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燈?大方禪師語錄卷一-轻识

禪燈?大方禪師語錄卷一

嗣法門人超明編

?江觀察吳公魯岡、文林郞王公書城、觀察錢公大可曁文學王子存、王子祥等請上堂，師拈帖云：墨光動盪，?射斗牛之墟；瀚?文瀾，泛入獅猊之座。衆中還有見者麽？其或未然，静聽維那宣讀。宣畢，師以拂子指法座云：高廣甚高廣，平正甚平正，若非毘盧頂上行，誰敢輕身而據坐？遂陞座，拈香云：此一瓣香，莫作等閒上祝，當??帝聖壽，惟精惟一，乃德乃仁，萬國攸同，堯天舜日。次拈香云：爇向爐中，耑爲諸大䕶法、文學、居士等，伏願世世生生常作王家良弼，在在處處永爲法苑金湯。復拈香云：此一瓣香，根盤四大部洲，葉蔭三千世界，天童山裏拾來，?通峰頂證據，懷中拈出，供養先?恩堂上傳曹溪正脉第三十一世上浮下石大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就坐，維那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僧問：天垂寶葢，瑞氣臨筵，大闡宗風則且置，如何是棒頭消息？師云：大方獨歩。進云：機?藏不得，一劍定乾坤。師云：令不虚傳。進云：此話大行也。師云：知恩?少。監院問：昔日靈山，?朝禪燈，結角羅紋一句作麽生？師云：放光動地。進云：若然，則大機大用，覿面提持。師云：三十棒且待别時來。進云：萬靈齊合轍，大地盡沾恩。師云：且信一半。問：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意㫖如何？師云：從來不覆藏。進云：日午打三更，還許旁通一線麽？師便打，乃舉拂子，云：摩醯正?，一㸃分明，蠢動?靈，咸歸正覺。大圓鏡智，宇宙光華，鍼砭乾坤，帝裘永錫。十智同眞菩薩面，三?三要夜义頭，圓通殿裏遊戯無碍，堂中自在千佛合轍，一體風流，法輪大轉。且道承誰恩力？以拂子打○相，云：觀音菩薩將錢買胡餅，放下手却是饅頭現前。大衆向者裏會得，縱横自在，收放無拘；其或不然，山僧打葛藤去也。隨聲便喝，結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張敬川、?瑞芝、陳奉坡設齋，請陞座開示。

師云：佛種從緣，隨處建立，有緣佛出世，無緣佛滅度，在在體露金風，如水中月。佛說一切法，爲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但有病所在，?用一切藥，所謂佛是衆生界中了事人。?說法者與釋迦同一?孔、同一唱酬也，現在僧是過去佛，過去佛是現在僧，要見過去佛，便請識取現在僧。?之天地日月、古之天地日月，無二無别，故愚者說遠，智者說近。喝一喝，云：是甚麽所在？說遠、說近，說智、說愚，汝等諸人不得向外打之。遶山僧不惜泥水與相離相法，尚應舍處立個生涯，倘能走入不可思議境界，見種種色都盧是個三藐菩提，方見山僧入㕓垂手之靈驗也。信佛不信法，大病不服藥。信佛不信僧，夜行不張燈。佛法僧不信，蝦蟆落深井。佛法僧俱信，杲日行空徑。咄！還肯與麽說話也未？喝一喝，云：此時若不究根源，?待當來問彌勒。早?。鐘聲咬破七條，茅店鷄鳴春曉。王登寶殿，野老謳歌。且道無邊身菩薩??在什麽處？拈起拄杖，云：具通方?者，速速進前，痛領三十。設有不甘，切不可道山僧辜負汝。曵拄杖，歸方丈。