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義卷第六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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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3:29

春秋正義卷第六桓公

勑撰三年注經之至嬴縣:

正義曰:桓公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凡四年,於春有王,九年春旡王旡月,其餘十三年,虽春有月,悉皆旡王。榖梁傳曰:桓旡王,其曰王?何也?謹始也。其曰旡王,何也?桓弟弒兄,臣弑君,天子不能㝎,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去,以为旡王之道,遂可以至焉尔。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二年有王,正与夷之卒也。十年有王,正終生之䘚也。十八年書王,范?注云:此年書王,以王法終治桓之事。先儒多用榖梁之說。賈逵云:不書王弑君,易祊田,成宋乱,無王也。元年治桓,二年治督,十年正曹伯,十八年終始桓。杜以正是王正,歴從王岀,故以为王者班歷,史乃書王,明此歴天王之所班也。其或廢法違常,失不班歴,則諸侯之史不淂書王,言此十三年旡王,皆王不班歴故也。刘炫規過云:然天王失不班歴,經不書王,乃是国之大事,何淂傳旡異文。又昭二十三年以後,王室有子朝之乱,經皆王,豈是王室猶能班歷?又襄二十七年再失閏,杜云:魯之司歴頓置两閏。又哀十三年十二月螽,杜云:季孫雖聞仲尼之言而不正歷。如杜所歷,旣天王所班,鲁人何淂擅改。又子朝奔椘,其年王室方定,王位猶且未㝎,諸侯不知所奉,復有何人尚能班歴?昭二十三年秋,乃書天王居于狄泉,則其春未有王矣。時未有王,歴旡所岀,何故其年亦書王也?若春秋之歴,必是天王所班,則周之錯失不関於魯,魯人虽或知之,旡由輙得改正?襄二十七年傳称司歷過,再失閏者,是周司歴也,魯司歴也。而杜釋例云:魯之司歴,始覚其謬,頓置两閏以應天正。若歷為王班,當一論王命,寜敢專置閏月,改易歳年?哀十二年十二月螽,仲尼曰:火猶西流,司歴過也。杜於釈例又云:季孫虽聞此言,猶不即改,明年復螽,於是始悟十四年春,乃置閏,欲以?正時歴。旣言歴為王班,又称魯人輙改,改之不惮於王,亦復何須王歴。杜之此言,自相矛楯,以此説難淂而通。又案春秋經之闕文甚多,其事非一,亦如夫人有氏旡姜,有姜旡氏,及大雨霖廧咎如潰之?也。此旡王者,正是闕文耳。今删定知此不書王,非是經之闕文,必以為失。不班歴者,杜之所拠,虽旡明文,若必闕文,止應一事两事而已,不應一公之内十四年並闕王字。杜以周礼有頒告朔于邦国都鄙,以有成文,故為此說。但斉桓、晋文以前,翼戴天子,王室虽㣲,猶能班歴。至灵王、景王以後,王室卑㣲,歴或諸侯所为,亦遥禀天子正朔,所以有子朝之乱。經仍称王,不責人所不得也。猶如大夫之卒,公疾在外,虽不与小㪘,亦同書日之限。然則司歴之過,魯史所改,拠此而言,有何可責?列君不尋此旨,横生異同,以規杜過,恐非其義也。 注旣尽至不見。

正義曰:食旣者,謂日光尽也,故云旣尽也。月体旡光,侍日照而光生,半照即为弦,全照乃成望,望为日光所照,反淂奪月光者,歴家之說,當日之衝,有大如日者,謂之闇虚。闇虚當月,则月必滅光,故为月食。张衡灵憲曰:當曰之衝,光常不合,是謂闇虚。在星则星㣲,遇月則月食。是言日奪月光,故月食也。若是日奪月光,則應每望常食,而望亦有不食者,由其道度異也。日月異道,有时而交則相犯,故日月遞食。交在望前,朔則日食,望則月食;交有望後,望則月食,後月朔則日食。交正在朔則日食,旣前後,望不食;交正在望则月食,旣前後,朔不食。大率一百七十三日有餘,而道始一交,非交則不相侵犯,故朔望不常有食也。道不正交,则日斜照月,故月光更盛。道若正交,则日衝當月,故月光即滅。譬如火斜照水,日斜照鏡,则水鏡之光,旁照他物。若使鏡正當日,水正當火,則水鏡之光不能有照。日之奪月,亦猶是也。日月同會,道度相交,月揜日光,故日食,日奪月光,故月食。言月食是日光所衝,日食是月体所映,故日食常在朔,月食常在望也。食有上下者,行有高下,謂月在日南,從南入食,南下北高,則食起於下;月在日北,從北入食,则食發於高。是其行有高下,故食不同也。故異義云:月高則其食虧於上,月下則其食虧於下也。日月之体,大小正同。相揜密者,二体相近,正映其形,故光淂溢岀而中食也。相揜䟽者,二体相逺,月近而日逺,自人望之,則月之所映者廣,故日光不復能見,而日食旣也。日食者,实是月映之也。但日之所在,則月体不見,聖人不言月采食日,而云有物食之,以自食為文,闕於所不見也。 注礼君至卿逆。

正義曰:天子尊旡与敵,不自親逆,使卿逆而上公臨之。諸侯則親逆,有故淂使卿。八年祭公逆王后于紀,傳曰:礼也。是當使人,天子不親逆也。襄十五年傳曰:

官师從單靖公

逆王后于斉。卿不行,非礼也。是知天子之礼,當使卿逆,而上公臨之也。礼記:哀公問曰:冕而親迎,不巳重乎?孔子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継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禝之主,君何謂巳重乎?此對哀公指言魯事,是諸侯正礼當親逆也。荘二十四年,公如斉逆女,丘明不为之傳,以其淂礼故也。文四年,逆婦姜于斉,傳曰:卿不行,非礼也。以卿不行为非礼,知君有故,得使卿逆也。 有年。

正義曰:年訓為稔,謂歳为年者,取其歳榖一孰之義,故禾稼旣收,農功畢入。以其歳豊於常,故史書有年於䇿,此書有年。宣十六年書大有年,榖梁傳曰:五榖皆孰為有年,五榖大孰,为大有年。杜取榖梁為說,其義亦當然也。周礼:疾醫以五榖餋病。郑玄云:五榖,麻、黍、稷、麥、豆,即月令五時所食榖也。賈云:桓?而有年豊,異之也。言有非其所冝有。案昭元年傳曰:国無道而年榖和孰,天賛之也。是言歳豊為佐助之,非妖異之物也。君行旣?,澤不下流,遇有豊年,輙以为異,是則旡道之丗。唯冝有大饑,不冝有豊年,非上天祐民之本意也。且言有不冝,有傳旡其說。釋例曰:刘、賈、許因有年、大有年之經

