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五十一

法苑珠林卷第五十一

唐上都西明寺沙門釋道世玄惲撰。

敬塔篇第三十五之餘

故塔部

依像法決疑經云：造新不如修故，作福不如避禍。斯言驗矣。或有村坊塔寺，損故伽藍，堂殿朽壞，舍屋崩摧，席扇蓬户，靡隔煙塵；甕牗茅茨，無掩霜露。是以門牆彫毀，糞穢盈階，路絶人蹤，僧徒漂寄。不修不飾，日就衰羸；造罪造?，無時暫捨。夜暗燈燭，本自無聞；晝日旛蕐，元來非見。堂絶梵唄，鑪停海岸，遂使惡鬼効靈，善神捨衛。伽藍無固，直爲僧徒慢惰。佛法既衰，亦由白衣無敬。此而不憂，更欲何求？

又寶梁經云：有一賢者，面上有國王文，相師見已，嫁女與之。後時賢者入僧寺中，杖倚伽藍，生憍慢故，失國王文，墮大地獄。

又薩遮經云：或嫌塔寺及諸形像妨礙送置餘處者，如是惡人攝在惡逆衆生分中，上品治之。

又十輪經云：若破寺殺害比丘，其人壽終支節皆疼，多日不語，死墮阿鼻地獄，具受諸苦。又三千威儀云：掃塔上有五事：一、不得著履上，二、不得背佛掃塔，三不得取上善土持下棄，四。不當下佛像上故蕐。五當旦過澡手自持淨巾還拭佛像。復有五事。一當先灑地。二當使調。三當待燥。四不逆掃。五不得逆風掃。復有五事。一不得去善土。二當自手拾艸。三當取中土轉著下處。四不得令四角掃處有迹。五掃塔前六步使淨。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衆生，淨心供養衆僧，掃如來塔，命終生意躁天，身無骨肉，亦無汙垢，香氣能熏一百由旬，其身淨潔，猶如明鏡。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衆生識於福田，見有佛塔，風雨所壞，若僧房舍，以福德心塗飾治補，復敎他人令治故塔，命終生白身天，其身鮮白。入珊瑚林。諸天女五欲自娛。業盡還退。若生人中。其身鮮白。

又襍寶藏經云。若掃僧房一閻浮提，不如掃佛塔一手掌。

又撰集百緣經云。掃地得五功德。一自除心垢。二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調伏心。五增長功德。得生善處。

又無垢清淨女問經云。掃地得五功德。一自心清淨他人見生淨心。二爲他愛。三天心歡喜。四集端正業。五命終生善道天中。又沙彌威儀經云。掃地有五法。一不得背人。二不得逆掃。三當令淨。四不得有迹。五當即分却。又增一經云。掃佛塔有五法。一水灑地。二除去瓦石，三平正其地，四端意掃地，五、除去穢惡。地既淨已，隨能持一枝香蕐散布地上供養，得福無量。故蕐嚴偈云：

散蕐莊嚴淨灮明，　　莊嚴妙蕐以爲帳，

散衆襍蕐徧十方，　　供養一切諸如來。

又百緣經云：㫺佛在世時，與諸比丘到恒河邊，見一故塔，毀落崩壞。比丘問佛：此是何塔？朽故乃爾？佛告比丘：此賢劫中，波羅柰國梵摩達王，正法治化，唯無子息，禱祀諸神，求索有子，困不能得。時王國中有一池水，生一蓮蕐。其蕐?中有一童子，結跏趺坐，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口出優鉢羅蕐香，身諸毛孔出栴檀香。王及妃后，見甚歡喜，即抱還宫，養育漸大，隨其行處，蓮蕐承足，因香立字，名栴檀香。後悟非常，成辟支佛，身昇虚空，作十八變，尋入涅槃。王收舍利，起塔供養，是彼塔耳。比丘問佛：㝛植何福，受斯果報？佛告比丘：乃往過去拘樓孫佛時，有長者子，甚好婬色，見一婬女，心生躭著，無財可與，遂至塔中，盗蕐與之。乃共夜㝛，曉即身體生其惡瘡，痛不可言。喚醫療治。醫占云：須牛頭栴檀，用?瘡上，可得除愈。時長者子即賣家宅，得於金錢，滿六十萬，尋用買香，正得六兩，擬用塗瘡，心自思惟，即語醫言：我今所患，乃是心病。即持所買牛頭栴檀，擣以爲末，入其塔中，發誓願言：如來往㫺，修諸苦行，誓度衆生，隨其厄難。我今此身隨一生?，唯願世尊慈悲憐愍，除我此患。作是誓已，用香塗塔，以償蕐價，至心供養，求哀懺悔，瘡尋得差。身諸毛孔有栴檀香。聞此香已歡喜禮拜發願而去。緣是功德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常受快樂。隨其行處蓮蕐承足。身諸毛孔恒有香氣。是故智者當作是學。

