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府運粮州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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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4
萊州府運粮州縣
濰縣 正東陸路一百二十里、魚兒舖淮河口上載昌邑縣 正東陸路六十里。魚兒舖淮河口上載平度州 正北陸路一百二十里、海倉口上載掖縣 西北陸路五十里、新河口上載 東北陸路八十里、三山海口上載
膠州 東門外陸路三里、淮子口上載 東南陸路六十里、女姑口上載至青島九十里、
即墨縣 西南陸路五十里、女姑口上載 正南陸路九十里、董家灣上載 正東陸路六十里、金家口上載 至蒲島一百五十里、高密縣 東南陸路二百里、淮子口上載 至青島八十里、登州府運粮州縣、
招遠縣 正北陸路一百里、㟂?島、上載黄縣 東北陸路二十里、黄河口上載 至廟島六十里、蓬萊縣 正北天橋口上載 至廟島六十里、棲霞縣 西北陸路一百五十里至天橋口、上載:東北陸路一百二十里、八角口上載:
福山縣 西北陸路四十里、八角口上載、 至廟島一百里、寕海州 正北陸路十里、飬馬島、上載、 西北陸路二十里、龍門港上載至芝罘島四十里、西南陸路一百三十里、乳山塞上載: 東南陸路一百三十里、郎郎口上載,至馬頭嘴七十里、文登縣 正南陸路五十里、望海口上載: 西南陸路八十里、長灣口上載、東南陸路一百二十里、馬頭嘴上載、 正東陸路一百里、倭島上載、
萊陽縣 正南陸路一百一十里、金家口上載、 東南陸路一百里、行村寨上載 至黄島一百里。一附潮汐。
潮汐乃天地呼吸之氣,即運艘趨避之關,舟人泛洋不可不察。以南海而言,毎月二十七日潮生漸長,至?一日寅時大潮,辰時潮退,大潮自?一、?二、?三、?四日漸消,至?五日潮落,小信潮至十三日、十四日潮生,子時潮滿,丑時潮退,十六日、十七日、十八日大潮,十九日漸消,二十日小信潮午時滿,未時退。毎月如此,東海亦然。以北海而言,與二海稍異,毎月十三日大潮漸長,至十七日午時潮滿,申時退,二十日退潮,至二十七日為小潮,二更潮滿寅時退,至二十八日又漸長為大潮。至初一日?,二日午時長滿未時退,初三日漸退,初四十二日退為小潮,二更潮滿寅時退,週而復始,每月如此。一附占候
八卦定八門,八門用九星,得三竒八門訣曰:甲戊壬子居坎,丁辛乙卯坤傳,戊庚甲馬震相連,丁癸辛鷄巽伴,丙庚䑕行乹位,己癸卯至西邉,丙壬騎馬去逰山,乙已鷄飛離面。 九星訣曰:甲子囬頭起艮,甲戌飛入離宫,猿猴走入水晶宫,甲午坤中不動。曽見龍興震地,更㸔虎嘯生風,九星各自顯竒功,主曜臨之?用
一宫休,門居坎水八宫生,門居艮土,三宫傷門居震木,四宫杜門居巽木,九宫景門居離火,二宫死門居坤土,七宫驚門居兊金,六宫開門居乾金。坎宫:天蓬水艮宫、天任土震宫、天衝木巽宫、天輔木離宫、天英火坤宫、天内土兌宫天柱金乾宫天心金中宫天禽土冬至起陽遁九局用事,夏至起隂遁九局用事。遁時法語所謂甲巳還加甲,乙庚丙作?,丙辛生戊子,丁壬庚子俱戊癸推壬子遁時從子數是也。以年月節候照此法推之,以定吉凶,百不失一。
凡孤虚之鄉及日時俱忌之。年孤虚: 甲子旬中,孤在戌亥乾,虗在辰已。巽。 甲戌旬中,孤在申酉兊,虗在寅卯。震。 甲申旬中,孤在午未離,虚在子丑。坎。 甲午旬中,孤在辰已巽,虗在戌亥。乾。 甲辰旬中,孤在寅卯,震,虗在申酉。兊。 甲寅旬中,孤在子丑坎,虚在午未。離。
月孤虗, 正月孤在艮,虚在離, 二月孤在艮,虗在坤, 三月孤在震,虗在兊,四月孤在巽,虚在乾, 五月孤在巽,虚在乹, 六月孤在離,虗在坎, 七月孤在坤,虗在艮, 八月孤在坤,虗在艮, 九月孤在兊,虗在震, 十月孤在乾,虗在巽, 十一月孤在乹,虗在巽, 十二月孤在坎,虗在離。日孤虚。 子日孤在亥,虗在辰; 丑日孤在子,虗在午; 寅日孤在丑,虚在未;卯日孤在寅,虗在未; 辰日孤在卯,虗在酉; 已日孤在辰,虗在戌; 午日孤在已,虗在戌; 未日孤在午,虗在子; 申日孤在未,虗在寅; 酉日孤在申,虗在寅; 戌日孤在酉,虗在卯 亥。日孤在戌,虚在辰。時孤虗。東方朔占:子日東風,卯日雨,丑日東風,辰日雨,寅日東風,已日雨,卯日東風,午日雨,辰日東風,未日雨,已日東風,申日雨,午日東風,即日雨,未日東風,申日雨,申日東風,子日雨,酉日東風,丑日雨,戌日東風,寅日雨,亥日東風,辰日雨。 又曰:甲子日雨,丙寅日止。乙丑日雨,丁卯日止。丙寅、丁卯日雨,即日止。戊辰日雨,夜半止。已已日雨,立止。庚午日雨,辛未日止。辛未日雨,戌時止。壬申日雨,即日止。癸酉日雨,甲戌日止。甲戌日雨,即時止;乙亥、丙子日雨,即日止。丁丑日雨,至夕止。戊寅、已卯、庚辰日雨,即時止。辛已日雨,壬午、癸未日止。壬午日雨,即止。癸未日雨,甲申日止。甲申日雨,即止。乙酉日雨,丙戌日止。丙戌日雨,夕止。丁亥日雨,即時止。戊子日雨,庚寅日止。已丑日雨,壬辰日止。庚寅日雨,即時止。辛卯日雨,癸已日止。壬辰日雨,辛丑日止。癸已、甲午日雨,夕止。乙未日雨,丁酉日止。丙申日雨,夕止。丁酉日雨,已亥日止。戊戌日雨,辛丑日止。已亥日雨,即時止。庚子日雨,壬寅日止。辛丑日雨,壬寅日止。壬寅、癸卯、甲辰日雨,卽日止。乙已日雨,丙午日止。丙午、丁未日雨,即時止。戊申日雨,庚戌日止。已酉日雨,辛亥日止。庚戌日雨,即時止。辛亥日雨,癸丑日止。壬子日雨,癸丑日止。癸丑、甲寅日雨,即時止。乙卯日雨,丙辰日止。丙辰日雨,丁已日止。丁已日雨,即時止。戊午、已未日雨,即時止。庚申日雨,甲子日止。辛酉、壬戌、癸亥日雨,即時止。 又曰:子日雨,立止。不止,寅日止。丑日雨,寅日止,不止,至卯日止。寅日雨,立止。不止,卯日止。卯日雨,立止,不止,已日止。辰日雨,立止。不止,戌日止。已日雨,未日止,不止,申日止。午日雨,立止。主十日隂。未日雨,申日止,不止。戌日止,申日雨,夕止。見月不見月,主乆隂。酉戌亥日雨,立止。不止。俱主乆隂。 又曰:五嶽之風,以納音為論。甲子、壬申、甲午、庚辰、壬寅、庚戌為陽啇,乙丑、癸酉、辛亥、乙未、辛已、癸酉為隂啇。丙寅、戊子、甲辰、甲戌、丙申、戊午為陽徴,丁卯、已丑、乙已、乙亥、丁酉、已未為隂徴,戊辰、庚寅、壬午、壬子、戊戌、庚申為陽角,已已、辛卯、癸未、癸丑、已亥、辛酉為隂角,庚午、丙戌、戊申、戊寅、庚子、丙辰為陽宫,辛未、丁亥、已卯、已酉、辛丑、丁已為隂宫,甲申、壬辰、丙午、甲寅、丙子、壬戌為陽羽,乙酉、癸已、丁未、丁丑、乙卯、癸亥為隂羽。宫風當日雨,啇風七日雨,角風九日雨,徴風三日雨,羽風五日雨。 又曰:宫風近十里,中百里,遠千里。徴風近七里,中七十里,逺七百里。羽風近六里,中六十里,遠六百里。啇風近九里,中九十里,遠九百里。角風近八里,中八十里,遠八百里。 又曰:凢風彂,?遲後疾者,其來遠;?急後緩者其來近。動葉則十里,鳴條則百里,摇枝二百里,落葉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六百里。飛沙走石千里,㧞木五千里。又曰:凡大雨非常,滿三日三夜者,又下盡風也。一日一夜者,千里之風也。 京房曰:乾位,西北風從乹來,為折風,主人不利。坎位,正北風從坎來,為大罡風,宜先?同?,主人不利。艮位,東北風從艮來,為小罡風,主人不利。震位,正東風從震來,為䆒風,亦名嬰兒風,主人利。巽位,東南風從巽來,為小弱風,宜後?,主人利。離位,正南風從離來,為大弱風,宜後?,主人利。坤位,西南風從坤來,為諫風,宜後?,主人利兊位。正西風從兑來,為衝風,宜先?,為客利。 凡子日風從午上來,午日風從子上來,甲日風從庚上來,壬日風從丙上來,皆為衝破。甲乙日風從庚酉辛申上來,壬癸日風從辰戌丑未上來,皆為刑克。餘皆倣此。 李淳風曰:凡海中氣如魚龍形,或如積土,或如累盆,朝東暮西,日或掩之,此皆風雨之氣也。 朝視日上有黒翳如霧,或日色旁射,或?淡黄白者,其日有風雨。己晚日?有之,其夜風雨雲氣如亂穣,大風將至,視?從來避之。 雲厚而潤,大雨暴至。 四始之日,有黒雲氣如陣,厚重而潤者,旬中多雨。 日始出,有暈如車者,其日雨。 雲氣如黒蛇衝日者,其下有大風雨。 月?生,色青,多雨;白而潤者,大雨。 蒼白氣入斗門者,多大風。 黄雲蔽北斗,明日雨, 白氣掩北斗,三日内雨; 青氣掩北斗,五日内雨。 天無雲,而北斗上下獨有雲,五日内雨。 日入後,有白光如氣,自地至天,直入北斗,其夜必有大風。 太白出氣,必有風雨。辰星出氣,大雨水。 先雷後雨,其雨必小;先雨後雷,其雨必大。 蒼黒雲細如櫛綿,蔽日月,五日内雨。 雲如兩人提鼓持桴,有暴雨。 黒氣如群羊,奔如飛鳥,五日必雨。 黒氣如浮船,必雨。黒氣如牛氣,主暴雨。 黒氣如水牛,不出三日有大風。 四望見青白雲,名曰天塞之雲,雨徴也。 六甲日無雲,一旬少雨。 月離畢之隂則雨,離畢之陽則晴。日旁有赤雲如珥,不有大風,必有大雨。
世俗出行,有大小紅沙之忌。大紅沙曰:春鷄亥子忌行裝,夏兔龍蛇不敢當,秋馬未羊冬牛狗,行船走馬謹湏防。小紅沙曰:孟月常居酉,仲月已上加季月歸丑上,此是小紅沙。
