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聖祖

大唐聖祖

大唐之有天下，推尊太上爲聖祖，而欽崇之禮，前古莫之比，亦若聖宋推宗緒而繹仙源於黄帝爲聖祖。在眞宗時，降眞游殿，其語具降臨記。然太上在唐，始神堯，到僖宗示，迹者非一，皆載之國史。謹按隋大業十三年，老君遣霍山神告唐公云：汝將來必得天下。言多不載。高祖武德元年，老君見晋州浮山縣羊角山，告吉善行。善行即絳州曲沃縣人也，禀性眞朴，言無詐佞。時逆賊劉武周遣將宋金剛南侵晋、絳，秦王擁旄絳州。善行避地於晋之臨汾縣大通堡，二月二十三日，衆令行往羊角山，候賊於西北嶺上柳柿兩窠間，立望見北坡上有一人乗白馬來。善行異之，遂北走到甘棠窠下。其人已至，鬚髮皓白，上下素衣，烏冠，白馬，?尾及蹄皆赤。小兒年可十三四，裹頭，著赤鞾青衣，侍立左右。一人執巾，一人執紅拂子，謂善行曰：與我語大唐天子：汝今得聖理，社稷延長。宜於長安城東置一安化宫而設道像，即天下太平。言訖，乃騰空而去。其年四月二十七日夜，善行在家，復令人召善行。翊日至前所立處，見乗馬如前，著白衣，戴金冠，謂善行曰：吾前語汝，記得不。答曰：記得。老人曰：汝即入奏天子，道我所語。善行訴貧，又無文字，如何敢奏。老人曰：前程自有。善行、曰：見天子乃非細故，未審到京將何爲信。曰：汝到京，有獻石龜者可爲信。言訖不見。善行以五月五日見晋州總管府長史賀若孝義言此事，即留善行。五月十一日，引善行見秦王，具言神人所現事，羣官拜慶。尋差左親衛帥都督杜昂與善行於所見處設祭，以五月十三日祭拜欲起，忽見老人現於紫雲之中，一如善行所言，舉鞭指昂曰：汝是何人。對曰：秦王使者杜昂，故來奉祭。老人曰：不飲不食，何用祭焉。又指善行云：所有委曲，此人知之。昂還，具言神人復現，奉命寫表，令昂與善行馳驛入奏。五月十九日至京，於朝堂門立未定，果有卭州張達獻石似龜，其上有文曰：天下安，子孫興，千萬葉，千萬歲。乃同入奏，高祖大悦。至六月十一日，詔授善行朝散大夫，并賜物一百段。七月六日，勑通事舍人柳獻於羊角山所現處立廟，改浮山縣爲神山縣。其年八月二十五日，老人復遣人召善行，明日往廟所，復見老人在二木間，張大帳，坐牙床，憑曲几，朱花羅網垂覆其上，二青衣童子夾侍，後有一黄衣人捉馬。謂善行曰：天子喜歡不。曰：大喜。又曰：疑惑何事。答曰：爲不知聖者姓名。老人曰：我是無上神仙，姓李字伯陽，號曰老君，即帝祖也。史記中有傳，亳州谷陽縣有枯檜，可以再生爲驗。今平賊後，天下太平，享國延永。言訖忽然不見。善行即以告賀若孝義，孝義差襄陵縣主簿席通與善行馳驛入奏。十月五日見高祖，大喜，賜善行御袍一領，絹四十疋，百官拜賀。其年十二月七日，善行因到廟所，又見老君坐方座，凭玉几，仙人童子十餘人，左右侍衛。善行拜訖，忽然不見。五年三月十七日，善行往廟所，見坐堂内眞仙列侍，神兵衛從，皆乗青龍白獸，幡幢旌節，騎吏翳空。老君謂善行曰：我毫州廟中枯檜已更生也，唐得聖理，我子孫當王。我遣周公旦將神兵百萬，助國家討劉黑闥，得四月節即破。賀若孝義差司兵參軍敬卿與善行馳驛入奏，勑令善行乗傳往洛州軍所，送勑書示論。