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府志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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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5
紹興府志軍制
皇明紹興府設三衞五所。?浙江都指揮使司。仍總轄於左軍都督府。此禁軍例也。而各衞所復有?管及召募名色。廂軍例也。弓手領於廵簡司。堰營土寨鮮焉。規模與宋不相逺。其軍始調自南北從征者。継乃抽台温等處民四丁之一。以充伍焉。指揮郡将也。千户則营将。百户鎮撫隊将。大務取防海。居常則用以弭㓂賊。民既岀食。食則守本業。率妻孥戮力。他無預矣。承平乆無所事軍。江南諸省率用以轉漕。捨刄持櫓。浙雖有海備。亦半漕焉。憂國者或謂東南士卒罷於轉漕。殆非也。余曩為職方主事。嘗攝入衞班軍。班軍数萬人。自正徳來俱作役。司空度匠作曰。白金五分?可省冬官六七十萬金。若以還营。則為隊而已矣。入衞者習為工。或不具兵噐。聞輸作則便。聞營操乃顧不甚稱便也。?人有言曰。巧於用短兵亦冝然。故九邉軍亦大率用輸作。而揣其?於家丁。築城垣。治噐械。功灼灼矣。廪粮月給不虗耳。司空城旦。猶司農篙師也。何為罷乎。衞軍既驕。陣?者又以死事録功。有司惮用之。正德中、王晉溪本兵乃起民兵之議。今民壮快手捕盗等名色是也。是亦廂軍?也。而沿海則多用義烏兵。先是嘉靖中,金衢比郡有礦賊踰山抵義烏、義烏鄉兵擊勝之、斬數魁、其技以長槍勝、鄉人私相傳、稍得兵法、自兹逺近競募、南至閩廣、北至薊、咸義烏兵。故惡少子弟、不習為耕、則習為兵、美食好衣以待募、義烏人大患之、而徃昔兵法或乃廢、不知徒目皮於婺州也。衞家説曰。故者不挑?。逃者不清勾。軍政何頼。然額粮固省矣。今俗呼衞者曰軍。而募者曰兵。兵禦敵而軍坐守兵重軍輕軍借衞於兵壮軍乃復充兵。其変勢也。不㕥漕将何之乎。石曼卿以建鄉兵?名。至或用之捍敵。則笑曰。此得吾麤也。不若募敢行者。餘姚江南兵自具食,無適帥,却賊於後清橋。謝生軍勇敢五百人,聲赫々四馳,竟敗死。衞人與自衞異,雖精猶麤矣,况驅市人而?者乎。故曰麤也。兵曰増,軍曰損,兵曰驕,軍日懦。此無足患者,患異日之兵復如軍耳。義烏之待募者可覩矣。邇稍裁餉。遂有壬午二月之変。而汛時恐缺需、則每每以海艘傳羽書。令人耳目驚也。兵不?不利?又下䇿不忘?之術。蓋難言㢤。
嘉靖初、廵視海道副使、駐省城、廵歷全浙沿海、二十三年、移駐台州、二十七年、改駐寕波。三十年後、地方多事。分守?議駐紹興。㝷改副使、整飭兵備、稱兵廵道。?慶二年、以海道兼理寕紹兵備、紹興仍以?議分守。 先年浙江沿海、原設總督備倭都司一員、考選把總指揮四員、統轄衞所、而分定臨觀為一總。嘉靖三十八年、分守定海、總臨觀、總全浙、共六總、三十一年、添設?将一員、駐定海、分守寧紹等處。三十四年、賊破臨山衞、則添設總兵官一員、駐臨山。三十五年、移總兵駐定海、而恭将駐臨山、專統陸兵。三十六年、六把總俱授以都指揮、體統行事。?慶二年、?将改駐舟山、專統水兵、以定海遊兵把總調臨山。領陸兵。萬曆十二年、裁革陸兵把總,俱屬臨觀把總統轄,駐臨山。兵部尚書譚公綸昔爲海道副使,嘗建議云:衞所官軍既不能殺賊,又不足自守。徃徃歸罪於行伍空虚,徒存尺籍,似矣。然浙中如寕紹、台、温諸沿海衞所,環城之内,並無一民相雜、廬舎鱗集、豈非衞所之人乎。顧家道殷實者、徃々納充吏承、其次賂官出外爲啇、其次業藝、其次投兵、其次役占、其次搬演雜劇、其次識字、通同該伍、放回附近原籍、?收常例。其次舎人、皆不操守。即此八項、居十之半、且皆精鋭。至於?伍食粮、則反爲疲癃殘疾老弱不堪之軰。軍伍不振、?守無資、弊皆坐此、至於逃亡故絶、此特其一莭耳。今可委賢䏻有司、同該把總官徃各衞所督同掌印䓁官、不必論其伍分、先核城中街巷、計有若干、每街每巷、共有門面若干戸分格眼?一張,諭令自開房屋㡬間、男婦㡬口,某係精壮,某係老弱,至於釜竈床鋪若干,亦俱實開,貼於大門上。