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譛賦

離譛賦

楊士奇

余讀掲文安公所爲幽憂賦，爲其友辨謗，累數百言。旣恐不能白於前，又恐不能信於後。掲文安公眞盛德哉！今之被謗?是者，未聞有一人如文安公者爲之辨。古今相去豈遠邪？非其知之者寡，歟爲賦以解之。

離譛毁之橫發兮，志沈鬰而弗宣。指厥行爲淫僻兮，余憤惋以代言。惟弱操其好脩兮，穆員?而履方。被赬霞以為衣兮，攬素霓以爲裳。援古人之高駕兮，將馳騁乎雲之路。豈發動猶未遥兮，遽捐矩而改錯。襲仁智以自重兮，乃承謗而逢尤。肆腥膻其酷烈兮，又何有乎杜蘅與江蘺。相梧桐之挺特兮，鳯凰翽而來止。旣鄙薄又不潔兮，謂伯夷之所以。紛讒口之嫉妬兮，羗惟聽而不味也。固衆人所一情兮，謂夫人亦不異也。彼自好猶弗珍兮，實譛人乎奚疑。曰忠貞不可忱兮，何貪婪而又不惑。言倡一而和百兮，明智孰諒其允臧。告曽參且殺人兮，毋猶忡愓而惶惶。傷白黒之混一兮，竟莫察乎其故。旦怳怳以亘暮兮，夕營營以連曙。重曰：世夢夢旣不顯兮，又曷冤結而煩情。上白日何皎皎兮，庻幾猶鑒乎中誠。㮣發辭其不?兮，揆於余又何有愆。言申申以騁媚兮，終不究而寤㫋。昔人有明訓兮，止謗曰無校。曠來日其悠遠兮，庻秒忽兮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