尒朱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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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15:46

尒朱彦伯

,榮從弟也。祖侯眞,高祖時并安二州刺史、始昌侯。父買珍,世宗時武衞將軍,出爲華州刺史。

彦伯性和厚,釋褐奉朝請,累遷奉車都尉,爲榮府長史。元曄立,以爲侍中。前廢帝潛默龍花佛寺,彦伯敦喻往來,尤有勤?。廢帝旣立,尒朱兆以己不預謀,大爲忿恚,將攻世隆。詔令華山王鷙兼尚書僕射、北道大使尉喻兆,兆猶不釋。世隆復遣彦伯自往喻之,兆乃止。及還,帝醼彦伯於顯陽殿。時侍中源子恭、黄門郎竇瑗並侍坐,彥伯曰:“源侍中比爲都督,與臣相持於河内,當尒之時,旗鼓相望,眇如天隔,寧期同事陛下今日之歡也。”子恭曰:“蒯通有言,犬吠非其主。他日之事永安,猶今日之事陛下耳。”帝曰:“源侍中可謂有射鈎之心也。”遂令二人極醉而罷。尋除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右光禄大夫、馬埸大都督,封愽陵郡開國公。後進爵爲王。又遷司徒,于時炎旱,有勸彦伯解司徒者,乃上表遜位,詔許之。俄除儀同三司、侍中。彦伯於兄弟之中,差無過患。

天光等敗於韓陵,彦伯欲領兵屯河橋以爲聲勢,世隆不從。及張勸等掩襲世隆,彦伯時在禁直從。長孫稚等於神虎門啟陳齊獻武王義功既振,將除尒朱。廢帝令舍人郭崇報彦伯知。彦伯狼狽出走,爲人所執。尋與世隆同斬於閶闔門外,懸首於斛斯椿門樹,傳首於齊獻武王。先是,洛中謡曰:“三月末,四月初,揚灰?土覔眞珠。”又曰:“頭去項,脚根齊,驅上樹,不須梯。”至是並驗。

彦伯弟仲遠,頗知書計。肅宗末年,尒朱榮兵威稍盛,諸有啓謁,率多見從。而仲遠摹寫榮書,又刻榮印,與尚書令史通爲姦詐,造榮啓表,請人爲官,大得財貨,以資酒色,落魄無行。

及孝莊即阼,除直寢、寧遠將軍、步兵校尉。尋特除平北將軍、建興太守,頓丘縣開國侯,邑五百户。後加散騎常侍。及改郡立州,遷使持節、車騎將軍、建州刺史。加侍中,進爵爲公,增邑五百户。尋改封清河郡,又加車騎大將軍、左光禄大夫。轉使持節、夲將軍、徐州刺史、兼尚書左僕射、三徐州大行臺。尋進督三徐州諸軍事,餘如故。仲遠上言曰:“將統參佐,人數不足,事湏在道更僕以充其貟。竊見比來行臺採募者皆得權立中正,在軍定第,斟酌授官。今求兼置,權濟軍要。”詔從之。於是隨情補授,肆意聚斂。尒朱榮死,仲遠勒衆來向京師,攻陷西兖州,將逼東郡。莊帝詔諸督將駱驛進討,並爲仲遠所敗。又詔都督鄭先護及右衞將軍賀拔勝共討之。勝戰不利,仍降仲遠。尋尒朱兆入洛,先護衆散而走。

前廢帝立,除使持節,侍中,都督三徐、二兖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徐州刺史,東道大都督,大行臺,進爵彭城王。尋加大將軍,又兼尚書令。竟不之州,遂鎭於大梁。仲遠遣使請準朝式,在軍鳴騶。帝覽啓,笑而許之。其肆情如此。復進督東道諸軍、夲將軍、兖州刺史,餘如故。

