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悅禪師語錄-轻识

天一悅禪師語錄

侍者學愚錄

師於戊辰孟春月，受鎭臺龍?越並本境衆信請，繼席松巋普光禪寺。據室云：德山入門便棒，臨濟入門便喝，二大老?是剿絶爲人，爭奈作威作?？悅上座則不然，無論是聖是凡，到此總敎平展去也。何故？相逢自有知音知，何必淸風動天地？當日上堂，拈香祝聖?，再拈云：此瓣香始從戎馬隊中輥出，向深山窮谷裏堅培，不意陡遭個無靣目底老漢，毒手花劈了也。至今在處難藏，欲隱彌露，?得對衆拈出，此是第一囘?向爐中，耑申供養本山堂上傳臨濟正宗三十四世本師善權位先老和尙，用酧法乳之恩。歛衣就座。維那白椎竟，師乃拈起拄杖云：啟祖翁門戸，展古佛家風。卓一卓云：闢人天正路，掃蕩邪宗。又卓一卓云：正法?藏一時流通，是汝諸人還知松巋拄杖子爲人落處麽？若向者裏承當底，未免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若向背地裏吐舌底，亦與三十棒未必肻容。何故？?卓一卓云：天上有星皆拱北，人間無水不朝東。舉保壽開堂，三聖推出一僧，壽便打，聖云：與麽爲人，瞎?鎭州一城人?去在。壽擲下拄杖歸方丈，師云：二大老恁麽作畧，將謂據令而行，爭奈傍?者哂？松巋門下只好一坑埋?，且道他過在甚麽處？具?者試定當看。上堂：德山棒如雨㸃，臨濟喝似雷奔，何殊亂世英雄？?迦摩竭?室，淨名毘耶杜口，正似太平奸細。?敎列在下風，方乃揭示向上巴?。且道如何是向上巴?？良久，云：??向者裏薦得分明，也是一塲特地。佛成道日，大棟胡居士設齋，請上堂。六載辛?，識得不爲?咎；明星一覩，無端打失自家?睛。奇哉三歎，?汚大地衆生不少。松巋恁麽批判，且道還是有成褫耶？無成褫耶？若道無成褫，猶是孤負釋迦老子；若道有成褫，又是埋沒已靈。正恁麽時，且道有成褫底是？無成褫底是？試定當看。分明月在梅稍上，看到梅稍早巳遲。上堂。聞聲悟道，見色明心。遂喝一喝，云：者個不是聲。卓拄杖一下，云：者個不是色。聲色示了，諸人還悟■未？?此不悟，孤負古人；?此悟去，孤負山僧。且道悟底是？不悟底是？檢㸃將來，悟底也與你有分，不悟底也與你有分。且道分償在甚麽處？良久，?卓杖，云：見義勇爲眞勇士，臨機不變始驚羣。上堂。廬陵米、鎭州蘿蔔，山僧?常受用得快，今日特爲諸人拈掇。還會麽？若會得，且許途中受用；若也不會，三個成群。四個作隊則且置，秪如山僧自納敗缺，諸人還知落處麽？良久，云：三生六十刼。咄！安南陶居士?心來山塑佛，並取法名設齋供衆，請上堂。塑佛取名，兩彩一賽，落賺山僧無端納敗。撾皷陞堂，人天集會，一問一荅，造妖揑怪。正??來，瞎驢趂隊。?然如是，福田山上、功德林中也要布些光彩。甚麽光彩？卓拄杖，云：天共白雲暁，水和明月流。上堂。以拄杖向左邊一卓，云：者個便是照用料揀，?要主賓。右邊一卓，云：者個便是妙叶兼帶，君臣道合。靣前一卓，云：雲門圓相圈、法?六相意並諸子百家竒巧技?，總在者裏一撃百雜碎了也。撒向諸人靣前，急須薦取始得。不然，冷?看他人富貴，等閒無奈幞頭何。上堂。信受奉行底，總爲業識??，無本可據；掉頭不顧底，孤逈逈、俏巍巍，?得靈山受記。既然如此，且道有何憑據？以拂子作吹?，云：囉囉哩哩囉囉哩。上堂。卓拄杖一下，云：三世諸佛也如是，歷代祖師也如是，天下老和尙也如是，悅上座到者裏也不得不如是。且道如是個甚麽？?卓一卓，云：我見燈明佛，本光瑞如此。四月八日，上堂。黄靣瞿曇當年此日降誕，天下叢林年年此日慶祝，故我衆居士宿植德本，不負勝因，也於此日?心來山設齋供衆，敦請山僧上堂，無非也要稱羡雲門好手，無非也要掀揚瞿曇指天指地。所以，山僧?得有條攀條，無條攀例。驀拈拄杖，云：看看，世尊生也。卓一卓，云：雲門來也。諸人向者裏與二大老相見則且置，秪如未離?率，巳降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巳?，又作麽生領會？若也會，三個成群，四個作隊；若也不會，老君原在靑牛背。喝一喝，下座。上堂：禪禪禪，語黙動靜體安然；道道道，?飯穿衣誰欠少？既然如是，因甚麽善財童子歷一百一十城烟水，?五十三員善知識，然後?見文殊，方纔得了？且道了後如何？花開上林不是春，日出扶桑不是早。上堂：十五日巳前，日出照不着；十五日巳後，日落不相隨。正當十五日，明頭來，明頭合；暗頭來，暗頭合。正與麽時，明暗不相奪，歷歷無向背。既無向背，無處不會。如何會？日高花影重，風暖鳥聲碎。上堂，拈起拂子，云：是大神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眞實不虚，故說般若波羅宻多咒。?說咒曰時，是汝諸人作麽生會？若也會，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若也不會，菩提薩婆訶。佛誕日，上堂：雲散長空淨，煙消宇宙寛，當年今日日，悉逹降人間，瞻仰從他處，抑揚在我邊，燈籠皷掌笑，露柱蹙睂憐。且道笑個甚麽？笑他指天指地太無端。喝一喝，下座。元旦日，上堂：新年頭佛法，鏡淸道有，也好與三十棒；明敎道無，也好與三十棒。何故？佛法論個甚麽有無？??道個不有不無底，正好擘脊便棒。何謂如此？卓杖一下，云：拄杖開封，當人不讓。上堂：一句無私，當揚顯露。千差頓斷，洞徹十虚。亘古圓明，纎毫無隱。所以道：無量法門全歸方寸，河沙妙德總在心源。諸人還會麽？檢㸃將來，會與不會總是多事。何故？開?也着，合?也着。咄！上堂：脚下是地，頭上是天。三百六十日，原來是一年。?飯?止饑，着衣方免寒。恁麽會去，西天此土。若也不會，此土西天。更問如何？十萬八千。喝一喝，下座。上堂：見色非關色，聞聲不是聲。既不是色，又不是聲，且道是個甚麽？拈起拄杖，云：觀世音菩薩將錢買糊餅，放下手原來?是個饅頭。到這裏有甚麽難會？卓一卓，云：靈俐漢！隔山見烟知是火，隔墻見?知是牛。上堂：犬守夜，鷄司晨，蠶吐?，蜂嚷?。釋迦老子四十九年、三百餘會，用盡伎倆，播兩片皮，横說䜿說，塵說刹說，熾然說說無間歇，何曾說到者裏？逹磨大師十萬里航海而來，遊鿄渉魏，將欲賣弄風流，孰知被劉支三藏打落當門齒？喝一喝，下座。上堂：本分生理，原不欺人。種田得榖，貿易得銀。十升是一斗，八兩是半觔。若能如是會，一切自見成。只如古人道：不許夜行，?明須到。又作麽生商量？切忌認奴作郎。

