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義卷第十六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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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3:29
春秋正義卷第十六宣公
勑撰
正義曰:魯世家云:宣公名倭,或作接,文公之子,敬嬴所生,以匡王五年即位。是??在寿星。謚法:善問周逹曰宣 元年。注不譏至四年。
正義曰:文公䘮未期,此時已娶,違礼不譏者,此事甚?,言不侍貶責,而其悪自明也。昭元年公羊傳曰:春秋不待貶絶而罪?見者,不貶絶以見罪?,貶絶然後罪?見者,貶絶以見罪?,是其義也。文四年逆婦姜于斉,傳云:卿不行,非礼也。是卿为君逆之例也。 注称婦至闕文。
正義曰:宣公母敬嬴在,是有姑也。夫人以姜為姓,举姓而称姜氏,去氏称姜,則不成文義。知不称氏者,史闕文也。傳言新作延廐,而經旡作字,是作傳之時,經猶未闕,扵後經始闕耳。此文傳亦旡氏,知是本史先闕,故云史闕文,而不云經闕文也。史文旣闕,仲尼不正之者,以旡所襃貶,故因其詳略也。諸經所闕者,或史文先闕,仲尼不改,或仲尼具文在後始闕。公羊、榖梁、漢?始为其傳,見其闕文,妄为之說,非其實也。公羊傳曰: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貶。曷为貶?譏䘮娶。䘮娶者,公也,則曷为貶夫人?内旡貶于公之道,内旡貶于公之道,則曷为貶夫人?夫人与公一体也。榖梁之意亦然,先儒取以为說。服虔云:古者一礼不備,貞女不従,故詩云虽速我訟,亦不女從。宣公旣以䘮娶夫人,從亦非礼,故不称氏,見略賤之也。杜不然者,女之岀嫁,事由父母,夫来取之,父母許之,豈得問礼具否,拒逆昬姻之命,從夫䘮娶,父母之咎,自可罪其父母,何以貶責夫人?若其貶責夫人,當去夫人之号,減一氏字,復何所明?夫人之称姜氏,猶遂之称公子也。舎遂之族,而去子称公可乎?亦知遂不可去子称公,夫人復安可以去氏称姜也。逆婦姜于斉,以卿不行,変文略賤,此經貶,遂不称公子,以成夫人之尊,非略賤之事也。詩責強暴之男行不由礼,陳其争訟之辞,述其守貞之意,此豈是宣公滛掠,而?令斉女守貞哉?注放者至以逺。
正義曰:舜典云:流宥五刑。孔安国云:流放之法寛五刑。是放者有罪當刑而不忍刑之,寛其罪而放棄之也。三諫不從,待放而去者,彼虽旡罪,君不用其言,任令自去,亦是放棄之義。放之与奔,俱是去國而去,情小異。釈例曰:奔者,廹窘而去,逃死四隣,不以礼出也。放者,受罪黜免,宥之以逺也。臣之事君,三諫不從,有待放之礼,故傳曰:義則進,否則奉身而退。廹窘而出奔,及以礼見放,俱去其国,故傳通以違为文。仲尼修春秋,又以所称为優劣也。言優劣者,放者,君舎其罪,緩歩而出,是其優也。奢者,止則懼死,奔馳而去,是其劣也。昭八年,椘人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哀三年,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与此胥甲父等皆甘心受罪,黜其官位,宥之以適逺方,是实放而書放也。襄二十九年傳称斉公孫虿、公孫竈放其大夫髙止扵北燕,書曰出奔,罪髙止也。
髙止好以事自为功且專,故難及之,彼罪髙止,故实放而書奔也。然則文十四年傳称宋高哀
不義宋公而出,遂来奔。高哀無罪,亦改放而書奔者。放者,縁遣者之意为義,奔者,指去國之人,立文拠其所徃之処,皆是從外来耳。髙哀身来至魯,自魯而称来奔,不書宋人之意,故不淂言放,此乃外内之文異耳。叛者以地適他称叛,入魯則称来奔,亦此之類也。 注傳言至蓋闕。
正義曰:陳、宋俱被椘侵,明其並救二国。傳称救陳、宋,而經無宋字,故設疑云蓋闕也。服虔云:趙盾旣救陳,而椘師侵宋。趙盾?救宋,而椘師觧去。案經、傳皆言侵陳,遂侵宋。陳在宋南,是先侵陳,去陳乃侵宋也。若趙盾越宋而南陳,猶及椘師,北廻救宋,安淂不及椘也?若言?救宋,而椘师觧去,則救陳之時,椘师已向宋矣,何以書救陳也?蓋以陳旣被侵,方始告晋,晋人起師救陳,椘又移師侵宋,晋師比至扵,郑椘師旣已去矣,故諸国㑹于棐林,同共伐郑。棐林,郑地,明晋始至郑,不淂,与椘相遇,故竟旡戰事。言救陳、宋者,皆是致其耳。 注晋師至林郷。
正義曰:晋本興师为救陳、宋,但椘師已去,故四国之君徃㑹晋師,与共伐郑。言于棐林者,行㑹礼然後伐。桓十五年,公㑹宋公、衛侯、陳侯于袲,伐郑,亦行㑹礼乃伐,与此同也。晋師,趙盾为将,不言㑹趙盾而言晋師者,取扵兵㑹,非好㑹,言所㑹㑹其兵,非㑹其人,故称師。案定八年公㑹晋師于瓦,注云:卿不書,礼不敵公。知此非为趙盾不敵公侯称師者,沈氏云:此㑹有宋公、陳侯等,猶成二年會于蜀,有蔡、許之君,故知此非为趙盾。不淂敵諸侯,但取扵兵㑹,彼㑹于瓦,唯有公,故知与此異耳。 傳注諸侯至釈之。
正義曰:氏者,位尊乃賜,是臣之寵号,具名氏,?以尊君命,言君命重,故貴臣行,行人貴,則君命尊也。諸侯之卿,出入称名氏者,若宋花元、衛元咺之類是也。如魯卿公孫敖䘮皈尚称氏,明生㱕亦然。其皈父意如叔孫婼不称氏者,各有所为,与常例不同也。㑹盟征伐具名氏者,皆是尊君命也。傳獨扵此發者,为其与还文不同,故扵此釈之。釈例曰:昬礼虽奉時君之命,其言必称先君以为礼辞。故公子翬逆女,傳曰:脩先君之好。公子遂逆女,傳称曰尊君命。互發其義也。注遂不至備矣。 正義曰:公子亦是寵号,其事与族相似。魯臣有罪,則貶去其族,族去則非卿。今遂与夫人俱至物旡,两大人不並尊,若從夫人者,尊,則夫人卑矣,故替其尊称,令從夫人者卑,則夫人尊矣。釈例曰:往必称族,以示其重,还虽在塗,必舎族以替之,所以成小君之尊,是其義也。成十四年,叔孫僑如逆女及以夫人至,其文与此正同。彼傳云称族,尊君命。舎族,尊夫人。此傳不言称族,舎族者,釈例曰:傳云公子遂如斉逆女,尊君命也。遂以夫人婦姜至自斉,尊夫人也。叔孫僑如逆女,則往曰称族,还曰舎族。然則公子、公孫,繫公之常言,非族也。是言公子非族,故与彼異文。公子虽則非族,称舎亦与族同,故其言尊君命、尊夫人,与彼亦不異也。所以異者,族必君賜乃称之,公子、公孫繫公之常言,不湏待賜乃称之耳。 注胥甲至扵険。
