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叅

晩叅

師舉：「德山晩叅云：『德山?夜不答話，問話者三十棒。』禹門?夜?不然，與諸人答話去也。」驀拈拄杖云：「有見義勇爲者速?出來，與禹門拄杖子相見。」時後堂聳身作問訊，師驀頭與一拄杖，便轉身，拽拄杖，歸方丈。晩叅。「垂萬里鈎駐千里烏騅，布漫天網打衝浪鯤鯨，乃從上巳來之垂制、萬世不易之宏規。若夫有時全身擔荷不顧危亡，有時轉身吐氣意句皆足，是衲僧本分底消息。禹門昨晩入草求人，幸有後?出來承當，不致禹門失利，?晩再拖泥水，要驗轉身?氣底意。」乃顧後堂云：「秪如昨晩相見底意，與尋?相見是同？是别？」堂?出衆，對而問訊而立，師云：「若道是同尋?，未??盲，難道不曾相見？又烏用特特出來相見。若道是别，?如何是别底意㫖？試說出來。說得分明，禹門分半院與你住；若說不分明，只是個承虛接響漢。」語未絕，堂退身，咄一咄而出，師云：「恰是個承虚接響漢。」晩叅，云：「?宵正是正月半，家家㸃起上元燈，禹門院裡家風别，?將吹滅暗中行。」遂吹息燭，下座，佇立云：「衆兄弟還見麽？若也見得，則諸暗相永不能昏；若也未見……」高聲喚侍者云：「移皮燈籠來，引大衆過堂喫茶去。」晩叅。「纔然昨日，又是?宵，流光電速，人亦隨遷，當?精進，如救頭然。」驀拈拄杖云：「穿?諸人?孔，換?諸人?睛，還我救底頭來。」擲拄杖云：「大衆委悉麽？差之毫?，失之千里，平地上死人無數，切莫停囚長智。」便起身。晩叅。「兹當六月初七夜，衲子聚頭將?夏，霹靂天風忽地來，草?卸下琉璃?。且道是何宗㫖？」喝一喝。晩叅。「開爐恰三日，那事全然没消息。有消息，寒者寒兮?者?，忽然寒?兩忘時，試問諸人是何物？」良久，喝云：「不煩久立。」乃歸方丈。晩叅。「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是最後一日；一年三百六十晩，?晩是最後一晩；四千三百二十時，此時是最後一時。世間一切人，自新正一日起首，所作所爲到此俱息，惟只打辦度歲過年，謂之?月三十日夜。古人多以喻?我出家人到生死交會之際，從前所叅所學、所知所解都用不着，唯只度脫生死而巳。然欲度脫生死，但能度歲過年，度生死在其間矣。且作麽生是度歲過年底句？?晩一覺睡，來日是新年。」便歸方丈。晩叅。「?晩老僧出來無他，葢爲?晨上堂，謂人人有條拄杖，末云拄天拄地無人會，收攝肩來力荷歸。恰似老僧獨收了也，於諸人分上了無干涉。雖然，若據者條拄杖，三世諸佛、歷代祖師出世，不敢正?覷着，覷着?錯。如是，則諸人拄杖子?竟在什麽處？若會得，?來方丈裡通個消息。」遂轉身歸方丈。晩叅。「?宵?月三十晩，無論貧賤與富貴，都來無事掛心頭，一味打辦度年耳。古人以喻爾我林下人一生叅學，到臨命終時亦一味只要度生死且如度年。人人知道來日來年相見，秪如臨命終時，死了、燒了，又向何處相見？」良久復云：「死了、燒了，向何處相見？」乃起身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