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峰禪師語錄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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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13:15
蓮峰禪師語錄卷之二
興化?恩禪寺語録
康熈五年丙午八月十五日，師在興化府雲峰寺受僊遊，邑侯顧公、鄉紳泊庵?公、耘庵徐公、芾斯吳公、孝亷亦?嚴公、瞻岵吳公曁信士林性潔、黃道亨、蔡遂欽、莊日榮、僧寂林等請住?恩禪寺。師至山門，云：踏着自家底，何須渉路程？纔入?恩寺，便是?恩人。佛?，云：藍苑示生，雪山悟道，費盡婆心，翻成話墮。展具，云：千古累兒孫，全身入?草。伽藍堂輔弼三摩地，昌昌日月長，深心何以?？憑此一枝香。祖師堂微笑授金襴，渡蘆分皮髓，一隊老凍膿，白日相?昧。于?夾路相逢，好與一齊捉敗。遂作禮，㨿室，云：釋迦掩室於摩竭，淨名杜口於毘?，山僧到這裏又作麼生？出羣須是英靈漢，敵勝還他獅子兒。遂卓拄杖而起。
安期信官?泊庵請上堂，師至法座前拈請，啓云：聖賢肺腑、虎豹文章，盡向個中流出，雖有?者見、有耳者聞，?要維那宣過。指座，云：此寳華王座，不上不下、不東不西，未到?驚險峻，到了方識高低。
拈香，云：此瓣香，根盤?古、葉茂春秋，?向爐中，端爲祝??上?帝萬歲、萬萬歲。伏願?安四?，體先?敬佛之心；光?两儀，振覺帝利生之道。
此瓣香，聖朝柱石、鹿?宫墻，?向爐中，奉爲?朝文武尊官、本府本邑合屬寮宷紳?曁諸善信，伏願同増禄位，如杲日以昇天；徹證微心，似蓮花不着水。
此瓣香，枯者任枯，榮者任榮，第三囘拈出，?向爐中，奉爲江南松江府華亭縣明?堂上傳臨濟正宗三十二世先師百癡元大和尚，用酬法乳。遂歛衣就座。
首座白椎云：
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
問：桂輪高映，長空雪肥，舉頭一瞬，物物生機。
觸目生機?不問，當年玩月事何如？
師以拂子作圓相，云：
任汝觀瞻。
進云：某甲則不然。
師云：汝又作麽生？
進云：
知音豈在當陽舉？一㸃圓明鑑太虚。
師云：重說偈言。
問：諸佛說法爲利衆生，?日和尚說法爲利衆生?？爲光揚祖道?？
師云：
千峰高有頂，八極净無塵。
進云：恁麽則風雲一致，水月同觀。
師云：錦上花鋪。
進云：如何是高超一歩？
師云：進前來。進云：生擒虎兕，活捉?龍。師便打，乃云：我若一向舉揚宗乘，法堂前草深一丈，倩人撐門拄戸去，?不?巳，向諸人道個?心?佛，巳是圖?虚空，那堪更向葛藤窠?打輥悮?？?問：然?如是，事無固必，豈不見三世如來向葛藤窠?拯㧞四生、梯航九有，天下老和尚向葛藤窠?竿木隨身、逢塲作?，天人宰官、?男信女向葛藤窠?祝無疆福壽、懴無相愆尤？然無相愆尤如空中鳥跡、水底魚踪，作麽生懴無疆福壽？仰而彌高，鑚而彌堅，又作麽生祝？果是個中人，向未生前一肩擔荷去，何啻東?放?、南山増翠？?此修因證果則固是，諸佛法身竟向何?應現？良久，云：此夜一輪?，清光何處無？首座結椎，師下座。
邑侯顧公設齋，請上堂。問：德星臨僻地，兩㟁?生光。如何是僻地生光？
師云：愛菊遊秋圃。進云：自天子以至於?人，壹是皆以修身爲本。如何是修身之本？
師云：焚香禮世尊。進云：如何是臣?君恩子?親？
師云：總在這?。?拜，云：謝師指示。
乃云：地泰天清，靣靣好山呈瑞色；民安物阜，人人搔首樂豐年。憶昔淵明娛種?，茂叔喜栽蓮，清懐邁俗，節操移風，羙則羙矣，?未??。盖逺公聞陶公之賢，以蓮?招而不來，及其來也，聞鐘聲猶攅眉而去。何似?顧邑侯受囑?山，精?法味，持䧏尊之道，作不請之賔，徑辭麯社遊蓮社，笑把仙溪作虎溪，雅集群賢，光臨十笏，斟酌源頭之水，維持濟?之宗，?嘉㑹一時，亦竒逢千載。且道山野如何酬謝？
?拂子，云：萬仭峰高期指日，九秋鶴瑞合摶天。
下座。
期主林性㓗、黃道亨、蔡遂欽、莊日榮等設齋，請上堂。問：如何是?恩境？
師云：
雲??後山千仞，橋鎻門前水一灣。
進云：如何是?㤙人？
師云：齒缺不?風。
進云：如何是?㤙一句？
師云：傾?此時心。
進云：如何是向上一着？
