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杲和尚住圓?禪寺語錄卷上

漢杲和尚住圓?禪寺語錄卷上

侍?寂文記錄

康熈癸?歲四月，古?老和尚請師于京都東?門裏圓?禪寺結夏。夏?，本寺監院率衆檀䕶請師静居。至甲辰冬，大䕶法宰官、大檀越、居士及本寺?㝛、監院、大衆等請開法，師據室曰：此是從上老古錐大開爐鞲、烹佛煉祖、陶鑄聖凡之所，山僧居此又作麽生？拈拄杖卓一卓云：一朝權在手，看取令行時。佛成道日，衆請上堂，師至法座前，以杖指座云：這寶蕐王座，三世諸佛、歷代祖師一一共登共證，印上座?日至此躱跟不得。便陞，拈香云：此一瓣香，根盤空刼，葉覆?時，爇向爐中，專申供養娑婆敎主本師釋迦牟尼世尊、十方三世諸佛、諸位菩薩、諸大祖師、䕶法龍天聖衆、本寺開山和尚、當山持䕶藍神，仰祈法運永康，慧炬常明。次拈香云：此一瓣香，高?一體，價重三千，爇向爐中，端爲祝延，當?皇帝聖躬萬歲萬萬歲，伏願廣扇堯風，常懸舜日，金輪於法輪共轉，壽命於慧命同延。又拈香云：此一瓣香，奉爲滿朝文武、闔國公?、各衙尊官以曁遠近紳衿、檀䕶、居士并本寺山主、現前衆等，惟願同悟心宗，共證菩提。復拈香云：此一瓣香，覿體無私，片心不昧，雖經隱遯，觸著難謾，?始拈出，爇向爐中，耑申供養永壽堂上傳臨濟正宗三十二世汾陽達本老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就座。上首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拈拄杖云：棒頭有?，賞罰分明。若有驚羣敵勝者，正好相見。僧問：世尊悟道，意㫖如何？師云：一星也瞒他不得。進云：悟後又作麽生？師云：瞎?天下人?睛。問：寶座當軒龍?集，臨濟賓主請師宣。師云：次第問將來。進云：如何是賓中主？師云：逢人莫錯舉。如何是主中賓？師云：家事向人論。如何是主中主？師云：相見不相許。如何是賓中賓？師云：門外話踈親。如何是賓主歷然？師云：坐立各相便。僧禮拜，師云：便。問：如何是恁麽？師云：近前來。如何是不恁麽？師云：退後著。如何是恁麽不恁麽？師云：分明月在梅花上，看到梅花早已遲。如何是不恁麽?恁麼？師云：雪夜沉眠無一事，枕邊忽聽遠山鐘。問：如何是萬法歸一？師云：雪覆萬峰晴白晝。進云：一歸何處？師云：暗香春信到寒梅。僧擬議，師便打，乃云：?朝?月初八，凛凛寒風疆匝。若是恁麽之人，自然觸著便發。且道如何是觸著便發？卓拄杖云：一枝梅破?，萬?盡囘春。復舉：世尊於?月八日夜覩明星，歎曰：奇哉，奇哉！一切衆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師云：黃面老人也大奇恠，恰纔薦得些兒，便乃壓良爲賤。雖然如是，須讓世尊出一頭地。何故聻？出頭天外看，誰是這般人？上首復白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入堂，垂示云：叅要眞叅，悟須實悟，眞實之心，龍天管顧。諸仁者！用此眞心也未？不見古人道：但辦肯心，?不相賺。若是用心不眞，可惜光陰忽忽。示衆：叅個甚麽？悟個甚麽？歷歷明明，不消絡索，坐臥行居，無非這個。且道這個是甚麽？觸著是兮磕著是，祥麟只有一?角。雪符監院造大衣至，師著衣陞座云：發心捐資，必藉知音逹士；剪碎逗成，還他巧手鍼工。若論一片綿宻工夫，須是諸人自悟方知。如何是一片綿宻工夫？風吹不動，雨打不濕。會麽？會不會且置，秪如監院成斯伽?供養山僧，利益在甚麽處？以手重整衣云：山僧不厭?披搭，只要諸人?正開。本寺目老和尚忌辰，弟子劉門超思領衆檀信等請上堂，僧問：祖師西來作麽生見？師云：香煙起處好相親。進云：見後意如何？師云：禮拜甚分明。僧作禮，師便打。問：如何是萬?之中獨露身？師指云：面前止有汝。進云：學人不會。師應聲便喝。問：死了燒了，向甚處與人相見？師云：睂毛上薦取。僧擬議，師打云：眞個可憐生。乃云：杲日麗霜徑，寒梅展笑容，應時及節事，覿面與君通。且如何是應時及節事？驀竪拂子召衆云：見麽？