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愽乾禪師語錄卷第二

大愽乾禪師語錄卷第二

侍?超今記錄

師於順治拾肆年四月初二日，燕京保定府雄縣院主欣然洎合縣縉紳?越等請

住崇?寺，結制上堂，拈香祝

聖?，次拈云：此一瓣香第三囘爇向爐中，供養本師上萬下如老和尙，用酬法乳。歛衣就座，維那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云：埋兵搦戰，總非作家；匹馬單鎗，?稱敏手。還有久經戰塲?麽？出衆與拄杖子相見。僧問：如何是賓中賓？師云：兩脚走埃塵。進云：如何是賓中主？師云：烏?不離手。進云：如何是主中賓？師云：肚飽詐饑。進云：如何是主中主？師云：水火無情。進云：賓主巳?師指示，向上機關事如何？師云：耳聾?瞎。乃云：夏月炎天似火，爐中不用添柴，只待烟沉火寂，通身體露如來。雖然如是，且道是誰證據？震威一喝。?舉：王常侍訪臨濟，同到僧堂中，侍云：這一堂僧還叅禪否？濟云：不叅禪。侍云：還看經否？濟云：不看經。侍云：?竟作麽生？濟云：總教伊?佛作祖去。侍云：金屑雖貴，落??瞖，又作麽生？濟云：我將謂汝是個俗漢。師云：王常侍深用探竿，難免坑塹；臨濟老漢趂浪顚?，徒費波濤。正?觀來，各與二十拄杖。何故聻？道㤗不榮安樂業，卻來平地起孤堆。文安縣衆鄉紳請上堂，跛鱉吸乾滄?水，泥鰍呑卻鐵崑崙，得來箇裏平如掌，佛祖流傳古到今。於此透得去，總華藏?如一微塵，盡大千界似一米粒，泥鰍跛鱉放大光明，現無盡億身亦無身可得，度無盡億衆亦無衆可存。雖然如是，猶是建化門庭邊事。且道自巳脚跟下一句又作麽生道？良久，云：空刼巳前難話會，威音那畔絕承當。上堂，問：撑天拄地?不問，赤條條的事如何？師云：天無四壁。進云：只如天不能葢、地不能載又作麽生？師云：誰是其人？僧無語，師打，乃云：獅子窟中獅子，栴?林裏栴?，威獰赫赫精明，香?澄澄光彩，乃至森羅萬?，貫古騰今，刹刹塵塵，全彰本分。雖然如是，若非過量漢子，焉敢承當出格男兒一肩擔荷？會中還有承當得?麽？卓拄杖，下座。四月八，上堂，問：世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天上天下，惟吾獨尊。意㫖如何？師云：和盤托出。進云：後來雲門道：一棒打殺。是何意㫖？師云：知恩?恩。進云：恁麽則寒山逢拾得，携手過江村。師云：强盗撞著賊。乃云：指天指地，多少毒氣周行七步；和盤托出，目顧四方轉覺郞。當惟吾獨尊，耻羞不顧。大衆，浴佛且置，只如雲門道：一棒打殺喂狗子，貴圖天下太平。是何意㫖？良久，云：將此身心奉塵刹，是則名爲?佛恩。師誕日，上堂，問：五十六年重煆煉，一囘拈出一囘?，向上宗乘?不問，乞師指出箇中人。師云：摘破香囊燻大地。進云：天地同源，萬物一體，請拄杖子再轉法輪。師云：撥開天竅吼眞風。進云：雲開月?乾坤濶，萬壽堂中宇宙寛。師云：不勞讚嘆。乃云：暑氣炎炎?莫休，行人不在路橋頭，南山古洞無今昔，一片淸凉不記秋。到者裏，刀斧不能斫，水火不能侵，凡聖若空花，生?如陽?。所謂佛祖窺之不見，列聖仰之無門，從他野鶴閑雲，到來了無凑泊。既然如是，且道還有埀手處也無？壁立巖前風颯颯，孤峯頂上浪滔滔。端陽，上堂云：五月五日午時節，百恠千妖俱殄滅，菖蒲似歛逼長空，艾葉如雲遮天月。桃符神，莫莾鹵，何故聻？淸淨伽藍內，不打這破鼓。上堂：離四句，絕百非，嘴邊生白醭，舌上長靑苔，?