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先生畫竹賛

石室先生畫竹賛

與可文翁之後也。蜀人猶以石室名其家。而與可自謂笑笑先生。蓋可謂與道皆逝。不畱於物者也。顧嘗好畫竹，客有賛之者曰：

先生閒居。獨笑不巳。問安所笑，笑我非爾。物之相物，我爾一也。先生又笑，笑所笑者。笑笑之餘，以竹發妙。竹亦得風，天然而笑

與可飛白賛。

嗚呼哀哉！與可豈其多好好奇也歟？抑其不試故藝也。始予見其詩與文，又得見其行草篆?也，以爲止此矣。旣没一年，而復見其飛白，美哉多乎！其盡萬物之態也。霏霏乎其若輕雲之蔽月，飜飜乎其若長風之卷斾也。猗猗乎其若遊絲之縈柳絮　　乎其若流水之舞荇?也。離離乎其遠而相屬，縮縮乎其近而不隘也。其工至于如此，而余乃今知之。則余之知與可者固無幾，而其所不知者蓋不可勝計也。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