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傳下第五十七班固漢書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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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1:01

楊雄傳下第五十七班固漢書八十七

祕書監上護軍琅邪縣開國子顏注

明年,上將大誇胡人以多禽獸,秋,命右扶風發民入南山,西自褒斜,東至弘農,南敺漢中,張羅罔罝罘,捕熊羆豪豬虎豹狖玃狐菟麋鹿,載以檻車,輸長楊射熊館。以罔為周阹,祛縱禽獸其中,令胡人手摶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是時,農民不得收斂。雄從至射熊館,還,上長楊賦,聊因筆墨之成文章,故藉翰林以爲主人,子墨爲客卿以風。其辭曰:

子墨客卿問於翰林主人曰:「蓋聞聖主之養民也,仁霑而恩洽,動不爲身。今年獵長楊,先命右扶風,左太華而右褒斜,椓截嶭而爲弋,紆南山以爲罝,羅千乘於林莽,列萬騎於山隅,帥軍踤阹,錫戎獲胡。搤熊羆,拕豪豬,木雍槍纍,以爲儲胥,此天下之窮覽極觀也。雖然,亦頗擾于農民。三旬有餘,其廑至矣,而功不圖,恐不識者,外之則以爲娱樂之遊,内之則不以爲乾豆之事,豈爲民乎哉!且人君以玄默爲神,澹泊爲德,今樂遠出以露威靈,數摇動以罷車甲,夲非人主之急務也。蒙竊或焉。」

翰林主人曰:「吁,謂之玆邪!若客,所謂知其一未睹其二,見其外不識其内者也。僕嘗倦談,不能一二其詳,請略舉凡,而客自覧其切焉。」

客曰:「唯,唯。」

主人曰:「昔有彊秦,封豕其士,窫窳其民,鑿齒之徒相與摩牙而争之,豪俊麋沸雲擾,羣黎爲之不康。於是上帝眷顧高祖,高祖奉命,順斗極,運天關,横鉅海,票昆侖,提劎而叱之,所麾城摲邑,下將降旗,一日之戰,不可殫記。當此之勤,頭蓬不暇䟽,飢不及餐,鞮鍪生蟣蝨,介胄被霑汗,以爲萬姓請命虖皇天。廼展民之所詘,振民之所乏,規億載,恢帝業,七年之閒而天下密如也。

「逮至聖文,隨風乘流,方垂意於至寧,躬服節儉,綈衣不敝,革鞜不穿,大夏不居,木器無文。於是後宮賤瑇瑁而踈珠璣,卻翡翠之飾,除彫瑑之巧,惡麗靡而不近,斥芬芳而不御,抑止絲竹晏衍之樂,憎聞鄭衛幼眇之聲,是以玉衡正而太階平也。

「其後熏鬻作虐,東夷横畔,羌戎睚眥,閩越相亂,遐萌爲之不安,中國蒙被其難。於是聖武勃怒,爰整其旅,廼命票、衛,汾沄沸渭,雲合電發,猋騰波流,機駭蠭軼,疾如奔星,擊如震霆,砰轒輼,破穹廬,腦沙幕,髓余吾。遂獵王廷。敺橐它,燒?蠡,分梨單于,磔裂屬國,夷阬谷,拔鹵莾,刊山石,蹂屍輿厮,係累老弱,兖鋋瘢耆、金鏃滛夷者數十萬人,」皆稽顙樹頷,扶服蛾伏,二十餘年矣,尚不敢惕息。夫天兵四臨,幽都先加,回戈邪指,南越相夷,靡節西征,羌僰東馳。是以遐方䟽俗殊鄰絶黨之域,自上仁所不化,茂德所不綏,莫不蹻足抗手,請獻厥珍,使海内澹然,永亡邊城之灾,金革之患。

「今朝廷純仁,遵道顯義,并包書林,聖風雲靡;英華沈浮,洋溢八區,普天所覆,莫不沾濡;士有不談王道者則樵夫咲之。故意者以爲事罔隆而不殺,物靡盛而不虧,故平不肆險,安不忘危。廼時以有年出兵,整輿竦戎,振師五莋,習馬長楊,簡力狡獸,校武票禽。迺萃然登南山,瞰烏弋,西厭月?,東震日域。又恐後世迷於一時之事,常以此取國家之大務,淫荒田獵,陵夷而不禦也,是以車不安軔,日未靡旃,從者仿佛,骩屬而還;亦所以奉太宗之烈,遵文武之度,復三王之田,反五帝之虞;使農不輟耰,工不下機,婚姻以時,男女莫違;出愷弟,行簡易,矝劬勞,休力役;見百年,存孤弱,帥與之,同苦樂。然後陳鍾鼓之樂,鳴鞀磬之和,建碣磍之虡,桔隔鳴球,掉八列之舞;酌允鑠,肴樂胥,聽廟中之雍雍,受神人之福祜;歌投頌,吹合雅。其勤若此,故眞神之所勞也方將俟元符,以禪梁甫之基,增泰山之高,延光于將來,比榮乎往號,豈徒欲淫覽浮觀,馳騁稉稻之地,周流梨栗之林,蹂踐芻蕘,誇詡衆庶,盛狖玃之收,多麋鹿之獲哉!且盲不見咫尺,而離婁燭千里之隅;客徒愛胡人之獲我禽獸,曾不知我亦已獲其王侯。」

