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峩喜禪師語錄卷上

雲峩喜禪師語錄卷上

住霍丘大别山普濟禪寺語錄

師在陽山受請，於順治七秊庚寅十月八日進院。至山門。以拄杖指云：「我此法門廣大甚深，不入而入，水赴雲奔，且道：向上關捩子在甚麽處？」拽拄杖便入。佛殿。云：「三身、四智、八解、六通，若喚作佛，笑殺渠儂，?竟如何？」撒開坐具，云：「若向這裏親薦得，佛功德?讃無竆。」大展三拜。方丈。據座，云：「釋迦?室於摩竭提國，抱薪救焚。維摩杜口於毘?離城，?䀋止渴。新普濟這裏平如鏡面、峻若嶮崖，顧杼停機、欄腮劈脊，且道：爲人在甚麽處？」喝一喝，卓一卓，便起。

?日，霍丘、固始兩?緇素檀那請開堂。拈疏，云：「靈山奥㫖，少室?宗，一一顯露，分明須知，?從這裏流出。如其會得，不消重說偈言；脫或未委，輒煩表白，重爲宣讀。」宣?，指法座，云：「此名寶蕐王座，先聖據之說黄道白、指東畵西，惑亂人未有了日。???作一塊良田，喜上座便乃披毛戴角、拖犁拽耙，於中耕雲種月去也。還見麽？」便陞，拈香，云：「此一瓣香，端爲支那帝主、北闕至尊，爇向爐中，祝延聖躳萬安，恭願心燈了了而常光佛日，慧炬煌煌而永燭堯天。」

次拈云：「此一瓣香，奉爲?朝文武、天下官僚，伏願永作皇家之柱䂖，恒爲佛法之金湯，并及當山請主、䕶法檀那、列刹?舊、現前大衆，世世不㤀般若之?因，生生徹證金剛之種智。」

又拈云：「此一瓣香，混融三際、??十虛，二十秊撥艸瞻風，後到天台峯頂禮見箇不近人情老尊宿，?與一鎚擊碎，因兹痛恨難㤀，?對人天衆前拈出，奉爲現住浙江?波府天童堂上傳臨濟正宗第三十一代本師林野大和尚，爇向爐中，用酬法乳之㤙。」

歛衣就座，陽山慧大師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云：「单提向上巴?，凡聖莫測其源，而况第一義空向甚麽處着?？如有解觀者，不妨?上睂毛，出來相見。」

問：「世尊陞座，文殊白椎，世尊下座，未審說何法？」師云：「普濟岩前奔大壑，安陽頂上翫長空。」進云：「祖師西來，當爲何事？」師云：「只爲汝?孔不正。」進云：「來後如何？」師打云：「向這裏薦取。」進云：「和尚在這裏作麽生？」師云：「當面蹉過。」問：「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如何是普濟正令？」師云：「放汝三十棒。」進云：「恁麽四大部洲皆仰?，士方圍繞法中王。」師云：「少汝一箇不得。」?禮拜，師便打。前僧復問：「大?有珠，誰人取得？」師云：「問了話又問話。」進云：「一切諸法本來是有，那箇是無？」師?起拄杖，云：「且道：這是有？是無？」僧便喝，師便打。進云：「明?人難瞞。」師云：「瞎。」進云：「和尚又作麽生？」師云：「瞎，瞎。」乃云：「萬里晴空，一天杲日，在處漁?鼔舞，隨方物?欣歡，正是般若流通之際、舉揚正法之時。就裏四句百非當頭坐斷、逈絕誵訛，正?洞明、十方寥廓，淨躶躶脫情塵、赤灑灑無向背，恁麽也得、不恁麽也得，天高群?正；恁麽不恁麽總得，海濶百川朝。肰雖如是，且?日人天普集，?佛塲開，?俗和同，主賔契合一句又作麽生道？」良久，云：「還委悉麽？兩輪日月光昭遠，萬古乾坤覆載隆。」謝詞不錄

復舉：「寶壽開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壽便打，聖云：『恁麽爲人，瞎郤鎭?一城人?去在。』壽擲下拄杖，歸方丈。」

