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共 5751字,需浏览 12分钟
·
2023-12-07 07:54
唐
鄭氏詩譜曰:唐者,帝堯舊都之地,今曰太原晉陽。是堯始居此,後乃遷河東平陽。成王封母弟叔虞於堯之故墟,曰唐侯,南有晉水,至子爕改爲晉侯。其封域在禹貢冀州大行?山之西,太原太岳之野。至曽孫成侯南徙居曲沃,近平陽焉。昔堯之末,洪水九年,下民其咨,萬國不粒。於時殺禮以救艱厄,其流乃被於今。當周公召公共和之時。成侯曽孫僖侯甚嗇愛物。儉不中禮。國人閔之。唐之變風始作。其孫穆侯又徙於絳云○前漢地理志云。河東本唐堯所居。詩風唐國也。其民有先王遺教。君子深思。小人儉嗇。故唐詩蟋蟀山有樞葛生之篇曰。今我不樂。日月其邁。宛其死矣,他人是愉。百歳之後,歸于其居。皆思奢儉之中,念死生之慮。蟋蟀,刺晉僖公也。儉不中禮,故作是詩以閔之,欲其及時以禮,自虞樂也。此晉也,而謂之唐。本其風俗,憂深思逺,儉而用禮,乃有堯之遺風焉。楊氏曰:晉之爲晉乆矣,風俗之成,非一日之積。蟋蟀之詩,蓋風之變也。國人閔其君,欲其及時以禮自虞樂也,而卒告之以好樂無荒,可謂有禮矣。昭公政荒民散,四鄰謀取其國家而不知,則作詩以刺之,可謂憂深思逺矣。當是時,風雖變,堯之遺風未亡也。及沃盛強,國人將叛而歸焉,則不復有禮矣。蓋風俗之成壞,皆非一日之積,所謂繫一人之本者,其有見於斯歟。
蟋蟀在堂,歳聿其莫。今我不樂,日月其除。無巳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瞿瞿。毛氏曰:蟋蟀,蛬也,九月在堂。聿,遂也。除,去。巳,甚也。○朱氏曰:太康過於樂也。○毛氏曰:職,主也。○廣漢張氏曰:居,謂其位也。○鄭氏曰:荒,廢亂也。良,善也。當如善士瞿瞿然。○陳氏曰:瞿瞿,鳥前而啄,却而顧之貌也。○廣漢張氏曰:僖公徒從事於儉嗇,而不知爲國,專務於小而不慮於大,是以詩人閔之。人之情,惟其急迫狹隘,拘於一曲,則其思慮不能以及逺,故詩人先欲開廓其心。?謂歳且晚矣,不可以不念所以自樂者。然樂不可過甚也,於是而思吾之所當思者。夫有以自樂,則庶幾舒泰和豫,而無拘迫之患。樂而無荒,則斯能周旋四顧,而所憂者必得。則夫政之所當務,與夫患之所當防者,斯可以次而理矣。
蟋蟀在堂,歳聿其逝。今我不樂,日月其邁。無巳大康,職思其外。好樂無荒,良士蹶蹶。朱氏曰:逝、邁,皆去也。○歐陽氏曰:職思其外者,謂國君行樂有時,使不廢其職事,而更思其外耳。謂廣周慮也。○毛氏曰:蹶蹶,動而敏於事。
蟋蟀在堂,役車其休。今我不樂,日月其慆。無巳大康,職思其憂。好樂無荒,良士休休。
鄭氏曰:庶人乗役車。役車休,農功畢無事也。○毛氏曰:慆,過也。○朱氏曰:休休,安閑之貌。樂而有節,不至於淫,所以安也。是詩欲僖公之自虞樂,而曰無巳太康,好樂無荒,無乃太早計乎凡人之情,解其拘者,或失於縱;廣其儉者,或流於奢。故疾未巳而新疾復生者多矣。信矣,唐風之憂深思逺也。蟋蟀三章,章八句。山有樞,刺晉昭公也。不能修道以正其國,有財不能用,有鍾鼔不能以自樂,有朝廷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將以危亡。四鄰謀取其國家而不知。國人作詩以刺之也。山有樞,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曵弗婁。子有車馬,弗馳弗驅。宛其死矣,他人是愉。毛氏曰:興也。樞,荎也。○爾雅曰:榆,白枌。○孔氏曰:曵者,衣裳在身,行必曵之。○毛氏曰:婁,亦曵也。○孔氏曰:走馬謂之馳,䇿馬謂之驅。○毛氏曰:宛,死貌。愉,樂也。○朱氏曰:山則有樞矣,隰則有榆矣。子有衣裳車馬,而不服不乗,若一旦宛然以死,則它人取之以爲巳樂矣。山有栲,隰有杻。子有廷内,弗洒弗埽。子有鍾鼔,弗鼔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毛氏曰:栲,山樗。杻,檍也。洒,灑也。考,擊也。○鄭氏曰:保,居也。山有?,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鼔瑟?且以喜樂,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毛氏曰:君子無故,琴瑟不離於側。永,引也。○朱氏曰:人多憂,則覺日短,飲食作樂,可以引長此日也。詩人豈眞欲昭公馳驅飲樂者哉?蓋曰:是物也,行且爲他人所有,曽不若及今爲樂之爲愈。其激發感切之者深矣,非勸其爲樂也。吕禄棄軍,其姑吕?悉出珠玉寶器散堂下,曰:母爲他人守也。乃此詩之意也。末章尤可見。
