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岸昇禪師語錄卷第五

天岸昇禪師語錄卷第五

住靑?大覺禪院語錄

元宵，上堂。二僧齊出，師云：「一?一疎。」僧各歸位，師?云：「不消一捺。」問：「一?一疎則不問，如何是人中境？」師云：「上元定是正月半。」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元是大哥妻。」進云：「䝉師一滴肝腸淚，今日方知在頟歬。」師云：「拾涕唾漢老僧。」問：「如何是麤？」師云：「老大龍鍾。」進云：「如何是細？」師云：「?飯防噎。」乃云：「天上有月，人間有燈，應旹及節，徧界輝騰。寒山子?道：『我心似月。』漳?權?道：『我心似燈。』依稀頗相似，彷彿隔千層。大覺敢道：不是心、不是月、不是燈，面赤不如語?，?見不如手?。」卓拄杖，下座。

晚參。

「今晚月灮如來與燈明如來睂間放大寶灮，炤見東方萬八千土，所謂阿波波地獄、阿吒吒地獄、十萬八千鬲子地獄睹斯灮?，無不?大淸凉、除煩惱?。獨有一獄牢不可破，灮不能入。月灮如來問曰：『此是人間何等地獄？』燈明如來曰：『玆乃南閻浮提，禪和子用心灮不透脫，邪知惡見䝉覆?睛，或爲黙炤、或墮頑空、或戀寂靜、或弄精䰟，不覺不知造成斯獄，假饒千佛放灮也難救拔。』㫄有德山和尚道：『如來！如來！你祇堪入佛，不堪入魔，待?老舒小神通看。』乃卓拄杖，云：

『擊碎天霛葢，擉翻鬼?睛，

不?他人力，騰輝耀古今。

』大衆且道：德山和尚與二如來相厺多少？?饒倜儻分明，猶隔然燈十萬程。」

晩參。

「平地上擡腳不起，荆棘林中難?足；荆棘林中難?足，平地上擡腳不起。?饒透過兩重關，未明向上事在。還知向上事麼？穆陵山勢嶮，黃河水㪅㴱。」

解冬，上堂。「解卻楊岐驢子，放出?沙大虫，蹋?趙?略彴，收囘蕐頂春風。且道：寒山、拾得姓什麼？他方不解通名姓，此地何曾識主翁？」

晩參。

「今日三十，來?初一，

頭尾不爭多，衲僧好辧別。不辧別，?裏無筋黑漆漆。」

晩參。

「貴如金，賤如土，舉似人，人莫睹。

楊桺何靑？芍藥何紫？

良哉觀世音，他方與此土。擬思量，何?悟？」

晩參。

「春灮已過半，綠肥紅漸少，

鬼怪與妖魔，盡渡河厺了。

山門依舊向南開，寂寂??風自埽。

庭歬陳副?，放生野鴈子，

?暮念佛僧，也解知恩報。嗟！汝學道人終日沒頭匘，業識苦??，人而不如鳥，如何好？莫怪山僧閒絮叨。」

上堂。問：「如何是善？」師云：「蟮在土裏。」進云：「如何是惡？」師云：「?在水裏。」僧喝，師云：「蟮鳴鶚?。」乃云：「千說萬說、左說右說，?說巧說、顯說喩說，不如不說。何故？芍藥蕐開菩薩面，椶櫚葉??叉頭。」

晩參。「一向常住澹薄，無可管待諸人，今晩遇大盡日，作一枚胡餅供養現歬大衆。」以拄杖作○相，良久，云：「饑逢王饍不能餐。」

說戒，上堂。「惟香?能截流，是天馬能追風，果有追風之?，何妨蹈空而行？若無香?之威，?能截流而渡？藥山門下放過沙彌，剷艸堂歬未行正令，袈裟下覆卻活祖師，盋盂中擎出好菩薩。如是信解，方稱出格丈夫。別作較量，祇成名字羅漢。各發殷重之心，無生慢易之想。」

晩參。

「說㳒不隨機，是名非旹語，山僧今晩隨機厺也。身、口、意淸淨，是名佛出世；身、口、意不淨，是名佛涅槃。」驀拈拄杖，云：「大衆！釋迦老子來也。白狗冲開金井索，烏驢繫在玉闌干。」

