丗祖武皇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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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21:59
丗祖武皇帝下
永明十一年春正月,以驃騎大將軍王敬則爲司空,鎮軍大將軍陳顯逹爲江州刺史。顯逹自以門寒位重,每遷官,常有愧懼之色,戒其子勿以冨貴陵人。而諸子多事豪侈,顯逹聞之不恱。子休尚爲郢府主簿,過九江,顯逹曰:塵尾蠅拂是王、謝家物,汝不須捉此。即取於前燒之。 ?上於石頭造露車三千乗,欲步道取彭城。魏人知之,劉昶數泣訴於魏主,乞處邊戍,招集遺民,以雪私耻。魏主大㑹公卿於經武殿,以議南伐,於淮、泗間大積馬芻。上聞之,以右衛將軍崔慧景爲豫州刺史以備之。魏遣貟外散騎侍郎邢巒等來聘。巒,潁之
孫也。 丙子,文惠太子長懋卒。太子風韻甚和,上晩年好遊宴,尚書曹事分送太子省之,由是威加內外。太子性奢靡,治堂殿園囿過於上宫,費以千萬計。恐上望見之,乃傍門列脩竹,凡諸服玩,率多僣侈。啓於東田起小苑,使東宫將吏更畨築役,營城包巷,彌亘華逺。上性雖嚴,多布耳目,太子所爲,人莫敢以聞。上甞過太子東田,見其壯麗,大怒,收監作主帥,太子皆藏之,由是大被誚責。又使嬖人徐文景造輦及乗輿御物。上嘗幸東宫,怱怱不暇藏輦,文景乃以佛像内輦中,故上不疑。文景父陶仁謂文景曰:我正當掃墓待喪耳。仍移家避之。後文景竟賜死,陶仁遂不哭。及太子卒,上履行東宫,見其服玩,大怒,敕有司隨事毁除。以竟陵王子良與太子善而不啓聞,并責之。太子素惡西昌矦鸞,嘗謂子良曰:我意中殊不喜此人,不解其故,當由其福薄故也。子良爲之救解。及鸞得政,太子子孫無遺焉。 二月,魏主始耕,藉田於平城。南 雍州刺史王奐惡寜蠻長史劉興祖,收繫獄,誣其構扇山蠻,欲爲亂,敕送興祖下建康。奐於獄中殺之,詐云自經。上大怒,遣中書舎人吕文顯、直閣將軍曹道剛將齊仗五百人收奐,敕鎮西司馬曹虎從江陵步道㑹襄陽。奐子彪素㐫險,奐不能制。長史殷叡,奐之壻也,謂奐曰:曹、吕來既不見真敕,恐爲姦變,正宜録取,馳啓聞耳。奐納之。彪輒發州兵千餘人,開庫配甲仗,出南堂陳兵閉門拒守。奐門生鄭羽叩頭啓奐,乞出城迎臺使。奐曰:我不作賊,欲先遣啓自申,正恐曹、吕輩小人相陵藉,故且閉門自守耳。彪遂出,與虎軍戰,兵敗走歸。三月乙亥,司馬黄瑶起、寜蠻長史河東裴叔業於城内起兵,攻奐,斬之,執彪及弟爽、弼、殷、叡,皆伏誅。彪、况、融、琛死於建康,琛弟祕書丞肅獨得脱,奔魏。 夏,四月,甲午,立南郡王昭業爲皇太孫,東宫文武悉攺爲太孫官屬。