師云：鐡蛇横古路。
進云：龍得水時?意氣，虎逢山?長威?。
師云：舊話不湏拈。
乃云：勘破浮生夢，拂空心地塵，百花叢?過，一?不沾身。
是你諸人?曾到此田地也未？倘或未到，詎能運出家珍，轉正法輪？若也既到，何湏莊嚴玅相，向外馳求，抛?自家舊靣目，?來大海覔浮漚？然未有天生彌勒，自然釋迦，未度巳而先度人，菩薩心腸；度人復度巳，諸佛行徑。况此方眞教體，清净在音聞，使人人向聲色堆頭磕破頂門，正?覩山河大地悉是黃金，取而無?，用而弗竭，始信行住坐卧不離寳山矣。且如何是寳山？聳身又手云：莫將容易得，埋没古人心。下座。
居士梁?、王國臣設齋，請上堂。問：秋菊未分紅白色，荷花岀水巳生香?不問，?日居士請上堂，?有向上事也無？師云：刹竿頭向天。進云：恁麽則曲澗??千古月，眞風引入萬山人。
師云：丹桂正飄香。?禮退，乃云：西來意如何說？八月秋，???，霖雨一畨两畨，林下炎威䪺歇。臨溪?朶芙蓉，掲曉一彎霜月，
光明藏現前，清凉山軒凸。諸禪?，湏猛烈，廓開閫外重?，拶出?中滳血，莫學趂隊瞎驢，錯過?幾多好時節。
復舉：張拙居士問長沙禪師云：弟子曾讀千佛名經，只見其名，未審居何國土？?化物也無？沙云：黃鶴樓崔顥題後，居士曾題否？士云：不曾。沙云：得閒題取一篇好。師云：居士問佛土，長沙答題詩，拈出青州棗，愽?鄭州梨。簡㸃將來，大似聼事不眞，喚鍾作甕。?日或有人問：弟子曾見萬佛名經，只見其名，未審諸佛居何國土？秪向伊道：有水皆?月，無山不?雲。令當下悟去，?答生恩有分。
居士林東震、柯士章、柯大?等設齋，請上堂。師云：馬祖云：?心?佛。南泉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古德云：莫謂無心云是道，無心猶隔一重?。此三大老各具一??，各開一張口，續鳬截鶴，立界分?，平如鏡靣，險若懸崖，倘不是脚踏實地底人，到此如何履踐？山?也不?是佛非佛、有心無心，總與抛向糞草堆頭，任其風吹日?。
閑來嘯傲困來眠，白髪纎纎綴曉煙，幾度清風生戸外，半窓清夢足林泉。下座。
上堂，舉：?贄行者入寺設齋次，黃檗爲首座，贄云：請施財，請施財。檗云：財法二施，等無差别。贄云：恁麽道怎消得某甲䞋？遂出，湏㬰復入，云：請施財，請施財。檗云：財法二施，等無差别。贄遂散䞋，師云：完璧奪珠，湏?行者；安邦定國，獨許座元。敢問大衆：既是一般答話，因甚後肯前不肯？果有具?虎頭、把虎尾之作，受他?國黃金供飬，不爲分外；脫或未然，合掌云：難消，難消。下座。
上堂，云：平平坦坦，嶮嶮巇巇，猛若虎，毒如蛇，推倒天?，??赤旗，令有耳者不敢聞，有?者不敢窺。且道是什麽人具恁麽用？試舉㸔。
臨濟一日栽松次，黃檗云：深山中栽許多松作麽？濟云：一與山門作境致，一爲後人作榜様。道了，將钁頭?地三下，檗云：?然如是，子巳?吾三十棒了。濟又將钁頭?地三下，?一?，檗云：吾宗到子，大行於世。師云：這個公案拈提者多，透脫者少，山?不惜眉毛，錯下注脚，也要諸方檢㸃。
臨濟一日栽松次，春色?園?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黃檗見，云：深山中栽許多松，作麽從苖辨地，因語識人？濟云：一與山門作境致，一爲後人作榜様。道了，以钁頭?地三下，好手手中呈好手。檗云：?然如是，子巳?吾三十棒了也。冬?印子
濟又將钁頭?地三下，噓一噓，再犯不容。檗云：吾宗到子大行於世，虛張聲價作麽？更聼一頌：
傑父生來英俊?，惡風?布也堪悲。
門前何必栽荆棘？致使行人惹着衣。
齋主葉修?等請，上堂。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
師云：?目青山。
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師云：萬?之中獨露身。
進云：如何是人境两俱奪？
師云：纎塵不立，毫髪不存。
進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師云：國令久傳清宇宙，萬邦同慶太平春。
進云：人境巳?師指示，去來何處不稱尊？
師云：禮拜着。
問：捧出扶桑日，喝開空谷雲。
如何是臨濟下事？
師云：撃䂖火，閃電光。
進云：一個胡麻餅，臨機孰敢吞？
如何是雲門下事？
師云：塞斷你咽喉。
