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竹菴衍禪師語錄卷上

蘇州竹菴衍禪師語錄卷上

住古吳金墅蓮蕐禪寺嗣法門人機如編

住?江皈依弟子曾蘭坡居士閲

藕菴陞座，師云：德山棒，臨濟喝，鎭海明珠滿地潑。料簡由來辨正邪，照用臨時縱生殺。擬追尋，猶未瞥，石人袖裏三斤鐵。卓拄杖，下座。秋日陞座，師云：秋雨滴梧桐，秋風括地掃。秋色總天然，秋?吟到曉。?門放日來，露出形山寶。驀豎拂子召衆云：好大哥，須趁早。堂前昨夜桂香飄，山谷晦堂非草草。珍重！下座。示衆，舉雲門大師道：終日喫飯，不曾齩著一粒米。鎭州大王問趙州和尚，年尊有幾箇牙齒？州云：只有一箇。大王云：爭喫得物？州云：雖然一箇，下下齩著。師云：趙州下下齩著，雲門不曾齩著。且道不曾齩著底是，下下齩著底是？向?裏具隻?始得。驀拈拄杖云：難逃獅子口。衆擬對，一齊趁散。示衆，舉中際可遵禪師上堂云：昨夜四更起來，呵呵大笑不歇，幸然好一覺睡，霜鐘撞作兩橛。師云：可遵禪師將謂奇特舉示大衆，未免寱語不少。藕菴則不然，熟睡一覺，?到天明，抽身穿脚，紅日高升。敢問諸人，還有優劣麼？驀高聲召云：大衆，惺惺著。彌陀佛誕，示衆，師以目旋視大衆，揮拂打○云：會麼？以拂擊香臺云：聞麼？祇如有?皆見，有耳皆聞。還知西方敎主，彌陀慈父，頭頭現寶王刹，處處轉大法輪，導利四生，垂提七趣麼？諸仁?於此見得，西方此土纖毫不隔。如獲未委，山僧不惜睂毛，更爲饒舌一上。?日是彌陀慈父示現降生之日，萬?森羅，呈祥呈瑞，?得燈籠起舞，露柱頻申，乃至百千萬億無量大香水海，百千萬億無量香花幢旛雲，百千萬億無量栴檀樓閣雲，乃至盡未來際一一具如是口，如是舌，如是言詞，四時歌詠，同時演唱，亦不能慶讚?父毛道之一也。只如山僧又作麼生慶讚？昨夜六花彌宇宙，?朝紅日照乾坤。復揮拂一下，便起。示衆，舉慈明禪師示徒偈：黑黑黑，道道道，明明明，得得得。師云：慈明老漢與麼示徒，大似擔鹽雨裏賣，藕菴不免畵蛇添足。黑黑黑，摩醯正?光如日。道道道，打破牢關齊失照。明明明，鞭起泥牛火裏耕。得得得，波斯摸著娘生?。與麼吿報，還有㫄不甘?麼？試出來道看。一僧纔出，師云：了。示衆：昨日?，?日寒，抖擻精神努力看。碧漢金烏走，千山轉玉盤。以拂子擊禪牀云：山僧竝不相瞒。便下座。至節示衆，舉僧問古德云：一陽來復，日長一線。未審佛法長多少？荅云：長一線。後有古德云：一線長。有問高峰妙禪師：佛法長多少？妙云：東西十萬，南北八千。師云：三大老恁麼語話，未稱平懷。?日有問藕菴：佛法長多少？向道，恰好，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具??試分㭊看。臘八陞座。師云：昨夜山僧拄杖子驀地高聲報道：黃面老子㴱居雪嶺，夜半擡頭，忽見明星，大驚小怪，便道：奇哉！一切衆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聲未絕時，山僧道：一翳在?，空花亂墜。便將拄杖子一摑，?跳上三十三天，?得地震六搖，烏飛兎走，驚起森羅萬?，露柱燈籠一一端拱呈解。山僧只得呵呵大笑，向他道：汝等也須各領三十痛棒始得。復以拄杖?空一下云：一擊逬?三要?，虚空騎?點頭歸，拽拄杖下座。啓七示衆。師云：大凡窮生?根源，第一要明得本有田地。至如臨機縱奪，隨時照用，且緩緩商量。若要明?片田地，?須逼出通身白汗始得。敢問大衆，?