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嵒志禪師語録卷二

赤嵒志禪師語録卷二

侍者超光等記録

住東魯高安寺語録

紳衿䕶法期主覺宇爲建華嚴道塲，請陞座，拈香?，乃云：燈籠瞌睡，露柱懊惱，庭前栢子，從旁冷笑。?兮廓兮，?光赫赫；寂兮寥兮，蟾蜍皎皎。所以道：?心?佛，何?動歩？非心非佛，歛念知歸。彈指入華藏門，?下進彌勒閣，一一樓閣之中現重重莊嚴，一一莊嚴之中現重重境界，一一境界之中現重重須彌盧，一一須彌盧現重重香水?，須彌盧爲之牀座、香氷?爲之屎坑，一一屎坑之中蛆蟲皆現大人之相，一一牀座之中有大善知識叱釋迦爲奴、呼彌勒爲婢，行棒、行喝，說心、說性，說理、說事，問在答處、答在問頭，一問、一答，暗去明來，接上上之機。至於種種說法、種種利生，無一塵不是道塲、無一法不是佛事，交光相羅，如帝珠網，互相攝入、互相顯現，一一出生、種種無?者也。有?漢便道：者便是表顯之說，亦名表顯之法，和尚莫錯。又有?漢道：金屑雖貴，落?成翳，癡人不可與你說夢。你向這裏信得及，皆吾心之常分。?不假於他術，人人本有、箇箇不無，本來靣目具足現成，?下承當得去、倜儻分明得去，便乃方知一大藏敎及八十一卷華嚴經不說别事，秪爲生?事大。何爲生?事大？生不知來處爲之生大，?不知去處爲之?大，無常迅速，似擊䂖火、如閃電光，人命呼吸莫作等閒和聲。喝一喝，云：努力?生須了郤，莫敎永刼受餘殃。卓拄杖，下座。示衆，乃揮拂子，云：塵說、刹說、無間說、熾然說、衆生說，棒打䂖人頭，虛空迸出血，祖道西來意，紅日東昇出。擲下拂子，云：更有一般難信法，再與諸人通箇消息。良久，云：昨夜山門倒騎佛?脊，撞着金剛與泥人，揩背一擦骨出。示衆，?：龍牙遁禪師首謁洞山价和尚，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价曰：待洞水逆流?向汝道。遁?當下，頓契。後出世，因?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遁曰：待䂖烏⿔觧語?向汝道。進曰：䂖烏⿔觧語也。遁曰：向汝道箇甚麽？其?亦頓其㫖。師云：你㸔此等語正是?玄上士行脚的様子，又不可依様畵葫蘆，須有出人頭地方堪擔荷此事。偶成二偈以附之：??祖道西來意，洞口?花逆水?，?待狂心都歇?，歇?狂心未是休。莫道烏⿔不觧禪，雪霜難透骨毛寒，夜來?下兩行淚，分付行人仔細㸔。結制，陞座，問：和尚開鑪方來結制，且道制作麽結？師云：天無門，地無戶。進云：如何得個入處？師以杖向空畫一畫，云：從此入。進云：恁麽則十方薄伽梵，一路?槃門。師打，云：塞。問：毛吞巨?，芥納須彌，爲甚麽舌頭吞不下？師云：結。進云：和尚說底聻？師打，云：還我話頭來。?無語。師云：墮也，墮也。乃云：方來衲子，個個英?；?日開爐，人人受煆。驀拈拄杖，卓一卓，云：秪有這個不受煆，却被山?擒住。喝一喝，下座。誕日，請普說。乃云：百千三昧，同居方寸；無量法門，總在心源。所謂於人有縁則易信，於法有縁則易入。世、出世法皆當有一叚眞信，始能得入。郭居士皈依山?，篤信華嚴，深入禪奥，非夙有?根，豈能得如是眞信可得而思議者也？?日幸臨大誕，設齋俵襯，命請山?陞於此座，激揚此事以爲祝壽良因。且道：以何爲祝？?竟將何爲壽？諸佛菩薩耶？大藏、小藏耶？虛空世界耶？森羅萬象耶？日月星辰耶？須彌耶？滄?耶？大地山河耶？草木叢林耶？惟願居士壽同諸佛，壽命無量耶？大藏、小藏甚深無量耶？虛空世界廣濶無量耶？森羅萬象彌繁無量耶？日月星辰光明無量耶？須彌高而無量耶？滄?深而無量耶？大地山河?而無量耶？草木叢林多而無?無量耶？而以大圜鏡中、華藏界内，香雲無量、花雲無量、幢幡雲無量、音樂雲無量、寶葢雲無量，至於善財彈指，樓閣重開，若?一、若舉二、若舉十、若?百、若?千、若?