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軍國利害事

上軍國利害事

岀使。臣伏見陛下憂勞天下百姓，?不得?，又發明詔，将降九道大使，廵察天下諸州，兼申黜陟，以求人瘼，甚大恵也，天下百姓幸甚。臣?以為羙矣，未盡善也。何以言之？陛下?以降明使，豈非欲令天下?元衆庶，知陛下夙興夜?憂勤念之邪？欲天下賢良忠孝知陛下夙興夜?，思任用之邪？欲使天下姧人暴吏亦知陛下夙興夜?，務欲除之邪？陛下聖意，必若以此而發使乎，則臣愚昧，見陛下之使有未盡善也。若愚臣?謂使者皆先當雅合時望，為衆人?推，仁愛足以存恤孤惸，賢明足以進㧞幽滯，剛直足以不避疆禦，明智足以照察姧非，然後使天下姧人畏其明而不敢為?也。天下疆禦憚其直不敢為過也。天下英竒慕其徳而樂為之用也。天下孤寡賴其仁而欣戴其㤙也。夫如是，然後可以論出使。故輶軒未動扵京師，天下翕然皆已知矣。今陛下使猶未出朝廷，行路市井之人皆以為非任，朝廷有識者亦不稱之。夫天子之使未出魏闕，朝廷之人皆以輕之，何况天下之衆㢤。夫欲黜陟求瘼，豈可得也？陛下?以有此失者在，不?人亦䡖此使非天下之大任，故陛下遂大失至於此也。宰相徒以為常，但奉詔而行之，苟以出使為名，不求任使之實，故使愈出而天下愈弊，使彌多而天下彌不寜。其故何㢤？是朝廷䡖其任也。䡖其任則不擇人，不擇人則其使非實；其使非實，則黜陟不明，刑罰不中，朋黨者進，貞直者退，徒使天下百姓修飾道路，送往迎來，無益扵聖敎爾。臣乆為百姓實委知之。陛下欲令天下?庶知陛下夙興夜?，憂勤政化，不可得也。故臣以陛下大失在扵此也。夫欲正其末者，必先端其本，清其流者，必先潔其源，自然之符也。國家兹弊，亦已乆矣。今陛下若不重?此使，貴得其人，天下?元必以為陛下尚行尋常之政，不能革此弊也。則賢人必不出，貪吏必得志，惸獨必哀吟，天下百姓無荷賴扵陛下此使也，臣不勝有願。願陛下與宰相更妙?朝廷百官，使有威重名節為衆人?推者，陛下囙大朝見，親御正殿，集百寮公卿設禮儀，以使者之禮見之。於是告以出使之意，殷勤儆誡，無敢??。遂授以旌莭而發遣之。先自京師而訪?狼，然後攬轡豋車以清天下。若如是，臣必知陛下聖敎，不旬月之間，天下家見而户習也。昔尭舜氏不下席，而天下理者，盖黜陟幽明能折中爾。今陛下方開中興之化，建萬代之功，天下瞻望，兾見聖政，此之一使，是陛下為政之大端也。諺曰：欲知其人，觀其?使，不可不慎也。若陛下必知不可得其人，則不如不出使。岀使煩?，無益扵化，但勞天下之人，是猶烹小鮮而数撓之爾。伏惟陛下察照