以太子妃琅邪王氏爲皇太孫太妃,南郡王妃何氏爲皇太孫妃。妃,戢之女也。 魏太尉丕等請建中宫。戊戌,立皇后馮氏。后,熈之女也。魏主以白虎通云:王者不臣妻之父母。下詔令太師上書不稱臣,入朝不拜。熈固辭。 光城蠻帥、征虜將軍田益宗帥部落四千餘户叛,降于魏。五月,壬戌,魏主宴四廟子孫於宣文堂,親與之齒,用家人禮。 甲子,魏主臨朝堂,引公卿以下決疑政,録囚徒。帝謂司空穆亮曰:自今朝廷政事,日中以前,卿等先自論議;日中以後,朕與卿等共决之。 丙子,以宜都王鏗爲南豫州刺史。先是廬陵王子卿爲南豫州刺史,之鎮,道中戲部伍爲水軍,上聞之,大怒,殺其典籖,以鏗代之。子卿還第,上終身不與相見。 襄陽蠻首雷婆思等帥戸千餘求内徙於魏,魏人處之沔北。 魏主以平城地寒,六月雨雪,風沙常起,將遷都洛陽,恐群臣不從,乃議大舉伐齊,欲以脅衆。齋於明堂左个,使太常卿王諶筮之,遇革,帝曰: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吉孰大焉。羣臣莫敢言。尚書任城王澄曰:陛下弈葉重光,帝有中土。今出師以征未服,而得湯、武革命之象,未爲全吉也。帝厲聲曰:繇云大人虎變,何言不吉!澄曰:陛下龍興巳乆,何得今乃虎變!帝作色曰:社稷我之社稷,任城欲沮衆邪?澄曰:社稷雖爲陛下之有,臣爲社稷之臣,安可知危而不言!帝乆之,乃解曰:各言其志,夫亦何傷!既還宫,召澄入見,逆謂之曰:嚮者革卦,今當更與卿論之。明堂之忿,恐人人競言沮我大計,故以聲色怖文武耳。想識朕意。因屏人謂澄曰:今日之舉,誠爲不易。但國家興自朔土,徙居平城,此乃用武之地,非可文治。今將移風易俗,其道誠難。朕欲因此遷宅中原,卿以爲何如?澄曰:陛下欲卜宅中土,以經略四海,此周、漢之所以興隆也。帝曰:北人習常戀故,必將驚擾,柰何?澄曰:非常之事,故非常人之所及。陛下斷自聖心,彼亦何所能爲!帝曰:任城,吾之子房也。六月,丙戌,命作河橋,欲以濟師。祕書監盧淵上表,以爲:前丗承平之主,未嘗親御六軍,決勝行陳之間,豈非勝之不足爲武,不勝有虧威望乎!昔魏武以弊卒一萬破?紹,謝玄以步兵三千摧符秦,勝負之變,决於須臾,不在衆寡也。詔報曰:承平之主所以不親戎事者,或以同軌無敵,或以懦劣偷安。今謂之同軌則未然,比之懦劣則可耻。必若王者不當親戎,則先王制革輅!何所施也!魏武之勝,蓋由仗順;符氏之敗,亦由失政。豈寡必能勝衆,弱必能制彊邪?丁未,魏主講武,命尚書李沖典武選。 建康僧法智與徐州民周盤龍等作亂,夜,攻徐州城,入之,刺史王?邈討誅之。 秋,七月,癸丑,魏立皇子恂爲太子。 戊子,魏中外戒嚴,發露布及移書,稱當南伐。詔發揚、徐州民丁,廣設召募以備之。中書郎王融自恃人地,三十内望爲公輔,嘗夜直省中,撫案歡曰:爲爾寂寂,鄧禹笑人。