又小法滅盡經云。後劫火起時。曽作伽藍所不爲火焚。乃至金剛界爲土?也。

又菩薩本行經云。㫺佛在世時。告五百阿羅漢。汝等各說前世㝛行所作功德。今得値我得道因緣。時有阿羅漢。名婆竭多梨。即從座起。白佛言。世尊。我念過去無央?劫。有佛出世。號曰定灮。入涅槃後。分布舍利。起塔供養。法欲末時。有一貧人。無方自濟，賣薪爲業，向澤採薪。遥見澤中有一塔寺，甚爲巍巍。即到塔邊，瞻覩形像，歡喜作禮。唯見狐狼、飛鳥、走獸、止㝛之處，艸木荆棘，不淨滿中，迥絶無人，復無行跡，無供養者。貧人覩見，心用愴然，而不曉知如來神德，但以歡喜誅伐艸木，掃除不淨。掃訖歡喜，遶之八帀，作禮而去。緣此功德，命終之後生灮音天，衆寶宫殿，灮明晃煜，於諸天中巍巍　勝不可計量。盡其天壽而復百返，作轉輪王，七寶自然，王四天下。後復壽盡，常住國王大姓長者家，財富無量，顔容端正，殊妙無雙，人見歡喜，無不愛敬。欲行之時。道路自淨。虚空之中。雨散衆蕐。婆竭多言。㫺貧人者。今我身是。由㫺掃塔生處自然一阿僧祇。九十劫中。不墮惡道。天上人間。富貴尊榮。封受自然，快樂無極。今最後身，値釋迦佛。捨豪出家。得阿羅漢。三明六通，具八解脫。若有人能於佛法僧，少作微善，如毛髮許，所生之處受報弘大，無有竆盡。

又譬喩經說：祇陁太子㫺毗婆尸佛時，布施一奴一婢，給掃寺廟，緣此功德，世世常得七寶宫宅，門户兩邊常有自然金銀男女，擎持寶鉢，滿中七寶，取無竆盡，夜中常有自然天兵五百餘騎，衛護其舍，無敢近者。輪王七寶者，一金輪寶，二白象寶，三紺馬寶，四神珠寶，五玉女寶，六主藏臣寶，七主兵神寶。

又襍寶藏經云：㫺舍衛國中有一長者，造立塔寺，後時命終，生忉利天。其婦晝夜追憶夫故，愁憂苦惱。以憶夫故，常掃治夫所造塔寺。夫下觀見，即來婦所，問訊安慰，而語之言：汝憶我故，大憂愁耶？婦即語言：汝爲是誰？夫尋答言：我是汝夫，以作塔寺功德因緣，得生天上。見汝憶我修治塔寺，故來汝所。婦言：近我。夫即答言：人身臭穢，不復可近，汝復欲得爲我妻者，勤供佛僧，修掃塔寺願生我天。若得生天我必當還以汝爲妻。婦用夫語作諸功德發願生天。其後命終得生天上。還爲夫婦。夫婦相將來至佛所。佛爲說法。夫婦並得須陀洹果。既得果已還歸天上。

又分别功德論云。昔舍衛城中有夫婦二人。而無子息。夫婦精進信敬三寶。時婦早亾。由信敬故生忉利天以爲天女。面首端正天中少比。天女自念。我極端正。今此世間誰任我夫。便以天眼觀見本夫。今已出家。年老暗短專信而已。常勤掃除塔廟爲業。見其掃塔必應生天。天女尋下，灮明照耀，住其夫前。比丘見已，問其因緣。天女答曰：我是君婦，今爲天女。我觀天上，無任我夫，見君精進，常勤掃塔，必應生天。若得生天，願同一處，還爲我夫。是以故來，陳其情狀。白意已訖，還歸天上。時夫比丘見此事已，從是以後，倍加精進，修?塔廟，積功轉勝，應生第四兜率天上。天女憶夫，復來語言：君福轉勝，應生兜率天。我今不復得君爲夫。語訖還去。比丘聞已，倍更精進。遂獲得阿羅漢果。三明六通，具八解脫。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城中有一長者，財寶無量。其婦生一兒，端正殊妙，見者敬仰。漸大見佛得阿羅漢果。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毗婆尸佛入涅槃後。有王名槃頭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寶塔而供養之。其後小毀。有童子入塔。見此破處。和顔悅色。集喚衆人共塗治塔。發願而去。緣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墮地獄、畜生、餓鬼，天上人中，受樂無極，常爲天人所見敬仰，乃至今値於我，爲諸人所見敬仰，出家得道，聞佛所說，歡喜奉行。頌曰：

