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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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3
軍餉
軍餉之徴前此未有也昉扵嘉靖丁巳倭警之後一時軍兵主客芻粟靡供、犒賞無措。時撫院李公遂䟽請于各項賦役内、量行起科?徴。自後因而不改、遂為兩淮惟正之供。亦江浙閩廣之通患也。馬價 泗州原無免徴田地牧馬草塲、故粮皆全徴、獨不飬馬。相傳以為陵?在上,不欲飬馬作踐,理或然也。宣德中,因江南高、溧二縣水災,暫将種児馬一百四十匹、騍馬五百六十匹,應用犍牛二十六匹,□牛七十七匹,?州寄飬。其後乆而不歸,遂為泗民子孫世々膏肓。添設管馬判官一員,而無印記,設有㸃馬厰六所。至成化間,應天府尹季 奏?收馬養,而泗州之馬遂為定額。
税課 備遺曰:税課鈔局所利甚少,其觧州非上供之数,止為折色俸給而己。徃年未經裁革之前,廵攔集頭人䓁,姦蠧横生,小民困抑,不知㡬十倍于此也。?訓嘗以告于廵。按郭公々曰:子言泗州課税為患,則然矣。然予聞他州邑先有税課局,而小民契劵與貨物之投税也,皆昜且便。盖其官卑勢親,則民楽與焉。及其裁革,而代辦于州縣,則有司賢否不一,科取愈多,因之以市民营充廵攔,投托罔利,是不若存之為愈也。水利 論曰。河湖溝澗。天設之水利也。池塘堰。 人為之水利也。有能興舉而䟽濬之。其為田功利孰大焉。或疑淮汴不可以灌田。是但知其為害。而不知其為利者也。涇水一石。其泥数斗。且灌且溉。長我禾黍。夫涇尚有水利也。甘肅寕夏西北極邉。引河灌田。稲糓豊羙。是黄河尚有水利也。安在清淮枯汴之不可言利㢤。乃若湖溝之利。人固無不知者。特莫為之倡焉耳。無論大江以南。今天長濱河。一?之圩田車田。又在境内可見者也。泗田六千四百餘頃。而湖溝之水。乃不得升斗之用。至于塘之足以灌田者僅七十頃,况乆堙未経修治者又居其半,是田之得水利者未及十分之一也。欲以備旱荒而利收穫,盖亦難矣。或謂北方之田固多髙亢,其民生未嘗不?,是不知中原地雖髙亢,實則膏腴。今無北方膏腴之田,而坐望北方収穫之利,其能常幸矣乎。又前志載泗之塘田,在洪武二十八年以前者既如彼,在洪武二十八年以後者又如此,則是其塘皆在 祖陵興建之後,昌嘗有不許挑塘築 之令哉。 聖朝寛大之恩,固未嘗設禁厲以妨民生也。自前志以迄扵今,新築之塘,間亦有之。或又謂前志所載,俱在禁例之前,所未載者,幸不犯于有司云耳。不知洪武?年南京禁例,亦不過禁城内外之開池鑿塘,深過五尺者。成化之禁,亦不過申明此禁例而已。今環京城内外,未嘗無塘,而 孝陵之旁則觸目皆是,豈皆開築于禁例之前者哉。故知律設大法,禁其不法者也。若置湯沐邑之民,而使枵腹于 宫墻之下,恐非 聖朝之所楽為矣。乃奸人豪勢,動以禁例借口,而脅制良民,謂之何㢤,
民累志 天下道路有徃來絡繹,而奔走供應之役,至食不淂下咽者,乃泗、盱雖衝。未必若此。但所患不專在衝。在衝之逺而不信。又不專在逺。在逺之騷而無節。彼濠梁王荘䓁驛。乃中都號為最衝路者。然相去不過六十里。則無迢逓奔馳之苦。夫馬抵驛而後換。則無遲悮稽?之苦。迎送額有定路。凡非正途而索夫馬者,必不濫以應其役。應付額有定数,凡非正数而額外欲加夫馬者,又不輕以徇其求。若泗州則西南有濠梁一百八十里,西北有虹縣一百八十里,正西有五湖河一百三肆拾里,間有桃源一路一百七八十里。旴?則東北有淮安一百八十里,東南有天長,一百五十里。正南有六合,一百八十里。正西有定逺,一百八十里,間有來安一路,一百六七十里。天長南有揚州,一百二十里。西北有旴?,一百五十里,間有六合一路,一百餘里。接送動以数日計,則與各驛之朝暮可徃還者異矣。傳牌遲于舖逓,則迎候不及期,若不責舖役而徒以責州縣,未免甘受遲慢之罪。?牌依乎時日,則迎侯不?信,若不果来,而來又過期,未免徒糜工食之費。不患遲,即患早,則與各驛之抵門而換者異矣。如泗之五河一路,方?牌由陸路,一見風順而又欲乗舟。方?牌由水路。一見風阻而又欲起旱。或至雙溝而仍要旱行。或至舊縣而仍要水行。如泗之桃源盱天之六合䓁路若以為衝。若非丨上司必由之所。若以為不衝。