有鸜鵒、来巢,書所旡之傳,以为經諸言有,皆不冝有之辞也。拠經螟螽不書有,傳發於魯之旡鸜,鵒不以有字為例也。經書十有一年,十有一月,不可謂不冝有此年,不冝有此月也。螟、螽俱是非常之災,亦不可謂其冝有也。 傳注武公至之。右 正義曰:武公,荘伯子。韓万,荘伯弟。丗本卋家文也。周礼戎僕掌馭戎車,戎右掌戎車之兵革使,故知御為戎僕,右是戎車之右也。 注汾隰,汾水边。

正義曰:釈例曰:汾水出大原故汾陽縣東南,至晋陽縣西南,經西河平陽,至河東汾陽縣入河。尔雅釋地云:下溼曰隰。知汾隰,汾水边也。 注驂,騑馬。

正義曰:說文云:騑,驂旁馬。是騑、驂為一也。?,駕馬者,以二馬夾轅而巳,又駕一馬,与兩服为參,故謂之驂。又駕一馬,乃謂之駟。故說文云:驂,駕三馬也。駟,一乗也。兩服为主,以漸參之,两旁二馬,遂名为驂。故揔举一乗則謂之駟,指其騑馬則謂之驂。詩称两驂如舞,二馬皆称驂。礼記称説驂而賻之,一馬亦称驂。是本其?參,遂以为名也。驂馬在衡外,挽靷每絓於木,由頸不當衡故也。名騑者,以駟馬有騑騑之容,故少儀云騑騑翼翼是也。 注公不至礼也。

正義曰:此成昬,謂聘文姜也,詩刺魯桓公不能禁制文姜,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旣曰得止,曷又極止。言桓公以媒淂文姜。此云不由媒者,公親會斉侯,必旡媒也。詩举正法以刺上傳,拠实奉以解經,故不同耳。注昬礼至其義。

正義曰:公子遂逆女,傳言尊君命,是奉時君之命也。此言脩先君之好,是称先君为辞也。翬、遂俱是逆女,傳文各言其一,是互举其義。昬礼納采辞曰: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請納采。其納徵辞曰: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請納徵。是男家辞也。主人醴賔,辞曰:子為亊故,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請醴從者。是女家辞也。彼,士礼也,故称先人。若諸侯则称先君,以此知其言必称先君以为礼辞。 凡公至送之。

正義曰:昬以相敵為耦,先以敵国为文,然後於大国小国辨其所異。姊妹於敵国,猶上卿送之;於大国,則上卿必矣。且姊妹礼於先君,不以所嫁輕重,虽则小国,亦使上卿送也。於小国,則上大夫送之。文承公子之下,謂送公子,非送姊妹也。周礼序官唯有中大夫旡上大夫也。礼記王制曰:諸侯之上大夫卿。郑玄云:上大夫曰卿。则上大夫即卿也,又旡上大夫矣。而此云上大夫者,諸侯之制,三卿五大夫,五人之中,又復分為上下。成三年傳曰:次国之上卿,當大国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當大国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是分大夫为上下也。 注古者至釋之。

正義曰:經書來聘,傳言致夫人,是行聘礼而致之也。故知使大夫隨加聘問,得所以存謙敬,序殷勤也。其意言不堪事宗廟,則欲以之皈也。成九年季孫行父如宋致女,与此事同而文異,故辨之云,在魯而出,則曰致女,在他国而来,则揔曰聘。是詳内略外之文。傳嫌其不同,故以致夫人釋之。 注为明至北縣。

正義曰:地理志云:馮翊臨晋縣芮郷,故芮国也。河東郡河北縣,詩魏国也。卋本芮、魏,皆姫姓。尚書顧命成王将崩,有芮伯为卿士,名謚不見。魏之?封,不知何人。閔元年晋献公滅魏,芮則不知誰滅之。 四年注冬獵至書地。 正義曰:冬獵曰狩,尔雅釋天文也。易比卦九五,王用三驅,失前禽。郑玄云:王者習兵扵蒐狩,驅禽而射之,三則巳,法軍礼也。失前會者,謂禽在前來者不逆而射之,旁去又不射,唯背走者順而射之,不中則巳,是其所以失之。用兵之法亦如之。降者不殺,奔者不禦,皆为敵不敵巳,加以仁㤙餋威之道,是説三驅之事也。狩獵之礼,唯有三驅,故知行三驅之正礼,得田獵之常時。故傳曰:書時礼也。善其淂時,明礼皆旡違矣。周之春正月建子,即是夏之仲冬也。周礼大司馬:中冬教大閱,遂以狩田。是田狩從夏时也。釋例曰:三王異正朔,而夏数为淂。天虽在周伐於言時举事,皆拠夏正,故公以春狩,而傳曰書時,礼也。隐五年公矢魚于棠,傳曰言逺地也。僖二十八年天王狩于河陽,傳曰言非其地也。举地名者,皆言其非地,故知此郎非国内之狩地,故書地也。若国内狩地,大野是也。哀十四年傳曰:西狩於大野。經不書大野,明其淂常地,故不書耳。由此而言,則狩于禚,蒐于紅,及比蒲、昌間,皆非常地,故書地也。田狩之地須有常者,古者民多地狹,唯在山澤之間,乃有不殖之地,故天子諸侯必於其封内択隙地而為之。僖三十三年傳曰:郑之有原圃,猶秦之有具囿也。是其諸国各有常狩之処,違其常処,則犯害居民,故書地以譏之。 注宰官至放此。

正義曰:周礼天官有大宰、小宰、宰夫,知宰是官也。傳言父在,故名知伯糾是名,自然渠為氏矣。周礼,大宰,卿,小宰,中大夫。宰夫,下大夫,未知伯糾是何宰也。貶之乃書名,則於法當書字,但中下大夫例皆書字,則此宰髙下猶未可量,故注直言王官之宰,不指小宰、宰夫,慎疑故也。詩称済済多士,書戒旡曠庻官。为政有三,擇人為急,王官之宰,當以才授位,今其父居官而使子攝職,是王者輕侮爵位,遭人則可,故書名以譏之。糾之岀聘,事由於王,而貶糾者,王不應授糾,糾不應受使,二者俱有其過,貶糾亦所以責王,如宰咺之比也。春秋編年之書,四时畢具,乃淂為年,此旡秋冬,知是史闕文也。旧史先闕,故仲?困之膏肓。何休以为左氏宰渠伯糾父在,故名,仍叔之子何以不名?又仍叔之子,以為父在称子,伯糾父在,何以不称子?郑箴之云仍叔之子者,譏其㓜弱,故略言子,不名之。至於伯糾能堪聘事,私覿又不失子道,故名且字也。郑氏所箴与杜同,云伯糾名且字,非杜義。傳注郎非至合礼。