師云：「這二大老，一挨、一拶，一抑、一揚，可謂揭示當人正法?藏，?揮從上佛祖家風。若或放過，則彼此作家；簡㸃將來，猶欠一著。山僧?日開堂，或有推出一僧，便乃一并打出法堂，不惟使他?下知㤙，貴與人天作箇?目。」卓拄杖一下，白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

當晚小叅。驀拈拄杖，卓一卓，云：「無孔銕鎚覿面抛，神驚魔伏鬼哮啕，庭前露柱纔偷覷，萬?森羅巳痛遭。所以道：若論此事，如擊䂖火、侶閃電光，搆得、搆不得俱未免喪身失命。雖肰如是，且轉身吐氣一句又作麽生道？到頭霜夜月，任運落前溪。」

開爐，小叅。「結郤袋口，收拾闌殘，三條椽下，七尺单前，不容學道，豈許叅禪？饑飡渴飮、閒坐困眠，風頭稍硬，爐火禦寒，隨緣自在，放曠翛肰。是?是。」驀?拂子，云：「秪如這箇，喚作拂子則觸，不喚作拂子則背；不觸、不背，?竟喚作甚麽？」

良久，云：

「覿面相呈如不會，且從放待冷來看。」擲拂子，下座。

開爐，上堂。

「寒則普天帀地寒，?則普天帀地?，

雖則寒暑遷流，當體本無生滅。

是以丹霞燒木佛，燎郤院主鬚睂，移花兼蝶至；

百丈躳身撥火，突出潙山?睛，買䂖得雲饒。

山僧?將?十方世界爲一火爐，以四聖六凡作柴炭。」

遂拈拂子，吹一吹，云：

「秪慿這星子，三昧火猛發，烈熖亘天，不容進前退後、卓立躊躇，汝等諸人作麽生得箇出身之路？」以左手拍禪床。

復舉：「趙?示衆云：

『我向南方行腳，火爐頭有箇無賔主句，?至如?無人?著。』」

師乃召大衆，云：「還會麼？若會得，趙州老漢無地容身；其或未肰，不免重下註腳。

『我向行腳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賔主句』，也是貧兒思舊債；『?至如?無人舉著』，切忌揚聲止響。普濟恁麽批判，還有爲趙?作主底麽？」

晚叅。

「加工益行，枉?兎角之樊籠；

絕學無爲，徒解⿔毛之繫縛。

赤身擔荷，早涉程途；脫體承當，?成鈍置。大别山高、芙蓉山低，猶落時人窠臼；?須放出潙山水牯，觸殺臨濟瞎驢，方能經天緯地，玉轉珠囘。何故？無滯自肰隨水去，有聲多爲不平來。」

示衆。舉：「趙州云：『若從南方來者，我這裏爲伊下載；若從北方來者，我這裏爲伊上載。』」師云：「山僧?不肰，若從南方來者，普濟爲伊上載；若從北方來者，普濟爲伊下載。因甚如此？不見道『多處添些子，少處減些子。』」

上堂。舉：「忠國師因丹霞來叅，纔展坐具，國師云：『不用，不用。』霞退後三步，國師云：『如是，如是。』霞進前三步，國師云：『不是，不是。』霞繞禪床一帀出去，國師云：『去聖時遥，人多懈怠，三十秊後，求箇漢也難得。』」師云：「諸方?謂此二老有六韜三畧之才、具武緯文經之作，仔細簡㸃將來，總没交涉。殊不知，丹霞被國師舌頭謾，國師隨丹霞腳跟轉。若到普濟這裏，各與三十拄杖。何故？蚌鷸相持，俱落漁人之手。」

上堂。「破糞箕，秃苕箒，臥月眠雲；乾屎橛，死猫頭，超?越古。恁麽舉唱，是汝諸人還簡㸃得出麽？如簡㸃得出，山僧生䧟無間地獄；脫或未肰，雪峯輥毬，玄沙汝虎。」復舉：「修山主云：『是柱不見柱，非柱不見柱，是非巳去了，是非裏薦取。』」