乃各委官持簿籍,領各伍官旗,沿街履户,逐一面詰該管官旗有無?漏,并執結明白。然後比對戸口文册,庻㡬可得十之七八。於是取其見在人数,通行挑選,精壮者存㽜食粮,老弱不堪者通行革退,即以戸丁精壮餘丁選?。如果在營故絶無丁者,除本省地方照舊行勾外,其他省人民屢勾無觧者,不必駕言单勾,即查照近例,嚴選别户精壮餘丁?伍。至於充納吏承,違例役占者,通行禁止。其賣放迯岀外行啇業藝、投兵搬戯、及?容在籍、收取常例等項、俱責令該管官旗、及家屬人、䓁免其前罪。通行勒限招囬、一體選?。務使食粮者、皆精銳之士、無復以老弱充数。不食粮者、照依保甲之法、編定守城、如百姓守城之例。不得㕥無粮籍口。該管守旗招徠?充,至五分以上,即量行奨賞。其有仍前縱容賣放者,掌印及諸伍官、旗?各道從實查?,輕則問罪降級,重則綁觧軍門,治以軍法。如此庻軍政可肅,?守有人,不至臨時紛紛請兵矣。自嘉靖三十一年以來,兩浙召募陸兵不下十萬。近年漸次汰减,選取民壮弓兵正軍抵用。在紹興募兵,民壮軍兵各一總,臨観總㽜用民捕?舵兵五百二十四名,加?軍兵二百三十九名,并原用軍兵一百二十一名。萬曆二年,加復臨觀總民兵一百四十三名。倭亂之後,民財竭矣。减兵而選軍、盖取足於正例。原在食粮之額。雖加至一石、比之全給兵餉者巳省矣。乃日乆?生正数迯亡。餘兵夤縁?役。月給之儲、與民兵無異。且强悍難制。是以又有復民之議云。訓練之法、臨觀一總水兵、每春防汛畢。六月中、兵船收港,七八兩月㽜舵稍守船俱聼,把總督同哨官在定海衞教塲,至九月初上船,防遇小汛。十一月中起,至來年正月止,俱在定海関水寨,同定海總三日一次訓練。臨山營陸兵,每年汛期調?沿海防守,聼把總督同衞所官與寧波兵合营訓練,汛畢囬营。遇三六九日臨山,把總自行訓練。水兵長技,軍火互用。如賊船離逺,則以鳥銃、百子銃、?貢為先。賊船逼近,則以長鎗、鏢箭、藤牌為便。各?噐械,泊守本境,遇掣與陸兵齊操。陸兵長技,長短相濟。中哨三隊、俱習鳥銃,每什以二人習刀牌、二人習狼筅,四人習長鎗,二人習鈎鎌短鎗,暇時俱習弓弩。如鳥銃衝陣,則刀牌手䕶之;刀牌手衝陣,則長鎗手䕶之,弓弩、鎗鎌手衝陣,則狼筅手䕶之,兵制之常經也。哨探之規,各區官兵分撥小哨、叭喇、唬網、船輪、?逺岀外洋徃來哨邏,仍與隣近兵船交相㑹哨烽堠,撥軍瞭望。遇有警急,通行飛報。其出哨者,撫䑓有單,汛兵皆㑹哨取单。憲司仍刋刷哨符?各總照依?定處所給符徃來㑹哨交符,俱填?日、到日時刻,汛畢簡核,不許近洋交单。其沿海?堠臺寨,置立循環哨籌,每日南北各逓?一籌,彼此循環,母分雨夜,逐墩逓送,傳報有無聲息,責令陸路官置簿登記逓到籌號、姓名,曰時每、五曰?驛飛報。各将領皆親督兵船出洋哨探,遇賊船經由信地,即從實飛報某處賊船㡬隻。大約賊有㡬何傳報隣境,分投防禦應援,即急督官兵相機夾勦。其逺哨兵船、見賊即報、不拘定信地、其虗張聲勢、及望風輕報者、覆實治罪。若賊在洋搶擄、而?匿不報者、處以軍法。沿海漁税、於楽間㕥漁人引倭為患、禁㠶寸板不許下海。後以小民衣食所頼、遂稍寛禁。嘉靖三十年後、倭患起、複禁革。三十五年、總督胡宗憲以海禁太嚴、生理日促、轉而從盗。奏令漁船自偹噐械排甲互保。無事為漁。有警則調取同兵船兼布防守。先是廵塩御史董威題定漁船各立一甲頭管束、仍量船大小納税、給與由帖、方許買塩下海捕魚。所得塩税、以十分為率、五分起觧運司、五分存㽜該府、聼候支用、每年三月以裏、黄魚生?之時、各納税銀、許其結䑸出洋捕魚。至五月、各令囬港、萬曆二年、巡撫都御史方弘静復題令編立䑸綱紀甲、并立哨長管束、不許攙前落後。仍撥兵船数隻、選慣海官員統領,于漁船下網處廵邏,遇賊即勦。説者曰:海民生理,半年生計在田,半年生計在海。故稲不收者謂之田荒,魚不收者謂之海荒。其淡水門海洋,乃産黄魚之淵薮也。每年小滿前後,正風汛之時,兩浙漁船岀海捕魚者動以千計。其於風濤則便習也,噐械則?利也,格闘則敢勇也。驅而用之,亦足以捍敵;緝而税之,尢足以餽軍。向乃疑其勾引而厲禁之,遂使民不聊生,潜?而從盗矣。故緝名以稽其出入,領旗以辨其真偽,納税以徴其課程,結䑸以連其犄角,而又抽取官兵以為之聲援,不惟聼其自便為生,且資其捍禦矣。豈其取給於區區之税,以?軍興之萬一耶?
