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常品第九

破常品第九

外曰：應有諸法，無因法不破故。汝雖破有因法，不破無因常法。如虗空、時、方、微塵、涅槃是無因法，不破故應有諸法。

内曰：若强以爲常，無常同。汝有因故說常耶？無因故說常耶？若常法有因，有因則無常。若無因說常者，亦可說無常。

外曰：了因故無過。有二種因：一作因，二了因。若以作因，是則無常。我虗空等常法，以了因故說常，非無因故說常，亦非有因故無常，是故非强爲常。

内曰：是因不然。汝雖說常法有因，是因不然，神先巳破，餘常法後當破。

外曰：應有常法，作法無常故，不作法是常。?見瓶等諸物無常，若?此法應是常。

内曰：無亦共有。汝以作法相違故名不作法，?見作法中有相故，應無不作法。?次汝以作法相違故不作法爲常者，?與作法不相違故是應無常。所以者何？不作法、不作法同無觸故，不作法應無常。如是徧常不徧常悉巳總破。?當别破。

外曰：定有虗空法常，亦徧亦無分，一切處一切時信有故。世人信一切處有虗空，是故徧信過去未來現在一切時有虗空，是故常。

内曰：分中分合故分不?。若瓶中向中虗空，是中虗空爲都有耶？爲分有耶？若都有者則不徧。若是爲徧，瓶亦應徧。若分有者，虗空但是分無有。有分名爲虗空，是故應虗空非徧亦非常。

外曰：定有虗空，徧相亦常，有作故。若無虗空者，則無舉無下、無去來等。所以者何？無容受處故。?實有所作，是以有虗空，亦徧亦常。

内曰：不然。虗空處虗空。若有虗空法，應有住處。若無住處，是則無法。若虗空孔穴中住者，是則虗空住虗空中，有容受處故。而不然，是以虗空不住孔穴中。亦不實中住。何以故？實無空故。是實不名空。若無空則無住處，以無容受處故。?次汝言住處是虗空者，實中無住處故則無虗空，是故虗空亦非徧亦非常。?次無相故無虗空，諸法各各有相，以有相故知有法，如地堅相、水濕相、火?相、風動相、識知相，而虗空無相，是故無。

外曰：虗空有相，汝不知故無。無色是虗空相。

内曰：不然。無色名破色，非更有法。猶如斷樹，更無有法。是故無有虗空相。?次虗空無相。何以故？汝說無色是虗空相者，若色未生，是時無虗空相。?次色是無常法、虗空是有常法，若色未有時，應先有虗空法。若未有色無所滅，虗空則無相，若無相則無法。是故非無色是虗空相，但有名而無實。諸徧常亦如是總破。

外曰：有時法，常相有故。有法雖不可現見，以共相比知故信有。如是時雖微細不可見，以節氣花實等故知有時，此則見果知因。?次以一時不一時、乆近等相故，可知有時。無不有時，是故常。

内曰：過去未來中無，是故無未來。如泥團時現在、土時過去、瓶時未來，此則時相常故，過去時不作未來時。汝經言時是一法，是故過去時終不作未來時，亦不作現在時。若過去作未來者則有雜過。又過去中無未來時，是故無未來。現在亦如是破。

外曰：受過去故有時。汝受過去時故，必有未來時，是故實有時法。

内曰：作未來相過去。汝不聞我先說過去土不作未來瓶。若墮未來相中，是爲未來相，云何名過去？是故無過去。

外曰：應有時，自相别故。若現在有現在相、若過去有過去相、若未來有未來相，是故有時。

内曰：若?一切現在。若三時有自相者，?盡應現在。若未來，是爲無。若有，不名未來，應名巳來。是故此義不然。

外曰：過去未來行自相故無咎。過去時、未來時，不行現在相。過去時行過去相，未來時行未來相，是名行自相故無過。

内曰：過去非過去。若過去過去者，不名爲過去。何以故？離自相故。如火捨?，不名爲火，離自相故。若過去不過去者，?不應說過去時行過去相。未來亦如是破。是故時法無實，但有言說。

外曰：實有方，常相有故。日合處是方相。如我經說，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日?合處是名東方。如是餘方隨日爲名。

内曰：不然。東方無?故。日行四天下，繞須彌山，鬱丹越日中、弗于逮日出，弗于逮人以爲東方。弗于逮日中、?浮提日出，?浮提人以爲東方。?浮提日中、拘耶尼日出，拘耶尼人以爲東方。拘耶尼日中、鬱丹越日出，鬱丹越人以爲東方。如是悉是東方、南方、西方、北方。?次日不合處，是中無方，以無相故。?次不定故，此以爲東方、彼以爲西方，是故無實方。

外曰：不然。是方相一天下說故。是方相因一天下說，非爲都說，是故東方非無?過。

内曰：若?有邊。若日先合處是名東方者，則諸方有邊，有邊故有分，有分故無常。是故言說有方，實爲無方。

外曰：雖無徧常，有不徧常微塵，是果相有故。世人或見果知有因、或見因知有果，如見芽等知有種子。世界法見諸生物先細後麤故，可知二微塵爲?果，以一微塵爲因，是故有微塵圓而常，以無因故。

内曰：二微塵非一切身合，果不圓故。諸微塵果生時，非一切身合。何以故？二微塵等果，?見不圓故。若微塵身一切合者，二微塵等果亦應圓。?次若身一切合，二亦同壞。若塵重合則果高，若多合則果大，以一分合故微塵有分，有分故無常。?次微塵無常，以虗空别故。若有微塵，應當與虗空别。是故微塵有分，有分故無常。?次以色等别故。若微塵是有，應有色味等分。是故微塵有分，有分故無常。?次有形法有相故。若微塵有形，應有長短方圓等，是故微塵有分，故無常。有分無常故，無微塵。

外曰：有涅槃法，常、無煩惱，涅槃不?故。愛等諸煩惱?盡，是名涅槃。有煩惱者則有生死，無煩惱故?不?生，是故涅槃爲常。

内曰：不然。涅槃作法故。因修道故無諸煩惱，若無煩惱是?涅槃者，涅槃則是作法，作法故無常。?次若無煩惱，是名無所有。若涅槃與無煩惱不?者，則無涅槃。

外曰：作因故。涅槃爲無煩惱作因。

内曰：不然。能破非破。若涅槃能爲解脫者，則非解脫。?次未盡煩惱時應無涅槃。所以者何？無果故無因。

外曰：無煩惱果。此湼槃非是無煩惱，亦非無煩惱因，是無煩惱果，是故非無涅槃。

内曰：縛、可縛、方便，?此無用。縛名煩惱及業，可縛名衆生，方便名八聖道。以道解縛故，衆生得解脫。若有涅槃?此三法，則無所用。?次無煩惱是名無所有，無所有不應爲因。

外曰：有涅槃，是若無。若縛、可縛、方便三事無處，是名涅槃。

内曰：畏處何染。以無常過患故，智者於有爲法?捐離欲。若涅槃無有諸情及所欲事者，則涅槃於有爲法甚大畏處，汝何故心染？涅槃名離一切著、滅一切憶想，非有非無、非物非非物，譬如燈滅不可論說。

外曰：誰得涅槃。是涅槃何人得？

内曰：無得涅槃。我先說如燈滅，不可言東去南西北四維上下去。涅槃亦如是，一切語滅，無可論說。是無所有，誰當得者？設有涅槃，亦無得者。若神得涅槃，神是常是徧故，不應得涅槃。五隂亦不得涅槃。何以故？五隂無常故，五隂生滅故。如是涅槃當屬誰？若言得涅槃，是世界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