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善南明廣禪師語録

興善南明廣禪師語録

建寜普明寺嗣法門人妙用集

嘉興金明寺住持法孫悟進重輯

師在徑山示衆：五峯頭卓朔，?徑尾顛先，喝石巖一仼?跳，明月池覆地傾天。此四句中，有一句有?人刀、無活人劍，有一句有活人劍、無殺人刀，有一句?人刀、活人劍俱有，有一句?人刀、活人劍俱無。伶俐衲僧簡㸃得倜儻分明，許你一生叅學事?。除夕示衆云：前年年?孔無半邉，去年年兩?不能全，?年年三十精骨獻靑天。我禪巳說了，汝等作麽生叅？示衆：個般奇特事難言，驀?臯亭跳上天，帝釋?鿄遭磕破，波斯痛倒?門前。維那云：?時修行人决要出三界。一僧云：??亦不在三界裏。又一僧云：喚甚麽作三界？師云：三界歷然。偈曰：慧劍單提總莫論，葛?那許再留根？吟風嘯月須常分，機用從空解轉身。僧問：三世諸佛爲甚麽不知有？師云：聰明反?聰明誤。進云：狸奴白牯爲甚?知有？師云：棒打石人頭，嚗嚗論實事。示衆：人來問我祖師禪，?道中宵月正圓，横放鐵牛衝遍界，虛空踏破海流乾。茶次，有僧持餅趨過師前，師問云：這個餅那裏買來的？僧囘身云：莫道無語好。師便舉手中餠云：且道這個那裏買來的？僧云：這?道不出。師云：情知汝道不出。維那行䞋次，序言云：板首三分，執事二分，散衆一分。時有一僧在旁，師?問云：汝是一分的？二分的？三分的？僧無語，師對。維那云：汝未把䞋與他那？僧又無語，師云：出去。示衆：落日如懸鼓，峯前仔細觀，霞光交大地，一片錦山川。師生日：?朝初度日，天開并地闢，三際絶分踈，誰云微細識？山頭躍鯉魚，?底蓬塵出，深知養育恩，感?無窮極。僧拈針自語：若是工夫深，鐵杵磨作針。師云：你這個針，那個鐵杵磨的？僧無對，師云：你問我荅。僧擬問，師云：果然。師問僧云：氷在這裏？水在那裏？僧云：?成一塊氷。師?視云：老大作這般見解。僧云：師又如何？師云：多這㸃作麽？師在臯亭閉?時，有僧問云：師?進?，必待徹悟而後出?。師云：恁麽盡未來際出此?不得。僧無對，師遂掩門。下雪次，有僧推窓云：滿山都是雪。師云：隨聲逐色漢。僧云：乞師離聲色道一句。師云：滿山都是雪。聞谷，師問云：了?業障本來空，爲甚麽師子尊者被罽賔國王斬?？師云：本來空。聞云：爭奈頭何？師云：本來空。聞云：爲甚麽罽賔國王一手墮地？師云：本來空。僧問：四大分張，?光落地，?竟向何處安身立命？師云：東家作驢，西家作馬。師爲靜中師掩龕，顧視大衆，指龕云：大衆！只這個龕，非窄非寛，本無出入，寜有開?？??靜中師端坐其中，無黨無偏，正恁麽時，衆中莫有知時識節的麽？出來道一句看。如無，山僧爲伊下手去也。遂推上。僧看師十二時偈次，問師云：隔壁老兒拏賊子，?在甚麽處？師云：現在。僧無語，師便掌。師一日舉香嚴偈問用侍者，者?擬荅，師便喝。者復擬開口，師又喝。者?㸃首珍重。師付偈曰：無傳無受法，無傳無受心。付與無手者，掣斷虚空筋。