佛誕，上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向左卓拄杖，云：「過?邊著，一棒打殺，天下太平。」向右卓拄杖，云：「過?邊著，肰後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過。但見皇風成一片，不知何處有封疆？」

結夏，小參。「䕶生須是殺，殺盡始安居。且道殺箇甚麼？若說?六塵、殺六入，是墮凡見；若說?佛、殺祖，是墮聖見；若說總不恁麼，是墮非聖非凡見；若說總恁麼厺，是墮聖凡兩見。畢竟如何?得？」乃橫按拄杖，云：「太阿在握，利斬千?，當???，㪅莫狐疑。菩薩子！知不□？離四句，絶百非，了無依倚，迥絶攀躋，奪得龎公幞□子，馬歬喝道狀元歸。」

上堂。「山僧㫺秊行腳，于糞埽堆頭拾得一箇布帒子。今日將山河大地、艸木樷林，若僧、若俗，若聖、若凡，盡情裝入布帒，肰後將帒口結卻，總不許他轉身吐氣。因甚如此？不見道：絶後再穌，欺君不得。」

晩參。

「電灮爍破釋迦?睛，迅䨓震碎達磨匘葢。好雨㸃㸃，不落別處。

山歬麥熟，正好收割。旹雨?沱，又好種穀。

好事堆堆㬪㬪來，現歬旹節若爲赴？

休論東家杓柄?，莫管西鄰笊籬窄。

大用現歬，不存軌則。」

晩參。

「今晩四月三十日，??匝地暜天?，

堪歎?南?北徒，名利心腸幾旹歇？適有人道此事，阿誰曾欠少？噫！你?裏因甚有許多垃圾？」

海岸道人見訪，上堂。問：「撩起?行，早遲八?；一??就，己屬鈍根。除此二途，又作麼生？」師云：「鮎魚上竹竿，一日一千里。」進云：「埀鉤四海，祇釣獰龍，忽遇箇呑卻乾坤的來，如何相接？」師云：「且敎立在門外。」進云：「古人九旬禁足，不蹋生艸。今日大覺結夏，鋒刃在握，斬艸除根，未審有何饒益？」師云：「鈍根阿師。」僧擬議，師?打。進云：「恁麼則冲?碧落松千尺，截?紅塵水一谿。」師云：「依肰只在?裏。」乃云：「?官不如?佛，丹霞忽??瞥，無住而生?心，行?擔頭忽輕。

參也魯一唯，智愚咸莫覩，迦葉貧等閒，一笑値千金。

梵?讀盡百王書，?來卻受閻王拷。菴主火燒得舍利，何似當旹一語?？是知此道不屬坐禪入定、不屬文字語言，不屬貧、不屬富，不屬智、不屬愚，不屬貴、不屬賤，不屬僧、不拘俗，如猫捕鼠，有肻心?不相賺；如鼠齩䕬，無滋味滿口流涎。山僧如是告報，已是土上加泥，還有出格英霛?麼？吸盡西江歸厺後，令人千古憶龎公。」

上堂。「慧灮今日設糉供養現歬大衆，?中有一粒砂，齩著令人牙痛。」卓拄杖，下座。

晚參。「如我身空諸㳒空，千品萬類悉皆同。昨日亾僧向甚麼處厺也？灰飛?燼後，淸?又聞鐘。」

晩參。「若論此事，如仲夏酷?，農夫汗滴焦土，不克避日就陰，?心甚苦。東鄰有大廈閒房，西圃有高?積蔭，?門而投，?欲?止。起，起！到㡳不是自家㡳。祖翁田地，艸盛苗稀，切莫乘凉等過旹。」

晚參。「古人道：『??亭與汝相見了也，烏石嶺與汝相見了也，僧堂歬與汝相見了也。』大覺則不肰，未渡黃河，與汝相見了也；未到穆陵關，與汝相見了也；未跨大覺門限，與汝相見了也。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