正義曰:春秋之丗,狩獵多矣,見於經者,旡數事焉。良由淂時、淂地,則常事不書故也。以獲麟在於大野,淂地則不書其地,知地、時並淂,則例皆不書。此書公狩于郎,必是有所譏刺,所刺之意在於失常地也。但傳於棠与河陽已云言非其地,則非地之責於理已見,而此狩淂時、?并時亦刺駮出合礼而非礼自明,故注申其意,言郎非狩地,唯時合礼,以時合礼, 地非礼也。公羊傳曰:常事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尔?遠也。公羊說諸侯逰 不得過郊,故有遠近之言。左氏旡此義,要言遠者,亦是譏其失常地也。 五年注未同至两書。

正義曰:僖二十三年傳例曰:赴以名,则亦書之。檢經傳,魯未与陳盟而書鮑名,知其來赴以名故也。隐八年蔡侯考父卒,注云:蓋春秋前与惠公盟,故赴以名。案史記年表,隐之元年是陳桓公之二十三年,則桓公亦淂与惠公盟,而云未同盟者,以蔡侯之卒去惠尚近,故疑与惠公盟,此去惠公年月巳遠,且自隐公以來,陳、魯未甞交好,於惠公之卋,亦似旡盟,故以未同盟解之也。以長歴推之,知甲戌、巳丑别月,而赴者並言正月,故两書其曰,而共言正月。若其各以月赴,亦應两書其月。但此異年之事,設令兩以月赴,則當於四年云十二月甲戍,陳侯鮑卒,五年正月己丑,陳侯鮑卒。 注外相至故書。

正義曰:傳言朝,經言如知,知即朝也。下文州公如曹,与此相?,故云外相朝皆言如也。魯岀朝聘,例言如,独言外朝者,經有公朝王,所以不尽云公如,故独云外也。朝聘而謂之如者,尔雅釈詁云:如,往也。朝者,两君相見,揖譲两楹之間。聘者,使卿通問隣国,執圭以致君命,拠行礼而為言也。魯之君臣出適他国,始行,即書於䇿,未知成礼以否。經每有在塗乃復,是礼未必成,故直云如,言其往彼国耳,不果必成朝聘也。公朝王所,則朝訖乃書,故指朝言之。此斉郑朝紀,亦應朝訖乃告,但略外,故言如耳。外相朝例不書,而此独書者,傳言?以襲紀,紀人知之,明其懼而告魯,故書也。  注仍叔至岀聘。

正義曰:天子大夫,例皆書字,仍氏叔字,知是天子大夫也。公羊、榖梁皆以仍叔之子为父老,代父從政。左氏直云弱也,言其㓜弱,不言父在,则是代父嗣位,非父在也。伯糾身未居官,攝行父亊,故称名以貶之。此子虽巳嗣位,而未堪從政,故繫父以譏之,譏王使童子出聘也。蘇氏用公羊、榖梁之義,以为父老來聘,非父没,義或當然。 注蚣蝑至故書。

正義曰:釈蟲云:蜤螽,蜙蝑。楊雄方言云:春黍謂之蚣蝑。陸機毛詩䟽云:幽州人謂之舂箕。舂箕即舂黍,蝗?也。长而青,股鳴者,或謂似蝗而小,班黒,其股狀如珻瑁。又五月中以两股相切作聲,聞十数歩。尔雅又有蟿螽、上螽。樊光云:皆蜙蝑之属。然则螽之種?多,故言属以包之。傳称凡物不为災不書,知此为災,故書 州公如曹。

正義曰:周礼,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男二百里,男一百里。隐五年公羊傳曰:天子三公称公,王者之後称公,其餘大国称侯,小国称伯、子、男。然則三公之外,爵称公者,唯二王之後?与宋耳。此州公及僖五年晋人執虞公,並是小国而淂称公者,郑玄王制注以为殷地三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武王克殷,虽制五等之爵,而因殷三等之地。及周公制礼,大国五百里,小国百里,所因殷之諸侯,亦以功黜陟之,其不滿者,皆益之地为百里焉。是以周卋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者。言爵尊国小,蓋指此州公、虞公也。案虞是克啇始封,非为殷之餘国。郑玄之言,不可通於此矣。杜之所觧,亦旡明言唯卋。族谱云:虞,姫姓。武王克啇,封虞仲之庻孫,以為虞仲之後,処中国为西吴後,卋謂之虞公。服虔云:春秋前以黜陟之法,進爵為公,未知孰是。或可甞為三公之官,若虢公之属,故称公也。以其無文,故備言之。刘炫難服云:周法,二王之後乃淂称公。虽復周公大公之勳,齊桓、晋文之霸,位止通侯,未升上等,州有何功,得迁公爵?若其爵淂称公,土亦應廣,安得爵為上公,地仍小国?若地被兼黜,爵亦冝減,安得地旣削小,爵尚尊崇?此則理之不通也。  注不書至陶縣。

正義曰:如者,朝也。以朝岀国不淂書奔外朝不書,以因來向魯,故書其本也。卋本州国,姜姓。曹国伯爵譜云:曹,姫姓,文王子叔振鐸之後也,武王封之陶丘,今済隂定陶縣是也。桓公三十五年,魯隐公之元年也。伯陽立十五年,魯哀公之八年,而宋滅曹。地理志云済隂郡㝎陶縣,詩曹国是也。  傳公疾病。

正義曰:郑玄論語注云:病謂疾益困也。 注奪不使知王政。

正義曰:隐三年傳称王貳于虢,謂?分政於虢,不復專住郑伯也。及平王崩,周人将?虢,云政即周、郑交?,未淂与之。八年傳曰: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於是始与之政,共郑伯云王政矣。九年傳曰:郑伯为王左卿士。然則虢公为右卿士,与郑伯夾輔王也。此年王奪郑伯政,全奪与虢,不使郑伯復知王政,故郑伯積恨,不復朝王。 注曼伯,檀伯。

正義曰:十五年傳曰:郑伯因櫟人殺檀伯。昭十一年傳曰:郑京櫟实殺曼伯。知一人也。 注司馬至陳法。

正義曰:史記称斉景公之时,有田穣,苴善用兵,景公尊之,位为大司馬。六国时,斉威王用兵行威,大放穰苴之法,乃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穰苴其中,凡一百五十篇,号曰司馬法。車戰二十五乗为偏,是彼文也。五人為伍,周礼司馬序官文也。   注旝旃至号令。

正義曰:旝之为㫋,事旡所出,說者相傳為然。成二年傳张矦曰:师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是在軍之士,視将旗以進退也。今命二拒,令旝動而鼓,望旗之動,鼔以進兵,明旝是可觀之物。又旝字從於旌旗之?,故知旝为旃也。周礼司常通帛為旜,故云通帛為之,謂通用一絳帛,旡畫飾也。郑玄云:凡旌旗,有軍衆者,畫異物,旡者帛而巳。郷遂大夫或載旜,或載物。衆属軍史無所将。如郑之意,則将不淂建旃,而此軍淂有旃者,僖二十八年傳曰:

城濮之戰,晋中軍風于澤,亡大旆之左旃。是知戰必有旃,故以旝為旃也。郑氏之言,自謂治兵之时,岀軍所建,不廢戰陳之上,猶自用旃指麾。今时為軍,猶以旌麾号令,故云蓋今大将之麾,執以為号令也。賈逵以旝為發石一曰 石,引范蠡兵法作石之事以證之。說文亦云:建大木,置石其上,發以機以追敵。与賈同也。案范蠡兵法虽有 石之事,不言名為旝也。發石非旌旗之比,說文載之於部,而以 石解之,為不?矣。且三軍之衆,人多路遠,發石之動,何以可見?而使二拒凖之,为擊鼓侯也。注以旃說为长,故從之。 注?足至非也。

正義曰:隐元年傳称?仲,上云?仲足,此云祭足。十一年傳云祭封人仲足,此人虽名字互見,而不知孰字孰名。公羊以仲为字,左氏先儒亦以為字。但春秋之例,諸侯之卿嘉之,乃書字。十一年經書祭仲而亊旡可嘉,注意以仲为名,故云名仲,字仲足。釋例曰:伯、仲、叔、季,固人字之常,然古今亦有以为名者。而公羊守株,專謂祭氏以仲为字,旣謂之字,旡辞以善之,因託以行權,人臣而善其行權逐君,是乱人倫,壞大教也。說左氏者知其不可,更云郑人嘉之,以字告,故書字,此为因有告命之例,?以苟免,未是春秋之实也。宰渠伯糾、蕭叔大以皆以伯叔为名,则仲亦名也。傳文曰祭仲足,或偏称仲,或偏称足,蓋名仲,字足也。是辨其名仲之意也。凡傳所記事,必有意存焉。此丁寧説郑,言其志在苟免,知其意言王討之,非也。 注仍叔至末秋。

正義曰:此子來聘,虽不言聘,意蓋為将伐郑而遣告魯也。經在伐郑之上,傳在伐郑之下,明其必有深意。故注者原之,以為童子将命,旡速反心,久留在魯,故經書夏聘,傳釋之於未秋,譏其夏至而秋末反也。下句更言秋大雩,則秋末為末,注云末秋者,上有秋,王以諸侯伐郑,此仍叔之文在秋亊之末,故云末秋也。下文更云秋者,自為?顕天时,更别言秋。 注十二至凡事。

正義曰:上旣言秋,王以諸侯伐郑,而此復言秋,故觧之方發雩祭之例,須辨雩祭之月。?顕言天时,以指怠慢之事,故重言秋,異於凡事,凡事則不須每事重举時也。襄二十六年重言秋者,被注自釈,中間有?,不言秋,則嫌椘客過在他年。 注言凡至南郊。

正義曰:下三句謂雩、甞。烝也。雩是祭天,甞烝祭宗廟。此旡祭地,而言祭地者,因天連言地耳。周礼:天神曰祀,地祇曰祭,人鬼曰享。對則別为三名,散则揔为一号。礼,諸侯不得祭天,魯以周公之故,淂郊祀上帝,故雩亦祀帝。書傳皆不言魯淂祭地,蓋不祭地也。魯不?地,而注言天地者,以發凡言例虽因魯史經文,然凡之所論,揔包天子及諸国,則凡公嫁女於天子,諸卿皆行,及王曰小童之例是也。此凡祀亦揔包天子及諸国,則有祭地之文,故杜連言之。釋例云:凡祀举郊雲烝甞,則天神、地祗、人鬼之祭皆通,其他群祀不録可知也。礿祠及地祇,經旡其事,故不備言,亦約文以相包也。礿祠之祭,過則亦書,但旡過时者,故經不書耳。夏小正曰:正月啓蟄。其傳曰:言始發蟄也。故漢氏之始,以啓蟄為正月中,雨水为二月節。及大?以後,更改氣名,以雨水為正月中,驚蟄为二月節,以迄于今,踵而不改。令歴正月雨水中,四月小滿中,八月秋分中,十月小雪中。注皆以此四句為建寅、建已、建酉、建亥之月,則啓蟄當雨水,竜見當小滿,始殺當秋分,閉蟄當小雪。晋卋之歴,亦以雨水为正月中。而釈例云:歴法正月節立春啓蟄为中氣者,因傳有啓蟄之文,故逺取漢初氣名,?令傳与歴合。其餘三者,不可強同,其名虽則不同,其法理亦不異。故釋例云:案歴法有啓蟄、驚蟄,而無竜見、始殺、閉蟄,比古人所名不同,然其法推不淂有異。傳曰:火伏而後蟄者畢。此謂十月始蟄也。至十一月則遂閉之,猶二月之驚蟄,旣啓之後,遂驚而走出,始蟄之後,又自閉塞也。是言啓蟄为正月中,閉蟄为十月中也。注以閉蟄為十月,而釋例云十一月遂閉之者,以正月半蟄蟲啓户,二月?則驚而走岀,十月半蟄蟲始閉,十一月初遂閉之。傳称四者皆举中氣,言其至此中氣,則卜此祭。次月初氣,仍是祭限,次月中氣,乃為過时。旣以閉蟄為建亥之月,又言十一月則遂閉之,欲见閉蟄以後,冬至以前,皆淂烝祭也。故釋例云:孟献子曰:啓蟄而郊,郊而後耕。耕謂春分也。言淂啓蟄當卜郊,不應過春分也。春分以前皆淂郊,则冬至以前皆得烝也。釋例又曰:僖公、襄公夏四月卜郊,但譏其非所冝卜,而不譏其四月不可郊也。以建卯之月猶可郊,知建子之月猶可烝也,正由節卻月前,未渉後月中氣故耳。本不举月為限,而举侯以言者,釋例曰:凡十二月而節氣有二十四,共通三百六十六日,分为四時,間之以闰月,故節未必?在其月?,而中氣亦不淂,?在其月之半,是以傳举天宿氣節為文,而不以月为正也。土功作者,不必月日,故亦言竜見而畢務,戒事也。火見而致用,水昬正而栽,日至而畢,此其大凖也。是言凡?天時,皆不以月,為其節有參差故也。若周礼不举天象,故以月為正。大司馬職曰:中夏献禽,以享礿,中冬献禽以享烝。言四时之祭,不淂後仲月,非謂孟月不淂?也。釈例曰:周礼祭宗廟以四仲,蓋言其下限也。下限至於仲月,则上限起於孟月。烝起建亥之月,則甞起建申之月。此言始殺而甞謂建酉之月,亦是下限也。若仲是下限,則周之正月淂为烝祭,春秋之例,淂常不書,而八年書正月烝者,釋例云:經書正月烝,淂仲月之时也。其夏五月復烝,此为過烝。若但書夏五月烝,則唯可知其非时,故先發正月之烝,而継書五月烝,以示非時,并明再烝瀆也。然仲月虽不過时,而月節有前有卻,若使節前月郤,即为非礼。此秋大雩,是建午之月耳,而傳言不时,明涉其中氣,故譏之。釈例云:竜星之体畢見,謂立夏之月淂此月则當卜祀,過歩次節,則以過而書,故秋雩書不时,此涉周之立秋節也。言涉立秋節者,謂渉立秋之月中氣節也。過涉次節,亦謂中節,非?節也。若始渉初節,則不譏之矣。如此傳注,必是建寅之月方始郊天,周之孟春未淂郊也。礼記明堂位曰:魯君孟春乗大輅,戴弧韣,以祀帝於郊。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於大廟。季夏,周之六月,即孟春是周之正月矣。又雜記云: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禘,献子為之。如彼記文,则魯郊,周之孟春,而傳言啓蟄而郊者,礼記後人所録,其言或中或否,未必所言皆是正礼。襄七年傳:孟献子曰:啓蟄而郊。礼記、左傳俱称献子,而記言日至,傳言啓蟄,一人兩說,必有謬者。若七月而禘,献子為之時應有七月禘矣,烝甞過則書,禘過亦應書,何以献子之时不書七月禘也?是知献子本旡,此言不得云礼記是而左傳非也。明堂位言正月郊者,蓋春秋之未,魯稍僭侈,見天子冬至祭天,便以正月祀帝,記者不察其本,遂謂正月為常。明堂位後世之書,其未章云:魯君臣未甞相弒也,礼樂刑法政俗未甞相変也。春秋之卋,三君見弑,髽而弔,士有誄,俗変多矣,尚云旡之,此言旣誣,見郊亦難信,以此知記言孟春,非正礼也。郑玄注書,多用䜟緯,言天神有六,地祇有二,天有天皇大帝,又有五方之帝。地有崐崘之山神,又有神州之神。大司樂冬至?於圜丘者,祭天皇大帝北辰之星也。月令四时迎氣扵四郊所祭者,祭五德之帝。大㣲宫中 五帝坐星也。春秋緯文耀鉤云,大㣲宫有五帝坐星,蒼帝其名曰灵威仰,赤帝曰赤熛怒,黄帝曰含樞紐,白帝曰白招拒,黒帝曰汁光紀。五徳之帝謂此也。其夏正郊天,祭其所感之帝焉。周人木德,祭灵威仰也。魯旡冬至之?,唯祭灵威仰耳。唯郑玄立此为義,而先儒悉不然。故王肅作聖證論,引群書以證之,言郊则圜丘,圜丘即郊天,体唯一安,淂有六天也。晉武帝,王肃之外孫也。泰始之初,㝎南北郊祭,一地一天,用王肅之義。杜君身処晋朝,共遵王說,集解釋例,都不言有二天。然則杜意天子冬至所祭,魯人啓蟄而郊,猶是一天,但異時祭耳。此注直云祀天南郊,不言灵威仰,明与郑異也。刘炫云:夏正郊天,后稷配也。冬至祭天圜丘,以帝嚳配也。注竜見至膏雨。