進云：君臣風肅肅，萬里定邦畿。
如何是曹洞下事？
師云：明投暗合。
進云：花香?在?，水去不離東。
如何是潙仰下事？
師云：以楔出楔。
進云：月色飛天鏡，百花?笑顔。
如何是法?下事？
師云：撲落非他物，縱横不是塵。
進云：五宗宗㫖蒙師指，南嶽相承事若何？
師?拂子，云：你試道㸔。
進云：可謂竹疎煙?宻，?瘦雪?肥。師云：未爲好手。乃云：世尊四十九年說法，未?道着一字，塞斷維摩詰喉嚨，至?無出氣處。從上老古錐口掛壁上，山?既傳持此事，豈可搖?鼓舌，馳騁言?？况人人懐赤水之珠，個個抱荆山之璞，頂天立地，嘯月吟風，特來這?共奏没絃琴，同吹無孔笛，調高律吕，韻徹青霄，令無?者見，無耳者聞。秪如無?耳者作麽生見聞？拈拄杖云：臨濟?遭三頓棒，鷲峰拈出一枝花。復舉：龎居士問馬祖云：不與萬法爲侣者是什麽人？祖云：待汝一口吸?西江水?向汝道。士於此大悟。師頌云：
征夫疋馬入長安，夾路相逢話歲寒，
可恨當年吸不?，至?平地?波瀾。卓拄杖下座。
棲眞?際智領諸道婆請上堂，乃云：心净土净，心空法空，承言失㫖，?相乖宗。所以智積?五障，而龍女獻出明珠，玄機日若出?鎔?。雪峰維那請䟽意，而龎婆挿梳囘向；馮濟川舉話，?爲妙總掀?。這一隊??女??，有丈夫之作，操持邁古，?語驚人，盖從大爐鞴煉過底金。山?非是將低就高，壓良爲賤，也不釣鯤鯨，也不釣魚鱔，到這?總與一網?下。
以拂子作撒網
?云：
?日有脫網金鱗出來衝波破浪㸔。
衆無語，師云：總是蝦跳不出斗。便下座。
寳幢龍華寺玉震禪師偕高田寺心月禪德請上堂，問：世尊四十九年說法，未?說着一字?不問，如何是經律論？
師云：
三叚不同，?歸上科。
進云：
如何是?三寳？
師云：
財帛粟。
??拳，師便打，乃云：
一卷楞嚴讀未終，
倒?師子上高峰，
于?何處?無?？
丹桂飄飄郁寳幢。
?拂子，云：這個喚作古人事也得，喚作?人事也得。無?人撐持，則匿?古人光明；無古人光明，?人又撐持個什麽？
莫是撐持一芥園林、千年?閣麽？不可錯認。
莫是三藏十二部經、千七百則公案麽？陳年曆日且放過一?。
莫是地水火風、根塵識性麽？也是隔靴搔癢，總未端的。
湏知?源湛寂，物我自如，彌淪千古，廓徹十?，人人本具，個個不無。
名得狀得，?成?餅；聞得見得，何異?驢？
咫尺龍華人不識，依然?處得逄渠。
抛拄杖，下座。
西堂知?、知藏、心鏡、恱衆、慧䯻設齋，請，上堂。問：如來爲一大事因縁出現於世，出世分明?不問，如何是大事因縁？
師云：天上有星皆拱?。進云：秪爲一花特拈出，枝頭千古惹春風。
師云：賣弄不少。
進云：大事巳蒙師指示，光揚祖道又若何？
師?拂子，云：見麽？進云：某甲也從這?來。
師云：蝦跳不出斗。問：如何是着力句？
師云：一羽重千觔。
進云：如何是轉身句？
師云：靣南㸔?斗。進云：如何是親切句？
師云：朝來?粥夜來眠。進云：不是一畨寒徹骨，怎得?花撲?香？
師云：三十年後來相見。乃云：大道只在目前，要且目前難覩；禪機獨超物外，依然聲色言語。語亦通，黙亦通，高提鈯斧卧孤峰；逆亦是，順亦是，布袋横拖入閙市。截佛祖爪牙，展?僧巴?，八十老翁入塲屋，等閒不是小?戱。復舉：僧問睦?云：一氣轉得一大藏教，是否？?云：有甚饆饠䭔子？快把將來。師云：這僧野老獻芹，睦?饑人得饍，不湏百味調和，便與一口吞?，簡㸃將來，也是鼯鼠飮河，只得一飽。倘問山僧：一氣轉一大藏教，是否？向伊道：白牯黧奴，普同供養。下座。
信官評謂顧公請上堂，僧問：贒邑侯?日設齋，請師舉揚佛法，敢問如何是佛法？
師云：快覩?棠?。進云：一方表率，萬古?芳。
師云：欣聆單父琴。進云：師子窟中生師子，未曾哮吼亦驚人。
師云：两彩一賽。
乃云：昔日?山會上，如來以佛法付囑國王大臣?逺䕶持，庻佛日長輝，宗風丕振。?則一會儼然，?竟宗風作麽生振？
?拂子，云：會麽？世尊拈花，徒標形影；逹磨靣壁，早渉程途。引得?孫不喞?，人人依様?葫蘆。臨濟喝、德山棒，總是一塲乾打閧；禾山鼓、雪峰毬，惱亂春風尚未休。
復撃，云：惟此一着，天無?盖、地無?載，在凢不减一毫、在聖不増一毫，有時現尊榮身、有時現威武身，來作仙溪雨露，擢爲帝室股肱，應彼應此，如日循?則固是，祗如山?展師子威、坐法王座，搖?鼓舌又且如何？揮拂子，云：一曲鈞天雲外奏，五湖四??知音。下座。
金石山斐然禪人設齋，請上堂，問：一座梵宫?，煉丹又煉禪，等閑鍋打破，非佛亦非仙。秪如鍋子打破，?許他進一歩麽？