片田地，人人本具，爲甚踏不著？道道看！山僧不敢囊藏，爲伊點出去也。驀擲下拄杖，便歸方丈。解七，監院設齋，請陞座。僧問：人天普集，大座當軒，未審作麼生施設？師便打。進云：和尚拄杖因甚?跳上三十三天？師云：令不虚行。乃云：學禪學道，正是好肉體上剜瘡。舉古舉?，珍御場中剩飯。一聞千悟，猶落第二義，點著便歸，早是不喞澑。驀豎拂云：須知箇事，如天普葢，似地普擎，佛祖拈掇不起，衲僧趣向無門。諸禪德，且道迷悟兩忘，聖凡路絕，更以何法示人？震威一喝云：掀翻海岳尋知巳，撥亂乾坤見太平。便下座。佛誕示衆：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行七步，目顧四方。乃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雲門道：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藕菴忍俊不禁，敢道世尊失利，雲門拔本？是則也是，早有一著落在藕菴手裏。諸禪德，且道那一著聻？喝一喝，下座。大士成道，示衆：烈日熏天地，秋蟬噪綠陰。藕花香徧界，何處是觀音？大衆，此四句中有一句能縱能奪，能殺能活，若人簡點得出，許你同一?孔出氣。以拂子擊香臺，下座。示衆，豎拂子顧左右云：要透衲僧巴?，須向佛祖未屙以前捉敗。三世諸佛摸索不著，歷代祖師提掇不起，一大藏敎詮註不及。?得橫該萬有，豎抹太虚，山河國土，日月星辰，明暗色空，情與無情，都盧收在拂子頭上，鎔作一卷無畏普光明經，擲向他方世界去也。會麼？震威一喝云：聲前有路超羣?，一句無私奏太平。臘八陞坐。僧問：六載枯坐，風霜凜冽，瞿曇覩明星之時，?竟悟箇甚底？師云：鐵牛對對黃金?，木馬雙雙白玉蹄。進云：恁麼則一片寒光揮宇宙，條條瑞氣五雲封。師云：鰲負五須彌。僧禮拜歸衆。乃云：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證得虚空時，無是無非法。然則釋迦老子二千年外正覺山前大驚小怪，成甚麼驢?馬?，有般底聞山僧恁麼告報，不辨?素，便擬向法無定相，遇緣?宗處躱根，殊不知山僧却又宗無定相，遇緣?辨。汝等又作麼生辨？驀豎拂召衆云：釋迦老子來也，在諸人?裏耳裏，大獅子吼，頂?上放大寶光，汝等還覺睂毛重也無？擊拂子，下座。示衆：春山靑，春樹綠，白鷗對對春江㝛。漁舟驚起柳西灣，是處花開香馥郁。因思昔日老瞿曇，?花換却飮光目。何似藕菴日日閒，古木參天風味肅。正月十三日師五十誕，衆請陞座。僧問：四衆臨筵，以祝吾師壽量，大法綱宗未審如何舉唱？師云：春日正煕和。進云：知恩有分。師云：黃鳥語綿蠻。進云：恁麼則春風吹綻千林玉，鶴舞庭梅笑檻前。師云：禮拜了退。問：日照千山翠，春囘萬木新。?日和尚誕辰，?竟呈何祥瑞？師云：有星皆拱北。進云：祇如祝誕一句又作麼生？師云：無水不朝東。進云：長將日月爲天?，指出須彌作壽山。師不顧，乃云：父母未生前無法可說；父母巳生後亦無法可說。十字街頭火爆聲，鑼皷頻??不撤。遼天燦爛無盡燈，露柱點頭笑不歇。文殊走入鬧藍中，彌勒觀音驚吐舌。陽春一曲和應難，父子不傳眞妙訣。卓拄杖，下座。觀音聖誕，示衆：鵲不得喜，鴉不得殃，驢鳴犬吠，普門道場。若然不會，切忌商量。驀以拂子擊香臺云：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便下座。