小?

除夕小?：北禪分歲，烹露地白牛，吹黍米飯，煑野菜?，焼榾柮火，大家?了，唱村田樂。松巋者裏也不烹露地白牛，也不吹黍米飯，也不煑野菜?，也不焼榾柮火，也敎大家?了，唱村田樂。且道?個甚麽？舉起果碟，云：和盤托出從君用，莫敎齩破嘴唇皮。化月繪師眞設齋請小?，師舉：眞示衆，云：三十二相非眞相，八十種好非眞好。若喚者個是吾眞，?大地人都惑了；不喚者個是吾眞，肉髻長鬚何處討？還是喚底是？不喚底是？喝一喝，云：自顚尤自倒。爲元敬龍居士對靈小?，以拂子指靈几，云：會麽？生亦何曾生？死亦何曾死？生死不相干，假名而巳矣。既無生，亦無死，正是那畔不來、者畔不去，兩頭坐斷、中間不立。正恁麽時，且道元敬龍?越向甚麽處安身立命厺？良久，云：能向其中深委悉，了知三際本無移。爲心田上座對靈小?，拈起拂子，云：?此者個，上同諸佛、下合衆生，情與無情性相平等，無大、無小，無前、無後，無古、無今。所以道：過去諸菩薩，斯門巳成就；見在諸菩薩，今各入圓明。未來修學人當依如是住，故我心田上座善别機宜，二三十年保任此事，克苦?勞，年亦如是、月亦如是、日亦如是，一切時中出入動靜、運用施爲無有纎毫間斷，眞如佛性、菩提湼槃打?一片，?想分别、無明煩?了無相干，?得淨躶躶絶承當、赤灑灑沒可把，一出一入、一來一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者，豈不是一個無事閒道人耶？正擬再加保任、?養深蓄，不意幻緣巳?、刼水翻濤，一時拽過風幡、掉轉靣目，?趨威音那畔去也。正恁麽時，且道威音那畔作麽生趨？良久，云：還會麽？鐡船無底踏翻去，依舊東山水上行。小?。山僧若是眞說，除非啞?口、截?舌；諸人若是眞聽，除非瞎??、塞?耳。?然如是，道水又何曾濕?口？道火又何曾焼?舌？既不焼、又不濕，正是入火不焚、入水不溺者，豈不是個堅宻淸淨㳒身耶？是汝諸人作麽生領會？拽拄杖一時打散，歸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