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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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21:22
小參
柏林當晩小叅。打㸃一篇新鮮佛法，來自三浙，?達九重，叨叨呾呾，汝諸人徹⾻徹髓了也。且道：眉尖得力？脚跟得力?？衆沉吟，師揮拂子，云：向下文長，付在來日。立。
兩序午參。一句全提，左之右之無不妙；三要印開，過去現在體全彰。有權有實，有照有用，你啐我啄，但得皇風成一片，不知何處有封疆？
小參。我此虛豁豁地了無管帶，有甚凝滯？滾春風於化外，摶日月於懷中，豁開毛竅，别立生涯，尺水要興萬丈波，寸膠能續千鈞弩。
解七小參。急水灘頭下釣?，負命上鈎；桃花爛熳火燒天，重經赤尾。果能如是，夾山參船子㸃頭而來，高亭見德山橫趨而去，柏林法道令必愼初。以拄杖劃地，云：劈開華嶽連天秀，放出黃河徹底淸。
小叅。翦除參天荆棘，蕩盡平地??，內外得以通明，去來且無管帶。若是山僧筋⾻之勞，好看諸人額頭汗出。自今巳往，相樓打樓，看孔著楔，固是擔板機見，卻有通天活路。驀卓拄杖，云：向上秘訣，從不浪傳。
早叅。僧問：大道無爲，如何所得？
師云：大野風生。
云：得者如何？
師云：眉尖洗刷。
云：不得如何？
師云：悄然，悄然。
云：得與不得，是同是别？
師云：乾淨。
乃云：願參柏林禪，信得無窮妙。金剛圈，十二時中衣；栗?蓬，三時粥飯飽。
挨拶將來，吞未更須吞，透未?須透，忽然呑透得，掉轉頭來是甚麽？
驀噓一噓，云：安定門上吹觱篥。
早參。活鱍一機，用合乘時，有時把住，有時放行，
放則水向石邉流出冷，把則風從花?過來香。
秖如不把住、不放行，
?海神知貴不知價，留與人間光照夜。
結夏，早參。
剛纔坦蕩伸驢脚，又値團圞守蠟人，
對君不必多饒舌，十二時中步步珍。
昔趙州一日與文遠侍者論義：鬬劣不鬭勝，勝者輸餬餅。
遠云：請和尚立義。州云：我是一頭驢。遠云：某是驢胃。州云：我是驢糞。遠云：某是糞中蟲。州云：你在彼作甚麽？遠云：某在彼過夏。州云：把將餬餅來。
師云：趙老老以筋骨爲能，?得一枚餬餅；遠侍少乃血氣爲尚，受用一夏。揀㸃將來，正好?棒。何故？長夏杳杳無所事，飯飽弄箸錯時光。
晩叅。淸寥寥，通身富貴；白滴滴，受用無虧。連城莫并，傾國難易，入火莫燒，入水莫濡，謾謂柏林語出蹺蹊，?饒達磨見則掀眉。是何物得恁奇好？看火雲生石卵，裂破糝糝玉一堆。
天中節，早參。師?拂子，云：能殺能活，咲他文殊、善財固是整肅家邦，千古之下只成箇草艸生涯，何似柏林者?？蜀?榴火紅兼白，猶勝艾蒲翠且靑，顧我家風金不易，年逢午節自氤氲。諸仁者！著?聽，謾勞?舫東西岸，饒奪錦標也是嗔。
早參。舉：六祖因靑原問：當何所務?不落階級？祖曰：曾作甚麽來？靑曰：聖諦亦不爲。祖曰：落何階級？靑曰：聖諦亦不爲，有何階級可落？祖深器之。師云：機不離位，?在毒海源頭濁也。更聽頌出：活剝薰風徹夜烹，奉君早饍味淸淸，請看破壁飛龍也，耑待山僧爲㸃睛。震威一喝。
早參。明明歷歷，千聖莫覩；浩浩蕩蕩，萬機來赴。粟菴經歷有年，煞無顢頇，不以情塵易其志，豈肯逐物貳其心？南北殊然，豐儉自若，果是血性漢子，何妨刺腦膠盆？倘或崖州萬里，南山自高，北山自低。
舉：僧問同安：如何是和尚家風？同云：金鷄抱子歸霄漢，玉兎懷胎向紫微。
僧曰：忽遇客來，如何扺待？同云：金果早朝猿摘去，玉花晚後鳳銜來。
師云：同安正亦不居，偏亦不立，要顯尊貴家風，奇特中反不奇特。栢林今日若有問：如何是和尙家風？向道：二時粥飯隨時補，制?摶龍意?長。
忽遇客來，如何抵待？云：拈來玉粒千門供，賽彼珍饈羅列香。大衆！且道柏林與同安孰優孰劣？各自歸堂，試定當看。
早參。昨日雨，今日晴，虛空妙用絶比倫，
大地自不頻輕棄，乘時?礫盡翻身。
打濕眉毛的，且向者邉著；晒㫰脚跟的，且向者邊著。秪如心無一事挂，堪作甚麽?？明窗淨几，放敎瞌?。
小參。舉：僧問風穴：九夏賞勞，請師言薦。穴曰：一把香芻拈未暇，六瓌金錫振搖空。
