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文?序

歐陽先生文?序

宋興五季之後。文章視唐益下。其能振而復古。以繼昌?韓子者。則有一人焉。曰歐陽文忠公。故當時蘇文公極推尊之。與孟子韓子並言。文公非?扵公也。盖公天下之言也。天下之人。亦不以文公之言為過。吾甞反覆讀之。見公之大節。在宋為名臣。而文章特一事而巳。其居諫垣。其居政府。設施議論。若三弊五事。脩河利害。及討趙元昊。曠?無功。為陳三䇿。何其剴切明白如此。惜不得盡行其說。至言石介亦事之小者。社范韓冨四臣。為小人?構。一旦同罷。而無敢辯者。乃上䟽極論其忠。而希文之出守饒州也。復扺書髙若訥。責其不諌。遂謫夷陵。始非不知忤若訥，意必獲罪，誠不暇為身計，而惜朝廷去一正人，甘與同斥而不辭，其忠君體國為何如哉。顧以文章稱之者，未足以盡其大也。苟以文章為上下，則泰誓論文王不當改元，武王不當冐文王之元年，破偽書之妄，而詩譜國風先後世次，猶有功聖人之刪述，冝其與孟子、韓子並言也。嗚呼！孟子?千餘年而得韓子，韓子?二百餘年而得公，其人物之髙，道徳之盛，發之扵言，奚啻一元之氣流行宇宙，而賦扵萬物，不見雕?之巧，而至巧寓焉。故為學者?宗，雖有負竒好勝，欲進扵先秦兩漢者，亦無以過之矣。金華馮忠者，學精而志堅。洪武五年薦于春官，以少不更事，俾居成均卒學。而余亦被召為助教，遂從余學古文。時天朝方鏟時之陋習，將一變而至扵古，則不可不取法文忠公矣。忠肄業之暇，録其文之粹者，凡一百七十二篇，?為六卷，題曰文?，謂法之?在也。可謂有志之士。由是而進，去古何達邪。既成示予，故為序以志忠之勤，且使觀其文而想其人也。洪武七年?在甲寅夏五月二十日。檇李後學貝瓊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