仲遠天性貪暴,大宗富族,誣之以反,殁其家口,簿籍財物,皆以入己,丈夫死者投之河流,如此者不可勝數。諸將婦有羙色者,莫不被其淫亂。自滎陽以東,輸税悉入其軍,不送京師。時天光控?右,仲遠在大梁,兆據并州,世隆居京邑,各自專恣,權彊莫比焉。所在並以貪虐爲事,於是四方解體。又加太宰,解大行臺。仲遠專恣尤劇,方之彦伯、世隆最爲無禮,東南牧守下至民俗,比之豺狼,特爲患苦。

後移屯東郡,率衆與度律等拒齊獻武王。尒朱兆領騎數千自晉陽來會,軍次陽平,王縱以閒說,仲遠等迭相猜疑,狼狽遁走。後與天光等於韓陵戰敗,南走東郡,仍奔蕭衍。死於江南。

仲遠弟世隆,字榮宗。肅宗末,爲直齋。轉直寢,後兼直閤,加前將軍。尒朱榮表請入朝,靈太后惡之,令世隆詣晉陽慰喻榮,榮因欲留之。世隆曰:“朝廷疑兄,故令世隆來,今若遂住,便有内備,非計之善者。”榮乃遣之。榮舉兵南出,世隆遂遁走,會榮於上黨。

建義初,除給事黄門侍郎。莊帝即位,乃特除侍中、領軍將軍、左衞將軍、領左右、肆州。大中正,封樂平郡開國公,食邑一千二百户。又除車騎將軍、兼領軍,俄授左光禄大夫、兼尚書右僕射,尋即真。元顥逼大梁,詔假儀同三司、前軍都督,鎭虎牢。世隆不關世事,無將帥之略。顥旣剋滎陽,擒行臺陽叵,世隆懼而遁還。莊帝倉卒北廵,世隆之罪也。駕在河内,假驃騎大將軍、行臺右僕射、都督相州諸軍事、相州刺史、當州都督。及車駕還宫,除驃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攝選,左右廂出入。又以停年格取士,頗爲猥滯所稱。又請解侍中,詔加散騎常侍。

莊帝之將圖尒朱榮也,或有牓世隆門以陳其狀者,世隆封以呈榮,勸其不入。榮自恃威彊,不以爲意,遂手毁密書,唾地曰:“世隆無膽,誰敢生心!”及榮死,世隆奉榮妻,燒西陽門率衆夜走,北攻河橋,殺武衛將軍奚毅,率衆還戰大夏門外。朝野震懼,憂在不測。莊帝遣前華陽太守叚育慰喻,世隆斬之以徇。會李苖燒絶河梁,世隆乃北遁。建州刺史陸希質閉城拒守,世隆攻剋之,盡殺城人以肆其忿。及至長子,與度律等共推長廣王曄爲主,曄以世隆爲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令、樂平郡王,加太傅,行司州牧,增邑五千户。先赴京師,會兆於河陽。兆既平京邑,自以爲功,讓世隆曰:“叔父在朝多時,耳目應廣,如何不知不聞,令天柱受禍!”按劒瞋目,聲色甚厲。世隆遜辭拜謝,然後得已。世隆深恨之。

時仲遠亦自滑臺入京,世隆與兄弟宻謀,以元曄踈遠,欲推立前廢帝。而尒朱度律意在寶炬,乃曰:“廣陵不言,何以主天下?”世隆兄彦伯宻相敦喻,乃與度律同徃龍花佛寺觀之,後知能語,遂行廢立。

初,世隆之爲僕射,自憂不了,乃取尚書文簿在家省閲。性聦解,積十餘日,然後視事。又畏尒朱榮威,深自克勉,留心几案,傍接賓客,遂有解了之名。榮死之後,無所顧憚。及爲尚書令,常使尚書郎宋遊道、邢昕在其宅聽視事,東西别坐,受納訴訟,稱命施行。其專恣如此。既揔朝政,生殺自由,公行滛佚,無復畏避,信任羣小,隨其與奪。又欲收軍人之意,加汎除授,皆以將軍而兼散職,督將兵吏無虚號者。自此五等大夫,遂致猥濫,又無貟限,天下賤之。武定中,齊文襄奏皆罷,於是始革其?。

