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仲文集卷之三

蘇平仲文集卷之三

說

章貢?諒校正重刋

飬素齋說

今人多不如古也，而莫士爲甚。夫古之士爲聖爲賢逹，則能以名位飬㓛業，以道飬天下，以政飬民？不逹，則能以著述飬萬世。而今之士不免爲郷人，而於聖賢之所能爲者，皆莫之能焉。夫今之人所食者，聖賢所食之粟也；所衣者，聖賢所衣之帛也。寒而火，暑而風，晨興而夕?，無不同之。目以視，耳以?，口以出納，手足持且行。亦無以異也。何獨聖賢之所能而不能乎。且聖賢者。其形與吾同。其性與吾同。非四耳而三目。六五常而二心也。而吾身之所具者。亦未甞缺其一也。彼聖賢何獨能爲吾之所不能者耶。亦惟飬之有素而巳耳。盖人之所以爲人者。不獨身焉爾也。周流乎身者，氣也。主宰乎身者，心也。存乎心者性也。發乎心者情也。聰明而不惑者，智也。勇敢而有爲者志也。寛裕而有容者度也。持逹而有能者材也。堅忍而有立者莭也。而皆不可以不素飬也。莭不飬則隳，材不飬則偏，度不飬則隘，志不飬則陋，智不飬則昏，情不飬則流，性不飬則失，心不飬則放，氣不飬則餒，身不飬則不安。慎起居，莭飲食，所以飬身也；直，所以養氣也；寡欲，所以養心也；存誠，所以飬性也；執禮，所以飬情也；?知，所以飬智也；自强，所以飬志也；正大，所以飬度也。問學所以飬材也，㢘耻所以養莭也。節飬則全矣，林養則成矣，度養則宏矣，志飬則不可奪矣，智飬則不可罔矣，情養則不誘於物矣，性養則不蔽於?矣，心飬則無徃而不存矣，氣養則無往而不大矣，身飬則無徃而不泰矣。飬之有素而至焉者之謂聖，賢之有素而未至焉者之謂賢。不飬，則卿人，則夷狄人。今也不此之飬，而徒養其口體，稍異焉者，則文飾以飬其過，吐納以養其生，朋黨以飬其交，矯僞以飬其望，奢侈以飬其?，而庶幾乎聖賢飬，功業以，名位飬，天下以道飬，民以政飬，萬世以著述。宜其不能哉。是故不徒飬口體者。知貴其身者也。不爲今人之所飬者。能㧞其?者也。是所謂能以古人自任者也。平陽呉元笵氏。畝而好學。貪而有守。以飬素名其齋。余病世之士飬之無其素也。乆矣。喜元笵之知所飬。又恐其未知飬之之方也，故爲說以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