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録傳卷之九下

罪惟録傳卷之九下

抗運諸臣傳

楊廷麟萬元吉

楊廷麟，字伯祥，號機部，江西清江人。己巳選貢，岀督學蔡?徳之門。庚午雋南雍。明年會試，苐二人為庻吉士。廷麟慱學，好竒字，自負勇聲氣。丁丑分闈?得士?軼才?慨持符壁原上者，庸懦不力，毎?槊欲?，遂自請監軍。戊寅改兵部聀方司主事，師盧象昇軍前賛?。象昇?死畿南，罷去。壬午起?，再起原官。廷麟曰：吾便?收河南北　　　　　　　縫士英一盻益病不?。乙酉，南都復敗，故聲垣降。遂以其師破南昌，撫建廣諸郡，皆破。郷諸生

就問公何䖏？廷麟曰：義不辱，匿影匡廬，如晋䖏士潜己矣。生曰：彭澤小臣，公以大臣為五桞計乎？廷麟感?，振義旅來㑹彭期生，太和，合諸師戰北師螺子山一㨗。唐主進廷麟大學士，?兵部尚書，為督師，與大司馬郭維經恊守吉安。己而粮竭城破，廷麟走師一?復之，逡廵者数月，而外援不至。䑕雀月，吉安再破，廷麟復聧絡?。王縂及張安各来贑，與贑撫萬元吉、兵垣楊文薦等戮力城山、九牛之間，與北兵决?屡㨗。有詔旌異，改郡名為忠誠府。而文薦、耑守西門，當北衝，尤多竒㨗。乆之會贑州者十餘壁，約可四萬餘人。北師飛㠶乗水漲，拂十八灘而上，列營城東北，阻山，距城二里許，日每三四鳴角，張雲梯渡水逼城，々亦鳴礟應之，殺傷故相當。敵?潜舟龜尾角，伺城匕中夜，縋五百人挾束薪縦燔之，敵不利退。云又徃々爇萬人，敵擲城下，火?桶裂，鐵菱飛若火鴉，敵晲陴者震跌負傷走。最後夜選死士千人，負九龍鎗，亂?而渡，猝?鎗火延帳房，敵驚顛，　　　　　呼噪震天地。北師登舟，㧞營走三十里　　　　　　　□乆之，北師益至。廷麟方檄南安水師巨百號入援，半道為北師?截。時廣营、滇营二部之援，贑故稱最強，廣兵跣足跳山谷如飛，滇兵甲械犀利，標鎗連弩，洞胷穿札，北師乗勝掩之，両营?潰去。贑勢阻，九月，北師己躡西門月城，廷麟等立督死士縋格，復退去。時南康亦失守，贑勢益孤，各師以粮竭，借端稍匕引去。城中僅郭維經、汪?龍、汪囯泰、金玉振、徐日新、王志忠等部，部不能千

人，而别部謝之良数千人次雩都，觀望粤西援兵，踰嶺不即至。廷麟左右支吾，心力瘁?。嗣聞延平失守，駕出奔，輔臣蘓觀生?以?陵憇贑託迎駕去。或偽封上書觀生公棄䖍乎蘇，不得己駐南安，邀胡、趙二将以吉安敗績之師援贑。時両廣縂制丁魁椘聞唐事敗，疾走肇慶，擁立桂王監國。觀生與魁椘?以争餉，卻不預，别走廣東。或邀廷麟亦去，?麟曰：贑州両粤門户，廷麟死此矣。己而汀信阻絶，人皇匕廷麟曰：靈武不終天㦲。十月之三日午夜，天雨如火，亂堕营中。北師由小南門踰城入，城中倉卒巷?，縂兵劉天駟猶觸殺数十人。郭維経急促水師睨砲，連遣四十八門皆裂。黎明，北師?入城匕中，士民格閗死，無?，諸池井積屍㡬滿。廷麟以亊不

可為，投藕池死。北師争　　肘股以為功，二妾率群婢亦投井死。時諸同難為吉，而郭維経、彭期生、黎遂球别有傳。萬元吉，字吉人，號慎餘，江西南昌人。登天啓乙丑進士。年十九，司理潮州，臺抨去??德，憂去?永州，陞大理寺評事。元吉性英利踈廣，不當時冝，而好譏議?䆠，用是不逹時?，㓂毒中原，元吉乃以南兵部聀方從閣部嗣昌軍前賛畫驅馳，椘豫備辛苦。身止随一僕，偃側戎莾，不通家書者七、八年。轉本司郎中，出知楊州。弘光中，陞太僕寺少卿。時鎮将高傑驕蹇，與黄得功、郄元吉受命和觧，出監軍。徃来滁、揚，随請追卹前陣亡将猛如虎、劉士傑、郭關、猛先㨗等，并訟薊遼?督趙光忭之?，以鼓敢?之氣。時揚、淮、六合一帶，?在，兵民互格，遂上便冝，以為鎮兵素少紀律，民竸自衞，益復䲭張。一城之隔，民以兵為賊，兵以民為叛，内自擕二，猝有敵至，何所用之？請令居民盡移城内，間出城外，有無貿遷，各将領沠兵宿駐，嚴禁毁傷，勿淂強禦。移書告勉靖南淂功，期以首倡恊㳟，共奨王室。仍請褒楊淂功，示勸諸鎮。會廷議上諸尊謚，元吉?䟽建文君年號，冝復景皇帝廟號，崇靖難死亊諸臣謚。廕冝?又請録崇禎末北京各省直城?殉節諸臣，採輯成書，酌與廕謚庙祀，且須行學宫，廣示激勸。詔可之。于是追恨徃事之失，欲?力懲毖，以急救封彊䟽及寛嚴任議四事，語頗痛切，上不復省。及南都，?鎮将金聲垣随以江西北降，元吉野走，聲垣以書招之。元吉作書絶使者，有曰：夫人相知，貴相知心。台䑓與某周旋兵火擾攘之中，尚不知某硜硜小節，膠固