海上舟人不辨南北,教之趋避,睯然罔知,編有口號,歌以教之。 其占晴曰:早起滿天晴,日出漸漸明。早晨霧露雲,晌午日蒸曛。日光明又彩,久晴定可待。暮日光燭天。晴明且又炎,暮㸔西邊清。次日主晴明,紅雲日暮起,晴明便可許。夜觀魁斗净,明日天色正,電光起西南明日天,炎炎,逰絲天外飛,久晴定可期。白虹若下䧏,惡霧盡消亮。西南北㣲風,可喜天晴融。 其占風曰:魁罡氣白黄,隄防風勢狂。早間日晒耳,狂風即時起。早白與暮赤,飛沙及走石。午前日忽昏,北方風怒嗔。午後日昏暈,風起湏當慎。日月忽然圓,風來不等閑。雲掩日不動,風勢如山重。返照色黄光,明朝風必狂。天道忽昏?,狂風時下感。天色黄復赤,狂風在頃刻。黒雲片片重,眼底主狂風。黒紫雲如牛,狂風急似?。雲勢若魚鱗。來朝風不輕,黒雲北方簇。暴頭風太毒,黒雲半開閉。大?隨風至,雲起亂行急,風勢難支直。亂雲來似絞,狂風來不少。辰闕電光飛,大?必可期。連日霧朦朧,必㝎起狂風。星辰若晝見,頃刻狂風變。 其占雨曰:雨自雲中出,湏兼風信測。節令方位從,便知吉與㐫。春嫌逢虎嘯,夏忌龜蛇到。乾亥怕交秋,純金冬更愁。先風後復?,雷雨將訇砉。風東雲?西,大雨不須疑。日落雲堆?,晴明未敢許。朝霞照地紅,午後雨相逢。海水忽然黒,恐有蛟龍出。黒雲風後生,湏臾雨不輕。白鳥桅杆站,半夜天湏變。雨脚忽斜連,三日雨綿綿,雨後風仍暴。來朝還有 霧。後色仍昏,來朝雨必傾。虹見雨不止,䨙霖從此始。雷重電不髙,次日雨滔滔。月暈明而?。來朝雨可决,太白角放光,風髙雨亦狂。忽然腥風噴,大 難投逩。無端寒氣衝,風雨闘蛟龍。海魚吐沬起,越日必風雨。黒霧罩船頭,湏防風雨稠。雨中黒復亮。傾盆難計量。細浪忽廽環,前途風雨澷。 其占報曰:正月三至八,行船去還泊。十三至十七,觀燈風冣急。二月二與九,玄武風必有。三月三日晴,還要過清明。四月浴佛雨,?八十八?。五月端午前,風髙雨亦漣。二九是分龍,湏防風雨冲。更有雪至忌,即将正月記。六月忌彭祖,十二前後数。七夕䧏黄姑,望後風始和。八月大潮日,南北各不一。七八兩月中,三日一換風。九月重陽, 舟子湏停棹。前三與後三,勸君莫等閑。十月忌?五,海猪要起舞。十一二月間,鐡漢也停船。海運故道 一自南京開洋出龍江関,靠東邉,行使,到觀音山中洪,一路好行。至?山北有淺灘,中洪可行。望方山東邉中洪一路淺灘,直過斬龍廟止,至鰣魚廠東路,至龍潭驛,一路水?北邉中洪可過,徑到儀真中洪北到金山寺西首十里餘,水緊不可抛,猫寺北中洪都可行。到焦山門,仔細戳水行,西南嘴有淺灘,喚做姜婆沙,西北下戳水,中洪好行。南有淺灘,過山中洪一路好行。轉徃南有水是洪。至丹徒縣南,有隔壁沙灘,中洪行使,到五聖廟,中洪好行。圍山西南嘴一路淺灘,中洪,到孟子河西南好行。東北中間淺灘沙嘴占,多是洪,有蘆青嘴東南衝出,有三四里,轉過南中洪戳水行使,便是黄山。東北淺灘衝出大江,中洪行使,望西邉?水洪過,東有馬䭾沙,西南嘴衝出帶一條,東南也有沙帶,一路中洪可行。南有江隂縣地方抛?,江隂縣西邉是夏港。過江隂縣中洪到巫子門,淺塞,打外洪過,喚做寳船洪,望見西北蝦䗫山可轉。中洪到蝦䗫山,西有淺灘,望北好行。南是谷瀆港,中洪有淺灘,舟行多礙可防。占南有洪,照黄思舖,占南岸行使。到夷舖港,南有淺灘,北邉是洪。到福山港。中洪到白茆港,北有狼山,望東北戳水,中有淺,北有洪,徑到瞭角嘴,南路于劉家港抛泊 海運新道。 元史:初,海運之道,自平江劉家港入海,經揚州、海寧、安東、海縣、宻州、膠州界,放靈山洋,投東北路多淺沙,行月餘始抵成山。計其水程,自上海至楊州馬頭,凡一萬三千三百五十里,至元二十九年,朱清等言其路險惡,復開生道,自劉家港開洋,至撑脚沙,轉沙嘴,至三沙洋,過匾擔沙大洪,又過萬里長灘,放大洋至青水洋,又經黒水洋至成山,過劉家島,至之罘、沙門二島,放萊州大洋,抵界河口,其道差為徑直。明年,千户殷明畧又開新道、從劉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東行、入黒水大洋、取成山轉西至劉家島、又至登州沙門島、于萊州大洋入界河。當舟行風信有時、自浙西至京師、不過旬日而已、視前二道為最便云。然風登州衞墩六座、曰蓬萊閣、曰田横寨、曰西庄、曰林家庒、曰抹直口、口教塲。劉家汪寨墩五座、曰繳家庒、曰灣子口、曰淋嘴、曰西峯山、曰城児嶺。 觧宋寨墩三座、曰木基、曰觧宋、曰虗里。 楊家店廵簡司墩三座、曰黄石廟、曰城後、曰石圈。 髙山廵簡司墩二座、曰大山、曰髙山。 蘆洋寨墩六座、曰郭家庒、曰磁山、曰鷄鳴、曰八角嘴、曰城隂、曰白石。 孫夼鎮廵簡司墩三座。曰旗掌、曰塔山、曰崗嵛。 福山備禦中前千户所墩二座。曰灶後、曰營後。 竒山守禦千户所墩四座。曰木柞、曰埠東、曰熨斗、曰現頂。 清泉寨墩二座。曰清泉、曰石溝。 寕海衞墩六座。曰後至山、曰草埠、曰小峯、曰戲山、曰貉子窩、曰馬山。 金山備禦千户所墩五座:曰廟山、曰鳯凰、曰小峯山、曰駱駝、曰金山。威海衞墩八座:曰遶遶、曰麻子、曰斜山、曰磨兒山、曰焦子埠、曰陳家庒、曰古陌頂,曰廟後。 辛汪寨廵簡司墩一座,曰辛汪。 百尺崖備禦後。千户所墩六座,曰望天嶺,曰蒲䑓頂,曰百尺崖、曰嵩里,曰老姑頂,曰曹家島。 温泉鎮廵簡司墩二座,曰可山,曰半月山。 成山衞墩十座,曰白峯頭,曰狼家頂,曰髙础山,曰仲山,曰太平頂,曰奪姑山,曰馬山,曰崮嘴,曰俞鎮,曰裏島。 㝷山備禦後千户所墩八座。曰青魚、曰葛楼山、曰馬山、曰楊家嶺、曰小勞山、曰黄連嘴、曰古老石、曰長家嘴。 寕津守禦千户所墩八座。曰慢埠、曰龍山、曰羊家島、曰芝蔴灘、曰萬古、曰柴家山、曰青埠、曰孟家山。 赤山寨廵簡司墩一座。曰田家嶺。 靖海衞墩二十座。曰柘島、曰鐸木、曰郭家口、曰石崗山、曰唐浪頂、曰標杵頂、曰苽蒌寨、曰狗脚山、曰石脚山、曰路家馬頭。曰赤石、曰長會口、曰紅土崖、曰明光山、曰青島嘴、曰姚山頭、曰峯窩、曰浪々、曰大灣口、曰黒夫厰。 海陽守禦千户所墩七座。曰乳山、曰㡌子山、曰驢山,曰白沙,曰峯子山,曰城子港,曰小龍山。 乳山寨廵簡司墩一座,曰裏口。 大嵩衞墩七座,曰望石山,曰擒虎山,曰草島嘴,曰辛家寨,曰劉家嶺,曰麥島,曰楊家嘴。大山寨備禦千户所墩二座,曰大山,曰虎巢山。 行村寨廵簡司墩三座,曰髙山,曰田村、曰靈山。 福山備禦中前所堡二座。曰福山、曰芝陽。 竒山守禦千户所堡二座。曰黄務、曰西牟。 寕海衞堡一十二座。曰宋家、曰曲水、曰管山、曰板橋、曰石子現、曰栲栳觀、曰湯西、曰脩福、曰杏林、曰峯山、曰辛安、曰蕪蔞。 金山備禦左千户所堡四座。曰鄒山,曰清泉,石石溝,曰朱家。 威海衞堡四座:曰曹家庒,曰豹虎,曰峯山,曰天都。 百尺崖備禦千户所堡三座:曰芝蔴嶺,曰竇家崖,曰轉山。 成山衞堡九座:曰神前,曰?天嶺,曰報信口,曰堆前,曰歇馬亭,曰洛口,曰石础,曰北留村,曰張家。 㝷山備禦後千户所堡七座:曰曲家埠,曰勝佛口,曰大水泊,曰老趐,曰紀了埠,曰蒸餅,曰青山。寕津守禦千户所堡九座:曰㡌子山,曰崮山寨,曰髙樓山,曰拖地崗,曰王家舖,曰大頂山,曰土現口,曰龍虎山,曰崮山。 靖海衞堡八座:曰蒸餅,曰孤西,曰憨山,曰望将,曰墳䑓,曰店山,曰葫蘆山,曰起雨山。 海陽守禦千户所堡十座:曰 山,曰猪港,曰扒山,曰桃村,曰孤山,曰黄利河,曰孔家庄,曰 両山,曰老埠港,曰湯山。 乳山寨廵簡司堡二座:曰長角嶺,曰髙庒。 大嵩衞堡五座:曰小山,曰黄山,曰青山,曰管村,曰界河。 大山寨備禦千户所堡二座:曰䨇山,曰黄陽堯時龍門未開,吕梁未鑿,河出孟門,江淮通?,無有平原高阜,群臣舉高陽鯀治之。鯀治水始於冀州,興徒役,作九仞之城,九載訖無成功。始冀州者,理其脊也。且堯都平陽,冀州為急。後禹嗣興,傷父績用弗成,勞身焦思,躬執耒臿,以為民先,亦始於冀州。然鯀之罔績,不失於始冀,而失於崇防。禹之成功,不得於始冀,而得於鑿龍門,排伊闕。盖治湮與止沸同,止沸者揚湯不若去薪;治湮者崇防不若决注。竊思禹之治水,雖始冀,必先導碣石、九河。以逹其入海之路。下?既䟽。則上壅自殺。是故龍門可鑿。伊闕可排也。今雲中之境。鯀堤纍纍。而禹跡無聞。考之於書。亦惟恒衞既從一言而己。夫雲中地勢。天下極高。是豈仍湏堤防以事障塞邪。禹工一施。海道無阻。則夫雲中自高之水一决注之耳,無餘力也。朱子曰:雲中正高脊䖏,自脊以西之水,西入於龍門西河,自脊以東之水,東?入於海。意與此同也。
詩云:薄伐玁狁,至于大原。傳云:大音㤗。大原,地名,亦曰大鹵,今在太原府陽曲縣。至於大原,言逐岀之而己不窮追也。按大、太二字音本不同。禹貢:既脩太原,在冀州。詩:至於大原,在雍州。周都豊、鎬,玁狁侵鎬及方,至於涇陽,非自冀州太原而入。地里志:涇水出定安涇陽縣,今原州百泉縣笄頭山也。則詩所謂涇陽,指此地而言。涇陽東北至太原二千餘里,山川險阻,黄河介其中,安得飭戎車日行三十里,逐雍州涇陽、玁狁由冀州太原而出乎?禹貢:原隰底績。蔡傳引鄭氏云:其地在今邠州,唐有涇原節度使,今固原州即唐原州故城。漢、唐以來,又以河南地為五原郡,則詩人所云至於大原者,指原州而言,非冀州之太原也。朱子在南渡後,未至北方,傳偶誤耳。
九宫?記曰:余甞至鴈門,抵岢石,見諸山徃徃有㔉削之處,逶邐而東,?見不常。大約自鴈門抵應州,至蔚東山三澗口諸處亦然。問之父老,則曰長城跡也。夫長城始於燕昭、趙武靈,而極於秦始皇、燕昭所築者,自造陽至襄平;武靈所築者,自代並隂山至高闕;始皇所築者,起臨洮,歷九原、雲中至遼東。皆非鴈門、岢石、應、蔚之跡也。及讀史顯王三十六年有趙肅侯築長城事,乃悟。盖是時三胡尚強,樓煩未斥,趙之境守,東為蔚、應,西則鴈門耳。故肅候所築以之。則父老所謂長城者,乃肅候之城,非始皇之城也。迨武靈既破胡,則並隂山至高闕。始皇既并天下,則起臨洮至遼。所保者大,則所城者愈逺也。
周元王二年,代子㑹趙無恤於夏屋,無恤殺代子,遂襲代,滅之。時無恤姊為代子夫人,因使人迎其姊,姊迺磨笄自殺,代人因名其山曰磨笄。然磨笄之辨,諸家不同,有謂在保安州東即鷄鳴山者,有謂在飛孤縣東北百五十里者,有謂在山東濟南府長清縣者,要皆求之於典籍文字之間,而不稽之於道里徒歩之下,是故語意近真而指摘各異,考者轉増疑惑,莫可較一也。夫代為蔚地,其去濟南遼絶甚矣。長清之山,本名馬頭,可無辯也。鷄鳴在蔚東北百五十里,其去恒山則又倍之,豈所謂自上臨下可見之地邪?况保安,上谷屬也,春秋之際,東胡據之,元非代壤,而謂夫人者,望夫於此,自殺於此,不亦繆哉!考之魏土地記曰:磨笄山在代郡東南二十五里,一名馬頭山。夫代郡廢城在蔚城東,今其東南二十餘里所謂馬頭山者,人人知之,但不知其即為磨笄耳,而顧他求之,可乎?又括地志曰:磨笄山在飛狐縣東北。蔚州去山近,舎之不言,飛孤去山逺,取以為較,遂使考者不循其故,不玩其㣲,求之於蔚東北之道里,則以鷄鳴為是,求之以馬頭之名稱,以長清為疑。盖??於典籍文字之間,而不於道理徒之下也。