至四月二十一日，果平黑闥。於是天下大定，而枯檜亦再生焉。開元中，詔改羊角山爲龍角山，因改廟爲慶唐觀，明皇御製碑及列聖眞容而悉在焉。其年六月八日，善行到廟所，見老君如前時，拜訖，尋亦不見。高祖武德三年，詔晋陽道士王遠知，授朝請大夫，并賜金縷冠子、紫絲霞帔，以預言神堯受命之驗也。太宗又加遠知銀青光禄大夫。至天后仍追贈金紫光禄大夫，以遠知有先識，示冥合太上之言，故有是命。賜羽人紫衣，自兹始也。太宗正觀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詔曰：原夫老君垂範，義在清虚。釋迦貽則，理存因果。求其教也，汲引之跡殊途。窮其宗也，洪益之風齊致。然則大道之行，肇於邃古，源出無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邁兩儀而運行，包萬物而亭育，故能經邦致理，返朴還淳。至於佛教之興，基於西域，爰自東漢，方被中土，神變之理多方，報應之縁匪一。泊乎近代，崇信兹深，人冀當年之福，家懼來生之禍，由是滯俗者聞幽宗而大笑，好異者望具諦而爭歸，始波涌於閭里，終風靡於朝庭。遂使殊俗之典鬱爲衆妙之先，諸華之教翻居一乗之後，流遯忘返，于慈累歲。朕夙夜寅畏，緬惟至道，思革前弊，納諸軌物。況朕之本系出自柱下，鼎祚克昌既憑上德之慶，天下大定亦賴無爲之功，宜有改張，闡兹眞化。自今已後，齋供行立至於稱謂，其道士、女冠宜在僧、尼之前，庶敦末俗暢於九土，尊祖之風貽諸萬葉。告報天下，主者施行。高宗龍朔二年二月，在洛陽宫，忽然有感，問側近有何古跡。老臣奏曰：皇城之北山有老子祠，每祈請，立有靈感。乃勑洛州長史譙國公許力士特建清廟，掘得石案故碑，題云：眞人帛君之表。文字殘缺不可詳，此仙人帛仲理之所立也。石案長四尺，廣二尺，厚二寸，高八寸，兩頭各有四脚，上鎸太上老君之字。立殿畢，勑内侍監宫闈令權大方監，道士郭行眞、黄元頤、劉道合等，以其年二月二十七日夜建道場，慶讚設醮。纔訖，有白光徧殿，兼照層壇。老君現於光中，鬚髮皆白，身著白衣，夾侍二人，良乆乃隱。洛州録事參軍陽護師等一十三人同見。以狀奏聞，有令旨依狀圖寫，號爲老君瑞像。百官上表賀曰：老君越在皇世，驟表休祥。皇帝陛下垂裳多暇，鍾想妙門，遂乃申摸聖像，託搆崇椒，騫鳳薨於鳥路，抗蚪簷於雲表。兹焉鑿牖，爰申上祥，俾夫柱下靈姿，散奇光於壇宇，棟間仙侍，流異景於階庭。允應至誠，宜符睿德，揚七廟之遐慶，保億載之宏規，豈可與虞致榮光，漢延嘉氣，靈禽降祀，膚葉興封者同年而語哉。又詔於廟門之左造清宫，爲皇帝更衣之所。勑每年内出香盤、幡蓋、太常樂，往來導從。尊祖之慶，古今莫比。乾封元年二月二十八日，帝自東封岱嶽禮畢，迴駕亳州朝謁，謹上尊號爲眞元皇帝。其文曰：大道混成，先二儀以立稱。至人虚己，妙萬物以爲言。粤若老君，朕之本系，爰自伏羲之始，暨乎姬周之末，靈應無象，變化多方，遊元氣以上昇，感日精而下降。或從容宇宙，吐納風雲。或師友帝王，丹青妙化。譬陰陽而不測，與日月而俱懸。屬交喪在辰，晦跡柱下，大洪雅訓，垂範將來，雖心齊於太虚，而理歸於眞宰。