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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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故洪州開元寺石門道一禪師塔銘

鍾陵之西曰海昏，海昏南鄙有石門山，禪宗大師馬氏塔廟之所在也。門弟子以德輿嘗㳺大師之籓，俾文言而揭之曰：三如來身，以大慈爲之本；六波羅蜜，以般若爲之鍵。非上德宿殖者，惡乎至哉！大師法諱道一，代居德陽，生於異表，幼無兒戱，嶷如山立，湛若川渟，舌廣長以覆凖，足文理而成字。全德法器，自天授之。嘗以爲九流六學，不足經慮，局然理世之具，豈資出世之方？唯度門正覺，爲上智宅心之域耳。初落髮於資中，進具於巴西。後聞衡岳有讓禪師者，傅教於曹溪六祖，直心超詣，是謂頓門。跋履造請，一言元觧。始類顔子，如愚以知十，俄比靜居，黙然於不二。又以法惟無住，化亦隨方。嘗禪誦於撫之西裡山，又南至于䖍之龔公山，攫搏者馴，悍戾者仁，瞻其儀相，自用丕變。刺史今河南尹裴公，久於禀奉，多所信嚮，由此定惠，發其明誠。大厯中，尙書路冀公之爲連帥也，舟車旁午，請居理所。貞元二年。成紀李公以侍極司憲臨長是邦。勤䕶法之誠。承最後之說。大扺去三以就一。捨權以趍寔。示不遷不染之性。無差别次第之門。嘗曰。佛不遠人。卽心而證。法無所着。觸境皆如。豈在多岐以泥學者。故夸父喫垢求之愈踈。而金剛醍醐正在方寸。於是解其結，發其覆，如利刃之破骨索，甘露之洒稠林。隨其義味，快得善利者，可勝道哉！化縁旣周，趺坐報盡。時貞元四年二月庚辰，春秋八十，夏臘六十。前此以石門淸曠之境，爲晏然終焉之地，忽謂入室弟子曰：吾至二月當還，爾其識之。及是委化，如合符節，當夹鍾發生之候，叶拘尸薪火之期，緇素㓜艾，失聲望路，渡涸流而法雨滂灑，及山門而天香紛靄。交感之際，昧者不知。沙門惠海、智藏、鎬英、志賢、智通、道悟、懷暉、惟寛、智廣、崇泰、惠雲等，體服其勞，心通其教，以爲吾師眞性湛然，與虛空俱，唯是體魄，化爲舍利，則西方之故事傳焉，不可巳也。乃率?其徒，從茶毗之法，珠圓玉潔，煜燿盈升，建兹嚴事，衆所瞻仰。至七年而功用成，竭誠信，故緩也。德輿往因稽首，粗獲擊䝉，雖飛鳥在空，莫知近遠，而法雲覆物，已被淸凉。今兹銘表之事，敢拒衆多之請。銘曰：

達摩心法，南爲曹溪。頓門巍巍，振㧞沉泥。禪師宏之，俾民不迷。九江西部，爲一都會。亦旣戾止，元津橫霈。慈哀攝䕶，爲大法礪。五滓六觸，翳然相䝉。直心道塲，决之則通。隨器受益，各見其巧。眞性無方，知道不竭。顧兹夢幻，示有生滅。㣲言宻用，煥如昭晰。過去諸佛，有修多羅。心能悟之，有一刹郍。何以㝠哀，兹窣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