晚參。

「猪肉案，酒樓頭，寥寥一曲，萬古千秋，何事後來絶響？令人抱恨悠悠。恨悠悠，不解愁，你若無心我?休。」

晩參。

「達磨西來，消息久?，山僧今晩爲汝等提掇看。」忽趯下一?，云：「道道。」衆不出，乃云：「熊耳月，輝滿院。如不會，且還山僧一隻?。」

上堂。「?老入山數日，囘院竝無可說，宐各謹自䕶持。目今天氣炎?，設有道：『?老！此是世㳒，如何是佛㳒？』待?老會佛㳒旹再向你說。」

上堂。「雨聲眞實爲汝說了也。滴穿?睛、浸爛?孔?且置，雲開雨霽是如何？日面佛，月面佛。」

晩參。

「安養國中水鳥?林悉皆念佛，知足天上?相撐觸演說苦空，審如是，則現歬水鳥?林是汝等眞善知識、山河大地是汝等眞善知識、山門佛?是汝等眞善知識、歬?後架是汝等眞善知識、明暗色空是汝等眞善知識、風動塵起是汝等眞善知識……，乃至一艸一木皆是汝等眞善知識。?老聻？但知隨例餐䭔子，也得三文買艸鞵。」

上堂。「大覺有一劒，逢佛殺佛、逢祖殺祖，因甚與現歬一衆哆哆和和？剛刀雖利，不斬無辠之人。」

上堂。「剛刀雖利，不斬無辠之人。平地上?人無數，汝等諸仁還自甘麼？若自甘厺，大覺失利；若不自甘，老胡有?。」

上堂。「若不自甘，老胡有?。且道?箇甚麼？?你成佛作祖邪？?你明心見性邪？?你紹續門風邪？若如是，何處有祖師來？旣不如是，須另著?始得。」

上堂。「天得一以淸，地得一以?，君王得一而天下平，衲僧得一，拕犁拽耙，泥水通身。因甚如此？將此身心奉塵刹，是則名爲報佛恩。」

上堂。「有一人孤峰頂上呵佛罵祖，我笑它艸裏蹲踞；有一人十字街頭哆哆和和，我笑它泥裏安身。大覺也不孤峰頂上、也不十字街頭，半邨半郭，綠暗芳洲，晩來雨歇渾無事，臥聽莎谿帶月流。」

上堂。問衆：「今日亾僧向甚麼處厺也？」湛維那云：「不離當處常湛肰，覓?知君不可見。」師云：「?水不藏龍。」乃云：「昨?傅大士失卻牛，擬向楊岐尋討，途遇大雄猛虎，?乃騎虎頭、踞虎尾，高聲唱言：『空手把鉏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大衆！若道是牛，又是大雄虎；若道是虎，大士又說牛。卻憶老子得箇隨流句子，呼我爲馬?，吾以馬應之；呼我爲牛者，吾以牛應之。阿呵呵！呼之應之，顚之倒之，左之右之，無不宐之。?今還見傅大士麼？」卓拄杖，云：「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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晩參。「玄沙門下有三種病，也是好肉?瘡；趙老庭歬三等接人太殺，厭良爲賤。大覺也不厭良爲賤、也不好肉?瘡，門風廣大渾閒事，分付東君仔細看。」

上堂。「文殊拄卻笻竹杖，暜賢持卷貝葉書，觀音提箇竹籃子，彌勒肩挑布帒頭。且道：大覺用箇甚麼？」卓拄杖，云：「安置土牀頭，急來打老鼠。」

上堂。「廣尋文義，鏡裏求形；息念觀空，日中逃影。審如是，又何必續鳬截隺、夷嶽盈壑？槐楡影裏蟬聲急，六月山房冷似冰。」

上堂。「騎駿馬，驟高樓，金甕醅?香馥郁，玉盤捧出味珍饈，特地畱君君不飲，投?下馬厺靑樓。厺厺休休，畢尚書被鄰家縛、李供奉遭水府囚。」

晩參。舉東寺索珠因緣，問衆云：「?今還有收得鎭海明珠?麼？」一僧出，呈坐具，師云：「此是?礫，不是明珠。」進云：「不得厭良爲賤。」師云：「蜣蜋抱糞團。」乃云：「東寺索鎭海明珠，仰山傾出一栲栳，頗與禪席增灮。而今不得動著，動著則?礫相當。果係手中知分兩的，?礫卻成明珠；若是?裏無筋?，明珠卻成?礫。?礫、明珠，是一？是二？閻浮?下業龍多。」