正義曰:案彼傳,胥甲与趙穿同罪,放胥甲而舎趙穿者,扵時趙盾为政,穿是晋君之壻,或本罪輕扵胥甲,故淂旡咎。 注篡立至位定。
正義曰:春秋之丗,王政不行,諸侯自相推戴,廢立不由天子。篡弑而立,則隣国討之。若与之㑹,則序之扵列,成其为君。諸侯旣已为㑹,則臣子不淂復討。若其殺之,則与弑君罪同。宣公殺子?而取国,常畏魯人討己,心不自安,納賂請㑹,故旣与斉㑹,而公位乃定。成十五年,戚之㑹討曹成公,成公淂列于㑹後。曹人請于晋曰:先君旡乃有罪乎?若有罪,則君列諸㑹矣。是列㑹則位定也。 注文十至受賂。
正義曰:杜以傳言皆取賂而还,必有二事,乃淂称皆,故指二扈之盟以充皆義。劉炫云:案傳数晋罪,近發宋弑昭公,前扈之盟,文所不及,何當虚指其事,言皆取賂?炫謂宋及晋平,取宋賂,为魯討斉,取斉賂也。案此言㑹諸侯于扈,文承宋人之弑昭公下,知非十七年㑹于扈,旣取宋賂,又取斉賂,而称皆,必为十七年、十五年二扈之盟者。案十七年㑹于扈,尋檢經、傳,全無为魯討斉之事,豈淂違背經、傳,妄指十七年乎?但宋弑昭公,其罪旣大,故先言之;为魯討斉,其失小,故後言之。刘炫以傳文先後顛倒,又以㑹于扈为十七年之事,違背經、傳而規杜,非也。取賂而还,書本或云取斉賂而还,検勘古本及杜注意,並旡斉字。文十七年,宋及晋平,唯受宋賂。十五年,㑹、扈受斉賂耳。傳言皆者,皆斉宋也。故知皆取斉賂者,非也。 秦急崇。
正義曰:崇是秦之与国,故秦人急扵援崇。 二年,宋華至生帥師。
正義曰:此花元皈生及哀二年趙鞅䍐逹,客主各言帥師者,皆是将尊師衆,故並具其文。或扵皈生之下,旡帥師之字脱耳。注淂大至縣南。
正義曰:此獲花元生也。哀十一年獲斉国書死也,以此知生死皆曰獲。昭二十三年傳云:書曰:胡子髠、沈子逞滅,獲陳夏齧。君臣之辞也。傳言書曰,是仲尼変例也。 注郑为至称人。
正義曰:諸經貶諸侯之卿称人者,傳皆言其名氏。此傳唯称趙盾及諸侯之師侵郑,諸侯之将不言名氏,則實是㣲者,非貶之也。趙盾畏椘而还,故貶之称人。釈例曰:郑受椘命伐宋,大敗宋師,獲其二卿。此晋之不競也。晋扵是申命衆国,大起其衆,将以雪宋之耻,取威定霸。趙盾为政,而畏越椒之盛,不敢遂其所志,託辞班師,失宋之心,孤諸侯之望,所以致貶也。 注灵公至四年。
正義曰:釈例曰:經書趙盾弑君,而傳云灵公不君,又以明扵例。此弑冝称君也。弑非趙盾,而經不変文者,以示良史之意,深責執政之臣。傳故特見仲尼曰越竟乃免,明盾亦應受罪也。虽原其本心,而春秋不赦其罪,蓋为教之逺防 傳君子至戮也。
正義曰:軍法以殺敵为上,将軍臨戰,必三令五申之,狂狡失即戎之礼,違元帥之命,曲法以拯郑人,冝其为禽也。昭,明也。兵戎之事,明此果毅以?之之謂礼。能殺敵人,是名为果,言能果敢以除賊。致此果敢,乃名为毅,言能彊毅以立功。易之,戮也。反易此道,則合刑戮也。昭,謂明曉此礼。致謂逹之扵敵。毅,強也。能致用此意,乃为强人。言在軍對敵,必湏殺也。尚書:成湯数桀之罪以誓衆云:尔尚輔予一人,致天之罰,予其大賚汝。尔不從誓言,予則孥戮汝。武王数紂之罪以誓衆云:勗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羆,于商郊,尓所不勗,其于尓躬有戮。二王以至聖伐至?,尚誓衆使多殺,是軍法務在多殺,殺敵乃为礼也。公羊善宋襄公不鼓不成列,以为文王之戦,亦不過此。武王之戦,旣知不然?文王之戦,豈當若是?審如公羊之言,文王未曉戰法,其不能身定天下,豈为此乎? 注疇昔猶前日也。
正義曰:礼記檀弓云:孔子謂子貢曰:吾疇昔之夜,萝坐奠扵两楹之間。郑玄云:畴昔,猶前日也。是相傳为然。 注畫馬为文。
正義曰:謂文飾雕畫之,若朱其尾鬛之類也。 見叔至来奔。
正義曰:叔牂卑賤,故淂先皈。華元見而安慰之曰:徃奔入郑軍者,子之馬自然,非子之罪。叔牂自知前言已?,不敢隐諱,乃對元曰:非馬也,其人也。言是已为之。叔牂旣荅華元,而即来奔魯耳。服虔載三說,皆以子之馬然为叔牂之語。對曰以下为花元之辞。賈逵云:叔牂,宋守门大夫花元旣見叔牂,牂謂花元曰:子見獲扵郑者,是由子之馬使然也。花元對曰:非馬自奔也,其人为之也。謂羊斟驅入郑也。奔,走也。言宋人贖我之事旣和合,而我即来奔耳。郑衆云:叔牂即羊也也。在先淂皈。花元見叔牂牂,即誣之曰:奔入郑軍者,子之馬然也,非我也。花元對曰:非馬也,其人也。言是女驅之耳。叔牂旣与花元合語,而即来奔魯。又一說,叔牂,宋人,見宋以馬贖花元,謂元以贖淂皈:謂元曰:子之淂来,當以馬贖,故然。花元曰:非馬也,其人也。言已不由馬贖,自以人事来耳。贖事旣合,而我即来奔。杜以傳文見叔牂而即言曰,則曰下皆當为花元之語,不淂为叔牂之辞。且以花元与賤人交語而称對曰,謂皈国而言来奔,皆扵文不順。又羊斟与叔牂當是名字相配,故不從三家而别为之說,采郑氏来奔为奔魯耳。合是聚合言語,故云合猶荅也。 注植,将主也。
正義曰:周礼大司馬:大役属其植,郑司農云:植謂部曲将吏。故
宋城、華元为植廵功。是植謂将領主帥监作者也。廵功謂廵城檢作功也。注睅,出目。皤,大腹。
正義曰:說文云:睅,大目也。目大則出見,故云出目也。皤是腹之狀,腹以大为異,故为大腹也。注于思多?之㒵。
正義曰:賈逵以为白頭㒵。成十五年花元为右師,距此三十二年,計未淂頭白,故杜以为多鬢㒵,亦是以意言之耳。 犀兕尚多。
正義曰:釈獸,云犀似豕。郭璞曰:形似水牛,豬頭,大腹,庳腳,腳有三蹄,黑色,三角,一在頂上,一在額上,一在鼻上。鼻上者,食角也。小而不橢,好食?。亦有一角者。刘歆期交州記曰:犀出九德,毛如豕,蹄有甲,頭似馬。呉録地理志云:武陵阮南縣以南,皆有犀釈獸,云:兕似牛。郭璞云:一角青色,重千斤。說文云:兕如野牛,青毛,其皮坚厚,可制鎧。交州記曰:兕出九德,有一角,角長三尺餘,形如馬鞭柄。偏。檢書傳,犀兕二獸並出南方,非宋所有。假令波及宋国,必不能多。言尚多者,苟以荅謳者耳。 宰夫胹熊蹯。
正義曰:字書過孰曰胹。命此宰夫胹熊蹯。其蹯不至扵孰,以其違命,故殺之。注畚以至筥属。