又為使客閒行之路。至定逺一路。到舊縣則盱諉于泗。過舊縣則泗諉于盱,問雜匪定、遵守極難、則與驛之接送有定路者又異矣。轎夫二班已足,因路逺或由三班而加至四班、摃夫二名已足、因路逺或由三名加至四名。承舎之馬冝也,而吹手旗號徒歩則不雅觀。書吏之馬冝也,而廵捕執事地行則必称苦。甚者公差加馬折乾,而又需索惜馬錢,長隨亂鞭摃夫,而又科索押摃錢,供奉少差,罪謗昜起,則與驛之應付有額數者又異矣。是州縣雖不及各驛之衝,而苦則過之。况 祖宗陵?之地,則以禮朝謁者頗多丨按院駐劄之所,則以事?見者不少。故正夫工食外,又編雇募銀。如遇當道叢聚,即費数十金遍雇鄉村,而犹不足用。馬匹草料外,又編雇募銀。今雖禁止外幇,但?至数千両,雇馬走逓,而犹稱役苦。在荅應諸人,則不止祇候之民皁,而又報義民以?官。不止侍奉之門?,而又報農民以粧吏。在供應諸費衙門除泗水驛供給不足,而又?以支應房,道路則一䖏中火未完,而又加以别䖏。事雖官理,錢實民出,故曰民累。 論曰路衝誠苦矣,而調停救濟,其惟添設驛逓乎!按唐宋泗之為屬邑者四,而地止比今泗盱之境,乃設七驛,即永楽前尚有水陸四驛、水曰泗水驛、陸曰楊荘、臨泗淮原三驛。後因水漲路阻、乃改路裁驛、而僅存泗水之一。若洪澤以上之水驛、則所裁者有五焉。豈知虹路終㨗、而南北星軺、有假道于斯者、豈謂犯禁而遂不應耶。計今當於適中之地。添設四驛。?溝則復龍窩舊驛、而查家渡、月城張公舖各増驛焉。而夫馬供應、則上下地方互相朋出。即今泗盱夫馬、仍當專?泗水驛。若謂額徧不足、分添驛另有費、則永楽以前之泗驛、洪澤以上之七驛、未見稱累。而况州縣之恊濟外驛者。不下数千金,獨不可改還,以?本地方用也。此改革之大計,似難輕議。無已,其惟信傳牌之令,嚴枉道之禁,裁無費之費,清暗索之?,則疲苦州縣,亦藉有榮施矣。
城河按:自古王公設險,未有不築城而鑿池者,是國且藉之以守,未聞城池之反為累也。然泗之所称累者,不在乎城,而在乎城之河,不在城之外河,而在城之内河。本州在前代時,東西各為一城,而汴、泗河経其中,至國?始統為一城。其汴水、泗水由北関入城,河仍由南関?出,與淮水合。時城内積水,莫不以汴、泗河為路,以南城関為門,而旋長旋涸,並不停蓄。是城固未嘗受河之患,而河亦安䏻為民之累耶。嗣是至?慶、萬曆年間,淮水大漲,終年不得消,以致湟水内壅,終年不得洩,前街後市,䖏䖏沮洳,官署民廬,在々破壊。故下則架閣水面,而上則棲止城頭,近則奔避盱山,而逺則散䖏鄉井,此居者之苦也。水深則為之操舟乗筏以徃來,水淺則為之褰裳濡足以便出入,此行者之苦也,而市民累矣。于是不得已而議車水,其起夫非不衆,然竭夫數日之力而耗不見多,集一朝之雨而盈可立待,是財力以車水而竭也。又不淂已而議填城,其領米非不多,然米有限而鋪墊則無㡬,米已盡而工役尚未休,是財力以填城而竭也。而鄉之民又累矣。此若可為一勞永?之圗,而将來之累尢有不知?終者,以在河身之日髙故也。盖城河之水之洩,止恃南関盈尺之口耳。今㩀土人言,舊時城関深在今関之下。曽掘之數尺,而終莫覔其故䖏凢以経年停注。則泥沙日淤。是淮河之身之高也。况今黄河由堌口而下,萬一衝渦入淮。則河身之在外者。不将増之髙乎。髙則閘口漸淤。而水無由洩矣。化水之性,地廣則散而旁溢,地狹則積而上壅。今㩀土人言,街道逐年鋪高,而水勢不見其减。凡以積糞淘沙曰乆堆積是城河之身之髙也。况今填街多係浮沙,萬一驟雨洗蕩,盡沒水底,河身之在内者,不将益之髙乎髙則客受無地,而水為泛溢矣。此内河之所以為民累也。推而至于外河,其環遠非不称險,但終年渰沒而不淂䟽濬,積沙淤塞而易至騰湧,是外河亦未始不為民之累也。又推而至于城,其高堅非不可恃,但或以浸乆而難免傾頺,又或以渰深而難為修築,是城亦未始不為民之累也。 論曰。城河之為民累。固病夫河身之高矣。兹欲亟去其病。必也復故道以遏南徙之衝。修淺政以杜上壅之漸乎。此治黄淮之第一䇿也。而于内河。則惟令植柳鋪磚。以防其崩潰。禁淘沙積糞以防其於塞。而又間責成漁舡。使俻捞淺之用。?加開閘口。期廣洩水之門。庶容受有地。而無患于身之髙。放洩有路。而無憂于腹之積矣。此亦可救内河之萬一。而有城守之責者。尚其䆒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