師云：「釣魚放生。」下座。

師一日牽一頭驢上堂，示衆云：「??有箇現成公案，拈來問汝諸人，若道得一轉語與山僧相契，拄杖、拂子兩手分付。」遂擡腳，云：「我腳何侶驢腳？」?舉手，云：「我手何侶佛手？」又云：「人人有箇生緣，上座生緣在甚麽處？」衆下語皆不契。師代「我腳何侶驢腳」處云：「但禮拜。」驢代「我手何侶佛手」處：「但禮拜。」師代「上座生緣在甚麽」處：「便騎驢去?艸。

更與頌出，頌云：

我手何侶佛手，展縮拈提本有，

庭前露柱呵呵，蟭螟吞郤北斗。

我腳何侶驢腳，玄沙嶺頭?著，

纔方擬議思量，鷂子新羅巳過。

人人有箇生緣，晨昏舉止?肰，

不是將心特地，秪因要?要穿。」

?云：「錯，錯。」

冬至，小叅。云：「日徃月來，光隂何倐忽？

炎凉寒暑，節令不相饒。

時逢道啓元陽、景?南路，魯臺書五雲之篆、漢殿添一線之長，䂖霜揭榜文，於堂上爻?分明；洞山掇菓桌，於筵中彖辭難决。普濟也要應箇時節。」以拂子作圓相，復擊禪床，云：「將楊岐金剛圈、栗?蓬一并拈出，汝諸人還吞跳得麽？若吞跳得，不妨群隂剝?；若吞跳不得，依舊一陽?生。」乃舉：「僧問古德：『如何是冬來意？』德云：『京師出大黃。』」師云：「古德雖有風馳電卷之威、䂖裂岩崩之作，要且不能使這僧㸃首。?夜或有問：『如何是冬來意？』山僧只向伊道：『印破虛空千丈月，洗清天地一林霜。』」

晩叅。僧問：「普濟家風?不問，如何是春來景？」師云：「沙䁔?鴛鴦。」進云：「恁麽則日月光天德，山河?帝居去也。」師云：「非公境界。」乃舉：「大慈示衆云：『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洞山云：『說取行不得底，行取說不得底。』雲居云：『行時無說路，說時無行路，不說不行時，合行甚麽路？』洛浦云：『行說俱到?本分事無，行說俱不到?本分事在。』」

師拈云：「這幾尊宿，雖則各明本地風光，共指當人要路；若據本分事，俱未夢見在。普濟見處也要諸人共知，饑時飡、渴時飮、閒時坐、困時眠，且道是何意㫖？雲在嶺頭閒不徹，水流澗底太?生。」

佛成道日，上堂。拈拄杖，云：「釋迦世尊覩明星而悟，只悟得這箇。」復卓一卓，云：「衆生處塵勞而迷，只迷得這箇。拈郤迷悟兩頭，坐斷凡聖窠⺽，?得上無?仰、下絕巳躳，淨躶躶、赤灑灑，無得、無失，無是、無非。」驀呈拄杖，云：「?道：這箇是甚麽？有時閒把出門去，扶我歸來靠壁東。」下座。

晩叅。舉：「黃檗禪師一日在䀋官佛殿上禮拜次，時?宣宗爲沙彌，乃問云：『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長老禮拜當何所求？』檗云：『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禮如是事。』彌云：『用禮何爲？』檗便掌，彌云：『大麄生。』檗云：『這裏是甚麽所在，說麄？說細？』隨後復掌，沙彌便走。」

師拈云：「黃檗禪師雖則臨機大用現前，覿面全提逈絕，且不知?孔落在大?天子手裏。何故聻？陣雲横海上，㧞劍攪龍門。」

示衆。

「吾遠祖會和尚初住楊岐，老屋敗椽僅蔽風雨，適臨冬莫，雪霰?床，居處不遑，衲子投誠，願?修造。會祖郤之曰：

『我佛有言：「時當減劫，高岸深谷遷變不常，

安得圓?如意自求穪足？」汝軰出家學道整頓，手腳未穩巳是四、五十歲矣，詎有閒工夫事豐屋?？』竟不從。

翌日上堂，云：

『楊岐乍住屋壁踈，

?床?撒雪珍珠，

縮郤項，暗嗟吁，翻憶古人樹下居。

』先德恁麽可謂不以飽煖適意，切將此道爲尊。

山?方住普濟破院，料理未妥，夜來遭一陣猛風?底掀翻，亦成一偈，拈來普示大衆。」乃云：

「别山方住半餘秊，收拾茅廬尚未安，

忽被狂風俱捲郤，

禪床欹枕見青天，

寛著肚謾，

隨緣逆順，安危總一般。」

上堂。舉：「玄沙示衆云：

『諸方?道接物利生，忽遇三種病人來，且作麽生接？患盲者，拈椎?拂他又不見；患聾者，語言三昧他又不聞；患瘂者，敎伊說又說不得。且作麽生接？若接不得，佛法無靈?。』當時，地藏出云：