説者曰:剿倭之䇿,海昜陸難。然水?又以㹈沈賊船為上計,縳賊次之。陸?以摧鋒?陣為上計,斬獲次之。惟重水?之賞,則賊不得登岸,邉民不知有兵,四境晏然矣。此海防要䇿也。
山隂柯橋西去府城三十里,水汗漫,多支?,破深堰曲,難以屯兵,利主不利客。三江閘北去府三十八里,山㑹蕭頼,此蓄水冝防守。古慱嶺西南去府城四十五里,與諸暨楓橋接壤。國初胡将軍大海克諸暨,自兹路來戡越郡。嘉靖三十三年,倭夷擾山隂,亦由楓橋進,山間㓂盗俱由此入境。舊有楓橋廵簡司,今基址尚在,似冝復設。抱姑堰,西去府城五十二里,上連鏡湖,下接小江。㑹稽曹娥埭,東去府城九十二里,江水湍急,隔断兩岸,逼江而營,利守不利?。石堰,東去府城三里,諸水之㑹可駐兵。衞城,駐日嶺,西南去府城八十里諸暨界,元末裘?舉聚鄉兵處。
蕭山西興鎮,西去縣城十里,逼錢塘江險,宋時有寨。
新林鋪,東去縣二十里,宋時有寨。 黄嶺、巗下、貞女三鎮,西南去縣一百里,唐劉漢宏嘗分兵㨿守,錢鏐擊破之。 諸暨長清,西南去縣城五十里,元時有関陽塘。西去縣城五十里,元時有関 湖頭鋪。南去縣城五十里,元時有廵簡司管界。東去縣城八十里,唐宋有寨。 五指巗,西南去縣城六十五里。國初李将軍文忠築新城,拒謝再興、 餘姚李家閘東南去縣城三十里,是四明東門,元時有廵簡司 梁弄,西南去縣城四十里,人烟凑集,亦一巨鎮,是四明西口。 筀竹嶺,西稍南去縣城三十里,與上虞接境。 上虞梁湖,西去縣城三十里,是曹娥江東岸。 百官渡西南去縣城四十里,亦隣於江,唐時舊縣址。 縻家山,東南去縣城四十五里,元時有廵簡司,當三縣界,地甚僻。佛踪山,西北去縣城四十里,宋、元有寨。 智果店,東北去縣城十五里。?清風嶺,北去縣城四十里。 白峰嶺,西南去縣城八十里,唐、宋有長楽寨,元有廵簡司。 三界,北去縣城六十里。
新昌黄罕嶺,北去縣城五十里,其地形可入而難岀,唐王式敗裘甫於此。三溪渡西去縣城十二里,唐裘甫敗三將處。 関嶺東去縣城七十里,接天台界。以上皆内地冝設備者也。
三江所不濵於海,地勢稍緩,然去省城八十里,海上有警、烽火於此通焉、嘉靖三十五年、倭㓂突犯攻城、我兵敵退、
臨山衞當衝要、東接三山、西抵?海、嘉靖三十二年、倭賊攻? ?海所、東衞臨山、西捍黄家堰。 三山所界於臨觀之間、東西䇿應 觀海衞、三山為右翼、龍山為左翼、居中節制應援、地屬慈谿、而轄於紹興、犬牙勢也、不?以全險與寕波也、 龍山所北對金山、蘇州大洋、東對烈港、伏龍山、獨臨海際、去所僅十里、乃賊船徃來必由之路、臨觀一總之咽喉也。封守慎固、省城安枕而卧矣。地屬定海、嘉靖三十四五年間、倭賊屢登犯 金家嶴、丘家洋連界。東對烈港海洋、北望洋山、三姑大洋。嘉靖三十六年、倭舶盤㨿月餘、為我兵所捷。若突腹裏、由鴈門嶺、鳯浦湖一帶、至慈谿縣、直抵寧波府、極為險要。今汛期撥標兵分哨。若漁船下海捕魚、則輪撥臨觀兵船一枝、繫泊澥浡海洋、盤結奸細、
関四、三江所一、曰大閘関。 觀海衛三、曰丈亭、曰長溪、曰柱湖。隘六、臨山衞三、曰泗門、曰烏盆、曰化龍。三山所一、曰眉山。 ?海所二、曰施湖、曰四滙。舊以二處海水衝激、夷船昜泊、特立寨委官一員、旗軍五十名守之。今廢。
敵臺四三江所一、曰蒙池山。 臨山衞一、曰羅家山、 瀝海所一、曰西海塘、龍山所一、曰龍山。
烽堠三十七。三江所六、曰航烏山、曰馬鞍山、曰烏烽山、曰宋家漊、曰周家墩、曰桑盆。
臨山衞九、曰趙嶴烽堠、曰烏盆、曰廟前、曰荷花池、曰方家路、曰道塘、曰周家路、曰四門、曰夏蓋山。 瀝海所三:曰槎浦,曰胡家池,曰槤?。 三山所八:曰歴山,曰眉山,曰徐家路,曰撮嶼,曰勝山,曰蔡山,曰吴山,曰滸山。 觀海衞六:曰向頭,曰?誓,曰西隴山,曰新浦,曰古窑,曰西隴尾。 龍山所五:曰龍頭,曰龍尾,曰石塘,曰青溪,曰施公山。 寨一:蕭山縣,曰龕山。寨,扼錢塘江下?,寔郡西臂。嘉靖三十二年,賊登犯。三十四年,復殱賊於此。彼時嘗置寨焉,有委官一員、軍一百名守之,今裁革。厰一,曰礦山厰。以上皆海岸冝設備者也。
港七,曰三江港、 臨山港、 泗門港、 勝山港、 古窑港、烈港、清溪港,由此可入金家嶴浦。四曰金墪浦、為定海慈谿相界之地。北連大海、西連伏龍山。賊船由東北來、必由此繫泊。嘉靖三十八年、賊登犯 蟶浦、柗浦在古窑東、 堰浦在古窑西。 門二曰蛟門、直觀海衞。 鱉子門、直蕭山縣 口。一曰獅子口、直龕山寨 嘴。一曰西滙嘴、在黄家堰。嘉靖三十二年、賊登犯、 漊一曰宋家漊、在三港東、嘉靖三十五年、賊登犯、海中山六、曰西霍山、黄山、勝山、長横山、扁樵山、毬山 礁二曰筊杯礁、柴排礁、 石一曰平石。以上皆海港及海洋冝設備者也。