晩參。「古?道：『我立地，待你搆厺。』又有道：『中心?子還屬老僧在。相唾，饒你潑水；相罵，饒你接?。』將謂是上國觀灮，無端將驢鞍橋作阿?下頷殊，不知各有祖翁田業、原本?書，何不自家驗取？?今要識原本?書麼？」卓拄杖，云：「不從人得。」

晩參。「大覺今夏下三百六十箇吊桶在白洋河裏，意在釣鼇；?一口利劒于山門下，?在屠龍；下漫天網子在四籬壁下，擬擒俊鶻。你若退步，鉤錐滿地；你若進步，劒下分身；你若不進不退，又墮?網。還有出格英霛與大覺相見?麼？」一僧纔出，師喝一喝，云：「敕㸃飛龍馬，跛鱉出頭來。」?下座。

晩參。「一塵起，大地收；一葉落，天下秋；一㳒透，萬㳒周。諸仁要透一㳒麼？風起梧桐能解語，雨餘明月炤高樓。」

晩參。問：「皓月當空，一輪寶鏡初?匣；明星映水，幾幅珠簾不上鉤？明星映水?且止，皓月當空是若何？」

師云：「三十日看取。」進云：「恁麼則與師相見厺也。」

師云：「秋蕐容易紛紛落。」

進云：「㫺日汾陽有四句，人天衆歬乞師拈出。」師云：「討甚閒功夫？」

進云：「如何是接初機句？」

師云：「成佛作祖。」

「如何是辧衲僧句？」師云：「呵佛罵祖。」

「如何是正令行句？」師云：「殺佛殺祖。」

「如何是定乾坤句？」師云：「佛祖縱橫。」

進云：「四句之機䝉剖露，如何是大覺爲人句？」師云：「恩多卻成怨。」僧禮拜。乃云：「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拈拄杖，云：「大衆！德山和尚來也，急須著?看仙人，莫看仙人手中扇。」

上堂。問：「古人道：『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意旨如何？」師云：「多處增些子。」進云：「『你無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又作麼生？」師云：「少處減些子。」進云：「除此二途，如何是大覺爲人處？」師云：「多亦不增，少亦不減。」進云：「恁麼則超出古人厺也。」師云：「你試道看。」進云：「水歸大海波濤靜，雲到蒼梧氣?閒。」師云：「秦旹?轢鑽。」乃云：「你有拄杖子，與你拄杖子，多處增些子；你無拄杖子，奪卻你拄杖子，少處減些子。大覺門下，多亦不增、少亦不減，不圖超出古人，免見遞相鈍置。還知大覺爲人處麼？?饒道得，也是秦旹?轢鑽。」

晩參。問：「田地㪅無塵一㸃，是何人合住?中？」師云：「此間著你不得。」進云：「恁麼則欲竆千里目，㪅上一層樓。」師云：「看腳下。」僧禮拜。乃云：「色非色、聲非聲，轆轤子，機不停。食蔴食麥者是什麼人？食土食泥?是什麼人？」卓拄杖，下座。

中元，供水陸，上堂。「大道無向背，當機有卷舒，㳒性等虛空，㤀緣無挂礙。無挂礙，眞自在，攪?河爲酥酪，?大地作黃金，納芥子以須彌，擲大千于方外。正當恁麼旹，白起、周王獄中?苦，如何答救？」卓拄杖，云：「因從地倒，還從地起。」

晩參。「?總而別，隨化現以無方；??而同，融十虛爲一貫。上是天、下是地，聖是聖、凡自凡，樂在天堂、苦在地獄，如何說得一貫的道理？」卓拄杖，云：「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

上堂。「秋山如玉，秋水如琴，珠露零而嵒桂飄香，梧葉凋而金風體露。明明百艸頭，物物西來意，?下一見一切見、一聞一切聞、一了一切了、一證一切證，方知心外無㳒、㳒外無心。心外無㳒也，會萬歸一；㳒外無心也，以一統萬。以一統萬，一月暜現一切月；會萬歸一，一切水月一月攝。㞡則暜天帀地，收來絶釐絶?。行處如火消冰，用旹如拳作掌。只如不涉聞見一句又作麼生道？萬機不到處，一句迥當天。」

上堂。僧問：「如何是佛？」師云：「高著?。」「如何是㳒？」師云：「聾人那得聞？」「如何是僧？」師云：「不可喚你作俗漢。」僧禮拜。乃云：「如何是佛？高著?。如何是㳒？聾人那得聞？如何是僧？不可喚你作俗漢。恁麼?厺，已遲八?；儻㪅躊躕，白雲萬里。」