錢履?、?承萱、王振川、張實甫、劉公亮、倪仁毓、項秀峰、秀南請陞座。臨濟栽松，禪燈種圃，雪峰抛毬，禾山打皷。他家?具頂?，這裏符懸後股。?孔不解通方，莫恠山僧莾魯。驀地相逢，拳揮足舞。好兒曹，親阿祖，扯碎栗?蓬，扶起雲門普。且道承誰恩力？咄！雲從龍，風從虎。?前種樹示衆。喝一喝，云：善來諸仁！發菩提心，種菩提樹，入菩提場，證菩提果。卓拄杖，云：這一片地上，世出世間，莊嚴佛土，自利利他，輝?耀古。猿抱子歸芳草裏，鳥啼花笑碧溪頭。灼然山門境致，陰濃綠樹，凉兎懷胎，不愧後昆標格。東門、西門、南門、北門，戌皷分明，儘可人天取則。閙巿裏識取，天子風流出自當家；百草頭薦取，老僧壁立千仞。横按拄杖，云：截斷聖凡路頭，如何通信？喝一喝，云：心空及第歸。卓錫凌霄示衆。云：踢倒凌霄第一峰，宻移一歩看飛龍。三千樓閣咸?首，百萬松杉盡㸃頭。御愛峰起舞，棋盤石倒走，瀑布白練懸千尺，引得鯉魚飛上天。不隨鶴去，還伴雲眠。拾松子，煑寒泉。刀耕火種，撃竹歌蓮。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更有一般堪羡處，猢猻上樹尾連顚。錢順宇、張瑞甫、倪仁毓茶話次，師云：目連至孝的證果，富相造福的升天。淸提有頭無尾，墮在泥底，不落因果。不昧因果，如何會取？純陽㸃鐵成金，黄龍化金爲土。大機之用，大用之機，如何領略？明得因該果攝，便會用在機先。一着不來，白雲萬里。眨?開眸，古佛過去久矣。若是善用心者，說甚忠孝罪福？单单以個事爲懷，日就月將，忽然摸着?孔，原來原來。?然如是，?饒恁麽，正好向天下知識手裏討棒?。顧君、常?公、王明伯茶次，中秋小?，拈起拄杖云：果能體露金風，方許掛搭。更有個金風體露，作麽生承？當若道千江有水千江月，脚跟下有甚交渉？更云萬里無雲萬里秋，三十棒打折驢腰，有甚罪過？將謂性海無邊明似鏡，白浪滔天如何?避？若道無邊性?夜光浮，踏倒燈籠略較些子。曹溪指月，馬祖話月。三千里外絕誵訛，鷺鷥尋不見；千手大悲勞而無功，姮娥呈?拙。普?大士立地攅眉，盡世界情與無情都盧打在明白裏。苦哉佛陀！奇哉逹摩！且道山僧??在甚麽處？良久，顧左右云：諸人?孔裏還覺重麽？呵呵大笑，歸方丈。示衆，喝一喝云：大方獨歩，續?禪燈，打?千七葛?，泥牛去後無消息。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眉毛拖地太郞當，腦後寒光千百尺。飡蒺䔧，啖栗?，十字街頭打栲栳，撫背一文逢人乞。前三三，後三三，樓閣門前竟日閑，釣魚船上的謝三郞。相逢不相識，大赦不放的下載淸風，露胸跣足的與他棒?。且道這老還會祖師西來大意麽？以拄杖旋風打散。?越請開示，師云：

既到三寶地上，要作難遭之想。佛乃慈悲父，法乃救病藥，僧乃破暗燈，盡世間人杳杳冥冥，六根、六塵、六入、六賊，起倒相隨，不肯少刻放下，被他牽入火宅。百年三萬六千朝，黄?未熟天巳?，鬂巳霜，齒巳脫，將謂歡歌有幾時？那知扼腕頓足，悔之暮矣。急須?佛、?法、?僧，業海無邊，囘頭?岸。乃?起拂子，云：觀音，觀音，是汝諸仁入理之門。喝一喝，云：惟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眞。中秋，衆?越燒夜香，示衆，云：水晶盤子托出百億香幢，薫裂人天腦葢，三世如來千花座上放此光明，照徹微塵國土，廣寒宫天皷自鳴，帝釋天揺唇鼓舌，闡揚苦空無我、四諦十二因緣，觀音、?