師云：風穴大似積代簪纓，撥著珠玉傾瀉，正?觀來，猶在語脉?縳殺。今日若有問柏林：九夏賞勞，請師言薦。但向道：毒鼓重城聲赫赫，神驚閤國語琅琅。
立秋，早參。埀語：?涉唇舌，早隨寒温，且作麽生得凝然無二致？
衆無語，師代云：
問取門前上馬?。
乃云：昨夜閶閤門開，走出一陣淸飈，向森羅萬?之中摟捜一囘，輸其功；無陰陽樹上剝削一番，逸其志；復就人人頂?心?磕一上，功志俱冺。汝等打開??，看是什麽消息子？
良久，云：昔有人喝火口號，謂曰：日間鬧炒炒，夜間靜悄悄，可惜好光陰，一時都過了，照顧火燭時，聞者皆警省。?今莫有警省者麽？山僧今當新秋之辰，亦有一個及時口號：
九夏去，三秋來，去去來來知幾囘？
驀擲拂子，云：且道甚麽劫中把捉得住?？
拾拂子，云：
呼六盤中齊喝彩，誤他么？
二曰：差排。
解夏早參，埀問：玉兎光圓，古今無易，因甚昨夜半明半暗？衆無語，師代云：
爲憐三尺子，不惜兩莖眉。
又云：
額頭上重增光彩。
乃云：
盡夜?？盡夜?？
鐘鼓驚天作，替却薄蝕難，
淸光滿寥廓，咲那林下人，伸手從摸索。
?道：䕶生功巳?，結制事周圓，腰包重整，别尋頭⾓，門頭在麽？
放開一線道，任伊天空海嶽。
早參，德山入門便棒惡，臨濟入門便喝惡，南泉斬猫善，歸宗鋤蛇善，秖者善惡二字諦當分明，不謂親見四大老信，可繼老胡種族；倘或優劣岐分，逐世遷移，有寒暑兮催君壽，有鬼神兮促君福。
中秋晩參，是夜雲雨，師云：
大地山河都盧一隻?，
古今乾坤團圞一輪月，
?是一様?，月是舊時月，
將謂今宵見不同，祥雲?裹雲重叠。
靈山話無端，曹溪指莫得，
馬師玩無門，藥山空饒舌，
辜負寒山心肝冷，通身毛竅風瑟瑟。
風瑟瑟，莫向外邉求，昧卻了自家月。
還見自家月麽？
拈拂子向空打圓相，云：
月月分衞。
早參。其聲致遠，豈是閉門作活？用意洒然，請看出頭天外，飛出久懸金錫，打開無底鉢盂，衝過烟村，還歷城市，是龍必收，是虎必降，若驗柏林之功，且看七佛儀式。遂拍案而起。
九日，早參。師云：
忙?去，脚跟下何曾錯過？
得得歸，端的處不爽?毫。
汝諸人豁開眉?，覻見些些，以如是知、如是見、如是解，
要知逢人多面赤，秖緣步歩又登高。
高登也，仔細?，三尺黑虺横掌握，口噴寒烟樹樹燒。
重陽，早參。
靑山常舉足，走向甚處去？白日不移輪，又道九月九。可中個漢，經歷塵刦，不履途中，豈住家舍？?中碎玉非?雨，耳畔飄颻只是風，祖師意用不著，如來禪差些子。秖如應時及節一句作麽生?？
茱萸莫釘空中橛，黃菊鋪來滿地金。
小參。舉：鹽官國師因僧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國師云：與我過淨瓶來。僧過淨瓶，國師云：卻安舊處著。僧復理前問，國云：古佛過去久矣。師云：國師尊嚴特重，不能?手接人，者僧百二十斤擔子只知擔起，不能放下。果有個衲僧氣槪，當初待云：過淨瓶來，郤安舊處著。便好推倒淨瓶，拂袖便行，不謂參方?正，管敎國師吐舌有分。
小參。窗?不刮陳年紙，炕頭縫彌新白?，昨冬過了今冬就，輾轉寒從心上來。?諸人，莫?猜，
㘞地一聲風料俏，冷?豆炮震天街。
解七，小參。沉潭月影，幾人觀瞻？盡夜鐘聲，阿誰夢醒？正當恁麽，大似彌猴入道塲，六窗休云閉。看那面門，無位眞人，有時藏身處没踪跡，有時没踪跡處莫藏身。山僧既巳先鋒，諸仁急須殿後地是大淸國內地、堂是大淸國內堂。更有一言還須道：破禪是大淸國內禪。忽有個漢出云：和尙一等是爲人師，只恐太循世諦。遂左右招手云：將謂别有麽？小參。云：儒言五十知天命，收放竿頭鬧正閒，若是金鱗來破浪，何須香餌攪淸潭？古者道：有所得，野干鳴；無所得，獅子吼。柏林座前設言有得無得，只用瑞巖老糟粕語自呼自諾云：主人翁，惺惺著，他時後日莫受人瞞，?須打開??看是甚時。更聽一偈：粒米乞從千舌底，莖薪愁得九腸?，更知白滴來源處，騾馬通身冷汗來。且喜有一處熱，且道那一處?？便云：心熱。忽有漢云：怎生見得？向道：若不心熱，逐日來作何扺對？
立春日，早參。師驀卓拄杖，震威一喝云：春風動也。者拄杖昨夜?跳上三十三天，周匝一囘，今辰下來走向諸人毛竅中，汝等知也未？只敎伊處處作主、頭頭生涯，有者升堂入室、有者門庭施設、有者隨緣放曠、有者放憨打眠，但能無事於心、無心於事，一個個撑天拄地、拄地撑天。