蘇秦説趙肅侯曰:山東之國,莫如趙強。趙西有常山,南有河、漳,東有清河,北有燕國,秦之所畏害於天下者莫如趙。然而不敢伐趙者,畏韓、魏之議其後也。然則韓、魏,趙之南蔽,韓、魏不能支,必入臣於秦。秦無韓、魏之隔,禍必中於趙。此述趙形勢而為之謀也,言秦必不敢越韓、魏以攻趙是矣。然今日之常山河漳猶夫故也。又東連上谷,兵援警接如肩臂手指,而胡騎之南乃無議。後之慮者何。曰:西失豊勝,則不足以邀宼之歸,東棄開平,則無能為大同三?攻其必救也。
樓煩子不可考其受封之始,或曰夏後國于今寧武,商以來世為荒服。周成王時,其君入朝于京師。?國之時,東胡、林胡、樓煩雜處冀北,並號三胡。考之古牒,東胡、林胡,胡也,樓煩則否。何者?上古之時,並建要荒,以為藩屏,天下有道,莫不來王。春秋徳衰,外釁時作,葷粥玁狁之裔,東胡、林胡之類,以漸南徙,而若代若樓煩,近其害者染其汚矣。傳世既乆,㮣名曰胡,雖樓煩有下自知也。是故周王㑹有樓煩而無東林胡。又東林悉以胡名,樓煩獨有國號,其源未可同也。或曰:王㑹何以無代?曰:代子姓,殷之同宗,周人盖不躋之荒服。
周郝王九年,趙武靈王議胡服,曰:吾國東有河、薄洛之水,無舟楫之用;西有樓煩、林胡、秦、韓之邉,無騎射之備,将何以為守?昔簡主不塞晉陽以及上黨,而襄王并戎取代,以攘諸胡,此愚智之所明也。遂胡服,招騎射,略中山地,至寧葭,西略胡地,至榆中。林胡王獻馬,乃命代相固主胡致其兵,用以攻伐,此中國用胡兵之始也。明年,又破原陽為騎邑。胡服率騎出,踰九隈之固,絶五陘之險。然胡服之令,公子成争之;騎邑之破,牛寡争之,而武靈不聼。由是黄帝、堯、舜之衣裳,變而為貝帶、師比矣,成周之六射五馭,變而為鞍馬控弦矣。用夏變夷之道廢,而反見變於夷狄之俗,可嘆也哉!周報王十五年,趙武靈王南攻中山,北破樓煩、林胡攘地,北至代,西至雲中、九原,於是置雲中、九原、鴈門郡,又於代置代郡。夫武靈之攘胡,自謀秦始也。盖其始立,秦與韓、魏敗趙兵,斬首八萬,此武靈之所憤也。故西置昭襄以結好於秦,南使仇富以通和於韓、魏,而復内招騎射之強,外闢三胡之地,樓煩可以禮服,則遇其王以致其兵;林胡宜用兵威,則驅其?以空其地。由是雲中、九原可以直通秦中,而咸陽以後危矣。究其為謀,非旦夕也。然胡服之令?行,而大陵之夢己兆;函?之符甫岀,而沙丘之禍遂行。事起於憎愛之㣲,變?於肘腋之近。後世憤秦虐者,徃徃感焉。豈非正己之功?,而治人之欲速;閑家之道歉,而謀國之願違也耶?故甞曰:齊桓伯而不王,其功至於反左袵被髮,而不能立一王之治。武靈夷而不伯,其功至於闢地千里,而不能合天下之從。管仲,伯佐也,强國止於其身;肥義,夷佐也,身卒不免於難。雖然,下甲九原,直窺秦中,示天下以形勢;禮遇樓煩,藉其兵力,得䖏變之權宜。盖至是則秦有腹背之虞,而胡失連?之勢矣。
蔚城東二十里許,有故墟焉,俗呼代王城,周迴二十五里,九門遺趾俱在金波泉?源其北,夾城東南?,即搜神記所謂始築時亡西南板于澤中自立者也。長老曰:盖昔有代王者居是城,與燕約相救,置傳鼓為信。胡大入傳鼓,燕救不至,代王出奔,國為墟。又曰:廢城南數里小山,即鼓臺也。余尋之果然。今仍名擂鼓。堝,其言有證矣。而竟不知所謂代王者何人也。一統志曰:蔚東有代王城,即漢代縣故城,文帝封代,居此郡。舊志亦云。夫文帝封代固矣,約燕相救胡至岀奔,文帝無是也。史記曰:文帝都晉陽,遷中都。其幸太原也,復晉陽、中都三?租,而蔚無聞焉。又文帝分其故國王二子,武為代,都晉陽;參為太原,都中都,皆即其故都,而蔚不與焉。然則謂蔚之廢城為文帝所居,可乎?文帝自代入奉宗廟,其故都亦必培植以示不忘,而遂謂為墟,可乎?及考之高帝紀,十一年下詔曰:代地居恒山北,與夷狄邉,數有胡宼,難以為國。頗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屬代,代之雲中以西為雲中郡,則代受邉宼益少矣。乃立子恒為代王,都晉陽,後遷都中都。夫蔚廢城,代故都也。漢高衆建,王喜因之。其謂数有胡寇,難以為國者,以喜之奔還也,頗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屬代,則代南矣。雲中以西為雲中郡,則雲中不屬代矣。漢又有代郡,則代亦不屬代矣。代不屬代而存其名,此後人之所疑也。是故知文帝之封代,而不知其未嘗至蔚也;知晉陽中都之復租,而敢援以為證也;知文帝之未甞被胡出奔,而不敢為之辯也。附㑹之説紛然矣。且王喜之封也,與盧綰同時,草昧之際,披荊?,立城邑,日不暇給。燕、代與國土壤接近,則相為救也必矣。燕救不至,王喜出奔,長老所傳信而有徴也。鍳王喜之失國而徙都,因代之南徙而置郡,此高帝之籌,而代因之南也。郡志不詢長老之詳,不考史文之實,不稽十一年之詔,見一代王城,遂指為文帝,誤矣。平城有三,皆在冀北。一曰平城,古城也。漢高圍白登之所至者,為今大同;一曰新平城,拓䟦猗盧新城,其子六脩之所居者,在今馬邑縣地。一曰小平城,亦古城也,秦蒙鷔之所㧞者,今神池稍南寧武?地也。小平城見吞於秦,而兩漢無聞,新平城見據於六脩,而魏不復見,俱廢乆矣。獨平城,魏以為都,後復為鎮,稱京置府,至今顯焉。地之興廢,果有数耶?抑?峙風氣如形家者説耶?大同之地,古雲中、九原、定襄、代郡,趙,秦漢之所置也。趙并代以有代,斥胡以有雲中、九原,而置郡則皆于赧王之十五年,于是秦因之為三郡,漢増置定襄為四郡。夫秦漢時,天下不過三十餘郡,而此地其四,則夫西北之陬,豈止是哉。故甞曰:三代以來,東南之地漸闢,而西北之地漸淪,固理勢之自然也。今以其故城考之,則雲中在勝州,榆林、五原即廢豊州,代為蔚廢城,定襄在今府城西北,皆非今府城也。以其屬考之,則雲中有咸陽、陶林、沙南、北輿之屬,九原有臨沃、文國、武都、曼柏之屬,定襄有成樂、桐過、襄隂、復陶之屬,代郡有高柳、鹵城、班氏、平邑之属,皆非今所属也。然則今大同者,雲中之東境,定襄之南境,代郡之北境,而九原之南鄰也。是故合其全,則四郡不得不紀;指其實,則代南境為太原,為太原、雲中、定襄西北境與九原舉在塞外矣。
并州大抵恒山以旁之郡,帝舜始置,分冀北境者也。周禮:正北曰并州,其鎮曰恒山。春秋元命包曰:營室?為并州,分為衛國。夫不以衞水、恒山為號,而曰并者,盖以其在兩谷之間也。漢地里志:并州所属十郡,而雲中、定襄、五原、代、鴈門,己居其五。西河、朔方,乃武帝新置之郡,而朔方漢末復治五原,則又得其六矣。逺于是者,南不過上黨、太原,西不過上郡而己,故曰并州。大抵恒山以旁之郡也,一廢于夏?,而成周是建,再廢于漢末,而黄?復仍。将寰宇之廣,必剖析而後行,亦疆域之形有一定而不可昜邪?雖然,漢以前之并,并之全也,十郡?而北境過其半;魏所置之并,非并之全也,陘嶺以北舉棄之胡。盖雖有新興之名,而無其實矣。置烏桓於塞外而宼盜繁,分鮮卑於塞内而郡邑廢。後來晉人五胡之亂,亦自并州始,履霜堅氷,斯可畏之甚乎!
漢宣帝以匈奴旁塞,遣後将軍趙充國屯五原、朔方、雲中、代、鴈門、定襄、右北平、上谷、漁陽九郡,将四萬騎,此漢代聮九邉為一,而總之以一大将也。今時九邉之騎,豈止四萬,而不可以一將總者,豊勝之淪於西,大寕之隔於東也。
隋文帝開皇間,突厥啟民歸男女萬餘,長孫晟奏請徙五原,以河為固,於夏勝之間,東西至河,南北四百里,掘為横塹,令䖏其内,使得畜牧。王司馬瓊謂掘塹始見於此。余按塹亦作壍,亦作漸。秦紀:始皇通自九原至雲陽,邉山險,塹谿谷。又塹山堙谷,千八百里。又壍河旁。漢高紀:深塹而守。晁錯傳:高城深塹木樵。潘岳:馬汧督誄?以長塹。劉良註:?,掘也。梁書韋叡傳:夜掘長塹。則掘塹之事盖有之,非始見於隋也。
漢元光二年,匈奴入武州塞。夫秦塞逺矣,大抵隂山高闕之間也。史記曰:蒙恬斥逐匈奴,收河南地為四十四縣,築長城,起臨洮至遼東,延袤萬餘里。盖是時雲中、五原皆為郡,故長城在其北也。?志曰:秦并趙,築長城于嵐州紫塞,則是以秦塞為岢嵐、偏頭間也。夫秦之所備者大,起臨洮則西境全,歷雲中、五原則咸陽以後安。至遼東,則宣大之南,鴈門、寧武、偏頭之北,俱為内境矣,必不復於嵐州别為塞也。然則何以曰嵐州紫塞?曰趙肅侯備三胡築長城矣。嵐州之塞,或肅候之故,而漢所謂武州塞也。
唐武徳三年,高祖召劉世譲問以備邉,對曰:突厥数南宼者,以馬邑為之中頓也。如使勇将屯近地,厚儲金帛以招䧏者,数岀竒兵,略踐禾稼,不踰?,馬邑可圖也。帝曰:非公無可任者。乃使來屯朔州。夫馬邑為郡,漢、唐急之。然漢以韓王信肇禍,唐以苑君璋啟釁,故匈奴、突厥率?涎焉。昔王恢之詐,首以馬邑誘胡,而劉世讓此論,亦曰:突厥之数南宼,以馬邑為之中頓也。豈其形勝有餘殷盛,自昔為犬羊香餌邪?盖甞考之,古馬邑,今朔州也,漢、唐之?邉邑,踈曠雲中五原,舉在豊勝,是雖偶有失得,不為剥膚。若夫馬邑,則南接鴈門,東引燕代,馬邑失㩀,将并土震摇。并土震,斯河洛紛擾矣。是故其急之也。於戯沿革無常,而形勢有定,若朔州者,非今日所當急者耶。
考之舊史,甞於邉境置四軍,曰崇化,曰火山,曰岢嵐,曰樓煩。岢嵐雖重兵,而移置嵐谷;樓煩雖舊號,而頗近静樂。盖岢嵐本以岢谷得名,而樓煩則自併北管之後以漸南矣。獨崇化為今之寧化,去寧武為近;火山屬有偏頭,去偏頭為近,實今日二?之所宗也。於戯周人城朔方,不聞有鴈門也。李牧備鴈門,不聞有寧武也。中國遺禍之淺深,不亦大可慨邪!