至、四聖、六凡各各顯出神通三昧。天中來的菩薩合掌讃云：希有，希有。人間來的菩薩倒退三千里，玉露灑高梧，金星沉碧?，不負隹期，要與現前諸仁造個刦國莊嚴，種無漏因，受勝妙樂。設有個英靈衲子出來道：老漢耄矣，無端走入人天去也。喝一喝，云：頼有這一路。掩?示衆，云：我本山中人，?心行?行，有佛處不肯住，無佛處急走過，隨墮、?墮、尊貴墮，一向恁麽。而?却不然，高懸?笠，束縛草鞋，倒退三千北斗裏藏身，拈一莖草葢却山河大地，不愧先宗，或現半身，或呈一面，曲爲?時。喝一喝，云：踞地獅子了無踪跡，金剛寶劒一味藏鋒，探竿影草?同時尚，總不作用，出自天然。遂以手作掩??，云：把斷要津，四方八面來。且道如何相接？以拂子打○相，云：胡來胡現，漢來漢現。居士請開示，師云：生死迅速，事不由人，黄連未是苦，業識茫茫眞是苦。急須努力，囘光返照，是何端的眷屬？一期途路相逢，忽忽光陰蹉過，紅日决定沉西去，脚跟下事作麽生？不須另立生涯，便可將錯就錯。子哭兒啼，是甚西來大意？喜怒哀樂，好個塵塵三昧；顚沛流連，正是出頭時節。刹那悔過，徧界浄土，切不可道佛無我分，甘?世諦。流布修行，如梓人刻木一般，下得一刀一處空靈；功不浪施，如陶師治罌一般，增得一些一處文彩。拈弄摩挲，尅期而成，罪性本空，因邪打正，放下屠刀，咄！我是千佛一?。陳奉坡、曹俊明設齋，元旦上堂，云：?兎方歸，辰龍出現，舊店新開，隨家豐儉，一切現成，何勞註脚？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爲，山僧?得鉗口結舌，臨濟大師吐氣揚眉，與現前諸人㳟賀㳟喜。且道不落新舊一句作麽生？連揮拂子，云：和氣一天?吐舌，春風四海?開眉。應三求。徐子章、王愛山、張守溪、顧紹江茶話次，一居士問：貪生怕死，何得安樂？師云：生以不生生，嚴臈水成氷；死以不死死，日出氷成水。來的也是渠，去的也是渠，截斷去來相，且道渠是誰？喝一喝，云：但願空諸有，何處不風流？衆居士禮謝而退。破?，示衆。喝一喝，云：鉄壁銀山，當陽粉碎，?出威音舊面目，壓倒人天刹那三載，彈指圓成八萬門。普賢行者全體作用，燈王如來颺下威光，不是遍界難藏，也要時人知有。抖擻衲衣下靑?，看取將來如何施設？連卓拄杖，云：百千三昧應時來。李瑞雲、姚敬泉、劉奉泉、朱伯?、張公安等塑大士登龕，上堂。云：道塲歴刦座，特地?話?，莖草現瓊樓，圓通無碍修。機權與喜怒，刹塵無二個，全放與全收，隨處逞風流。竪起拄杖，云：巍巍金軀，丈六了又丈六，且道無見頂相如何瞻仰？取足擲下，云：?下來也，菩薩入臓。示衆。師云：盡三千大千世界是如來琉璃腹，百億須彌香水海是如來碧玉藏，經塵沙刦、世出世間不增不减，何須特地拈來重教安放？?然如是，不免將錯就錯。甲辰秋，至新城，示自光禪德。生涯歴遍自囘光，明珠體露世無雙，新城高價爲舟筏，舊國孤風作棟鿄。月下鷺鷥方展趐，庭前栢子乍芬芳，生來不?風塵色，歸去來兮般若香。露迥迥，自超倫，屋鿄漏月見吾孫，且道還知老漢落處麽？還鄉盡是兒孫事，祖父從來不出門。白蓮寺陞座，云：五葉本同條，白蓮藏珠玉，聲價重金風，幽香充一國。舜若多神，咬破指頭，千手大悲，摸索勿得。咄！種是威音那畔來？切忌動着，動着三十棒打折驢腰。晩?，師云：諸緣屏息了，?出古皇前，不生無明草，?耕祖翁田。松??曲，鵠白烏?，說甚麽心空及第，霜月孤圓？活潑潑，珠走盤，飽嚼寒氷無他技，冷笑猢猻夜?錢。張敬川誕辰設供，請開示，師云：松齡六十五，長年不出戶，福祿壽三星，嬰兒不離母。