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卷第三十 元史一百四十三

傳卷第三十 元史一百四十三

翰林學士亞中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臣宋濂翰林待制承直郎同知制誥兼國史勑修

馬祖常

馬祖常，字伯庸，世爲雍古部，居靖州天山。有錫里吉思者，於祖常爲高祖，金季爲鳳翔兵馬判官，以節死，贈恒州刺史。子孫因其官，以馬爲氏。曾祖月合乃，從世祖征宋，留汴掌饋餉，累官禮部尚書。父潤，同知漳州路緫管府事，家于光州。祖常七歳知學，得錢即以市書。十歳時見燭欹燒屋，觧衣沃水以滅火，咸嗟異。之。既長，益篤于學。蜀儒張 〈〈彡立〉頁〉講道儀真，徃受業其門，質以疑義數十，〈〈彡立〉頁〉甚噐之。延祐初，科舉法行，郷貢、會試皆中第一，廷試爲第二人，授應奉翰林文字，拜監察御史。是時，仁宗在御已乆，猶居東宫，飲酒常過度。祖常上書請“御正衙，立朝儀，御史執簡，太史執筆，則雖有懷姦利己乞官求賞者，不敢出諸口。天子承天地祖宗之重，當極調攝，至於酒醴，近侍進御，當思一獻百拜之義。”英宗爲皇太子，又上書請愼簡師傅。於是姦臣鐡木迭兒爲丞相，威權自恣。祖常知其盜觀國史，率同列劾奏其十罪。仁宗震怒黜罷之。秦州山移，祖常言：“山不動之物，今而動焉，由在野有當用不用之賢，在官有當言不言之佞，故致然爾。”䟽聞，大臣皆家居待罪，祖常薦賢㧞滯，知無不言。俄改宣政院經歴月餘辭歸。起爲社稷署令。亡何，姦臣復相，左遷開平縣尹，因欲中傷之，遂退居光州。乆之，姦臣既死，乃除翰林待制。泰定建儲，擢典寳少監、太子左賛善，尋兼翰林直學士，除禮部尚書。丁祖母憂，起爲右賛善，復除禮部尚書，尋辭歸。天暦元年，召爲燕王内尉，仍入禮部，兩知貢舉，一爲讀卷官，時稱得人。陞參議中書省事，參定親郊禮儀，充讀冊祝官，拜治書侍御史，歴徽政副使，遷江南行臺中丞。元統元年，召議新政，賜白金二百兩、鈔萬貫。又歴同知徽政院事，遂拜御史中丞。帝以其有疾，詔特免朝禮，光禄日給上尊。祖常持憲務存大體，西臺御史劾其僚禁酤時面有酒容，以苛細黜之。山東廉訪司言孔氏訟事，以事關名教不行，按者亦引去。除樞宻副使，頃之，辭職歸光州。復除江南行臺中丞，又遷陜西行臺中丞，皆以疾不赴。至元四年卒，年六十。贈攄忠宣憲協正功臣、河南行省右丞、上護軍、魏郡公，謚文貞。祖常立朝既乆，多所建明，嘗議：今國族及諸部既誦聖賢之書，當知尊諸母以厚彛倫。又議：將家子弟驕脆有孤任使，而庶民有挽強蹶張老死草野者，當建武學、武擧，儲材以備非常。時雖弗用，識者韙之。祖常工於文章，宏贍而精核，務去陳言，專以先秦兩漢爲法，而自成一家之言。尤致力於詩，圓宻清麗，大篇短章無不可傳者。有文集行于世。嘗預脩英宗實録，又譯潤皇圖大訓、承華事略，又編集列后金鑑、千秋記略以進，受賜優渥。文宗嘗駐驆龍虎臺，祖常應制賦詩，尤被歎賞，謂中原碩儒唯祖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