恁麽去，卻?擔板。橫說䜿說，塵說刹說，口似懸河，舌如瓶瀉，若恁麽去，又落葛藤。到?裏，恁麽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麽不恁麼總不得。若有箇漢出來道：離四句，絕百非也得，橫說䜿說，塵說刹說也得，恁麽不恁麽總得。且道淆訛在甚麽處？還委悉麽？?鴦綉出從君看，不把金鍼度與人。上堂：揚睂瞬目，好肉?瘡，語黙形言，爲蛇?足。只饒乾坤未兆，文彩未彰，凛凛孤危，沉沉絕照，早是白雲萬里。還有具頂門??麽？長安無限英靈客，那箇男兒不?夫？解制，上堂：秋水泥淸，秋月圓明，秋禾?熟，秋葉歸根，正是叢林中解制之時。若是箇透脫漢子，於動轉施爲處自然不掛一?、不捨一法，物物頭頭拈來便用，到恁麽地便可以承受宗風、擔荷家業。還有擔荷得?麽？金風陣陣抹林枝，正是梧桐葉落時，幾次寒蟬鳴後嶺，數行秋鴈度前溪。水光卸?歸淸錦，山色蒼黃叠翠衣。說向叅方學道?，頭頭顯露目前機。上堂：如來出世間，爲度衆生故。脫卻淨白衣，示穿泥履服。六載悟心空，三思深委曲。無分大小根，頓漸俱提育。拈花微笑間，兩手?分付。入滅到雙林，潮囘歸海屋。火燒白雀寺，風捲西天竺。咄！咄！上堂：拈起須彌椎，打破虛空鼓。驚起北山蟲，咬殺南山虎。甜的徹蒂甜，苦的連根苦。晝夜不容停，追劄□鄉土。爲甚如是？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師住盤山，中盤寺僧首來儀、院主德峯曁衆䕶法恭請結制。上堂，拈疏示衆云：?朝十月十五，盤山鳴鐘擊鼓。中盤結制上堂，林巒樹木起舞。顧視左右云：還會麽？倘若未會，更請表白宣讀。宣疏?，陞座，拈香祝

聖罷，次拈云：此一瓣香，第四囘爇向爐中，供養本師萬如大和尙，用酬法乳。師云：盤山久息案頭烟，木鐸銅鐃總寂然。時爲東君通一線，鼓魚鐘磬吼三?。還有知音?麽？出衆相見。僧問：合山俊傑，四?英賢，同明圓頓之宗，?證三摩之㫖。且道承誰恩力？師喝。進云：萬?叢中開不二，孤峯頂上獨稱尊。師云：誰是其人？進云：?橫??。師云：末後一句如何道？進云：擊開普化當年鐸，驚起兒孫滿大?。師云：又恁麽去也。便打。問：西乾演教，東土傳心。今日陞堂，如何指示？師云：要箇總不恁麽的。進云：恁麽則人人俱喝無生曲，合會同吹海底笙。師云：寶劍贈與烈士。進云：假若諸緣未盡，箇事欠平，又如何指示？師云：只待腦後釘穿。乃云：?飯穿衣渾箇事，迎賓待客總無他，通身徹底無生意，何須重打葛??？到這裏，窮?窮妙，背覺合塵，論性論心，將?逐?。若是英靈漢子聞恁麽道，便乃?下承當，一肩擔荷，豈不省力？只如今日安居一事又如何指示？祖佛機?窮徹底，人間天上總伽藍。上堂：佛殿堦前騎?馬，三門?下走麒麟，翻身踏倒伽藍殿，四個金剛著一驚。且道驚個什麽？誰知蓆㡌下，元是昔時人。上堂，問：古德云：大事未明，是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只如和尙分上?竟如何？師云：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進云：假若山崩水竭後，?竟又在什麽處？師云：兩?對兩?。進云：山水巳?師指示，瑞雪騰空事如何？師云：日出後一塲懡㦬。乃云：當陽一句顯教外之眞風，頂門一機露玄關之密訣，不是形言盡理、博古明今，實要枯木龍吟、石牛哮吼，機投針芥、言扣關津，這邊那邊齊收齊放，所謂見?