靈芝個裏栽，先天爲心祖，知恩始?恩，續得長庚譜。諸佛非汝道，誰是最道者？父母非汝親，誰是最親者？酧德一句親，何用之乎也？且道如何是一句聻？喝一喝，云：桃熟千年樹，識取個中仁。晩?，龔蔚?、羅奉泉、陳?宇居士求開示，師云：行無越住，住無越行，行住兩相忘，行住裏薦取。孤明歴歴，廓然終始，終始不二自閑閑，獨露堂堂一着子。咄！會也麽？覿面全提，南針?指。觀察大可錢公茶話次，師云：百千菩薩同一?孔，萬億如來同一光中，禪燈吹㓕暗中行，山僧不在明白裏。且道居士如何得不違古觸?去？士黙然，師云：幾乎喚做你是個俗漢。張敬泉居士塑佛開光請說法，師乃喝一喝，云：撑開五?如千日，放出禪燈無盡光，一一光中有一千葉蓮華，一一華中有尊金身如來，坐普光明殿，轉大法輪，天上人間莫不承此恩力。且道說何法要？喝一喝，云：脚下無?者，同遊不夜天。張敬川居士塑佛登座開光請說法，師以拂子㸃空，云：劃破鴻?，千聖吐氣揚眉；大地衆生，?裏空花亂墜。功沾九有，澤被三賢，解開布袋，?日知有。向上一竅，如何領略？不見敬川居士從頂至足八萬四千毛孔、三百六十骨節，處處金光熀燿，正法流通，在在處處不增不减。且作麽生是個知恩?恩的消息？復?拂子，云：無邊法門，百千妙義，只向一毛頭上薦得，依舊難描畵。

歸正圓通普說

師云：佛種從緣起，隨處立宗㫖，有緣佛出世，無緣佛土㓕，處處化衆生，猶如水中月。佛說一切法，爲度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但有法所在，?同有佛，有佛安身龍天喜，無僧說法鬼神愁。佛者，是前軰大聖人；?說法者，是小釋迦也。現在僧是過去佛的弟子，過去佛是現在佛的師長，故所於有過去佛者，亦有現在的佛也。還有未來的佛，是名三世諸佛，過去佛者是昨日，現在佛者是?日，未來佛者是明日者也。故爲?之天地日月，古之天地日月，無二無别，故此愚人說遠，智人說近，有智愚不等，故有遠近之說。在人不在法，人有利鈍不同，列刹將成四五，工成少許。汝等諸人，不得重佛輕僧，又不得信有爲之因，不信無漏之果。山僧令汝等與相離相，法上應捨。莊嚴佛土者，?非莊嚴，其福無邊，不可思議功德。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速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方滿山僧之願矣。汝等再若重佛輕僧者，住相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則無所見。四相現前，我、人、衆生、壽者，?是胎、卵、濕、化，難免輪?，頭出頭没，不得休歇。苦哉！苦哉！金剛經云：明明道，一合相，尚不可得。但凡夫之人，貪着其事，?竟斷?生信，絕相超宗，方脫苦輪也。敬佛不敬法，大病不服藥。敬佛不敬僧，暗行不㸃燈。敬佛又敬法，苦口?凉藥。敬佛又敬僧，福慧一齊增。敬佛不敬師，頑鐵不鉗鎚，廢物成何器，後悔難自追。敬佛又敬師，鋼鐵宻爐鎚，寶劍利鋒鋩，安邦定國基。師佛都不敬，畜生餓鬼慶，如油入?裏，萬刼䘮本性。佛法師不敬，蝦蟆投深井，汝若信我言，??就普請。咄！還肯麽？汝若信不及，甘自死在穽，莫恠山僧好。三寶深㳟敬，佛祖多來慶，䕶法諸天喜，歸源逹本性。供養佛法僧，曉出日東昇，能破諸障礙，衆罪悉皆崩。佛法僧不敬，瘋癆蠱膈病，此症最難醫，甘心䘮已命。知過速須攺，因邪忽打正，一?