言未卒,墨客降席再拜稽首曰:「大哉體乎!允非小子之所能及也。廼今日發矇,廓然已昭矣!」

哀帝時丁、、董賢用事,諸附離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時雄方草太玄,有以自守,泊如也。或嘲雄以玄尚白,而雄解之,號曰解嘲。其辭曰:

客嘲揚子曰:「吾聞上世之士,人綱人紀,不生則已,生則上尊人君,下榮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懷人之符,分人之禄,紆青拕紫,朱丹其轂。今子幸得遭明盛之世,處不諱之朝,與群賢同行,歷金門上玉堂有日矣,曾不能畫一奇,出一策,上說人主,下談公卿。目如曜星,舌如電光,壹從壹衡,論者莫當,顧而作太玄五千文,支葉扶踈,獨説十餘萬言,深者入黄泉,高者出蒼天,大者含元氣,纎者入無倫,然而位不過侍郎,擢纔給事黄門。意者玄得毋尚白乎?何爲官之拓落也?」

揚子咲而應之曰:「客徒欲朱丹吾轂,不知一跌將赤吾之族也!往者周罔解結,群鹿争逸,離爲十二,合爲六七,四分五剖,並爲戰國。士無常君,國亡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貧,矯翼厲翮,恣意所存,故士或自盛以橐,或鑿坏以遁。是故騶衍以頡亢而取世資,孟軻雖連蹇,猶爲萬乘師。

「今大漢左東海,右渠搜,前番禺,後陶塗。東南一尉,西北一候。徽以糾墨,製以質鈇,散以禮樂,風以詩書,曠以歲月,結以倚廬。天下之士,雷動雲合,魚鱗雜襲,咸營于八區,家家自以爲稷契,人人自以爲咎繇,戴縰垂纓而談者皆擬於阿衡,五尺童子羞比晏嬰與夷吾;當塗者入靑雲,失路者委溝渠,旦握權則爲卿相,夕失執則爲匹夫;譬若江湖之雀,勃解之鳥,乘鴈集不爲之多,雙鳬飛不爲之少。昔三仁去而殷虚,二老歸而周熾,子胥死而吳亡,種、蠡存而粤伯,五羖入而秦喜,樂毅出而燕懼,范雎以折摺而危穰侯,蔡澤雖噤吟而咲唐舉故當其有事也,非蕭、曹、子房、平、勃、樊、霍則不能安;當其亡事也,章句之徒相與坐而守之,亦亡所患。故世亂,則聖哲馳騖而不足;世治,則庸夫高枕而有餘。

「夫上世之士,或解縛而相,或釋褐而傅;或倚夷門而咲,或横江潭而漁;或七十説而不遇,或立談間而封侯;或枉千乘於陋巷,或擁帚彗而先驅。是以士頗得信其舌而奮其筆,窒?蹈瑕而無所詘也當今縣令不請士,郡守不迎師,羣卿不揖客,將相不俛眉言奇者見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談者宛舌而固聲,欲行者擬足而投迹。鄉使上世之士處虖今,策非甲科,行非孝廉,舉非方正,獨可抗䟽,時道是非,高得待詔,下觸聞罷,又安得青紫?

「且吾聞之也,炎炎者滅,隆隆者絶;觀雷觀火,爲盈爲實,天收其聲,地藏其熱。高明之家,鬼瞰其室。攫挐者亡,默默者存;位極者宗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極;爰清爰静,游神之廷;惟寂惟寞,守德之宅。世異事變,人道不殊,彼我易時,未知何如。今子廼以鴟梟而咲鳳皇,執蝘蜓而嘲龜龍,不亦病乎!子徒咲我玄之尚白,吾亦咲子之病甚,不遭臾跗、扁鵲,悲夫!」