復呈拄杖云：
看！看！又向山僧手中爲伊說篇應時應節安心法要，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你拄杖子。秖如不有不無，且作麽生?？
遂靠拄杖云：
特地雷鳴無軟硬，大開?戸看飛龍。
早參。叅禪别要尋頭⾓，棄卻黃金抱碌磚。
學道離卻動用中，唐喪光陰自不少。
?饒見色非干色，聞聲不是聲。
看君飽?盧陵米，錯把蒲團認作天。
阿呵呵，好大哥，
三寸毋辭拖大地，吹毛用了急須磨。
小叅。師埀問：道遠乎哉？觸事而眞。
驀?拂子云：
者?是事，如何是眞？
衆沉吟，師代云：
覿面拈來不露痕。
復揮拂子云：
人棄我取，人取我棄，莫問列挈手叚，所貴用之得宜。粟?一往嚼碎虛空、吸乾滄海，向何有之鄉與那人人理論？奈乎少有?毫許?熟蒂芡，枝上牽枝、蔓上引蔓，將森羅萬?縛作一團，久經南天熱，又披塞北寒。
時當今辰小陽朔旦，酧酢一篇新鮮佛法塞責人前。
雖然，睦州若不推門扇，偃老焉能獨足行？
解連二七
小參。師云：休處歇處，粟?恁麽，竹箆禪板卻不恁麽，在諸人卻不恁麽。一往看來，粟菴世諦半月來，自起還自倒，鯨吞海水盡，露出珊瑚枝，固是筋⾻之能，再看頭⾓露佈。
晩參。舉僧問睦州：一言道盡時如何？州云：老僧在汝鉢囊?。後有僧問雲門：一言道盡是如何？門云：裂破。師云：收則全收，放則全放，若是恕龜傷鱉之義，柏林終不因風吹火。今日若有恁麽問者，但向他道：火星入褲襠。
除夕小參。昨年此日抵京師，今日京師又除夕，好咲光陰彈指間，鬚眉抖擻當風立，龍驤虎驟中安禪，驢唇馬嘴同話會。會！會！會得的，應委悉。
時當?月三十到來，諸兄弟各各向本命冊子檢㸃一番，有本者以拂子左撃，云：者邊著。有利者右撃，云：者邊著。倘若本利俱無，遂合掌，云：恭喜，恭喜。因甚如此？不到窮年窮徹骨，怎能丕極泰來新？
小叅。連日風頭稍硬，且歸暖室商量。既到煖室，又商量箇甚麽？恰有一偈：昔年鈍斧谿山劈，今日空拳龍?摶，
與麽風行聲正?，乾坤何處不家山？
小叅。囊中爛不盡?猫頭，眉尖閒不徹三尺劒，
肘後解不下奪命符，
胸中藏不住輝天鑑，
展開佛手與驢脚，
牙如劒樹、口似血盆，
近者莫能親、遠者莫能疎，
一向恁麽處，春風暗吐舌，
一刀兩斷處，猶恐傷物義。
?竟如何?？
琉璃殿上不必推?，瑪瑙階前還須自弄。
晩叅。柏林佛法許誰同？?到重城日見功，
粒米?無雲海集，莖薪厨乏火通紅，
鉢盂無底恒張口，鐵棒橫空不放鬆，
若是皮下有血漢，比來啟我少林宗。
?今莫有知得痛癢的麽？良乆，云：且聽山僧舉，則陳爛葛藤爲汝證據。
南泉一日示衆云：王老師賣身去也，莫有買得底麽？僧出，云：某甲買。泉云：不作貴，不作賤，汝作麽生買？僧無語，師云：富嫌千口少，貧恨一身多。
王老師見處恁麽，用處卻不恁麽；貧恨一身多，富嫌千口少。者僧用處恁麽，見處卻不恁麽，大好一塲新鮮交易，反作陳年滯貨。雖然三尺龍鬚，不似尋常白布。更有一頌：
舖席弘開要賣身，行情誰敢立爭衡？
骨頭鎖子黃金價，且自珍藏等個人。
晚?，師埀問：
佛法從來無漏處，又道是月朢旦没。
小叅，衆無語，師代云：某甲?那。又云：和尙惜取舌頭好。師揮拂子，云：大都街上橫身極盡?微，
萬?之中頭出頴露脫囊。若謂一塵不立，一法何生？刹竿頭車輪一任牽上扯下，脚跟底方磚且看七花八裂。諸仁者！謾言朽索馭六馬，恰是一毛引千鈞。
結夏，早叅。一箇破布袋，自威音那畔拖至今時，門頭撒開由我、揑聚由我，於其離奇磊落、森羅萬?、情與無情週旋?許，說甚麽圓覺伽藍、平等性智？粟菴固不是紙糊肚皮，亦不是麫作心肝。你若觸著，我調縱奪湯供養你；你要背著，我調殺活湯供養你。秖如不觸不背，俟待七月十五還你一顆秘宻丸子。
常門郞老夫人壽誕，請至府中，小叅。
常門郞老夫人一?省察，不昧巳躬，按今母難之期，?陳香花，延請山僧舉揚個事。若論者一著子，明如杲日，寛若太虛，塵刹紛然，阿誰不?？都盧情塵日?，想?時乖，勞勞三界，?無把捉。胡不看思禪師云：道源不遠，性海非遙，但向已求，莫從他覔，覔?不得，得亦不眞。師笑，咲云：既是有得，爲甚不眞？正是者老漢腦後添錐，婆心太切。到者?，須是具大信、具大心、具大力量、具大手段，露出般若鋒鋩，解開菩提慧劍，斬斷?網，掀開愛河，進退無礙，左右得妙，自無男女别，那有老少分？紅塵?是淨域，淨域?是紅塵，皇風成一片，何處有封疆？又記秦國夫人參請大慧看個狗子無佛性的話，一夜?座，得個歡喜處，?郵呈語云：每日看經文，如逢舊識人，