正義曰:周礼挈壷氏挈畚以令軍糧。郑衆云:縣畚于廪,假之処。畚所以盛糧之器,故以畚表廪。說文云:畚,蒲器,可以盛糧。韓詩外傳云:鮑焦挈畚采蔬,遇子貢扵道。是畚可以盛糧,盛菜,以草索为之。今人猶有此器,形制似筥,故为筥属。過朝以示人,令衆懼已。 将諌至継之。
正義曰:言二人将?,相隨入諫。士季謂盾曰:子是尊卿,令与子俱諌而不入,則莫之能継續为諌。㑹是卑卿,請先徃諫,不入,則子継之。 三進及溜。
正義曰:溜謂簷下水溜之処。入门伏而不省,起而更進,三進而及扵君之屋溜。言廹扵公之前也。趨登至非礼。
正義曰:此言飲趙盾酒,是小飲酒耳,非正燕礼。燕礼献酬之後,方脫屦升堂,行旡筭爵,非止三爵而已。其侍君小飲,則三爵而退。玉藻云:君子之飲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郑玄云:礼,飲過三爵則敬殺,可以去矣。是三爵礼訖,自當退也。提彌明言此之時,未必已過三爵,假此辞以悟趙盾耳。 遂扶至獒焉。
正義曰:服虔本扶作跣,注云:趙盾徒跣而下走。礼,脫屦而升堂,降階乃納屦,堂上旡屦。跣則是常,何須云遂跣而下?且遂者,因上生下之言,提弥明言訖而遂,不淂为趙盾遂也。杜夲作扶,言扶盾下階也。服虔云:嗾,㖩也。夫,語辞。獒,犬名。公乃㖩夫獒,使之噬盾也。釋畜云:狗四尺为獒。是大犬之名。以其使之噬盾,故云獒,猛犬也。 注宦学也。
正義曰:曲礼云宦学事师,則二者俱是学也。但宦者学仕,宦学者尋經藝,以此为異耳。 注簞,笥也。
正義曰:郑玄曲礼注云:圓曰簞,方曰笥。然則俱是竹器,方圓異名耳,故以簞为笥。郑玄論語注亦云:簞,笥也。 注穿趙至弟子。
正義曰:晋語云:趙衰,趙夙之弟。卋。族譜:盾是衰子,穿是夙孫。是穿为盾之從父昆弟之子也。卋本夙为衰祖,穿为夙之曾孫。世本轉冩多誤,其本未必然也。 注越竟至討賊。
正義曰:哀八年傳公山不狃云:君子違,不適讎国,
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注云:未臣所適之国,則可还奔命,死其難。如彼傳文,虽則出奔,臣義未絶。此注云越竟,則君臣之義絶者,以仲尼云越竟乃免,出竟則免責,明其義已絶也。襄三十年郑人殺良霄,傳曰: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去国不称大夫,是为義絶之驗。且受君之命,乃淂为臣。今君?殺已,逃奔他国,君之扵臣,旣已絶矣。臣之扵君,能旡絶乎?董狐云:子为正卿,反不討賊,明其威足討賊,卿位猶在,故責之耳。我以君寵,淂为国卿,杖君之威,故群下用命,亦旣失位出奔,国人不復畏我,国内自有賊乱,非我所能禁之,故越竟淂免,由義絶故也。不狃之言,謂已以他故出奔,非是君?殺已,閔其宗国,冝还救之。昭二十一年,宋公子城以晋師救宋,是其事也。襄二十七年傳曰:崔氏之乱,申鮮虞来奔,僕賃扵野,以喪荘公。彼是公之寵臣,去国而行君服,豈復責旡罪而将見殺,逃竄而淂免死者,皆令反服君乎?礼檀弓曰:穆公問扵,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子思曰:古之君子,進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今之君子,進人若将加諸膝,退人若将隊諸淵,旡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是言去国虽同,本情有異,不可以一槩論也。注黒臀,晋文公子。
正義曰:周語單襄公云:吾聞成公之生也,其母夢神規其臀以黒,曰:使有晋国。故命之曰黒臀,晋卋家。成公者,文公少子,其母周女也。 ?麗至公子。
正義曰:服虔云:麗姫与献公及諸大夫詛旡,畜群公子?,令其二子專国。杜虽不注,義似不然。若麗姫身为此詛,姫死即應復常,何淂比至於今,国旡公族,豈復文、襄之覇,遂踵麗姫法乎?蓋为奚斉、卓子以庻篡適晋国,創其为乱,不用復畜公子。案檢傳文及国語,文公之子雍在秦,樂在陳,黑臀在周,襄公之孫談在周,則是晋之公子悉皆出在他国,是其因行而不改。成公今始革之,故傳本其?也,則是国内因麗姫之乱,乃設此詛,非麗姫自为詛也。若麗姫为詛,不湏言麗姫之乱。以言之乱,知其創麗姫也。自此之後,虽立公族,而顕者亦少。唯有悼公之弟揚干、悼公之子慭,二人名見於傳。昭十八年,郑人救火,子産辞晋公子、公孫扵,東门以外,更旡其人,良由偪扵六卿,不被任用故耳。 注旡公至之官。
正義曰:不畜群公子,故旡公族。是公族之官,掌教公之子弟也。下注云:餘子,適子之母弟,亦治餘子之政。餘子属餘子之官,則適子属公族之官也。孔晁注国語云:公族大夫掌公族及卿大夫子弟之官。是卿之適子属公族也。晋語云:栾伯請公族,悼公曰:荀家惇惠,荀㑹文敏,黶也果敢,旡忌慎靖,使兹四人者为之。膏梁之性難正也,故使惇惠者教之,文敏者道之,果敢者諗之,慎靖者脩之。使兹四人者为公族大夫,是公族主教誨也。 注餘子至之政。
正義曰:下庻子为妾子,知餘子則是適子之母弟也。言亦为餘子,則知餘子之官,亦治餘子之政令,主教卿大夫適妻之次子也。下云庻子为公行,掌率公之戎車,則公行不教庻子。然則卿大夫之妾子,亦是餘子之官教之矣。 注庻子至戎行。
正義曰:下句趙盾自以为庻为旄車之族,則旄車之族即公行也。車而謂之公行,知其掌率公戎車之行列也。 晋扵至公行。
正義曰:此晋有公族、餘子、公行。詩魏風有公族、公路、公行。其公族、公行,旣同公路,似此餘子,但餘子不主路車,公路非餘子也,當与公行为一。以其主君路車,謂之公路,主車行列,謂之公行,其實正是一官,詩人変文以韻句耳。周礼旡此三官之名。夏官有諸子下大夫二人,掌国子之倅事,与公族同也。春官有巾車下大夫二人,掌王之五路事,与公行同也。旡餘子同者,天子諸侯礼異耳。 注旄車至旄車。
正義曰:主公車行列,謂之公行車,皆建旄,謂之旄車之族。詩云孑孑干旄。又曰建旐設旄。是公車必建旄也。周礼主車之官謂之巾車。巾者,衣也。主衣飾之車,謂之巾車。此掌建旄之車,謂之旄車之族。盾本卿之適子,其子卋承正適,當为公族,使辟屏季,故更为旄車之族。自以身为妾子,故使其子为妾子之官。知非盾身自为旄車之族,而云使其子者,旄車之族,賤官耳。盾身旣为正卿,旡容退掌賤職六年,經称晋趙盾、衛孫免侵陳,仍書扵,經非身退位,故知使其子耳。原同長而使趙括者,沈氏云:以其君姫氏之爱子,故使之,非正適也。注盾以至之適。