師云：猶是門外漢。進云：?道中天星拱?，誰知有水不東?？
師便喝，進云：也知恁麽作活計。
師云：脚忙了也。
乃云：?文觧?，鏡?求形；息?觀空，水中捉月。不息?，不觀空，馬無千里漫追風；不?文，不觧?，鶴有九臯慿展翅。就地?身事最難，擡頭見日非容易。
乾屎橛無位眞人，栢?子西來祖意。
欲透萬别千差，湏是三頭六臂。
?拂子，云：諸仁者！秪這是山?恁麽舉揚，也是因風鼔浪，就節生枝。秪如渾忘化育，獨超物外一句作麽生道？閒持經卷?松立，笑問客從何處來？復舉：吕眞人?黃龍有省，云：??浮囊撃碎琴，如?不煉汞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始覺從前錯用心。
師云：眞人恁麽道，大似見?和煙折，擔泉?月歸，??一畨生意。秪是錯用心處，至?千載無人與他?明。兹借拄杖子與他?明去，丹竈炎炎輕踢倒，撐天拄地自長生。下座。
隋嚴禪人領諸居士設齋，請上堂。問：白鳥描空，黃花㸃徑，祖意現前，如何舉唱？
師良久，云：露柱生?。
進云：無孔笛既吹得，無絃琴作麽生彈？
師以拂子?禪床三下。
進云：惟師彈得妙。
師云：逢人不得錯舉。
乃云：大?三十日，小?二十九，露柱忽生?，佛靣呈百?。燈籠?折腰，石⺽齊?首，惹得琉璃光，呵呵暗拍手。且道拍手個什麽？
我本無生，何慶之有？我本無家，何出之有？既無家可出、無生可慶，?竟十二時中向什麽處行履？
呈拄杖，云：
金輪高掲千門曉，玉?宏開?朶花。
卓一卓，下座。
石竺禪師領居士詹藩、詹蒲設齋，請上堂。問：秋從?日?，冬逐明朝來，
節事催人老，阿誰正?開？
師云：頂門上。
進云：秪如賓主歷然，?談何事？
師云：無孔笛撞氊拍板。
進云：可謂齊出手，扶起破沙盆。
師云：有勞着力。
乃云：匝地秋光老，片心一水分，
黃花娛僻徑，握手話同門，更有瞻風者，追隨到故園。
故園既到，塵塵佛境，物物天眞，無觧無縛，無?無親，送客輕??岸，?天碧岫回青。所以道：親附?者如露霧中行，?不濕衣，時時有潤。矧經?知識時常引導，?明心地，増長道芽，起一?諸佛皆知，行一歩諸天皆見，造福何福不增？濟人何人不渡？?業?愆早巳如湯沃雪也，更到?㤙請爲證明，大似錦上花鋪。秪如同門握手又話個什麽？復撃拂子，云：個中無限低囘意，貴在知音側耳聼。下座。
居士蔡國輔、黃日生設齋，請上堂。問：父毋非我親，誰是最親者？師云：萬年松。進云：諸佛非我道，誰是最道者？師云：三歲竹。進云：?日居士酬㤙作麽生道？師云：鹿?多?金粟果。進云：果然一句，了然超百億。師云：祥雲長現吉人家。乃云：山蒼蒼，水緑緑，風生嶺上松，笋?庭前竹，當人於此見根源，水草何?不具足？所以道：果得一囘汗出，於一莖草現瓊樓玉?；若未得一囘汗出，縱有瓊樓玉?，?一莖草盖?。?城外草木漫空，城中樓臺挿漢，喚作一莖草又是瓊樓玉?，喚作瓊樓玉?又是一莖草，如何得成一片去？有個漢出來道：秋水長天一色，落霞孤騖齊飛。我要問伊：大地無寸土，許多景?向何處着？這?撥得身轉，狻猊?産狻猊子，鸑鷟多生鸑鷟?。下座。
若?首座偕雲莊知客、守弘禪德設齋，請上堂。師云：句?無聲，言中有響。舉一明三，目機銖两。得之於心，荆?爲伊蘭之?；失其㫖者，?露成蒺藜之園。久?上士，自合知歸；乍入叢林，不妨向這?搆取。
臨濟一日示衆云：第一句薦得，堪與佛祖爲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爲師；第三句薦得，自救不了。時有?問：如何是第一句？濟云：三要印開朱㸃窄，未容擬議主賓分。如何是第二句？濟云：妙觧豈容無着問，漚和怎負截?機？如何是第三句？濟云：㸔取棚頭弄傀儡，抽?全藉?頭人。古??謂：石火電光追莫及，烏騅千里較猶遲。殊不知：雲在嶺頭閑不徹，水?澗底太忙生。後有僧問慧淳云：如何是第一句？淳云：脚下。如何是第二句？淳云：口?。如何是第三句？淳云：頂上。師云：汝㸔他恁麽答話，?續得臨濟烜赫宗風麽？山?養子方知父?，特爲頌出：玉桂扳來素影多，廣寒宫?現姮娥。自從舞得三臺後，拍拍?來總是歌。下座。
曇易監院薦師比瑩並考妣設齋，請上堂。問：生從何來？?從何去？師震威一喝。進云：諸法從心生，諸法從心㓕。如何是無生㓕？師又喝。進云：亡?得㫖超昇去，隨歩逍遥極樂邦。師復喝。