宋熈寧八年,詔韓縝割分水嶺以北地?契丹東西,失地凡七百里。其後契丹復包取兩不畊地,下臨鴈門,遂啓用兵之釁。夫宋人所割分水嶺之地,今不可考矣。然甞登鴈門,踰夏屋,極目於勾注、廣武之間,而知陘山形如人字,一脊中分,山南㩀脊則利歸山南,山北據脊則利歸山北,遼人所索必此地也。不然,則彼以射獵畜牧為業,每每空千百里之地以養禽獸,而顧獨拳拳于此三十里間邪?夫宋君可與有為者,神宗也,今其言曰:所争止三十里。大臣殊不究本末。夫斥鹵沙磧之塲,連阡彌望,虜所不争,隘塞險昜之間,不十数里,利害即相懸矣。神宗但喜其道路之不遥,而不究域民之大限,斯惑也己。神宗所恃以有為者,王安石也,今其言曰:将欲取之,固與之。夫如其非義,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諸人。安石但知冀望于未獲之石田,而不知致惜其守成之要地,惑又甚也。君臣如此,尚何言哉!卒之粘没喝之師一出雲、朔,遂下太原,非以鴈門失守與?李綘有言曰:邉城要害,當謀之,邉,将規河塞之外于廟堂之上,鮮不敗事。其謂是夫!或問:宋失幽薊矣,粘沒喝之師何以先下太原?曰:宋失幽薊,白溝為界,既無大險,素所重防。鴈門則石晉之所未割,太原恃之為藩。宋棄分水嶺不以為意,而遼、金知之,以為岀竒之路也。
國?置東勝諸衛,然多事草創,什伍虚耗。至正統十四年九月,虜宼擁逼, 詔徙諸衞内地,遂棄東勝,此我 朝不復四郡之實也。洪熈宣徳之間,玩常而不思其變,景㤗天順之際,守近而不謀其逺。由是偏頭鄰於大羊,而全晉以北單矣。豈惟全晉,五原、雲中、趙武靈所欲下甲咸陽者也。此而不守,則左臂㫁全陜危矣,可勝惜哉!于少保公極力於獨石,而不注懐於東勝,其意何也?總督宣大余子後言邉務曰:自古命将出師,誅暴禁亂,見可而進,知難而退,進退之間非不可。臣奉命以來,熟看大同地方,山川平曠,宣府地方。一半相等。門庭宼至。車?為宜。今為軍之計。大率以萬人為一軍。?車五百餘輛。用歩軍十人駕拽。行則 以為陣。止則横以為營。車空缺去䖏。用鹿角柞?塞。凡?士噐械不勞馬馱。乾糧不煩自齎。若使虜賊合衆對壘。彼用弓矢。止有百歩技能,我用鎗砲動有三四百歩威勢。如相待過乆,彼将分散搶掠,我則出兵,或首遏其驕横,或尾撃其惰歸。前項車營取便䇿應運有足之城,䇿不飼之馬,此億萬年守邉簡昜之法也。前此李賢於景㤗時,亦䟽稱邉境俱用?車,可以横行沙漢,不但驅之出境而己。近觀各邉所造?車。上安神鎗銃砲。規模亦似可取。施之?陣。多不濟用者。何哉。盖此車之造。止可為自守之計。非臨陣取勝之術也。今邉防之地。非山澗則沙磧。賊虜之來。疾如飄風。縱馬一馳。倐忽数里。倉卒之際。車何能自隨。若虜乗風縱火,則與陳濤斜之事一律矣。余謂制虜之術,莫如拒馬。鹿角攅竹長牌,馬上可以帶之,隨軍而行,一則可以拒?馬之衝突,一則可以遮胡虜之亂矢。禦虜急務,莫先於此。昔呉璘拒金人於鷄頭?,實藉此具,踵而製之可也。山西?瘠,民貧,村落細民多不能屋宇,乃就高地鑿土為窰以居之。夏凉冬温,頗利於貧家。孟子所謂上者為營窟,漢書所謂甌脱是也。正綂三年七月丁亥,廵按河南監察御史丁璿以直?寧山衛遠在山西澤州之境,其屯
田布扵河南大名諸郡縣。屯卒散居,衛官廵視
不及,往往縱恣為盗。請以寧山衛或?河南,
或?山西,且將散居屯卒編之成屯,庶衛官得
以不時廵督,有為盗者連坐之。事下兵部議,以
寧山所以控制河南、山西,二都司規畫已乆,難以
改?,其編屯連坐之法,請如其言。從之。嘉靖三十三年五月,山西廵按宋儀望言:桑乾河?源于金龍池下瓮城驛古定橋㑹衆水,東入蘆溝橋一千餘里。在大同則卜村稍有亂石。在府則黒龍灣有石崖頗險。其險與亂石不越四五十餘里,水淺處亦深二尺三。誠䟽鑿之,爲力甚易。當時撫臣侯鉞嘗駕小舟至懐來,過卜村踰、黒龍灣,坦行無虞。又自懷來載米三十石,逆水而上,竟逹水古定橋,則河足便漕,有明徴矣。時朝?新行穵運之法,山谷崎嶇,率三十石而致一石。部臣謀所以易之,未得其便。及儀望䟽下,兵部任其可行,且稱都御史趙錦常使從桑乾河水行千里,直抵大同城下,若稍加䟽鑿,不惟通漕,且因可以捍邉。詔㑹工部議之。工部謂遠河重役,請俟詳勘舉行,遂報罷。呉甡撫晉、䟽、
鴈門、廣武爲代州第一扼要之衝。廣武西接
盤道梁十餘里俱有磚牆。其西白草溝、路通
代崞。前歲虜從此出口。 盤道梁為中路最
衝。 陽方一帶、山坡平衍。處處可以闌入。去嵗賊
犯苦森梁。距陽方堡不數武。而將官退守一城。
任其䦨入。今舊牆改土爲磚。 歷廣武而東。
寺兒溝水㟷、皆有險可據。惟胡峪口寛衍。
過胡峪三十里爲馬蘭,垣牆甚堅,山勢亦峻。又
十五里為茹越,虜屢從此出入。 小石兩旁山雖層疊,多可踰越。其北関城西面為山水?壊
塌五丈餘。 過此為北樓,其形勢全在設兵兩
山之顛。前歲虜不攻北樓城,而從西山駕梁入
口,莫之能禦。 北樓以東為平刑,其衝隘甚多。
賊南犯廣昌、靈丘,則平刑首當其衝。三?西
中兩路尚有邊牆,東路無邊牆可守。 邊以
内一望平原。虜繇陽方入,則陽武峪為扼要之地。
繇白草溝、茹越、小石入,則繁峙、代州為扼要之
地。若大勢南下,則原平、忻口、忻州為扼要之地。過
忻州四十里為石嶺?,有險可守。唐時設防,稍存遺跡。今蕩為平丘,旁多小路,可以南通陽曲,西
走静樂,過此則直抵太原。 太原之東南,則榆次、壽陽、平定,而通固?,僅三百餘里。太原之西,
則太原縣、清源、交城、文水,而入汾州之境。太原之
南,則徐溝祁縣平遥介休而入平陽之境。是故
論地利。則三?稍有險阻。有守兵把住陽方盤道梁神池白草溝茹越小石北樓平刑等口。乃
可使虜不窺犯内地。在々平夷。有?兵扼撃扵
代州原平忻口忻州石嶺?等處。則太原或可
無虞也。 虜若從大同邊口入犯、則走井坪應朔、而犯神池陽方盤道梁等口。再東則廣武白草溝茹越小石北樓、處處當防。若從宣府入犯、
則走蔚州渾源州、而犯平刑北樓小石茹越等
口。再西則盤道梁陽方神池、處處當防。崇禎八年、虜入陽方之苦森梁、肆掠扵原平忻州定襄、總督親領標兵迎擊、扵原平崞縣代州之間、
虜亦旋遁。前歳臣駐忻州、扼其南下之勢、虜
故折而東掠。定襄逼近五臺、以五臺山險、不及
掠而遁。大同置鎮。與宣府同。夫西北形勢重宣大。宣府之藩籬不固、則?永急矣。大同之門户不嚴。則太原急矣。然宣大地方。本相聮屬。以今 京師較之。則京師以宣大為障。而宣府又以大同為障。我髙皇帝汛掃腥膻。以大同川原平衍。虜昜長驅。兼與保定山西相為唇齒。特建重鎮。以為倒馬紫荆鴈門寧武之扞。設諸衛所錯落其間。各屯重兵以鎮壓之。而鎮巡其地者。又甞扵九十里外。築小城曰小邉。扵百里外。築大城曰大邉。其扵邉防亦既云固然?乆傾圯 事者雖嘗繕脩寖為風雨之摧剥。小邉之外。悉為虜牧矣。顧鎮城東西。猶有聚落高山二堡為兩掖而北無藩障。獨當虜衝、為備甚難。于時巡撫張文錦城紅寺、臚圈、窯山、水頭、沙河五堡。説者謂得扼險之要。惜其?戍失冝、以及扵難 事者、遂以為戒。嘉靖十八年、總督毛伯温極言建堡之便、 詔下巡撫史道乃躬履其事、以鎮胡地險、移置稍西名鎮邉堡。水頭地僻,移置稍東、名鎮川堡。沙河地沮洳、移置河南、名鎮河堡。紅寺仍舊改名弘賜。又于弘賜西置鎮虜堡。?地召軍、三面開耕、一面禦敵。二十二年、總兵同尚文復増築靖虜五堡、以翼弘賜。築㓕胡九堡、布列扵西、以障威平。各招募邉人為軍、墾地資養。又扵塞外築拒墻五堡,以厚屏其肩背,亦各募兵戍守。後督府翁萬逹與巡撫?榮議,自丫角山至宣府,李信屯通脩,築長城。城有臺以利旁撃,臺置屋以䖏戍兵,而城下則留暗門,以便出哨。盖保障復故,而規制為宻焉。然議者猶謂拒墻五堡在長城之外,屯戍孤而塞人懼,非計之得也。乃又城外築塞如 月形,東西皆附于舊塞。自是塞垣内外恒如對壘,虜不敢窺,而邉氓稍稍靖矣。然嘗謂宣府之備紫荊、倒馬,必于蔚州,虜㓂之犯蔚州,必于陽和。盖陽和開山口以東,原未設險拒守,不便。其鵓鴿峪鐡裹門水峪瓦窰等口。俱係虜衝。此之不慎。中原騷動矣。必嚴諸口之戍。則虜不至陽和天城謹白登之地。則虜不至順聖東西川。設蔚州之伏。則虜不至廣昌廣?。而紫荆倒馬髙枕矣。若右衛之北。有兎毛河口。直通塞外。又最為要害。盖兎毛之水,??平衍,中難為竇,涯滸土壌,旁難為墩。守者病之。故太學生陳善議以岸築高墉、與長城等,隨水曲折,長数里餘。河?寛不百歩,而兩岸乗墉者,以火石下擊之,保必守。斯亦備邉者之所當預圖哉。
鴈門古勾注西陘之地。重巒疊巘,霞舉雲飛。兩山對峙。其形如門。而蜚鴈岀扵其間。故名。輿圖志曰。天下九塞。鴈門為首。 國朝洪武。?為代縣。尋改州。以地宻邇雲朔。接壤沙漠。開置振武衛。轄六千户所。乃即代北四十里置鴈門?。?外大石墻三道。小石墻二十五道。北為廣武站,隘口十八。東為水峪、為胡峪、為馬蘭、為茹越、為小石、為大石、為北樓、為太安、為團城、為平刑。西為太和、為水芹、為吊橋、為廟嶺、為石匣、為陽武峪、為玄岡、為蘆板口,各有堡。正徳十一年,都御史李?増築?堡十有一座于北口。在?東者七,在?西者四。又扵通賊要路、咸斬崖挑塹。間以石墻。然廣武當朔州馬邑大川之衝。通忻代崞峙諸郡縣之路。虜從大同左右衛而入,勢當首犯。東越廣武,則北樓、平刑皆為虜衝。西越白草溝,則夾柳?鵰窩莫非要害。鴈門警傋。扵是為急矣。
寧武古樓煩地。據兩?之中。舊為寧武屯。自正統己己以來。虜數侵軼。都御史李?奏冝置?屯戍扵是因舊名立?。以寧化所?焉。堡凡十二。東為大河。為陽房。為朔寧。北為神池。為大水口。為利民。西北為黄化嶺。為?棚。為義井。西為寧文。為二馬營。西南為西鎮。而寧文又寔與寧武相為掎角,以扼西山之險。嘉靖十三年,都御史任洛自鵰窩梁至逹逹墩,築邉八里二百二十歩,砌以石。然自陽房口而西,尚缺藩籬。夫陽房西陘之?漏,為朔州大川之衝,通忻、代、嵐、石諸路,平衍夷漫,虜雖擁十數萬騎,皆可成列以進。徃年,虜㓂内地,率由扵斯。十八年,都御史陳講以舊邉不可恃,乃尋王野梁廢蹟脩復之。東起陽房,經温嶺、大小水口、神池、蕎麥川至八角堡,悉築長城,凡百八十里,且築且㔉,土石相半,外為壕塹。二十三年,都御史曽銑謂邉墻高厚,弗稱鴈門,乃復増築之。盖三?中路之備扵,是稱壮焉。
偏頭,古武州地,東連丫角山,西逼黄河,與套虜僅隔一水。其地東仰西伏,故名偏頭。宋自南渡後屬金。元為偏頭?, 國朝因之。堡凡十有八,?以東為馬站,為八柳?,為老營,東北為小營,為水泉。北為寺墕,為滑石澗;西為樺林,為樓子營,為羅圈,為楊免,為唐家會,為五花營,為得馬,為灰溝,南為永興。東南為八角,為長林。大邉在關北一百二十里,起大同之崖頭,至黄河七十里,無墻而有藩籬。成化二年,總兵王璽復扵?北六十里,起老營、丫角墩至老牛灣,築墻二百四十里,號為二邉。而三墻則在關東北三十里,起石廟兒至石梯墩,凡七十里,為總兵李瑾所築。四墻在本?二里,起鷹窩山至教塲一百二十里,為兵備張羾所築。後復以時増脩,比之二?,尢為慎固。盖山西惟偏頭亦稱外邉,與宣大峙。宣大以蔽京師,偏頭以蔽全晉,全晉安則京師安矣。彼鴈門、寧武雖㮣稱三?,而其緩急則與偏頭異。論者謂偏頭倚大同為蔽,足為太原之障。然虜自西北馬邑而入,則大同之援兵不能及,况遇河凍,虜犯嵐、静,多由偏?岀沒。 國?建将屯兵。首先偏頭。盖以此也。若老營堡東接平虜。去大同邉不逺。㓂警時至。使得驍将勁卒。且屯且守。則丫角墩而南陽房口而東西。烏用是紛紛也。徃?老營将卒鏖?扵荆家庄。斬首扵三馬營。有自虜囬者。問虚實。先曰。老營黒油㡌子云:治兵者優之芻茭行糗,而皷超距躍矢之勇,邉障其倍氣乎?