勿言頻有礙，一舉一番新。秦國夫人須是倚他門戸傍他墻，剛被世人喚作郞，也許他富貴塲中作個閨閫丈夫。兹今常老夫人生長榮宦，世守爵祿，白業堅心，紅塵無滓，適爾寒温少調，四大欠和，秖如者個時節便是最好話頭，抖擻三百六十⾻節，豁開八萬四千毛竅，一一徵究，一一簡㸃，看熱從何來？冷從何至？驀然覻著此身眞個幻幻，病復何來？不爲受用良多，正堪仰天大笑。雖然，還識主人公豁豁地麽？良久，云：
熏風撲面知心熱，
雨洒天街覺意凉，
?下分明當喝彩，
無生曲調韻鏗鏘。
晩叅。
師埀語：終日區區爲阿誰？師代云：重處偏墜。
舉：趙州云：至道無難，惟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師云：趙州口甜心苦，只可入佛柏林，心口如如，魔佛齊入。
至道無難，所貴揀擇，憎愛攸分，頭頭明白。雖然，曾經巴峽猿啼處，聞與愁人合斷腸。
天中節早參。
年年午日滔滔說，獨許今年稱奇絶，
海晏河淸調轉新，何用家門圖白澤？
雨及時，風及時，汝諸人，應委悉，
無爲正是有爲時，莫把光陰頻輕棄。
晩叅。者片基業，聞時富貴，見時貧窮。爾今區區宇宙，蹴踏其間，騰騰任運，任運騰騰，隨緣消舊業，更莫造新殃。
遂舉：南泉示衆云：王老師自小養得一頭水牯牛，擬向溪東牧，不免食他國王水草；擬向溪西牧，亦不免食他國王水草。而今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師云：病法輸肝膽，恩酧及時心。王老師多䕶頭，少䕶尾，風前月下，放甚尿屎？柏林今有一頌：
說甚東西甚可憐？收來放去竟恬然。
寛將腸胃三千納，毛骨淸新頭卓天。
小參。撮大千於眉?，自無寛窄之見；掬四海於耳中，那有盈竭之心？故我法身該括於一切，於一切處，諸佛心、列祖?，觸著磕著，得不辜負？長連牀上佛陀耶，也只因通身是一囘汗出。
晩參。埀問：觀方知彼處，因甚麽去者不知方？師代云：達磨?睛。乃云：盡謂南方浪泊高，那知塞北轟雷電？爍爍流金匝月來，虛空粉碎流白汗。泥牛不困?水，毒龍奮起沉潭，?敎山川岳凟、草木昆蟲，個個渾身俱打濕，好看處處㫰心肝。然既如是，還有祖師西來意麽？?可截舌，不可犯諱。
小參。舉：端獅子因僧問：羚羊未挂⾓時如何？端云：怕。僧曰：羚羊巳挂⾓後時如何？端云：怕。僧曰：既爲大善知識，因甚麽怕？端云：山僧未曾見此差?畜生。師云：只者二怕字，宛若二熱鐵丸，者僧?下呑吐得，披毛遊火聚，帶⾓輥紅塵。倘或未能，還知端老距地處麽？驀擲拄杖，云：空中返躑生獰甚，特地魂飛何處招？震威一喝，卓拄杖。
小參，埀問：傍若無人的，因甚麽面前一物撥置不開？師代云：秖因親見達磨來。乃云：内絶巳躬，外㤀我見，內外如如，一著頓現。且道那一著?？莫是攫金不見人麽？逐鹿不見山麽？游刃不見牛麽？參禪不見道麽？驀引杖，云：然乃如是。此四人各?十棒，內有十棒，不無屈他些些。汝諸仁若揀㸃得出，無愧腰包行脚；脫或未然，更助二十棒。試看利害在甚麽處？卓拄杖，歸方丈。
早參，舉：天奇瑞祖云：世間無法，出世間無法，透得者個無法，歸家穩坐。磬山修祖云：奇祖只要盡法不顧，無民不肖，卻不恁麽道：世間無法，出世間無法，透得者個無法，正好行脚。師云：途中家舍，家舍途中，二祖可謂快便難逢，只是法執猶存。粟菴忝繼後塵，亦有說話：世間無法，出世間無法，透得者個無法，古今話欛。
小參，云：?卻大地，蕩蕩春風無處所；放開纎毫，條條古路没階梯。牛頭南，馬頭北，去此就彼，就彼去此，還知人人袈裟⾓一顆明珠爛熳交光麽？良久，云：問取鐘聲披七條。
小參，云：滾滾黃塵萬丈深，無修無汚六門淸，當人?下同居止，個個眉尖一㸃春。急摸取，莫沉吟，一寸光陰一寸金。