正義曰:天官東方之星,尽为蒼竜之宿。見謂合昬見也。雩之言遠也,遠为百榖祈膏雨。逺者,䂊为秋収,言意深遠也。榖之種?多,故詩每言百榖,举成数也。雨之潤物,若脂膏然,故謂甘雨为膏雨。襄十九年傳曰百榖之仰膏雨是也。傳直言雲,而經書大雩者,賈逵云:言大别山川之雩。蓋以諸侯雩山川,魯淂雩上帝,故称大。月令云:大雩帝,用盛樂。是雩帝称大雩也。此

竜見而雩,㝎在建巳之月,而月令記於仲夏章者,郑玄云:雩之正當以四月。凡周之秋五月之中,而早亦脩雩祀而求雨。因著正雩於此月,失之矣。杜君以为月令秦法,非是周典。潁子嚴以竜見即是五月,釋例日:月令之書,出自吕不韋,其意欲为秦制,非古典也。潁氏因之,以为竜見五月,五月之時,竜星已過於見,此为強牽天宿,以附會吕不韋之月令,非所拠而拠,旣以不安,且又自違左氏傳称秋,大雩,書不时。此秋即潁氏之五月,而忘其不時之文,而欲以雩祭,是言月令不得与傳合也。郑玄礼注云:雩之言吁也,言吁嗟哭泣以求雨也。郊雩俱是祈榖,何独雩為吁嗟?旱而脩雩,言吁嗟可矣。四月常雩,於時未旱,何當已吁嗟也?賈、服以雩為遠,故杜從之也。  注建酉至宗廟。

正義曰:甞者,薦於宗廟,以甞新为名,知必待嘉榖孰乃为之也。詩称八月其穫,穫刈嘉榖,在於八月,知始殺為建酉之月,隂氣始殺也。釈例引詩蒹葭蒼蒼,白露为霜,以證始殺百草也。月令孟秋白露降,季秋霜始降。然則七月有白露,八月露結,九月乃成霜。時寒有漸,歳事稍成,八月嘉榖孰,所薦之物備,故以建酉之月薦甞於宗廟。案月令:孟秋,農乃登榖,天子甞新,先薦寢廟,則似七月榖孰矣。七月當甞祭,而云建酉之月乃甞祭者,以上下凖之始殺,甞祭实起於建申之月,今云建酉者,言其下限。然杜独於甞祭举下限者,以秋物?孰,孝子之祭必待新物,故特举下限而言之。哀十三年,子服景伯謂呉大宰曰:魯将以十月甞祭之驗也,何上帝先公季辛而畢。彼虽恐呉之辞,亦是八月甞祭之驗也。何則?於時會呉在夏,公至在秋,景伯言然之時,秋之?也。若甞在建申,當言九月,不應遠指十月,知十月是甞祭之常期。周之十月,是建酉之月也,建酉是下限耳。若節前月卻孟秋物成,亦可以孟秋甞祭,故釋例云周礼四仲月,言其下限。若建申得甞,何以釋例又云始殺而甞,謂建酉之月,蒹葭蒼蒼,白露为霜。又以始殺唯建酉之月者,以賈、服始殺唯拠孟秋,不通建酉之月,故釈例破賈、服而为此言也。先此則不可。十四年八月,乙亥,甞,乃是建未之月,故注云先其时,亦過也。  注建亥至備矣。

正義曰:傳称火伏而後蟄者畢,周礼季秋内火,則火以季秋入而孟冬伏,是蟲以孟冬蟄,故知閉蟄是建亥之月也。王制云:昆蟲未蟄,不以火田。郑玄云:昆,明也。盟蟲者,得陽而生,得隂而蔵。隂陽即寒温也。祭統注云:昆蟲,謂温生寒死之蟲也。是蟄蟲謂之昆蟲也。月令仲春云:蟄蟲咸動,啓户始岀。出言啓户,故蟄言閉户。尔雅釋詁云:烝,衆也。知万物皆成,可薦者衆,故名此祭为烝。  卜日至慢也。

