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漳東里王居士

?淸漳東里王居士

法錫南來，遂令黃檗千年道塲儼然未散，秪此道塲非古非?，然不因師來爭知非古?也。大師爲人不惜身命，寜使䘮身失命，終不爲開第二門，此是徹骨徹髓，獨超千七百則宗門，而遠近傳者多作棒頭商量，或言可度有智人、不可度無智人，或曰止可度未悟人、不可度巳悟人，如此等見蒼天，蒼天敝漳。近有僧定觀者歸，述六月一日上?法語，云：「若汗淋淋時是，乾??時如何？若乾??時是，汗淋淋時如何？」此是向茫茫無可據中抉出人人眼晴，令他自見。毎舉以似友朋，又多作兩處都是、兩處都不是解，依舊四句，可悲可痛。問??舉孔氏語叅之，孔子曰：「哀樂相生，正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也、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也。」若哀時是，樂從何生？若樂時是，哀從何生？此處亦須學人自正目一畨、自傾耳一畨，不可秪道哀樂都是、哀樂都不是也。君未?正目傾耳，又爭知不可見、不可聞耶？大師之前作者個語話，猶覺戯論。細讀金粟語錄，句句是棒頭發光，遂敢自搜平生迷津失脚之處，以?金錍。學人二十歲時，偶聞榕樹着風，忽然樹上風聲與自身不?，徧觀大地、太空、?蠕、?礫亦渾是我體，因而旁叅內外宗敎，稍無疑滯，隨時指向人前，未遇作家鉗鎚。及到雲棲舉似，師曰：「是亦可謂見性。」問曰：「更有見性?？」師曰：「見性者，見自巳之性。」時是亦悚然，但未免生一解，曰：「如金與金，終無?色，豈有?睛更見?睛？」後遇憨山師，再舉請益，承示：「不可將心作境，不可將境作心。」亦復悚然，但未免生一解，曰：「盡十方界是我??，立誰爲心？立誰爲境？」自索居以來巳近十載，始覺雲棲老人謂：「我見處是量邊事。」憨山謂：「我所見，見巳成境，是見地性，非性地見。」必我此見，原從識起，必從識滅。是識分性非實性分、是見湼槃非實湼槃，是識必?必滅，識中自性湼槃亦?亦滅，始覺從前身心迷悟總未離識，目前無法，有何可據？不得不心死路絕了也。如有問者：「賊巳捉得，賍在何處？」?應之曰：「現前色色皆失主舊物，合應一狀領囘，秪是年來被問官錯看了賊，負屈多時，?得明白，且莫匆匆認賍，寜可空手歸家耳。」此情極?，人前開口不出，輒敢自恣自狀，披剝肝腦于大師前者，人世易度，大法難逢，一畨蹉過，自劫千生，願垂頂門一針，母曰：「五百里外，棒頭不到也。」定觀持門下敎諭，過稱貧道「爲人不惜身命，寜使䘮身失命，終不開第二門」者，令貧道益生慚愧。葢緣貧道生無學識，兼之口訥，不善委曲接人，故以一條白棒當頭?指耳。然亦見門下逈出時人之表，吾宗門下得一法幢，?相建立，必使祖道重光也。忻羡忻羡。書中一一門下自舉自斷，貧道更復何云？乃至云「願垂頂門一針，母曰五百里外，棒頭不到。」者，貧道謂門下巳契棒了也。然細玩之，自淺而深、從始至末云「秪是年來被問官錯看了賊，負屈多時，?得?白，且莫匆匆認賍，寜可空手歸家。」者，貧道謂?者空手之見、歸家住着之見，便是見解入微最難透脫，坐在無疑必死之地，不能明大法、發大機、施大用，須信有絕後再甦欺君不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