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叔易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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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05:18
與李叔易學士
淵再拜。自別後,未嘗通起居之問,非直寡便,實無可言。今兹不能無言,倘辱不鄙,豈勝幸甚!了齋之得罪斥逐,以至扵死,天下共知其寃。至其心所規為蒙患難而不變者,自吾軰之外,誰復知之?知而不與之眀,與不知何以異?頃不肖如南康時,右丞嘗與之書,見屬傳去。已而了齋有數百言復之,中述三人皆嘗居相位者,此其知右丞之必至此位,以有為無疑也。其逺取狄梁公,又有深意。今右丞輔聖主,朝萬國,呼吸之間,掃平驕虜,再安宗社,遂居柄任,則了齋先見之眀亦驗矣。前語云云,非付囑乎。然則欲以眀之實在右丞,不可已也。了齋諫省論事,天下所共聞。今皆時過之語。唯王氏日錄一事,則其始終所留意者,盖自紹聖以来,天下忠言嘉謨,皆坐以謗訕宗廟之罪,而其所謂謗訕者,特其用意與王氏不同而已,非有異扵神祖也。若日錄之書,詆誣譏玩,上陵宗廟,見者切齒,而昔之用事者反遵其言,追議刑賞,故了齋以死眀之。其自言由熙寧以来至今紛紛不已者,其禍皆出扵此書。此書不復施行,則祖宗之法可以漸復。不然,亂亡之不暇,䘏其暇計一身之危辱哉。其著四眀尊堯集,所以痛絶王氏,中間有㫖取索,或惡其言之深,已謫其人。又禁其傳播,以是留藁。扵不肖之姪孫,今尚在也。朝廷若以為其人忠誠義節,所宜尊奬,則凡有舌者,皆可辨白。如曰天下之禍,舉在此書,不可不毀,毁之所以除後来無竆之患,則尊堯之意,其可沒而不聞乎?比覩詔音,盡復祖宗法度,贈溫公以太師之官,祖宗俱可法,則熙、豐之緒不必偏執。温公既無過,則王氏之意不當獨取,然此其大目也。若乃條分而件析之,又在委曲講眀,不應茍求無事而已。往者元符之末,諸公皆顧惜事體,争持大中之説,謂此可以靖國。?本不除,禍根未翦,不一二年間,小人得志,天下遂被其害,如是者二十有餘年,春初㓂難,若非堯、舜在上,民心歸往,則祖宗基業,何術可保?不待逺引異時亂亡之證,兹可以監矣。惟天下之事,吾發之,吾能收之,然後可以傳之久逺而無弊。或乃容而勿問,忽而不察,亦恐千丈之堤,蟻穴可潰。事過而語,雖悔無及矣。了齋嘗有一詩相送,今謾錄去。觀此,則知淵之言亦不可已也。果蒙垂聴,乞扵暇日説似右丞,以不肖意爲望。更有臆説,具扵龜山書别紙,如見安止,令取一觀,或可采,亦幸告右丞也。不揆,不揆。仲輔、季言知己赴官乆矣,想常得書。他日聞公得北州幕官,待二年闕而去。嵗北州不可往,故疑公決在京師。或有書,幸付安止寄来,慰此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