正義曰:祭必當卜,卜有吉否?不吉,則當改卜次旬,故不可期以一日。卜不過三,故限以一月。過涉次月之節,則書之以譏其慢。 六年,大閱。

正義曰:公狩于郎,公狩于禚,皆書公。大蒐、大閱,不書公者,周礼虽四时教戰,而遂以田獵,但蒐閲車馬,未必皆因田獵。田獵從禽,未必皆閲車馬。何則?怠慢之主,外作禽荒,豈待教戰方始獵也?公及斉人狩于禚,乃与隣国共獵,必非自教民戰以矣。魚于棠,非教戰之事,主为逰戲而斥言公,則狩于郎、禚亦主为逰戲,故特書公也。大蒐、大閲,国之之常礼,公身虽在,非为遊, 如此之?,例不書公。㝎十四年大蒐于比蒲,邾子來會公,公身在蒐,而經不書公,知其法所不書,以其国家大事,非公私?故也。且比、蒲、昌間皆举蒐地,此不言地者,蓋在国簡閱,未必田獵。昭十八年郑人簡兵大蒐,在於城内,此亦當在城内。 注齊为至車馬。

正義曰:大閲之礼,在於仲冬,令農时閲兵,必有所為。傳不言其意,故注者原之。於时四隣与魯旡怨,又竟旡征伐之処,諸侯戍斉,經所不見,而傳説郑忽怒事於大閲之上,及十年郑与齊、衛來戰于郎,知此大閲是懼郑忽而畏斉人,故以非時簡車馬也。 注佗立至二年。

正義曰:殺陳佗,傳旡文。不言無傳者,以傳說此事在荘二十二年,不是全無其事,故不言無傳。 注桓公至生也。

正義曰:適妻长子扵,法當為大子,故以大子之礼举之。由举以正礼,故史書於䇿。古人之立大子,其礼虽則無文,蓋亦待其長大,特加礼命,如今之臨軒䇿拜。始生之時,未得即為大子也。以其備用正礼,故書其生。未得命,故不言大子也。杜云十二公唯子同是適夫人之長子,又云文公、哀公,其母並旡明文,未知其母是適以否。蓋其父未为君之前巳生,縦令是適,亦不書也。釋例云:拠公衡之年,成公又非穆姜所生,杜此注云子同是適夫人之長子,備用大子之礼,故史書之。然則虽適夫人之長子,不用大子之礼,亦不書也。 傳注隨国至隨縣。

正義曰:卋夲,隨国,姫姓,不知始封為誰。隨以此年見傳。僖二十年經書椘人伐隨,自是以後,遂为椘之私属,不与諸侯會同。至㝎四年,呉入郢,昭王奔隨,隨人免之。卒後,楚国椘人德之,使列諸国。哀年,隨侯見經,其後不知為誰所滅, 以为至其君。

正義曰:言此計今虽益,以為在後圖謀也。言季梁之諌,不過一见從耳。少师得其君心,君将必用其計。若用少師,則此謀必合,故請示弱,以希日之利。 天方授椘,

正義曰:椘之先君熊繹始封於椘,在蠻夷之間,食子男之地。至此君始疆盛,威服隣国,似有天助,故云天方授椘。 臣聞至可也。

正義曰:臣聞小国之能敵大国也,必小国得道,大国滛辟,如是乃得为敵也。其意言隨未有道,而椘未为滛辟,隨不能敵椘也。旣言隨未有道,更說為道之亊。道猶道路,行不失正,名之曰道,施扵人君,則治民事神,使之得所,乃可称为道矣,故云所謂道者,忠恕扵民,而誠信於神也。此覆說忠信之義於文,中心為忠,言中心爱物也,人言为信,謂言不虚妄也。在上位者,思利於民,?民之安飽,是其忠也。祝官,史官正其言辞,不欺誑鬼神,是其信也。今隨国民皆飢餒,而君快情?,是不思利民,是不忠也。祝、史詐称功德,以?鬼神,是不正言辞,是不信也。旡忠旡信,不可謂道。小而旡道,何以敵大君?敵之臣,不知其可也,欲君之下椘也。 注牲牛至日盛。

正義曰:諸侯祭用大牢,祭以三牲为主,知牲为三牲,牛、羊、豕也。周礼牧人掌共?祀之牲牷,祭用純色,故知牷謂純色完全,言毛体全具也。曲礼曰:豚曰腯肥,肥腯共文,知腯亦肥也。重言肥腯者,古人自有復語耳。服虔云:牛羊曰肥,豕曰腯。案礼記豚亦称肥,非独牛羊也。粢是黍稷之别名,亦为諸榖之揔号。祭之用米,黍稷为多,故云黍稷曰粢。粢是榖之体也。盛謂盛扵器,故云在器曰盛。對曰夫民至扵難。

正義曰:鬼神之情,依人而行,故云夫民,神之主也。以民和乃神說,故聖王先成其民,而後致力扵神,言餋民使成就,然後致孝享。由是告神之辞,各有成百姓之意。?之所用,有牲有食。有酒耳。聖人文飾辞義,為立嘉名以告神。季梁举其告辞,觧其告意,故奉牲以告神。日博碩肥腯者,非謂所祭之牲廣大肥充而巳,乃言民之畜産尽肥充,皆所以得博碩肥腯者,由四種之謂,故又申説四種之事。四謂者,第一謂民力普偏安存,故致第二畜之碩大滋息。民力普存,所以致之者,由民無労役,餋畜以時,故六畜碩大,蕃多滋息。民力普存,又致弟三不有疾病疥癬。所以然者,由民力普存,身無疲苦故。所餋六畜飲食以理,埽刷依法故,皮毛身体無疥廯疾病。民力普存,又致第四備腯咸有,所以然者,由民力普存,人皆?樂,種餋畜群牲備有也。奉盛以告神 曰:絜粢豊盛者,非謂所祭之食絜净豊多而巳,乃言民之糧食尽豐多也。言豊絜者,謂其春夏秋三时,農之要節,為政不害於民,得使尽力耕耘,自事生産,故百姓和而年歳豊也。奉酒醴以告神曰嘉栗旨酒者,非謂所祭之酒栗善味羙而巳,乃言百姓之情,上下皆善羙也。言嘉旨者,謂其国内上下,群臣及民,皆有善徳,而無違上之心。若民心不和,则酒食腥穢。由上下皆善,故酒食馨香。非言酒食馨香無腥膻臭穢,乃謂民德馨香,無讒䛕邪?也。所謂馨香揔上三者,由是王者将說神心,先和民志,故務其三时,使農無廢業,脩其五教,使家道協和;親其九族,使内外無怨。然後致其絜敬之祀於神明矣。於是民俗大和,而神降之福,故動則有成,戰無不克。今民各有心,或?從主,或?叛君,不得为無違上之心,而鬼神乏主,百姓飢餒,民力彫竭,不得為年歳豊也。民旣不和,則神心不說,君虽独豊,其何福之有?神所不福,民所不与,以此敵大,必䘮其师。君且脩政,抚其民人,而親兄弟之国,以為外援,如是则庻幾可以免於禍難也。告牲肥碩,言民畜多。告粢豊絜,言民食多。告酒嘉旨,不言民酒多而言民德善者,酒之与食,俱以米粟为之扵盛,巳言年豊,故於酒変言嘉德,重明民和之意。 注虽告所闕。