戒期朔旦小參，舉：南泉問黃檗：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檗云：十二時中不倚一物始得。泉曰：莫便是長老見處麽？檗曰：不敢。泉曰：漿水錢且置，草鞋錢敎誰還？檗便休去。師云：南泉頻致一問，不顧脚下泥深，黃檗休去亦未是好心。殊不知無南泉之量，怎顯黃檗之機？無黃檗之機，怎顯南泉之量？雖然，不向語脉?縳殺柏林，暗地咬破拇指在。今日且問：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古今不出袈裟?，凡聖都從盂?收。
小參：法說貴合時，方謂法說說，柏林示斯法，本宗兼演律。三千威儀，歸宗斬蛇；八萬細行，淸平破鏡。活卻蛇，圓成鏡，權?柏林飯，屙柏林矢。假若通身著力，只可入佛，未可入魔。忽有個漢出云：佛魔俱掃?。好向道：連日饆饠饋子，一任細嚼橫吞。
誥封淑人趙太君說幽㝠戒對靈小參：薰風故故，榴火炎炎，大限臨期，不渉?纎。恭惟淑人生前未透根源，猶喜善?堅固，享年七十七，森森列華屋，得閨閫之正範，?世間自無虞。兹今撒手歸，紅輪正卓午，處處大光明，頭頭是處所。是則也是，其奈戒法未霑，孝嗣情篤，延請山僧到來，先惠大法，後登戒品，浄瓶推倒無涓滴，笑指瀰天雨露新。汝淑人會麽？以拄杖撃靈云：
陸地蓮開香世界，頭顱立看舞風淸。
祈雨小參：四顧雷轟電掣，因甚到我者?一滴全無？莫是實際地上不立一塵麽？莫是佛事門中不捨一法麽？若興溥澤之心，濟及時之用。驀牽拄杖子：且看化爲飛龍，迅奮靑天，口吐黑雲，遮覆大千去也。?敎枯者榮，甲者折，萌者吐。
擲下拄杖，震威一喝云：
棒敎虛空成粉碎，立看火宅化淸凉。
小參。舉：雲門云：有三種人：一種因說得悟，一種因喚得悟，第三種見舉便囘去。你道便囘去意作麽生？復云：好與三十棒。師云：雲門棒下固然分疎，其奈字經三寫，烏焉?馬？若我柏林僧衆濟濟，長夏杳杳，若因說得悟，礙卻口門；若因喚得悟，塞斷耳根；若見舉便囘去，換卻?睛。大衆！與雲門相去幾何?？復云：三門自不驅馳，更有三門淸趣：無門解脫之門，無意道人之意。
天中節，早參。
節令五月五，不揮蒲劍不懸艾，虎門闌，淸且吉，拈出雲門普，跳出趙州?，泥牛啣月走，五毒不用驅，
早以潛踪絶跡，白舌何須書？
年來淸風自弄，秖如百艸頭上殺活機，
無爲翻作有爲用，
還我祖師西來意，
養?菉竹庭前翠，又兼葵花映日紅。
晩參。師云：我者?一屙便了，那有奇言妙句？自無之乎者也，其奈卓卓上來？欲向汝說，?氣重增；不向汝說，恐違來意。諸兄弟們各各珍重散去，只消一句，且道是那一句?？切忌白日開?作夢。
日蝕，小參。師顧左右，云：
離卻明暗一句子道將來。
師代云：今朝六月初一。
又云：
碧油幢下定三更。
乃云：
炎炎四顧碧天開，?道飛輪赤日來，
有缺有圓殊有?，動人明暗?相猜，?下見得陰盛陽衰之咎。故學究天人、識綜古今者云：?帝三年亦當此際，春秋三十六度，迢朝代淵遠，或十載、二十載之內，天道度數之理不减?毫，然在大光明下俯仰其間，不毋驚心。若約至理而論，且不傷物義又作麽生？
復揮拂子，云：
日月懷中天道健，
乾坤掌握帝心淸。
新秋早參，師拈杖，云：
拄杖光怪逼人寒，布袋輕鬆放下難，
今日金飈來屋⾓，動他天地競頭攢。脫有不被陰陽排?、不知節序遷移，將謂天外橫身，正是沉酣醉夢。且道此人又且如何？好待枕子撲落地，?開便見有靑天。
小參，舉：龍池幻祖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祖曰：屋北鹿獨?。僧曰：不會。祖曰：溪西雞齊啼。師云：幻祖乘機打發，應用無私，那知數百年來翻成絶調，以致後進晩學將祖師西來意達磨?睛子花簇簇、錦簇簇，大似敷?一臺，戲了生、旦、丑、末，一時衣冠榮耀、音韻鏗鏘，走出人前多少俊俏，及乎鼓息鑼停，卸下衣冠、露出本體，那有一㸃半㸃相似？奈何醜陋不堪，柏林雖屬後裔，自無錦心繡口，焉知?章摘句？驀牽拄杖，云：只有者拄杖子，若有問祖師西來意，痛與三十；他若不會，痛與三十。因甚如此？爲人須爲徹，殺人須見血。
解夏早參，云：我者九十日內聚腦攢頭，針劄不入、斧劈不開，山僧問無所問，舌頭早以拖地；諸仁答無所答，口?水漉漉地。雖然與麽，幸無一字入公門，何愁九牛難㧞出？獨有鉢?飯、桶?水，算來無欠無餘、無偏無黨、不知不覺，暑氣又隨風雨去，淸凉又奏戸庭來。