六月十九大士成道，示衆：炎炎六月雪花飛，高樹蟬琴發祖機。忽憶藕花香徧處，石人鼓掌笑聲奇。漁婆手網錦鱗肥，月落三更穿市稀。擡頭便見日天子，通身不挂舊時衣。臘八示衆：誰道迦文大?夫，一雙白?受塗糊。星兒觸著驚天地，叵耐當天大日何。咄！冷灰爆出黄金豆，拈示人天笑不辜。示衆：昨日九月一，海口吐新日。優曇匝地開，幾箇知音識。咦！蝴蝶紛飛?一聲，鷺鷀池上翹足立。爲麓翁吳護法弔慰上供，小叅：靈丹一粒，點鐵成金；至理一言，轉凡成聖。惟我老護法胷藏日月，道貫古?，縱步逍遙，超然自得，無往而非?也。山僧有口祇堪挂壁。驀豎拂云：獨有?著子，三世諸佛命脈，歷代祖師心髓，把斷要津，不通凡聖。且道伊在甚麼處安身立命？山僧不惜泥水，敢爲通一線道。咦！頂門正?紅如日，爍破昏衢照大千。彌陀古佛觀音大士安臟。示衆：聖人無巳，靡所不巳。法身無相，誰云自他？以拂○云：本如來藏，妙淨明心。內不放出，外不放入。萬?不曾移，千聖如弦?。東土二三，西天四七。總之儘力分疎不下，?須會得壺中日月，方知格外乾坤。摩醯罔測，帝釋難窺。復以拂○，苟能恁麼人，親知恁麼事，可以報君親，可以安家國，可以集禎祥，可以胤子孫。乃至人天七趣，明暗色空，情與無情，有想無想，塵塵刹刹，皆入此宗○，諸仁?，?日因齋慶贊一句，又作麼生道？良久云：一人有慶，兆民賴之。

拈古

世尊在第六天說大集經敕，他方此土，人間天上，一切獰惡鬼神，悉皆集會，受佛付囑，擁護正法。設有不赴?，四天門王飛?鐵輪追之令集。既集會巳，無有不順佛敕?，各發弘誓，擁護正法。唯有一魔王謂世尊曰：瞿曇，我待一切衆生成佛盡，衆生界空，無有衆生名字，我乃發菩提心。師云：?箇魔子，雖則氣冲牛斗，到底脚頭未穩。既是衆生界空，無有衆生名字，我乃發菩提心。山僧要問他，菩提心作麼生發？他若擬議，與一?鐵輪。終南山雲際師祖禪師問南泉：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收得。如何是藏？泉曰：與汝往來?是。祖曰：不往來?如何？泉曰：亦是。祖曰：如何是珠？泉召師祖，祖應諾。泉曰：去！汝不會我語。祖從此信入。師云：王老師藏鋒露刃，善應機宐，雲際不能忍俊，先搔癢處，太殺惺惺。有問山僧：如何是藏？罕逢故客。如何是珠？高著?。且道與古人爲同爲別？臨濟上堂云：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眞人，常在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眞人？濟下禪牀搊住曰：道！道！僧擬議，濟托開云：無位眞人是什麼乾屎橛？便歸方丈。師云：臨濟老漢慣釣獰龍，不覺陷穽，却被?僧勘破。雖然若是，藕菴待他纔下禪牀，劈頭一喝，使他倒退三千，豈不勦絕。仰山寂禪師指雪獅子謂衆曰：還有過得此色?麼？師云：推倒扶起，各不相許。用棒用喝，總?交渉。驀豎拂召衆云：還有遇得此色?麼？且喜?日天晴。王敬初與臨濟到僧堂，乃問：?堂師僧還看經也無？濟曰：不看經。曰：還?禪也無？濟曰：不?禪。曰：禪又不，?經不看，究竟敎他做甚麼？濟曰：總敎伊成佛作祖去。初曰：金屑雖貴，落?成翳。濟曰：將謂你是箇俗漢。師云：大小臨濟尋常斬釘截鐵，因甚被箇漢一拶便乃水漉漉地？若問藕菴：?堂師僧還看經也無？便云：你道看甚麼經？他若?孔定動，以拄杖趁出云：免得瞎驢成隊。