目和尚來也，在山僧拂子頭邊現大法身。復以拂子擊禪牀云：聞麽？已爲諸人說大法要。若能聞見分明，不但設齋修供，可謂?恩巳竟；其或未然，且聽山僧指註。擲拂子云：將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爲眞?恩。歲旦炷香。?朝元旦日，便是新年頭，衲子咸雲集，山僧亦應酬。焚香祝聖壽，說法贊皇猷，拄杖堪爲筆，書成意最幽。遂以杖作舉筆勢云：新年舉筆書新字，恭祝皇王萬萬春。元宵示衆。師問沙彌：有月色否？沙彌云：一天好月。師云：趂此將一切燈都㸃起來，請大衆看。沙彌㸃燈?，大衆亦集，師云：汝等仔細觀看。一衆云：各樣都是好燈。師云：此是世間幻燈，汝等心燈光明最大，何不剔起賽上一賽？一衆云：請和尚指出。師云：剔起睂毛。遂說偈曰：燈月?彰處，光輝皎潔時，請君高著?，莫負兩莖睂。春日室中垂示。山僧在此，本意静居，?然開法，亦無執定。豈不聞：定法不是法，住?任住，去?任去。所以古人云：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此是開明。爾等山僧分上又且如何？有個古頌，不得不吿?諸人：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康熈乙已歲，師因造功德，居古潤州道林禪寺。至丙午冬季十一月，値師誕日小叅，師合掌云：㒺極恩深，何由?答？無法可說，無耳能聽。不期初度日臨，要我應個時節，未免饒舌一上。遂拈起香云：去年三十三，?年三十四，歲月不相饒，須知有漸次。仗斯一瓣香，權爲?恩事，更憑七尺藤，?空書元字。秪如空裏元字作麽生書？以杖向空作○相，復展手，云：會麽？會則途中受用，不會則世諦流布。會不會且置，如何是正當?恩句？曲躬再炷香，云：森羅萬?咸?首，笑倒張三共李四。藥師佛燈開光，衆檀䕶請上堂。師拈香?，乃云：本是無情木，匠師巧作成。?朝陞寳座，更放大光明。相好光明則不無，根源在甚處？諸仁?試道看。若無，印上座權爲個看經長老代汝等拈出。以拂子指其?，云：所謂造彼如來形?七軀，一一?前各置七燈，一一燈量大如車輪。住！住！向下文繁。作麽生是正當開光句？復以拂子連㸃，云：人天於此開心?，同見燈光與佛光。佛成道日，衆檀信請上堂。師云：?朝乃是?月八日，盡大地人一一咸知。山僧劄入道林隊裏，正好放閒，但見檀信供會、衲子雲集，人人都說世尊成道，但不知成甚麽道？道因何成？遂顧視大衆，云：還委悉麽？且聽一頌：瞿曇?夜覩明星，瞎却從前?裏睛。一等奇哉無限意，誰知依舊可憐生？掉杖，下座。丁未秋，師自江南囘圓?常住，乆不陞座。一曰，衆求開示，問其所由，師乃說偈曰：佛法從來無覆藏，豈分入室與陞堂？頭頭物物皆方便，何待山僧廣舉揚？中元節，衆請上堂。師曰：日月遷流，光陰易變。時逢早秋，節届中元，乃諸佛歡喜之辰、衆僧自恣之日。所以，佛在世時，目連尊?秉佛勅救抜慈母；法垂代後，?浮世人承法力資薦宗親。是故?辰衆檀䕶等各發誠心，同登梵刹，建盂蘭之勝會，齋德行之高流，更請山僧舉揚宗乗，藉此良因，明?兩利，?恩?福，信無疑矣。秪如衲僧家到此時節合作麽生?答？顧視大衆云：聽取一頌：眞實修行憑坐蠟，不虛學道貴叅禪。應時及節酬恩德，權把如來宻語宣。且道宣個甚麽宻語？遂合掌云：南無宻栗多，哆娑曵娑訶。信官、信守學、信善、田維?造祖衣至，師著衣示衆云：諸佛諸祖，藉此榜樣，亘古亘?，名稱無上，不是雞峰滯貨，亦非庾嶺伎倆。此是我信田大䕶法?心竭力，信手拈來，玉線金鍼，圓成伽?，頓令畦相分明，溝塍?轉，以表逓代相傳，承先啓後。山僧著處覿體無私，通身光彩，秪如永遠傳持，利益在甚麽處？顧衆云：會麽？調和風雨應時足，無限光輝徧界新。觀音大士聖誕日，信官、信守學領衆檀䕶等設供，請上堂。師拈香?，乃云：天淸氣?，日暖風和，物物頭頭，悉皆合道。柳綠桃紅，示現普門玅相；鶯鳴燕語，舉揚自在圓音。若人於此薦得，便好?下承當。所以古人云：見色明心，聞聲悟道。既然如是，且道正法明如來??在甚麽處？驀?拂子召衆云：見麽？觀世音菩薩來也，在山僧拂子頭上放光現瑞。復擊香臺云：聞麽？