正當恁麽放行一句，敢問大衆：盡大地是諸仁面孔、盡大地是柏林禪堂，又向甚處去?？
?㡳未經山峻險，脚下焉識路高低？
八月朔旦，早參。傳言：此日雁門開，薦取第一聲者是阿誰？
衆皆無語。師代云：和尙舉出分明，某甲立地諦聽。
又云：枕子尙未?地在。
遂揮拂子，云：
秋風秋雨蕩秋林，又起秋鴻南北聲，
一句悄然天地闊，喚醒深深烏那人。
烏那人，急須聽，
覿面不須多叮囑，㸃撿衫子重七觔。
?今莫有道得觔兩分明者？出來道看。
一衆黙然，拍案，云：不是諸仁慚愧，卻是山僧慚愧。
中秋，晩參。埀問：月月今宵夜，夜夜今宵月，何獨今宵月不同？如何同中有?句？
師代云：南音?糊，北音淸越。
復拈拄杖，云：
不是芭蕉手?，豈藉德山單傳？明歷歷，莫瞒頇。
驀卓，云：
截卻靈山指，斷取藥山舌，免敎馬師父子特地成狼藉。
然則如是，知得柏林用，未知柏林體。
復卓杖，云：
沉渾迸出玉團團，萬國通明同一照，
徹尾徹頭此良宵，形端影?空?跳。空?跳，連卓兩下，云：漫將耳聞，?須?聽。
晩參。埀問：長安甚閙，我國晏然，因甚連日重城內外家家寒毛卓?？師代云：今古希聲。又云：王言如?。
乃云：斯夜無用說别法，只者十日巳來地震山搖，人境消殞，城池完固，空中?跳，?棟雕鿄撲地高飛，更見長街短巷、泰山石敢，當或現全身、或現半身、或裂破面門、或冺踪謝跡，巳發未發之機、見顯難見之見，?令一切人常光現前，眉毛卓?，將那生??頭須臾透過。既爾透過，千載莫覩其形，終身不?其轍。故我水邊林下學道之士，一番驚覺，一番精神，大似閃電光中不留朕跡。到者?，定當别立生涯，重增意氣始得。柏林更有一言，應當徵詰，不容眨?一聲催，石走沙飛轟霹靂，饒是頂天立地漢，肝膽粉碎吐將來。過去聲巳過去，未來聲巳未來，秖如現前人人且作麽生主張?？洗刷通身毛竅子，玲瓏八面舞三台。
晩參。値今有一句，同氣相求，同聲相應，自無尊貴分，自無老少别，自無僧俗?。試問諸仁：且道是那一句?？
你得七通八達，我得透頂透底。
解七
小參。
??然宻不通風，鐵?銅睛特地引領，吒吒地放開一線獰龍狂?。當下翻身，果具格外牙爪，到處不妨撒屎撒尿。
得不犯鋒鋩者，還他是好手，怎生免得？
當門不用栽荆棘，
免得行人惹著衣。
晩?。
道本無言，因言顯道，太涉繁詞，恐乖法體。立?要者，雕文喪德；列五位者，艸?作竊；六相義，葛藤??拌倒；顧鑑句，太虛空中釘橛。秖如斧劈不開的句子?，父子不傳眞妙訣，者隊漢按下了也。且道柏林更有何法示人？
爛研巴豆三十顆，
起?囘生秘宻方，
嗅著俱敎心膽碎，
出頭天外好兒郞。
小參。
逐日衝寒踏凍行，歸來自有煖爐燻，
身心歷煉渾如鐵，支支撑撑者個門。
諸兄弟！還知者門戸麽？
不寛不窄，無古無今，山河納有餘，諸佛出無數。
遂策眉毛：看看山僧眉毛在麽？
大街上拾得與錠金，紅爐頭拾得與錠銀；脫或與麽，空索索的一出一入，各帶?腦，大須仔細。
除夕：年除，月除，日除，夕又除，
除到盡經塵沙劫，究竟何曾除得無？
反復看，室滿籌，檻前人見梅?雪，鐵骨馨香滿太虛。我大衆?孔若具兩竅者，近前來，如何是柏林除夕一句？良久，驀撃案，云：山門從不樹桃符。
小參：前?巳息，後?未生，正當一?，我大衆自是有?，?下見得便是謗，若不見得又是誑。謗與誑?且止，値歲在否？且看墻脚土動也未？
笋過東家作竹林，惟願東風齊著力。
小參，舉：首山因僧問：一毫未發時如何？山云：路逢穿耳客。僧云：發後如何？山云：不用更遲?。後僧問神鼎：一毫未發時如何？神云：白雲嶺上。僧云：發後如何？神云：澗水下流。師云：一者向威音那畔究其根，一者向今事門頭剗其跡。然則恁麽一毫頭許見，要貫穿天下人?孔又怎能爲？今日若有問柏林：一毫未發時如何？師云：龍逢比干心。發後如何？師云：蘇秦張儀術。?下會取得，塞北千人帳，江南萬斛舟；倘若不會，短販私鹽客，休擬達重城。
小參：諸昆仲欲明大法，不得天外馳求，秖消已躬搜尋，身披信心衣，口?信心飯，頭頂信心屋，脚踏信心地，十二時中作麽生？於中贏得些些利。且道什麽利？
歸除曠刼本來錢，有增有减惟自知。
知得的，猛火著油煎；不知得，春風劈箭急。
爲佟太夫人對靈，小參：
錦繡帷中玉立人，
德名早巳逹天庭，
承先起後超羣例，
不負簪纓世代春。