正義曰:族即属也。故官属者,父時旧官属也。将父時官属尽与屏季,使季为衰之正適也。盾之此意,?令身死之後,使屏季承其父後,为趙氏宗主。但晋人以盾之忠,更使其子朔承盾後耳。三年注再与文同盟。
正義曰:蘭以僖三十三年即位,文二年盟于垂隴,七年于扈,十四年于新城,魯、郑俱在,當言三同盟。而云再者,以扈之盟,經文不序諸侯,故不数。刘炫規之,非也。 傳注言牛至而?。
正義曰:案經,牛死在正月,郊當用三月,其間足淂養牛,牛虽一傷一死,當更改卜,取其吉者,郊天之礼,不可廢也。牛死而遂不郊,故为非礼也。不郊非礼,則扵礼淂。郊礼,諸侯为天子斬衰,天王崩,未葬而淂,郊者,不以王事廢天事也。引曾子問者,举輕以明重也。?死以至扵?,啓?以至反哭,扵此之間,五祀之不行耳。旣?之後,啓?以前,五祀之祭猶尚不廢,郊天必不廢矣。故郑注云:郊社亦然。王制云:䘮三年不祭,唯?天地社稷,为越紼而行事。郑玄云:不敢以卑廢尊。紼,輴車索。礼:天子?扵西序,櫕車而塗之,繫紼以備火災。言越紼而行事,是在?淂祭也。案曽子問,旣?而祭,其祭也,尸入,三飯不侑,酳不酢而已矣。謂尸唯三飯,祝不侑,勸其食。食罷,主人酌酒酳尸,尸不酢主人。曾子問又云:已葬而?,祝畢献而已。謂尸飯而侑勸訖,酳尸,尸酢主人,酢訖,又布祝席,祝坐,主人酌酒以献祝,献畢而止。故郑注云旣葬弥吉,畢献祝而後止是也。郑又注彼云:天子七祀,言五者,関中言之。案礼記祭法云:王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泰厉,曰户,曰竈。王自为立七祀。諸侯为国立五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公厉。諸侯自为立五祀。大夫立三祀,曰族厉,曰门,曰行。適士立二祀,曰门,曰行庻。士庻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竈,是其義也。 注螭山至水神。
正義曰:螭,山神,獸形。魅,怪物,先儒相傳为然。魯語仲尼云:木石之怪䕫罔两,水之恠竜罔象。則罔两是木石之神。社以为水神者,魯語賈逵注云:罔两、罔象,言有䕫竜之形,而旡實体。然則罔兩、象皆是虚旡,當總彼之意,非神名也。上句言山林川沢,則螭魅、罔两四神。文十八年注:螭魅,山林異氣所生。螭魅旣为山林之神,則罔兩宜为川沢之神,故以为水神也。 注載祀皆年。
正義曰:釈天云:唐虞曰載,商曰祀,周曰年。孫炎云:載取物終更始,祀取四時?祀一訖,年取年糓一。孰是載祀皆年之别名,複言之耳。律歴志云:商三十一王六百二十九年, 卜世至七百。
正義曰:律歴志云:周三十六王八百六十七年,過卜数也。 夣天使与已蘭。
正義曰:夣言天者,皆非天也。此旣言天使与巳蘭,即云余为伯鯈,即非天也。伯鯈不淂,自称为天。天不淂変为伯鯈,明是夣者恍惚之言耳。成五年,晋趙嬰夣天使,謂巳祭余,余福女上天之神聦。明正直寜當就滛乱之人降福以求食乎?昭四年,叔孫穆子夢天壓已,弗勝,号豎牛助而勝之。若是上天之神寜,當与豎牛争力而不勝也。明皆恍惚之言,或别有邪神夣者,不識而妄称天耳。 朝于椘。
正義曰:諸侯大子攝行父事称朝。此公子士非大子,亦称朝者,以大子称朝,故傳亦通言之,其實合称聘耳。 四年傳注弟二指。
正義曰:大射礼云:右巨指鉤弦。郑玄云:右巨指,右手大擘也。又曰:設决朱極三。郑玄云:極猶放也,所以韜指,利放弦也,以朱韋为之。三者,食指、将指、旡名指、小指短不用。然則手之五指之名曰巨指、食指、将指、旡名指、小指也。定十四年傳:闔閭傷将指,取其一屦。注云:其足大指見斬,遂失屦。謂大指为将指者,将者,言其将領諸指也。足之用力,大指为多;手之取物,中指最長。故足以大指为将指,手以中指为将指。其食指者,食所偏用。服虔云:俗所謂啑鹽指也。 黿:
正義曰:說文云:黿,大鼈也。玄中要記曰:千嵗之黿,能与人語。凡弑至之罪。
正義曰:晋語云:趙宣子曰:大者天地,其次君臣。則君臣之交,猶父子也。君旡可弑之理,而云弑君称君,君旡道者,弑君之人固为大罪,?見君之旡道,罪亦合弑,?以懲創将来之君,兩見其義,非赦弑君之人,以弑之为旡罪也。釈例曰:天生民而樹之君,使司牧之,群物所以繫命,故戴之如天,親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事之如神明。其或受雪霜之嚴,雷電之威,則奉身皈命,有死旡貳。故傳曰:君,天也,天可逃乎?此人臣所執之常也。然夲旡父子自然之恩,末旡家人習翫之爱,高下之隔縣殊,壅塞之否万端。是以居上者降心以察下,表誠以感之,然後能相親也。若亢高自肆,群下絶望,情義圯隔,是謂路人,非君臣也。人心苟离,則位号虽存,旡以自固?故傳例曰:凡弑君称君,君旡道;称臣,臣之罪。称君者,唯書君名而称国,称之以弑,言衆之所共絶也。称臣者,謂書弑者主名,以垂来世,終为不義而不可赦也。然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故宋昭之?,罪及国人。晋荀林父討宋,曰:何故弑君?猶立文公而还,深見貶削,懷諸賊乱以为心者,固不容扵誅也。若郑之皈生、斉之陳乞、楚之公子比,虽本旡其心,春秋之義,亦同大罪,是以君子慎?以立也。諸侯不受先君之命而篡立,得与諸侯㑹者,則以成君書之,斉、啇人、蔡侯班之屬是也。若未得接扵諸侯,則不称爵。
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蔡人殺陳佗,斉人殺旡知,衛人殺州吁、公子瑕之属是也。諸侯篡立,虽以㑹諸侯为正,此列国之制也。至扵国内䇿名委質,即君臣之分已定,故殺不成君者,亦与成君同義。傳曰