浙江沿海、先年原有?船五百四十八隻、内有四百料、二百料、八櫓風快、銅斗髙把梢、十漿風快等項名色、俱於衛所食粮旗軍内選駕。後因駕哨不便、損缺不脩。?嘉靖三十一年、來臨觀、改募蒼山平底船一百二隻。嘉靖三十五年、又調廣東烏尾横江大船一百八十隻、分撥浙直海洋、哨禦後臨觀總又議定福蒼沙漁叭喇唬船二十八隻。?例、三年小修、六年重修、九年拆造。今改為一年、二年燂洗、三年輕脩、四年重脩、五年拆造。説者曰:探哨莫便於刀舸,衝犂必資於樓艦。福船形勢巍峩,望若丘山;建大将之旗鼓,風行瀚海,撲賊艇如鷹鸇:此海防第一法也。然而轉折艱難,非順風潮莫動;或造作脆薄,又苦?浪難支,惟利深洋耳。若小哨叭喇唬之?,則追勦便捷,易於趨利。故好事材官,遂為小船當增、大船當减,且云於料作為省。豈知小船止利於零賊之追捕,而不利於大舉之仰攻。豈可因噎廢食耶。水利志、 八邑自?新昌外。其六邑俱以湖為水庫。農夫望之為命。盛夏時爭水。或至闘相殺。然上下厯代。則田日増、湖日損。至今侵湖者猶日未巳。地狹人稠。固其勢也。通來丈田之議起湖中熟田率多起科郷。長老云、湖中不宜有田,有田妨水利,起科非便。而或者又謂不起科,止損縣官粮,田固在近湖應䕃,田亦不縁,遂患旱家為一説,莫知然否。總之湖為逺利,今侵者雖莫䏻禁,然要為干法。若以起科召之,則田湖者乃為公家増賦,豪户競争先矣。舊侵者斟酌丰存之,嚴禁将來因時為師,亦中䇿也。水自溪入湖,洩于河,注于江,逹于海。防其汜濫,則堤塘堰壩;時其啓閉,則閘水門。分引水,則砩,灌田通舟,魚蝦菱芡,利害盡矣。
海塘最長而工力大,起蕭山之長山,抵餘姚之上林,接慈谿至定海,逶迤五百餘里,中更七縣而五,為紹興境。 蕭山北海塘在縣東北新林、白鶴兩舖之間,長二十里,西自長山之尾,東接龕山之首,為海水岀?之衝。 山隂後海塘在府城北四十里,亘清風、安昌兩鄉。 㑹稽海塘在府城東北四十里,東自曹娥、上虞界,西抵宋家溇山隂界,延亘百餘里,以蓄水溉田。丨後海塘,在府城東北八十里,周延徳鄉纂風鎮,凡三千七百一十一丈。 上虞海塘,在縣西北寧逺、新興二鄉,東自餘姚蘭風鄉,西抵㑹稽延德鄉。 餘姚海塘,在縣北四十里,縣之北壤,東起上林,西盡蘭風,七鄉十八都 蕭山。西江塘在縣西南三十里,邑之盡處也。塘外為富陽江,受金、衢、嚴、徽四府之水,其上源髙勢君建瓴,蕭山在其下?獨賴此一帶之塘捍之。 自桃源十四都臨浦而至四都禇家墳,南北四十里,所以防上江之水。在縣之西,謂之西江塘。江至四都,則折而東矣。故自四都而至龕山,東西六十餘里,所以禦大江之潮,在縣之北,謂之北海塘。皆沿浙江為之。㑹稽縣志 山隂量山移中所條量法:一山有髙危險峻,尖峯平岡,凸凹深湾逺塢,一㮣量冐,以致奸?易生,?缺無計。今開示量山逓年,将山分作金、木、水、火?五形,明立五般筭法,則行筭無差,弓歩可核。如金形山法,當三不等量筭。木形山法,當横直丈量。水形山中廣㡬處,火形山一直量至山峯,横量山脚,折筭積實見数。?形山或量中廣,或分二叚半,月形量筭,或四不等,亦可。一湾一塢統作一號者,内分一側、一面、一隴,查照形式分量,逐叚填冩弓歩。一號之内,大約凸凹者,務要中廣,方得實数○又?民趙徳仁等呈内云:量山不比量田,俱是斜尖凹凸不等,號大則弊多,號小則弊少。凡百畒以上,定有壪隴,不能盡粮入册。務湏分號。方無遺漏。或以三直三横法量捜?始盡。今呈数法。伏乞裁處。一乞令逓年量山。每號就註某山名某形某以某法量之。如此開造冊報。臨撞易知。一山加船形者。内有塆凹。蛇形者。中起髙隴。如兩傍牽量。便是作?。必湏當心直量,中闊處横量,以梭形凖之,方為無弊。
國?山賦甚輕,每畆科鈔五文,而徭則以百畆僅凖為一丁,故山常無定畆,即?貿易者,亦多不清核。諺曰呼山喝水,言但以目力具大約也。歷百七十年,有司丈量皆不及。至嘉靖二十五年,㑹稽知縣張鑑實始丈田,因幷及山,沿海老人某乗此謂山利頗厚,始請改五十畆為一丁,實則未經覆度也。迨軍興用缺兵食,?増派田照丁、派山照畆,則一丁之山視田㡬加二倍,而山之不足畆者始重困矣。嘉靖四十四年,知縣張進思至,復議核之,令民自報,則山額視舊减十四。邑人季本移書為陳核法,且請復輕賦如舊,而進思以擢去,荘國楨継之亦将履山,?山者不利其履,競以難阻。時本已殁,㑹有持書草以白者,國從之。定制仍百畆凖一丁,而缺額則毎畆㮣増以取盈焉。雖数未盡核,徴未盡均,然凖丁一事,民頗便之。於時山隂知縣楊家相亦量山隂山,其缺数亦以其地及償焉。諸邑無量者,