恭惟夫人尊貴，一路天潢眷顧，治家國之嚴規，多慈善以惠物，雖身厠紅塵而心游淨域，可可的六門開、六塵?，意爲賊、識爲浪，認幻爲眞、認假爲實，生死?頭不無打作兩橛。
要知生麽？春風撲面寒；要知?麽？祥光匝地暖。
威音那畔只在今時，物我如如，佛凡一體，說甚麽去來生死之相？地、水、火、風四大爲體，一性恒存，渾無遷?。驀撃拂子，云：
會麽？到者?，一肩擔荷更無餘事，轉天?、?地軸，不捧菱花寳鏡，萬象立地攸分，不度金針玉線，曠刦收來掌握。兹當幻緣巳?，換步移身，囘途得妙去也。
復指靈，云：
瑪瑙堦前春故故，
珊瑚枝上月娟娟。
天中節小參：
重城四載度端陽，觔大饅頭腐菜湯，
腸胃充將空又大，不知空大入膏盲。
屈指古今，審觀宇宙，若說祖師西來意，盡是白晝尿牀賺他，庭前菉竹驀地搖頭，砌下榴花當空發笑，互相商量、互相磅礴，具何?目敢當斯道？深喜一陣薰風從中吹散，云：不信道：佛法此時靈驗處，全慿大㡌葢諸方。
晩參：結夏一月巳來，并未諸人說法，土木塲中正?開，十二時中無管轄。無管轄，曾記?沙問鏡淸：不見一法是大過患。且道：不見是甚麽法？
師云：?沙拈出起?囘生之方，正添人人膏盲之疾。鏡淸指露柱，曰：莫是者個法麽？
師云：見病發藥，不無好手，只恐川芎當作黃連。?沙云：浙中淸水白米從汝?，佛法未夢見在。
師云：蠱毒之家水莫?。宻菴云：二尊?驀拶相逢，大似小兒雜劇相似，佛法身心何在？師云：正好擔枷過狀。
宻舉：應菴云：鏡淸放頑，佛也莫奈何。若不是?沙，幾乎被露柱呑卻。
師云：華祖大似紅線索皃兩頭牽拽，怎能斷人命根？師云：?饒宻祖喝一喝云：若敎頻下淚，滄海也須乾。
師云：恰似東家人?，西家助哀，也是有聲有淚。柏林恁麽判斷，還?四大老意麽？復撃拂子：我若有一法與人，入地獄如箭。
小參。埀問：幾竿痩竹能醫俗，滿院繁花解咲顔。莫有?發咲者出來看？衆無語。師代云：金屑雖貴，落?成瞖。又復舉：晦堂禪師示衆，撃繩牀云：一塵?起，大地全收。諸人耳在一聲中，一聲徧在諸人耳。若是摩霄俊鶻，便合乘時；止濼困魚，徒勞激浪。師云：晦老不是袖頭打領、腋下剜襟，正好脫下貼肉汗衫，散給諸人作塊遮羞布。若有得的，向露柱?橫身、燈籠?頭出借石；敢當的，舌頭用水、?門口風。道取一語看。良久，拍案云：雷聲浩大，雨㸃全無。
解夏，小參。埀語：一夏有慈悲之故，乃落草之談。而今莫有出得草者，當塲放嬌？師代云：冐佃官田，不納苗稅。乃云：大淸國?本自淸淨，無端遭被西天國土訛傳，者?每於四月十五日就地?箇粉圈，令一夥雲水高流攢簇其間，謂之䕶?安居，說甚平等性智？九十日增一?毫不得、减一?毫不得，正?觀來，彼自無瘡，勿傷之矣。殊不知，實際地上那受一法？
中秋，晩參。琉璃殿上泊行舟，十個五雙滑機徒入；瑪瑙堦前慣揚聲，往古來今軒昂何堪？憶渠自有生以來，己?分明，物有遷移，見有圓缺。正當恁麽，人間道取一半，天上定必圓滿。正所謂：有星皆拱北，無水不朝東。粟?今則混俗和光，正屬曲爲今時。小?。
一往尋個休處、歇處，踏著秤?硬似鐵；只今一?萬年，虛空粉碎爛如泥。自無彼此優分，那有進退凖則？籬邉蟋蟀催殘寒宇，霄漢飛鴻呌醒幽夢，十字街頭頓悟無生法?，屠肉案頭乳滴戒定慧香，?下涇渭淸分，汝自不欺之力，非干山僧之事。
小參。挨拶將來，各張娘生意氣；撲面馨香，許他金菊?霜。不是因綠時節，秪因寒?多歷，汝等行脚高流，腰包遍參先聖模範。秖如昔日僧問趙州：一?不起還有過也無？州曰：須彌山。且問汝作麽生會？師云：趙州古佛殺人不眨?的漢子，者僧纔露唇舌便乃截斷咽喉。粟菴不是鋤强扶?，正爲人人父母未生巳前一?㸃出。
須彌山子不多爭，逼塞虛空不露痕，莫待嚴霜多迸裂，大家收拾破頭巾。
解連二七，小叅。第一座巳說過，第二座尙未來，大衆苦慇懃，山僧咲口開。禪禪露柱?棒，道道燈籠嚇倒，豁開八萬四千毛孔、搖動三百六十骨節，個個向中心流出得力句子，方許物外橫身。有麽？衆?遲，且看竹箆子爲人披心露膽去也。遂左右撃，云：下坡不走，快便難逢。