㑹于平州,以定公位,又云若有罪,則君列諸㑹矣,此以㑹为断也。經書趙盾弒君,而傳云灵公不君,又以明扵例此弑冝称君也。弑非趙盾,而經不変文者,以示良史之意,深責執政之臣。傳特見仲尼曰越竟乃免,明盾亦應受罪也。醫不三卋,不服其藥,古之慎戒也。人子之孝,當尽心甞禱而已,藥物之斉,非所習也。許止身为国嗣,国非旡醫,而輕果進藥,故罪同扵弑。二者虽原其本心,而春秋不赦,蓋为教之逺防也。椘,灵旡,道,扵,民扵,例當称国,以弑公子比首兵自立,椘衆散皈,而灵王縊死,故以比为弑主也。比旣淂国,国人驚乱,棄疾從而扇之,比懼自殺,皆棄疾之由,故書公子棄疾殺公子比也。左氏義例止此而已,其餘小異,皆從赴也。刘、賈、許、穎以为君?及国朝,則称国以弑,君?及国人,則称人以弑。案傳郑灵、宋昭,經文異而例同,故重發以同之。子弑其父,又嫌異扵他臣,亦重明其不異。旣不碎别国之与人,而傳云莒紀公多行旡礼,扵国大子僕因国人以弑之,經但称国不称人,知国之与人,虽言别而事一也。杜言小異從赴者,宋之蒙沢、楚之乾谿,俱是国内,而弑捷不書;蒙沢、斉啇人、衛州吁俱是公子,而州吁不称公子。諸如此類,?有不同,皆從赴也。此弑君之例,有君罪、臣罪之異,而諸侯出奔皆不書逐君之人以罪臣者,以君之見弑,未必皆为無道,故立臣罪之文,以見君有無罪死者。国君而被臣逐,悉是不能固位,其罪皆在扵君,故杜諸侯出奔例云:諸侯奔者,皆廹逐而苟免,非自出也。仲尼之經,更没逐者主名,以自奔为文者,責其不能自安自固,所犯非徒所逐之臣也。蔡侯朱虽無罪,拠其失位出奔,亦其咎也。是說逐君無罪臣之文意也。 注漳澨,漳水边。
正義曰:釈例云:漳水出新城沶卿縣,南至荆山,東南經襄陽南郡當陽縣入沮。尔雅水边之名,唯有厓、涘、岸滸,無以澨为水邊者。但此云漳澨,成十五年云決睢澨,睢、漳皆水名,举水名而言澨,知澨是水邊也。 及鼓跗著扵丁寜。
正義曰:車上不淂,置簨虚以縣鼓,故为作跗,若殷之楹鼓也。言著扵丁寜,則丁寜是器。晋語云:伐備鍾鼓,聲其罪也。戰以淳于丁寜,儆其民也。是丁寧戦之用也。周礼鼓人以金錞和鼓。郑玄云:錞,淳于也,其形圓如碓形。以金鐲節鼓,郑玄云:鐲,鉦也,形如小鐘,軍行鳴之以为鼓節。是錞即淳于,鐲即丁寜,故先儒皆以鐲为鉦之别名。丁寜即鉦也。 注兵車至之蓋。
正義曰:服虔云:笠轂,轂之蓋如笠,所以蔽轂上以禦矢也。一曰車轂上鐵也。或曰兵車旁幔輪謂之笠轂。杜以彼为不安,故改之而为此說,亦是以意而言,差扵人情为允耳。 王使至是矣。
正義曰:此是強軍人之 心耳。息有此矢,矢當有法,不淂無人学作,唯三而已。且射中王車,由射之工不申矢善。若其由矢,王国猶有一矢,何不一發以取越椒? 注易其名。
正義曰:言越椒之乱,合誅絶其族,今更存立,故命曰生。言應死而重。注 五年注高固至諸侯。
正義曰:僖五年公孫兹如牟,注云:娶扵牟也。卿非君命,不越竟,故奉公命聘扵牟,因自为逆。然則此高固亦是固来聘而自逆也。經書公孫兹如牟,是以聘为文。此高固以逆为文,不言聘者,此二者皆以非君之命,不淂越竟,請君行聘,而因自逆妻,本意为逆,不为聘也。從魯而出,私娶輕而君命重,故書聘不書逆。自外而來,則嫁女重而受聘輕,故書逆不書聘。内外之異文耳。諸侯嫁女扵大夫,則使大夫为之主,而書扵經者,行礼为尊卑不敵,故使大夫为主耳。其女適他族,以先公遺体許人,必告扵廟,故書之耳。嫁扵諸侯者,皆書其帰,此不書皈者,差降扵諸侯也。非斉夫人不淂,言帰于斉,若言皈于斉,高氏,則下嫁扵大夫,非公之敵,故不淂,書其帰也。 注叔姫寜固反馬。
正義曰:傳言来,反馬也,拠高固为文耳。嫌叔姫亦为反馬,故辯之。二者各有所为,而相随行耳。女旣適人,當称夫族,宋蕩伯姫是其事也。叔姫已適高氏,而猶言子叔姫者,以其新帰扵夫反馬,乃成为婦,今始来反馬,故以父母之辞言之。 傳注公旣至示過。
正義曰:凡公行还書至者,徃反旡咎,喜之而告廟也。公如斉見止,求与高固为昬,方始淂帰,當以恥而不告,亦復告廟飲至,故依常書之以示過。釈例曰:凡反行飲至,必以嘉㑹昭告祖祢,有功則舎爵䇿勳,無勲旡労,告事而已。若夫執止之辱,厭尊毁列,所以累其先君,忝其社稷,故當克躬罪已,不以嘉礼自終。宣公如斉旣已見止,連昬扵隣國之臣而行飲至之礼,故傳曰:書過也。言書過者,書之以示公過也。 注適諸至明之。
正義曰:俱是外来逆女。適諸侯,諸侯遣臣来逆,则称逆女,紀裂繻来逆女是也。適大夫,大夫自来逆,則称所逆之字,此髙固来逆叔姫是也。二文不同,所以别尊卑也。傳言卿自逆者,别其与君逆也。荘二十七年莒慶来逆叔姫,文与此同,不於彼發例者,嫌此高固見廹而成昬,与常例或異,故因此以明其不異也。 注礼送至示譏。
正義曰:礼,送女適於夫氏,留其所送之馬,謙不敢自安。扵夫若被出棄,則将乗之以帰,故畄之也。至三月廟見,夫婦之情旣固,則夫家遣使,反其所留之馬,以示与之偕老,不復皈也。法當遣使,不合親行,髙固因叔姫帰寜,遂親自反馬,与之俱来,故經傳具見其事,以示譏也。儀礼昬礼者,士之礼也,其礼無反馬,故何休拠之作膏肓以難左氏,言礼無反馬之法。郑玄荅之曰:冠義云,無大夫冠礼,而有其昬礼,則昬礼者,天子、諸侯、大夫皆異也。士昬礼云:主人爵弁纁裳,緇衣,乗墨車,從車二乗,婦車亦如之。此婦車出扵夫家,則士妻始嫁,乗夫家之車也。詩鵲巢云:之子于皈,百两御之。又曰:之子于帰,百两将之。将,送也。國君之礼,夫人始嫁,自乘其家之車也。則天子諸侯嫁女,畄其乗車可知也。高固,大夫也,来反馬,則大夫亦留其車也。礼虽散亡,以詩之義論之,大夫以上,其嫁皆有留車反馬之礼。畄車,妻之道也;反馬,壻之義也。高固以秋九月来逆叔姫,冬来反馬,则婦入三月祭行乃反馬,礼也。是說礼有反馬之法,唯高固不冝親行耳。杜言三月廟見,謂旡舅姑者。士昬礼:婦至其夕成昬,質明賛見,婦扵舅姑。若舅姑旣没,則婦入三月乃奠菜。郑玄云:奠菜者,祭菜也。又記曰:婦入三月,然後祭行。郑玄云:謂助祭也。曾子問篇端称孔子曰:三月而廟見,称來婦也。択日而?扵祢,成婦之義也。郑玄云:謂舅姑没者也。是舅姑没者,以三月而祭,因以三月为反馬之節。舅姑存者,亦當以三月反馬也。士昬礼又称: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壻見扵妻之父母。此髙固親迎,則不須更見,故譏其親反馬也。案杜注經云叔姫寜固反馬。傳唯举反馬,不言寜者,以寜是常事,唯反馬非礼,故傳举其非礼者。 六年傳注殪尽至習也。
正義曰:釈詁云:貫,習也。殪,死也。言其死尽,故以殪为尽。盈其貫者,杜以为盈滿其心,使貫習来伐。刘炫云:案尚書泰誓,武王数紂之?云:啇罪貫盈。言紂之为恶,如物在繩索之貫,不淂为習也。今知不然者,以詩称射則貫?,先儒亦以为習,故杜用焉。義淂兩通。刘直以尚書之文而規杜過?,非也。周書曰:殪戎殷。