大隨因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箇壞不壞？隨云：壞。曰：恁麼則隨地去也。隨曰：隨他去。又僧問龍濟脩：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箇壞不壞？脩曰：不壞。曰：爲甚麼不壞？脩曰：爲同大千。師云：二員老㝛頭正尾正，惜乎?僧門外之繞。?日山僧爲渠點出。驀以拄杖高豎云：且道?箇壞不壞聻？龍吟霧起，虎嘯風生。睦州禪師一日喚僧，大德，僧囘首，州云：擔板漢。師云：陳老師平地?交，恰被?僧看破。大衆，且道?僧具甚麼?？驀喚行?，行?應諾：切忌擔板。鎭州寶壽二世禪師?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壽便打。聖云：漝麼爲人？非但瞎?僧?，瞎却鎭州一城人?去在。壽便擲下拄杖，歸方丈。師云：寶壽?堂，發揮臨濟綱宗，扶豎正法?藏。三聖推出一僧，?爲見義，運籌決勝。爭奈?僧是員古佛，不善放光。山僧?日?堂，既無人推出僧來，我亦不行棒喝，要?天下人?在。何故？家家門前火把子。大愚示衆：豎窮三際，橫徧十方。拈起也帝釋心驚。放下也地神膽戰。不拈不放喚作什麼？自云：蝦蟇。師云：拈起放下，各三十棒。且道不拈不放喚作什麼？切忌鼓粥飯氣。慈明圓禪師云：一切賢聖皆以無爲法而有差別。前是案山，後是主山。那箇是無爲法？良久云：向下文長，付在來日。師云：山僧也著一隻?。一切賢聖皆以無爲法而有差別。大千沙界海中漚，一切聖賢如電拂。?明冬日㮄僧堂，作此字※?二三儿※※其下注曰：若人，識得，不離四威儀中。首座曰：和尚?日放叅。明聞而笑之。師云：首座饒舌太煞郞當。石霜老漢偏向百草頭上賣弄風光，不顧全身露?。?日山僧索性爲諸人揭示，免得東卜西卜。驀拈拄杖打○云：還有跳出此圈攣?麼？山僧與他被葢。何故？國淸才子貴，家富小兒驕。巖頭因辭德山，山曰：什麼處去？頭曰：暫辭和尚下山去。山曰：子他後作麼生？頭曰：不忘和尚。山曰：子憑何有此語？頭曰：豈不聞智與師齋，減師半德。智過於師，方堪傳授。山曰：如是如是，善自護持。師云：?金剛夢裏拾箇泥彈子，當爲奇貨，便要南方來鬭勝卒地，饑瘡現前，被灃州婆子拶得口啞，?氣未忘，東抛西擲，末上逗到龍潭會下，?頭浸殺。纔具頭?，虚張聲勢。何期養子之緣，忘前失後，問巖頭云：子他後作麼生？巖曰：暫辭和尚下山去，惜乎，此時棒折，那平常呵佛罵祖何在哉？山僧不然，待渠恁麼道，但呵呵大笑歸方丈，龍潭法道未必寂寥耳。淨慈斷橋妙倫禪師叅無準範，範以狗子因何有業識令下語，凡三十轉皆不契。倫云：可無方便乎？準乃舉眞淨頌示之，倫竦然良久，忽聞板聲，大悟。師云：師子奮迅，岌峇須彌，龍?蹴踏，非驢所堪。徑山恁麼問，倫祖恁麼答，因甚不契其機？大衆，且道他父子節文在什麼處？驀以拂子擊案一下云：萬里鵬同遠，千年鶴?飛。白雲度叅無見覩國師。度問：西來密意，未審如何？覩云：待娑羅峰點頭，?向汝道。師云：西來密意?不無，娑羅峰穿燈籠，入露柱去也，汝等還見麼？早知燈是火，飯熟巳多時。月溪澄禪師凡僧請益次，月云：佛法不是鮮魚，怕爛却那。?趁出。師云：大小月溪被者僧?瞒，把活潑摩尼寶當作鮮魚賣却，可惜不遇知音。設有僧請益藕菴，向他道，是甚麼？他若?孔定動，喚他且坐喫茶。不惟勦絕者僧，亦顯祖師門下。無幻冲禪師因燒火次，僧問：如何是自性天眞佛？幻云：與我搬取一束柴來。僧搬柴了，又問，幻云：者奴子好惡不知。便打。師云：頭頭指示，罕遇其人。可惜者僧問處雖切，不知身在帝鄉，設問山僧，咄！古佛過去久矣。興善廣禪師在徑山看雪次，僧云：滿山都是雪。明云：隨聲逐色漢。僧云：請師離聲色道一句。明云：滿山都是雪。師云：興善老漢慣將官物欺壓平人，此間有爲?僧雪屈?麼？出來與藕菴拄杖子相見。