萬，乃至無量百千萬億樓閣門開，一一樓閣中有彌勒、有眷屬、有普賢、有善財，是閣、是彌勒，無門、無善財，一一樓閣中有師子座、有大善知識，各各說甚深無量不可說、神通無量不可說、妙義無量不可說、三昧無量不可說、修證無量不可說、言詞無量不可說、塵說不可說、刹說不可說、無間說不可說、無衆生說不可說、三世一切不可說，豈但䕶法如是，壽命不可說、受用無量不可說，如是眷屬、壽命不可說、受用無量不可說，則現前若?若俗亦如是，壽命不可說、受用無量不可說總不可說。雖然如是，須從高安一一授記?始得。遂以拂子打一圓相，云：山?與麽說話、恁麽激揚，諸人還信是眞語者？是實語者？是誑語者？不?語者？?竟以何爲壽？且道如何爲祝？良久，驀拈拄杖卓一卓，云：華藏界中纔一?，?浮早巳萬千年。張闇如請陞座，問：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且道鴻?未判巳前阿誰作主？師云：未判則且置，判後作麽生？進云：赤條條地露堂堂。師云：脚頭脚底事聻？?便喝，師便打。進云：是個什麽意㫖？師云：還我個的意來。?彈指，師云：是甚意思？?擬議，師連棒，云：?桶不快。乃云：忽地起東風，虛空廓落中，徐六趁去捉，拾個大骨董，無首亦無尾，靣靣透玲瓏，胡張傳李黒，孟八問葛翁，儱侗道顢頇，都不識其踪，驚起傍不?，名呼辨不通，告?與稠人，從羲皇未畫破，上拄天、下拄地，常在動用中，動用中?他不得。高?拂子，召大衆，云：且道：喚什麽作骨董？以何爲底事？良久，喝一喝，云：道本昭昭顧盻中，?毫猶隔萬山重。下座。兖府諸山禪德請普說，問：善財彈指?不問，彌勒樓開事若何？師云：閉門造車，開門合轍。進云：數年篤信華嚴?，?日親聞向上宗。師打，云：聞又作麽生？?無語，師又打，云：承虛接響漢。乃云：欲知此事，?須及?透頂透底，方堪與人說話。不見道：二祖慧可當時詩書，廣覽三藏聖敎，彌綸萬有，如掌?中。爲什麽参承？逹磨立雪深庭，㫁臂哀求，泣曰：我心未寜，乞師與安。磨曰：將心來，與汝安。可良久，曰：覔心了不可得。磨曰：我與汝安心竟。你㸔者便是敎外别傳，?指人心，不立文字，見性成佛，將此門中事豈等閒？所以道：智人不向言中取，得人豈向說中求？?須實?，悟須實悟，不可向語言文字求，亦不得窮玄玄、極妙妙，?理捜宗，?成一皮袋子，奇言?論，巧妙尖新，見人?開口便逞機?，呈拳?指，拂袖横趨，揚眉瞬目，打圓相作女人拜，夙?惡?一時頓現。這等?學的様子，?棒有日。在山?到這?，不得巳爲他間事長無明。諸兄弟！從?於後，急須帑力掃去葛藤，撤?廉纎憤志，將來一?萬年，咬定牙?，揑?拳頭，㸔着本?，從朝至暮以悟爲則，?須大休大歇，更無䠄跣處、無纎毫咎，方許?⾻打髓猶有來由，語話言譚如鈎鎻連?相續不㫁，始得頭頭上了、物物上明，豈不玄妙？至以向去底人?須仔細研究，更須的的當當毫無擬議，常須惨悚戢翼，始能如意自在。以拂子拂一拂，云：秪爲分明極，?令所得遲。喝一喝，下座。示衆，云：月尾三十，月頭?一，碧?胡?，吞聲飮氣。良久，云：?饒威音王來，拈㺯不出。示衆，舉：徑山在雲居作首座，一?來?禮，曰：某甲㸔首座女子出定頌有個省?處，特來證據。座曰：不是去。?曰：某甲未說，何得便道不是？座再三?首，云：不是，不是。?懡㦬而退。赤上座敢問諸人：徑山見甚麽便道不是？這?因甚麽便懡㦬而退？若是檢㸃得出，許汝?學事?；其或未然，三十年後逢人切莫錯舉。陞座，問：明鏡當臺，胡來胡現、漢來漢現，且道没靣目的如何得現？師打，云：鏡破方明。?便喝，師云：見個什麽道理？進云：㸔破了也。師云：阿誰見來？進云：轉見不堪。師云：雖則當靣?瞒，隄防旁人冷笑。進云：不勞潑惡水。師打，云：救得來也遲了。?又喝，師云：又惡亂綂。問：一物不將來，如何是自巳？師云：賊身巳露。?便喝，師打，云：捉敗了也。乃云：明鏡當臺，鑑在何人？露仞吹毛，還他敵者。驀拈拄杖，卓一卓，云：秪如一物不將來，如何是自巳？