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陸侍御宅讌集觀張員外?松石序符載

江陵陸侍御宅讌集觀張員外?松石序符載

六虚有精純美粹之氣，其注人也，爲太和，爲聦明，爲英才，爲絶藝。自肇有生人，至于吾儕，不得則已，得之必騰凌夐絶，獨立今古，用雖小大，其神一貫。尚書祠部郞張藻，字文通，丹青之下，抱不丗絶儔之妙，則天地之秀，鍾聚于張之一端者耶？初公盛名赫然，居長安中，好事者卿相大臣旣迫精誠，乃持權衡尺度之跡，輸在貴室。他人不得誣妄而覩者也。居無何。謪官爲武陵郡司馬。官閑無事。從容大府。士君子由是徃徃獲其寳焉。荆州從事監察御史陸澧。字深源。洎令弟曰㶚。曰潤。曰淮。皆以文行穎耀當丗。故含藻藴竒之士。多遊其門焉。秋七月，深源陳讌宇下，華軒沉沉，樽爼靜嘉，庭篁霽景，踈爽可愛。公天縱之思，歘有所詣，暴請霜素，願撝竒蹤。主人奮?，嗚呼相和。是時座客聲聞士凡二十四人，在其左右，皆岑立注視而觀之。員外居中，箕坐鼓氣，神機始發。其駭人也，若流電激空，驚飈戾天，摧挫斡掣，撝霍瞥列，毫飛黒噴，捽掌如裂，離合惝恍，忽生怪狀。及其終也，則松鱗皴，石巉巖，水湛湛，雲窈?。投筆而起，爲之四顧，若雷雨之澄霽，見萬物之情性。觀夫張公之藝，非?也，眞道也。當其有事，已知夫遺去機巧，意?玄化，而物在靈府，不在耳目，故得於心，應於手，孤姿絶狀，觸毫而出，氣交沖漠，與神爲徒。若忖短長於隘度，筭妍蚩於陋目，凝觚䑛墨，依違良乆，乃繪物之贅疣也，寜置于齒牙間哉？於戯由基之弧矢，造父之車馬，内史之筆札，員外之松石，使其術可授，雖執鞭之賤，吾亦師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學。則知夫道精藝極。當得之於玄悟，不得之於糟粕。衆君子以爲是事也。是㑹也。雖蘭亭金谷。不能尚此。或闕歌頌，取羞前人。命鄙夫首叙諸公。得揮其宏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