山有樞三章,章八句。
揚之水,刺晉昭公也。昭公分國以封沃,沃盛強,昭公微弱,國人將叛而歸沃焉。揚之水,白石鑿鑿。素衣朱襮,從子于沃。旣見君子,云何不樂。
毛氏曰:興也。○揚之水,解見王風。○毛氏曰:鑿鑿然,鮮明貌。襮,領也。諸侯繡黼丹朱中衣。○鄭氏曰:國人欲進此服,去從桓叔。○毛氏曰:沃,曲沃。○鄭氏曰:君子謂桓叔。○歐陽氏曰:揚之水,其力弱,不能流移白石。以興昭公微弱,不能制曲沃,而桓叔之強於晉國,如白石鑿鑿然見於水中爾。其民從而樂之,則詩文自見。揚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繡,從子于鵠。旣見君子,云何其憂。毛氏曰:皓皓,㓗白也。繡,黼也。鵠,曲沃邑。云何其憂,言無憂也。○董氏曰:崔靈恩集注本作素衣朱綃。
揚之水,白石粼粼。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
毛氏曰:粼粼,清澈也。○蘇氏曰:命,桓叔之政命也。聞而不敢以告人,爲之隱也。桓叔將以傾晉,而民爲之隱,欲其成矣。
揚之水三章,二章章六句,一章四句
椒聊,刺晉昭公也。君子見沃之盛,彊能脩其政,知其蕃衍盛大,子孫將有晉國焉。
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椒聊且,逺條且。
毛氏曰:興也。椒聊,椒也。○董氏曰:崔靈恩集注謂古者爲升,上徑一寸,下徑六分,其深八分。今以兩手爲掬,則掬大於升矣。○鄭氏曰:之子,是子也。謂桓叔也。○毛氏曰:朋,比也。○陳氏曰:是椒也,其條逺矣。言子孫大也。
椒聊之實,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碩大且篤。椒聊且,逺條且。毛氏曰:兩手爲匊。篤,厚也。椒聊二章,章六句。綢繆,刺晉亂也。國亂則昏姻不得其時焉。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毛氏曰:興也。綢繆,猶纒綿也。○鄭氏曰:三星,謂心星也。爲二月之合宿,故稼娶者以爲?焉。昏而不見,嫁娶之時也。今乃見其在天,則不得其時。○張氏曰:今夕何夕,見此良人。言此時可以見也。○王氏曰:見此良人,言女子之失時者也。○孔氏曰:子兮子兮,自嗟歎也。○曽氏曰: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終不遂之辭也。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王氏曰:今夕何夕,見此邂逅,以失時也,故思不期而㑹焉。○釋文逅作覯,曰:本又作逅。韓詩云:邂覯,不固之貌。
綢繆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王氏曰:見此粲者,言男子之失時也。○李氏曰:國語雖曰三女爲粲,而又曰粲,美物也,是言美女也。三星見,則非昏姻之時。在天,在隅,在户,隨所見而互言之,不必以爲時之先後。方束薪而見三星,慨然有感於男女失時,而其不期而見,又似於男女適然相遇也。故歎息而言曰:是夕也,男女儻相見,其樂當如何。曰良人,曰粲者,蓋互爲男女之辭,以極其思望之情。綢繆三章章六句杕杜,刺時也。君不能親其宗族,骨肉離散,獨居而無兄弟,將爲沃所并爾。
有杕之杜,其葉湑湑。獨行踽踽,豈無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無兄弟,胡不佽焉。
毛氏曰:興也。杕,特生貌。杜,赤棠也。○王氏曰:湑湑,潤澤也。○毛氏曰:踽踽,無所親也。○范氏曰:比親也。○毛氏曰:佽,助也。