解夏，晚參。「今歲?廷放㮄，考???舉子。大覺今夏要?箇禪解元，還有作得禪解元者麼？」一僧喝一喝，師云：「鬧場，笞三十。」良久，云：「若無，山僧爲你結案厺也。把住上大人，放行丘乙己，未會佳作仁，難說可知禮。」

上堂。問：「仰山鉏田下種，潙老晝食?眠，古人一夏倶不空過。大覺九旬結夏，今?倏尔告終，敢問和尚一夏曾作什麼來？」

師云：「痿痿羸羸，但恁麼過。」進云：「恁麼則㫺日潙仰，今?大覺。」師云：「䥘。」進云：「祇如未解制已歬事作麼生？」師云：「睂在?上。」進云：「解後又如何？」師云：「?在㭰邊。」進云：「學人小出大遇厺也。」師云：「摸著?孔也未？」

問：「㫺日武帝問達磨：『如何是聖諦第一義？』達磨道：『廓肰無聖。』還與第一義相稱也無？」師云：「一任描摸。」進云：「把?要津，不通凡聖厺也。」師云：「箭過西天十萬程。」

進云：「箭過西天?且置，祇如少林面壁，?臂安心，未審安的是什麼心？」

師云：「癡人面歬不得說夢。」

進云：「當陽一㸃明如日，萬古晴空絶是非。」

師云：「徧地荆棘。」

問：「世尊拈蕐則不問，迦葉㣲笑是如何？」

師云：「揚塵?土。」

進云：「今之與古，是同？是別？」

師云：「有願不撒沙。」僧禮拜。

乃云：「參方須?參方?，作麼生是諸仁參方?？承言須會宗，勿自立䂓矩。祖師道：如牛駕車，車若不行，打車?是？打牛?是？今?大覺解夏，諸仁各跨一頭水牯牛，牽一輪車子，東行西行、南行北行，觸目不會道，運足焉知路？行到水竆山盡處，墮坑落壍也不知、活埋火葬也不知，轉得頭來是幾旹？」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海岸居士病目，請上堂。居士問：「佛是三界大師，因甚尚有肉?？」

師云：「不違世諦而作佛事。」

「律陀旣得天?，因甚倩人穿鍼？」

師云：「不因成佛而壞世諦。」士欣肰作禮。師乃云：「佛是三界大師，因甚尚有肉?？不違世諦而作佛事。律陀旣得天?，因甚倩人穿鍼？不因成佛而壞世諦。果若于此明得，如來、律陀總在者裏；?或未肰，山僧爲你㪅資一路厺也。」卓拄杖，云：「?若不?，諸夢自除。」下座。

晩參。

「㫺日僧問趙?和尚道：『大地無塵，埽箇甚麼？』?云：『埽外來的。』後來千嵒和尙道：『若是無明，止向它道：「埽裏頭的。」』」師云：「大覺有二十苕帚柄，分作兩分，敎?兩漢各?一分。何故？打它說裏說外。」

中秋，上堂。「霛山話不盡，曹谿指不出，惟有暜願獨超方，分明得來只半橛。何也？此?一輪滿，淸灮何處無？」

晩參。

「經有經師、論有論師、禪有禪師、律有律師，且道大覺是甚麼師？是瞎師。何故？不是瞎師，如何?著一班瞎厮？」

晩參。

「富樓那?佛?、守佛心、著佛衣、遵佛行，善星比丘壞佛?、破佛心、毀佛衣、墮佛行，同到大覺門下，各與三十拄杖。還知棒頭落處麼？」喝一喝，云：「三十秊後。」

懿繁請上堂。「孟懿子問?，子曰：『無違。』佛乃衆生之父、衆生乃佛之子，子不宐背于父、父本不離于子，因甚聞?、見?咸莫之顧？擬顧?違、擬不顧亦違，擬顧、擬不顧總違，畢竟如何得無違厺？彺機內有道人身，繁興永處那伽定。」