乃云：未悟師度，悟後自度。度巳度人，如水傳器。所以道：父毋生成德，明師剃?恩，不惟丘岳重，且猶湖?深。况此一㑹，儼若?山，現在㸃㸃銀缸矚漢，踈踈玉磬鳴秋，百寳争輝，千花競秀，十方諸佛同現其中說寂㓕法，?得天地神祗、聲聞縁覺、九有四生同向其中證?槃心，受菩提記，豈但本寺比瑩覺?及監院本生？父毋承此良因，高超佛境。佛境超也，依舊門開八字，橋鎻千峰，風動旙動，人空法空，是星皆拱?，無水不朝東。卓拄杖，下座。
?。
?宻、聲無聞諸禪德設齋，請上堂。問：白雲一片净長天，龍?交?輳法筵，佛字古人聞不喜，何湏讃禮過十千？祗此一塲，堪作什麽？
師云：?煙千井?。進云：秪如有人心口不動，?許他讃禮否？師云：許。進云：黃花不藉東君力，獨傲寒霜次苐開。禮退，師云：和磬一溪風。
乃云：?猷丕振，道情佛法融通；正?廓開，城市山林不二。龍行則雨致，虎嘯則風生，一卷一舒，一動一静，如月行空，照無不徧，似鐘在簴，扣無不應。然爐鞴之中多鈍鐡，未免藉諸久?上士，猶洪爐煉過之金，不湏柴炭鉗鎚，自然光明赫奕，照耀叢林。叢林照耀，則隨處悉皆照耀，惜乎無人酬價。山僧不忍?置，付與觀世音菩薩買胡餅，一任大家咬嚼。汝大家莫認作醍醐，也莫認作毒藥，總與一口吞?。祗如吞?後如何？提起拄杖，云：鼓腹溪?招濯足，移笻石上伴吟風。下座。
三會寺充盤師設齋，請上堂。問：聞聲悟道，見色明心，?大地是色，那個是聲？
師?拂子。進云：掬水月在手，弄花香?衣。
師云：如何是汝聲？僧一喝，師云：好喝。
問：寳?崔嵬將挿漢，未審其中什麽人說法？
師云：見麽？進云：雕龍展翅欲飛天，未審什麽時興波作浪？
師云：立地淹殺人。進云：優遊不餌江河?，惹得漁翁坐釣磯。
師云：一鈎便上。
乃云：一錐萬仞高，一羽千鈞重，大人具大見，大智得大用。?㤙寺考鐘伐鼓，三會寺拽耙?犂，?㤙寺凢聖交?，三會寺棟樑堆積，於一毫端現寳王刹，坐微塵?轉大法輪。謂有差别，笑倒街頭憨布袋；謂無差别，愁殺晏坐湏菩提。差别不差别，拈向一?，
國清才子貴，家富小?驕，
相逢出?手，彼此不相饒。
不相饒，雲月溪山一担挑。
下座。
信官芾斯吳公偕弟瞻岵孝廉請上堂。
問：子韶格物，妙喜物格，意㫖如何？
師云：一串穿?。
乃云：馬有鬛，牛有角，麒麟出世無人覺；
唱有壎，和有箎，瑚璉傳家罕得窺。既得窺也，聲振於金，質潤如玉，地痩栽松，庭寛種竹。十方佛、十方?，合掌讃推恩之士；南斗六、?斗七，増輝照積?之家。茲者，時維十月，令屬應鍾，帝鄉萬里，水陸馳驅，不惟路上望平安，更聼春來傳及第。
及第先也得意囘，爲揖爲舟同濟世。
卓拄杖，下座。
居士蕭光聨、楊明貴、洪世禄、謝起文等設齋，請上堂。
問：門開八字，主納賓來，如何是相見底事？
師云：薫庭花簇簇。
進云：邀朋進寺，爲訪知音，如何是知音一句？
師云：濯世雨瀟瀟。
進云：両叚不同，?歸上科，請師再道。
師云：
罷拈三尺?。
僧撃牀，師以拂打，云：
教休不肯休。
進云：
將謂得便宜，誰知失便宜？
師云：?是你便宜。
問：
將軍馬上樂?禪，殺?魔軍見太平，
見太平?不問，單刀?入時如何？
師云：
血濺梵天。
進云：
庭前桂子飄香逺，屋後青山叠叠高。
師云：坐斷两頭。
乃云：重法諸?那，請演第一義，悟得本來人，眞俗?無二。矧紫霧紅塵?是菩提之路，高堂巨室無非華藏之門，於此信得及去，自然造古人田地。且道誰是古之人？豈不見龎居士悟道之後，頓?家貲，惟鬻笊篱爲業，有頌云：
有男不婚，有女不嫁，
大家團圞頭，共說無生話。
後有居士别云：
男大湏婚，女大湏嫁，討甚閑工夫說個無生話？所以悟底人與悟底人相見，一機一用，縱奪可觀。?諸居士?有男可婚、有女可嫁，只是無生話未曾說着，山?爲諸居士說去：
男婚女嫁事茫茫，半日偷閑歩上方，
乗興舉頭雲外望，瀟瀟楓葉一天霜。
遂顧視左右，云：
話巳說竟，莫錯認定盤星好。
玉成偕諸居士請上堂。
緇素原無别，所貴契眞宗，磕破紅塵夢，始知萬法空。法既知空，則心不空而自空矣。諸子百家琅函玉軸，奚啻說夢？所以趙州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念佛一聲，潄口三日。美則美矣，若固守一隅，大似徐六擔板，有身轉不得、有口開不得。?學人須知自家有一條通天大路，逆行也着，順行也著，八角磨盤空?走，月裡蟾蜍三隻脚。
