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平復地方以圖乆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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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2:14

處置平復地方以圖乆安疏

臣聞傅說之吿高宗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樹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師長,不惟逸豫,惟以亂民。今天下郡縣之設,乃有大小繁簡之别,中土邊方之殊,流官土襲之不同者,豈故爲是多端哉?葢亦因其廣谷大川風土之異氣,人生其間,剛柔緩急之異禀,服食器用好惡習尚之異類,是以順其情,不違其俗,循其故不易其宜,要在使人各得其所,固亦惟以亂民而已矣。

臣以迂庸,繆膺重命,勘處兵事於玆土,節該欽奉 勑諭,謂可撫則撫,當勦卽勦。是 陛下之心惟在於除患安民,未嘗有所意必也。又節該欽奉 勑諭,謂賊平之後,公同議處,應設土官流官。何者。經乆利便。是 陛下之心、惟在於安民息亂、未嘗有所意必也。始者思田梗化。旣舉兵而加誅矣。因其悔罪來投。遂復宥而釋之。固亦莫非仰體 陛下不嗜殺人之心。惓惓憂憫赤子之無辜也。然而今之議者、或以爲流官之設。中土之制也。巳設流官而復去之,則嫌於失中土之制。土官之設,蠻夷之俗也。巳去土官而復設之,則嫌於從蠻夷之俗。二者將不能逃於物議,其何以能建事而底績乎。

是皆不然。夫流官設而夷民服,何苦而不設流官乎。夫惟流官一設,而夷民因以騷亂,仁人君子亦安忍寧使斯民之騷亂,而必於流官之設者?土官去而夷民服,何苦而必土官乎?夫惟土官一去,而夷民因以背叛,仁人君子亦安忍寧使斯民之背叛,而必於土官之去者?是皆虞目前之毁譽,避日後之形跡,苟爲周身之慮,而不爲 國家思久長之圖者也。其亦安能仰窺 陛下如天之仁,固平平蕩蕩,無偏無黨,惟以亂民爲心乎、

臣於思恩、田州平復之後,卽巳仰遵 聖諭,公同總鎭鎭巡副叅三司等官太監張賜、御史石金等議,應設流官、土官,何者經乆利便,不得苟有嫌疑避忌,而心有不盡,謀有不忠。乃皆以爲宜仍土官以順其情,分土目以散其黨,設流官以制其勢。葢!蠻夷之性,譬猶禽獸麋鹿,必欲制以中土之郡縣,而繩之以流官之法,是羣麋鹿於堂室之中,而欲其馴擾帖服,終必觸樽俎,翻几席,狂跳而駭擲矣。故必放之閒曠之區,以順適其獷野之性。今所以仍土官之舊者,是順適其獷野之性也。然一惟土官之爲,而不思有以散其黨與,制其猖獗,是縱麋鹿於田野之中,而無有乎牆墉之限、豶牙童梏之道,終必長奔直竄而無以維縶之矣。今所以分立土目者,是牆墉之限,豶牙童梏之道也。然分立土目,而終無連屬綱維於其間,是畜麋鹿於苑囿,而無守視之人以時守其牆墉,禁其羣觸,終將踰垣遠逝,而不知踐禾稼,決藩籬而莫之省矣。今所以特設流官者,是守視苑囿之人也。

議旣僉同,臣猶以爲土夷之心未必盡得,而窮山僻壤或有隱情也,則亦安能保其必行乎!則又備歷田州、思恩之境,按行其村落而經理其城堡,因而以其所以處之之道詢諸其目長,率皆以爲善。又以詢諸其父老子弟,又皆以爲善。又以詢諸其頑鈍無恥、厮役下賤之徒,則又亦皆以爲善。然後信其可以乆行,而庻或幸免於他日之戮也矣。夫然後敢具本以請。亦恃 聖明在上,洞見萬里,而無微不燭,故臣得以信其愚忠,不復有所顧忌。然猶反覆其辭而更互其說者,非敢有虞於陛下、不能亮臣之愚、良以今之士人、率多執巳見而倡臆說、亦足以搖衆心而僨成事、故臣不避頰舌之騰者、亦欲因是以曉之也、煩瀆 聖聽、臣不勝戰慄惶懼之至、

