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順大夫彰德路緫管渾源孫公先塋碑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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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2:12
中順大夫彰德路緫管渾源孫公先塋碑銘
中統元年, 今天子即位,草昧一革,古制寖復。及至元改元,則建官立法幾於備矣。獨御史臺未立。於是今彰德緫管孫公公亮慨然以爲言,不報。五年,以言者益衆,始立之。故首以公爲監察御史,屢有所彈舉,天子以硬目之。㝷出簽山東東西道提刑按察司事,臺薦其所行知大體,遷山北遼東道副使,旣而有今命焉。子始識公於鎭州,於其言論風㫖巳得其所謂良御史者。及其子拱與子交。則又得其出處之詳者如此。然於其名位赫著,子孫蕃衍。則疑其必有發之者,而尚未及知也。一日,公使拱持書抵子曰:先公以末丗之孤裔,?然爲起家之始祖。使公亮軰得有所沿襲。凡以予曾大父及大父勤德利物之所致。以隱不仕。今巳不可得而攷其迹矣。而先公則資沉鷙豪宕。重然諾好施予年十六七巳有志於功名。值金真祐之変。即欲應募爲兵。其親或難之。因逃去。謁西京師謀年。以驍勇得近幸。時金主南遷,謀年帥欲有所奔問而難其人,公感激請行,見金主於眞定,得報歸。往復二千里,甫七日。及西京内附, 國朝所置守帥馬侯熟其膽略,表授義軍千户,㝷復董平山府甲工從軍。潞州之役,力出其伯父成族兄公政於俘虜。鳯翔之役, 太宗詔從臣分誅居民,違者以軍法論。輒嘆曰:誠能脫衆人死,實不愛一身。况 主上見問,必有以對,而未必死邪?遂盡匿已所分者。河南之役,汴旣降,仍不聽居民自出,日餓死不可計。遂請於大帥速不歹,以渾源名族如御史雷氏、同知均州樊氏、張具瞻、馬正卿、王仲賢、土禄楊玉者數十家而出,且護而歸之郷里。先夫人杜氏,亦嚴正有法,平山府有妄告工人變者,皆力爲營救之,頼以全活者甚衆。此皆見之太常許君靖所録行實,及郷先賢之所撰紀。而先塋下棺之碑,則無以銘之,惟有以待乎子之言,以信於後人也。按孫氏丗爲州之横山人,公之曽大父某,娶何氏,四子,慶祐、慶文、慶元、禄和。慶文則公之大父也。娶趙氏,有婦德,二子威平。平早丗,威即公之考也。夙巧慧,少出入戰陳,毎患丗之甲胄不堅,壽其婦兄杜伸,則考工記所謂燕人能爲凾者,因密得其法,且能創蹄筋翎根别爲之。 太宗親射之,不少貫,寵以金符。故其從征邠乾諸州也,見其攻拔不避矢石,帝勞之曰:汝縱不自愛,獨不爲甲胃惜乎?又命諸將衣其所進甲,目之曰:汝等熟所愛重。諸將各以意對,帝皆不之許,曰:能扞蔽尓以與我國家立功名者,非此人之甲邪?顧無以之對者何也。復以錦衣鍚之。前後所領平山、安平諸工人,皆俘虜之餘,殆少生意,數爲表給衣廩子女以勸之,諸工人至今感之如父母。年若干,終於平陽、河南、懷州、順天諸路工匠都緫管。帝聞爲嗟恨,乆之。杜氏年八十八,下及五丗孫疾,公率其子拱、擏、振等,諸孫謙、諧、誼等以問,見公佩金虎符,拱、擏皆佩金符,曰:吾家起寒微,今一門貴盛,但當竭忠勤以報國家爾。言竟卒。嗚呼,當大變故。夫人之與氣運而升降者,以人視之,非必盡有所以致之者。而其予奪之間。又未必盡得其平也。疑若一出於偶然而巳。抑不知人之所見者。以一丗爲終始。固不能如天之所見者之乆且逺也。予固知孫氏之有以發之者也。然而公未老。事業尚未旣。而拱有才氣。謙旣以能丗其業而奏?東宫而諧亦頴悟予他日又可以攷其淺深厚薄於此也。銘曰。
昔龍之山有晦而淪必孫氏之先蓋有嗟其屈者謂天道之或愆。今曄其華。賁及丘原。亦有嗟者謂賦予之或偏。彼嗟者愚,不究其終,而不探其源。孰馭龍山,游萬物巔,渺下視乎神川,歴百丗而循一環。不輊不軒,而得夫造物者之權。玄鐡符握,黃金色寒。翠屏雷列,瀚海雲翻。有物蕩盡,再造坤乾。有惻天心,莫救其然。孰其庇之,孰其翼之。於此時而保全,乘此時而騰騫。孰其誘之,孰其相之。人皆嗜殺,我獨愓焉。惟山西之名,御史曰雷。黙與劉雲,郁乎相輝。一代人門,惟將作君。武臣桓桓,有子如公。復與雷劉之子,而騘馬聮翩。相彼根株,有此蔓延。窮天地物,極天地年,又安有不定之天。夏蟲疑水,孰大其觀。後之嗟者,示此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