馬堯相云:㑹稽水源自西南而?入東北,在昔與海潮相通,湃㵼不節,民受其病。自漢馬臻築鏡湖以受諸山之水,沿隄置斗門堰, 以時啓閉。水少則洩湖之水以灌田,水多則閉湖洩田之水以入于海,九萬膏腴。咸沐其利。厥後増築海塘,開玉山陡門,而湖之隄漸廢。宋時雖有復湖之議,而今則有不必然者矣。何則?㑹稽支分?别之水,其源数十,其横而受水者。則曰運河焉。自鵞鼻山逶迤東北出入千巖萬壑中而?者曰平水。北㑹西湖謝湖周湖孔湖鑄浦上灶諸水。經若耶樵風涇而分為䨇溪。西㑹禹池。通鴨塞港。抵城隍而入于官河。遂由弔橋梅龍堰而東㑹浪港。經大湖頭剗船港而入于官河。遂由石堰而下。又源岀寳山者曰御河,北?㑹鰻池,西折通洞浦,入官河而為獨樹洋,遂由董家、臯部二堰而下。又源出諸葛山曰青塘等溪,西入盧家蕩,南接冨盛溪,北?入官河為茅洋,為白塔洋,遂由樊江、茅洋、政平、陶家、?山五堰而下。又源岀白木崗曰傖塘溪,㑹謝憇、康家泉湖、西湗等湖,岀于涇,入于河。遂由夏家、黄家、彭家三堰而下,再東為東関河,有白米堰,東?為曹娥,南折為蒿瀝,俱舊有斗門遺址尚存也。凡諸河道縱横,一皆鏡湖遺跡,而諸堰下注玉山斗門以入于海。用是觀之,田之沿山者,受浸於泉源、而其濵海者,取給於支?,既獲其租,又免其患,両利而兼收者,實頼後海塘以為之畜洩也。是以前乎漢而無海塘,則鏡湖不可不築、後乎宋而無鏡湖,則海塘不可不修。然又有可慮者、盖浦陽暨陽諸湖之水、俱入暨陽江,西北折而入浙江,其勢囬環,不能直鋭,遂踰漁浦?注錢清江,北出白馬等閘以入于海。迄今閘乆淤塞,水道不通,一有泛溢,則必東注而以㑹稽為壑,雖有玉山斗門,不足以洩横?之勢。每於蒿口、曹娥、賀盤、黄草、瀝直落施等處開掘塘缺,雖淂少舒一時之急,而即欲修?以備瀦蓄,則又難為工矣。是以不免恒有旱乾之虞。為今之計,莫若浚諸河渠而使之深,則可儲蓄而不患於旱。近守南大吉之法可遵也。又増修堰閘而使之多,則可散洩水勢而不患於潦。舊令曽公亮之迹可復也。又修築海塘而使之完且髙。則可捍禦風潮。而不患於泛溢。近?知縣王教圡塘榆栁之議。不可易也。三事既舉。黎民尚亦有利哉。若夫縣之東北有湖曰賀家。周圍数鄉。雖曰魚鱉茭蘆。其利頗愽。但地勢最下。非若昔之鏡湖水髙于田。則今固不能使此湖之水例行而逆?也。又有縣之東南,沿舜溪両岸而田,雖地勢髙峻,然各有泉可蓄,若曰珠、曰捨、曰湯、曰長、曰嬉、曰石浦、曰舒屈、曰招福、曰丁家、曰鵓鳩、曰瀝上、曰瀝下、曰白蕩、曰洗馬等湖,惟各因其勢而利導之,則其田皆可獲矣。此皆在所必講者也。
金階云:按諸鄉之田,其地卑,其?泥淖,其水鍾聚,不患其不蓄,而患其所以洩之者有弗時也。山鄉之田,其地髙,其?砂䃯,其水涌,不患其不泄,而患其所以蓄之者有弗豫也。山鄉東南又有范洋之湖,為衆山之壑,滛雨浹旬,洪水泛溢,所謂内漲也。内漲不泄,遂成積患,故漲于内者,求所以泄之而已。諸鄉東北又有纂風之鎮,為大海之濵,?風時作,巨濤嚙汰,所謂外漲也。外漲不防,遂成?江,故漲于外者,求所以防之而已。一縣之水,其利害大畧如此。今之志水利者,不䆒其原,而徒泥其迹。於利害所在。漫不加省。抑惑矣。矧河道縱横錯雜。其名?屑。又不能具載。今姑求其源。遡其?。以志其水道所經。俾牧兹?者。得考其利害。而為之興革云爾。宋㑹稽志 築城之法。城身髙四丈。城闊五丈。上歛二丈。若城身髙三丈五尺。則址闊四丈三尺七寸,上歛一丈七尺。城外築瓮城,去大城十五歩。瓮城外鑿壕,去大城三十歩,上施釣橋,凡為三壕。第一重闊二十歩,深二丈,水深四尺至七尺。第二、第三重逓减五尺。壕之内岸築羊馬城,去大城五歩,髙八尺,址闊五尺,上歛二尺,自上三尺開箭牎,外至壕垠留一歩,埋設鹿角犬。城上每三十歩置馬面敵楼各一座,女墻相去各十歩。凡楼櫓之法,曰?鍾版,曰拐子木,曰伏兎子,曰手把腰福,曰鷹架,曰踏空版,曰扠柱版,曰䕶柱版,曰胡孫柱,曰鄣水版,曰馬面,曰梯,曰馬垠踏道,曰娥眉甎踏道,曰笆,曰草椁,曰牛革,曰氈,曰大小索,曰鐡鴈鈎,此其名数之大略也。並塞控阨之地,人人習知,故其築城也,易為力而堅緻可守。内地既非臨邉,又郡邑安固,無㓂盗之虞者乆?雖興版築,或出草創,故畧書梗㮣,欲在官者,知城池之不可忽如此。
邵武志:凡築城,大約隔兩箭路,即築方臺,出城之外,
而建樓其上,俾三面?矢,以敵攻城者,故名敵樓,亦
名簫樓山隂縣志: 越之地,南盤山谷而髙,北抵滄海而下。髙者,水之所出,總其派盖有三十六源焉。下者水之所歸,故海為越水之壑也。宋以前,鏡湖瀦三十六源之水,水多則泄民田之水入於海,水少則泄湖之水以溉民田。湖水由堰閘逹于玉山斗門,地力盡而?事登,旱潦不能使之病,此古山隂之水利也。自後鏡湖廢為田,源既漫?,水無所瀦,兼以浣江之水灌于西江山隂,遂成巨浸。時遇?潦,水勢泛溢,惟一玉山斗門不能盡泄。知府琥及知縣煥雖建扁拖諸閘以濟之,而猶未能分殺其暴漲也,乃為决塘之計。塘决而狂湍迅湧,勢不得不驟涸,然後苦疲民以築塞,功未成而患旱乾矣。水之為害,非不可去也,患去之無其方耳。