爲爾諸人說法利生，果能聞見分明，慶誕?恩巳竟；其或未然，且聽山僧應個時節。遂掬躬再炷香云：恭祝圓通無量壽，普天匝地艷陽春。盂蘭會衆檀信請上堂，僧問：供會?恩?不問，如何是最初句？師云：向未開口前會。進云：如何是末後句？師卓拄杖云：向這裏薦取。進云：一亘晴空時如何？師云：正好?棒。僧便喝，師便打。問：現在父母?不問，過去父母在甚麽處？師云：脚跟下薦取。僧便喝，師云：莫亂喝。僧又喝，師便打，乃云：金風淡蕩，玉露橫陳，節届中元，秋光滿目，正値諸佛歡喜，衆僧自恣。昔日大目犍連尊?秉佛勅命，仗衆僧力救抜父母，便得超昇，自此法運流通，古?不昧。所以?辰衆檀信等及本寺院主發?本心，建盂蘭會，薦悼七世父母，祈保現在尊堂，可謂存亡兩利，因果無差。且如何是大家應時及節句？顧衆厲聲云：年年此日中元節，天下何人不?恩？佛成道日，圓滿東西。新配殿監院領衆檀䕶請上堂，僧問：如何是空手把鋤頭？師云：掘地勝扶犂。進云：如何是步行騎水牛？師云：拽??孔。進云：如何是人從橋上過？師云：阿誰不到此？進云：如何是橋流水不流？師云：好生看脚下。僧作禮，師喝云：有頭無尾漢。問：經云：三心不可得。過去、現在都不問，如何是未來心？師云：??莫妄想。僧禮拜，師乃云：雪嶺?朝得道，圓?圓滿新堂，雖則生緣各具，總歸理事?彰。諸仁?！理乃慶讚分明，事如何會？且聽山僧忉呾一上：三年以前，地平如掌，人人共見；三年以後，殿起如山，個個咸知。?得焕然一新，須知功果非輕。一磚一?，少資財而不就；一柱一椽，非匠作而不成。衲僧竭力爲持，檀信傾心助仰，?朝落成，足可觀光，更迎聖?于中供奉。且道迎甚麽聖?？遂起立，向左舉手云：吾佛衆伽藍請向東堂尊坐，專祈䕶敎。復向右舉手云：我宗諸祖師請向西堂尊坐，伏?垂慈。顧大衆云：伽藍祖師已得新所居止，秪如三寳殿不新、?不迎又作麽生？合掌云：本自安然，如如不動。佛聖安居?且置，如何是正當圓滿功德句？揮拂子云：成道圓功?喜慶，人天共見一番新。永壽本師逹老人八旬壽誕，衆請就庵上堂，拈香祝聖?，復拈香云：此一瓣香，一?用酬法乳，一?恭祝壽筭，爇向爐中，專申供養。傳臨濟正宗三十二世方丈本師逹本老和尚歛衣敷座曰：二月融和風景新，鳥啼花笑自相親，?朝暢聚成何事？恭祝吾師八十春。若有藉此筵中更增義氣?，正好酬唱。居士問：

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和尚到這田地作麽生？師云：?朝喜汝恁麽問。士云：恁麽則有意氣時?意氣，不風流處轉風流。師云：只恐不是玉。士一喝，師云：落在甚處？士連喝，師云：重言不當?。問：金剛經：三心不可得。?竟得那一心？師云：??是甚麽心？士一喝，師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汝作麽生？士又喝，師便打。問：一口吞却山河大地時如何？師云：塞却咽喉作麽生道？士鳴指一下，師云：畧有少許。士禮拜，師便打，乃云：瑞雪飄搖，和風浩蕩，山河擁翠，大地生輝，?得萬?森羅而咸?首，情與無情共相讚歎。且道讚歎個甚麽？遂躬身云：恭賀永壽老人八十壽誕，以及現前檀信師德各辦供具，同心慶祝印上座到來，慚無嘉敬，只合隨衆而已，却蒙老人垂慈，特命秉拂陞座拈香，舉揚向上宗乗。若論宗乗二字，大好無啓口處。不見德山祖師道：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與人。向?裏著得??，方有少分相應。若是依稀彷彿，且待當來問取慈氏。此則且置，正當恁麽時，慶誕一句作麽生道？合掌云：堂上老人年八十，筵前諸子慶長春。信士孝男李如爲薦先妣鿄氏孺人請對靈小叅，師以拂子指靈云：是生?？是死?？古德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爲甚麽不道？不道？不道？山僧不然，生也要道，死也要道。爲甚麽要道？要道？要道？大衆！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若能?下領畧，便乃以此薦抜宗親、利益有情；如或不然，各宜珍重。秪如?日孝眷精?，運?本心，啓請山僧陞座說法，薦悼先妣尊靈。且道尊靈??受薦向甚麽處安著？召衆云：諦聽一偈：六十六年如夢幻，一朝撒手甚分明。欲知立命安身處，極樂國中任往生。彌陀菴徹見老宿爲薦故徒祖智求受幽?戒，請陞座，師云：四大假緣，有生有滅；一靈眞性，無去無來。欲證金剛妙體，須當戒律精嚴。所以，三世諸佛傳流心地法門，諸大菩薩頂戴奉持，從古至?相續不斷。是以，徹見老宿特延山僧陞座，施戒說法，抜濟故徒祖智覺靈。秪如覺靈得此戒法向甚麽處去？喝一喝，云：一心頂戴如來戒，九品蓮臺得上生。

