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才䟦尾

裴秀才䟦尾

裴本秦之别姓，自漢以來，世有顯者，在唐尤為望族。五房之裴，為宰相者十有七人。裴氏衣冠，扵斯為盛。而東眷房晉公度，實唐第一等人君晉公之裔孫也。少篤學，鋒氣銳甚，頗有志扵天下之事。巳而舉進士，屢不中。乃嘆曰、人生如寄耳，用是區區者為哉。扵是退居許之陽翟，葛巾藜杖，日閱佛書，惟以專精神養夀命為事。元祐三年冬，君之弟朝散君通判蔡州。君自陽翟籃輿過之，踰月而去。將行，謂朝散君曰。吾絶意世間事乆矣。比閱簏中故人書札，見麻温故郎中昔所贈詩，憮然感心，不能自巳。聞秦少㳺方爲此郡學官，願因弟丐一言，庻幾異時有知我者。余聞而嘆之。昔馬援南征。謂官屬曰。吾從弟少㳺。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乗下澤車。馭款叚馬。為郡掾吏。守墳墓。鄊里稱善人。斯可矣。致求贏餘。但自苦耳。當吾在浪泊西里。虜未滅之時。下潦上霧。毒氣薫蒸。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卧念少㳺平生時語。何可得也。朝散君起家四十爲郎。聲聞籍甚。所謂功名富貴。蓋未易量。而君羸老疾病。卧扵?茅之下。氣息奄奄僅屬。既不求人知。人亦莫君知者。弟兄出處異矣。然以二馬觀之。二裴之事。孰爲得失哉。麻君慱雅君子。其所以稱道君者宜不謬。後之君子讀其詩者，可以知君少時之志；而讀余文者，可以識君莫年之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