按地里,起宣府東路之四海冶,迤邐而西,歷北中二路,抵西路之西陽河,為大同界。大同東路之東陽河,迤邐而西,歷北中二路,抵西路之丫角山,為山西界。山西之老營堡,迤邐而西,歷水泉、偏頭,抵保徳州,為黄河界而止,計一千九百二十里有竒,皆逼臨虜巢,險在外者也,所謂極邉也。山西老營堡轉南而東,歷寧武、鴈門、北樓,至平刑?盡境,又轉南而東,為保定之界,歷龍泉、倒馬、紫荆之呉王口、挿箭嶺、浮圖峪。至沿河口。又東北為天之界。歷髙崖白羊。抵居庸?而止。共二千五十里有竒。皆峻山層岡。險在内者也。所謂次邉也。我 國家奠?燕京。外邉西連延綏。東距薊州。勢相掎角。至扵為京師屏蔽。則宣大為特重。非他鎮可比。合言之。則大同川原平衍。又最稱難守。次宣府,次山西之偏老。分言之,則大同之最難守者,北路也。次中路,次西路、東路。而山西偏?以西百五十里,恃河為險,無待防秋。偏?以東之百有四里,則略與大同之西路同焉。天大同為山西藩籬,本相聮屬,曩因虜越大同入山西,當時地方諸臣誤以大同為難與共事也,乃獨築寧以東至平刑邉墻八百里,扵腹裏掣囬大同備禦之兵,以守諸?,己非國?經畧之本意。 因守兵不敷,添設太原等䖏叅逰兵馬七營,召募客兵,僉?民壮,分布擺守,公?轉輸,内地騷動,所謂財匱扵兵衆、力分扵備多者、正謂此耳。近年兵部侍郎翁萬逹與巡撫楊守謙㑹議、以扼其要害、則人聚而力全。二鎮邉墻接連僅七百餘里、則地近而費省。欲罷寧鴈之戍兵、以併守大同。大同有備、則山西可保無事。将來客兵可以漸掣,供億可以漸省。所議似為得之。但内外二邉。皆所以扞蔽燕晉。保障黔?外邉苟得驍将防守維嚴。虜固不能窺矣。萬一失防。胡馬深入。内地忽覩。崇墉横阻。軍容雄盛。既慮守戍之衝其前。又慮逰騎之尾其後。?威少挫。寔由扵斯若因併力扵其外。而遂踈畧扵其内,未免棄重險而啟戎心。昔人謂全晉之安危視三關,而畿輔以西,大河以北,安危視全晉,則三關之守固不得不嚴以審。况保徳逼近黄河,多係套虜渡口,苟控弦引弓之胡,望月擣虚,深入?毒,何可勝道。故三?立鎮與大同畧等,自是忻、代、沁遼之間高枕。而恒嶽大河之内不震不悚。此寧鴈之戍兵所以難遽罷也。盖詳扵外防,固以捍内。而量為内。亦所以資外。惟内外共貞,不分彼此。而併力防守,不勞大費。所備者寡。所守者要。則扵民政邉防可謂兩便之矣。
?堡 相度地宜,依山據險而為之、各堡積矢石、備噐械、官有廨宇、士有營舎、而倉厫草塲咸備焉。語曰、百人之堡、千人不能攻、其勢便也。大同三關諸營堡圖説、固己系而載之矣、然邉方鄉落、民堡尤多、有一鄉數堡、一堡數家者、又素無弓弩火噐、虜入守空陴坐視,恒有䧟失,殺戮甚衆。前督府翁萬達令併民堡孤懸寡弱者廢之,編其民于附近大堡,恊力拒守。每堡擇才力者為堡長,次者為隊長,堡長得以制隊長,隊長得以制伍衆。五十名為一隊,每隊竒正各半,隊長二人,一統其正,一統其竒。居常則人守一陴,竒正相間,一方有急,則三方應援,竒者赴之,正者攝守。又多造火銃飛砲、佛朗機之?,分給堡寨。?虜之攻堡也,聲其諸處而掩其一隅,誘之䇿應而乗其不備。鄉民無逺識,徃徃擾亂。以堕其計。今竒正相間,一調一守,規畫宻矣。乃若腹裏故無?堡。自庚子辛丑、虜勢鴟張。殘賊内地。扵是各脩堡以備之。而因地團聚。為制不一云、塹窖 多鑿扵近垣、以阻侵軼、鑿地横亘曰塹、間鑿間否、形如品字。有?有伏、互相?伏曰窖、盖城堡所以能禦患者。以有塹窖為恃也。嘉靖二十一年、總督翟鵬用叅政胡松議,自鎮邉堡而東至陽和後口,鎮河堡而西至老營堡,鑿為長塹。?諸堡及煙墩亦各挑穵溝塹,以遏虜㓂,或穴地為品窖。然議者謂中國設險有三,垣、塹、窖。垣最可恃,窖次之,塹又次之。盖垣者因高逺眺,敵無所逃,乗險下拒,己昜為力。塹則沿守者無所依蔽。眺望者不獲逺施。嘗計一虜狹一束芻。則萬虜頃刻之際可平數丈也。若窖有?伏。平之反難。夫自邇年多事。虜騎馳突中國困于格闘。疲于奔命。于是守境之議興。設險之法宻矣。塹窖之設。固秦人塹山堙谷之意。惟先練其士卒。固其藩垣。則塹窖亦守國之所不可廢者矣。烽墩 多設扵邉境、以時偵望、盖山西瀕虜。屯牧連野。隄守失嚴。變将随至、必相地形高聳、足以逺眺者、築立墩臺。設軍戍守。一旦有警。晝則鳴砲。夜則舉火。庶警報易以飛傳。兵馬便扵召集。舊志載,大同三路煙墩共二百三十五座,蔚州並屬縣接邉腹裏煙墩共四十六座,代州並鴈門?煙墩共二十二座,寧武?煙墩七座,偏頭?三路煙墩共八十九座。後總督余子俊言,禦邉莫先設備,設備在扵添墩。議每城二里湏墩一座,以十人守之。墩設二懸樓,以施砲石,非但瞭望得真,砲石亦可以四撃。盖砲石所及,不下里餘,今以兩墩共撃一空,無不至之理。但兩墩相去其間一里,砲石雖及,豈能一一命中?一墩戍守不過十人,徂撃雖雄,豈能使之必奔?然邉塞父老,至今歸功。肅敏。以為一勞永?。虜数十年不輕南下。勢之所值異耳。要之速扵傳報。以知敵情虚實。虜衆多寡。則烽堠之設。固不可己也。顧人心玩愒。瞭望欠嚴。傳報或遲。遂至失事。使總戎者修葺坍塌。俾其完固。稽查督守。預為戒嚴。則為守邉防虞之?。亦豈其㣲哉。
虜情 嘗聞邉人之談虜情者曰。百騎不越城。千騎不越路。萬騎不避鎮。言虜騎愈多。則所入愈深也。又曰。鎮守?原野撼。分守?山谷㫁守備?溪岸判。言所統既寡。則相機其冝也。然虜情先後巨細不同。而應變規畫亦随以異。夫自魚䑓失利。虜人肆欺。重以雲中之變。叛人為之嚮道。虜遂侈志。謂可憑陵。然小舉不過本路。大舉亦不過宣大兩鎮而己。自十九年虜自弘賜入。于是有太原之謀。盖以邉徼重兵。生養不富。縱有所獲。未足致飽。以故直逼朔應。南入楊武。肆毒于忻、代、岢石之間。然掠太原必深入,深入必資禾,而皮褐不便,暑濕馳突,苦于泥淖,一遇邀擊,則全軍危矣。故復有畿甸之想。夫自萌畿甸之想也,于是有紫荆之叩。盖以太原路逺,阻隔大同,縱使獲至,亦必難返。以故直入廣昌,南犯諸隘,極鋒于浮屠、挿箭嶺之間。然抵廣昌必由蔚州,由蔚州必道南山,非二日不能越廣靈,非五日不能出丨靈丘,未獲叩?,而馬力疲矣,故復有陽和之役。此虜情之三變也。方其有太原之謀也,而我日備宣府;及其有畿甸之想也,而我日備朔應。則凡数年之經營勞悴者,咸與虜左矣。夫不挈輕重、較逺邇以為備,但見虜近之地,即從而為之防,是何異扵刻舟求劔哉。兵法曰:攻其所不守,守其所不攻。此在制敵者審之而己。
虜? 嘗詢之境外,謂虜扵明水灣、柳川鋪、火焰山、大黒山、松?山駐帳,則必犯偏頭羊、園子、石佛堂、桃花寨駐帳,則必犯岢嵐。氈㡌山、大黄口、鴿子堂、野馬川、下水海、沙嘴、牛站口、牛角川駐帳,則必犯大同。察罕惱兒、迤都山、竒黄山駐帳,則必犯宣府。邉人亦毎以是為候云。又塞外剪子?、青梁寺,實虜騎屯聚之䖏,駐此未有不犯陽和者。徃?沿邉所用覘邏之人。以夜為日。視險如夷。或遠探賊營。或深入賊壘。虜人畏之而不敢近。邉人恃之而得以先知。近時所用。徒有虚名。賊将至而不知。虜己出而方覺緩急何所恃也。宜遴選哨探之人。厚其酧賞。使宻扵探伺虜之動静。既可以先知我之?守。亦可以預計何路為賊所必入。當據險以遏之。何路為賊所必歸。當按甲以邀之。晝而張疑以分其勢。夜而䘖枚以刼其營。則禦敵得坐制之䇿。先人有奪人之功矣。
防秋 國家禦虜。四時不徹備。而獨曰防秋者。備虜之道。謹蜂明燧堅壁清野而己。至秋則農人收獲,壁不可堅。禾稼棲畆,野不可清。虜或因糧于我。得遂深入。而秋髙馬肥。又恒憑強以逞。故防秋之兵逺地調集。主客相叅。歩軍受陴,馬軍列營,視四時獨加嚴馬。然兵以防秋。秋盡而徹。此自常規。若自夏徂冬,聚而不散,則客兵承調,去家一二千里,朔風凄肌,饋餉不給,鶉衣野處,龜腹徒延,此亦情勢之所宜恤也。至扵本路?兵仍舊戍守,而夏有脩墻之役,冬則偏頭防河,皆所不廢。諺曰:冬不可以廢葛,夏不可以廢裘。盖言豫也。若一報掣兵,諸防悉觧,事起倉束手無措,又豈備豫之道哉。
詰邉 ?邉卒偷玩。?塞不嚴、盤詰鮮實、禁罔多漏。精兵良鐡、皆為虜有。漢人逋逃。為之耳目。虜入道里必知、至有殺掠時呼人姓名者。嘉靖二十四年、督府翁萬逹下令詰邉、且督諸将分遣間諜、徃來塞外、多方巡徼。于是境上始嚴、虜莫窺武虚實。及二十七年春正旦、督察少怠、虜伺便焼暗門入,驅羊馬数百去。夫一旦稍弛、虜且逞志如此,則夫邏徼傳箭之法、墩卒 旗之令、間諜宻越之警,固當申嚴而慎固之也。
招䧏 徃時歸正人至境上,墩軍以為竒貨。徃徃執殺。偽為首功。遂有南望號泣。不敢近塞。及乗間竊入被執抵為虜謀者。夫被虜之人。本我赤子。一䧟遐荒。永隔天日。萬死為謀。竊命南竄。此其殘喘驚魂。可為哀憐者也。登我垣塞。如覩所生。而?悖墩卒殺之以規利。貪滛将校假之以邀功。甚者敗績而懼獲罪。又有尋功抓級之事,邀殺被虜,冀贖前愆。如此,則被虜者去而從賊,尚可得生,還從我軍,顧不脱死,孤窮困厄,莫可控訴。先總督嘗頒招䧏賞格,于是一年得䧏口数千百。邉人曰:是不惟全生命而革偽級,惜官禄亦鉅萬矣。