遺身八萬塔，　寶飾髙百丈，

儀鳳異靈鳥，金盤代仙掌。

積拱承彫角，　髙簷掛樹網。

寶地若池沙，　風鈴如積響，

刻削生千變，丹青圖萬像。

煙霞時出没，　神仙乍來往。

晨霧半層生，　飛旙接雲上。

遊蜺不敢息，翔鵾詎能仰。

聖變無竆端，　感福豈三兩。

願假舟航末，　彼岸誰云廣。感應緣

西晉㑹稽鄮縣塔，東晉金陵長干塔，石趙青州東城塔，姚秦河東蒱坂塔，周　州岐山南塔，周?州城東古塔。周沙州城内大乘寺塔。周洛州故都西塔。周涼州姑臧故塔。周甘州删丹縣故塔。周晉州霍山南塔。齊代州城東古塔。隋益州福感寺塔。隋益州晉源縣塔。隋鄭州超化寺塔。隋懷州妙樂寺塔。隋并州淨明寺塔。隋并州榆杜縣塔。隋魏州臨黄縣塔。統明神州山川并海東塔。襍明西域所造之塔。右以前?内十九塔。並是如來在日行化乞食。因遇童子戲弄沙土以爲米麵。㝛祐冥㑹。以土麵施佛。佛感其善心。爲受塗壁。記此童子。吾滅度後一百年滿。作王出世。號爲阿育。作鐵輪王。王閻浮提。一切鬼神並皆臣屬。且使空中地下四十里内所有鬼神。開往前八塔所獲舍利。役諸鬼神。於一日一夜一億家施一塔。廣計八萬四千塔。具如上經。故不備載。今惟此神州即是東境。故此漢地案諸典籍尋訪有十九塔。並是育王所造。八萬四千之?也。若更具引佛法東流已來道俗所造感通者，則有百千。且述育王十九塔内逐要感徴并同見聞者，略述者二十一條，餘之不盡者，備如廣傳也。初，西晉㑹稽鄮縣塔寺今在越州東三百七十里鄮縣界，東去海四十里，在縣東南七十里。南去吳村二十五里。案前傳云。晉太康二年。有并州離石人劉薩訶者。生在田家弋獵爲業。得病死。甦云。見一梵僧語訶曰。汝罪重應入地獄。吾憫汝無識且放。今洛下齊城丹陽㑹稽並有古塔及浮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可勤求禮懺得免此苦。既醒之後改革前習。出家學道。更名慧達。如言南行至㑹稽海畔山澤。處處求覓莫識基緒。達悲塞煩?投造無地。忽於中夜聞土下鐘聲。即遷記其處。刺木爲刹。三日間忽有寶塔及舍利從地涌出。靈塔相狀青色似石而非石。髙一尺四寸，方七寸，五層露槃，似西域于闐所造，面開䆫子，四周天全，中懸銅磬，毎有鐘聲，疑此磬也。遶塔身上，並是諸佛、菩薩、金剛、聖僧、襍類等像，狀極微細，瞬目注睛，乃有百千像現，面目手足咸具備焉。斯可謂神功聖迹，非人智所及也。今在大木塔内，於八王日轝廵邑里見者莫不下拜。念佛生善齋戒終身。其舍利者在木塔底。其塔左側多有古迹。

塔側諸暨縣。越舊都之地也。以句章鄞鄮剡等四縣爲之。諸暨東北一百七里大部鄉有古越城。周迴三里。地記云。越之中葉在此爲都。驪宫别舘，遺基尚在。悉生豫樟，多在門階之側。行位相當，森竦可愛。風雨晦朔猶聞鐘磬之聲。百姓至今多懷肅敬，其迹䌓矣。

輿志云：阿育釋迦弟子，能役鬼神，一日夜於天下造佛骨寶塔八萬四千，皆從地出。案晉沙門竺慧達云：東方兩塔，一在於此，一在彭城。今秣陵長干又是其一。則有三矣。今以經驗億家造一塔。計此東夏理多不疑。且見揚越即有二塔。廣統九域。故有隱之

㑹稽記云。東晉丞相王導云。初過江時有道人神來不凡。言從海來相造。昔與育王共遊鄮縣。下眞舍利起塔鎭之。育王與諸眞人捧塔飛行虚空入海。諸弟子攀别，一時俱墮，化爲烏石。石猶人形，其塔在鐵圍山也。太守褚府君云：海行者述島上有聚烏石，作道人形，頗有衣服。褚今鑿取，將視之，石文悉如袈裟之狀。

梁祖普通三年，重其古迹，建木浮圖，堂殿房廊，周環備滿。號阿育王寺。四面山繞林竹葱翠。蕐卉間發飛?相娛。實閑放者之佳地也。有碑頌之。著作郎顧胤祖文。

寺東南三里山上有佛右足跡。寺東北三里山頭有佛左足跡。二所現于石上莫測其先。寺北二里有聖井。其實㴱池中有鰻?魚。俗號爲魚菩薩也。人至井所禮拜，魚隨聲出。至隋末賊過，僞禮魚現。賊便以刀斫之。因斷魚尾。自爾潛隱，雖喚不出。時有至心邀請禮拜者，但濆水而已。初有一僧聞塔來禮，處所荒涼將食爲難。有老姥患脚，來爲造食，便去。日日如是怪之。去後私尋，乃入池内挍量，即是池魚所化也。其塔靈異，往往不一，大略爲瑞，多現聖僧，遶塔行道，毎夕然燈於灮影中，現形在壁，旋轉而行，且列?條，多則詞費。

至唐貞觀十九年，敏法師者，寓穴道勝，歷覽聖迹，依然動神。領徒?百，來寺一月，敷講經論，士俗咸㑹。夜中有人見梵僧百餘繞塔行道，以事告衆。寺僧曰：此事常有，不足可怪。自古至今，四大良日，遠近來寺，建齋樹福。然於夜中，毎見梵僧行道誦經。替唄等相。