圓期上堂，師云：諸方?日結制，?㤙?日觧制，有條扳條，無條扳例，聖制觧也。生天者生竟，?福者?竟，秪是未踏向上路在。若踏着向上路，則拯㧞四生、梯航九有也是夢，竿木隨身、逄塲作?也是夢，至於祝無疆聖壽、懴無相愆尤無非是夢。所謂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竟水湏朝海去，到頭雲定覔山歸。如是則十五日巳前閙閧閧，十五日巳後静悄悄，正當十五日，皓月一輪當戸皎。下座。
佛日維那若静領諸居士請上堂，云：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如來眞靣目，不處?生中。黃靣老子雖則䧏身?率、示跡?宫，䨇蓮捧足、沐軀九龍，上下及四維無能尊我者。仔細㸔來，也是天下無事，庸人擾之，雲門路見不平，要與一棒打殺麻三斤、乾屎橛。出來道：住！住！汝也休?大口，汝也不可和氣自傷，
東家杓柄也不短，西家杓柄也不長，
從茲?觧氷消去，同??樓一片香。下座。
到?慶寺訪無依禪師，居士王一羙、陳光㑹等請上堂，云：
?載藏身?靄間，覲師千里下青山，
相逢?是知音者，不用拈花也笑顔。况佛祖心印沿傳至?，化熟風行，不論儒釋仕民，一撥便轉、一聞便悟，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以此祝君壽，壽等乾坤；以此?親㤙，㤙齊?岳。春雨瀟瀟，春風帀帀，岸繋孤?，鐘鳴野刹，山門外?水高山，百草頭七通八逹，至於週旋徃?、喜怒哀樂，無不與佛祖心印相符相合。?然如是，猶屬路途中事，若與長年不出戸、?坐高堂人相見又且如何？
?拂子，云：
横擔榔?訪同門，?嚼風霜卧白雲，
未具片心弘法者，焉知氣宇各超群？下座。
雲門寺主請上堂，問：華嚴八十一卷與雲門餬餅是同是别？師云：两頭截斷。進云：
恁麽則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
師云：?汝?篇章。?喝，師云：莫亂喝。
乃云：至大無小，逈脫?表；至小無大，忘絶境界。所以毘?向毛孔?漏泄無?風光，蝸牛就角尖上托出微塵刹?，東閣圖書府，西園翰墨林，庭花繁吐錦，陌?暗舒金，魚?落月，鳥囀圓音，文殊門隨方合轍，彌勒閣?目?天。諸仁者！向此掲開無?藏，?煩惱而證菩提，處化城而豋寳所，五十三知識齊立下風，百一重?水如湯沃雪，鶴有九臯慿展翼，馬無千里謾追風。下座。
國懽、合山爲師祝壽請上堂，云：未出母胎，度人巳竟；毋胎既出，竟度何人？?拂子，云：到這?說個佛佛授受、祖祖相傳，巳是將葉止啼、擔雪填井，湏知人人有如嶽如嵩壽量，盖天盖地光明，日月不能増其輝，修羅不能?其耀，石壓笋斜出，山懸花倒開，與萬?在春、千枝?秀相似。且世尊不出世，亦無有湼槃，?有慶讃分也無？慶讃不慶讃，百年過一半，極力遍推窮，依然是這漢作女人。拜，下座。
中元雪菴、石航等請上堂，云：光隂劈箭急，倐夏又驚秋，道人行止處，猶如不繋?。本欲埋光蓮竈，飜成師子遊行；乍擬釣月瀟湘，?來此?嚼雪。不?南山起雲、?山下雨，東家露柱圓、西家貼柱匾，到佛法不曾與諸人說個元字脚。??逼拶將來，也無言可示、無理可伸，未免指鹿爲馬、揑土成金，酬償廬陵米價去也。
?拂子，云：
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一寳秘在形山，
拈來便用無人識，秪要大家具?㸔。
復撃一下。
?八，上堂。
問：世尊覩明星悟道，敢問是眞？是僞？
師云：一任闍?卜度。
進云：
秪如未出母胎，度人巳?，又作麽生？
師云：
坐斷舌頭。
進云：
當?將謂?長短，燒了?來地不平。
師云：且喜没交渉。
乃云：
天無二日，民無二王，
曠大刼來賃屋住，何湏相逼入鑊湯？
黃靣老，甚着忙，
開?嘵嘵成說夢，?來雪上一重霜。
歸去好，?茫茫，泛個孤?風雨外，一竿明月釣滄浪。
以杖作釣?，云：?有負命上鈎者麽？
?一喝，師云：好個隨波逐浪漢。下座。
霜劍西堂爲師祝壽，請上堂，云：
頂?摩醯?，肘懸續命符，
江山輕踏斷，森羅屬指呼。
逺泛孤?何所事？爲愛風前聽鷓鴣。
鷓鴣唱也，宫商律吕，??生春；節奏低昻，拍拍是令。釋迦未出世，喧動寰區；逹磨既西來，親聞者罕。茲者不逺千里而來，山?何悋一奏？然?親聞，何如觧和？?拂子，云：於此和得齊，逓代相承，綿綿不輟，與山?祝壽竟。秪如祝壽一句作麽生道？踏得?財?遍處，依然黒豆未生芽。