行逢朱雀桁開,喧湫不得進,搥車壁歎曰:車前無八騶,何得稱丈夫!竟陵王子良愛其文學,特親厚之。融見上有北伐之志,數上書奬勸,因大習騎射。及魏將入寇,子良於東府募兵,板融寜朔將軍,使典其事。融傾意招納,得江西傖楚數百人,並有幹用。㑹上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以蕭衍、范雲等皆爲帳内軍主。戊辰,遣江州刺史陳顯逹鎮樊城。上慮朝野憂遑,力疾召樂府奏正聲伎。子良日夜在内,太孫閒日參承。戊寅,上疾亟,蹔絶,太孫未入,内外惶懼,百僚皆巳變服。王融欲矯詔立子良,詔草巳立,蕭衍謂范雲曰:道路籍籍,皆云將有非常之舉。王元長非濟丗才,視其敗也。雲曰:憂國家者,唯有王中書耳。衍曰:憂國欲爲周、召,欲爲豎刁邪?雲不敢荅。及太孫來,王融戎服絳衫,於中書省閤口斷東宫仗,不得進。頃之,上復蘇,問太孫所在,因召東宫器甲皆入,以朝事委尚書左僕射西昌矦鸞。俄而上殂融處分以子良兵禁諸門。鸞聞之,急馳至雲龍門,不得進。鸞曰:有敕召我。排之而入,奉太孫登殿,命左右扶出子良,指麾部署,音響如鍾,殿中無不從命。融知不遂,釋服還省,歎曰:公誤我!由是?林王深怨之。遺詔曰:太孫進德日茂,社稷有寄。子良善相毗輔,思?治道,内外衆事,無大小悉與鸞參,懐共下意。尚書中事,職務根本,悉委右僕射王晏、吏部尚書徐孝嗣。軍旅之略,委王敬則、陳顯逹、王廣之、王?邈、沈文季、張瓌、薛淵等。丗祖留心政事,務揔大體,嚴明有斷,郡縣乆於其職,長吏犯法,封刃行誅。故永明之丗,百姓豐樂,賊盜屏息。然頗好遊宴華靡之事,常言恨之,未能頓遣。鬱林王之未立也,衆皆疑立子良,口語喧騰。武陵王曅於衆中大言曰:若立長,則應在我;立嫡,則應在太孫。由是帝深慿賴之。直閤周奉叔、曹道剛素爲帝心膂,並使監殿中直衞。少日,復以道剛爲黄門郎。初,西昌矦鸞爲太祖所愛。鸞性儉素,車服儀從同於素士,所居官名爲嚴能,故丗祖亦重之。丗祖遺詔使竟陵王子良輔政,鸞知尚書事。子良素仁厚,不樂丗務,乃更推鸞,故遺詔云事無大小,悉與鸞參懐,子良之志也。帝少養於子良妃?氏,慈愛甚著,及王融有謀,遂深忌子良。大行出太極殿,子良居中書省,帝使虎賁中郎將潘敞領二百人仗屯太極西階以防之。既成服,諸王皆出,子良乞停至山陵,不許。壬午,稱遺詔,以武陵王曅爲衞將軍,與征南大將軍陳顯逹並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西昌矦鸞爲尚書令,太孫詹事沈文季爲護軍。癸未,以竟陵王子良爲太傳,蠲除三調及衆逋,省御府及無用池田邸治,減?市征稅。先是,蠲原之詔,多無事實,督責如故。是時西昌矦鸞知政,恩信兩行,衆皆恱之。 魏山陽景桓公尉元卒。 魏主使録尚書事廣陵王羽持節安撫六鎮,發其突騎。