世隆兄弟羣從,各擁彊兵,割剥四海,極其暴虐。姦諂蛆酷多見信用,温良名士罕預腹心。於是天下之人莫不厭毒。世隆尋讓太傅,改授太保,又固辭,前廢帝特置儀同三師之官,次上公之下,以世隆爲之。贈其父買珍使持節、侍中、相國、録尚書事、都督定相青齊濟五州諸軍事、大司馬、定州刺史。

及齊獻武王起義兵,仲遠、度律等愚戅,恃彊不以爲慮,而世隆獨深憂恐。及天光戰敗,世隆請出收兵,前廢帝不許。世隆令其外兵參軍陽叔淵單騎馳赴北中,簡閲敗衆,以次内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詭説叔淵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聞其欲掠京邑,遷都長安。宜先内我,以爲其備。”叔淵信而内之。椿既至橋,盡殺世隆黨附,令行臺長孫稚詣闕奏狀,别使都督賈智、張勸率騎掩執世隆與兄彦伯,俱斬之。時年三十三。

初,世隆曾與吏部尚書元世儁握槊,忽聞局上歘然有聲,一局之子盡皆倒立,世隆甚惡之。世隆又曾晝寢,其妻奚氏忽見有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驚怖就視,而世隆寢如故也。既覺,謂妻曰:“向夢人斷我頭去,意殊不適。”又此年正月晦日,令、僕並不上省,西門不開。忽有河内太守田怗家奴告省門亭長云:“今旦爲令王借車牛一乘,終日於洛濱遊觀。至晚,王還省,將軍出東掖門,始覺車上無褥,請爲記識。”時世隆封王,故呼爲令王。亭長以令、僕不上,西門不開,無車入省,兼無車跡。此奴固陳不已,公文列訴。尚書都令史謝遠疑謂妄有假借,白世隆付曹推檢。時都官郎穆子容窮究之,奴言:“初來時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嫌遲,遣二防閤捉儀刀催車。車入,到省西門,王嫌牛小,繫於闕下槐樹,更將一青牛駕車。令王著白紗高頂帽,短黑色,儐從皆裙襦袴褶,握板,不似常時服章。遂遣一吏將奴送入省中聽事東閤内東廂第一屋中。”其屋先常閉籥。子容以西門不開,忽言從入;此屋常閉,奴言在中。詰其虚罔。奴云:“此屋若閉,求得開看,屋中有一板牀,牀上無席,大有塵土,兼有一甕米。奴拂牀而坐,兼畫地戲弄,甕中之米亦握看之。定其閉者,應無事驗。”子容與謝遠自入看之,户閉極乆,全無開跡。及入,拂牀畫地,蹤緒歷然,米亦符同,方知不謬。具以此對。世隆悵然,意以爲惡。未幾見誅。

世隆弟世承。莊帝初,爲寧朔將軍、步兵校尉,欒城縣開國伯。又特除撫軍將軍、金紫光禄大夫、左衛將軍。尋加侍中,領御史中尉。世承人才猥劣,備貟而已。及元顥内逼,詔世承守轘轅。世隆棄虎牢,不暇追告,尋爲元顥所擒,臠殺之。莊帝還宫,贈使持節、都督冀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徒、兾州刺史,追封趙郡公。

世承弟弼,字輔伯。前廢帝初,爲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封朝陽縣開國伯。又除車騎將軍、左光禄大夫、領左右,改封河閒郡公。尋爲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天光等之赴韓陵也,世隆以其府長史房謨兼尚書,爲齊州行臺,召募士馬,以趣四瀆。闕弼揔東陽之衆,亦赴亂城,揚聲北渡,以爲掎角之勢。及天光等敗,弼乃還州。世隆旣擒,弼欲奔蕭衍,數與左右割臂爲約。弼帳下都督馮紹隆爲弼信待,乃説弼曰:“今方同契闊,湏更約盟。冝可當心瀝血,示衆以信。”弼乃從之,遂大集部下,弼乃踞胡牀,令紹隆持刀披心。紹隆因推刃殺之,傳首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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