諸人道道㸔。一?出，禮拜起，云：和尚還不知巳麽？師打，云：闍?作麽生？?擬議，師以拂子連拂兩拂，云：也是閙市裏虎，露甚麽爪牙？下座。觧制圜期，請陞座。問：玉字琅言誦九旬，圜期正値上元春，昨日風從花裏?，吹落殘紅枝愈新。意㫖如何？師云：不經霜雪操，焉敢占春魁？進云：殘落歸何處？新生何處來？師云：白雲彌宇宙，清風無去來。進云：覿靣?師指，方知路坦平。師打，云：㸔脚下。乃云：拂拂春風宇宙清，碧空花雨亂紛紜，管絃聲裏千般韻，燈月光中浩刦春。何似？青山挺秀，?鶯囀?裏之聲；緑水瀰漫，躍鯉現波中之色。石人得趣以高歌，木女知音而宻稐，此叚新運隹景天機，太煞超絕。正當恁麽時，卓拄杖，云：須彌倒卓，拄杖横趨，?得天魔膽䘮，外道歸心，?音潜覷無門，普賢失其境界，釋迦不敢窺，毘盧入華藏。山?拄杖封却，一任頂笠腰包，七縱八横，?葢乹坤，繪彩色於空中，擲大千於方外，且道向甚麽處捫摸？所以道：羅籠不肯住，呼喚不囘頭，古聖不安排，至?無處所。浄裸裸、赤灑灑，轉得身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向古木叢中躑躅，漏逗法身；大洋?底?騰，清損漁父。徹見本來靣目，野雲散而天青，掀開煩?胷襟，衣線綻□體露。若到這裏，道本如如，法?自然，了了明明，本自現成，森羅萬?，一體同源，廓?無邉，誰論有滯？塵刦中事，都在目前，趂此明媚春光，切莫虛喪寸陰。當知世間之法?是虚頭，果能具大智力，七通八逹，一聞千悟，毫無繋?，到此田地，更莫放?。連卓拄杖云：換骨洗膓重整頓，通身是?更須?。下座。濟陰金沙庵慈定爲建羯磨道塲，請陞座，乃卓拄杖云：若向者裏薦得去，攪長河爲酥酪，?大地作黄金，破須彌爲微塵，攝大地一毫端，一毫端現寶華座，坐㣲塵裏轉大法輪，說無生法，令聞者頓同佛地，何有漸耳？一心不生，萬法無咎，無咎無生，體同圓鏡，聖凡無?，清清浄浄，本自天眞，無佛無衆生，無我亦無人，不墮諸數，不依六塵，一切之處，物我不得，渾然空廓，有甚麽五逆七遮、破塔壞寺、盗衆生物、汚他梵行，乃至種種微細妄想攀縁、?嗔痴等，心性如常，不捨一物，不受一法，如太虛空片雲不挂相似，無?纎，無朕跡，遇縁作主，滴水?波，閙巿山林?是道塲。?日慈定庵主䖍命禪和披閲懴文，更請山?陞座，?揚佛化，慶賀道塲，以爲羯磨功德。但世間事，?足動歩無非是罪，且如何得懴？?竟以何爲悔？良久，震聲喝一喝云：法音經耳，功?彌刦。下座。示衆，良久曰：大衆㑹麽？㑹則事同一家，不㑹則萬别千差。臨濟和尚道：我在黄蘗處?三頓痛棒，如蒿枝拂相似。如?思量一頓?，不知誰爲下手？時有?出云：某甲下手。臨濟度拄杖與之，?擬接，濟便打。㸔他的的顯示這些子，無你諸人近傍處，豈常情之所能測？山??常痛罵罵你、痛棒打你，你不作打㑹、不作罵㑹，又不作無明㑹，便作佛法㑹，又何?夢見我先祖門風？所以古人云：臨濟之道將墜于地。痛哉！痛哉！正與麽時合作麽生？以拄杖卓一卓云：超羣須是英?漢，敵勝還他師子皃。喝一喝。示衆，舉龍牙云：天下名山到因脚，辛苦年深與襪着，如?老大不能行，手裏把個破木杓。五祖演和尚云：脚也不能着草鞋，手也不能把木杓，端坐受供養，施主常安樂。師云：?大地是一隻破草鞋，?大地是個破木杓，要把便把、要着便着，佛祖何?摸得着？陞座，問：慧幢高?，選佛塲聞，本分一着，請師?截。師打云：一棒見血。?便喝，師亦喝。?進云：拽杖不離錦繡地，披珍常踞法王臺。師云：不勞讃嘆。問：湖光山色，?緑花紅，天機太煞，和尚如何道得出格？師打云：休安註脚。進云：天花旋遶香幢下，雨?飄揚紫拂來。師云：也道得好。?禮拜：謝和尚慈悲。師云：可惜許。乃云：昨日雨，?日晴，蚯蚓?跳，蝦蟇?身。良久，顧左右云：天機太煞，休安註脚。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