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湛泉文選

與王湛泉文選

兄之為文選也，海内端人節士莫不張目吐氣，以為三代直道復出。兄之退而西歸也，海内端人節士莫不悵悵然失望。僕於兄之為文選也，則?與海内之士同其慶喜，而於兄之退也，獨不與海内之士同其悵悵者，何也？莊生有言：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後之君子，道徳功業不如古人，正坐積之不厚，?之太驟耳。古人限之以四十而仕，豈古人才力智慧不如今人，葢以厚積而薄試之也。今兄去古人强仕之年猶未也，願兄益自恢廓，勿以三代以下功名為可足，勿以古聖賢精一之學為不可至。乗此山林多暇，專精致神。使反之於身心情性者。益邃以精。而究於古今成敗理亂之故者。益練以熟。積之於優游。而?之於劻勷?以任天下之重。有餘裕矣。豈止為今日第一文?而巳哉。此僕?以不暇為兄悵悵。而敢為兄賀也。海内同心如兄，䏻幾自屏㱕。後以兄在文?嫌不敢奉書。今兄既還山，又呉兾南北相去且五六千里，無由一相切磋。耿耿如何。僕也樗散無似，自別兄後，毫髪無?長進。惟舊來靣目兢兢，不敢變壊。此可用以少慰知已之懷耳。至於驅馳當世，非惟才有?不可，抑亦性有?不宜也。兄在文?時，乃獨勤勤推轂，故人之意則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