今之言者,罔不以水利為建明,然圗其功而過於鑿水利,雖不言可也,善慮者亦行其所無事而已。今磧堰既决,諸暨之水已無所患。其境内水之以溪名者,曰相溪,曰上淺溪,曰餘支溪,曰白龍溪,曰南池溪,曰蘭亭溪,曰離渚溪,曰芝溪,曰虞溪,曰白石溪,曰道樹溪,曰大梅溪,曰巧溪,曰麻溪,曰帝子溪,皆水源也。水之以河名者,為運河,為城河,為府河,為鄉都諸河,皆水道也。水之以湖名者,曰青田湖,曰?□湖,曰芝塘湖,曰?瀦湖,曰黄湖,曰牛頭湖,曰黄垞湖,曰白水湖,曰感聖湖,曰秋湖,皆水澤也。水源必浹之使逹,水道必浚之使深。其諸水澤,宜查復舊額,令圩人杜侵填,廣停蓄,以資灌溉焉。若今三江之應宿閘,則所以為蓄泄之計者至矣。盖海門山磧,地當尾閭,為三邑之水口,萬川㑹?,泄之易如建瓴。知府湯紹恩于是建為水瀃,築?塘,開新河,經理咸備。以内之玉山閘、扁拖閘、涇漊閘、撞塘閘、平水閘為内防,以知府戴琥原定水則,而時遵其啓閉焉,其於旱潦何患哉?顧其時力之所未及,庸有待於善継者,良有司因其迹,勿壊其緒,振緝而使之大備焉。越之人将萬世永頼之也。至於官塘、南塘、界塘、昌安塘、西小江塘、大江堤,則障民田、通行旅,固不可弗之繕治。其後海塘則所以禦風濤、捍潮汐,民之免於魚鱉者胥此也。時省而甃築不廢,非海邑之大防乎。夫鏡湖不可復矣。講是三者,盖不必鏡湖而利甚愽也。予為邦土計,叙其簡且要者著于篇,俾言水利者縁舊而為功,勿徒紛擾云爾。浙江通志: 余嘗過鑑湖,父老諸生徃徃論及水利,余進而問之,其言曰:自禹功告成于㑹稽,而南山之下始有?田。越人濵江者,猶居島中,田于沙上。是時立國于山南,生聚未繁。自越范蠡北徙,城于卧龍山麓。漢馬臻築塘于城南,受千巖萬壑之水,積以成湖,曰鑑湖, 通二十餘堰,慎畜洩,節旱澇,灌田九千餘頃,遂使沙莾化為膏腴。時尚未有後海北塘,故鑑湖塘堰不可廢。唐宋以來後海北塘成,蓄水于北塘之南、南塘之北者。在㑹稽有三大湖,一曰賀家池,一曰俞林大坂蕩,一曰東大池。在山隂有三大湖,一曰青田,一曰?滋,一曰㹧猹。在蕭山有一大湖,曰湘湖,灌田共数十萬頃。奈何滄桑變易,而湖沙日漲,葑泥壅塞,西南有富陽江所引五郡十縣之水,東南有浦陽江所引五洩溪七十二湖之?,㑹于沙際,齟齬不得入海。時或雨,山雨 震怒旁溢,攻潰隄塘,遂以蕭山山隂㑹稽為壑。兼之後海風潮忽作,若三日不退,則村落爲沮洳;十日不退,則生靈爲魚鱉矣。且又徃時運道,一在湖中,一在江海上。在湖中者,東自曹娥,循湖塘經城南至西興;在江海上者,宋都錢塘時凢閩、廣。入錢塘者,必經紹興北海,上凢塘,下泊䖏,輙成大市,今皆廢矣。前人謂西江古道當通,鑑湖舊浸當開,此時正宜開通,而其勢頗難,惟在决去漲沙,增髙隄防䟽築溝洞,開壩通閘,則斯民庻乎其無旱潦之虞矣。余謂之曰:世有神禹,則天下無龍門。不然,開江固難,决沙亦不易也。有長民之責者,可不隨時相度以爲之所哉。
夫湖以溉田,而浙東尢資其利。但滄桑變易,而
漲沙葑泥日漸增長,民遂因以爲田,自是争訟日繁,而寜、紹為甚。有司知任侗故事,只欲廢田為
湖,而不知泥沙壅遏,不能積水,雖廢其田無益
也。况湖亦未必盡可為田,其稍低處所,就責限
為田得利之人後去泥沙,築成河道,俾之通?,稍
有淤淺,即時挑後,則田不妨而湖不涸。両利俱
存矣。上虞 萬曆元年、鄉民王茂貞上 奏得 㫖、下工部咨移両䑓、行㑹稽知縣楊維新、上虞知縣林?植、㑹勘得三湖創自漢唐。瀦水灌田。實五鄉民利。祗因各湖髙阜處所、原額田小民因将近田湖地、屡次佔種、各經 奏勘、立碑禁革、豪民仍復侵佔、至嘉靖三十九年以後佔種、議令復退為湖、以後凡有仍前冐佔者、無論多寡、比依強佔官民山蕩湖泊、問擬杖一百、?三千里。盗决者、比依盗决河防、毁壊人家、漂失財物、淹沒田禾、犯該徒罪以上、為首者、問?充軍事例、隨行上虞縣查照原議築塞孔堰閘,修理小穴等閘,每閘設閘夫二名,湖東、湖西老人二名,以司啓閉。曹稽溝閘仍舊為便,不許遷移。偹将改正過縁由,刻立碑石,以?永乆。萬曆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奏可。知縣楊為棟勘議。 查得上妃、白馬二湖,自東漢有之,後因溉田不足,唐民居五鄉者,割田為夏蓋湖。湖形上妃髙與夏蓋埒接諸山澗之水,由穣草堰入于夏蓋湖。白馬比夏蓋畧低,則築孔堰接山澗之水,由石堰入于夏蓋湖。而夏蓋則總納二湖之?,傍通三十六溝閘,䟽?于各鄉,灌田十三萬有竒,當一邑之半。譬之人身,以上妃白馬為咽喉、夏蓋為心腹。昔曾勒之碑石云:佔湖一畆,妨水利一十六畆七分。祗縁湖濵髙阜處有額田,而得田家遂?田侵佔,然猶未敢公然無忌也。至嘉靖四十一年,署縣林判府丈田缺額,而佔田者乗機夤入冊中,為廢湖張本。