若夫絶聖棄智，安神寡欲，寂爾無爲，宛然自得，酌之不竭，用之不盈，執大象以還淳，滌元覽而遣累，邈乾坤以長乆，跨陶鈞而亭育。至矣哉，固無得而名也。况復大聖所資，克昌寳祚，上德所履，允屬休期。朕嗣應靈命，俯臨億兆，仰三光之明而夙宵寅畏，居四大之重而寢興祇惕，盡孝敬於宗祧，罄懷柔於幽顯，行清靜之道，承太平之化，登介丘而展禮，坐明堂而受祉，飛煙結慶，重輪降祥，鶴應九歌，山呼萬歲，振越古而會休，冠帝先而稱首。大禮云畢，迴輿上京，迂駕瀨鄉，躬奠椒醑。仰瑞栢以延佇，挹神泉而永嘆。如在之思既深，敬始之情彌切。宜昭原本之奥，以彰大聖之功。可上眞號爲眞元皇帝，聖母爲先天太后，仍改谷陽縣爲眞源縣，當家宗姓特給復一年。冀展敦遠之情，用申尊祖之義。告報天下，主者施行。帝爲太宗皇宗文德皇后造東明觀，極土木之妙，盡金碧之飾，宏壯輪奂，未之有也。帝與后親幸設齋，慶讚左右，咸呼萬歲。儀鳳四年四月四日，勑遣道士鄭元隱於北邙山廟所，與道士羅務光等二十四人行道。至五月一日丑時，殿東門道士寇義侍於壇西，見老君乗朱?白馬，并青衣童子，空中降下壇上，祥光映照，洞徹内外。謂義曰：我孫享祚長乆。言訖不見。宫苑北面監孫瑞奏聞，百官表賀曰：臣聞混元皇帝現於廟所，金相玉毫，光奪夜明之景。白駒丹鬛，跡流天駟之衢。青童曉引，應瑶鐘而降節。紫雲宵布，籠銀漢而高昇。固以克昌厥緒，惟新景命，恢我皇度，冠乎兆人，自非聖敬冥通，其孰能與於此耶。所謂道冠百王，慶隆萬葉，永綏寳祚，克享無期者也。帝覽表大悦。又勑：道士自今後宜隸宗正寺，所有行立，可在諸王之次。文明元年甲申，天后臨朝，欲王諸武，老君以其年二月十八日，降現於虢州閿鄉縣龍臺鄉方興里皇天原，遣洪州豫章縣人鄔元崇，令傳言於天后，說國家祚永而享太平。元崇初見六仙人從西北上彩雲中來，乗赤色之龍，身箸雜彩之衣，二人各執珠幡，四人各執霓旌錦傘，見元崇謂曰：太上老君來。言訖便過。須臾聞有異香芬郁，又見三青衣童子，手執香爐，從西北雲中來，亦自元崇前過。又有二青衣手執紅拂如意，微笑而過。次有四仙人各乗青龍，手持幡節，謂元崇曰：太上老君來，欲共君語。言訖便過。須臾，於五色雲中見一道士，乗白獸，似騾，?尾皆赤。道士著淺黄衣，鬚髮皆白，頭戴花冠而作金色。謂元崇曰：我是太上老君，汝帝之元祖。元崇即再拜。唤元崇曰：汝遂我來，我與汝語。元崇即隨老君昇雲而行，去地數丈。見老君後有六仙人，並乗龍，腰佩七星寳劍，手執别物，皆不識之，仍戴花冠，大幘雜彩之衣，光明粲粲，六人分侍左右。後有雲車一乗，雜彩莊嚴。車上有大寳蓋，幡花垂下，有五色雲圍繞。又有乗龍仙人執節持幡，侍從無數，人皆長大。亦有音樂導從。是時，有關外來往人及閿鄉百姓官吏五百餘人，同見祥異，莫不遥禮。斯須，元崇不覺已在地。具以奏聞。天后初雖不悦，竟不加害，乃捨閿鄉行宫爲奉仙觀，后亦漸息妄意之謀。未幾，有山涌出新豐縣，高三百尺，勑置慶山縣。其諸祥瑞，具載於天后實録，即垂拱二年丙戌九月五日也，豈非誡天后以示國家土德中興之兆歟。竟傳位於中宗。帝踐祚，改元景龍，勑令天下諸州各置一觀，並以景龍爲額。二年改中興觀，三年改爲龍興觀，其度人依故事。