用間 胡世寧曰:今之備邉,莫先用間。竊計各邉軍士不下数十萬,虜騎控弦不過数萬,然彼常㓂我有餘,我嘗禦彼不足者,盖由彼能用間而我不能耳。故彼常虜掠,因糧扵我也,而我則困扵逺輸;彼常入屯,我重地也,而我則散地難?。如彼欲專攻大同也。而佯為移攻宣府之形。彼惟分遣数騎也。而誑為将?大衆之語。使我被虜之人聞之見之。隂縱歸報我且疑且信。而各邉屯戍。愈分愈寡。愈乆愈疲。彼則專攻我一處。而力常有餘。此能用間之利也。徃年長夏屯我大同。彼犯兵家之忌矣。使我有間,知彼虚實,諳彼道途,設竒制勝,出其不意,彼将進無所獲,退無所歸,乃坐失機會,非不能用間之弊哉!今彼有虜掠探聼入境之人為我所獲者,我惟不逞小忿,免其誅戮,不惜厚賞,悦其心志,因而用之,則彼中酋長有心慕中國者,我得以知而招懐之。有自相猜忌者。我得以知而携貳之。有隂為間諜者。我又得以知而誑惑之。由是五間可以次第畢用。而我師所岀。動中機會矣。入貢 北虜之在我朝。其始也。入貢扵 成祖之三駕其 也。欵塞于成化弘治之間。今 上之十一年二十年。二十六年,俺答入,凡三欵矣,是固夷狄慕化之心。若通貢之后,上之人視為己安,而督勵之政稍弛;下之人習為無事,而?勇之氣或怠,則乗?而竊?,其禍不可長也。此所以威棄之命屡下,而詔申嚴守備,可謂得自冶之䇿矣。然説者謂始而拒之,終而許之,使日有冀望,不至甘心為?,則威惠並著。彼陽和之三?不前,兩鎮之邉工㡬就,俺答屡使求貢,自誓不擾,于是宣布 天子之威徳,容其向化,且及邉警少息,我之治備更獲詳宻矣。或曰貢使徃返畿輔,窺我險昜,不知此昜防也,舘其人于大同,進其方物于京師,不亦可乎?右所志皆係扵大同三?急要害也。然?隘之置,外遏㓂敵,内詰奸慝,匪可以承平而忽之者扵?内地?隘,屬國險阻,具列左方,見國朝慎固封守之意。 天門?在陽曲縣西北六十里,路通舊嵐管州,宋設戍兵,金置酒官,今廢。其東崖隋煬帝為晉王時所開,名楊廣道。 石嶺?在陽曲縣東北一百二十里,忻州南四十里,乃並、代、雲、朔要衝之路,舊有戍兵,金置酒官,今廢。 馬陵?在太谷縣東南七十里,榆社縣西北九十里,相傳為龎㳙自刎處。又五代梁伐太原,刺史張歸厚自馬陵?入,即此。 ?州谷?,在祁縣東南九十里,南通沁州,北通徐溝縣,兩壁皆山道,傍有水,名胡甲水。 國朝洪武三年,置巡檢,可 伏。馬?,一名白馬?,在孟縣東北七十里。又東北四十里有榆棗?,滹沱河所經,路通真定府平山縣界。 鹿徑嶺隘,在静樂縣西六十里,路通岢嵐州界,舊置巡檢可,今革。 兩嶺關,在静樂縣東六十五里,南通陽曲縣。 國?調太原左衛官軍守。洪武八年,改置故鎮巡檢司,繚以?城,周圍三百五十步,高一丈一尺。 樓煩鎮,在静樂縣南七十里,東臨汾水,西抵周洪山,通交城縣。本宋金縣治,元改置巡檢司, 國朝因之。洪武二年建。 娑婆嶺隘在静樂縣東八十里。 國?調太原左衛官兵守。洪武七年置巡檢司,?城如兩嶺。其西五十里有馬家㑹隘口,東北十里有石神嶺隘口,通忻州界。西北三里有橋門嶺隘口。其東南十餘里有楊寨溝隘口、南十里有懸鍾嶺隘口,通忻州牛尾寨。 楊家寨在河曲縣西北七十里,舊調鎮西衞官兵守,今革。 得馬水?在保徳州東北一百里。洪武九年、置巡檢司,繚以?城,周圍一里、高一丈二尺。 天澗堡隘,在岢嵐州北五里兩山之間,北通大同,南通本州。 三井鎮,在岢嵐州東北四十里三井村,國?置巡檢司,今革。 貳郎?,在嵐縣北二十五里,元大徳十一年置巡檢司,繚以土城,圍一里,高一丈。 國朝因之,洪武十八年重建。 天村寨,在嵐縣北二十五里,城圍二里,高一丈五尺。洪武九年,鎮西衞調官兵守,今罷。 乏馬嶺寨在嵐縣北六十里,城圍三里,高一丈五尺,洪武九年,鎮西衛調官兵守,今罷。 孟家峪在興縣西南五十里黄河崖,路通陜西神木縣。洪武三年置巡檢司,近有穆家峪,舊置巡檢司,尋革。 界河口在興縣東六十里,路通岢嵐州,洪武三年置巡檢司。 孟門?在石州西南十五里,洪武十八年置巡檢司。 赤堅嶺,一名赤洪嶺,在石州北一百八十里,洪武三年置巡檢司。 葦澤?在平定州東北八十里,隋扵此置縣,亦名葦澤,後廢。 井陘?,一名故?,在平定州東九十里,漢韓信撃趙,東下井陘,即此。洪武三年置故?巡檢司,其南三里有甘桃口,北十里有娘子?,俱路通直?。真定府井陘縣界。赤塘?在忻州西南五十里,昔田父劉赤塘?此,故名。 寨西隘口乃雲内鎮也,一名雲内堡,在忻州西北五十里,洪武間置巡檢司。 沙溝寨,在忻州西北七十里,洪武間置巡檢司。 牛尾庄寨,在忻州西南九十里白馬山西南路通静樂縣界,洪武七年置巡檢司。 平刑嶺?,一名瓶形,在鴈門東二百三十五里,路通靈丘縣,西北連渾源州大寨口,南接真定府阜平縣界。嘉靖二十年,賊由此岀。今設有守備一員,百户一員,征操馬軍五百名,守堡旗軍一百八十四名。又鴈門?東有水峪、胡峪、馬蘭、茹越等十隘口,西有太和、水芹、吊橋、廟嶺等八隘口,各設戍兵,統以千户或百户。己附見鴈門並三?圖,兹得而畧云。 石佛谷有二,一崞縣西三十里,北接朔州界,元末用石壘寨, 國朝因之。南廟嶺,其西北有郎嶺?,洪武七年千户王原築。一在五臺縣東南五十里百蘭都大峪口,在五臺縣東北五十里福勝都,路通直?真定府阜平縣,西通崞縣。永樂八年置巡檢司。 高洪口在五臺縣東南七十里,南連石佛口,北接大峪口,路通阜平縣?口山,洪武九年置巡檢司。 飯仙口在五臺縣東北一百二十里,永樂九年置巡檢司。其西南二十里有狐野口,又西北二十里有趙勝口。 太平?在襄陵縣南三十五里,太平縣北二十五里,舊名故?鎮。 龍化鎮在翼城縣東四十里,南連綘州,北接浮山。 張村坌在蒲州東六十里,洪武間置巡檢司。 隂地?在靈石縣南二十里汾水西。 靈石口在靈石縣北四十里冷泉鎮,洪武八年置巡檢司。 永寧?在石楼縣一十五里,西臨黄河,路通陜西綏徳州清澗縣。 窟龍?,在石楼縣東北六十里,東接孝義縣,南接隰州,北抵寧鄉縣。以上二?俱 國?置巡檢司,今革。 上平?,在石楼縣西北九十里黄河岸,路通陜西綏徳州。洪武六年置巡檢司。 永和?在永和縣西北六十五里黄河岸,路通陜西綏徳州。洪武十三年置巡檢司。 烏仁?,在吉州西六十里,西臨黄河,洪武六年置巡檢司。又一統志載有蒲州大慶、風陵二?,原屬陜西。 平渡?,在吉州西北一百二十里,西臨黄河,洪武六年置巡檢司。 龍尾磧在鄉寧縣西一百里,冬結氷橋,路通陜西韓城縣,洪武二年置巡檢司。武平?在綘州西二十五里,北齊時屯兵扵此,以防周㓂。 長樂鎮,在觧州東門外十里路村,洪武八年置廵檢司。 聖惠鎮,在安邑縣西南二十里,洪武四年置巡檢司。 留荘隘在聞喜縣東南七十里中條山上,南通垣曲縣,北接綘縣。冷峪口、 石佛寺口在大同府城西三十里,左衛東一百十里有墻堡。 開山口在大同府城東北五十里,山口有谷,名開山谷河,西有大寺、小寺二口。又南有黒峪口、 兎毛河口,在大同府城西北二百里、右衞西北二十里,建墻堞一座。其西三十里,又有小隘口、 陽和口,在陽和衞西北十五里,東西十五歩,墻高一丈八尺,名前口。行東北二十里,有将軍口,石墻高二丈。又東二十里,名後口,南北六十歩,墻高二丈八尺。 虎峪口在陽和衞東北二十里、東西十五歩、墻高一丈。 白 峪口有二、俱在陽和衞城東北。大口去城三十里、小口去城一十五里、東西各有一百餘歩、石墻各高二丈五尺。 威寧口在陽和衞西北七十里、東西五十歩、墻高一丈五尺。 白陽口在天城衞北二十里,東西六十歩,墻高二丈五尺。 榆林口在天城衞西北三十里,東西五十歩,墻如前。 磚磨口在天城衞西北三十里,南北五十步,墻如前。 水磨口在天城衛西北四十里,南北五十步,墻如前。 偏嶺口在懐仁縣西南五十里,北有大峪、小峪、蘆子、阿毛四口。 神池口在朔州西南九十里,正統十三年置巡檢司。東南有土城基。 楊六郎寨,在馬邑縣西五十里鴈門?北口東山上,其西五里有佳吉寨。 三岡四鎮,在應州東趙覇岡,去城二十五里。西黄花岡,去城二十里;南䕶駕岡,去城三十里,東邉鎮去城二十里,西司馬鎮去城一十五里,南大羅鎮去城四十里,神武鎮,去城四十里。 黄沙口,在應州東南六十里,北接牛槽峪,南通代州大石口。 龍灣峪口在山隂縣西南四十里過,東有五人、盆子、沙冡、赤石四峪,俱南通代州胡峪口。過西有龍湾峪,南通代州水峪口。又有東寺、西寺、白?、?料、石門、寛峪、水峪七口,今俱塞。 磁窰口在渾源州南一十七里恒山右脇,路通靈丘縣,洪武?置巡檢司,上有磁窰天險四大字。其西八里又有李峪口,西南十里又有大小凌雲二口,南通代州北楼口。 亂嶺?,在渾源州東四十里恒山右脇,路通蔚州, 國?置巡檢司。 大寨頭?,在渾源州西南一百一十里,東南連紫荆?,洪武九年置蔡家峪巡檢司。 九宫口在蔚州東南三十里九宫山,路通昜州,金章宗嘗避暑扵此,洪武間置巡檢司。 五义山口在蔚州西北三十里五义村,路通大同府蔚州衞,官兵守。 石門口,在蔚州西南四十里太白山,舊名隘口?,路通靈丘、廣昌二縣。宋朝楊将軍嘗守此。國朝洪武間置巡檢司。其東有龜峪,路通廣昌縣。 神仙口。在蔚北五十里、蘆子澗、路通保安左衞、蔚州衞官兵守、 鴛鴦口在蔚州東七十里、近壷?河、兩山相峙如駌鴦、故名、路通保安右衛、永樂十三年置巡檢司,今革、 羙峪口舊在蔚州東一百二十里、其山秀麗、故名、路通保安州、直抵居庸?。永樂十三年置巡檢司。十六年徙建董家庄。 興寧口舊在蔚州東北一百二十里,路通大同、宣府。永樂十三年置巡檢司。天順間,知州史魁請徙北口關。平頂嶺在蔚洲西北一百五十里,路通大同、宣府,永樂十三年置巡檢司。 焦山砦在廣靈縣東北十三里焦山村,洪武間築,圍二里十步,墻高一丈五尺,壕深一丈五尺。 