雖經王茂真具奏,奉 㫖行委㑹上二縣知縣勘議,将三十九年以前者准為田,以後者悉剗復為湖,其孔堰則堅築之,使無洩也。已復詳奏。復至萬曆九年,又經文量,即三十九年以後續佔者,且混入冊矣。至萬曆十三年,朱知縣議復西溪湖,剗去民田,給帖撥?。而奸民移坵改換,借號影射,悉行侵佔。且于春水溢,則開孔堰排已之浸溢,以便東作。夏水涸,則盗决石堰,反利人之瀦蓄,以贍灌溉。是上妃白馬獨有利無害。而夏盖湖不惟無水之源頭,昔也由喉注腹,今則由腹而逆出于喉,屡經荒旱者,蓋以此。而今權宜利害,有兩議焉。查得茂真奏復抄招三湖額田共二千五百六十畆九分,即将三十九年以前者准為田,止田九百四十一畆,連前不過三千五百餘畆。今㨿白馬湖居民稱額田七千餘,上妃稱額田三千餘,况有夏盖未查除前三千五百外,盡皆續佔。但原卷已燬,幸有四十一年魚鱗圗及林通判丈量十二格冊可考也。欲為乆逺之計,合照萬曆四年之議,将原額田并三十九年以前入冊者,及朱知縣撥?西溪湖田四百九十餘畆、查出某湖若干、分别丈量、許其為田、令得田之家、自築髙堤、用防水潦以外悉退為湖。此一議大有益于五鄉十三萬之田、而頗不利于両湖数千畆乆假不歸之田。非卓有主持、力排羣議者不能行。其孔堰照今所勘水勢、自橋板量下、低至三尺八寸。積水以此為凖。則白馬不但額田無妨,即續佔者亦與田底平也。寕至淹?上妃湖尢無碍。合将閘改溜水石壩。舊閘門廣止六尺、以直而㵼。今增一長二尺、以横而㵼。逄有餘則自洩。止平石則則常瀦矣。其三十六溝易洩去處、如朱家灘,亦宜改為平水石壩,洩其汎濫,固其停蓄。如前制。其長壩謝家塘係土築而不免拖船,宜改築以石。其陸家溝、河清溝,其土薄也,漁者易于盗决,宜令得利民。修閘四丈餘,則夏盖即不能實受二湖七十二澗之水,苟非大旱,亦可無患。彼白馬佔田之民。猶以苦水為辭。不知壩之取凖于田底。則㫁無没田之理。至妄訴民為魚鱉。今勘居民住址。去額田髙甚。豈復有低等窪田者耶。則改溜水石壩之議。所宜亟行矣。此一議則大有利于上妃白馬。而小不利于夏盖。不必搔動上妃白馬佔田之家。而亦可少安五鄉人民藉䕃之意。似為易行。至于夏盖新池新田者。必嚴為剗毁。以杜将來效尢之勢。不然則日侵月削。数十年後。不至如上妃之盡佔為田不已也。 知縣徐待聘申文 上妃白馬在夏盖之上。?接諸澗水。停蓄夏盖。故必二湖之水滿而溢,然後上妃由穣草堰、白馬由石堰轉入夏盖,由夏盖分注三十六溝,以資七鄉之灌溉。而論勢,則湖東低于湖西,不止㝷丈,若東鑿孔堰,使二湖之水下走餘姚,則二湖可成沃壌,夏盖之水反由石堰盡?至孔堰,為二湖佔田者之利,而夏盖漸為陸地。是昔之建二湖也。所以培夏盖之源。而今之佔二湖也。徒以决夏盖之水。三湖者将存一湖。而其源不長。其涸立待矣。自湖東刁民之盗佔。而又懼湖西之必争也。于是投托勢䆠。以相影射。獨不思割田為湖者何心。佔湖為田者何心?顧以升斗之㣲,而忍為刁豪者?赤幟,亦可怪已。湖西之與湖東争剥膚之灾也,為公也;府縣之伸湖西而抑湖東,從民之願也,亦為公也。良民敢怒而不敢言,有司能議而不能任,所以屡奉 明㫖,雖經憲詳,而屡議屡罷。上妃白馬之佔田日加益也。為今之䇿。莫先于塞孔堰。孔堰塞則田不洩。水不洩則田不成。湖東雖欲?㨿。無所用之。其次改長壩。修溝閘。增湖塘。以至查覈佔田帖田。申嚴故决盜種之数者不可缺。一庻三湖還其故道。而七鄉受其永頼矣。一築孔堰。上妃白馬之佔為田也。皆由附近居民?開孔堰。将二湖之水。一洩而東注餘姚。不煩工力。便成膏腴。故佔田者四起。而夏蓋湖之水源已竭。湖東湖西之爭未已者全在此。若改堰為溜水石壩。溢則?。平則蓄庻上妃白馬之水。仍歸夏盖湖。而七鄉十三萬之田。俱資灌溉矣。兩湖額田之形。原髙于湖。彼藉口于潦之為害者妄也。其改壩規制丈尺。具前議中。 一改長壩。長壩与餘姚接境。乃三湖各溝閘諸水所合?之處。其㵼于姚。勢如建瓴。故孔堰固三湖之尾閭。而長壩尢三湖之漏巵也。雖常建閘。以時啓閉。近因興船。欲避梁湖之官税徃々,取道百官等鎮。以逹長壩。而該土豪民又利其?税。遂使閘無寸板。一任水之奔注。船之徃來,恬不為怪。閘旁壩原係?築。船既由此拖過。則壩易坍塌。又何怪三湖之水不滀。而一遇天旱。即苦弗?也。七鄉民所以請改閘為壩,而壩必用石也。其謝塘之利害,亦如長壩。一修溝閘夏,盖湖東西共有三十六溝,以分注其水,又有塘以捍海之鹹水,有閘以滀湖之淡水,其西固無恙也。惟東二都至五都,如陸家河清及小穴、夏山等處,泥?淺薄,易于盗决,故?豪因而偷水灌田,又因而拖船捕魚。近該勘視,大非舊制。若春雨連綿,山水泛溢,其潰也可立而俟矣。應令管湖老人及圩長将各溝作速修濬,無致傾洩。其閘亦以次輯理堅固。庻鹹水不入,淡水不岀,而七鄉之田無旱乾之害也。 一增湖塘夏。盖湖三面枕海。其北與杭之鹽官相望。所恃障海捍田者。全頼湖塘。今塘皆?塌低狹。