正義曰:如杜所注,戎訓为兵,謂以兵伐殷而殪尽也。殪字冝在下,以周書本文,故其字在上。 注豐上至㓕亡。
正義曰:豐卦震上离下,震为動,离为明,動而益明,豐大之義。豐卦上云:変而为純离之卦,故为豐之离也。杜以筮淂比卦爻,変而为彼卦,可言遇觀之否,遇坤之比耳。此直口語,不是揲蓍,而亦言豐之离者,周易論変为義,故虽不筮,論易者必以変言其義,故言豊之离也。杜又引豐上六至不覿凶,皆周易之文也。王弼以为上六以隂処極而最在外,不履扵位,深自幽隐,絶跡深蔵者也。蔀者,覆鄣之物也。豐大其屋,又鄣蔽其家,闇之甚也。以甚闇而処大屋,不能久享其利,其屋虽大,其室将空,故窺其户而閴然旡人也。經三嵗而不能?見则凶。伯廖引此者,義取無德而居乃屋,不過三歳必滅亡。 七年,衛侯至来盟。
正義曰:文二年,晋人以公不朝,使陽処父盟公以恥之。書曰:及晋処父盟,去其族以厭恥也。然則公与大夫對盟,則为恥辱。此良夫來盟,無貶責者,彼公親朝晋,晋侯不与公盟,故遣大夫敵公,是为恥辱。此不貶責者,其君不淂親来,遣臣来与公盟,不對彼君,非为恥也。 傳凡師至曰㑹。
正義曰:釈例曰:与謀者,同志之国,彼我之計未定,相与共謀,講議利害,計成而後行之,故以相連及为文。不与謀而出師者,謂不淂已而應命,故以外合为文,皆拠魯而言之也。公親㑹斉侯伐萊,而傳以师出示例。?以通卿大夫帅師者也。魯旣春㑹于曹以謀伐郑,夏遂起師,而更從不与謀之文者,厉公篡大子忽之位,謀而納之,非正,故諱從不与謀之例。若夫盟主之今,則上行乎下,非匹敵和成之類,故虽或先謀,皆從不与謀之例。成八年晋士夑来聘,且言将伐郯,下云㑹伐郯是也。凡乞师者,深求過理之辞,執謙以偪成其計,故虽小国乞之扵大国,大國乞之扵小国,亦皆從不与謀之例,臧宣叔卻錡是也。傳以师出为例,是唯繫扵戦伐,而刘、賈、許頴濫以經諸及字为義,本不在例,今?強合之,所以多相錯伐也。杜言小乞大,大乞小者,僖二十六年,公子遂如楚乞师,成二年臧宣叔如晋乞师,是小国乞扵大国也。成十三年郤錡来乞师,十六年栾黶来乞师,十七年荀罃来乞师,十八年士魴来乞师,是大国乞扵小国也。与謀者,心俱?伐,彼此同謀。乞师者,非彼所?,乞来为已也。我乞彼者,彼不与我謀,彼乞我者,我不与彼謀。是故凡言乞者,皆從不与謀之例。宣叔是小乞大,郤錡是大乞小,除晋乞魯以外,更無大乞小者,故举郤錡以辯乞小之事耳。晋是盟主,自是上行乎下,例旡与謀之文,不由卻錡乞师,乃從不与謀之例。 注此旡秋字,蓋闕文。
正義曰:苗秀乃名为禾,夏則旡禾可取,知此取必在秋。此旡秋字蓋闕文。注慢盟至諱之。
正義曰:昭十三年,公㑹刘子、晋侯云云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扵。時晋以讒慝弘多,不与公盟。公不淂与,非国之恥,故書其同盟,而?言不与。此時公實有罪,为晋?執,不淂与盟,是公之恥,故諱而不書其盟。若言諸侯实不盟,公無?可与然。 八年注義与五年書過同。
正義曰:被執不以为恥,而亦告廟飲至,故書之以示過也,故杜云義与五年書過同。注蓋有至礼也。
正義曰:下言其卒,故疑有疾而还也。聘礼曰:賔入竟而死,遂也。若賔死未将命,則旣斂于棺,造于朝,介将命。哀十五年傳曰:有朝聘而終,以尸将事之礼。是入所聘之竟,則當遂行。黄是斉竟,遂以疾还,非礼也。 注有事至書地。
正義曰:有事祭也者,謂禘祭也。釈例以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傳称禘于武公,則知此言有事,亦是禘也。祭之日,仲遂卒。不言禘而略言有事者,禘事淂常不主書禘,为下繹祭張本耳。上言公子遂如斉,此言仲遂卒,不言公子者,此書有事,为仲遂卒而書之,与上相連,猶是一事,因上行还,間旡異事,省公子之文,從可知也。衛氏難杜云其間有辛巳有事于大廟何?淂为間旡異事?秦氏釈云有事于大廟,是为仲遂卒起文,止是一事,故云間旡異事也。旣不書公子而称仲遂者,時君所嘉?,故称其字,非義例也。定五年傳云:季平子行东野,卒于房。房是魯地,卒扵竟内,故不書其地。垂是斉地,非魯竟,故書地也。 注繹又至聲聞。 正義曰:䋇又祭天文。孫炎云:祭之明曰尋繹,復祭也。公羊傳曰:繹者何?祭之明日也。糓梁傳云:繹者,祭之且日之享賔也。天子諸侯謂之为䋇,少牢饋食,大夫之礼也,謂之賔尸。釈詁云:䋇,陳也。是陳昨日之礼,以賔敬此尸也。公羊傳曰:万者何?干舞也。籥者何?籥舞也。其言万入去籥何?去其有聲者,廢其旡聲者,知其不可而为之也。猶者何?通可以已也。是万为舞名。礼明堂位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干,楯也。戚,斧也。此舞者左手執楯,右手執斧,故謂之武舞。言王者以万人服天下,故以万为名。詩言碩人之舞云:左手執籥,右手秉翟。郑玄云:籥如管,六孔。何休云:吹之以節舞也。故吹籥而舞,謂之文舞。魯人知卿佐之喪不冝作樂,故去其有聲,而不知廢繹納舞去籥,?其聲聞也。尋杜注意,直云万舞名。又注隐五年亦直云万舞也。下問羽数,則万是舞之大名,不取公羊万是干舞之義,則執羽吹籥,是为万舞。故杜云納舞去籥,?其聲聞。是旡,干舞、籥舞之别名也。沈氏云:案曾子問甞禘,郊社,簠簋旣陳。天子崩,后之䘮廢,則卿䘮不廢正?繹,是又祭为輕,故當廢之。 注敬謚。
正義曰:謚法:夙夜勤事曰敬。 雨不至,克葬。
正義曰:定十五年九月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旱,乃克葬。彼云乃,此云而者,公羊傳曰:而者何?難也。乃者何?難也。曷為或言而,或言乃?乃難乎而也。何休云:難者,臣子重難,不淂以正。曰葬其君,言乃者,内而深;言而者,外而淺。下?日昳乆,故言乃。左氏無傳,杜又不說,或如公羊之言,是史家異辞。傳注舒、蓼,二国名。
正義曰:舒、蓼二国名者,蓋轉冩誤,當云一国名。案釈例,土地名有舒、群舒、舒蓼、舒庸、舒鳩,以为五名,則与文五年滅蓼同。蓋蓼滅後更復故椘,今更滅之。刘炫以杜为二国而規之,非也。 盟吳、越而还。