普明同雪嶠上弦玩月次，雪指云：?半箇那裏去了？明良久云：會麼？雪云：只得半箇。明云：?半箇那裏去了？雪亦良久。明云：也只得半箇。雪相與大笑。師云：主賓互換，電卷星馳。同?同生，方堪受敵。二大老檀特山前列陣，占波國裏藏鋒。分明有輸有嬴，且道誰得誰失？眞歇了禪師上堂云：處處覓不得，有一處不覓自得。良久云：賊身巳露。師云：處處覓不得，祇爲太近。有一處不覓自得，認著依前還不是。良久云：話墮了也，賊身巳露，販私鹽漢。諸禪德，山僧恁麼，還是賞伊罰伊？更若擬議，看箭中也。南陽忠國師三喚侍?話。師云：國師三喚，侍?三諾。國師云：將謂我孤負汝，誰知汝孤負我。藕菴不然，尋常擊案一下，行?齊立兩肩，且喜兩不孤負。復擊案一下云：竝不相瞒。白雲端禪師上堂云：古人畱下一言半句，未透時撞著鐵壁相似。忽然一日覻透，方知自巳原是鐵壁。如?作麼生透？復云：鐵壁，鐵壁。師云：白雲老漢太煞婆心，殊不知被鐵壁換卻?睛。山僧不恁麼，何故？舉頭?合處，別有好生涯。洪州黄龍慧南禪師因化主歸，上堂云：世間有五種不易：一化?不易，二施?不易，三?生爲熟?不易，四端坐??不易。更有一種不易，是甚麼？良久云：聻！便下座。師云：山僧則不然，第五種不易是什麼？呵呵大笑歸方丈。雲峰悅禪師因僧問：如何是心地法門？峰云：不從人得。曰：不從人得時如何？峰曰：此去衡陽不遠。師云：?日有問山僧：如何是心地法門，不從人得？曰：不從人得時如何？令不虚行。台州瑞巖師彥禪師到夾山，山問：甚處來？巖曰：臥龍來。山曰：來時龍起也未？巖近前顧視，山曰：灸瘡瘢上更著艾焦。巖曰：和尚又苦如此作麼？山休去。師云：夾山垂竿擲釣，瑞巖不避鈎頭。山僧若見，近前劈頭與他一棒，總使行雨神龍驪珠也較百雜碎了也，何至更容後語。雖然不?臥龍來。長沙景岑禪師一夕與仰山翫月次，仰曰：人人盡有?箇，祇是用不得。岑曰：恰是倩汝用。仰曰：你作麼生用？岑劈胷與一踏踏倒。仰山起來云：㘞你?下是箇大蟲。師云：諸方老㝛各逞伎倆，未暢平懷。山僧據實而論，岑老輕被仰山一拶，?得通身?跳，脚底雲生，遭他揀責。設問山僧作麼生用？但呵呵大笑云：知恩者少負恩多。且道與岑老爲同爲別？衢州烏臼和尚因?紹二上座叅，臼云：二禪客發足甚麼處？?曰：江西。臼便打。?云：久知和尚有此機要。臼曰：你既不會，後面箇師僧祇對看。紹擬近前，臼亦打，曰：信知同坑無?土，叅堂去。師云：烏臼只知奪食驅耕，不顧㫄觀者哂。惜乎二僧有頭無尾，別無轉智。有問山僧發足甚處？乃云：正要和尚疑著，總是定動。拂袖竟出。?敎烏臼至?起坐不得。還有爲烏臼雪屈者麼？拽拄杖旋風打散。南陽國師因丹霞來訪，値師睡次，乃問侍者：國師在麼？者云：在?在，只是不見客。霞云：太㴱遠生。者曰：莫道上座佛?也覻不見。霞云：龍生龍子，鳳生鳳兒。師睡起，侍者舉示前話，師乃打侍者棒，趁出。霞聞，歎曰：不?爲南陽國師。師云：丹霞叅國師不是好心。侍者荅丹霞好心不是，爭如國師布縵天網，籠盡冲霄，難逃其限。遂高聲召衆云：還有出網者麼？與拄杖子相見。二僧竝出，師云：一箭落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