僅存一線之路。盖非獨湖東之盗决。其北新漲沙地。漸成沃?。及属之竈户者。假竈名色。?然决湖之水以自利。水多從旁孔岀。故塘之削也滋甚。及今不爲修築。或風濤衝激。或?雨浸潰。将海潮直入其腹内。其始㝷丈其䆒㴞天。悔何及乎。應照原議。令得利人夫修築。闊四丈有餘。以防奔溢之患。 一查佔田帖田佔田非由祖業。非由價買。夏盖湖之竊㨿者。較之上妃白馬稍難。上妃白馬一决。孔堰便成田矣。若夏盖之佔湖者,雖假工力,藉經理,然大山下荷葉山、馮家山、鵞児斗䓁處在々皆有肥田,皆不止数百畆,而毎畆皆?收十鍾,自種自食,以官湖爲已業,尚亦有利哉。近又有借還湖之名,而敢爲佔田之倡者,則西溪湖之業主是也。朱知縣議復之日,恐豪民為梗,遂以新漲沙地給帖抵?,而湖田亦在内。有帖止一畆,而包佔㡬十畆者,又有假托有帖而移坵換叚,恣其侵漁者。非獨復一湖,廢一湖,于民情為甚拂,而以有限之官湖,供無窮之欲壑,其勢不併夏盖而盡田之不止。今除嘉靖三十九年及萬曆四年入冊作額田外,均應裁之以法,亟為剗復者也。不然,今年具奏,明年具呈,今年勘議,明年䆒招,而卒無了案,使佔田者坐享其厚利,誠不知其所終矣。 一嚴故决佔種,法不立,則民莫知所從,法不嚴則人又易犯。三湖瀦水灌田,㨿湖經稱佔湖一畆、妨碍灌田一十六畆七分,其非他湖之比也明甚。今上妃白馬僅存㳙?皆為刁豪佔㨿,而夏蓋亦漸失其舊。屡奉 明㫖剗復卒束之髙閣而未終局者,則以上之姑息太過,故数十年築道旁之舎,致佔田者日加益也。夫強佔官民山蕩,及故决河防,律例凛然,誰敢干之?豈堂堂三尺,獨不行於三湖耶?此後應照律例䆒擬,仍追籽粒。庻佔者决者懼法而不敢肆無忌惮,亦復湖之一端也。 海塘在縣西北寕逺、新興二鄉,東自餘姚蘭風鄉,西抵會稽延徳鄉。元大徳間,風濤大作,漂沒寕逺鄉田廬,縣役闔境之民,植楗畚?以捍之,費錢数千緡,完而復圮。後至元六年六月,潮復大作,遂成海口,?毁官民田三千餘畆。餘姚州判葉恒相度,言海髙于田,非石不能捍禦。府委恒督治,適滿代去,縣尹于嗣宗募民岀粟築之。至正七年六月,大潮復潰,府檄吏王永議築。永勸民田岀粟一斗,以相其役,伐石于夏蓋山。其法:塘一丈,用松木徑尺、長八尺者三十二,列為四行,參差排定,深入?内,然後以石長五尺、濶半之者,平置木上,復以四石縱横錯置于平石上者五重,犬牙相銜,使不揺動。外沙窊窞者,疊置八重,其髙逾丈,上復以側石鈐壓之,内填以碎石,厚過一尺,壅土為塘,附之趾廣二丈,上殺四之一,髙視石復加三尺,令潮不淂滲入。塘成,凡一千九百四十四丈,歷加修築。 通明壩在縣東三里,宋嘉㤗元年置。海潮自定海歷慶元、南抵慈谿、西越餘姚、至北堰,㡬四百里,地勢髙仰,潮至輙廽如傾注。上枕運河,下通省河,商船必由于此。宋蔡舎人肇明州謝表云:三江重複,百怪?涎;七堰相望,萬牛囬首。盖自浙江抵鄞有七壩,此第五壩也。 中壩又名新通明壩,去縣十里,在鄭監山下急逓舖西南。永樂間,鄞人郟度以船經舊壩,灘?壅漲,塩運到,需大汛始得逹,舟常坐困。建言将縣東北舊港開浚,自黄浦至鄭監山,置新通明壩,徃來便之。嘉靖初,有奸民?置幽窪洩水,知縣楊公紹芳亷知之,遂鳩工堅塞焉。 梁湖壩十都,在曹娥江東岸,每遇風潮衝損,移置不常。元後至元間,怒濤囓潰,邑簿馬合麻重建。入我 明嘉靖年間,江潮西徙,漲沙約七里,縣令鄭□芸浚為河,移壩江邉,以通舟楫。壩仍舊名 蒿壩。壩近蒿山,長十丈,紹、台二府徃來必經之地。嘉泰志辨酈道元注浦陽江之誤。 今按上虞縣志,曹娥江始寔名浦陽,其源自東小江亦由浦江來。十道志:婺州浦江々之導源出此。是知浦江一源而分二派,一北由諸暨直下至山隂、蕭山間,為錢清江。酈所謂逕諸暨與泄溪合。餘暨之南,與浙江同歸海,至㑹稽與浙江合,自臨浦南通者,皆是也。一則紆而東至?縣,出始寕門,乃折而北,至上虞、㑹稽間,為曹娥江。酈所謂東囬北轉逕剡縣,始寕虞,賔餘姚西北者,皆是也。謝康樂山居目擊為賦,又自為注,不應有誤。惠連謂昨?今宿,若錢清,似不湏隔宿。餘暨乃蕭山舊名,非諸暨。曹娥未溺之前,江固當有名,且今曹娥廟當運河渡口,故其名特著。若稍南稍北,又自不以曹娥名,謂當時曹娥名未著,亦名浦陽,似是。酈説亦未甚牴牾。但身則寔未至浙東,秪㩀籍櫽括,不免稍有淆錯耳。水碓,諸暨?山家多有之,藉水之力以舂,有三制,平?則以輪鼓水而轉,峻?則以水注輪而轉。又有木杓碓,碓?之末,刳為杓以注水,水滿則傾而碓舂之。唐白居易許雲碓無人水自舂是也。又水磨,以水轉輪,以輪轉磨。又水車,置?水中,輪隨水轉,周輪置大竹管,經水中則管皆滿。及轉而上管中水乃下傾,用以代桔橰,制皆機巧。韻書水碓,田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