正義曰:刘炫云:杜以博碩肥腯拠牲体而言,季梁推此岀理,嫌其不实,故云其实皆當兼此四謂。又民力普存,非畜之形貌,而季梁以之觧情。又申之民刀適完,則得生養六畜,故六畜旣大而滋息也。博碩言其形状大,蕃滋言其生乳多。碩大蕃滋,皆複語也。瘯蠡,畜之小病,故以为疥癬之疢也。不疾者,猶言不患此病也。 注嘉善至敬也。

正義曰:嘉,善,釋詁文也。杜訓栗为謹敬,言善敬為酒。案詩实穎实栗,与田事相連,故栗为穗貌。此栗与嘉善旨酒相?,故栗為謹敬之心,即論語云使民戰栗,与此相似。刘炫以栗为穗貌而規杜,過於理,?非。注父義至子孝。

正義曰:父母於子並为慈,但父主敎訓,母主抚養,抚養在於㤙爱,故以慈為名。教訓爱而加教,故以義為称。義者,冝也,教之義方,使得其冝。弟之於兄,亦冝為友,但兄弟相於,乃有長㓜尊卑,故分岀其弟,使之為共言。敬其兄而友爱。 注禋絜至族者也。

正義曰:釋詁云:禋,敬也。故以禋为絜敬。十一年注云:絜斉以享謂之禋。意亦与此同也。漢卋儒者說九族有二異義,今礼戴尚書、欧陽說,九族乃異姓有属者。父族四,五属之内为一族。父女昆弟適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巳女昆弟適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巳之子子適人者与其子为一族。母族三,母之父姓为一族,母之母姓为一族,母女昆弟適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妻族二,妻之父姓为一族,妻之母姓为一族。古尚書說九族者,從髙祖至玄孫凡九,皆同姓。謹案礼緦麻三月以上,思之所及。礼为妻父母有服,明在九族中,九族不得但施於同姓。郑駮云:玄之聞也,婦人皈宗,女子虽適人,字猶繫姓。明不得与父兄为異族,其子則然。昬礼請期,辞曰:唯是三族之不虞。欲及今三族未有不億度之事而迎婦也。如此所云三族,不當有異姓異始,其服皆總。礼雑記下緦麻之服,不禁嫁女取婦,是为異姓,不在族女明矣。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名䘮服小記說服之義曰:親親以三为五。以五為九。以此言之。知髙祖至玄孫。昭然察矣。是郑從古尚書說。以九族为髙祖至玄孫也。此注所云。猶是礼戴歐陽等說。以郑玄駮云。女子不得与父兄为異族。故簡去其母。唯取其子以服重者为先耳。其意亦不異也。不從古学与郑說者,此言親其九族,詩刺不親九族,必以九族者,䟽遠㤙情巳薄,故刺其不親而羙其能親耳。高祖至父,巳之所禀承也。子至玄孫,巳之所生育也。人之於此,誰或不親而羙其能親也。詩刺棄其九族,豈復上遺父母,下棄子孫哉?若言棄其九族,謂棄其岀髙祖、岀曾祖者,然則豈亦棄其出曽孫、出玄孫者乎?又郑玄為昬,必三十而娶,則人年九十始有曽孫,其髙祖、玄孫旡相及之理,則是族終無九,安得九族而親之?三族、九族,族名虽同,而三、九数異,引三族以難九族,为不相值矣。若縁三及九,則三九不異。設使髙祖䘮玄孫死,亦應不得为昬,礼,何不言九族之不虞也?以此知九族皆外親有服而異族者也。注班次至闕文。

正義曰:刘炫云:在戍受饋,而使魯为班,明魯人在矣。㐮五年戍陳書經,此戍斉亦冝書。今不書經,疑史闕文,以史䇿本阙,仲尼不得書之。十年説此云北戎病斉,諸侯救之,或可魯亦往救,但傳無事之驗,魯必不救,不須解之。 注大牢至適也。正義曰:大牢,牢之大者,三牲,牛、羊、豕具為大牢。儀礼少牢饋食之礼,以羊、豕為少牢,以牲多少称大少也。詩公刘曰:執豕于牢。周礼充人掌繋?祀之牲。牷祀五帝則繫于牢,芻之三月。是牢者,飬牲之処,故因以为名。郑玄詩箋云:繋養曰牢。是其義也。礼記内則曰:国君卋子生,告于君,接以大牢。文在三日負子之上。則三日之内接之矣。記云:凡接子擇日。郑云:虽三日之内,必選其吉焉。是三日之内択日接之,為子接母,故記称接子。此傳举之之下,即云接以大牢,亦以接子為文。其实接母,故云以礼接夫人,重適也。郑玄云:接讀為㨗,捷勝也。謂食其母使?。虗,強氣也。此言以礼接之,则与郑異也。内则又云:接子,庻人特豚,士特豕,大夫少牢,国君卋子大牢。其非冡子,則皆降一等。  注礼卋至乳母。

正義曰:四方以上,皆内则文也。内则又云: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食謂乳也,故以乳母言之。郑玄云:桒弧蓬矢,本大古也。天地四方,男子所有事也。士妻,大夫之妾,謂時自有子者。㝎本直云射四方,無天地。案礼云桒弧蓬矢六,今旡天地,誤也。賈逵云:桒者,木中之衆。蓬者,草中之乱。取其長大統衆而治乱。  注世子至之婦。

正義曰:乃降以上,皆内则文也。郑玄云:子升自西階,則人君見卋子。扵,路寢也。見妾子,就側室。凡子生皆就側室,以其生於側室,見於路寝,故從外而升階也。襄二年葬斉姜,傳曰:

斉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諸姜是同姓之女,知宗婦是同宗之婦也。公与夫人共命之,故使宗婦侍夫人。 注若文至名發。

正義曰:周本紀称大見季歴生昌,有聖瑞,乃言曰:我卋當有興者,其在昌乎?則是大王見其有瑞,度其當興,故名之日昌,欲今昌盛周也。其度德命發,則旡以言之?服虔云:謂若大王度德命文王曰昌,文王命武王曰發。似其有旧說也。旧説以为文王見武王之生,以为必發兵誅暴,故名曰發。 注若孔至尼丘。

正義曰:孔子卋家云:叔梁紇与顔氏祷於?丘,得孔子。孔子生而首上汙頂,故因名曰丘,字仲尼。是其象尼丘也。 注若伯至曰鯉。

正義曰:家語本姓篇云:孔子年十九,娶於宋并官氏,一歳而生伯魚。伯魚生,魯昭公,以鯉魚賜孔子,孔子榮君之賜,因名子曰鯉,字伯魚。此注不言昭公賜,而云人有饋之者,如家語,则伯魚之生,當昭公九年。昭公庸君,孔子尚少,未必能尊重聖人,礼其生子,取其意而遺其人,疑其非昭公,故 注国君至名也。

