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古-轻识

舉古

舉：「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獨?。』　雲門偃云：『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貴圖天下太平。』」師云：「我不似雲門大驚小怪，當時若見，但向前以手加額，云：『猫。』看他面皮向甚處着？他更擬議，便與驀面一唾。」舉：「世?因調達謗佛生身入地獄，遂令阿難傳問：『汝在地獄安否？』達云：『我雖在地獄，如三禪天樂。』佛又令阿難傳問：『你還求出否？』達云：『我待世?來便出。』阿難云：『佛是三界大師，豈有入地獄分？』達云：『佛既無入地獄分，我豈有出地獄分？』　□翠巖眞云：『親言出親口。』」師云：「調達如世刁惡，誣謗無罪之人，平白䧟人反自取䧟，不能取勝，務須打個平交。然則翠巖道：『親言出親口。』是㸃罰語、是證明語？」舉：「維摩會上三十二菩薩各說不二法門，至文殊云：『我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爲菩薩入不二法門。』文殊問維摩，摩黙然，文殊歎云：『乃至無有語言文字，是菩薩眞入不二法門。』說是入不二法門時，於此衆中五千菩薩皆入不二法門，得無生法忍。」師云：「不二與黙然，廣慧爲諸人拈過一邊，還見維摩做處麽？當堂慵正坐，全體本無餘。」舉：「?提遮女問文殊云：『明知生是不生之理，爲何?被生死之所流轉？』殊云：『其力未充。』」師云：「?勞大士。」舉：「洞山於扇上書『佛』字，雲岩見，?書『不』字，洞山又攺作『非』字，雪峰見，乃一時除?。」師云：「猶有扇遮羞在？我若見，和扇燒?，看者三個老漢面向甚處着？」舉：「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肅宗命忠國師試?。三藏纔見師，乃禮拜，立於右。師問：『汝得他心通?？』藏云：『不敢。』師云：『汝道老僧??在甚麽處？』云：『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去西川看競渡？』師良久再問：『汝道老僧??在甚麽處？』云：『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向天津橋上看弄猢猻？』至第三次問，藏良久罔知去處，師叱云：『者野?精，他心通在什麽處？』　趙州因僧問：『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見國師，未審國師在甚麽處？』州云：『在三藏?孔裡。』後僧問玄沙：『既在三藏?孔裡，因甚不見？』沙云：『只爲太近。』白雲端云：『國師若在三藏?孔裡，有甚難見？殊不知在三藏?晴裡。』」師云：「??若有道：『在三藏?睛裡，因甚不見？』廣慧向他道：『非汝境界。』」舉：「文殊令善財採藥，云：『是藥者採將來。』善財徧採，無不是藥，?來白云：『無不是藥者。』文殊云：『是藥者採將來。』善財乃拈一莖草度與文殊，殊提起示衆，云：『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　天童華云：『大小文殊被善財換??睛。』」師云：「天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殊不知善財脚不穩，被文殊驅使。打初待文殊敎令採藥，?好向道：『大士！且請忌口。』」舉：「智者大師誦《法華經》，至〈藥王品〉云：『是眞精進，是名眞法供養如來。』於是悟法華三昧，?旋陀羅尼，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師云：「大小智者，大似開?說夢。」舉：「布袋和尚?將布袋并破蓆一領於通衢往來，布袋內盛鉢盂、木屨、魚飯菜肉、?石土木諸般，或於稠人處打開布袋，內物撒下云：『看看。』」師云：「少賣弄。「又一一將起，問人云：『者個喚作甚麽？』　切莫換人?睛。　或在通衢立，有僧問：『和尚在此作麽？』　問得也好。　袋云：『等個人來。』　答得也竒。　僧云：『來也。』　隨他去也。　袋於懷中取一橘子度與，僧擬接。　將謂將謂。　袋縮手，云：『汝不是者個人。』　元來元來。」舉：「忠國師因僧問：『如?和尚亦言?心是佛，諸方尊宿亦言?心是佛，那得有?？和尚豈合自是非他？』忠云：『夫法有名?體同、或名同體?，因玆濫矣。只如菩提、湼槃、眞如、佛性，是名?體同；眞心、妄心，佛智、世智，是名同體?。緣諸方錯將妄心便謂眞心，如人認賊爲子；又將世智稱爲佛智，猶如魚目而亂明珠。不可雷同，事須甄别。』