丁亥,魏主辭永固陵。己丑,發平城南伐步騎三十餘萬,使太尉丕與廣陵王羽留守平城,並加使持節。羽曰:太尉宜專節度,臣正可爲副。魏主曰:老者之智,少者之決,汝無辭也。以河南王幹爲車騎大將軍、都督?右諸軍事,又以司空穆亮、安南將軍盧淵、平南將軍薛㣧皆爲幹副,衆合七萬,出子午谷。㣧,辯之曽孫也。鬱林王,性辯慧,美容止,善應對,哀樂過人,丗祖由是愛之。而矯情飾詐,隂懐鄙慝,與左右羣小共衣食,同卧起。始爲南郡王,從竟陵王子良在西州,文惠太子每禁其起居,節其用度,王密就冨人求錢,無敢不與。别作鑰鉤,夜開西州後閤,與左右至諸營署中淫宴。師史仁祖、侍書胡天翼相謂曰:若言之二宫,則其事未易。若於營署爲異人所敺,及犬物所傷,豈直罪止一身,亦當盡室及禍。年各七十餘,生寜足吝邪!數日閒,二人相繼自殺,二宫不知也。所愛左右,皆逆加官爵,䟽於黄紙,使嚢盛帶之。許南面之日,依此施行。侍太子疾及居喪,憂容號毀,見者嗚咽。裁還私室,即歡笑酣飲。常令女巫楊氏禱祀,速求天位。及太子卒,謂由楊氏之力,倍加敬信。既爲太孫,丗祖有疾,又令楊氏禱祀。時何妃猶在西州,丗祖疾稍危,太孫與何妃書,紙中央作一大喜字,而作三十六小喜字繞之,侍丗祖疾,言發淚下。丗祖以爲必能負荷大業,謂曰:五年中一委宰相,汝勿措意;五年外勿復委人。若自作無成,無所多恨。臨終,執其手曰:若憶翁,當好作。遂殂大斂始畢,悉呼丗祖諸伎,備奏衆樂。即位十餘日,即收王融下廷尉,使中丞孔稚珪奏融險躁輕狡,招納不逞,誹謗朝政。融求援於竟陵王子良,子良憂懼不敢救,遂於獄賜死,時年二十七。?融欲與東海徐勉相識,每託人召之。勉謂人曰:王君名髙望促,難可輕?衣?。俄而融及禍,勉由是知名。太學生㑹稽魏凖以才學爲融所賞,融欲立子良,凖鼓成其事。太學生虞羲、丘國賔竊相謂曰:竟陵才弱,王中書無斷,敗在眼中矣。及融誅,召準入舎人省詰問,惶懼而死,舉體皆青。時人以爲膽破。 壬寅,魏主至肆州,見道路民有跛眇者,停駕慰勞,給衣食終身。大司馬安定王休執軍士爲盗者三人以徇於軍,將斬之。魏主行軍遇之,命赦之,休不可,曰:陛下親御六師,將逺清江表,今始行至此,而小人巳爲攘盜,不斬之,何以禁姦?帝曰:誠如卿言。然王者之體,時有非常之澤。三人罪雖應死,而因縁遇朕,雖違軍法,可特赦之。既而謂司徒馮誕曰:大司馬執法嚴,諸君不可不慎。於是軍中肅然。 臣光曰:人主之於其國,譬猶一身,視逺如視邇,在境如在庭,舉賢才以任百官,修政事以利百姓,則封域之内,無不得其所矣。是以先王黈纊塞耳,前旒蔽明,欲其廢耳目之近用,推聦明於四逺也。彼廢疾者宜養,當命有司均之於境內,今獨施於道路之所遇,則所遺者多矣,其爲仁也,不亦微乎?况赦罪人以橈有司之法,尤非人君之體也。惜也!孝文,魏之賢君,而猶有是乎!