客曰:「然則靡玄無所成名乎?范、蔡以下何必玄哉?」

揚子曰:「范雎,魏之亡命也,折脅拉髂,免於徽索,翕肩蹈背,扶服入槖,激卬萬乘之主,界涇陽抵穰侯而代之,當也。蔡澤,山東之匹夫也,頷頥折頞,涕涶流沬,西揖彊秦之相,搤其咽,炕其氣,附其背而奪其位時也。天下已定,金革已平,都於雒陽,婁敬委輅脱輓,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舉中國徙之長安,適也。五帝垂典,三王傳禮,百世不易,叔孫通起於枹鼓之閒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儀,得也。甫刑靡敝,秦法酷烈,聖漢權制,而蕭何造律,宜也。故有造蕭何律於唐虞之世,則誖矣;有作叔孫通儀於夏殷之時,則惑矣;有建婁敬之策於成周之世,則繆矣;有談范、蔡之說於金、張、許、史之閒,則狂矣夫。蕭規曹隨,留侯畫策,陳平出奇,功若泰山,嚮若阺隤,唯其人之贍知哉,亦會其時之可爲也。故爲可爲於可爲之時,則從;爲不可爲於不可爲之時;則凶。夫藺先生收功於章臺,四皓采榮於南山,公孫創業於金馬,票騎發迹於祁連,司馬長卿竊訾於卓氏,東方朔割名於細君。僕誠不能與此數公者並,故默然獨守吾太玄。」

雄以爲賦者,將以風之,必推類而言,極麗靡之辭,閎侈鉅衍,競於使人不能加也,既廼歸之於正,然覧者已過矣往時武帝好神仙,相如上大人賦,欲以風,帝反縹縹有陵雲之志。繇是言之,賦勸而不止,明矣。又頗似俳優淳于髠、優孟之徒,非法度所存,賢人君子詩賦之正也,於是輟不復爲。而大潭思渾天,參摹而四分之,極於八十一。旁則三摹九据,極之七百二十九賛,亦自然之道也。故觀易者,見其卦而名之;觀玄者,數其畫而定之。玄首四重者,非卦也,數也。其用自天元推一晝一夜陰陽數度律歷之紀,九九大運,與天終始。故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九賛,分爲三卷,曰一二三,與泰初歷相應,亦有顓頊之歷焉。?之以三策,關之以休咎,絣之以象類,播之以人事,文之以五行,擬之以道德仁義禮知。無主知名,要合五經,苟非其事,文不虚生。爲其泰曼漶而不可知,故有首、衝、錯、測、攡、瑩、數、文、掜、圖、告十一篇,皆以解剥玄體,離散其文,章句尚不存焉。玄文多,故不著;觀之者難知,學之者難成。客有難玄大深,衆人之不好也,雄解之,號曰解難。其辭曰:

客難揚子曰:「凡著書者,爲衆人之所好也,美味期乎合口,工聲調於比耳。今吾子廼抗辭幽説,閎意眇指,獨馳騁於有亡之際,而陶冶大鑪,旁薄羣生,歷覧者玆年矣,而殊不寤。亶費精神於此,而煩學者於彼,譬畫者畫於無形,弦者放於無聲,殆不可乎?」

揚子曰:「俞。若夫閎言崇議,幽微之塗,蓋難與覽者同也。昔人有觀象於天,視度於地,察法於人者,天麗且彌,地普而深,昔人之辭,廼玉廼金。彼豈好爲艱難哉?埶不得已也。獨不見夫翠虯絳螭之將登虖天,必聳身於倉梧之淵;不階浮雲,翼疾風,虚舉而上升,則不能撠膠葛,騰九閎。日月之經不千里,則不能燭六合,燿八紘;泰山之髙不嶕嶢,則不能浡滃雲而散歊烝。是以宓犧氏之作易也,緜絡天地,經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孔子錯其象而彖其辭,然後發天地之臧,定萬物之基。典謨之篇,雅頌之聲,不温純深潤,則不足揚鴻烈而章緝熙。蓋胥靡爲宰,寂寞爲尸大味必淡,大音必希;大語叫叫,大道低回。是以聲之眇者不可同於衆人之耳,形之美者不可棍於世俗之目,辭之衍者不可齊於庸人之聽。」今夫弦者,髙張急徽,追趨逐耆,則坐者不期而附;試爲之施咸池,揄六莖,發蕭韶,詠九成,則莫有和也。是故鍾期死,百牙絶弦破琴而不肯與衆鼓;獶人亡,則匠石輟斤而不敢妄斵。師曠之調鍾,竢知音者之在後也;孔子作春秋,幾君子之前睹也。老聃有遺言,貴知我者希,』此非其操與!」

雄見諸子各以其知舛馳,大氐詆訾聖人,即爲怪迂,析辯詭辭,以撓世事,雖小辯,終破大道而或衆,使溺於所聞而不自知其非也。及太史公記六國,歷楚漢,訖麟止,不與聖人同,是非頗謬於經。故人時有問雄者,常用法應之,譔以爲十三卷,象論語,號曰法言。法言文多不著,獨著其目:

天降生民,倥侗顓蒙,恣于情性,聦明不開,訓諸理。譔學行第。降周迄孔,成于王道,終後誕章乖離,諸子圖微譔吾子第二。

事有本眞,陳施於億,動不克咸,本諸身。譔修身第三。

芒芒天道,在昔聖考,過則失中,不及則不至,不可姦罔。譔問道第四。

神心曶怳,經緯萬方,事繫諸道德仁誼禮。譔問神第五。

明哲煌煌,旁燭亡疆,遜于不虞,以保天命。譔問明第六。

假言周于天地,賛于神明,幽弘横廣,絶于邇言譔寡見第七。

聖人聦明淵懿,繼天測靈,冠于群倫,經諸范。譔五百第八。

立政鼓衆,動化天下,莫上於中和,中和之發,在於哲民情。譔光智第九。

仲尼以來,國君將相卿士名臣參差不齊,壹槩諸聖。譔重黎第十。

仲尼之後,訖于漢道,德□顔、閔,股肱蕭、曹,爰及名將尊卑之條,稱述品藻。譔淵騫第十一。

君子純終領聞,蠢迪檢押,旁開聖則。譔君子第十二。

孝莫大於寧親,寧親莫大於寕神,寧神莫大於四表之驩心。譔孝至第十三。

賛曰:雄之自序云爾。初,雄年四十餘,自蜀來至游京師,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竒其文雅,召以爲門下史,薦雄待詔,歲餘,奏羽獵賦,除爲郎,給事黄門,與王莽、劉歆並。哀帝之初,又與董賢同官。當成、哀、平閒,莽、賢皆爲三公,權傾人主,所薦莫不拔擢,而雄三世不徙官。及莽篡位,談說之士用符命稱功德獲封爵者甚衆,雄復不侯,以耆老乆次轉爲大夫,恬於埶利廼如是。實好古而樂道,其意欲求文章成名於後世,以爲經莫大於易,故作太玄;傳莫大於論語,作法言;史篇莫善於倉頡,作訓纂;箴莫善於虞箴,作州箴;賦莫深於離騷,反而廣之;辭莫麗於相如,作四賦:皆斟酌其本,相與放依而馳騁云。用心於内,不求於外,於時人皆曶之;唯劉歆及范逡敬焉,而桓譚以爲絶倫。

王莽時,劉歆、甄豐皆爲上公,莽旣以符命自立,即位之後欲絶其原以神前事,而豐子尋、歆子棻復獻之。莽誅豐父子,投棻四裔,辭所連及,便收不請。時雄校書天祿閣上,治獄使者來,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廼從閣上自投下,幾死。莽聞之曰:「雄素不與事,何故在此?」閒請問其故,廼劉棻嘗從雄學作竒字,雄不知情。有詔勿問。然京師爲之語曰:「惟寂寞,自投閣;爰清靜,作符命。」

雄以病免,復召爲大夫。家素貧,耆酒,人希至其門。時有好事者載酒肴從游學,而鉅鹿侯芭常從雄居,受其太玄、法言焉。劉歆亦甞觀之,謂雄曰:「空自苦!今學者有祿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後人用覆醬瓿也。」雄笑而不應。年七十一,天鳳五年卒,侯芭爲起墳,喪之三年。

時大司空王邑、納言嚴尤聞雄死,謂桓譚曰:「子常稱揚雄書,豈能傳於後世乎?」譚曰:「必傳。顧君與譚不及見也。凡人賤近而貴逺,親見揚子雲祿位容貌不能動人,故輕其書。昔老耼著虚無之言兩篇,薄仁義,非禮學,然後好之者尚以爲過於五經,自漢文景之君及司馬遷皆有是言。今揚子之書文義至深,而論不詭於聖人,則必度越諸子矣。」諸儒或譏以爲雄非聖人而作經,猶春秋吳楚之君僭號稱王,蓋誅絶之罪也。自雄之没至今四十餘年,其法言大行,而玄終不顯,然篇籍具存。

楊雄傳第五十七卷下

揚雄傳:長揚賦有云:兖鋋瘢耆,金鏃淫夷者,數十萬人。臣佖桉:字書無兖字,今俗以爲兖州字本作沇,此兖鋋合作鈗鋋。許愼說文鈗字注云:侍臣所執兵,從金,允聲。周書曰:一人冕,執鈗。讀若允。與鈗字相次。又案:今文尚書一人冕,執銳,孔安國傳云:銳,矛屬也。疑孔安國之時舊是鈗字,後傳寫作銳耳。說文:銳,芒也。亦與矛不類矣。漢書相承疑誤書爲兖字,如淳注釋乃云:兖,括也。顔師古又依孟康所說爲箭括,即愈無所據。且箭括非刃,豈與鋋小矛同可以傷夷人乎?此兖字故合作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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