自知非，超凡越四聖。信者便是佛，受者俱是法，奉者眞是僧。又云：信受奉行佛法僧，行住坐卧任騰騰。繁興永處那伽定，常在那伽永處興。豈不聞僧問臨濟大師：如何是眞佛、眞法、眞道？乞垂開示。濟云：佛者，心淸淨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處處無碍淨光明是。三?一，皆空而無實有，如眞正道人，??不間斷。逹磨大師從西天來，只是覔個不受惑的人，後遇二祖，一言便了，始知從前虚用工夫。山僧?日見處與佛祖不别，至釋迦牟尼佛傳到我天童老和尚六十七世，似靑天白日一般，佛佛授受，祖祖相傳，有何?慮處？有甚誵訛處？山僧苦口再三奉勸，汝等不得顚言倒語，白日靑天只管說夢，重佛輕僧罪犯彌天，不知不覺?累汝等?在我慢山中，無有出期，後悔難追，莫恠山僧不道好。當初調逹謗佛，至?在地獄中未得出脫，汝等重佛輕僧也。山僧請問你，咄云：走來。佛是何等様的面目，是恁麽臉嘴，要去着重他聻？佛曾向汝等說話麽？山僧不惜口業，索性向汝等從頭至尾下個註脚。喝一喝，云：佛身無爲，不?諸?，非靑黄赤白黒，豈但與汝等着重的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或香?，或梓木，或增减二塑，或金裝彩?，一切等相，此乃莊嚴佛土也，爲中下二根建立者也。中等之人見相而拜者更多，下等之人見相而不拜者亦不少。古德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汝等信不及者，我舉州中內外?堂寺宇，與汝等一一拈出，了然明白。只看大悲殿裏，大悲菩薩?是頥師啓造，放生池上是鷲?師鼎建，極樂、大覺二庵俱是肖溪孔居士爲首成置，與詣大師一、老師二位承任，功成七八矣。還有內外、新舊、大小等刹，不可筭?，俱是僧家所爲，並不曾有泥塑木雕的佛?剏立者也。故所以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耳。一體三身，具足圓?佛、法、僧，名爲三寶，並不曾有外得者，亦名自性常住三寶。故所以自性常住三寶，能建立世間常住三寶也。從無相三昧中流出神通妙用，建立世間無盡殊勝莊嚴功德，引誘汝等發菩提心，向三寶中成等正覺，共證無生，令汝等歸信㳟敬三寶。爾等諸人，開口動舌，無不是罪；舉足動歩，無不是業。忙忙業識，無本可據，造罪恒河沙，作業滿大地，向三寶前求哀懴悔，仗佛威德之力，㧞除汝等萬刼千生罪根，一時頓脫，?趨無上妙道。佛祖宿願而來，度脫有情，或頓者，一句了然超百億；或漸修者，或起過法名者，或三皈五戒者，種種方便，種種度脫者，種種??。汝等也知因識果，俱是僧家攝授，汝等貴在信受奉行，名爲佛子。當行正道，篤信無?，何故反謗師長，錯認泥塑木雕的爲佛，輕師重佛？此等之流，眞正外道邪魔，地獄種子，千佛出世，不通懴悔，汝等不得斬頭覔活。豈但?知識師長分上一槩，僧道分中讃嘆者生福也。無論老少貴賤，悉皆不可毁謗他人，隱惡而揚?，名爲佛子，何况知識師長乎？古德云：寜可葷口?佛，不得素口譚僧。你看目連尊者證阿羅漢果，淸提老母打僧罵道，至?不能證菩提，尚不能脫塵。汝等速須囘向三寶，反邪歸正，復本還源。此乃眞語者，實語者，不誑語者，不?語者，是如語者。大善知識，高僧德重，夙有願力，飛錫而來娑婆世界，建法幢，立宗㫖，專爲汝等，令汝軰皈依自性常住三寶，或三皈五戒，名爲根本戒，亦名成所作智。