加斗砦在廣靈縣東南十五里加斗村,洪武中築,圍一里二百歩,墻高二丈五尺,壕深二丈。 土嶺砦在廣靈縣城西二十里,洪武中築,圍二百歩,墻高一丈五尺,壕深一丈。 瓦房砦在廣靈縣東北三十里瓦房村,洪武中築,圍一百三十二歩,墻高一丈五尺,壕深二丈五尺。 林?口在廣靈縣西南十里林管山,路通靈丘縣,景㤗?徙平嶺?巡檢司于此。其東三十里有直峪口,又東十餘里有唐山口及樺澗嶺、火燒嶺二口,今俱塞。 水南寨,在靈丘縣西南五十里,高四里餘。其北有河水寨,在水南,故名。 順城寨,在靈丘縣一百里,高五里。其塞峭壁如城,故名。又牛欄、觀音二寨,俱在靈丘。 寜净口,在廣昌縣東南三十里,接浮圖峪,路通昜州五虎嶺。 浮頭峪,在廣昌縣東三十里鉄嶺下,路通紫荆?。以上二口俱景㤗三年築堡,設戍兵。 對節寨以山水枝節相對,故名,與饅尖、窟龍、孟良、栲栳、夾鞍五寨,俱在廣昌縣。 倒馬?在廣昌縣南七十里,路通保定府唐縣,相傳前宋楊彦朗過此,倒其所騎之馬,故名,有戍兵。其西十里有岳嶺口。 金鎻?,一名向陽峽,在汾州西三十里,巖嶮挿天中㫁如闢,為汾石咽吭,漢晉皆置?守之,洪武?置巡檢司,尋罷。黄蘆嶺?,在汾州迤西六十里,宣徳四年置巡檢司。 温泉鎮在孝義縣西九十里高唐山之側,南通吉隰州,北連寧鄉石州,置巡檢司二處,自高唐以南為南温泉,屬隰州。此為北温泉,屬孝義縣,今名温泉鎮。 ?子嶺,在介休縣東南六十里,路通沁州、沁源縣,南接太行,北連汾、晉。洪武五年,置巡檢司。 普同?,在遥縣南五十里普同谷口。東南曰綿上,通扵、沁源,西抵關子嶺,南入岳陽,東接太行,北連汾、晉。洪武五年置巡檢司。 ?河寨,在武鄉縣東七十里,西南北三面阻絶深澗,東面有墻,今名?河村。 綿上?,在沁源縣北八十里綿上都,洪武四年置巡檢司。 黄澤?,在遼州東南一百二十里,太行絶頂,山勢險峻,其路盤旋曲折,故名。十八盤,元舊關,路通河南彰徳府武安縣,洪武十一年置巡檢司,圍三百六十歩,高一丈。 松子嶺關,在和順縣北三十五里,路通真定,五代末,河東守險之地。 國朝正統八年,置巡檢司。 黄榆嶺?,在和順縣東八十里太行山頂,路通順徳府,洪武三年置巡檢司。 十八盤隘在壼關縣東南八十里,路通彰徳府林縣。 正梯隘又名梯頭隘,在壼?縣東一百一十里,路通彰徳府林縣,以形險若梯,故名。 槲林隘在壼?縣東南一百二十里羊腸坂,路通衞輝府輝縣。 長平?在長子縣南四十里。高平縣北四十五里,以古有長平郡得名,即秦白起坑趙卒四十萬處。隋置?,唐因之,一名江猪嶺,以上有石猪之形云。 五㠝?,在襄垣縣西南七十里。正統元年,巡撫侍郎于謙請置巡檢司。 壼口故關,在黎城縣東北二十八里。按前漢書上黨郡有壼口關。文獻通考,?城有故壼口?,今吾兒峪即其地。洪武二年置巡檢司。 天井?在澤州南四十五里太行山絶頂,即孔子回轍處。 横望隘在澤州南八十里太行絶頂,即狄梁公望雲思親之處。洪武二年置巡檢司。南距懐慶府碗子城一十里,有柳?隘口,路通本省清化鎮。 永和隘在陵川縣南六十里,路通懐慶府脩武縣。 國?設巡檢司,既革,而調寧山衛兵守,今亦罷。 五度?隘在陵川縣東南八十里,路通衞輝府輝縣,?以寧山衞官兵守隘,今罷。 荆子隘在陽城縣南八十里,路通懐慶府濟源縣,今懐慶衞官兵守。 東烏嶺?在沁水縣西北五十里、宣徳四年、置巡檢司
屯田。 聖祖監古立法、凡天下兵衞隣邇閒曠之地、皆分畆為屯、?耕以守嘗扵。洪武二十五年、諭宋國公馮勝等曰、屯旧守邉、今之良法,與其養兵以困民、孰若使民力耕而自衞。扵是命勝反徳及安慶侯政、西凉侯璵等至太原、平陽,閱民户四丁以上籍一為兵,赴大同屯田,無事則耕,有警則?,國無養兵之費,下無供邉之勞,制誠善矣。然而饒沃或兼并扵,豪強荒瘠或困乏扵,牛種。耕歛或奪扵?差,輸納或脅扵包攬。田雖?有登稼。而兵則家無遺秉。衞所雖有屯田之官。而反因以侵漁。扵是屯田之政為虚文。而兵食益困。竭民之脂膏以養兵。而兵未嘗飽。塗兵之肝腦以衛民。而民未嘗安。此豈法之立端使然哉。謂冝尋求徃跡、肅清屯弊。立為簡昜之法,以復屯種之舊,使屯無曠土,軍有餘粮,則百姓不困扵饋運,四方不苦扵預徴矣。昔漢晁錯請文帝募民耕扵塞下,而匈奴竟不敢侵;唐竇静請高祖屯田太原,而?收粟千餘萬斛。元和中,振武軍饑,李綘請開營田,使盧坦經度四年,得田四千八百頃,?省度支錢二千餘萬緍。此近事之效也,今獨不可行乎?昔有議者云:大同二邉,抵三?五百餘里,不可耕者二,其三皆腴地也。東西一歩得地四頃有餘,一里得地千頃有餘。天城西抵偏?,長八百里,該地九千萬頃,爲田者四,不盡墾者五,人給一頃,可贍五十萬人,三人一軍,可得軍十六萬,說亦辨矣。或猶以虜騎侵軼爲虞,則當如李牧之謹烽火以料敵,趙充國之用逰兵以防敵。况近堡立荘,以時耕穫,虜豈能爲吾患哉?然屯政之宜,其法在扵召佃,而其要則尢在扵蠲逋,薄徴、通而行之、亦存乎其人焉耳。國朝扵會城、置都指揮使司、領太原諸衞、又扵大同置行都司指揮使司、領大同諸衞、衞屬都司者八、屬行都司者十四、衞各五所、惟太原左衞増中左中右。潞安増磁州守禦所。振武増中後及鴈門守禦所。汾州以新置、只左右中三所。諸衞屬外、又特設七所。屬都司者七、而屬行都司者三。衞所之官、各有定員、分督扵兵。憲其叅将、逰擊、守備、恊守、都指揮、則隨地量設、以司攻守。而沿邉居多。又特置總兵、以專握兵事焉。衞所之軍、各有總旗、有小旗、有操軍操有演武塲 軍屯有田軍噐有局。而沿邉原伍之外、又有常備、有畨上、有召募、有改撥、有脩守民兵。然民兵暫調赴邉、恊同脩守、平留本地䕶守城、弛?時教閲、各州縣巡捕領之。若境?雖在山西、而屬扵他處者為衞二所三?。後軍都督府、則有澤州、寧山衞、平定州守禦所、?宣府萬全都司、則有蔚州衞、廣昌守禦所、而?潼?衞又有蒲州守禦所焉。
大同鎮守總兵官一員、永樂七年置、佩征西将軍印、駐鎮城、專總兵事。
大同恊守副總兵官一員、宣徳七年置、與總兵官同駐鎮城。三?鎮守總兵官一員,嘉靖二十二年置。?。宣徳四年,置總兵官,鎮守三?,駐偏頭。成化十八年,罷總兵官,置分守叅将。弘治十四年,復罷叅将,置恊守偏頭?副總兵官、寧武?馬。至是移置寧武鎮守,鑄印建節,與宣大同
叅將一十二員,分駐省城、代州、偏頭、利民堡、北樓口、及大同之北東路、北西路、中東路、南路、西路、兵車營、
逰撃将軍七員、以時應援不常。所駐
守備一十八員、分駐廣武、偏頭、平刑、神池、利民、八角、老營、北樓西、黄河、鎮西衛、及大同之蔚州、鎮邉、鎮川、鎮河、鎮虜等堡。協守都指揮一員、弘治十五年置,駐平虜,晉譚 范守已。平陽府趙城縣有豫讓橋,郡縣志俱云讓死所也。按水經注引魏土地記曰:太原城東有汾水、南?水上舊有梁,清洴殞於梁下,豫讓死於津側,亦襄子解衣之所在也。則豫讓橋在太原明甚。况智伯决晉水以灌晉陽,襄子結韓魏以滅智伯,原在此處,不應更至趙城。順德府亦有豫讓橋。俱岀附會。
霍州志云:霍小西有觀槌峯,余問其名義,不知所解。按水經注:彘水西?逕觀阜北,故百邑也。原過之從襄子也,受竹書于王澤,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月,親自剖竹,有朱書曰:余霍太山山陽侯天吏也。三月丙戍,余將使汝反滅智氏,汝亦立我于百邑也。襄子拜受三神之命,遂滅智氏,祀三神于百邑,使原過主之。世謂其處爲觀阜也。據此,則觀槌者,觀阜之訛爾。水經注又云:霍太山有岳廟,廟甚靈,鳥雀不棲其林,猛虎常守其庭。又有靈泉以供?事,鼓動則泉?,聲絶則水竭。所謂觀槌者,豈以鳴鼓致泉而名之乎否耶?潞安襄垣縣西六十里有褫亭驛。朱秉器汾上續談云:左傳晉城虒祁,卽其地也。前漢書曰:銅鞮有上虒亭,下虒聚。其字正作虒。余疑其地去絳遠甚,晉侯不宜作宫于此。及閲水經涇汾水逕絳縣放城北,又西逕虒宫祁北,横水有故梁截汾水中,凡有三十柱,柱徑五尺。水經又云:澮水出河東綘縣東澮交東高山,西過其縣南,又西南過虒祁宫南,又西至王澤,注于汾水,合而觀之,虒祁宫在絳縣西南明甚,安得以禠亭爲虒祁也?至于崔知古遇虎妖,為妻事附于禠亭,尢爲不根。
水經注云:鞮水出銅鞮縣西北石磴山,東南?逕李憙墓前,又東逕故城北。城在山阜上,下臨岫壑,東西北三面岨袤二里,世謂之㫁梁城。卽故縣之上虒亭也。又東逕銅鞮縣故城北,城在水南山中,晉大夫羊舌赤銅鞮伯華之邑也。漢高祖破韓王信于此。又東南逕項城西,卽縣之下虒聚也。又南逕朝邑西,又東屈逕其城南,又東逕襄垣縣,入于漳。據此,則虒亭正古之銅鞮縣地,不爲虒祁尢,明變虒爲褫,未知何義。
桑欽云:沁水出上黨沮縣謁戻上,南過榖遠縣東,又南過猗氏縣東,又南過陽阿縣東,又南出山,過沁水縣北,又東過野王縣北。而酈道元云:或言岀榖遠縣羊頭山、世靡谷。二説不同。案:榖、逺、卽,今岳陽、沁源二縣地,無所謂羊頭山者。今志沁有二源,一出沁源縣西北綿山東谷,一出縣東北馬圈溝,俱南?至交口,合逕縣城東,又南逕岳陽東境,又南逕沁水縣東,古端氏縣界,亦不知何者為沮縣,何者爲謁戾山也。山海經云:謁戾之山,沁水出焉。其東丹林之水出焉,南?注于河。嬰侯之水出焉,北?注于氾水。注謂汜水逕中都縣入鄔陂,歸于汾?。則謁戾卽,今之綿山矣。大氐介休以南,靈石以東,沁源以北,其山衆多,今通謂之綿山,不知在古各有名謂也。又按司馬孚請修石門表云:沁水源出銅鞮山,屈曲周囬,水道九百,自太行以西,王屋以東,層岩高峻,天時霖雨,衆谷走水,小口漂迸。所稱沁源,又與諸説頓異。