『某甲有?、耳，和尚作麽生接？』沙云：『慚愧。』便歸方丈。後有僧請益雲門，門云：『汝禮拜著。』僧拜起，門以拄杖挃之，僧乃退後，門云：『汝不是患盲。』復喚近前來，僧纔近前，門云：『汝不是患聾。』門云：『還會麽？』僧云：『不會。』門云：『汝不是患瘂。』其僧有省。」

師拈云：「玄沙夜半潑墨，地藏日午挑燈，雲門好肉上剜瘡，三人各自擔板。山僧?日露箇消息，也要諸人檢責。」遂?起拂子，云：「若向這裏薦得，?瞎郤你?。」?擊禪床，云：「若向這裏薦得，?聾郤你耳。若道總不恁麽，?瘂郤你口。到這裏，也須?裏有筋、皮下有血始得。還會麽？鶯囀上林花?地，客遊三月艸侵天。」下座。

晩叅。舉：「座主問白馬曇禪師：『祖意、敎意，是同？是别？』曇云：『如車二輪，如鳥兩翼。』主云：『將謂禪門有奇特，元來不出敎乘。』遂囘。後聞夾山盛化，遣小師馳問前語，夾山曰：『鏤氷無?玉之談，結艸乖道人之意。』小師囘，舉侶主，主乃讚嘆，遥禮曰：『將謂禪門與教意不殊，元來有奇特事。』」師召大衆，云：「二老恁麽荅話，且道是同？是别？若同，鏤氷無?玉之談；若别，結艸乖道人之意。?竞如何？」乃?拂子，云：「還會麽？一把??收不得，和?搭在玉欄杆。」

化城?見堂㥐禪德病，請上堂。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你侶一頭驢。」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師云：「騎佛殿出山門。」

進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師云：「薫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

進云：「如何是人境兩不奪？」

師云：「片雲横谷口，歸鳥悉迷巢。」

進云：「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師云：「且緩緩著。」僧便喝，師便打。僧禮拜，師驀拈拄杖，云：「提起金剛寶劔，?下不狥人情。」遂卓一卓，云：「劈破三玄三要，放出無位?人，便乃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欣欣肰而說偈曰：

『不思議，解脫力，妙用恒沙也無極，

四事供養敢辭勞，萬兩黄金亦消得，

粉骨碎身未足酧，

一句了肰超百億。』」

遂召大衆，云：「且道是那一句？還會麽？庭前之古栢微微濕露，嶺上之白雲澹澹拖風。若向這裏薦得，不妨蹋破化城，親登實所；脫或未肰，當堂無影跡，遍界不曾藏。」以拄杖卓一卓，喝一喝。

復舉：「僧問曹山：『學人通身是病，請師醫。』山云：『不醫。』僧云：『爲甚麽不醫？』山云：『敎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師云：「這僧正患入髓之沉疴，若不遇曹山老漢，殆乎危矣，何足救哉？雖肰如是，曹山只具診候之手，而無瘥病之方。??忽有問山僧：『學人通身有病，請師醫。』山僧劈脊便棒。何謂如此？不見道：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下座。

上元，立春，解制，上堂。「十五日以前，人人頭上頂青天；十五日以後，目前法法皆仍舊。正當十五日，夜月燈光燦虛碧，鑼聲戞戞鼔喧騰，村歌社舞快無極，風流公子可憐生，翫賞佳人多啞啞，張公醉倒在街頭，元是李公貪酒?，林下道人?若何？摩訶般若波羅?。普濟恁麽告?，鼔動僧堂裏憍陳如尊者邀劉郞先生倒騎䂖虎，向四大郶洲共賞元宵，一帀歸來，手舞足蹈，打箇觔斗，走入三艸二木去也。」乃召大衆，云：「且道：他二人有甚麽長處，得恁麽無礙自在？還會麽？」驀?拂子，云：「慇懃爲解丁香結，放出枝頭自在春。」