師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雖然如是，盤山亦未㸃頭在。何故聻？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祈嗣，上堂，問：教中道：住?名主，不住?名客。??僧俗同均，且道誰是住?？師云：雲騰千里霧。進云：假若有個頂天立地人來，又作麽生接待？師云：??一頓。進云：恁麽則打麵不離州土麥，唱歌難哄當方人。師云：哄過也不知。乃云：著實處透得，攢花簇錦、玉轉珠囘；虛?處透得，玉轉珠囘、攢花簇錦。到恁麽時節，這邊那邊、向上向下、魔宫佛國、今古有無、世法佛法打?一片，?得通身活潑、徹底玲瓏，有扣則鳴，無求不應。卓杖，云：擒龍須是經綸漢，捉虎還他將相才，三個泥牛呑卻月，一時産下狀元來。上堂。問：昨夜雪花飄滿地，今朝風靜又?霜，佛法世法俱不問，雪後加霜事如何？師云：屈詞難唱。進云：盤山會裏?觔斗，到此方知普化顚，如何是盤山境？師云：五峯八石。進云：亂石巖前獅子吼，短松靄靄萬年春，和尙平常以何接人？師云：杖頭有幸。進云：雪重霜張，伏惟珍重。便拜。師云：遠勞神用。乃云：人人上盤山求道，道在什麽處？乃呵呵大笑。又云：個個向老僧處覔佛法，佛法在什麽處？亦呵呵大笑。復云：今日既巳上來，老僧與伊等說個方便去。若要求道，向邦君大路上驀?去；要求佛法，向自巳頭上模取來。老僧者裏覔什麽?？復呵呵大笑，下座。冬至，上堂。三冬齊䧏，湖?成氷，正令當行，乾坤失色，天門閉柵，地戸封疆，雪壓山川，霜埋古路，只得朔風颯颯，寒氣森森，冷冷孤危，逼天塞地。正恁麽時，若作佛法商量，只得嘴掛壁上；若作世法商量，孰敢出林揚首？雖然如是，止可威伏藩羊，若是戴角熊兒，豈肻當爐避火？只如隨緣得妙一句如何道？竿木隨身，逢塲作戲。上堂。迷?悟之父，悟?迷之祖，拈卻迷與悟，大蟲元是虎。古人道：米裏有蟲。盤山道：米裏有法。但有嚼著?，一㸃也瞞他不得。喝一喝。上堂，問：盤山自古十人上山，九人得道，未審那一人不得道？師云：跛脚阿師。乃云：覔火和烟得，擔泉帶月歸，?身獅子躑，蹴踏?王囘。拈起拄杖，云：文殊、普賢不合本分，卻向拄扙頭上道：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遂喝一喝，云：?無?鿄漢，終日救人，何不自救？且道作麽生得自救去？擲拄杖，下座。上堂，問：等閑恁麽提撕，未能一肩擔荷，今日羣賢聚會，請師再轉?機。師云：八角磨盤空裏轉。進云：拈出些些乾屎橛，?教遍界總馨香。師云：未飮三峽水，爭知甘味長？進云：恁麽則野老齊歌曲，?賞雪中?。師云：逢人不得錯舉。乃云：若論佛法，無處不是，只是有件事在說與大衆，伸手拈不著、開口道不著、動足踏不著，所謂非思量計較之所能到。者裏只許無舌人論、無手人拈、無足人履，還會麽？若未會，老僧更與你通個消息去：有意看山山轉遠，無心學道道相應。臘八日，上堂，問：逐日尋心心不見，經年叅道道元無，夜深觸著明星?，卓破摩醯本自如。且道與釋迦老子是同是别？師云：觸著後是何意㫖？進云：古今無二路，凡聖一如然。師云：本分一句如何道？進云：踏著秤?硬似鐵。師云：亦須粉碎始得。尼問：如何是生？師云：石笋抽條。進云：如何是?？師云：鐵牛卧水。進云：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師姑依舊是女人。進云：早知燈是火，飯熟許多時。