墖銘

墖銘

按行錄：師諱照衣，號慧覺，渝之綦江熊氏子。父?品，母張氏。師少??，有超世志。錄所載謝塵壒，求剃度，爲母張所扼，僃歷艱虞。閱?年，始薙髮於常白。師圓具於南宗律師，歷四年而常白示寂。師慨然歎曰：粥飰僧?足了吾事?？有向上事在，非叅學究竟，胡以畢此生？會讀楞嚴，有感觸，遂發憤力學，鑽研久之，無所得。迨疑情愈發，工夫愈密，理會蒲團上事，至夜分不寐。忽聞童子扣門呼喚聲，驀然有省。自爾從前疑滯，一旦氷?。然猶晦跡，碌碌儔輩中，未?少自?。越歲辛巳，覿面破山老人，因諮决焉。?上峨睂，從遊?日益衆。甲申?作，聞破山住金城雙桂堂，師不憚遠涉危險，就之。巳勘辨?四，方出從上源流偈囑，并杖拂授之。其機契語，載行錄中甚詳。余讀之而有感矣。師童年嚮道，自其性植，非由境遇感激而使然。其志確然，不可?奪。其慰母氏之言曰：世俗以口體奉養其親，不若以明德修道奉其親養。煌煌一語，已?超羣之作。蕐嚴所謂以心供養，法供養最?，師巳㝠契此㫖。吾於是服師之?於去就，百折不囘乃若斯。迨圓顱方服，儼然如來弟子，復悒悒不自得。殫精研思，如是五六年，而後心地發明，洋洋灑灑，始悟佛祖一叚大事因緣，不爲虛妄。古人謂二三十年無襍用心，方能了到趙州。八十行腳，尙未悄然。師雖天資絶人，然非懃懃懇懇，焉能?悟如此之?乎？吾於是服師之信道篤，而不厭不倦又若斯。迨其智理無礙，已臻透脫之悟矣。然猶謂語氷雪?，夏蟲不知。語滄海?，井蛙不知。必求第一等人印可，而後安穩。是時也，蜀當兵燹之餘，?死弗遑。獨破山老人，周旋於瘴雨蠻烟之鄕，俾悉皈?。其强宗悍弁，老人不拘小謹，另出手眼，以大?願力，開誠善導，使其?首覺王，而同登善?。老人種種作用，種種苦心，不能殫述。此醉佛樓之所爲誌也。師諦審師承，無如老人?。遂疾?千里，蹂踐戎馬場，了無怖?。老人再經辨驗，方許嗣三十二世臨濟正宗。嗚呼！師於前後出處授受之際，可謂光明俊偉矣。行錄之外，不能復讚一詞也。師嗣法後，開演於崇因治平等六刹。嗣法門人，破峰重，佛語御等，?廿人。師生於明萬曆乙巳二月廿一日，圓寂於康煕癸丑九月十八日。世壽六十有九，法臘三十有九。師無疾，適雙桂僧至。師問老人，臨終有何言句。僧曰：老人云，吾滅後，别無所?。但係老僧口水話，不可更攺。師微笑曰：吾師如是，吾亦如是。言訖，瞑目跏趺而逝。遠近聞訃，號哭而來?，不下萬人。噫嘻！非師平日德敎漸被，㴱入人心，曷克臻此乎？墖初建於香國寺之前，以靑烏家言，攺塟於寺西里許。黽勉卒事，皆嗣孫法?力也。?號輿若，江南人。其弟法秀，號寱堂，楚南人。兩人倶得法於佛語禪師。寱堂遍詢江淛十年，而後歸巳。巳夏，與余遇渝城，各出詩文若干首相質政。余重寱堂所著，嘖嘖不置口。寱堂亦?愛余所作詩古文詞，各倡和以誌戀慕。遂出蕐巖聖可和尙所?行錄，盥手讀之，恍然一古德遇我於几席筆硯間也。輿、寱二師，孜孜汲汲，以闡揚先德爲已任，梓文建墖，殆弗暇給。如兩人?，非法門之肯堂肯構?歟？乞余一言以誌。余愛之重之，雖不文，其奚敢辭？因拜手誌之，且銘曰：濟宗蔭覆，中天麗日，最上無上，百千劃一。條條白棒，片片赤心，繄惟天童，炳耀至今。爰有破翁，化行貙虎，師也嗣之，無忝厥祖。蜀罹鋒鏑，法道銷亡，承虛掠響，病中膏肓。殆有甚?，如來裨販，野干晝嘷，獅王瞀慁。師惟愍惻，狂瀾漸囘，肩仔列刹，罏鞲弘開。矧茲一事，餘二則妄，法雨瀰漫，諸天高唱。奠哉邈矣，斯世型模，片玉寸檀，其在多乎？惟師德劭，綿綿厥緖，無孔古椎，應無來去。依依香國，白雲載封，枕山?江，遺脫?龍。匪?匪離，沙界指掌，屹立無縫，永作標㮄。康煕已已歲天中節前一日，吳門鄧山道人徐子才德輿氏拜?。賜進士及第、內弘文院編修、國子監司業、內秘書院侍讀、充安南正使、賜一品麟蠎服、國子監祭酒、翰林院侍讀學士、經筵日講官、庚戌武闈大總裁、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郞、欽命督理糧餉兼驛傳撫民事務、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戶部右侍郞、通議大夫、遂?李仙根篆額。賜進士第王昇書丹。

慧覺禪師語錄卷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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