頌古

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衆皆黙然，唯迦葉尊者破顔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藏，湼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别傳，付嘱摩訶迦葉。一事無成兩鬂斑，欣欣獨自咲靈山。一枝花上呈春色，拖累兒孫仰靣攀。六祖聞二僧論幡動風動，徃復不巳。祖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不是風兮不是幡，浮踪暫??禪?。牕前非獨松稍月，更有長江浸遠山。斷橋和尙室中示衆：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侵晨出去晩頭歸，赤脚髼頭滿靣?。無底鍋燒無米飯，臭烟烽㶿嘴尖吹。僧問趙州：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栢?子。諗老師三寸舌。栢子布庭虚，藏身没影跡。没影跡，冷?看來且端的。咄！瞎漢，三十拄杖少不得。靈雲見桃花。靈雲老，不無端，將謂瞒人返自瞒。千紅萬紫巳狼藉，何獨桃花是指南。世尊因文殊至諸佛集處，値諸佛各還本處，唯女人近于佛坐而入三昩。文殊乃白佛云：何此人得近佛而我不得？佛告文殊：汝但覺此女，令從三昩起，汝自問之。文殊遶女人三帀，鳴指一下，乃托至?天，盡其神力而不能出。佛曰：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定不得。下方過四十二恒河沙國土，有罔明菩薩能出此女定。須㬰，罔明從地而出，作禮世尊。世尊勅出，罔明?至女子前鳴指一下，女人從定而出。蛇驚枯草裏，鳥語碧巖前。彈指空勞力，靑天被?暪。百丈海禪師每上堂，有一老人隨衆聼法。一日衆退，唯老人不去。師問：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於過去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某荅云：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墮野?身。?請和尙代一語，貴脫野?身。師曰：汝問。老人曰：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師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禮曰：某巳脫野?身，住在山後，敢乞以亡僧津送。師令維那白槌告衆：食後送亡僧。師領衆至山後岩下，以杖挑出一死野?，乃依法火葬。不落不昧咲呵呵，空裏?身爭奈何。榔栗一條何所?，橫挑日月下山坡。雲門顧鍳咦。雲門顧鍳咦，擊石火星飛。儘伊多伎倆，輸我一聲嘘。鿄武帝問逹磨祖師云：如何是聖諦第一義？祖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祖曰：不識。帝不契，祖乃渡江。廓然不識，空成浪藉。赤脚渡江，慚惶靣壁。咄！三聖上堂：我逢人?出，出則不爲人。便下座。?化奬云：我逢人?不出，出則便爲人。兩輪日月疾如梭，無限淸風?碧蘿，堪嘆生盲渾不薦，扶籬摸壁待如何？南陽忠國師一日喚侍者，者應諾，如是三召三應，師云：將謂吾孤負汝，?是汝孤負吾。三呼復三應，法戰從斯竟，孤負老婆心，?盡禪人病。玄沙侍雪峯行次，峰指靣前地云：這一片地好造個無縫塔。沙云：高多少？峰顧視沙云：人天福?不無和尙，靈山授記未夢見在。峰云：汝作麽生？沙云：七尺八尺。雪峰用盡?力，玄沙七尺八尺，欲窮無縫浮圖，?待叅天荆?。踈山仁叅大潙安禪師，値潙泥壁，便問：承聞和尙道：有句無句，如???。是否？潙曰：是。師曰：忽遇?倒?枯，句歸何處？潙放下泥盤，呵呵大笑，歸方丈。師曰：某甲三千里賣?布單，特爲此事而來，和尙何得相弄？潙喚侍者：取錢二百與這上座去。遂嘱曰：向後有獨?龍爲子㸃破在。師果至明招謙處問師，師舉前話，招曰：潙山可謂頭正尾正，只是不遇知音。