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仙宸禪師語錄卷三-轻识

竺仙宸禪師語錄卷三

侍?宏音錄

拈古

世尊一日陞座，大衆集定，文殊白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拈曰：?曇志在鼓翼天衢，摶風萬里，却被文殊輕輕一拶，便氷消?解，家富小兒驕。誠哉！是言也。世尊敲髑髏，問?婆：生何道？曰：生人道。又敲一，曰：生何道？曰：生天。又敲一，?婆罔措。拈曰：世尊敲⾻打髓則不無，也是髑髏前見鬼。世尊臨入湼槃，文殊請佛再轉法輪，世尊咄曰：吾四十九年住世，未?說一字，汝請吾再轉法輪，是吾曾轉法輪?？拈曰：文殊懇法，展末後之虛衷；世尊緘口，愼始終而不?。汝等道四十九年世尊曾說法也無？高梧飛片葉，大地盡秋聲。四祖因訪一老尼，纔入門便觸撒鉢盂，尼曰：佛在日，六羣比丘甚是麄行，數來我舍尚不如此，尊?紹祖位人得與麼麄行。拈曰：若不是與麼麄行，爭堪紹得祖位？靑原思禪師因僧問：如何是祖師西來意？原曰：又恁麼去也。僧又問：近日有何言句？乞師一兩則。原曰：近前來。僧近前，原曰：分明記取。拈曰：靑原老祖抛午夜之梭，織無紋之錦，奈?僧掩耳偷鈴，空得一塲羞澁。藥山惟儼禪師在石頭會下坐次，石頭曰：汝在?裏作箇甚麼？師曰：一物也不爲。曰：恁麼?閒坐也。師曰：閒坐?爲也。曰：子道不爲，又不爲箇甚麼？師曰：千聖亦不識。拈曰：藥山忙裏偷閒，石頭見孔著楔。說箇一物不爲，也是漏逗不少。手握金鞭問歸客，夜深誰共御街行？天皇道悟禪師問石頭曰：離却定慧，以何法示人？頭曰：我?裏無奴婢，離箇甚麼？悟曰：如何明得？頭曰：汝還撮得虛空麼？悟曰：與麼則不從今日去也。頭曰：未審汝早晚從那邊來？悟曰：某甲不是那邊人。頭曰：早知汝來處。悟曰：和尚何以贓誣於人？頭曰：汝身現在。悟曰：雖然，如何示於後人？頭曰：汝道阿誰是後人？悟從此有省。拈曰：二大老?來線去，擲地金聲。天皇道某甲不是那邊人，殊不知早入石頭彀中也。或更綵繪虛空?，鮮矣。仁興化奬禪師一日謂克賓維那曰：汝不久爲唱導之師。賓曰：不入?保社。師曰：會了不入？不會不入？曰：總不與麼。師便打。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罰錢五貫，設饡飯一堂。次日，師自白椎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不得?飯。?便出院。拈曰：鏌鎁再礪，愈見鋒鋩；松栢經霜，轉加蒼翠。興化秖要令行千古，不?盡法無民。若不是克賓，大難擔荷。卓拄杖曰：棒頭有?明如日，要識眞金火裏看。靑州辨禪師示衆曰：有口讚不盡，無言心自明。是則裂破虛空，不是則鬼家活計。上人端的處，道將一句來。拈曰：靑州布箇漫天網子，卷舒自在，可爲盡善盡美矣。爭奈夜來風雨後，空起故鄉思。世尊因自恣日，文殊三處度夏。迦葉欲白椎擯出，纔拈椎，乃見百千文殊。迦葉盡其神力，椎不能舉。世尊問迦葉：汝擬擯那箇文殊？迦葉無對。拈曰：整?綱，嚴號令，?不無迦葉，但可惜龍頭蛇尾。待世尊道擬擯那箇文殊，便搊住?老漢，向道無二文殊寐語作麼？敢教滿面慚惶，賊身敗露。石頭遷禪師示衆曰：言語動用沒交渉。時藥山在會，出曰：?得非言語動用亦沒交渉。師曰：?裏針劄不入。山曰：?裏如石上栽花。拈曰：石頭家法尊貴天然，無端於動用言語間東錐西劄。敢有一人正?覰著，要見二大老節拍處麼？一曲共賡千載韻，無腔高唱古皇前。雪巖滿禪師參普照寶，寶曰：兄弟年俊，正宜參叩。老僧當年念念，常以佛法爲事。巖曰：若不得此語，幾乎枉行千里。照下禪牀，握手曰：作家那！拈曰：普照老漢嘔盡一生肝膽，幸撞著箇知好惡的，便和身放倒。何不問他：如今以甚麼爲事？擬議不來，?教口啞現前。若有與普照出氣?，亦不枉行千里。雲巖晟禪師因道吾問：大悲千手?，那箇是正?？師曰：如人夜間背手摸枕子。吾曰：我會也。師曰：作麼生會？吾曰：徧身是手?。師曰：道也太煞道，秖道得八成。吾曰：師兄作麼生？師曰：通身是手?。拈曰：徧身是手?，魚行水濁；通身是手?，鳥飛毛落。或有問東塔：作麼生會？但向他道：珊瑚枝枝撑著月。報恩秀禪師示衆曰：動則埋身千丈，不動則當處生苖。?