唐永徽元年，㑹稽處士張太玄於寺禮誦，沙門智悅獨與太玄連牀而寢，半夜聞誦金剛般若。了了分明。二人静聽形心欣泰。乃至誦訖殺契。其相若眞。尋視無形。明知神授也。

西京城内東西曲池日嚴寺。寺即隋煬帝造。㫺在晉蕃作鎭淮海。京寺有塔未安舍利。乃發長干寺塔下取之入京。埋于日嚴寺塔下。施銘於上。于時江南大德五十餘人，咸言京師塔下舍利，非是育王造塔舍利。育王舍利乃在長干本寺，道俗懷疑，不測是非。至武德七年，日嚴寺廢，僧徒散配，其舍利塔無人守護。時有道宣律師門徒十人，配住西市南長壽坊崇義寺，乃發掘塔下，得舍利三枚，白色光明，大如黍米，并爪一枚，少有黄色，并白髪?十餘，有襍寶、璢璃古器等，總以大銅函盛之，撿無螺髪。又疑爪黄而小如人者，尋佛倍人，爪赤銅色，今則不爾。乃將至崇義寺佛堂西南塔下，依舊以大石函盛之，本銘覆上，理于地府。南僧咸曰：此爪髪至梁武帝時已有疑焉。據事以量，則長干佛骨頗移於帝里矣。然江南古塔猶有神異，崇義所流，葢篾如也。故兩述之。但年歲綿遠，後人莫測其源，故别流記爾。周

西京西扶風故縣在歧山南，古塔在平原上南下北。髙鄉曰鳳泉。周魏以前，寺名阿育王，僧徒五百。及周滅佛法，廟宇破壞，唯有兩堂。至大業末年，四方賊起，百姓共築此城，以防外㓂。唐初襍住失火焚之，一切都盡，二堂餘燼，焦黒尚存。至貞觀五年，歧州刺史張亮素有信向，來寺禮拜，但見故塔基，曾無上覆，奏勑請望雲宫殿，以蓋塔基。下

詔許之。古老傳云：此塔一閉，經四十年，一出示人，令道俗生善，恐開聚衆，不敢私開。奏

勑許開。㴱一丈餘，獲二古碑，並周魏之所樹也。既出舍利，徧視道俗。有一盲人，積年目冥，努眼直視，忽然明淨。京邑内外，奔赴塔所，日有?萬，舍利髙出。見者不同。或見如玉白灮，映徹内外。或見緑色，或見佛形像，或見菩薩聖僧。或見赤灮，或見五色襍灮，或有全不見者。問其本末，爲一生已來。多造重罪。有善友人，敎使徹到懺悔。或有燒頭煉指，刺血灑地，殷重至誠，遂得見之。種種不同，不可備録。

至顯慶四年九月。内有山僧智琮慧辯。以解咒術見追入内。語及育王塔事。年歲久遠須假弘護。

帝曰。豈非童子施土之育王耶。若近有之。則八萬四千之一塔矣。琮曰。未詳虚實請更出之。

帝曰。能得舍利㴱是善因。可前至塔所七日行道。祈請有瑞乃可開發。即給錢五千貫絹五千匹。以充供養。琮與給使王長信等。十月五日從京旦發。六日逼夜方到。琮即入塔内專精苦到。行道久之未驗。至十日三更。乃臂上安炭火燒香。懔厲專注曽無異想。忽聞塔内像下振裂之聲。尋聲往觀，乃見瑞灮流溢，霏霏上涌。塔内三像足下各放灮明，赤白緑色，旋遶而上，至於衡角，合成帳葢。琮大喜踊躍，欲召僧看，乃覩塔内側塞，僧徒合掌而立，謂是同寺。須臾既久，灮葢漸歇，冉冉而下，去地三尺不見，羣僧方知聖隱。勑使王長信等同覩瑞，相流　徧滿，赫奕瀾漫，若有旋轉，久方没盡。及旦看之，獲舍利一枚，殊大於粒，灮明鮮潔。更細尋視，又獲七粒，總置盤木一枚獨轉，遶餘七粒，各放灮明，炫燿人目。琮等以所感瑞，具狀上聞。

勑使常侍王君德等送絹三千匹，令造朕等身阿育王像，餘者修補故塔。仍以像在塔内，可即開發，出佛舍利，以流福慧。又

勑僧智琮、慧辯、鴻臚給名住㑹昌寺。初開舍利，二十餘人同共下鑿。及獲舍利，諸人並見，唯一人不見。其人懊惱，自抜頭髪，苦心邀請，乃置舍利於掌，雖覺其重，不見如初。由是諸人恐不見骨，不敢覩灮。寺東雲龍坊人勑使未至前?日，望寺塔上有赤色灮，周照遠近，或見如虹直上至天，或見灮照寺城，丹赤如晝。旦具以聞，寺僧歎訝曰：舍利不久應開，此瑞如貞觀不異。其舍利形狀如上指初骨長可二寸，内孔正方，外楞亦爾，下平上漸，内外灮淨。以指内孔恰得受指，便得勝載，以示大衆。至於灮相變現，不可常準。于時京邑内外，道俗連接，二百里間，往來相續，皆稱佛德，一代灮蕐。京師慈恩寺僧惠滿在塔行道，忽見綺井覆海，下一雙眼，精灮明殊大通召道俗同視，亦皆懾然䘮膽，更不重視。至顯慶五年春三月，下