復舉：臨濟省覲黃檗，適檗㸔經次，濟云：將謂是明???，元來是?黒豆長老。未終夏辭去，檗打之。濟至中途有?，?歸終夏，檗以禪板付之，濟喚侍者將板焚?，檗云：不然，他日以此截?天下人舌頭去在。濟拜受。?霜劍西堂到山，適山?不在山中?黒豆，他日告别亦不強?，庻古?相見各有逈别。何故？人貧智短，馬痩毛長。
西明寺薦碧波禪德請，上堂。問：千佛出世?不問，碧波歸寂事如何？
師云：座上一輪圓。進云：生也不道，?也不道，請和尚道。師云：與汝道了也。進云：青山低處見天濶，紅藕開時聞水香。
師云：?汝自道。乃云：秋光臨七夕，牛女㑹天河，碧波歸何處？愁殺老頭陀。老頭陀，怎柰何？卓柱杖，云：向者?見得，不落階級，獨證眞常了也，更超㧞個甚麽？况三十年作?夢中佛事，降?鏡?魔軍。事師至謹，首衆無邪，一?圓明，六根精㓗，至撒手之際得大自由自在，?未曾踏着西來正脈，敢許其一生?學事?？復舉：僧問大隨云：刼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壊？隨云：壞。僧云：恁麽則隨他去也。隨云：隨他去。僧不契，舉：問投子，子向空拜，云：南方有古佛出世，汝速囘去懴悔，我無如是法與汝。僧囘大隨，隨巳遷化；復囘投子，子亦化去。頌云：
?來官酒卧官街，土塊揑成鐡蒺藜，駿馬追風蹄撥剌，自南自?自東西。下座。
端陽上堂云：久雨不晴，?空浸爛，倐啓隂霾，林巒?爛，一輪杲日掛中天，打鼓普請大家具?㸔。若觧㸔，百舌消，千妖散，帀帀薫風没畔岸；不觧㸔，舉頭一望?瞇?，大地山河轉昏暗。惟有多年拄杖子，不作隨群逐隊漢，竟日東靠並西依，泥水渾身忘晒㫰。且道柱杖子有什麽長處得與麽自在？提起云：撐門拄戸赤條條，浩?洪波只一探。卓一下。
冬至上堂云：玉漏聲催不暫停，群隂剝?一陽生，當人?到復甦處，始觧相?入火坑。諸兄弟！?大地是個火坑，行住坐卧不離這?，何待復甦然後能相?而入?？此中有個誵訛處，頂門湏具辨别?，始救得一半。若不如是，不知以何爲?？以何爲生？似個盲人摸壁，進退無門，一向坐在這?，眉毛落?也不知。秪如竿頭進歩則且置，當陽祝聖一句作麽生道？太平無以?，願上東方書。下座。
元旦上堂云：乾坤未判之先，天寒地凍；終始纔分之後，物阜人興。暖律囘春，青?布令，堯舜之風復振，仁?之政弘通，遐邇同承化育，陬隅共息干戈，門不夜閉，?不揚波，山家富貴銀千?，漁父風?玉一簑，林下比丘何以荅？同音異口誦摩訶。
謝素機禪師吼菴西堂上堂云：獨掌不浪鳴，獨?不成林，建法幢、立宗㫖，湏是有致雨興雲之作、撐天拄地之材，互相唱和，引導後昆，庻正法?藏轉轉?通，無有窮?。所以，大安輔潙山，至於衆盈萬指；??待雲門，而?位三十年。古有其人，?惟仰止。復舉：宻?傑禪師因同?相訪，上堂云：
雲横千嶂合，木落一枝分，
相見又無事，不來?憶君。
師云：宻菴見同?，可謂子期與伯牙不是閑相識，調高和寡，千古罕聞。茲素機法兄與吼?法侄光臨?古?各别，要且事同一家。山僧謝以一偈，對衆拈出：
孤峰光映千江月，一?高分百丈源，
賔主對談無别事，多勞扶起破沙盆。
薦僧石癡請上堂，問：
生如是，?如是，生??生無?忌。
如何是無?忌？
師云：
虎歸山，龍歸?。
進云：
來無相，去無相，來去去來無两様。
如何是無两様？
師云：
東家人死，西家人?哀。
進云：
?日請師爲舉薦，䪺超人間與天上。
秪如癡道人?在何處？
師畵圓相，云：
向這?相見。
進云：
?來月落不離天。
師云：
石火電光不久長，何如一夣熟黃?？
皮膚脫落無餘欠，拍掌呵呵笑一塲。
且道笑個什麽？笑伊來無踪、去無跡，凢不居、聖不立，任性逍遥、從容順逆，遊水玩山、鋤雲種石，一鎚撃碎定盤星，?道西方?出日。
此是癡上座日用乾净，臨末梢頭無不乾浄，所謂心浄則土浄，早巳自度竟。若藉他人如何若何，非石癡也。縁伊䨇親昆季相繼而亡，升沉未十，所以特轉法輪，資?徃生，令不見有地獄之苦、天堂之樂，同向無隂陽地上安身立命。?識無隂陽地麽？列代地師?不到，?在龍蟠虎踞中。
撃拂子，下座。
春日上堂，問：
佛法明明?不問，立春一句請師宣。
師云：
山際燒㾗將轉緑，枝頭碧蕋漸舒紅。
進云：
寒?早巳通消息，浩浩春風?地天。
師云：??着沙。
僧拜，師云：立後一句作麽生道？僧擬議，師便喝。
問：日月交謝，寒暑迭遷，如何是不渉者？
師云：
古之天地?日月。
進云：