戊申,魏主至并州。并州刺史王襲,治有聲跡,境内安静,帝嘉之。襲教民多立銘置道側,虚稱其美。帝聞而問之,襲對不以實。帝怒,降襲號二等。 九月,壬子,魏遣兼貟外散騎常侍勃海髙聦等來聘。 丁巳,魏主詔車駕所經,傷民秋稼者,畒給榖五斛。 辛酉,追尊文惠太子爲文皇帝,廟號丗宗。 丗祖梓宫下渚,帝於端門内奉辭,輼輬車未出端門,亟稱疾還内,裁入閤,即於内奉胡伎,鞞鐸之聲,響震内外。丙寅,葬武皇帝於景安陵,廟號丗祖。 戊辰,魏主濟河。庚午,至洛陽;壬申,詣故太學觀石經。 乙亥,鄧至王像舒彭遣其子舊朝于魏,且請傳位於舊,魏主許之。 魏主自發平城,至洛陽,霖雨不止。丙子,詔諸軍前發。丁丑,帝戎服執鞭,乗馬而出,羣臣稽顙於馬前。帝曰:廟筭已定,大軍將進,諸公更欲何云?尚書李沖等曰:今者之舉,天下所不願,唯陛下欲之。臣不知陛下獨行竟何之也?臣等有其意而無其辭,敢以死請。帝大怒曰:吾方經營天下,期於混壹,而卿等儒生,屢疑大計,斧?有常,卿勿復言。策馬將出。於是安定王休等並慇勤泣諌。帝乃諭群臣曰:今者興發不小,動而無成,何以示後?朕丗居幽朔,欲南遷中土,苟不南伐,當遷都於此。王公以爲何如?欲遷者左,不欲者右。安定王休等相帥如右。南安王楨進曰:成大功者,不謀於衆。今陛下苟輟南伐之謀,遷都洛邑,此臣等之願,蒼生之幸也。羣臣皆呼萬歳。時舊人雖不?内徙,而憚於南伐,無敢言者,遂定遷都之計。李沖言於上曰:陛下將定鼎洛邑,宗廟宫室,非可馬上行遊以待之。願陛下暫還代都,俟羣臣經營畢功,然後備文物,鳴和鸞而臨之。帝曰:朕將巡省州郡,至鄴小停,春首即還,未宜歸北。乃遣任城王澄還平城,諭留司百官以遷都之事,曰:今日真所謂革也,王其勉之!帝以羣臣意多異同,謂衞尉卿、鎮南將軍于烈曰:卿意如何?烈曰:陛下聖略淵逺,非愚淺所測。若隱心而言,樂遷之與戀舊,適中半耳。帝曰:卿既不唱異,即是肯同。深感不言之益。使還鎮平城,曰:留臺庶政,一以相委。烈栗,磾之孫也。先是,北地民支酉聚衆數千,起兵於長安城北石山,遣使告梁州刺史隂智伯。秦州民王廣亦起兵應之,攻執魏刺史劉藻。秦、雍閒七州民皆響震,衆至十萬,各守堡壁以待齊救。魏河南王幹引兵擊之,幹兵大敗。支酉進至咸陽北濁谷,穆亮與戰,又敗。隂智伯遣軍主席德仁等將兵數千與相應接。酉等進向長安,盧淵、薛㣧等拒擊,大破之,降者數萬口。淵唯誅首惡,餘悉不問。獲酉、廣,並斬之。 冬,十月,戊寅朔,魏主如金墉城,徵穆亮,使與尚書李沖、將作大匠董爾經營洛都。己卯,如河南城;乙酉,如豫州;癸巳,舍于石濟。乙未,魏解嚴,設壇於滑臺城東,告行廟以遷都之意。大赦。起滑臺宫。任城王澄至平城,衆始聞遷都,莫不驚駭。澄援引古今,徐以曉之,衆乃開伏。澄還報於滑臺,魏主喜曰:非任城,朕事不成! 壬寅,尊皇太孫太妃爲皇太后,立妃爲皇后。 癸卯,魏主如鄴城。王肅見魏主於鄴,
陳伐齊之䇿。魏主與之言,不覺促席移晷。自是器遇日隆,親舊貴臣莫能間也。魏主或屏左右與肅語,至夜分不罷,自謂君臣相得之晩。尋除輔國將軍、大將軍長史。時魏主方議興禮樂,變華風,凡威儀文物,多肅所定。 乙巳,魏主遣安定王休帥從官迎家於平城。辛亥,封皇弟昭文爲新安王,昭秀爲臨海王,昭粲爲永嘉王。 魏主築宫於鄴西,十一月,癸亥,徙居之。 御史中丞江淹劾奏前益州刺史劉悛、梁州刺史隂智伯?貨巨萬,皆抵罪。?、悛罷廣、司二州,傾貲以獻。丗祖家無留儲,在益州作金浴盆,餘物稱是。及鬱林王即位,悛所獻減少,帝怒,收悛付廷尉,欲殺之;西昌矦鸞救之,得免,猶禁錮終身。悛,勔之子也。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