牧宰，

臣伏惟陛下當今?共理天下，欲?太平者，豈非宰相與諸州刺史縣令邪？陛下若重此而治天下乎？臣見天下理也；若陛下輕此而理天下乎？臣見天下不得理也。何者？宰相，陛下之腹心；刺史、縣令，陛下之手足，未有無腹心手足而能獨理者也。臣?觀當今宰相，已畧得其人矣，獨刺史縣令，陛下獨甚䡖之，未見得其人，是以腹心雖安，而手足猶病，而天下至今?以未有大利尓。臣?惟刺史縣令之職，實陛下政敎之首也。陛下布徳澤，下明詔，将示天下百姓，必待刺史縣令為陛下謹宣之。故得其人，則百姓家見而户聞，不得其人，但委棄有司而掛墻壁爾。陛下欲使家興禮譲，吏朂清勤，不重?刺史縣令，将何道以?之邪？愚臣?見陛下未有舟檝而欲濟河，河不可濟也。臣比在草茅，為百姓乆矣。刺史，縣令之化，臣實委知，國之興衰，莫不在此職也。何者？一州得賢明刺史，以至公循良為政者，則千萬家賴其福；若得貪暴刺史，以徇?苛虐為政者，千萬家受其禍矣。夫一州禍福且如此，况天下之衆，豈得勝道㢤？故臣以為陛下政化之首，國之興衰，在此職者也。臣伏見陛下憂勤政理，欲安天下百姓，無使疾苦，然猶未以刺史縣令為念，何可得㢤？臣何知陛下未以刺史縣令為念？?見吏部?人?一縣令，如?一縣尉爾。但以資次攷苐從官遊，厯即補之，不論賢良徳行，可以化人，而㧞擢見用者。縦吏部侍郎時有知此弊而欲超越用人，則天下小人已囂然相謗矣。?以然者，習扵常而有驚恠也。?以天下庸流莫不䏻得為縣令，庸流一雜，賢不肖莫分，但以為縣令庸流資次為?不以才䏻任職，?以天下凌遅，百姓無由知陛下聖徳勤勞夙夜之念，但以愁怨，以為天子之令遣如此也。自有國來，此弊㝡深而未䏻除也，豈不甚㢤。昔漢宣帝有言曰：朕之?共理天下者，豈非良二千石乎？故宣帝之時，䏻委任矣。伏願陛下與宰相深知妙選，以救正此弊，使天下之人稍得以安。臣有計然甚鄙。近來䏻著扵書，願陛下興念，與明宰相圖之，以安天下，幸甚幸甚！

人機臣聞天下有危機，禍福囙之而生。機静則有福，機動則有禍，天下百姓是也。夫百姓安則樂其生，不安則䡖其死，䡖其死則無?不至也。故曰：人不可使窮，窮之則姦宄生。人不可?動，動之則灾變起。姦宄不息，灾變日興，叛逆乗舋，天下亂矣。當今天下百姓雖未窮困，軍旅之弊不得安者，向五六年矣。夫妻不得相保，父子不得相養。自劍以南，爰至河、隴、秦、凉之間，山東則有青、徐、曺、汴，河北則有滄、瀛、恒、趙，莫不?被飢荒，?遭水旱，兵役轉輸，疾疫死亡，流離分散，十至四五，可謂不安矣。幸得陛下以仁聖之㤙，憫其失業，?在邉境，有兵戰之役，一切且停，遂使窮困之人，尚得與妻子相見，父兄相保，各復其業，獲以救窮，人心稍安，殆半年矣，天下可謂幸甚！愚臣?賀陛下得天下之機，能宻静之，非陛下至聖大明，不䏻如此也。愚臣今?以為陛下更論天下之危機者，?将相有貪夷狄之利，又說陛下以廣地彊武為威，謀動甲兵，以事邉塞。陛下?未知天下有危機，萬一聴之，臣懼機失禍搆，則天下有不可柰。何也。詩不云乎，人亦勞止，汔可小康。恵此中國，以綏四方。故臣願陛下垂衣裳，修文徳，去刑罰，勸農桒，以息天下之人，務與之共安，然後使遐荒蠻夷自知中國有聖人，重譯而入貢。愚臣?以為當今天下之大計也。伏惟陛下念之。近者隋煬帝不知天下有危機，自以為威徳廣大，欲建萬代之業，動天下之衆，殫萬人之力，兵役相仍，轉輸不絶，北討胡貊，東伐遼人，扵是天下百姓窮困，人不堪命，機動禍搆，遂喪天下。此是不知天下有危機，而信貪侫之臣，兾收夷狄之利，卒以㓕亡者也。隋氏之失，可以殷鑒，豈不大㢤！伏惟陛下察之。國家?伐吐蕃有大失，䇿中國之衆，半天下受其弊，然遂事不諌，當復何言？陛下不以臣愚蒭蕘可採，一賜召臣至玉陛，得以口論，天下幸甚。臣子昻言，臣本下愚，未知大體，今月十六日，特奉息勑，賜臣?筆，遣于中書，言天下利害。天之降命，敢不對揚？而孤負聖㤙，萬一無補，死罪死罪。謹率愚見，封進以聞。塵聽玉階，伏闕累息。臣子昻誠惶誠?，頓首頓首。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