明道遺書云:澤州北望有桑林卽,成湯禱雨處。澤州志云:伊侯山在城西北二十里,成湯禱雨,伊尹從之,降毒龍于此,上建伊尹祠。按成湯都亳,先在商丘,後移偃師,去澤州遠甚,安得逾太行而禱雨于此?穆天子傳曰:天子里圃田之路,南至于桑野,北書經林。左傳昭公十六年九月,鄭大旱,使屠擊、祝欵、竪拊有事于桑山,斬其木,不雨。子産曰:有事于山,蓺,山林也。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國䇿。張儀説韓王曰:秦下甲,取成臯、宜陽,則鴻臺之宫,桑林之苑,非大王之有已。穆天子傳又曰:庚午,天子飲于洧上,乃遣祭父如圃鄭。辛未,天子北還,釣于漸澤,食魚于桑野。觀此,則桑林之野在吾洧北明甚,且去亳不逺,湯之所禱,在彼不在此矣。澤州志云:囬車轍在城南天井?石上,轍深尺許,長百餘步。世傳孔子將見趙簡子,聞殺竇鳴犢、舜華至此囬車。又云:天井關有孔子廟,在城南四十五里囬車處。按水經注:䢴水岀太行之阜山,南?逕䢴城西。京相璠曰:野王西北三十里有故䢴城,當太行南路,道出其中。䢴水又東南逕孔子廟東,廟庭有碑。魏太和元年,孔靈度等修復,野王令范愛衆、河中太守元眞、刺史咸陽公高?表聞立碑。碑云:仲尼傷道不行,欲北從趙鞅,聞殺竇鳴犢,遂旋車而返,及其後也,晉人思之,于太行嶺南爲之立廟,蓋往時廽轅處也。又云:魯國孔氏官于洛陽,因居廟下,以奉蒸嘗。是囬車之説,所從來乆矣。第諸書俱載孔子臨河而返,何嘗到太行南麓耶?其廟爲孔氏子孫官洛陽者所立明甚。原在野王縣北二十餘里,不在山北天井?也。安得車轍百歩許遺于關下?水經注又云:沁水出山,過沁水縣北,南逕石門,謂之沁水口。西有孔山,山上石穴洞開,穴内石上有車轍牛跡。?老傳云:自然成者,非人功所就也。據此,則沁口又有車轍矣,不但天井關爲然,皆不可曉。
史記:魏伐趙,㫁羊腸坂。正義曰:羊腸坂在太行山上,南口屬懷州,北口屬潞州,正今所由萬善星軺驛路也。水經又云:汾水出太原汾陽縣北管涔山。注云:汾陽縣,漢高帝十一年封靳彊爲侯國,後立屯農,積粟在斯,謂之羊腸倉。山有羊腸坂,在晉陽西北,石磴縈委,若羊腸焉,故倉坂取名矣。是二處皆有羊腸坂也。有謂晉陽西北者爲是,謬矣。漢地理志云:壺關有羊腸坂,長三里,曲盤如羊腸。是又不獨管涔山也。
忻州有九原驛。志云:城西有九龍原,亦名九原,趙文子與叔向逰處。天慶觀碑亦云然。余按水經注:侯甲水出原平縣胡甲山,西北逕太谷,謂之太谷水。出谷西北?祁逕縣故城南,西接鄔澤,是爲祁藪也。爾雅所謂昭餘祁矣。又西逕京陵縣故城北,于春秋爲九原之地也。國語:趙文子與叔向逰處,故其京尚存。漢興,増陵于其下,故曰京陵焉。甲水又西北,逕中都縣故城南。春秋昭公三年,晉侯執陳無宇于中都者也。漢文帝爲代王,都此。甲水又西合嬰侯水,逕鄔縣故城南,謂之鄔水。又西北入鄔陂,歸于汾。?中都,今平遥縣。京陵在祁縣、平遥之間,其去忻州三百餘里,安得以九龍原爲九原也。原平縣在今祁縣、武鄕間。代州新志云:代,古唐國,秦改鴈門郡。漢營陰舘卽今治。魏徙鴈門治廣武,今州西故城。尋還隂舘。按水絰云:濕水出鴈門隂舘縣,東北,過代郡桑乾縣南,又東過?鹿縣北。酈道元云:濕水出累頭山,東北?出山,逕陰舘縣故縣西,縣故樓煩鄕也,漢景帝後元三年置。濕水又東北?,左會桑乾水。又東北,逕魏亭西,又東北逕白狼堆南,又東逕班氏縣南,又東逕北平邑縣故城南,又東逕狋氏縣故城北,又東逕道人縣故城南,又東逕昌平縣故城北,又東北逕桑乾縣故城西。魏土地記曰:代城北九十里有桑乾城,城西渡桑乾水。又按郡志,應州,古唐國,趙爲代郡。山陰,漢爲陰舘縣。蔚州,秦爲代縣,漢為代王國,而元魏置桑乾縣于朔州,地皆在今大同部内。若陰舘爲今代州,則濕水何緣得東北?逾崇山疊嶂,逹于代郡之桑乾也。代志又云:缾隥,穆天子至此作黄竹詩。水經注曰:陘山南北有長嶺,嶺上東西有通道,卽,缾隥也。蓋謂鈃隥在代州境内,故但言水經注而不言出某水條下。余按水經言,汾水南過平陽縣東,又南過臨汾縣東。酈道元注云:天井水出東陘山西南,北有長嶺,嶺東東西有通道卽。缾,登也。穆天子傳曰:乙酉,天子西絶鈃蹬,西南至鹽是也。其水三泉,竒?西北?,總成一川,西逕堯城南,又西?入汾。蓋言天井水出東陘山,西北入汾耳。其山在臨汾縣東南,與鹽澤相近,故云天子西絶缾蹬,西南至鹽也。不在代州明甚。郡志云:丹水出?鳩山,舊號泫水。舊志引方輿勝覽云:白起坑,秦卒于此,?血成川,故名丹水。恐未可據。按山海經云:謁戾之山,沁水出焉。其東有林焉,名曰丹林。丹林之水岀焉,南又?注于河。又曰:?鳩之山,漳水出焉。是丹水不出于?鳩也。水經注云:丹水出高都縣故城東北阜下,俗謂之源源水。山海經所謂丹林之水,卽斯水矣。泫水導源泫氏縣西北玄谷,東南入高都縣,右入丹水。上黨記曰:長平城在郡南山中,丹水出長平北山,南?秦坑,趙衆?血丹山,由是俗名丹水,斯爲不經矣。由此觀之,丹、泫本自二水,烏得謂丹水舊號泫水也。血?成丹之説,自古而云然矣,不爲無據。州志謂長平北山爲丹朱嶺,解云:堯封丹朱於此,頗謬。又有謂丹朱陵者,謂丹朱葬此,皆丹林之誤稱也。其謂長子爲丹朱封國者,亦誤。
志稱藐姑射山在平陽城西二十五里,平山其支阜也,平水出焉,至襄陵縣城北入汾,又名晉水。按水經注云:汾水過平陽縣南,與平水合。平水岀平陽西壺口山,尚書所謂壺口治梁及岐也。其水東逕狐谷亭,又東逕平陽城南,東入汾。俗以為晉水,非也。據此,則平水所出為壺口,不為藐姑射明甚,安得㣪莊子之言以重其地。徐溝縣有驆,名同戈,義不可解。水經云:洞渦水出沾縣北山,西過榆次縣南,又西到晉陽縣南,西入于汾。而郡志謂洞渦水出樂平縣西?,經平定州榆次縣,至太原縣入汾,則?經徐溝、陽曲二縣之間矣。同戈之名,其洞渦之訛音乎。水經注又有原過水,南?注于洞渦水西有原過祠,蓋懐道協靈,受書天使,傳芳後日,水取名焉。今志作源渦水,亦同前,謬矣。
左傳:魏獻子爲政,分祁氏之田以爲七縣,分羊舌氏之田以爲三縣,司馬彌牟爲鄔大夫,賈辛爲祁大夫,司馬烏爲平陵大夫,魏戊爲梗陽大夫,知徐吾爲塗水大夫,韓固爲馬首大夫,孟丙爲盂大夫,樂霄爲銅鞮大夫,趙朝爲平陽大夫,僚安爲楊氏大夫,鄔城在今祁縣西。梗陽、塗水俱在今榆次縣。銅鞮爲今沁州襄垣地,楊氏爲今洪洞縣。祁、平陽、盂今仍古名,惟平陵、馬首不知所在。祁縣,驛名。賈令其以賈辛之故。歟
河東鹽池,山海經謂之鹽販之澤。水經注云:涑水西南逕監鹽縣故城,城南有鹽池,水承鹽水出東南薄山,西北?逕巫咸山,又逕安邑故城南,西?注于鹽池。地理志曰:鹽池在安邑西南,許愼謂之鹽塩,長五十一里,廣六里。從鹽古聲。吕宿曰:沈沙煑海謂之鹽。今鹽池紫色澄渟,渾而不?,水岀石鹽,自然印成,朝取夕復,終無減損。唯水暴雨澍,甘潦奔泆,則鹽池用耗。池西又有一池,謂之女鹽澤,東西二十五里,南北二十里,在猗氏縣故城南。春秋晉大夫曰: 瑕地沃饒,近鹽。服䖍曰:鹽,鹽也。土人引水,裂沃麻,分灌川野,畦水耗竭,土自成鹽卽,所謂鹽鹺也。而味苦,號曰鹽田。鹽盬之名,始資是矣。觀此,則今之晒鹽,其來亦久,而味苦不堪食,正所謂盬也。與自生石鹽,價當倍蓰矣。詩云:王事靡盬。盬當是苦意。靡盬,言不苦也。近註欠安。左傳:晉侯夢楚子伏已而盬其腦。當是用盬鹽揉入腦中。故子犯曰:吾且柔之矣。杜元凱訓盬爲啑,尤無義意。靈石縣南道沿汾水上,崎仄危頓。縣志云:隋開皇十年,文帝欲幸太原,傍汾河開道,獲一石,有文曰大道永吉,因以為瑞,遂于其地開設縣治。則未開道之前,其險當不止此。水經云:汾水南過㓂爵津。注云:在介休縣之西南,俗謂之雀鼠谷。數十里間道隘,水左右悉結偏梁閣道,累石就路,縈帶巖側,或去一丈,或高六尺,上戴山阜,下臨絶澗,俗謂之爲魯般橋。蓋通古之津隘,亦在今之地險也。按:㓂爵津正今靈石地,禹工未施之先,當與龍門同一嶮岨矣。桑乾河,水經注謂出桑乾縣西北,上下七泉。卽溹涫水東南?,右會馬邑川水。又東南石合濕水。濕水出陰舘縣累頭山,一曰治水,至此相合。桑乾濕水竝受通稱矣。又東逕班氏縣南,如渾水注之。如渾水出凉城旋鴻縣西南五十里,東?逕水固縣,又東南至班氏,入濕水。以今考之,元魏桑乾縣在今朔州馬邑境内,而漢之陰舘爲今應州山陰縣,亦與馬邑接壤,班氏則在今應州東北也。是桑乾出馬邑縣,右合山陰之濕水,至應州東,與如渾水合。古則隨地異名,今通謂之桑乾矣。但今志稱濕水爲灅水,又謂爲溹河,涫卽、桑乾之源,則非也。
國語:子夏教授西河。汾州志以爲在其境内。水經注云:徐水出梁山,東南?逕漢武帝登仙宫,東逕劉仲城北,又東南逕子夏陵北,東入河。水經云:河水又南逕子夏石室。注云:南北有二石室,側臨河崖,卽子夏廟室也。又云:横溪水出三累山,東?注于崌谷側山南有石室,西北面各有二石室,皆因阿結牖,連扁接闥北坎室上有微涓石溜,豐周瓢飲,似是栖逰隱學之所。昔子夏教西河卽此。由是而觀,不在汾州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