緣係處置平復地方、以圖乆安長治事理、未敢擅便、爲此開坐具本請 旨、計開一特設流官知府、以制土官之勢。

臣等議得思、田初服, 朝廷威德方新,今雖仍設土官,?年之間,決知可無反側之慮。但十餘年後,其衆日聚,其力日强,則其志日廣,亦將漸有縱肆并兼之患。故必特設流官知府以節制之。其御之之道,則雖不治以中土之經界,而納其歲辦租稅之入,使之知有所歸効;雖不蒞以中土之等威,而操其襲授調?之權,使之知有所綂攝,雖不繩以中土之禮敎,而制其朝會貢獻之期,使之知有所尊奉,雖不嚴以中土之法禁,而申其寃抑不平之鳴,使之知有所赴訴。因其歲時伏臘之請,慶賀叅謁之來,而宣其間隔之情,通其上下之義,矜其不能,敎其不逮,寓警戒於溫恤之中,消?强於涵濡之内,使之日馴月習,忽不自知其爲善良之歸葢!含洪坦易以順其俗,而委曲調停以制其亂,此今日知府之設,所以異於昔日之流官,而爲乆安長治之䇿也。

臣等看得田州故地,寛衍平曠,堪以建設流官衙門,但其衝射凶惡,居民弗寧。今擬因其城垣,略加改創修理,備立應設衙門。地僻事簡,官不必備,環府之田二甲,皆以屬之府官。府官旣無民事案牘之擾,終歲可以專力於農。爲之闢其荒蕪,備其旱, 通其溝洫。丁力不足,則聽其募人耕種,官給牛具、種子,歲收其八,三分之一以廪官吏,而其餘以食佃人。城之内外,漸置佃人廬舍,而歲益增募招徠以充實之。田州舊有商課,仍許設於河下,薄取其稅,以資祭祀賓旅柴薪馬夫之給。凡流官之所須者,一不以及於土夷。如此則雖草創之地,而三四年後亦可以漸爲富庻之鄉。若其經營之始,則且須仰給於南寧府庫,逮其城郭府治完備,事體犬定,然後總會其土夷之所輪,公田之所入,商稅之所積,每歲若干,而官吏之所需者每歲若干,斟酌通融,立爲經乆之計。又必上司之制用者務從寛假,無太苛削。官吏其土者得以優?展布,無?促牽制之繁。此又體悉遠臣綏柔荒服之道也。至於思恩舊巳設有流官,但因開圖立里,繩以郡縣之法,是以其民遂亂。今宜照舊仍設流官知府、聽其土目。各以土俗自治。而其連屬制御之道、悉如臣等前之所議。庻可經乆無患。均乞 聖明裁處、

一仍立土官知州、以順土夷之情。

臣等議得岑氏世有田州。其繋戀之私恩。久結於人心。今岑猛雖誅。各夷無賢愚老少,莫不悲愴懷思,願得復立其後,故蘇受之變,翕然蠭起,不約而同。自官府論之,則皆以爲苗頑逆命之徒;在各夷言之,則皆自以爲嬰臼存孤之義。故自兵興以來,遠近軍民往往亦有哀憐其志,而反不直官府之爲者,況各夷吿稱其先世岑伯顔者,嘗欽奉 太祖高皇帝勑旨:岑、黃二姓,五百年忠孝之家,禮部好生看他,着江夏侯䕶送岑伯顏爲田州府士官知府職事,傳授子孫,代代相繼承襲。欽此欽遵。其後如岑永通、岑祥、岑紹、岑鑑、岑鏞、岑溥,皆嘗著征討之績,有保障之功,猛之暴虐騷縱,罪雖可戮,而往歲姚源之役,近年劉召之勦,亦皆間關奔走,勤勞在人。各夷吿稱官兵未進之先,猛尚遣人奉 表朝賀貢獻,又遣人齎本赴 京控訴,官兵將進之時,猛遂率衆遠遯,未嘗敢有抗拒。以此言之,其無反叛之謀,蹤跡頗明。今欲仍設土官,以順各夷之情,而若非岑氏之後,彼亦終有未服。故今日土官之立,必須岑氏子孫而後可。