師復問：忽遇?倒?枯，句歸何處？招曰：?使潙山笑轉新。師于言下大悟，乃曰：潙山元來笑裏有刀。遂遥禮懴悔。泥盤放下咲咍咍，爲惜擔囊千里來，秪管?枯并?倒，那知錯過棟梁材？玄沙見地下一㸃白，問僧云：見麽？僧云：見。如是三問三荅，沙云：你也見，我也見，爲甚麽不會？你也見，我也見，白日靑天興閃電。我若當年在衆中，㸃燈要照玄沙靣。僧問蜆子：如何是西來意？蜆云：神前酒臺盤。神前酒臺盤，莫爲蜆子瞒。貪觀花?巷，失?祖翁田。趙州到一庵主處問：有麽？有麽？主?起拳，州云：水淺不是泊舟處。便行。又一庵主處問：有麽？有麽？主亦?拳，州云：能?能活，能縱能奪。便禮拜。一朝權在手，殺活不繇情。莫信?中?，須防仁不仁。魯祖靣壁。聳起鐵脊梁，坐斷千?壁。指畫甚分明，將謂有竒特。走?天下人，到老無相識。佛法不是無，爭奈口門窄。芭蕉淸禪師拈拄杖示衆曰：你有拄杖子，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你拄杖子。靠拄杖下座。探盡千江水，無非竹一竿。臨機籌與奪，按劍小?前。圓覺經。居一切時不起妄?，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眞實。赤嘴?皮黄脚雞，斑毛白羽伴雲飛。自從啄破琉璃殻，?至如?不見伊。趙州四門。南北東西四靣門，半開半掩到如?。曹溪路上如相委，無限行人?陸沉。僧問道吾：如何是佛？吾云：洞庭無葢。洞庭無葢，水靣生塵。黄梅雨落，滴破虚空。金峰示衆云：事存函葢合，理應箭鋒拄。若人道得，分半院與伊。有僧出，峰約住云：相見易得好，共住難爲人。放去太奢華，收來没可把。官物當人情，思量還不可。瑯琊示衆。有句無句，如???。?倒?枯，好一堆爛柴。秪這一堆爛柴，要且無處安着。拈來燒向爐中，好與衲僧烘脚。若作佛法商量，和汝眉鬚燎?。長慶稜禪師二十年坐破七個蒲團，不明此事。一日捲?，忽然大悟，偈曰：也大差，也大差，捲起?來見天下。有人問我是何宗，拈起拂子劈口打。七破蒲團?捲?，未爲天下出竒男。白雲常在靑山外，眉睫何曾離?邉？五臺秘魔巖和尙常持一木义，每見僧叅，?义?頸曰：那個魔魅教汝出家？那個魔魅教汝行脚？道得也义下死，道不得也义下死。速道，速道！與麽家風也太差，臨機慣用木义义。阿誰不是仙陀客？好?無端更撒沙。何似歸堂去?茶？百丈湼槃和尙一日示衆曰：汝等與我開田，我與汝說大義。衆皆開田了，歸請說大義，師乃展兩手：平地教人開作田，通身泥水不曾乾。何如學個安閒法？一把鋤頭當枕眠。靑州布衫。趙州老，工夫少，布衫做得未恰好。擬將葢覆天下人，不覺和?敗露了。急着?，七觔秤子稱得巧。文喜禪師上五臺，遇一老翁牽牛而行，邀師入寺，呼均提，有童子應聲出迎，翁縱牛引師升堂，堂宇皆耀金色，翁踞床指繡墩命坐，翁曰：近自何來？師曰：南方。翁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師曰：末法比丘少奉戒律。翁曰：多少衆？師曰：或三百，或五百。師?問：此間佛法如何住持？翁曰：龍蛇混雜，凡聖同居。師曰：多少衆？翁曰：前三三，後三三。翁呼童致茶，并進酥酪。師食之，覺心意開?。翁提起玻璃盞，問曰：南方還有這個麽？師曰：無。翁曰：?常將甚麽?茶？師無對。師覩日晩，遂問：擬投一宿，得否？翁曰：汝有執心在，不得宿。師曰：某甲無執心。翁曰：汝曾受戒否？師曰：受戒乆矣。翁曰：汝若無執心，何用受戒？師辭退，翁令童子送。師問童子：前三三，後三三，是多少？童召：大德！師應諾。童曰：是多少？師復問：此是何處？童曰：此金剛窟般若寺也。師悽然，悟彼翁?文殊也，不可再見。??首童子，願乞一言爲别。童子說偈曰：靣上無嗔供養具，口?無嗔吐妙香。心?無嗔是珍寳，無垢無?是眞常。言訖，均提與寺俱?。譚玄對靣不知名，?刹重重列錦屏。?問均提是多少，囘頭依舊草靑靑。陸亘大夫問南泉：弟子家中有一片石，或時坐，或時臥，如?擬鐫作佛，得否？泉曰：得。陸曰：莫不得否？泉曰：不得。得與不得，全提片石。倒嶽旋巒，天昏地黒。咄！且道其中是何標格？玄沙上雪峰白紙。三張白紙，忒煞誵訛。同風千里無他事，父子恩情徹底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