師云：見個什麽道理？尼無語，師打，乃云：掀?不是人間物，打失何關天上星？一片殘雲消散盡，碧天皎月現全身。到恁麽時，輸不從?，秦不順楚，山川水國，緇素分明，一片淸虛，何須特地？還會麽？雖然舊閣閑田地，一度嬴來方始休。上堂：頓斷舌根的籠絡不住，腦門合殺的總絕踪由，所謂坐斷千差，踏?異路。既然如是，且道此人如何?覲？還委悉麽？?殿無人空寂寂，滿軒惟有月虛明。上堂：動則失宗，靜則失㫖，掀?動靜，㗭哩㗭哩。若向這裏領畧得去，今古歷然常坦坦，了無南北與東西。下座。應??寺請，上堂：諸佛放光明，助法實相義。驀拈拄杖敲香几東⾓，云：?是放的光。如何是實相義？又以杖敲香几西⾓，云：?裏是實相。如何是放的光？若向?兩處緇素得出，便可拈一莖草爲?六金身，盛大千界於粟米之內。何故聻？水向石邊流出冷，風從花裏過來香。歲朝，上堂，問：衲僧門下無遷?，?佛塲中有聖凡。只如一年之首、四季之初，如何是迎?第一句？師云：東方日出?。進云：如何是國㤗民安第二句？師云：臣忠子樂，子孝父心歡。進云：如何是風調雨順第三句？師云：村翁連夜醉，野老?雲閑。進云：恁麽則乾坤盡顯無生意，大地齊彰刼外春。師云：澣州出密?。乃云：歲首敘寒温，陽和四野分，春風潑地起，煖氣傍岩升，乾坤毛⾻散，甦醒凍中情。到恁麽時，羽毛轉向上宗乘，百草萌西來大意。且道?脚跟下⾻董抽芽也未？金馬石前蘭叠翠，白猿洞裏菊馨香。上堂，問：五峯八石?不問，如何是中盤寺裏主人公？師云：德峯。進云：如何是主人的作用？師云：迎賓待客。進云：恁麽則徹底玲瓏去也。師云：堂前休教缺香燈。張婆子問：生從何來？師喝，進云：?從何去？師亦喝，進云：如何是不來不去？師云：須彌山。進云：去年?飽飯，今年㤀卻饑。師云：什麽物解?？婆喝，師打，乃云：終日閑閑地，常年坦坦然，只麽無攺?，空王?現前。下座。上堂，云：拈起也，雲騰霧捲；放下也，匝地波濤。所謂活潑潑、轉轆轆，逢江作渡、遇澗爲橋，調無粉羮、施無米飯，普利人天，般般具足。只如不拈不放一句如何指示？水歸大?波濤靜，雲到蒼梧氣?閑。上堂，舉：教中道：佛眞法身猶若虛空，應物現形如水中月。黄面老子將苦葫蘆呼作密果，拈黑豆換人?睛。當時幸是無人，若遇個銅頭鐵額漢，管教一塲漏逗。何故聻？在處綠楊堪繫馬，誰家無路透長安？解制，上堂：解開布袋頭，放出一羣牛，五湖藏不得，四海莫能收。雖然如是，切忌犯人苗稼。豈不聞古人道：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始較些子。若還東逐水草、西犯靑苗，莫道不能收得，只教浸殺他家，虀甕裏有分在。會中還有拽脫?孔?，試吐氣看。衆黙然，師云：若不藍田射石虎，幾乎悞殺李將軍。上堂，問：南泉斬猫，意㫖如何？師云：腥臊的。進云：趙州頂草鞋又作麽生？師云：兵行詭道。乃云：桑樹著箭，柳樹出漿，張公?酒，醉殺李郞。於此會得，自有娘生衣服、祖業家園，不?不遷，不損不壊，住之莫盡，著之無窮，拈一?面覆蔭羣靈，布一具而?育萬有。且道如何是娘生衣服、祖業家園聻？乃呵呵大笑，下座。上堂，?個是甚麽？只是個駝?屍的鈍漢、荷皮袋的婢子，從始至今，頭出頭入，迷原認影，逐?失宗。豈知本自圓明，體自空寂，眞常自性，與佛無殊？要識返本還原麽？識渠不用頻頻舉，只在停機不語中。上堂，問：神光山上說法，達磨崖下叅禪，未審意㫖如何？師云：魚行水濁，鳥飛毛落。進云：恁麽則虛空無背面，在處白雲鄉。師云：?到一囘始得。進云：萬古不磨空有相，一塵不立絕淆訛。