正義曰:下云以国则廢名,以国不可易,須廢名不諱。若以他国为名,則不須自廢名也。且春秋之卋晋侯周、衞侯郑、陳侯呉、衛侯晋之徒,皆以他国为名。以此知不以国者,謂国君之子不得自以本国为名。不以山川者,亦謂国内之山川。下云以山川則廢主,謂廢国内之所主祭也。若他国山川,則非其主,不須廢也。此虽因公之問,而對以此法。曲礼亦云:名子者不以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則諸言不以者,臣民亦不得以也。此注以其言国,故特云国君子耳。其实虽非国君之子,亦不得以国为名。其言廢名,廢礼之徒,唯謂国君之子,若使臣民之名,国家不为之廢也。然則臣民之名,亦不以山川,而孔子魯人,尼丘魯山得以丘为名者,蓋以其有象,故特以?命,非常例也。  注隐痛至祥也。正義曰:郑玄云:隐疾,衣中之疾也,謂若黑臀黒肱矣。疾在外者,虽不得言,尚可指擿,此則無时可辟。俗語云:隐疾難為醫。案周語單襄公曰:吾聞成公之生也,其母夢神規其臀以黒,曰:使有晋国。故命之曰黒臀。此与叔虞、季友復何以異,而云不得名也?且黒臀、黒肱本非疾病,以證隐疾非其?矣。詩称如有隐憂,是隐为痛也。以痛疾为名,則不祥之甚,故以为辟不祥。 注畜牲,六畜。

正義曰:尔雅釈畜於馬、牛、羊、豕、狗、雞之下,題曰六畜,故郑衆、服虔皆以六畜为馬、牛、羊、豕、犬、雞。周礼牧人掌牧六牲,郑玄亦以馬、牛等六者为之。然則畜牲一物,養之則為畜,共用则为牲,故并以六畜解六牲。 注幣,玉帛。

正義曰:周礼小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然則幣玉帛者,謂此圭璋、璧、琮、帛、錦繡黼之属也。以幣以幣為玉帛,則器者非徒玉器。服虔以为爼豆、罍彜、犧象之属,皆不可以为名也。 周人至諱之。

正義曰:自殷以徃,未有諱法。諱始扵周,周人尊神之故,为之諱名。以此諱法,敬事明神,故言周人以諱事神。子生三月,为之立名,終久必将諱之,故須豫有所辟,为下諸廢张本也。終将諱之,謂死後乃諱之。 注君父至斥言。

正義曰:君父之名,固非臣子所斥,謂君父生存之時,臣子不得斥其名也。礼称父前子名,君前臣名。郑玄云:對至尊旡大小皆名。是對文則弟可以名兄,對君則子可以名父,非此則不可也。文十四年傳曰:

斉公子元不順懿公之為政也,終不曰公,曰夫巳氏。注云:猶言某甲。是斥君名也。彼以不順,故斥其名,知平常不斥君也。成十六年傳曰:栾書将載晋侯,鍼曰:書退,国有大任,焉得專之?注云:在君前,故子名其父。彼以對君,故名其父,知平常不斥父也。虽不斥其名,猶未是為諱。曲礼曰:卒哭乃諱。郑玄云:敬鬼神之名也。諱,辟也,生者不相辟名。衛侯名?,大夫有石?,君臣同名,春秋不非,是其未為之諱,故得与君同名,但言及於君,則不斥君名耳。旣言生巳不斥死,復为之加諱,?表为諱之節,故言然以形之。礼,旣卒哭,以木鐸徇曰:舎故而諱新,自寝门至於庫门,皆礼記檀弓文也。旣引其文,更解其意,謂舎親尽之祖,而諱新死者也。親盡,謂高祖之父服絶廟毁而親情尽也。卒哭之後,则以鬼神事之,故言以諱事神。又解終将諱之所諱卋数,自父上至高祖,皆不敢斥言,此謂天子諸侯礼也。曲礼曰:逮事父母,則諱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外諱王父母。郑玄云:此謂庻人適士以上廟事祖,虽不逮事父母,猶諱祖,以其立廟事之旡容不为之諱也。天子諸侯立親廟四,故高祖以下皆为諱,親尽乃舎之。旣言以諱事神,則是神名,必諱。文三名昌,武王名發,詩:雝禘大祖,祭文王之廟也。其經曰:克昌厥後。周公制礼,醢人有昌本之菹。七月之詩,周公所作。經曰:一之日觱發。烝民詩曰:四方爰發。皆不以为諱而得言之者,古人諱者,臨時言語有所辟耳。至扵制作經典,則直言不諱。曲礼曰:詩書不諱,臨文不諱。是为詩為書不辟諱也。由作詩不諱,故祭得歌之。尚書牧誓云:今予發。武成云:周王發,武王称名告衆,史官録而不諱,知於法不當諱也。金縢云:元孫某独諱者,成王啓金縢之書,親自讀之,諱其父名,口改为某旣讀之,復,史官始録,依王所讀,遂即云某。武成、牧誓則宣諸衆人,宣訖即録,故因而不改也。古者諱名不諱字,礼以王父字为氏,明其不得諱也。屈原云:朕皇考曰伯庸。是不諱之驗也。注国不至廢名。

正義曰:国名受之天子,不可輙易。若以国為名,終䘚之後,則廢名不諱。若未卒之前,誤以本国為名,則改其所名。晋之先君唐叔封唐,爕父称晋。若国不可易,而晋得改者,蓋王命使改之。 注改其山川之名。

正義曰:廢主謂廢其所主山川之名,不廢其所主之祭。知者,漢文帝諱?,改北嶽为常山,諱名不廢嶽是也。刘炫云:廢主,謂廢其所主山川,不復更得共祀,故須改其山川之名。魯改二山,是其事也。  廢祀,廢礼。

正義曰:祀以牲为主,旡牲则祀廢。器幣以行礼,器少則礼闕。祀虽用器,少一器而祀不廢。且諸礼皆用器幣,故以廢礼揔之。 注二山至名山。

正義曰:晋語云:范献子聘扵魯,問具敖之山,魯人以其郷對。献子曰:不为具、敖乎?對曰:先君献、武之諱也。是其以郷名山也。礼称舍故而諱新,親尽不復更諱。計献子聘魯,在昭公之卋,献、武、文諱,乆已舎矣,而尚以郷對者,當諱之時,改其山号,諱虽巳舍,山不復名,故依本改名,以其郷對,猶司徒、司空,虽歴世多而不復故名也。然献子言之,不为失礼,而云名其二諱以自尤者,礼,入国而問禁,入门而問諱。献子入魯不問,故以之为慙耳。 注物?也,謂同日。

正義曰:魯卋家云:桓公六年,夫人生子,与桓公同日,故名之曰同。是知同物为同日也。言物?者,辨此以為?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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