難通乎？從古良臣忠臣，但聼人自取其一，台臺自為良臣。某浮為忠臣，其揆則一。幸而見容，則為陶靖節，惟台臺之賜；不幸而見逼，則為謝疊山，亦惟台臺之賜。湖水洋洋，胥濤屈波，安徃而不淂，行吾志也。㐲望台臺俯垂鄙分，嚴戢部伍，撫綏宗氓。凡紳士行藏，聼其自便，令此一方人皆謂不倿於台，䑓有口舌功，即仭雲霄髙?。昔不倿與史相公書，礼徃復?，謂事不濟則継之以死。今史不食前言，幽冥之中，安忍負此良犮也。聲垣得書，亦不復強。乙酉，唐王主八閩。明年，元吉以䖍撫督師璧皂口，北師猝至。時閣部蘓觀生守贑，止發新威营二百人出援皂口，未?先潰。時風鶴甚，百姓争奪門去。元吉不淂己，乃退入贑固関門，至砍其二妾以殉，人心稍㝎。四月，

閣部楊廷麟乃以兵入贑，合守贑之淂完者。六月，唐主加元吉兵部尚書。元吉兵律持重，頗與廷麟不恊。北降，孫之獬為北師招撫，射榜城中勸降，元吉火之，不省視。十月，城?，元吉自持槊?于小南門，不利，走出逮春門，乘間投水死。時中書舍人康范生字小范，安福人，見執至省，㝷淂脱?，論守䖍三公、楊機部節義。文章，羽儀當世，而見事稍遲，聼言不廣。郭六修公虗平恕，集思廣益，而遴才太濫、馭将太?。萬吉人志急身先，清苦絶倫，而自用頗專，與人或忮，時以為至論。後之獬頗不任用。?山東，為郷校蔡奶憨?殺，而一時同難者盧觀象與?将月中桂同投水死。王其宖號赤有，安福人，以選貢官兵部主事，守東門。?被礟傷額，見執，口不㳟甚死。弟貢生王其㝫從死。龔棻號建木，新建人，官吏部主事。與其㝫仝督水師入贑堕馬卧病，卒擁出湧金門，投水死。萬?祥號瑞門，清江人，癸未進土，官翰林，?兵科給事中、守小南門倉䘚中、為亂兵?害。荘以蒞贑州人為監紀、知縣亊急、與其弟諸生甲咸自盡。鍾良則字糓城、瑞金人。以監紀通判守望江搂亦自殺。而死于火者為袁從諤、號昌言、湖廣郴州人。乙卯郷薦。督楚師來贑、守西門。中書舍人劉孟鍧號和倪、安福人、丁卯郷薦、守建春門。其時被執逮至南昌者四人、為都御史楊文薦、兵部員外於斯昌、縂兵劉天駟、副将汪?龍。文薦號又如、湖廣京山人。癸未進士、屡㨗西門城?、方投水被執。斯昌湖廣黄岡人。乙卯郷薦。與天駟?龍三人俱就刑。獨文薦淂釋入山憤欝死。而故首試廷麟、督斈蔡?徳己先死賊難。甲申

又同知程必進、字以序、以松陽貢訓導贑州䪽授府職。城危。子矩請去之。毅曰、淂與封彊死。幸也。揮矩自脱。矩曰、大人以身報國。児不從何之。城?父子俱死。必進精昜理。著有河圗衍義論，曰：果從金堡之計，如漢王之詐稱使者，馳入楊萬壁，奪某軍，是以離鄭則可，而以任楊、萬，固未可知也。楊萬渚公不辦，将畧豈數秃茟専心求死，而能奠㝎中原者？雖然，固䖍以待。蹕為天南苐一義果忠诚奉共主，廣、滇二師自力，守垜既專，諸援亦凑，尉佗、劉、張之業可?笱安。夫大勢已去，而憑片㹝，使人數千里之外，咸駢首就斃，萬無像之道也。或遟遟至戊子，遙應金豫國，則李恵國猶能賛一臂，展

草行之能。而惜也不䏻持，徒使忠诚二字夀千古，噫非人之為矣。相傳廷麟有子為彭士望贖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