勑請舍利往東都入内供養。時西域又獻佛束頂骨至京師，人或見者，髙五寸，闊四寸許，黄紫色。又追京師僧七人往東都入内行道，

勑以舍利及頂骨出示行道僧曰：此佛眞身，僧等可頂戴供養。經一宿還收入内。

皇后捨所寢衣帳。准價千匹絹。爲舍利造金棺銀槨。雕鏤竆竒。以龍朔二年送還本塔。至二月十五日。京師諸僧與塔寺僧及官人等。無?千人。共下舍利于石室掩之。俟三十年後。非余所知。至後開瑞。冀補兹處。

歧州歧山縣蕐陽鄉王莊村。有人姓馮名玄嗣。先來麤獷殊不信敬。母兄承舍利從東都來。將欲藏掩。嗣不許往。母兄不用其語。至舍利所禮拜還家。玄嗣怒曰。此有何驗而往禮之。若舍利有功德者。我家中佛像亦有功德。即取佛像燒之。竟有何驗。母兄救之。已燒下半。玄嗣忽倒，不覺暴死，經三日始活。說云：忽到一處，似是地獄，有大鳥飛來，喙精噉舌，入大火坑，燒烙困苦，覺身癢悶，以手摩面，眉髪隨落。目看大地，全無精灮。親屬?看，皆知罪驗。諸人語曰：汝自造罪，無可代者。玄嗣神識不與人同，但曰：火燒我心，以取道士之語敎，吾不信?佛之罪，今殃著身。東西馳走，又被打杖，怕懼號哭，但惟叩頭彈指，懺悔，乞命乞命，而晝夜號走，不曽暫住。至二月十三日，親屬哀愍，請僧懺悔，乞願造像，又將至塔所。于時京邑大德極多。時行䖍法師爲衆說法，裴尚宫比丘尼等，?百俗人士女，向有萬人，咸見玄嗣。五體投地，對舍利前號哭自撲，至誠懺悔不信之罪。又懺犯尼淨行，打罵衆僧，盗食僧果。自懺已後，眠夢稍安，大患仍自不差，未經一年方死。

其佛頂骨用珍寶贖之，計直四千匹絹。遂依其?，以蕃練酬之。頂骨今見在内供養。即是螺髻束髮小頂骨。然大頂骨猶未至此。隋

益州郭下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傳云。是鬼神奉育王敎西山取大石爲塔基。舍利在其中。故名大石也。隋蜀王秀作鎭井絡。聞之，令人掘鑿。全是一石。尋縫至泉。不見其際。風雨暴至。有人於石?鑿取一片將出。乃是瑿玉。問於識寶商，云。此是眞瑿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詵律師。見此古迹。於上起九級木浮圖。今見在焉。

益州旱澇，官人祈雨。必於此塔。祈即有應。特竒感徴。故名福感寺。近有人盗鈴將下三級。有神擎櫨斗起以壓賊。䏶内中其人被壓。唱呼寺爲射斗起。方得脫出。至永徽元年。有王顔子者。漂掠有名。夜上相輪取博山將下至底級。兩柱忽夾之。求出不得。漸漸急困。見有梵僧曰。可大唱賊。不爾死矣。即唱?聲。寺僧聞救方得拔出。至貞觀年初，大地震動，此塔搖颺，將欲摧倒。于時郭下無?人來，忽見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抵塔之四面，乍倚乍傾，率以免壞。觀瑞道俗歎未曽，有塔上露盤，猶來小短，不稱塔形。有一人極豪侈，多産業，見前靈瑞，乃捨金三百兩，共諸信者更造露盤。既成，㭊下至覆盆，香氣蓬勃，如雲騰涌，流芳城邑，七日乃歇。隋

益州晉源塔者，在州西南一百餘里，今號爲等泉寺。本名大石，其基本縁略亦同前。尋諸古塔，其相不同，豈非當部鬼神情有所樂？案蜀三塔同一石葢，餘不定准也。

州北百里雒縣塔者，在縣城北郭下寶興寺中，本名石基，相亦同前。隋初有天竺僧曇摩掘叉，遠至東夏禮育王塔，承蜀三塔，又往禮拜。至雒縣大石寺塔所，敬事已訖，欲往成都㝛兩女驛。將旦，聞左右行動聲，又曰：是何人耶？?相恐動，空中應曰：有十二神王從本國來。所在之處擁護法師。明日當見成都塔。今欲西還與師别耳。又曰。既能遠送何不見形。神即見形。叉爲人善?。便一一邈之。既徧形隱。及至成都禮大石塔訖。詵律師乃依圖刻木爲十二神像。粧飾在於塔下。今猶見在。

益州郭下法成寺有沙門道卓。是名僧也。大業初雒縣寺無人修葺。纔有下基。卓乃率化四部造木浮圖。粧飾備矣。塔爲龍護。居在西南角井中。時有相現。側有三池莫知㴱淺。三龍居之人莫臨視。貞觀十三年。三龍大鬬。雷霆震擊水火交飛。久之乃靜。塔如本住。人皆拾得龍毛，長三尺許，黄赤可愛。隋