明皇開元三年，勑天下置開元觀。御製混元讚曰：爰有上德，生而長年。白髮垂相，紫氣浮天。函谷關右，經留五千。道非常道，玄之又玄。帝親於紅粉板上以八分書之，挂於大聖祖殿寳帳額上。至十一年又勑五嶽各置眞君廟，又勑諸道置紫極宫。十三年，又勑上都置太清宫，東都置太微宫，北都神堯舊宅置紫微宫，潞州潜龍故宫置啓聖宫，並給衮冕、絳紗、帷帳，交龍門戟，一如宫闕之狀。蒲州掘地獲玉石，狀如半月，復有仙人搗藥之像，叩之有聲，頗清越。帝令懸於太原眞元廟庭，號爲偃月磬。東都留守張琦奏：汝州魯山因修仙居古觀，獲玉瑛，叩之聲聞數里。帝令懸於太清宫聖祖廟庭。衢州建觀，穿地得一魚，可長三尺，其狀似鐵，微帶紫碧色，又如青石，光瑩雕鎸，殆非人功所能也。叩之甚響，其魚亦不能名。遣使進貢，帝令宣示百寮，亦不能辯。帝乃呼爲瑞魚磬，仍令懸於太微宫，非講經設齋，不得擊之。於是諸宫觀競以木石模之，以代集衆。又詔諸宫悉以宰臣及本路節度使領之，永爲常式。帝又製霓裳羽衣曲、紫極八卦舞，以薦太清宫，貴有異於九廟也。帝東封禮畢，迴謁聖祖於毫州本宫，親札道德經於石，作大幢，造八角樓覆之於虚無殿之前。又幸懷州開元觀及閿鄉奉仙觀，爲王公萬民祈請，亦親札二經，以大石對峙之，一如太清之製。於今並在。時詔授元崇棣州刺史。開元九年辛酉，毫州老君舊宅枯檜在虚無殿前，歲月已乆，道士將欲斫去之，隨所斫木柹上，有朱書乾元亨利貞五字，點畫精妙，片片有之。具專上奏。詔曰：瑞木表靈，奇文自現，用彰大慶，以福洪圖。配五德於易經，迎萬葉於休運。宜先誠告謝，仍編付史官者。其柹所獲文字，藏於内庫。兼賜諸王、宰輔及道衆焉。開元十七年已巳四月十五日，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張敬忠奏，大聖祖眞元皇帝應現於當管蜀州新津縣新興尼寺佛殿柱上，自然隱起木文，爲一老君聖像，當頂上有華蓋，足下前後左右各有雲葉天花一十三處。謹差判官益州功曹參軍王大鍾檢覆狀，與蜀州刺史李忠絢、别駕盧昉、縣令李韶、道士僧尼等一百三十人同狀云：自然木文，眞容隱起，神跡殊妙，灑洗愈明，非攻刻所能成，非雕鎪所能及。伏以太上老君，先天大聖，越古垂休，變化不常，潜現難測。軒轅時應廣成之號，周文日居柱史之秩。武德初親現於羊角，今開元歲降瑞於新興。兆此嘉祥，掩映三五者也。所以縣有新津之名，寺有新興之號。瑞花旁繞，知芳輝之不歇。華蓋上淳，明魄寳之常貴。現於殿柱，沓疑柱下之年。照彼佛祠，緬若化胡之日。雖鳳巢軒閣麟伏周庭，豈若仙祖降靈，聖孫膺運。伏望册歡九廟，昭配兩儀，詳依古典，加議尊號。然後編付史官，布告天下。五月二十四日，差内侍林昭隱宣取像柱入内，於大同殿供養。又令兩街諸宫觀各供養七日，却進入内。勑曰：道體無方，幽宗有應。形標柱史，名叶新興。宗廟垂休，生靈蒙福。宜付史館，宣示四方。其月十七日癸卯，帝將幸渭北，忽夢眞元曰：汝享國乆矣，今北神不在，汝不可行，宜速罷之，尋當有慶。中夜，宣罷渭北之行。及明，大雨注涇渭，泛溢旬餘方止。二十一年癸酉，御注道德經及製序，詔士庶家藏一本。兩街競列幢幡音樂，自禁中迎歸太清宫。香花之盛，近古未有。