晩參。問：「西來大意?不問，冬來消息是如何？」師云：「朔風吹破鴈門關。」進云：「純淸絶㸃無餘事，拄天拄地仼縱橫。」師云：「猶是階下漢。」進云：「?今上階也，如何相見？」師云：「痛與三十拄杖。」僧?喝，師云：「好喝，再喝喝看。」僧禮拜。師云：「了。」乃云：「山僧屢秊患病，服藥最?，今已病多諳藥性也。你有無邊之病，我有無邊之藥，但汝等有病，入門?知自應與藥；汝等無病，入門?知不應與藥。有病而不與藥，猶爲中醫；無病而强與之藥，爲害不淺。今世之庸醫，殺人?固不少也。佛乃衆生?病之藥，衆生有病，佛出世；衆生無病，佛涅槃。佛如甘艸，亦如食蜜，用水勻調，?味甚適，以之治病則瘥，以之常服亦失。祇如藥病俱消旹如何？海鹹河澹，鱗潛羽翔。」

晩參。「雲門大師道：『平地上?人無數，出得荆棘林者是好手。』旹有僧云：『恁麼則堂中第一座有?處。』雲門云：『蘇嚧蘇嚧。』後來演祖道：『平地上箇箇丈夫，荆棘林裏坐得㡳是好手。何故？』乃云：『格。』」師云：「一人要出出不得，一人要坐坐不得，要稱好手總未是在。畢竟如何？而今四海淸如鏡，行人莫與路爲讐。」

晩參。「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大覺門下有幾?白鴿，?卻倉中糧場中粟，??暮暮向外覓食，鷹殘鷂打?不知?幾；隨行逐隊，淹?它家韲甕?，不知?幾。堪笑堪憐，且悲且喜。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肻向無?人歬隨倒隨起？」顧左右，云：「會中箇箇還鄉㡳。」

晩參。問：「世、出世㳒?不問，三玄三要是如何？」師云：「臨濟何曾有此語？」進云：「如何是第一玄？」師云：「貴?有。」「如何是第二玄？」師云：「福建多。」「如何是第三玄？」師云：「早?旹價不同。」「如何是第一要？」師云：「小人閒居爲不善。」「如何是第二要？」師云：「人之眎己，如見?肺肝肰。」「如何是第三要？」師云：「君子愼獨。」進云：「三玄三要䝉師指，向上一句又如何？」

師云：「賺?闍?。」乃云：「渡河須用筏，到岸不須?。今之?洋而退?，比比皆是。設有一種，猛?欲渡，有人指筏與它，卻又狐疑不信，跂?河邊。?有一種，旣登筏已，迨至中途風波險惡，棄筏囘步，遂?沈溺。?有一種，乘筏而渡，旣渡河已卻又戀筏不捨。此四種人各執一病：第一種、下劣賤人，第二種、盲無慧目，第三種、半靑半黃，惟有第四種其病最苦。何也？筏以用渡，渡已筏棄；戀筏不捨，筏反爲戾。祖不云乎？執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肰，體無厺住。諸仁！還識體無厺住麼？」喝一喝，?起。

上堂。問：「吹大㳒羸，鳴大㳒鼓，?老陞座作麼？」

師云：「在你?裏度過。」僧喝，師云：「在你腳下䥘過。」僧又喝，師云：「無眼翁翁踢氣毬。」

問：「㫺日天人送供，今?居士辦齋，是同？是別？」

師云：「天寒日短，兩人?一盌。」進云：「祇如鐵釘飯、木札羮，如何?得？」

師云：「看你呑吐不下。」

進云：「恁麼則金雞解銜一粒粟，供養?邡?漢僧。」師云：「那裏學來的？」進云：「大扺還它肌骨好，不搽紅粉也風流。」師云：「老女不嫁只生口。」

問：「如何是言發非聲，色歬不物？」師云：「當陽薦取。」進云：「分明知有，因甚麼道不得？」師云：「只爲分明極，翻令所得遲。」僧擬進語，師?打，乃云：「若能轉物，?同如來。靑雲禪德從安丘發足，到壽灮?領稻田，衆居士擔錢負米到大覺院，設道吾攢飯、㸃趙?茶，供養十方一切?漢僧，豈不是能轉物？能轉物卻與如來無差別。無差別，天眞佛，信得及，不用當來問彌勒。」卓拄杖，下座。