僧問：『如何離得此過？』忠云：『但向汝身心仔細返觀五陰、十八界、十二處，一一推窮，有甚麽物？』僧云：『?向身心中仔細推窮，無一法可得。』忠云：『你壞身心相?？』僧云：『身心性離，寜有壞乎？』忠云：『身心相外更有物否？』僧云：『身心尚無，外寜有物？』忠云：『你壞世間相?？』僧云：『世間相?無相，何用壞？』忠云：『若然者，?免過矣。』」師云：「國師與者僧論得好，正所謂臂諸琴瑟箜篌，雖有妙音，若無妙指終不能發。」舉：「昔有僧去覆船路，逢一賣鹽翁，僧問：『覆船路向甚處去？』翁良久，僧又問，翁云：『你患聾?？』僧云：『你向我道甚麽？』翁云：『向你道覆船路。』僧云：『翁莫㑹禪麽？』翁云：『莫道會禪，佛法也會盡。』僧云：『試說看。』翁挑起鹽，僧云：『難。』翁云：『你喚作甚麽？』僧云：『鹽。』翁云：『有甚麽交涉？』僧云：『你作麽生？』翁云：『不可更向你道是鹽。』」師云：「既不可更向道是鹽，且向道是甚麽來？還有爲翁作主，試出來與廣慧相見。」舉：「昔有僧去叅，米胡路逢一婆住?，僧云：『婆有眷屬麽？』婆云：『有。』僧云：『在甚麽處？』婆云：『山河大地，若草、若木，皆我眷屬。』僧云：『婆莫作師㚲來麽？』婆云：『汝見我是甚麽？』僧云：『是俗人。』婆云：『汝不可是僧。』僧云：『婆莫混濫佛法好。』婆云：『我不混濫佛法。』僧云：『與麽豈不是混濫佛法？』婆云：『汝是男子、我是女人，豈是混濫？』」師云：「若非者僧，爭見得好婆？」舉：「南泉云：『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擬向溪東牧，不免⾷他國王水草；向溪西牧，亦不免⾷他國王水草。如?不免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師云：「南泉希圖本分，不知??分外。」舉：「大?示徒云：『來莫可抑，往莫可追。』從容聞鼯鼠聲乃云：『?此物、非他物，汝善䕶持，吾當逝矣。』　寳峰文云：『既非他物，是甚麽物？』　地藏恩云：『甚麽語話？』」師云：「將謂無人證?。」舉：「大隨因僧辭，隨問：『甚處去？』僧云：『峨嵋禮普賢去。』隨竪拂子云：『文殊、普賢總在者裡。』僧畵一圓相抛向背後，隨云：『侍者將一帖茶與者僧。』」師云：「者僧可謂出群，須是英靈漢敵勝還他師了。兒雖然如是，將成九仞之山，猶欠一簣之土。何故？待他喚侍者將一帖茶與者僧，何不向他道：『也不消得。』」舉：「百靈和尚一日路見龎公，乃問：『昔日南嶽得力句曾舉向人麽？』公云：『曾舉來。』百云：『舉向甚麽人？』公以手自指云：『龎公。』百云：『?是妙德空生也，讃之不及。』公?問百：『得力句是誰得知？』百便戴笠子而去，公云：『善爲道路。』百去，更不囘首。　徑山杲云：『者個話端若不是龎公，幾乎錯舉似人。雖然如是，百靈輸他龎公一着。何故？當時若無破笠遮?髑髏，有甚面目見他龎公？』」師云：「百靈若無徑山，?饒戴破笠子也無出頭分。」舉：「臨濟問寺主：『甚麽處去來？』主云：『州中糴黃米來。』濟以拄杖畫一畫，云：『還糴得者個麽？』主便喝，濟便打。次典座至，濟乃舉似典座，座云：『寺主不會和尚意。』濟云：『你又作麽生？』座禮拜，濟亦打。」師云：「臨濟大師瞞他一㸃不得，?甚麽處是瞒不得處？」乃拈拄杖，云：「棒頭有?明如日，要識眞金火裡看。」遂擲拄杖，云：「看。」舉：「臨濟半夏上黃檗問訊，見檗看經，云：『我將謂是個人，元來是個淹黑豆老和尚。』住?日乃辭去，檗云：『汝破夏來，不終夏了去？』濟云：『某甲暫來禮拜和尚。』檗遂打，趂令去。濟行數里，疑此事，?囘終夏。」師云：「?令天下人疑殺。」舉：「六祖謂門人云：『吾歸新州，汝等速治?楫。』門人云：『師從此去，早晩?囘？』祖云：『葉落歸根，來時無口。』　五祖演云：『祖師恁麽道，猶欠悟在。』」師云：「五祖恁麽道，還端的也無？」舉：「三聖道：『我逢人?出，出?不爲人。』興化道：『我逢人?不出，出?便爲人。』」師云：「古?拈提，未有出他圈繢。金粟路見不平，毎人與二十棒，更與二十棒待打個人。」舉：「藥山尋?不許人看經，一日自將經看，僧問：『和尚不許人看經，爲甚?自看經？』藥云：『我只要遮?。』僧云：『某甲學和尚看得麽？』藥云：『你若看，牛皮也須穿。』」師云：「藥山豈只遮?？?得通身褁?。者僧若看，豈止牛皮須穿？?得撞破乹坤，始得不被瞒?。」舉：「德山云：『?夜不答話，問話者三十棒。』時有僧出禮拜，山便打，僧云：『某甲話也未問，爲甚打某甲？』山云：『你是甚處人？』僧云：『新羅人。』山云：『未?船舷，好與三十棒。』」師云：「古今拈提者極多，錯會者不少。殊不知德山出一計，要尋知巳。者僧若是敵手，待他打時但按棒，輕輕推一推，不唯絕斷他後來葛?，?者老漢必也全身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