又勑置道舉，一同禮部之制。二十九年正月七日，陳王府參軍田同秀於丹鳳門外忽見紫雲自西北映樓，又見混元乗白馬，侍從二人，童子二人，謂同秀曰：我昔與尹喜將入流沙之日，藏一金匱靈符，在桃林故關尹喜舊宅，汝可請帝取之。同秀具事聞奏。勑差内使李志忠監同秀往陜州桃林縣南十二里故函谷關墟求訪之。俄有紫雲白兔現於枯桑之下，遂穿掘，下至水際，得石函，金匱玉版，朱書細篆。帝聞奏大悦，即令京師列十部樂，歌舞鼓吹，自通化門迎入其文。於寳輿中，五色放光，洞照天地。帝於丹鳳樓上，身披龍衮，手執金爐，六宫嬪采競於樓上焚香散花，遥自作禮。帝令散金錢於樓下，縱士庶分取以爲歡樂。斯須，山呼之聲，震動京邑。於是置寳符於靈昌殿。是夜，樓閣林木之上皆有神燈，遂改開元三十年爲天寳元年。其，後三年，帝見靈符有天寳千載之字，已應改元之號，遂改年爲載。乃於其地長樂亭置天寳觀，御製書靈符銘立於所現之處。又於大内靈符殿賜同秀五品正員官，宰臣請加尊號爲開元天寳神武之字，制可之，乃大赦天下。其年閏四月庚子，帝夢混元謂曰：我在城之西南乆矣，當與汝於興慶相見，可速迎我。帝謂宰相李林甫、牛仙客曰：朕臨御海内，向三十年，未嘗不五更而起，具朝服禮謁眞容，爲蒼生祈福。近因假寐，夢見混元。遂差内使與道門威儀肅元裕，於城西南尋訪數日，忽於樓觀山谷間有紫雲現，白光屬天，於其下穿得玉像老君，高三尺餘，以進。其日上在興慶宫大同殿，躬自迎謁，果符興慶之言，置於内殿供養。仍令所司寫眞容，分送諸道宫觀，遂大赦天下。其年九月，崇元館大學士陳希烈與道士蕭從一等一十四人，於太清門忽見光如月，中有紫色雲氣，二青衣童子冉冉而來，老君通身白衣，立於雲中，左手執拂，謂希烈等曰：我是混元皇帝，可報吾孫汝是上界眞人。吾於左右，長衛護汝壽命無疆，灾害自除，天下安樂。言託，便隨雲炁入殿門。具事上奏，乞編付史官，詔可。五載，帝夢混元言：我有靈應，尋當自至。遂於太白山獲靈符玉册。及迎到京，置于靈符殿，躬自供養。仍封太白山神爲靈應公，改獲符洞爲嘉□洞，於山下置眞符縣，乃令諸道置眞符觀，仍編入史館。其年十二月戊戌，帝幸華清宫。其月四日，日未出，忽見驪山頂祥雲擁蔽，須臾漸散，見混元聖祖現於朝元閣上。帝與内人瞻謁，良乆乃隱。詔改會昌縣爲昭應縣，其新豐縣隸入昭應。又封會昌山爲昭應山，封山神爲元德公，改朝元閣爲降聖閣，内出圖本，頒示天下，宣付史官。八載乙丑，明皇獲二十七仙玉像於寧州羅川縣，勑令迎像人京，一如天寳初迎靈寳符儀注故事，御製讚。尋改羅川縣爲眞寧縣，於所獲處造通聖觀，帝製碑文，於今並在。其年六月，大同殿産玉芝一莖。又太白山人李渾上言見混元，言金星洞有玉版石，記聖皇福壽之符。勑御史中丞王鉷入仙遊谷，行四十餘里，求而得之。勑以殊祥頒示中外。閏六月丙寅，帝謁太清宫，加五聖尊號，作仲尼四子像，侍立於混元之前。又勑十道大郡置玉芝觀，大赦天下。九載庚寅，大白山人王元翼上言混元大帝降現，言寳仙洞有妙寳眞符。勑刑部尚書張均、工部尚書王倕往取，得之，並付史館。

猶龍傳卷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