臣等看得田州府城之外西北一隅,地形平坦,堪以居民,議以其地降爲田州,而於舊屬四十八甲之内,割其八甲以屬之,聽以其土俗自治,立岑猛之子一人,始授以署州事吏目。三年之後,地方寧靖,効有勤勞,則授以判官。六年之後,地方寧靖,効有勤勞,則授以爲同知。九年之後,地方寧靖,効有勤勞,則授以爲知州,使承岑氏之祀而隸之流官知府。其制御之道,則悉如臣等前之所議,如此,則 朝廷於討猛之罪,記猛之勞,追錄其先世之忠,俯順其下民之望者,兼得之矣。昔文武之政,罪人不孥,興滅繼絕,而天下之民歸心。遠近蠻夷見 朝廷之所以處岑氏者若此,莫不曰猛肆其惡而舉兵加誅,法之正也。明其非叛而不及其孥,仁之至也;錄其先忠而不絕其祀,德之厚也;不利其土而復與其民,義之盡也;矜其冥頑而曲加生全,恩之極也。卽此一舉,而四方之土官莫不畏威懷德,心悅誠服,信義昭布,而蠻夷自此大定矣。此今日知州之設,所以異於昔日之土官,而爲乆安長治之策也。

臣等又看得岑猛之子存者二人,其長者爲岑邦佐,其幼者爲岑邦相。邦佐自幼出繼武靖州爲知州。前者徒以誅猛之故,有司奏請安置於漳州,然彼實無可革之罪。今日田州之立,無有宜於邦佐者。但武靖當徭賊之衝,而邦佐素得其民心,其才足能制御。邇者武靖之民以盜賊焻熾、州民無主之故,往往來吿,願得復還邦佐爲知州,以保障地方。臣等方欲爲之上請,如欲更一人,諸夷未必肻服。莫若仍以邦佐歸之武靖,而立邦相於田州,用其强立有能者於折衝捍禦之所。而存其幼弱未立者於安守宗祀之區。庻爲兩得其宜。至於思恩則岑濬之後巳絕。自不必復有土官之設矣。均乞 聖明裁處。

一分設土官巡簡。以散各夷之黨。

臣等議得土官知州旣立。若仍以各土目之兵盡屬於知州。則其勢并力衆。驕恣易生,?年之後,必有報讎復怨、呑弱暴寡之事,則土官之患猶如故也。且土目旣屬於土官,而操其生殺予奪之權,則彼但惟土官之是從,寧復知有流官知府者?則流官知府雖欲行其控御節制之道,施其綏懷撫恤之仁,亦無因而與各土目者相接矣。

故臣等議以舊屬八甲、割以立州之外、其餘四十甲者、每三甲或二甲、立以爲一巡簡司、而屬之流官知府。毎司立土巡簡一員、以土目之素爲衆所信服者爲之、而聽其各以土俗自治。其始授以署巡簡司事土目、三年之後、而地方寧靖、効有勤勞、則授以冠帶。六年之後、而地方寧靖、効有勤勞、則授以爲土巡簡。其糧稅之入、則徑納於流官知府、而不必轉輸於州之土官、以省其費。其軍馬之出、亦徑調於流官知府,而不必轉?於州之土官,以重其勞。其官職土地。各得以傳諸子孫,則人人知自愛惜,而不敢輕犯法。其襲授予奪,皆必經繇於知府,則人人知所依附,而不敢輙?貳。勢分難合,息朋奸濟虐之謀;地小易制,絕恃衆跋扈之患。如此,則土官旣無羽翼爪牙之助,而不敢縱肆於爲惡;土目各有土地人民之保,而不敢黨比以爲亂。此今日巡簡之設,所以異於昔日之土目,而爲乆安長治之䇿也。

至於思恩事體,悉與田州無異,亦宜割其目甲,分立以爲土巡簡司,聽其以土俗自治,而屬之流官知府,其辦納兵糧與連屬制御之道,一如田州,則流官之設,旣不失 朝廷之舊,巡司之立,又足以散土夷之黨,而土俗之治復可以順遠人之情,一舉而兩得矣。均乞 聖明裁處。

一田州旣改流官,亦宜更其命名。

初,岑猛之將變,忽有石自田州江心浮出,傾臥岸側。其時民間有田石傾,田州兵,田石平,田州寧之謠。猛甚惡之。禁人勿言。密起百餘人、夜平其石。旦卽復傾。如是者屢屢。巳而果有兵變。今年二月、盧蘇等旣來投順。歸視其石、則巳平矣。皆共喜異、傳以爲祥。臣至田州、親視其石。聞土人之言如此。民間多取田寧二字。私擬其名。臣等欲乞 朝廷。遂以此意命之、雖非大義所關、亦足以新耳目而定人心之一端也、