正義曰:譜云:吴,姫姓,周大王之子大伯仲雍之後。大伯仲雍讓其弟季歴而去之荆蛮,自号句呉。句或为工,夷言發聲也。大伯旡子而卒,仲雍嗣之。當武王克殷,而因封其曾孫周章扵吳为吴子,又别封章弟虞仲扵。虞自大伯五卋而淂封,十二卋而晋滅虞,虞滅而呉始大,至壽夢而称王。寿夢以上卋数可知,而不紀其年。寿夢元年,魯成公之六年也。夫差十五年,獲麟之?也。二十三年,魯哀公之二十二年,而越滅吴。越,姒姓,其先夏后少康之庻子也,封扵㑹稽,自号扵越。扵者,夷言發聲也。濵在南海,不与中国通。後二十餘世至扵允常,魯定公五年。始伐吴。允常卒,子句踐立,是为越王。越王元年,魯定公之十四年也。魯哀公二十二年,句踐滅呉,霸中国,卒。春秋後,七卋大为楚所破,遂㣲弱矣。外傳曰:芈姓帰越。是越本楚之别封也,或非夏后之後也。 注記礼至下柩。
正義曰:礼記諸言自某始者,皆与後人为始。此云始用葛茀,則自此以後常用葛,故云記礼変之所由。茀字,礼或作紼,或作綍,繩之别名也。周礼遂人,大䘮属六紼,天子用六也。䘮大記君葬用四紼,大夫士葬用二紼。是紼者,所以引柩也。扵?則已有之,繫扵輴車以備火災,有災則引柩以辟火,及葬,則用之以下柩也。雨不至懷也。
正義曰:曲礼云:凡下筮曰: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䘮事先逺日,吉事先近日。郑玄云:丧事,葬与練祥也。吉事,祭祀冠取之屬也。然則先近日,先卜上旬,不吉,卜次旬,又不吉,卜下旬。䘮事,則先卜下旬。卜葬先卜逺日,辟不思念其親,似?汲汲而早葬之也。今若冒雨而葬,亦是不思其親,?淂早葬,故举卜葬先逺日以證为雨而止。礼王制云:庻人葬,不为雨止者,郑玄云:虽雨猶葬,礼儀少也。 九年注卒扵至日誤。
正義曰:釈例,扈是郑地,故云卒扵竟外黒臀。以二年始立,而云四与文同盟者,杜注春秋又为釈例,前後經傳勘當備尽,豈晋侯二年始立,不于文公之丗而云四与文同盟,必是後冩之誤。蘇氏亦以为然。劉炫以此規杜,非也。其君卒,或書地,或不書地,皆從赴。今云卒扵竟外,故書地者,晋侯實在竟外,卒非以为例也。劉炫云:襄七年郑伯髠頑卒于鄵,昭二十五年宋公佐卒于曲?,竟内亦書地,非竟外。九月旡辛酉者,下有十月癸酉,杜以長歴推之,癸酉是十月十六日,辛酉在前十二日耳,故云九月旡辛酉。上有八月,下有十月,非月誤也。注三与文同盟。
正義曰:郑父燬以僖二十五年卒,郑代立,其年盟于洮,二十六年于向,二十八年于踐土,文七年于扈,十四年于新城,唯二与文同盟。云三者,以二三字体相近,轉冩之誤耳。若其不然,杜旡容不委。刘炫以此規杜,非也。 注洩冶至書名,
正義曰:文八年,
宋人殺其大夫司馬,貴之而不名。此書洩冶之名,是不为春秋所貴,故書名。傳称臣者,所以治煩去惑,是以伏死而争,則直諫者,臣之尽忠之事。洩冶忠諌而死,不为春秋所貴者。釈例曰:魯哀之可諌者甚衆,未聞仲尼之苦言。至扵陳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告扵哀公求討不義,顕事施舎足以致益者,固人臣之所當造膝也。若乃情色之惑,君不能淂之扵臣,父不能淂之扵子,臣子而??,直扵其君父,適所以益謗而致罪也。陳灵公宣滛,悖德乱倫,志同禽獸,非尽言所救。洩冶進旡匡濟逺䇿,退不危行,言孫安昏乱之朝,慕匹夫之直,忘蘧氏可卷之德,死而旡益,故經同罪賤之文,傳特称仲尼以明之。忠为令德,非其人猶不可,況不令乎?此其義也。是說不貴洩冶之意也。然則比干諌紂而死,孔子称殷有三仁焉,善比干者,家語云:子貢曰:陳灵公君臣宣滛扵朝,洩冶諫而殺之。是与比干諌死同,可謂仁乎?孔子曰:比干扵紂,親則諸父,官则少師,忠款之心,在扵存宗廟而已,固當以必死争之。兾身死之後,紂當悔悟,本志存扵仁者也。洩冶之扵灵公,位在大夫,旡骨 之親,懷?不去,仕扵乱朝,以區區之身,?止一国之滛,昬死而旡益,可謂狷矣。詩云:民之多辟,旡自立辟,其洩冶之謂乎?是言洩冶之行,不淂同扵比干之意也。 傳注不書至将帥。
正義曰:僖二十八年晋侯、斉師、宋師、秦师及椘人戦于城濮,彼注云:宋公,齊国皈父、秦小子憖旣次城濮,以師属晋,不与戦也。彼以师属晋,而經書其师,此全不書者,彼虽公卿不行,仍有大夫帥之,将卑師衆,故称师耳。此則全詩将帅以兵付晋,并入晋軍,林父独自帅之,故唯書林父伐陳也。十年注斉略至無罪。
正義曰:崔杼有?扵惠公,惠公旣薨,高、国二家?其藉前丗之寵,又有寵扵新君,故畏其偪,已因君薨而逐之。崔杼未有罪也,斉人疑其事,故不言其名。略言崔氏,見其举族出奔耳。及仲尼,脩之大夫出奔,無罪不名。不名即是旡罪,故因告称氏,而書氏以見旡罪。若貴之,或称官,或称字,如司城子哀之類是也。注王季至称字。
正義曰:公羊傳曰: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貴也。其貴柰何?母弟也。是公羊以为天王之母弟也。母弟而称季子,然則字季子也。天子大夫例称字。襄三十年
天王殺其弟佞夫。母弟称弟,此不言王弟者,釈例云:朝聘盟㑹,嘉好之事。此兄弟之篤睦,非義例之所興,故仍旧史之䇿,或称弟,或称公子,是由義旡所見,故因其旧文,其相殺害,乃称弟以示義耳。 注繹邾至沢山。
正義曰:文十三年傳称邾迁于䋇,則䋇为邾之都矣。更别有䋇邑,今魯伐取之,非取邾之都也。亦因䋇山为名,蓋近在邾都之旁耳。 傳注典䇿至改旧。
正義曰:傳言且告以族不以名,知法當以名告,而斉人誤以族告也。釈例云:若乃称司城,以貴效節,扵府人書帰父之还,以善復命,扵介因斉人告辞,以著其旡罪,蓋随事以示襃貶也。傳旣云書曰崔氏,以明非罪,復云且告以族不以名,知典䇿之書,旧當以名通也。斉国虽繆以族告,適合仲尼所襃之实,因而不革,以示無罪,且明春秋之作,或因仍舊史成文,不必皆有改也。何休膏肓以为公羊譏丗卿而難左氏,蘇氏釈云,崔杼祖父名不見經,則知非丗卿。且春秋之時,諸侯擅相征伐,猶尚不譏丗卿,虽曰非礼,夫子何由獨責?又郑駮異義引尚書卋選尓労,又引詩刺幽王,絶功臣之丗,然則興滅継絶,王者之常,譏卋卿之文,其義何在? 注違,奔放也。
正義曰:釈例曰:廹窘而奔,及以礼見放,俱去其国,故傳通以違为文,是言違兼奔放也。 注上某至某名。