晩參。「大覺說不到的，諸仁說到；大覺行不到的，諸仁行到；大覺見不到的，諸仁見到；大覺所未了的，諸仁已了。又來大覺作麼？」良久，云：「秤?厭出黃金汁。」

晩參。「凡夫被愛縛、二乘被離愛縛、菩薩被破執縛，?饒透過三重，猶屬然燈後佛。畢竟如何？破竈和尚。」

梵音請上堂。問：「如何是從聞思修得證入三摩地？」師云：「莫?想。」僧喝，師云：「好喝。」僧又喝，師云：「胡喝亂喝。」僧云：「穿卻和尚耳朶。」師云：「換卻你?睛。」

問：「盋降龍，錫解虎，還是神通妙用？還是㳒?如肰？」師云：「閒言語。」進云：「方以類聚，物以羣分，因甚伯牙拊琴而牧馬仰秣，瓠巴鼓瑟而遊魚出聽？」師云：「一音演唱羣機應。」

問：「古云：『只恐爲僧心不了，爲僧心了總?僧。』請問和尚：喚甚麼作心？」師云：「問取摩斯吒。」進云：「又作麼生了？」師云：「霜落?頭空。」進云：「了後如何？」師云：「賺殺闍?。」乃云：「敎中道：于⾷等者，于㳒亦等；于㳒等?，于食亦等。山僧說的是㳒，居士施的是食，?飯不曾齩著一粒米，聽㳒不曾聞著一箇字。如是見得，萬兩黃金也合消；?或未肰，須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舉：「天?菩薩從彌勒內宮而下，無著菩薩問曰：『人間四百秊，彼天爲一晝?。彌勒于一旹中成就五百億天子，證無生㳒忍，未審說甚麼㳒？』天?曰：『祇說這箇㳒，祇是梵音淸雅，令人樂聞。』」師云：「天子被彌勒舌頭瞞、無著被天?舌頭瞞，二大士?瞞?且置，?今會中還有不受人瞞者麼？若有，彌勒、天?一場敗缺；若無，仍?二大士?孔爲諸人出氣厺也。」早拄杖，云：「不因桺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

?鑪，小參。問：「諸㳒非心，如何是本心？」

師云：「雞寒上?，鴨寒下水。」

進云：「一切有成有壞，那箇不壞？」

師云：「拆東籬，補西壁。」

進云：「如何是第一義？」

師云：「適來向汝道了也。」乃云：「大海水無異味，大冶金無?色，因甚擎頭帶⾓?藥汞交雜？江湖谿澗千差萬別，母乃窒?源、金作鐵。君不見？老龎公一口吸盡西江月。又不見？憨布帒信手拈來逢人賣。奇不奇、怪不怪，請君平步上雲霄，莫學獃郞火邊待。」

上堂。客司問：「向上宗乘?不問，結制之儀事若何？」

師云：「頑銅鈍鐵一旹收。」

進云：「結後如何？」

師云：「久煉成金。」

進云：「未結制以歬，還有佛㳒也無？」

師云：「有。」

進云：「如何是未結制以歬的佛㳒？」

師云：「知客事繁。」

問：「埀鉤四海，祇釣獰龍，萬指雲臻，如何利益？」師云：「少?有齋與你?。」進云：「恁麼則四衆承恩厺也。」師云：「莫?山僧。」進云：「三腳香爐呑佛?，得風流處且風流。」師云：「又自?也。」問：「大覺開爐，?凡煉聖，還有不假爐鞲?，又作麼生？」師云：「正好喫棒。」乃云：「諸方?爐，十月十五；大覺開爐，十月二十。二十與十五，看來無差別。若道有差別，渾身墮荆棘；若道無差別，依舊須彌隔。何也？未是紅爐一㸃雪。」卓拄杖，下座。

晚參。「結制已三日也，棒打石人頭，嚗嚗論實事。如何是實事？一切衆生生?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眞心、性淨明體，用諸?想。此想不眞，故有輪轉。」以拄杖畫一畫，云：「截?你腳跟，擉瞎??晴，常住眞心，性淨明體在甚麼處？」良久，喝一喝，云：「莫?想。」

上堂。「祖師門下，有勝、有負，有强、有?，拳踢相應，不饒一著，狹路相逢，冤家路窄，不妨好箇消息。是甚麼消息？好手手中呈好手，紅心心裏中紅心。」

天岸昇禪師語錄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