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古

頌古

舉世尊一日陞座，大衆集定，文殊白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河馬負圖，靈龜載書，?皇一眼，看破全無。舉臨濟宗㫖有四料㨂、四喝、四賓主、四照用、三玄、三要、三句等事，師於臨濟凡見僧入門便喝處云：多虛不如少實。白拈漢，臨濟宗，四方八面不通風。高著?，撞木鐘，無頭無尾活如龍。爛葛?，鼠子藥，無端揑恠徒捫摸。相逢若問意如何？木馬雙頭三隻腳。舉：興化在三聖處爲首座，常云：我在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人。聖曰：具什麼?便恁麼道？化便喝。聖曰：須是你始得。化又到大覺爲院主，覺云：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㑹佛法底人。你憑個什麼道理與麼道？化便喝，覺便打；化又喝，覺又打。次日相逢，覺云：我昨日疑你這兩喝。化又喝，覺又打；化再喝，覺亦打。化云：我於三聖師兄處學得個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願與某甲個安樂法門。覺曰：?漢來者裏納敗闕，脫下衲衣痛與一頓。化於言下薦得臨濟先師在黃檗處?棒道理。師拈云：?饒脫下衲衣，猶未見骨。一喝承當四?遊，歸來屋裏逞風流。忽然見得祖翁業，手足?深似敵讐。舉：南院上堂：諸方只具啐啄同時?，不具啐啄同時用。僧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僧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曰：汝問處作麽生？僧曰：失。院乃打，僧不肯。師拈云：氣壓諸方，?空四?，固是特見。仔細簡㸃將來，且喜没交涉。啐啄同時?，啐啄同時用，問荅與交馳，一塲乾打閧。南院老，休賣弄，捕得鼠來失卻甕。舉：首山念拈竹箆示衆：喚作竹箆則觸，不喚作竹箆則背。不觸不背，喚作什麼？葉縣省在㑹下，乃近前掣得，折作兩截，拋向堦下，卻云：是什麼？首山曰：瞎。縣作禮。不觸不背，當陽舉似，擬議思量，髑髏粉碎。舉：石霜、慈明或時方丈安一盆水，劄一口劒，劒下面著一緉艸鞋，膝上横按拄杖，入門則指，擬議便打。劒劄艸鞋水一盆，無端施設爲誰陳？太平元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舉：楊岐會因僧問：如何是佛？曰：三腳驢子弄蹄行。三腳驢子，阿誰解跨？潘閬騎歸，踢踢踏踏。舉：昭覺勤上堂：第一句薦得，祖師乞命；第二句薦得，人天膽落；第三句薦得，虎口橫身。不是循途守轍，亦非革轍移途，透則六臂三頭，未會則人間天上。且三句外一句作麼生道？生涯低在?綸上，明月扁舟汎五湖。透脫羅籠迥?常，明明三句絶商量，生涯莫執?綸上，赤腳波斯入大?。舉：大慧居古雲門?，學?雲集，久之入閩，結茅於長樂泮嶼室中。舉：竹箆問學?：喚作竹箆則觸，不喚作竹箆則背，不得有語，不得無語。從之得法?十三人，空中木人拱手，?上烏龜作揖，徑山竹箆纔拈，各自抽身?避。咦！舉：徑山杲上堂：?朝又是五月五，大鬼拍掌小鬼舞，驀然撞著桃符神，兩手椎胸呌?苦。艾人云：休呌苦。遂拈拄杖卓一卓，云：止有一處堪回互，回互不回互，回而更相渉。擲下，云：不爾，依位住。叅！應時及節，多口多舌，閙閙哄哄，明明漏洩。卓拄杖，云：快活。舉：??一日因大慧問：內不放出，外不放入，正恁麼時如何？?擬?口，慧拈竹箆劈脊連打三下，?於此大悟，厲聲曰：和尚巳多了也。慧又打一下，菴禮拜，慧笑曰：?日方知吾不欺汝也。遂印以偈曰：頂門?亞摩醯?，肘後斜懸奪命符。瞎郤?，䣃郤符，趙州東壁挂葫蘆。於是聲名喧動叢林，臂脊痛打，厲聲呌多，得骨得髓，作浪興波，更付一曲囉哩囉，顚來倒去娑婆訶。舉：鐵牛遠一日身披紅布袴，頂笠揮鋤地中，朝陽見曰：?漢好似一頭軍。曰：看箭。陽作躱箭勢，鐵牛近前携手至，?曰：我徑山後裔，在此待人數十年矣，汝?既來，當爲我求人中興祖道。留住三月，付偈曰：就身能打刼，劈筈?奪窩，三玄從此出，三要不爲多。探竿影艸分主賓，獅子迷踪奈我何？師拈云：?日親見徑山老人，射鹿轉為射人，射石元來射虎，若不打刼就機，那能超宗超祖？師勝資强，蘓嚕蘓嚕。舉：朝陽池之洛伽逢一僧，偉儀殊貌，?出衆表，陽在前行，失腳跌地，念阿彌陀佛，僧云：此是?門?子，汝執著作麼？遂問：抛??子後如何？僧云：葉落歸根，來時無口。陽有省，後過秦嶺遇鐵牛，方得印可。?交跌地，彌陀抛棄，抛棄前圖，省得巴?。承當架箭鐵牛機，白晝晴空轟霹靂。