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集序

聽雲集序

人生遇合，世出世固自不偶，昭?澤國也，極樂孤?也。予初至，歌想滄浪，竿投綠水而巳。居無何，有一翁來訪，鬚鬂皤然，瞻其容，聆其語，葢儒者也。出詩貽余，誦其詞，高其韻，視其印，誌爲木頭老子。木頭老子葢儒而詩者也，余喜之。既而四方來學聚於一堂，風甚冷淡，木頭老子樂之。一日，擕一矮榻及團蒲?來堂中，晨香夕燈，行住坐臥與衲子俱，余始知木頭老子又儒而禪者也。適大山勝公自牛頭山來，余請典藏職，大山又儒而衲，衲而愛詩，木頭老子不覺與之合焉，飮食居處靡不固也，余益奇之。昔者吾友斷峰雲間人亦儒而後禪，鍼芥天童，先師惜没焉，其法不見於世，木頭老子葢曾與之抵足焦山，討論竺典。木頭老子之入佛年且久矣，而絶無泛濫之語、横溢之機，其學問有淵源，佛理竆精奥，不立?同，其骨氣不爲時抑，不求人聞，獨以了手一著爲?，在儒爲慥慥君子法中，亦可謂耆年禪伯也。乃醉心於孤庵，歲暮忘歸，余亦不知其合也。擁爐煨芋，秉燭炊茗，毎誦其詩而樂之。然詩乃木頭老子之緒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