諸佛菩薩祖師，俱從戒定慧中，得超凡越聖的基本也。與汝等說受者，是佛說耶？是法說耶？是僧說耶？汝等向這裏定當一囘看。汝若定當不出，臨濟大師先說了也。咄云：無法可說，是名說法耳。就是儒教中，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中庸說不偏不倚之正道也。唯有孔仲尼門下弟子，七十二賢，師師授受，無聞毁謗師長者，欺慢訓導者也，决無此禮。天地君親師，四恩難?，要人尊敬長上，名正言順，盡忠盡孝，盡始盡終，寜爲忠臣烈士，不可作侫臣賊子。請看岳賢公精忠?國，美名萬世；秦檜夫妻，?名千載；雲長公忠義，後遇普淨禪師㸃撥，頓超三界；目連孝母，獨證四果；富丞相廣作福田，積功累德，還在天宫安樂，受享淸提。夫人有頭無尾，至?還在輪?，未脫善惡。果?明如杲日，?毫誰昧？純陽大仙拜見黄龍禪師，超脫沙刼，浮遊夢幻。故以無師自悟者，盡屬天魔外道。古人大悟之後，再見明師印證，親近高德。?然如是，各有時節。時節若至，其理自彰。正當與麽時是如何？喝一喝，云：還知落處麽？無生法?，惟我空門中?有龍蛇混雜、凡聖交?，無所不至、無所不爲甚多，種種敗壞法門者亦不少，種種露佈不可筭?。呵呵，云：還有大聖、大賢、大善知識闡揚大教者，海內大刹普天匝地甚廣，人所共知，不言盡曉。就是儒門中也有高上之士，古?與來綿綿不絕，不肖者亦有。不是說道：看了不肖者，自生退屈。難道盡是不法者麽？也有高低不等，只看維摩居士，靈山會上三萬二千大阿羅漢、無量恒河沙不可說不可說等菩薩，飮食、衣服、卧具、醫藥悉皆供養，種種如意。文殊菩薩、七佛之師與維摩問疾，與釋迦牟尼佛無二無别，故稱不二法門。如?居士之稱，莫作等閑看了。既稱居士，要與維摩一様行事，方稱居士。既擔當居士名號，不見僧家之過，是名眞維摩也。過去者是古居士，現在者是新維摩耳。眞正䕶法人，不見三寶過。䕶惜三寶者，如䕶?中之珠，是名活韋䭾也，亦名䕶法諸天菩薩。古德云：天人阿修羅，皆歸第一義。要汝等斬新條，令囘向三寶，永不退轉，皈依佛法僧。不是教汝等皈依有相佛，?相離相，離相見佛，一體三身。三身者何？法身者，是汝等自已淸浄佛也；?身者，是汝等色身佛也；化身者，是汝等妙用神通自在佛也，亦名千百億化身釋迦牟尼佛。山僧與汝等下個註脚，能浄?釋迦，慈悲?觀音，喜捨??至，?心是彌陀，平等?彌勒，能說?文殊，能行?普賢。法華云：開佛知見，示佛知見，悟佛知見，入佛知見耳。開示汝等悟入無生法?，所以種種言辭、種種譬喻，說三車在門外，令汝等快出三界塵勞，永離諸苦，證安樂境界，獨證眞常，恒不退轉。種種布施、種種供養、種種莊嚴、種種如意，唯會一乘之道，成正等覺，與諸佛、諸祖、諸大善知識、古?尊宿，同一?見，同一耳聞，同一?孔出氣，把臂共行。要汝等知過必攺，得能莫忘，人身難得，中國難生，善知識難遇，佛法難聞。黄龍禪師云：此身不向?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八十翁翁入塲屋，眞?不是小兒戯。努力！努力！至囑！至囑！山僧坐眎不禁，只得?唇鼓舌，一片婆心，牽枝引蔓，不覺葛?滿地，一塲漏逗。忽有個傍不肯的出來，拽下禪床，痛搥一頓：這裏是甚麽所在？說心！說性！說黄！道白！山僧與他結個同?，云：感恩不盡，把手牽君行不得，惟人自肯乃方親。

大方禪師禪燈語錄卷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