有杕之杜,其葉菁菁。獨行睘睘。豈無他人,不如我同姓。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無兄弟,胡不佽焉。毛氏曰:菁菁,葉盛也。睘睘,無所依也。○董氏曰:崔靈恩集注佽作次。
杜雖特生,然此詩方云其葉湑湑,其葉菁菁,即非以比晉君不親宗族也。蓋言晉公室枝葉彫落,曽杕杜之不如也。獨行踽踽,言孤立無親,豈無他人,不如我同父。言他人之不足恃。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無兄弟,胡不佽焉?言苟以它人爲可恃,則嗟彼行道之人,胡不自相親比也。凢人無兄弟者,胡不外求佽助也。蓋深曉晉君以行道之人必不相親比,苟非兄弟,必不相佽助,信乎,豈無他人,不如我同父也。杕杜二章,章九句
羔裘,刺時也。晉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豈無他人,維子之故。陳氏曰:羔裘,上下通服。君純羔,大夫間之。以羔爲裘,以豹飾祛。○毛氏曰:祛,袂也。自,用也。居居,懷惡不相親比之貌。○朱氏曰:在位者不恤其民,故在下者謂之曰彼服是羔裘豹祛之人。○孔氏曰:用使我之衆人居居然有悖惡之色,不與民相親,不憂我之困苦。我豈無他人可歸往乎?維子之故舊恩好不忍去耳。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豈無他人,維子之好。毛氏曰:褎,猶祛也。究究,猶居居也。○鄭氏曰:我不去而歸往他人者,乃念子而愛好之
也。民之厚如此,亦唐之遺風。○釋文褎作褏,曰:本又作褎。羔裘二章,章四句鴇羽,刺時也。昭公之後,大亂五丗,君子下從征役,不得養其父母,而作是詩也。
肅肅鴇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蒼天,曷其有所。
毛氏曰:興也。肅肅,鴇羽聲也。鴇之性不樹止。集,止也。○孔氏曰:
孫炎曰:物叢生曰苞。○毛氏曰:栩,杼也。盬,不攻致也。○鄭氏曰:蓺,樹也。○毛氏曰:怙,恃也。○鄭氏曰:曷,何也。君子從征伐,其爲危苦,如鴇之樹止。我迫王事,不能播種五穀,我父母將何怙乎:○孔氏曰:悠悠乎蒼天,何時使我得其所乎?人窮則反本,困則告天也。
肅肅鴇翼,集于苞?。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悠悠蒼天,曷其有極。
蘇氏曰:極,止也。○范氏曰:曷其有極者,言勞役之無巳也。
肅肅鴇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蓺稻粱。父母何甞?悠悠蒼天,曷其有常。
蘇氏曰:行,列也:○爾雅曰:虋,赤苗。?,白苗。郭璞曰:赤苗,今之赤粱粟。白苗,今之白粱粟也。○朱氏曰:甞,食也。○范氏曰:思得休息,以反其常,厭亂之甚也。鴇羽三章,章七句。
無衣,美晉武公也。武公始并晉國,其大夫爲之請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詩也。
程氏曰:武公始有晉國,而能請命天子,故詩人美之,美其所可美也。豈曰無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毛氏曰:侯伯之服七命,冕服七章。諸侯不命於天子,則不成爲君。○孔氏曰:就天子之使請衣,故云子之衣。○蘇氏曰:以晉之力,豈不足以爲是七章之衣兮?然不如子賜我安且吉也。