鄭州超化寺塔者，在州西南百餘里密縣界，在縣東南十五里。塔在寺東南角，其北連寺方十五步許。其寺塔基在淖泥之上，西面有五六泉，南面亦有，皆孔方三尺，騰涌沸出，流溢成川。泉上皆下安栢，柱，鋪在泥水上，以炭沙石灰次而重填。最上以大方石，可如八尺牀，編次鋪之。四面細腰，長一尺五寸。㴱五寸，生鐵固之。近有人試發一石，下有石灰，乃至百團。便抽一團，長三丈，徑四尺。現在自非輪王表塔神功所爲，何能辦此基搆。終古不見其儔也。今於上架塔二重。塔南大泉涌沸鼓怒、絶無水聲。豈非神化所致也。有幽州僧道嚴者，姓李氏，形極竒偉。本入隋煬四道場，後從俗服。今年一百五歲。獨住㴱山。毎年七日來此塔上。盡力供養。嚴怪其泉流涌注無聲，乃遣善水崑崙入泉尋討。但見石柱羅列，不測其際。中有寶塔，可髙三尺，獨立空中，四面水圍，凝然而住，竟不至塔所。考其原始，莫測其由。時俗所傳，育王所立。隋祖已來寺塔現在。隋

懐州妙樂寺塔者，在州東武陟縣西七里妙樂寺中，見有五級白浮圖塔，方可十五步，並是側石編砌。石長五尺。濶三寸以下。鱗次葺之極細密。道俗自見。咸驚訝其神鬼所造。其下不測其底。古老相傳。塔從地涌出。下有大水。莫委眞虚。有刺史疑僧濫飾。乃使人?基掘下。至泉源猶不見其際。隋

魏州臨黄塔者。在縣西三十里。本名舍利寺。今爲尼住。其塔見在。三邊有水。惟西開路。基搆編石。從水底上。蓮蕐彌滿於三面。其水際㴱人皆怯入。傳云。舍利塔在其水内空中。如鄭州者。今改爲冀州大都督府。

齊州臨濟縣東有甎塔。云是誌公所營。四面石獸擁嵸驚人。周滅法時令人百千用力挽出。終不可脫。亦無有損。今現在○

益州城南空慧寺内金藏有穴在寺。近有道士素知有藏。來就守寺神乞。神令入穴取得二斗金粟。依言即入。唯見地下金甕行行相對莫測其邊。寺僧通知，無敢侵者。○

坊州玉蕐宫寺南二十里許大髙嶺，俗號檀?山。上有古塔，基甚宏壯，面方四十三尺，上有一層甎身，四面開户。石門髙七尺餘，廣五尺餘。?有破甎無?。古老傳云：㫺周文王於此遊獵，見有沙門執錫持鉢，山頭立住，喚下不來。王遣往捉，將至不見，遠看仍在。乃勑掘所立處，㴱三丈，獲得鉢杖而已。王重之爲聖。故爲起甎塔一十三級。左側村墟常聞鐘聲。至龍朔元年。京師大慈恩寺沙門慧貴法師聞之便往。又聞鐘聲。慷慨古迹。將事修理。恨無泉水。懐惑猶豫。貴又感祥雲護塔善神曰。可即經始不勞疑慮。又感異僧曰。我是南方淨土菩薩，行化至此。云：是塔自古至今，已經四造，勿辭勞倦，功用必成。唯須牢作，不事蕐侈，三層便止。貴聞此告，親事經營。塔側古窰三十餘所，猶有熟甎，塡滿更尋。塔南川中，乃是古寺，背山面水，一期幽栖之勝地也。自未修前，鐘聲時至，恰今營搆，依時發聲，三下長打，如今集僧上堂方法。

龍朔三年掘得古銘云：周保定年塔崩。塔初成時，南望見渭。又云：置塔經四百餘年崩。計周保定至開皇元年得二十年，開皇至龍朔初得八十一年。又計銘記四百年後始崩，則塔是後漢時所造。後周無謚文者，前周大遙，未知古老所傳周文是何帝代，但知塔甎巨萬，終非下俗所立耳。

江州廬山有三石梁，長?十丈，廣不及尺，下望無底。晉咸康年中，庾亮爲江州，登山過梁，見老公殊偉，厦屋崇峻，玉堂眩目，竒塔崇竦，莫測是何。循遶久之。終非人宅。乃拜謝而返。

唐貞觀二十一年。荆州大興國寺塔西南柱無故有聲。人往看之。乃見有金銅佛頭出。如是日日漸出。經三夕方盡。長六寸許。是立佛。道俗咸異之○

髙麗遼東城?塔者。古老傳云。往㫺髙麗聖王出現。案行國界。次至此城。見五色雲覆地。即往雲中有僧執錫住立。既至便滅。遠看還見?有土塔三重。上如覆釜。不知是何。更往覓僧。唯有㠩艸。掘㴱一丈。得杖幷履。又掘得銘。上有梵書。侍臣識之云是佛塔。王委曲問。答曰。漢國有之。彼名蒱圖。王因生信。起木塔七重。後佛始至，具知始末。今更增高，本塔朽壞，斯則育王所綂。一閻浮洲處處立塔，不足可怪。倭國在此洲外大海中，距㑹稽萬餘里。隋大業初，彼國官人㑹丞來此學問，内外博知。至唐貞觀五年，共本國道俗七人，方還倭國。未去之時，京内大德毎問彼國佛法之事，因問阿育王依經所說，佛入涅槃一百年後出世，取佛八國舍利，使諸鬼神一億家爲一佛塔，造八萬四千塔徧閻浮洲。彼國佛法晚至，未知己前有阿育王塔不？㑹丞答曰：彼國文字不說，無所承據，然驗其靈迹，則有所歸。故彼土人開發土地，往往得古塔靈盤，佛諸儀相，?放神灮，種種竒瑞。詳此嘉應，故知先有也。