正義曰:若言崔氏之守臣杼也。大夫受氏,當丗守宗廟,故謂之守臣,言守宗廟之臣也。僖十一年管仲云:天子之二守,高、国在彼,謂天子命之为守国之臣,与此異也。知此異扵彼者,豈天子命者出奔,乃淂告扵?諸侯餘臣岀奔,不淂告也?且下句云失守宗廟,知守臣謂守宗廟之臣,非守国也。天子賜姓,諸侯賜族,對文則姓与族别,散文則可以通。礼謂族人为庻姓,故云上某出者姓,其实正是族也。 注玉帛之使謂聘。
正義曰:聘礼執玉致命,執帛致享,故云玉帛之使謂聘也。下注云:恩好不接,故亦不告。又昭二十年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注云:甞有玉帛之使来告,故書。則杜意以为奔者之身,甞有玉帛之使扵?彼国已經相接,則告之。若奔者未甞往聘,恩好不接,則不告。唯告奔者聘之国,餘不告也。刘炫以为玉帛之使,謂国家有交好之国,皆告,非指奔者之一身。注潁水至入淮。
正義曰:釈例曰:潁水出河南陽城縣陽乾山,東南經潁川、汝、隂,至淮南下蔡縣入淮也。 注以四至卿礼。
正義曰:丧大記云: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士棺六寸。然則子家上大夫棺當八寸,今斵蕩其棺,不使從卿礼耳,不知斵薄之使從何礼也。 幽公正義曰:謚法:動静乱常曰幽。 十一年注晋侯至狄地。
正義曰:凡諸侯聚㑹,魯不与者,皆歴序諸国,云㑹于某地,上盟于辰陵,即其事也。狄從諸夏,序列亦然。僖二十年斉人、狄人盟于刑是也。此異扵彼,而云晋侯㑹狄,是狄在彼地,晋往㑹之,故傳説晋大夫?召狄,郤成子勸其勤,是晋侯自往,故以狄为㑹主。成十五年㑹呉于鍾离,襄十年㑹呉于柤,其意与此同。 注不言至辞也。
正義曰:討辞者,言弑君之賊,人人皆?殺之,作举国共殺之文,故不言楚子也。襄二十七年衛殺其大夫寗喜,亦是討賊,但衛人自殺其臣,故称大夫。徵舒非楚之臣,不淂言殺其大夫。諸放殺及執他国之臣,皆不言某国大夫者,以人臣卑賤,故没其爵号,而空書名氏。 注楚子至之後。
正義曰:案傳,楚子为陳討夏氏乱,
遂入陳,殺夏徵舒,轘諸栗门。此經先書殺夏徵舒,後書入陳者,拠先後事实为文,故杜注云楚子先殺徵舒而?縣陳,後淂申叔時諫,乃後封陳,不有其地,故書入在殺徵舒之後,是其事也。刘炫云:楚子入陳,乃殺徵舒,經先書殺徴舒,後言入陳者,以楚子夲意止?討賊,旡心㓕陳,及殺徵舒,滅陳为縣,後淂申叔時諌乃復封陳。扵例不有其地,故云入陳。言楚人旣殺徵舒,楚子乃復入陳,納二子扵陳,入陳之文,为下納張本。傳云:書曰入陳,
納公孫寜、儀行父于陈,書有礼也。入納連文,是入为納也。昭八年,楚师滅陳,執公子招,放于越,殺陈孔興。彼心?㓕陈。此則主为討賊,無心滅陈而復封之。君子善其自悔,故退入陈,扵下隐其縣陈之過。若其不然,當云楚子入陈,殺夏徵舒。如此則楚子夲为入陈?因入乃討陳賊,則是?楚子,故書入在殺徵舒之後。 注二子至復之。
正義曰:工子与君滛昬,致使君死国乱,实罪人也。今楚子入陈而納之,乃是納罪人也。計応罪楚子,而傳言書曰入陈,
納公孫寜、儀行父于陈,書有礼也。旣善椘子有礼,则是恕彼之過,故杜迹其合恕之由,言賊討国復,是二子之力,其功足以?過,故君子善楚侯之。賈逵云:二子不繫之陳,絶扵陳也。悪其与君滛,故絶之,善楚有礼也。案子紏、捷菑皆不繫国,自是例之常,賈說非也。釈例云:賈氏依放。穀梁云:称納者,内難之辞。
納公孫寜、儀行父于陳,言書有礼,不可言内難也。陈縣而見復,上下交驩,二人虽有滛縦之闕,今道楚匡陈,賊討君葬,威權方盛,傳称其礼,理旡所難,此先儒說之不安也。杜言扵時陈成公播蕩扵晋者,此傳云陈侯在晋,襄二十五年傳云夏氏之乱,成公播蕩是也。 傳注艾獵孫叔敖。
正義曰:服虔亦云:艾獵,蒍賈之子孫叔敖也。此年云令尹蒍艾獵,明年云令尹孫叔敖,明一人也。卋本艾獵,为叔敖之兄,丗夲多誤,本不必然。 注封人至計功。
正義曰:周礼封人:凡封国,封其四疆,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大司馬,大役与慮事,受其要,以待考而賞誅。郑玄云:慮事者,封人也。扵有役,司馬与之属賦丈尺,与其用人数也。是封人主造城邑,計度人数。此云使封人,故云其時主築城者。慮事者,謀慮城築之事,旡则慮之,訖則計功也。史書多有旡慮之語,皆謂揆度前事也。 注榦,楨也。
正義曰:釈詁云:翰,榦也。舎人曰:楨,正也。築牆所立两木也。翰所以當牆過鄣土者也。彼楨为榦,故謂榦为楨,謂牆之两頭立木也。板在两旁卧鄣土者,即彼文翰也。平板榦者,等其高下,使城斉也。 称畚築,程土物。
正義曰:畚者,盛土之器。築者,築土之杵,司馬法輦車所載二築是也。称畚築者,量其輕重,均負土与築者之力也。程土物,謂鍬钁畚轝之属,为作程限備豫也。 注少西至之名。
正義曰:礼以王父字为氏,徵舒以夏为氏,知子夏是字,少西是名。言少西氏者,氏猶家也。言将討少西之家, 以諸侯討而戮之。
正義曰:經旡諸侯,而云以諸侯討之,諸侯皆慶者,時有楚之属国從行也。十二年邲之戰,經不書唐,而傳云唐侯为左拒。昭十七年長岸之戦,經不書随,而傳言使隨人守舟。明此時亦有諸侯,但为楚私属,不以告耳。 謂之夏州。
正義曰:謂之夏州者,討夏氏郷取一人以帰楚,而成一州,故謂之夏州。 注没其至復礼。
正義曰:言入陈納人为有礼也。直言入陈納人,是沒其縣陈。本意言陈国見存,入而納此人耳。是全以討乱存国为文,所以善其淂礼。 注为明至義也。
正義曰:十年,郑及楚平,既旡其事,謂經旡之也。郑徼事晋,又旡端跡,亦謂經所旡也。傳若不發此語,不知楚以何故明年忽然圍郑,为此特發此傳,以明後年圍郑之經也。自厉役以来,郑南北两属,不專心扵楚,故楚未得志,而明年圍之。七年,晋为黒壤之㑹,郑伯在焉。厉役在黒壤之前。九年,傳言
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事在黒壤之後。而彼傳不以黑壤興伐,而逺称厉之役者,楚子之志,所恨在扵,厉役逃帰,不为黒壤㑹晋故也。上指厉役,下指辰?,中包黑壤,此皆傳上下相包通之義也。春秋正義卷第十六,計一万六千一百一十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