豈曰無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鄭氏曰:變七言六者,謙也。不敢必當侯伯,得受六命之服,列於天子之卿,猶愈乎不○:程氏曰:燠暖,亦謂安耳。喬琳爲朱泚吏部尚書,選人白前所注某官不便。琳荅曰:足下謂此選竟便乎?朱泚雖有吏部選,而不可謂之便。晉國雖有冕服,苟無天子之命,亦不可謂之安。且吉,安且燠也。琳之爲泚臣,王師復振,旦夕誅滅,冝其發此言。若武公之篡,當東周之衰,雖以枝代宗,豈即有禍。是詩之作,乃其中心誠有所大不安也。玩其辭氣,與劉仁恭求長安本色之語異矣。仲尼録之,所以見秉彞之不可殄滅,而王綱之猶可舉也。以史記左傳考之。平王二十六年。晉昭侯封季弟成師於曲沃,專封而王不問,一失也。平王三十二年,潘父弑昭侯,欲納成師,而王又不問,二失也。平王四十七年,曲沃莊公弑晉孝侯,而王又不問,三失也。桓王二年,曲沃莊伯攻晉,王非特不能討曲沃,反使尹氏、武氏助之。及曲沃叛王,王尚能命虢伐曲沃,立晉哀侯,使其?師出以正,豈止於此乎?四失也。桓王十三年,曲沃武公弑晉小子侯,王雖不能即討,明年猶能命虢仲立晉哀侯之弟緍于晉,又明年猶能命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賈伯伐曲沃。至是武公篡晉僖王,反受賂,命之爲諸侯,五失也。以此五失觀之,則禮樂征伐移於諸侯,降於大夫,竊於陪臣,其所由來者漸矣。無衣二章章三句,
有杕之杜,刺晉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賢以自輔焉。
有杕之杜,生于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適我。中心好之,曷,飲食之。
毛氏曰:興也。○鄭氏曰:杕杜,特生隂寡。道左,道東也。○蘇氏曰:噬,逝通。○范氏曰:杕杜,隂至寡也。然以生於道左,而人得休息焉。武公兼其宗族,又不求賢以自輔,孤特如此,則是杜之不若也。○朱氏曰:寡特不足恃頼,則彼君子亦不肯適我矣。○陳氏曰:使武公誠實有好賢之心,唯恐無以飲食賢者,則賢者自來矣。○釋文曰:韓詩噬作逝。
有杕之杜,生于道周。彼君子兮,噬肯來遊。中心好之,曷飲食之。
毛氏曰:周,曲也。○釋文曰:周,韓詩作右。
有杕之杜二章,章六句。葛生刺晉獻公也。好攻戰,則國人多喪矣。程氏曰:此詩思存者,非悼亡者。
葛生蒙楚,蘝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毛氏曰:興也。葛生延而蒙楚,蘝生蔓於野,喻婦人外成於它家。○鄭氏曰:我所美之人,謂其君子也。○朱氏曰:予之所美者,獨不在是。○程氏曰:誰與乎獨處而巳。
葛生蒙?,蘝蔓于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毛氏曰:域,塋域也。
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朱氏曰:粲爛,華美鮮明之貌。○程氏曰:獨旦,獨處至旦也。
夏之日,冬之夜,百歳之後,歸于其居。朱氏曰:夏之日,日永之時也。冬之夜,夜永之時也。○鄭氏曰:思者於晝夜之長時尤甚,故極言之以盡情。居墳墓也。言此婦人專壹,義之至,情之盡。
冬之夜,夏之日,百歳之後,歸于其室。鄭氏曰:室,猶居也。葛生五章,章四句。采苓,刺晉獻公也。獻公好聽讒焉。
采苓采苓,首陽之巓。人之爲言,苟亦無信。舎旃舎旃,苟亦無然。人之爲言,胡得焉。
毛氏曰:興也。○朱氏曰:采有聽取之義,故以采苓起興。○毛氏曰:苓,大苦也。首陽,山名也。○鄭氏曰:巓,山之上。苟,且也。旃之言焉也。○歐陽氏曰:戒獻公聞人之言,且勿聽信置之,且勿以爲然。更考其言何所得,謂徐察其虚實也。○孔氏曰:人之爲言,王肅諸本皆作爲言,定本作僞言。
采苦采苦,首陽之下。人之爲言,苟亦無與。舎旃舎旃,苟亦無然。人之爲言,胡得焉。毛氏曰:苦,苦菜也。○朱氏曰:與,許與也。菜葑采葑,首陽之東。人之爲言,苟亦無從。舎旃舎旃,苟亦無然。人之爲言,胡得焉?毛氏曰:葑,菜名也。
采苓、采苦、采葑,不曰郊野,而曰首陽者,興采聽之當逺也。孔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逺也巳矣。不輕聽易動,而徐觀其是非,惟逺者能之。毛氏以采苓爲細事,首陽爲幽辟。孔氏引而伸之,謂讒言之起,由君數問小事於小人,雖求之太過,然實天下之名言也。故附見焉。采苓三章,章八句。
唐國十二篇,三十三章,二百三句。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