西域志云：罽賓國廣崇佛敎，其都城内有寺名漢寺。㫺日漢使向彼，因立浮圖，以石搆成髙百尺，道俗䖍恭，異於殊常。寺中有佛頂骨，亦有佛髪，色青螺文，以七寶裝之，盛以金匣。王都城西北有王寺，寺内有釋迦菩薩，幼年齓齒長一寸。次其西南有王梵寺，寺有金銅浮圖，髙百尺。其浮圖中有舍利骨，毎以六齋日夜放光明照燭，遶承露盤，至其達曙。

西域志云：波斯匿王都城東百里大海邊有大塔，塔中有小塔。髙一丈二尺。裝衆寶飾之。夜中毎有灮曜如大火聚云。佛般泥洹五百歲後。龍樹菩薩入大海化龍王。龍王以此寶塔奉獻龍樹。龍樹受已。將施此國王便起大塔以覆其上。自㫺以來。有人求願者。皆叩頭燒香獻蕐葢其蕐葢從地自起。徘徊漸上。當塔直上。乃止空中。經一㝛變滅。不知所在。

西域志云。龍樹菩薩於波羅柰國造塔七百所。自餘凡聖造者無量。直於禪連河上建塔千有餘所。五年一設無遮大㑹○

西域乾陁羅城東南七里有雀離浮圖。推其本緣。乃是如來在世之時。與諸弟子遊化此土。指城東曰。我入涅槃後二百年。有國王名迦尼色迦。在此處起浮圖。佛入涅槃後二百年。有國王字迦尼色迦。出遊城東。見四童子壘牛糞爲塔。可髙三尺。俄然即失矣。王怪此童子。即作塔籠之。糞塔漸髙。挺出於外。去地四百尺。然後始定。王更廣塔基三百餘步，從地搆木始得齊等。上有鐵棖髙三百尺，金盤十三重，合去地七百尺。施功既訖，糞塔如初。在大塔南三百步。時有婆羅門不信是糞，以手探之，遂作一孔。年歲雖久，糞猶不爛，以香泥塡孔，不可充滿。今有天宫籠葢之。雀離浮圖自作已來。三爲天火所災。國王修之還復如本。父老云。此浮圖天火七燒。佛法當㓕。塔内佛事悉是金玉。千變萬化難得而稱。旭日始開則金盤晃朗。微風暫發則寶鐸鏗鏘。西域浮圖　爲第一○

雀離浮圖南五十步有一石塔。其形正直。舉髙二丈。甚有神變。能與世人表作吉凶之徵。以指觸之。若吉者金鈴鳴應。若凶者假令人搖。亦不肯鳴。宣律師住持感應傳云。律師問四天王。世尊舍利闍維始了。舍利灰石當置幾塔。天人龍鬼各得分不。答曰。人得八分。天得三分。龍得十二分，灰石分六分，鬼神得二分，修羅得三分，力士得一分。汝等天人龍神愼勿起諍，此是世尊敎。

又問：世尊僧伽梨當置何處？鉢盂錫杖復置何處？答曰：世尊僧伽梨付囑堅疾天，令善護持，鉢盂錫杖付囑頻伽天，隨在供養。世尊。僧伽梨先遣在祇洹，十二年中住。鉢盂在鷲頭山，十五年中住。錫杖在龍泉，四十年中住。

又問：伽梨鉢杖等何故歷年住耶？答曰：佛告我言：初度比丘尼損我正法。又爲末世多惡比丘，貯畜不淨物，不受持三衣，毀滅正法，故，令僧伽梨等六年住僧戒壇，六年住尼戒壇，令正法久住。

又問：何故伽梨分爲二處住耶？答曰：亦爲末世惡比丘比丘尼等不受持衣，多犯禁戒無有威德，是故世尊令將僧伽梨六年住戒壇，令招威德，天人龍神敬佛意故，不嫌比丘。比丘尼伽梨六年住戒壇，亦爲惡尼，令修行八敬供養比丘，勿起婬意修持淨行，令諸鬼神敬順佛意，日夜六時來至伽藍，擁護尼衆，故住六年。

又問：何故佛鉢在靈鷲山十五年住？答曰：世尊未涅槃前，在鷲山精舍，分析白毫灮明，以爲百千分畱，一分灮施末法弟子。若持戒、若破戒，乃至天龍鬼神等，於如來法中能作一念善者皆施。此灮明世尊初成道時，四天王奉佛石鉢，唯世尊得用，餘人不能持用。如來滅度後，安鷲山與白毫灮共爲利益。於末法中當隨佛鉢，於他方國施比丘食，及以天龍等衆隨順佛意，縱造非法，終不見過。

又問：何故十五年在鷲頭精舍？答曰：初住五年者，欲表諸比丘令觀五陰得證三昧。十年欲令解了諸法得百法門，自此隨緣流行諸國，乃至法滅也。

又問：何故錫杖在於龍窟中四十年住耶？答曰：爲護諸外道及伏煩惱惡龍，破諸結使，開悟大乘四諦法輪。如來去世後四十年中，有飛行羅刹，能說毗尼藏及十二部經，詐爲善比丘食諸持戒者日别四百，爲斷此惡故鎮龍窟，復令正法增住四百年，復令像法增住千五百年，復令末法增住二萬年。