佛誕日，上堂。「性?汪洋，衆德以兹繫廣；?空窅寞，多門由是圓融。契凡聖於一源，本非得失；了死生之莫二，何妨去來？故我大覺世尊證寂滅體，開方便門，愍炎宅之既焚，傷欲流之永鶩，遂?離諸?率，誕跡迦維，運無作之神通，度有情之?識，正所謂淨法界身，本無出没，大悲願力，示現受生。雖肰如是，且道：釋迦老子??在甚麽處？」驀拈拄杖，云：「來也，來也，向山?拄杖頭上誕生現瑞，是汝諸人還見麽？」復卓一卓，云：「將正法?藏湼槃妙心實相無相秘宻法門?截吐露了也。還聞麽？如其見處分明、聞處透脫，便能塞乎天地、耀古騰?；脫或未肰。」乃擲下拄杖，云：「大衆普同到佛殿上香?誦。」

中秋日，過霍丘福昌寺，衆請陞座。「平白地上拈起一?毫頭，?大地人亡鋒結舌，未審利害在甚麽處？衆中莫有知委者麽？不妨出來道看。」僧問：「日徃月來?不問，中秋佳節時如何？」師云：「當軒月正圓。」進云：「恁麽則人人且慶中秋節，家家齊唱太平歌。」師云：「切忌瞻?。」僧擬議，師云：「這鈍漢。」僧禮拜，師乃云：「秋風清，秋月明，秋雲淡蕩，秋水澄渟，歷祖示爲向上巴?，諸佛演作妙淨明心，山僧?截指侣，未審諸人惺不惺？?薦取，莫沉吟，庭前秋色?株翠，額上睂毛八字横。」復舉：「僧問雲門禪師云：『樹彫?落時如何？』門云：『體露金風。』」師云：「雲門老漢雖則手親眼辨，善赴來機；仔細簡㸃將來，猶欠一著在。山僧?日忽有問：『樹彫?落時如何？』只向伊道：『且隨老木同寒瘠，將逐春風入燒瘢。』此語有兩負門，具?者試辨看。」擊拂子，下座。

福昌大衆請師?示。「若論斯事，人人具足、箇箇圓明，本無遮障之緣，豈假開示之說？盖爲多生以來不覺一??動，逐於諸塵蕩而㤀返，故有生死苦海輪?不息耳。??也無别等玄妙奇特所示，只要汝諸人向二六時中、四威儀處囘光返照，於一?未生巳前忽肰知歸，方解?起而無所起、?見而無所見、耳聞而無所聞、心思而無所思，便爾頭頭不昧、刹刹圓融。山僧如此告?，是汝諸人?下還會麽？若不會，歸堂?茶處薦得，方信不吾欺也。」

晩叅。舉：「南泉示衆云：『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擬向谿東牧，未免犯他國王水艸；擬向谿西牧，亦未免犯他國王水艸。不如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師云：「南泉老漢大侶??偷香，不顧傍觀者哂。何故聻？夾路桃花風雨後，馬蹄無處避殘紅。」

上堂。「當頭拈出，充塞十虛；?下知歸，了無一事。?此打破生死牢關，隨緣得用；掀翻識情窠臼，徹見根源。不唯歷歷明明，更是綿綿宻宻。所以道：乾坤廓落無邊表，杲日當天宇宙明。」

赴光山請，謝别衆緇素，上堂。「玄機普應，妙宻無方，充?十虛，貫通三際。所以道：無邊刹境，自他不隔於毫端；十世古?，始終不離於當?。肰則衲僧境界，信意安排，是處家山而元無彼此，隨緣自在而何妨去來？客秋到此，高桂鉢囊，揭下笠子，?朝依舊横擔拄杖，?峭艸鞋，行藏離合既各有時，用舎竆通俱皆分定，向?一方緇素盛德資培，?者暫應他緣，特爲登堂致謝。肰雖如是，且接物利生一句作麽生道？大别山頭雲出岫，爲霖蘇亢本無心。」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