須兩頭撒開，中間放下，更買草鞋行脚始得。拈曰：動則當處生苗，不動則埋身千丈。?須兩頭放下，中間撒開，何必更買草鞋行脚？東塔恁麼道，與萬松是同是别？魯祖雲禪師因僧問：如何是不言言？師曰：汝口在甚麼處？僧曰：無口。師曰：將甚麼?飯？僧無對。拈曰：魯祖開口了，合不得甜?徹蒂甜；?僧合口了，開不得苦瓠連根苦。顧左右曰：?僧平常?竟將甚麼?飯？衆下語不契。師曰：一飽忘百饑。靈隱文泰禪師上堂：塵刼來事，只在於今；河沙妙德，總在心源。試教伊覿面相呈，便不解當風拈出。且道過在甚麼處？卓拄杖：秖爲分明極，?令所得遲。拈曰：振刷古今，羅籠英傑。靈隱果稱好手，究到結⾓羅紋，不解當風拈出。且道拈出箇甚麼？賊是小人，智過君子。龍潭崇信禪師問天皇曰：某自到來，不?和尚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來，未常不指示汝心要。潭曰：何處是指示？皇曰：汝擎茶來，吾與汝接；汝行食來，吾與汝受；汝禮拜時，吾便合掌。汝更疑何處不示汝心要？潭忽然大悟。拈曰：庖丁解牛，目無全牛。力在逢緣，不借天皇指示；匪假餘力，確乎手到成功。相知豈在論交切？止渴何須?裏梅？香嚴淳拙文才禪師一日讀永嘉證道歌，豁然契悟，遂入還源之室。拈曰：香嚴契悟，大似破網?風。何謂？從門入?，不是家珍。幻休潤禪師參小山，山舉洞山我今不是渠話詰之曰：既不是渠，?竟是何人？休言下大徹。拈曰：拾得渠我?孔，失却自巳睂毛，一任東抛西擲，春風歩歩放高。龍潭因德山問：久嚮龍潭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現。潭曰：子親到龍潭。山遂作禮。拈曰：德山大排陣?，欲振天下之威，不消輕輕一㸃，便投戈卸甲，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也。雲門澄禪師因僧問：祖師禪、如來禪是同是别？師曰：古越是杭州。曰：與麼則同也。師曰：長江分彼此。拈曰：雲門老祖典型千古，模範後昆，與麼荅話，未?使人在途路上打之遶。或有問淨勝：祖師禪、如來禪是同是别？和聲便棒。且道與雲門是同是别？趙州問僧：曾到此間麼？曰：曾到。州曰：?茶去。又問一僧：曾到此間麼？曰：不曾到。州曰：?茶去。院主曰：和尚爲甚麼曾到也?茶去？不曾到也?茶去？州喚院主，主應諾，州曰：?茶去。拈曰：趙州古佛開拓家風，不資餘力，施上古之禮，敦主賓之義，爭奈院主較短論長，未?多費薪水。今夜山僧和盤托出，諸人還見趙州麼？高聲喚大衆，衆囘首，師曰：?茶去。愚?盂和尙上堂：盡十方世界拈來如粟米子大，擲向人前不値錢，可惜許殘冬日暖花偷發，况復春深三月天。拈曰：須彌頂上吟風嘯月，繡針?裏掉臂?身，可爲自由自在矣。無端賣弄人前，徒增浩歎。拍禪牀曰：記得上林春色好，於今花落少人過。蔗菴範和尚上堂：二六時若履輕氷，如蹈白?，與他一頓拄杖。一切處優游無事，坦蕩有容，也與他一頓拄杖。?饒總不恁麼?，放過?不可。?竟如何？良久曰：夜來縮脚?，山好舉頭看。拈曰：扶衰捄弊，起死囘生。趂天邊鐵鳳，撥水㡳金烏。總是?條白棒，檢㸃將來，猶欠一著。要見老人端的處麼？拈拄杖打一僧曰：明知不是伴，委曲且相隨。洞山埀語曰：體得佛向上人，方有語話分。僧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山曰：非佛。法?曰：方便呼爲佛。拈曰：洞山施格外?機，如春雷啓蟄，大地震驚。法?露刼前風韻，似獅子嚬呻，百獸腦裂。二大老一歩一趨，自由自在。且道?僧還識好惡否？試甄别看。寶應遇禪師因僧問：如何是的的大意？師曰：風送泉聲來枕畔，月移花影到窻前。拈曰：月移花影，風送泉聲。拈來便用，?煞分明。若會得，不必天涯求知巳。如不會，覿面相逢罕故人。舉白頭因參韶山，山問：莫是多口白頭因麼？曰：不敢。山曰：多少口？曰：通身是。山曰：尋常向甚處屙？曰：向韶山口裏屙。山曰：有韶山口?得，無韶山口向甚處屙？因無語，山便打。拈曰：韶山無口，屙得?氣薰蒸。因公多口，拈來秖堪挂壁。卓拄杖一下，禍不入愼家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