爾時大梵天王來至世尊所，白佛言：如來初踰城至洴沙王國，問樹神道。樹神請佛至宫已，白佛言：我受此神身經二十大劫，過去諸佛皆來至此。我此宫中有過去諸佛四牙、一千四塔。我今請佛，昔爲童子時，齓牙四枚，請佛?慈，賜我四牙，欲造塔供養。佛即許之，即告阿難：汝往父王所，從彼典藏臣取我四牙。阿難依命即取。佛告樹神：今畱一牙與汝供養。汝可造塔，并寫我經敎，我令四弟子在塔入滅盡定，守我牙塔。爾時樹神即將七寶來至世尊所，以神力故，於一念頃即成四塔，髙五十由旬。又造眞珠樓觀，及以白銀?，於此四塔内各造?觀，具八萬四千。即造?塔已，待我涅槃後，迦葉結集竟，當寫我敎，令大毗尼藏安彼塔中。我畱此塔，汝好護持，勿令損壞。至我涅槃時，勑語文殊：我於三大劫修無量苦行，今得四牙已造塔安竟，令後末世法欲滅時，令住利益，正法興顯。

佛告阿難。我初成道時。從河洗浴訖。我苦行六年。手足爪甲不剪。皆長七寸許。時大梵天王見我爪甲長。手執七寶刀。剪我手足爪甲。我將付父王令善護持。王既崩後。轉付典藏臣。汝可往至彼道。我須爪甲。阿難依命取來至世尊所。佛開函取爪甲。普示大衆。我之手足二十甲，猶如赤銅色。佛告大衆。汝等天人龍神等，可將我爪甲當細熟視。恐未來世中諸魔及外道，别將相似物換我眞甲。汝若疑非者，當以金剛鎚鉆以甲，置鐵砧上。以鎚打擊。無片損者，乃眞我甲。若以火燒煉，變爲金色，出五色灮。上照有頂。見此相者。是我眞爪甲也。

佛告文殊師利及四天王等。從此末法後。多諸惡比丘滿閻浮提。無有威德。無有智慧。至千四百年後。汝將我十爪塔。遊歷四天下。一國住經七日。如是周歷已。當至香山頂阿耨達池中金砂洲上。住至千五百歲。我此大千界八百億國敎初流行彼，汝文殊師利分身變爲國王，金剛齊菩薩分身爲大臣，金剛幢菩薩分身爲比丘。汝等三大士共流通我敎，幸不生疲勞懈怠也。

又問：漢地塔寺古迹云何？答曰：今諸處塔寺，多是古佛遺敎，基。育王表之福地。不可輕也。今有名塔如常所聞。無名藏者。隨處亦有。如河西甘州郭中寺塔下有古佛舍利。及河州靈巖寺佛殿下亦有舍利○

秦州麥積崖佛殿下舍利。山神藏之。此寺周穆王所造。名曰靈安寺。經四十年當有人出。荆州長寧寺塔。是育王所造，下有舍利，入地一丈餘，石函五重，盛碎身骨。益州三塔，大石、武誓、駱縣等，並有神異，如别傳說。

有羅漢將往鐵圍山，畱小塔，其塔大有善神旦現二魚，井中鰻?魚，護塔神也。其側有足跡石上者，云是前三佛　處也。㫺周時，此土大有人住，故置此塔。

又問：若爾，周穆已後，諸王建置塔時，何爲此上文記罕現耶？答曰：立塔爲於前緣，多是神靈所造，人有見者少，故文字少傳。楊雄、劉向尋於藏書，往往見有佛經，豈非秦前已有也。今衡岳南可六百里，在永州北有大川，東西五百餘里，南北百餘里。川中㫺人住?十萬家。今生諸巨樹，大者徑二三丈，下無艸木，㴱林可愛。中有大江，東流入湘江，尋澗覓之即得。川南有谷，北出入谷有方池，四方砌石，水㴱龍居，有犯者輙雷震。山谷左側多有山果、橘柚、楊梅之屬，列植相次。池南有育王大塔，石蕐捧之，上以石籠，覆與地平。塔東崖上具有碑，篆書可識。登梯抄取，足知立塔之由也。○

衡山南大明師置寺處，亦有古塔。其寺南北十餘里，七處八會，流渠静院，處處皆立。

又問諸神自在，威力殊大，至如蜀三塔，咸名大石，人有掘者，莫測其原。至如秦川武功一塔。古老相傳。名曰育王。三十年中一度出現。至貞觀已來已兩度出。雖灮瑞殊壯。而舍利如指骨在石臼中。如何狹陋若此。答曰。諸鬼神中貧富不定。各是往業。如人不殊。天中亦爾。隨其所有而用供養。此塔

鼓山竹林寺名何代所出耶？答曰：是迦葉佛時造，周穆王於更重造寺，穆王佛殿并及素像，至今現存。山神從佛請五百羅漢住此寺中，即今現有二千聖僧遶寺左側，現有五萬五通神仙，供養此寺僧。

法苑珠林卷第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