其該府所設官員、臣等擬於知府之外、佐貳則同知或通判一員、首領則經歷知事各一員、吏胥略具而巳、今見在者、巳有通判張蕐、知事林光甫、照磨李世亨、其知府亦巳?有一員陳能、然至今尚未到任、臣嘗訪詢其故、咸謂陳能原奉 朝旨、陞廣西布政司右叅政、管田州府事、又賜之 勑旨、以重其權、吏部奏有 欽依、令其先赴該司到任、然後往蒞田州、該司左布政嚴紘謂其旣掌府事、卽係屬官、不得於該司到任、陳能遂竟還原籍、至今亦不復來。叅照嚴紘妄自尊大、但知立上司之體勢。而輙敢慢視 勑旨 廢部移、固巳?爲可罪。陳能則褊狹使氣。徒欲申一巳之小憤、而遂爾委 朝命於草萊。棄職任如敝屣。使爲人臣者而皆若是。則地方之責焉所寄託。而 朝廷威令何以復行乎?臣等所訪如此,但未委虛的,乞將二人通行提究,重加懲戒,以警將來。臣觀陳能氣性悻悻若此,亦非可使以綏柔新附之民者。看得廣東化州知州林寛,舊任南康通判,翦緝安義諸賊,甚得調理,且其才識通敏,幹辦勤勵。臣時巡撫江西、?知其有可用、近因田州改建府治、修復城垣、地方無官可任、巳經行文、委令經理其事、卽若陞以該府同知、而使之乆於其職、其所建立、必有可觀。迨其累有成績、遂擢以爲知府、使終身其地、彼亦欣然過望、必且樂爲不倦、爲益地方、決知不少矣。

大抵田州之亂,起於摉剔太甚。今其歸附,皆岀誠心,原非以兵力强取而得者。故不必過爲振厲駕抑,急其機防,反足生變。但與之休養生息,略施控御其間可矣。夫走狗逐兎而捕鼠以狸,人之才器各有所宜也。伏乞 聖明采擇。

一、思恩府設立流官、亦宜如田州之?、其知府一員、吳期英見在、但巳屢有奔逃之辱、難以復臨其下、然未有可去之罪、且宜改用於他所、姑使之自効可矣、看得柳州府同知桂鏊、督餉賓州思恩之人、聞其行事、頗知信向、近以修復思恩府治、委之經理,其所謀猷,雖未見有大過於人,然皆平實詳審,不爲浮飾,似於思恩之人爲宜。苟未能灼知超然卓異之才,舉而用之,以一新政化,則得如鏊者器而使之,姑且修弊補罅,休勞息困,以與乆疲之民相安於無事,當亦能有所濟也。乞 勑吏部再加裁酌,而改用之、

一田州各甲、今擬分設爲九土巡簡司、其思恩各城頭、今擬分設爲九土巡簡司。各立土目之素爲衆所信服者管之。其連屬之制、陞授之差、俱巳備有前議。但各甲城頭。旣已分析。若無人管理。復恐或生弊端。臣等遵照 ?諭便宜事理、已先行牌仰各頭目暫且各照分掌管辦納兵糧?,奏請命下,然後欽遵施行。

一、田州淩時甲、完冠砦陶甲、腮水源、坤官位甲、舊朔勒甲、兼州子半甲共四甲半,擬立爲淩時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龍寄管之。緣龍寄先來投順,故分甲比衆獨多。

一、田州砦馬甲、略羅博溫甲共三甲,擬立爲砦馬土巡簡司,擬以土目盧蘇管之。一、田州大田子甲、那帶甲、錦養甲共三甲,擬立爲大田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黃富管之。

一、田州萬洞甲、周甲共二甲,擬立爲萬洞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陸豹管之。

一、田州陽院右鄧甲、控講水冊、槐竝畔甲,共二甲,擬立爲陽院土巡簡司,擬以土目林盛管之。一、田州砦桑甲、義寧江那半甲,共一甲半,擬立爲砦桑土巡簡司,擬以土目戴德管之。