機緣

僧問：大道未明?不問，大道巳明因甚又如䘮考妣？師云：悟了還同未悟時。問：如何是戒？師云：七零八落破袈裟。僧云：如何是定？師云：百萬軍中垂手入，不犯鋒鋩得勝囘。僧云：如何是慧？師云：?處聞兮耳處觀。僧云：戒、定、慧巳蒙指示，如何是?截一句？師云：不許夜行投暁到。中秋夜文學問：如何是萬法歸一？師云：?夜月明人盡?。進云：一歸何處？師云：不知秋思在誰家？僧叅，纔禮拜起，問：如何是佛？師云：禮拜了也。進云：如何是法？師云：適纔道甚麽？進云：如何是僧？師云：??是俗?？進云：三寳蒙師指示，如何得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師云：八脚磨盤空裏走。士問：如何是宗門中事？師云：只恐信不及。士云：信得及時如何？師云：如擊石火，似閃電光。士沉唫無語，師應聲云：依稀似曲纔堪聽，又被風吹别調中。僧叅，纔禮拜起，師便打一掌，僧云：未開口前因甚便打？師云：我從來不輕慢人。僧笑云：和尚作用不同，眞乃?截爲人。師云：只要汝領畧。僧作禮，師復打云：只恐不是玉。餘杭文學問：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云：到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士問：如何是聖賢心？師云：能殺人，能活人。士云：如何是凡夫心？師云：能讚人，能䧟人。士禮拜，師云：??是甚麽心？士無語，師便喝。問：如何是最上一乗？師云：從來無二路。進云：還許學人蹴踏也無？師云：疑則别叅。師謁五臺囘，僧問：和尚在山相見文殊大士也未？師云：見?見，只是不向汝道。僧云：因甚不道？師云：道?不見也。士問：如何是大修行人？師云：殺人不眨?。士云：如何是大造業人？師云：阿彌陀佛。道婆叅，師云：乆不相見，本分事如何？婆與師一掌，師云：不爲本分。婆無語，師連打兩掌。道婆問：如何是玄要意㫖？師云：森羅萬?體全彰。婆云：如何是第一?？師云：須彌頂上浪滔天。如何是第二?？師云：八字睂毛尖上尖。如何是第三?？師云：口開不落有無邊。如何是第一要？師云：踏破長安道。如何是第二要？師云：主人常自照。如何是第三要？師云：口開絕朕兆。僧叅，師云：爲甚麽？僧云：汾陽五門句，乞垂指示。師云：何不從頭問？僧云：如何是入門句？師云：賔主不相識，口開笑語多。如何是門裏句？師云：室中獨自坐，心路亦忘緣。如當門句？師云：按劍堂堂坐，孰能正?窺？如何是出門句？師云：徧界縱橫去，知音知是誰？如何是門外句？師云：長安如夢裏，何日是歸期？師閱?詩次，僧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松下問童子。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言師採藥去。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只在此山中。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雲深不知處。僧云：此是?詩。師云：汝問甚麽？僧云：人境。師拈詩本打云：擔板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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