舉：聚雲眞住湖東上堂，至座前連喝三喝，云：一喝賓主權實，一喝玄要照用，一喝宗㫖大法。還會麼？陞座，拈香祝聖次，拈云：此一瓣香，轟天碎地，倒嶽傾湫，灼破頂門?睛，熏開眉毛骨髓，爇向爐中，供飬臨濟二十四代住西蜀敘州府朱提山朝陽洞月明大和尚，用酬法乳。維那白椎，師乃云：劈面迎風掌，當胸輥肚拳，具?衲僧向者裏用得，猶是三五一輪在在光輝，火?銀花時時燦爛；若也半明半暗，未夢見在。呵呵！不是法門無面目，只怕蜈蚣太多足。咦！全機殺活，大用現前，驅耕奪食，痛處加鞭，諸方底事郤疑嫌，提挈五宗如電捲。舉：慶忠老人上堂云：還知大?國裏無禪師麼？良久，云：不道無師，只是無禪。一僧出云：諸方去去來來底，莫是貨郎行腳耶？師曰：還見貨郎麼？僧歸衆，師作搖?鼓勢，云：?轢轢，轢輥輥，不是胭?不是粉。以拄杖橫肩，云：上一山。放下，云：下一嶺。橫按拄杖，云：十字街前好合本。有麼？有麼？僧出，師喝，僧云：某甲話也未問，因甚就喝？師曰：交易頭上有火。進云：請再道。師曰：人情送隻馬，買賣不饒針，日無生活計，任是斗量金。鼕鼕。無禪無道亦無師，?鼓?鼕貨物竒，不是胭脂不是粉，當行能得幾人知？舉：慶忠老人住淸泉，上堂，舉：南泉云：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擬向溪東牧，不免犯他國王水艸；擬向溪西牧，不免犯他國王水艸。不如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忠曰：看?南泉老漢說話，大似掩耳偷鈴，其實難逃治化。?如隨分納些些，豈不是國王水艸？淸泉?裏郤不然，靑牛對白牛，江水向中流，若問其間意，起?看孤舟。恁麼舉似，且道與王老師相去多少？師拈云：南泉恁麼且置，淸泉與麼道也是量長比短，播弄是非。還識二老人用處麼？牛隨分納些些，不無犯水艸，何如露地牯，饑渴都忘了？舉：慶忠因一僧入室，乃曰：向左邊著。僧往左。曰：右邊著。僧往右。曰：向中間著。僧往中。曰：你不會我意，出去。師徵云：?僧果然左右中間都遍歷，更云出去?須叅，假鷄聲韻難瞞我，未可糊?放過關。舉：趙州到一?主處，問：有麽？有麼？?主?起拳頭。州曰：水淺不是泊船處。便行。又到一?主處，問：有麼？有麼？主亦?起拳頭。州曰：能縱能奪，能殺能活。便作禮。師評云：者老凍齈兩處著敗，誇甚好手？會麼？另具?孔始得。一釣雙垂意氣深，烟霞空落月波心，水光一色南峯外，懊恨漁舟别處横。舉：趙州問僧：曾到此間否？曰：曾到。州曰：?茶去。又問一僧：曾到此間否？曰：不曾到。州曰：?茶去。院主問：不曾到喫茶去且從，爲什麼曾到也教?茶去？州召院主，主應諾。州曰：?茶去。師拈云：一盞三人飽，客來無别款，但教?茶去。院主爲茶來也教與茶去。舉：趙州因僧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青州作領布衫，重七斤。師拈云：七穿八漏無領袖，?槮破碎没中邊，?恨無端老趙州，得人之馬便還牛，布衫留下勞相重，貴賤難將作價酬。舉：雲門因僧問：如何是佛？門曰：乾屎橛。如何是佛乾屎橛？平常見解終難測。毘盧頂上出頭來，三腳蝦蟆吞皓月。舉僧問雲門：如何是塵塵三昧？門曰：鉢裏飯，桶裏水。鉢裏飯兮桶裏水，塵塵三昧?寰宇。雲門口快舌頭?，總要師僧當下委。舉僧問洞山：如何是佛？山曰：麻三斤。師别云：何不道街頭無字?？無端道出三斤麻，千聖叢中顯作家。没眼禪和休擬議，子歸啼處有林花。舉玄沙僃小叅次，聞燕子聲乃云：深讀實相，?說法要。便下座。?有僧請益云：某甲不會。沙曰：去！無人信汝。師評云：大小玄沙聞燕子聲便恁麼道，若聞獅子吼時又説個什麼？語燕呢喃音韻竒，深談實相欲誰知？戀花蝴蝶雙雙舞，反笑烏衣不識時。舉雙林?慧大士，鿄武帝請講經，士陞座以尺撫案一下便下座，武帝愕然，誌公乃問：陛下會麼？帝云：不會。誌云：大士講經竟。大士臨臺撫尺時，君王不薦郤懷疑。經文字字全然在，?恨旁邊作?窺。舉傅大士云：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下過，橋流水不流。水漲船高，水落石出。要行便行，要住便住。舉傅大士云：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爲萬?主，不逐四時凋。有無不立，不立有無。打個圈子，葫蘆葫蘆。舉聚雲眞上堂曰：出衆?三十棒，不出衆?三十棒。有僧出衆問話不契，雲曰：?下三玄巳露，何曾三要無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柏當機。出衆打時不出打，承當須是個中人。三玄三要重拈示，天曉無雲宇宙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