一、田州思幼東平夫棒甲、盡甲子半甲,共一甲半,擬立爲思幼土巡簡司,擬以土目楊趙管之。一、田州侯周怕豐甲一甲,擬立爲侯周土巡簡司,擬以土目戴慶管之。一、思恩興隆七城頭兼都陽十城頭,擬立爲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韋貴管之。緣韋貴先來向官,故授地比衆獨多。

一、思恩白山七城頭兼丹良十城頭,擬立爲白山土巡簡司,擬以土目王受管之。

一、思恩定羅十二城頭,擬立爲定羅土巡簡司,擬以土目徐五管之。

一、思恩安定六城頭,擬立爲安定土巡簡司,擬以土目潘良管之。

一、思恩古零、通感、那學下半四堡四城頭,擬立爲古零土巡簡司,擬以土目覃益管之。

一、思恩舊城十一城頭,擬立舊城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黃石管之。

一、思恩那馬十六城頭,擬立爲那馬土巡簡司,擬以土目蘇關管之。

一、思恩下旺一城頭,擬立爲下旺土巡簡司,擬以土目韋文明管之。

一、思恩都陽中團一城頭,擬立爲都陽土巡簡司,擬以土目王畱管之。

右各目之内,惟田州之龍寄、思恩之韋貴、徐五事體於各目不同,而韋貴又與徐五、龍寄稍異。葢韋貴於事變之始,卽來投順官府,又嘗効有勤勞,宜不待三年而卽與之,以實授土巡簡,以旌其功。徐五亦隨韋貴投順、而効勞不及。龍寄雖無功勞、而投順在一年之前。二人者宜次韋貴、不待三年而即與之以冠带、三年而卽與之以實授土巡簡。如此則功罪之大小、投順之先後、皆有差等、而勸懲之道著矣。或又以盧蘇王受不當與各土目竝立者、臣等又以爲不然。方其率衆爲亂,則蘇、受者固所謂罪之魁矣;及其率衆來降,則蘇受者又所謂功之首地。況二府目民又皆素服二人,今若立各土目,而二人不與,非但二人者未能帖然於衆目之下,衆目固亦未敢安然而處其上,非所以爲定亂爭息之道也。故臣等仍議以盧蘇王受爲衆目之首。庻幾事體穩帖。而人心允服矣。

一田州思恩各官目人等見監家屬男婦。初擬解京。今各目人等旣巳投順。則其家屬男婦相應給還領養。均乞 聖明裁允。一田州新服用夏變夷。宜有學校。但瘡痍逃竄之餘,尚無受廛之民,焉有入學之士?況齋膳廩餼,俱無所出,卽欲建學,亦爲徒勞。然風化之原,終不可緩。臣等議:欲於附近府州縣學教官之内,令提學官?委一員,暫領田州學事,聽各學生徒之願改田州府學,及各處儒生之願來田州附籍入學者,皆令寄名其間。所委敎官時至其地,相與講肄游息,或於民間興起孝弟,或倡遠近舉行鄉約,隨事開引,漸爲之敎。俟休養生息,一二年後,流移盡歸,商旅湊集,民居已覺旣庻,財力漸有可爲,則如學校及陰陽、醫學之類,典制之所宜備者,皆聽該府官以次舉行上請,然後爲之設官定制。如此則施爲有漸,而民不知擾,似亦招來填實之道,鼓舞作新之機也。均乞 聖明裁處。

一、思田去梧州水陸一月之程,軍門隔遠,難於控馭調度,兼之府治雖立而規制未成,流官雖設、而職守未定、且瘡痍未復、人心憂惶、須得重臣撫理、臣等巳經具 題、乞將右布政林富、量陞憲職、存畱舊任副總兵張祐、使之更迭往來、於二府地方、綏緝經理、仍乞 賜以便宜 勑書、將南寧賓州等府衞州縣、及東蘭南丹泗城那地都康向武等土官衙門、俱聽林富等節制、臣等所議地方經乆事宜、?奏請 命下之日、悉以委之林富等、使之欽遵、以次施行、庻幾事無隳墮、而功可責成矣、細覽此疏、粤西土官所以至今帖然者、繇先生經制之盡善也。

陽明先生經濟集卷六終、 臨海後學王立凖較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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