一春立，萬?囘；一法說，普天知。秪如不說不立一句作麽生道？
師云：
傍花隨?過前村。
進云：
一句全提超佛祖，隔山朱紫?知音。
師云：落二落三。
乃云：尺璧匪寳，寸隂是競，昨日匝地寒?，?朝普天春信，大家速除舊骨董、提起?條令，?得日靣佛、月靣佛赤體生光，驅得黒牯牛、白牯牛犂鋤如箭，?花一枝两枝，山色千變萬變。若觧變，一任朝紫暮青；不觧變，拂子與君通一線。
以拂子撃禪床，云：
再過四十五，高梁??燕。
?慶寺?宗禪德請上堂，云：竹院清風起，蘭叢馥翠堦，山窓睡忽覺，聞道故人來，?卒呼童多煑茗，頻頻話舊笑顔開。與麽㑹去，佛法道情一時周?，更有何事？幾多門外漢將爲容易商量，便?休去，那堪共語？倘是個中人，立個鐡石心腸、凌霄氣宇，與從上古錐結一塲生?家、與自巳?孔出一塲閑氣息，如鶴摶空、如刀砍水，何難之有？所謂一難一切難、一易一切易，瞬目揚眉，無所不是，分明?刼難忘事，慶快平生在此時。撃拂子，下座。
石林寺一著請上堂，問：文殊是七佛之師，因甚出女子定不得？師云：官不容針。進云：罔明是下方菩薩，因甚出得女子定？師云：?通車馬。進云：文殊與罔明得失在何處？師打，云：汝試指出㸔。?擬議，師便喝，乃云：?光獨耀，逈脫根塵，體露眞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本自圓成，但離妄縁，?如如佛。古人早巳剖胸裂膽、倒腹傾腸了也，伶俐漢一聞便悟、一撥便轉，未出門巳合轍、未?足巳超方，多少?截、多少省要，方知千生罕遇、萬刼難逄。若是石頭潑水、鴨子聞雷底，任他?泥?土、撈蜆撈蝦，?待咬破舌頭，方知飯是米做。秪如凢聖交?，則固是獨耀?光，?容指注也無？雨露不湏多浸潤，?天石笋巳成林。下座。
天花菴請上堂，云：天花未散，法說巳竟，正於錯落天花，又說個什麽？謂有所說，?成毁謗；謂無所說，又?時失候；謂無說中有說，正是野干鳴；謂有說中無說，方觧獅子吼。獅子一吼，千妖屏跡、百獸潜踪，總不似毘?杜口，摩竭?室。千手大悲，摸索不着；摩醯正?，窺覷無門。百鳥不?花，人天皆罔措。一向與麽去，則多望崖而退。所以山僧有時緘口度春，有時和泥合水。且道是爲人?？不爲人?？自有一䨇窮相手，不曾容易舞三臺。下座。
彌陀巖諸禪德請上堂，云：烹金?玉，全藉良工；弼教輔宗，?慿知巳。况諸兄弟遍歷叢林，久???，重法重人，厚情厚道，空壽者相，折憍慢幢，同諸居士特來相見，請揚正法，山僧何可向浄白地上撒土撒沙？若論相見，威音那畔燃燈巳前相見了也，二十年前越嶺登山、搬柴運水相見了也，?足?方、擔雲?露相見了也，歸來水?林下、弔古傷?相見了也。至於穿衣?飯、送徃迎來，無不相見，何待?日？且?日與昔日相見?有殊别也無？若謂有，似非本分?僧；若謂無，又非明心開士。試問如何得恰好去？
衆黙然。
師云：
千峰?到嶽?止，
萬?聲歸?上消。
下座。
受戒諸禪人請上堂，云：
?光獨耀脫根塵，坐斷毘?净法身。
燥性?僧?薦取，
舉頭誰是我般人？
不是羅龍?鳯，豈圖陶鑄家珍？
諸佛尚非我道，父毋亦非我親。
敢問諸禪人：父毋既非我?，誰是最親者？倘曾於此瞥地出來通個消息，山僧與汝證㨿，作個高沙彌，不入如斯，保社十聖三贒怪汝不得。設或未然，正好承此良因，堅持正?，日久歲深，功圓行?，㸔㸔戒是何人？持是何物？一朝撞倒銀山，?出?空片骨。
喝一喝，下座。
?八，上堂。問：脫?龍衣上雪山，久經六載忍饑寒，
剛然觸着毫端處，大地山河展笑顔。
明星現時?不問，如何是佛性？
師打，云：這?薦取。
進云：
不是一畨寒徹骨，怎得?花撲?香？師云：幾多依様畵葫蘆。乃云：一天霜雪冷颼颼，凍殺潙山水牯牛，假使當年星不現，釋迦何處逞風?？無端??投金屑，遺累?孫卒未休。謹珍重，我同儔，于?四?清如鏡，行人莫與路爲?。下座。
薦林寂應請，上堂。問：超生?，出愛河，魂未超時在什麽處？師云：處處綠楊堪繋馬。進云：超後時又如何？師云：家家門首透長安。僧云：亡?得㫖超昇去，随歩逍遥極樂邦。師云：石⿔倒上水。乃云：如來藏現前，無端遍處追覔，十萬億路程，不動脚根而到，頭頭觸着，歩歩踏着，何湏梯山航水，待指見月？所謂不離當處常湛然，覔則知君不可見。亡?於此會去，超㧞巳竟，其或未然，伏惟尚饗。下座。
蓮峰禪師語錄卷之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