寂光豁禪師語錄卷四

寂光豁禪師語錄卷四

嗣法門人發理等編

機緣

師過西邑?音寺，僧問：作家相見時如何？師云：禮拜了向伱道。進云：見與未見是同是別？師便掌，僧亦擬掌，師云：和汝相打。進云：意旨畢竟如何？師指淨瓶云：觀音瓶內艸，鱗龍掌上珠。僧作禮而出。僧至，値案上有書，師看問字云：?是甚麼字？云：不識。師又問一字云：?箇是甚麼字？云：不識。師云：一字不識。又問，亦云：不識。師云：雖有隱身之術，而無出路之條。僧問：其智慧門難解難入，一切聲聞、?支佛所不能知，唯佛與佛乃能知之。萬法本空，知箇甚麼？師云：超然?透威音外，目前無法可商量。?問云：如何是偏中正？正中偏？師豎拳云：伱且道我?箇是偏是正？云：偏正俱無。師便掌，僧作禮，師更與一踏。維純居士問：上無佛道可成，下無衆生可度，弟子?不?，和尚目前以何法示人？師云：五曲山前溪水秀，爐煙疊嶂幾千重。士作禮。次日又作禮，擬開口，師搖手云：那有?事？那有?事？士作禮而出。有僧請齋，對衆作禮云：乞師指示。師云：饑飡渴飮，閑坐睡眠，我無佛法向汝道。僧恾然作禮而退。僧問：如何是大音希聲、大器?成？向盛忙百鬧裏佯癡，待七古千年後慢㤆，是什麼意？師云：衆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衆花殺。僧致敬而退。梁山邑侯勝幢曾公問：如何是?句？師曰：餓虎巖前逢李廣。如何是活句？曰：啼鳥枝上占，花綻滿溪頭。如何是不?不活句？曰：手執夜明符，幾箇知天曉？友人問：我適來見一則語不契，借問得麼？師云：得。問：如何是坐斷十方猶點頞？師云：?水裏不藏龍。云：如何是密移一步看飛龍？師云：翻江攫海，吐霧興雲。有僧與師游至一樹下，指云：?一株樹因甚麼有一枝榮一枝枯？師云：爲他解掌生殺底權衡。僧致謝。師在衆時，遣香?於轉⾓柱上觸損了，曾公見，指而問曰：是作麼底了？師云：神游?外，?頭與露柱相交。公呵呵，師便掌。師至一庵，適無水，僧取水烹茶奉至，云：某常聞龍行到處有水，因甚麼龍來無水？師作吐沫勢，云：?箇從什麼處得來底？僧作禮。師與數僧行至打魚灣，過跳磴子河，云：各照腳下。僧云：作麼生是學人腳跟下事？師云：好生跳著。時友人問：趙州行腳時至一庵主處，問云：有麼？有麼？主豎起拳頭，州云：水淺不是泊舩處。便行至下庵主處，問云：有麼？有麼？主亦豎起拳頭，州云：能縱能奪，能殺能活，問荅一般，因甚趙州肎一處不肎一處？是什麼意思？師云：此老亦能順水張帆，逆風把柁。友云：恁麼則分爲兩段去矣。師呵呵大笑而出。僧問：游雲落太陽，光影臨三千時如何？師動步，云：恰遇我行腳。僧問：我手何似佛手？師云：弄香花滿袖。云：如何是我腳何似驢腳？師云：一踏柴門兩扇開。如何是人人有箇生緣？上座生緣在甚麼處？師云：饑來?飯，困來打眠。遇一座主，座主曰：儒書有兩句頗相似。師曰：是那兩句？主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師曰：?如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作麼生聞？主曰：用耳聞。師又曰：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又作麼生？主曰：用心聞。師曰：兩箇。主曰：又作麼生？師曰：心尚不可得，聞從何來？主無對，師呵呵笑而已。敎諭何亨久訪師於千佛寺，問曰：此?一行。師曰：以四海爲家。久曰：莫非我此方俱是頑石，無和尚可敎之人？師曰：玉向石中求。久曰：未審作麼生剖？師與劈面一掌。久問訊云：謝和尚指示。師曰：切莫錯承當。少頃，又問：弟子適從胖土地來，因什麼有一關弟子過不得？師曰：爲伱腳下無力。曰：因什麼前面有一人又過得？師曰：只爲他?而不顧。又問：弟子有兩子一孫，近日二子俱亡，未審是今生之咎耶？多生之業耶？師曰：二子不能全忠孝，一孫可以紹遠宗。又問：因甚麼?箇意思我儒門道不出來？師舉茶盃云：會麼？久云：不會。師曰：吾無隱乎爾。久致謝而去。雲巢禪人呈頌云：師姑是女人，沙盆不是瓮。佛子住此地，則是佛受用。師接住云：住！住！進云：今日下雨，只待天晴。師便休去。良久，?問云：曾聞汝有幾則頌古，是否？進云：有則有，不堪呈似。師便豎起拳云：還頌得?箇麼？巢把住拳云：?箇現成，用頌作麼？師云：伱作道理會耶？云：偶爾成文，何道理之有耶？師微笑，巢便掉身而去。師召云：放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