書雲節，早參。森羅萬象被一法之所印定，且道：世間法？出世間法？茅山抽?水火法、陸沉推除算法、長街掩?戲法？又道：我要盡法，只恐無民。德山云：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與人。鏡淸云：不見一法是大過患。?今莫有明得者一法？滴水氷生，崕迸石裂。如無，拈拄杖，山河大地一口吞卻。敢問：者些法向甚處去?？復卓，云：黑豆芽生也。
晩叅。師拈拄杖，云：
我欲居山山不容，巿城勾鎖幾時鬆？
枯藤又動痴頑興，走向人前打?龍。
誰是皮下有血漢？比來啟我澗南宗。
顧左右，云：
堪笑三冬巳過半，臥聽春雷振九重。擲拄杖，歸方丈。
除夕，小參。家貧難辦素食，見則貧窮，聞則富貴。事?不及草書，長安雖鬧，我國晏然。兹當臈月三十日到來，調一飡和合佳醼，普供諸人，架起靑林柴，吹著明招火，然起南泉鍋，汲下曹溪水，引得烏石麪，切下大愚菜，盧陵米也少不得，馬師鹽醬要均勻。沸騰騰，沸騰騰，無濃無淡，透底淸新。
我執龍牙杓，汝擎德山鉢，大開虛空口，任具廣長舌，江河肚腸一飽休，有何祖意爲君决？任打禾山鼓，任?鏡淸鐘，輥出雪峰毬，舞起道吾劒，斬斷集雲峰下四藤條，劈開睦州擔板漢。披獅子皮，吐野?涎，下板安著；披野?皮，吐獅子涎，上板安著。忽有個漢，云：近日王令森嚴，那?著得者般怪誕奇?？或抛東海?，或埋西山脚，豈不令渠㫋檀林?㫋?、獅子窟中獅子？山僧聞得，是，是。
香焚柏子年年是，坦率家風絶儉奢，座繞三千餘指客，喜無塵事亂如麻。除夕一句自不如何，若何聞鼓聲？
齋堂普請趙州茶，結集先人遺稿并述行狀?，小參。一月放行，尚未收拾，東去西去，道路各别。汝諸人南山雲、北山雨，眞快活，殊奇特。山僧亦有說話：祖?不了兒孫事，剔起銀缸徹夜紅，多謝春光爲我惜，棒頭撥轉好東風。
驀呈拄杖：看，看。先老人在拄杖頭上，爲汝諸人重新道破，要作佛祖種艸，?須當下瞥地。卓拄杖，歸方丈。
天中節，早參。迥觀大地衆生本自淸絶，那有㸃汚？何期今日一箇箇覔個䕶身符子？作麽善財採藥，參天荆棘，措大造論，自招遊魂，羽客書符，隨邪逐惡？遂?拄杖：柏林今日爲爾一一勦絶，?敎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墻壁，方堪入道。驀呈杖，云：道，道。復卓一卓，云：百拶碎了也。
貝子三爺請爲多羅誠郡先王對金棺，小叅。
金風襲襲玉龍蟠，玉語殷殷金槨閒，收放六?明底事，心王如如地天寛。恭惟多羅?郡王殿下，瑞毓玉葉，萃㧞金枝，不履瑤堦，豈居寳殿？賦性圓明，融徹古今無少剩；緣深般若，掀翻海藏有餘音。若論者一著子，只在我王自性中流出一條徑㨗，印徹本來面目，身佩册寳，截斷生?路頭，手張巨闕，得大自在，得大受用，說甚麽鳳舞丹霄、龍歸大海？頭頭是彼岸，步步好家山，五十六載瑞世，足乃弈葉流芳。正當恁麽，三子貝子恩酧㒺極。孝哉！爾思於一香一花、一經一咒猶未極則，特命山野?演幾句，盡夜拄杖子側聞是令，忙?碌碌?跳上三十三天，更向威音那畔又那畔轉者南?浮提，週匝一囘，來到我王面前，自無啟口處，又無迥避處。既無啓口，又無?避，?今又作麽生？
驀拈柱杖云：且喜得個轉身一路。
高呼：大衆！知得者拄杖子落處，便知三世諸佛、歷代祖師脚跟立地處，亦知人人脚跟立地處。還見我王安身立命處麽？
拈杖向空指云：
北斗藏身非有意，
梵天王座自無心。
然乃如是，且道者柱杖子得恁麽驚羣蓋世?？
復卓拄杖云：一句了然超百億。
白衣菴皆空和尚重修殿堂落?，謝土，請小參。
一拽石，二搬土，發機須是千鈞弩。看他古人向?礫塲中興揚佛事，殊不知實際地上不立一塵，佛事門中不捨一法。一塵不立，動個甚麽？一法不捨，謝個甚麽？?饒道：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尚有心在。?今白衣菴中打開舊日門戸，揮張本地風光，革故鼎新，移東就西，亦是門庭邊事，更須知他有過量人的機用在。
遂拈拄杖云：轉山河國土歸自已，轉自巳歸山河國土。
驀卓杖云：上窮有頂之天，下極金剛之際，邊邦?化，中道㤗然。雖然如是，復卓杖云：若不通身手?具，鬧藍曷敢撒金沙？
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九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