師云：更要脚跟㸃地始得。乃云：圓明妙性中，夲來常淸淨，不?聲色塵，不入寂滅定，無取亦無捨，無修亦無證，堂堂本自如，是名大圓鏡，差别一?毫，錯過窮性命。?到禪家仔細觀，休將伎倆作心源，從前一叚眞常錦，不假機梭體自圓。上堂，問：等閑把住要津，大地悉皆消殞，如何是盤山境？師云：羣峯拱白塔。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一室坐黄龍。進云：人境?師指，向上事若何？師便打。進云：只如今日四衆臨筵又如何舉唱？師云：紫葢峯前雲片片，蠎龍溪下水潺潺。進云：一種没絃琴，惟師彈得妙。師云：識甚好惡？乃云：佛法如大火聚，進則燎卻面門，退則墮坑落塹，若有毫髪住着，是爲立地?漢，只饒諸佛諸祖出來，亦須嘴掛壁上。山僧到此，無理可申、無言可吐，只得借盤山爲題，與大衆通箇消息：形如?境狀如松，滿幹烟籠映碧穹，面面龍盤浮翠影，層層瓔珞露眞風。寶圖壁立千峯外，梵刹横開萬壑中，舉世丹靑描不得，白雲常掛紫金容。上堂：箇中一着等虛?，今古寥寥絕?遷，佛祖界中藏不得，盡情懸向碧堂前。所謂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還會麽？處處綠楊堪繫馬，家家有路透長安，渠儂覿面?呈示，不必前三與後三。上堂，問：獅子吼時芳草綠，?王囘顧落花紅，如何是囘顧的事？師視左右，云：會麽？進云：不會。師云：錯過了也。乃云：這邊一著，佛智難知；那邊一機，祖心莫測。移星換?，促短延長，格外提持，一團作用。到恁麽時，便可以大開爐鞴，拈弄鉗?，煆煉聖凡，權衡佛祖。且道誰是其人？赤心片片知人少，覿面堆堆覩?稀。上堂，問：壁立萬仞?不問，接物利生事如何？師云：拖泥帶水。進云：棒頭演唱無生曲，未審知音有幾人？師云：阿誰不會？進云：恁麽則現前大衆悉皆同條去也。師云：知恩?少，負恩?多。乃云：言前薦得，舉一明三；句下承當，拈頭識尾。鐵草鞋一踏粉碎，金剛橛一拶?灰，只得百不減，一不添，猫兒?覺，狗子打眠，仼他滄??桑田，惟有衲僧眞密訣，至今千古許誰傳？還會麽？當道鑄?金矮子，正齋行下鐵饅頭。上堂，問：傾湫倒嶽平常事，不渉唇吻道將來。師云：現?公案。進云：手持夜明符，幾個知天曉？師云：夜行人更多。師拈拄杖卓一下，云：至尊至貴，至低至賤，雖不値錢，傾國不換。厨堂堦下，糞掃堆頭，塡坑補谷，塞壑盈溝，諸佛拈不起，祖師莫能收，十聖無門趣入，三賢那覔踪繇？獨有寂寥峯外禪和子，作蒲團，作被褥，做枕頭。復云：咄。下座。保安，上堂，問：三藏百宗渾是藥，情與無情一病身，乞師?救。師打，云：收。進云：恁麽則踼?罏銚，藥病消殞去也。師云：㗭哩㗭哩。進云：謝師指示。師云：吽癹吒。乃云：罪從心起將心懺，覔心心似空花熖，了知心罪本來空，此是雄雄沒量漢。達心空，眞實懺，紅爐燄上飛雪片，三災八難盡消除，五?六通渾顯現。圓明露，藏不得，爍爍寒光輝碧落，睂間玉露少人知，掌上明珠誰把著？擲拄杖，云：大衆看取。上堂，問：年年今日臘月八，朝朝夜半一天星，且道釋迦老子悟個什麽？師云：窺破?鿄。進云：恁麽則天明不須雞報?，日午何用打三更？師云：說到不如行到。進云：學人契界分明去也。師云：且莫錯認定盤星。僧喝，師打，乃云：臘月八，無縫?，鐵壁銀山錐莫劄，舉眸觸著一輪星，雪山悟了西畨達。擲拂子，下座。

大愽乾禪師語錄卷第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