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言集序

元城先生

盡言集，

四部叢刋續編史部

上海?芬樓㬌

印，常熟瞿氏鐡

琴銅劒樓蔵眀。

隆慶覆宋刋本

盡言集序

司馬温公與王介甫清儉㢘介，孝友文章，為天下學士大夫所瞻仰。然兩人所趣則大有不同，其一人以正進，其一人以術行。介甫所學者申、韓，而文之以六經；温公所學者周、孔，亦文之以六經。故介甫之門多小人，而温公之門多君子。温公一傳而得劉噐之，再傳而得陳瑩中，介甫一傳而得吕太尉，再傳而得蔡新州，三傳而得章丞相，四傳而得蔡太師，五傳而得王太傅。介甫學行，使

二聖北狩，夷狄亂華。嗚呼悲哉！噐之在諫垣，專攻王氏黨，其扶持正道，亦云切矣。余雖不及叅識其人，讀其遺藁，徒深慨嘆而巳。紹興丙子八月日，左奉議郎充秘閣修?知温州軍提舉學事兼管内勸農使張　九成序。

刻?言集序

吾友銅梁張肖甫飭兵大名，大名宋元城劉先生鄊也。肖甫乃刻其?言集，以風示宇内。移書要余序。　余與肖甫同㳺大名。數謁先生祠。歎其言不傳。其後於京師録斯集於李文逹公之裔孫錦衣汴所誦之輙扼腕憤歎。??而汗顔。媿不能如先生?言也。乃今肖甫刻之。是冝余序。序曰。昔孟軻氏稱大丈夫冨貴不能滛。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其致不動心故也。先生遭宋熈豊之後。爲司馬光吕公著所薦。職諌官累?正色立朝。數犯逆鱗。小人乗之。譛以投荒。凡令甲所載逺?地無不周歷。蔡京卞軰期寘之死。梅守勸使自爲計。先生色不爲動。既老。梁師成欲大用之，而使人諷爲子孫計。先生曰：吾若爲子孫計，不至是矣。嗟乎，斯豈冨貴貧賤威武?能動耶。盖先生師司馬文正，終身致不妄語之功。友范祖禹，同心知諌。而厥考太㒒公介行危言，歉不得爲諌官。母夫人又勉以捐身報主。其父母師友之賢，忠孝正直。?繇成也。知無不言。言無不?。斯集也。人臣之亀鏡也㢤。初先生自謂不爲子孫計。今去先生四百餘年。其後人在?者。詩書世業。科第嗣興。當時附京卞侫師成計子孫者。今何如㢤。肖甫好古崇賢。計世道。乃刻斯集。其有?感也夫。

隆慶庚午冬十二月甲寅，前進士金華陸柬序刻元城先生?言集序：

余少聞長者言元城先生直言被竄事，心?壮之。稍長爲儒生，至郡謁先生祠，輒低囬留之不䏻，去則?臆以爲先生在當時目爲殿上虎。其忠言讜議，當有著成編帙，皎皎在人聞見者，何宋史之寥廓也。及讀其門人所爲語録，則又蕪漫不足發，而文詞亦不少槩見，於心甚弗當。豈所謂殿上虎者，固?是耶。去?銅梁張㠠山公憲副來鎮吾郡，亟慕先生，欲標榜以式後進，求先生遺言不可得。愽搜之乆，乃得其?言集於大梁宗藩西亭處，則大喜，而集仍手抄，不便傳誦。因命郡守暘谷王君、清戎雲嶽朱君、司理龍陽蔡君梓之成㑹。公以文武才擢陜叅政，治行有日，猶以序命余曰：公先生里中人，公敢言?，先生是序，公不得辭。且集湮没二三百載，今始顯出，詎謂無待余承命逡。廵曰。唯唯否否。何敢當。第先生之?以?言，與公之?以刻是集者，則不可以不之序也。序曰。夫古稱?言者，至龍逢比千極矣。在漢則有汲長孺。在唐則有魏陸二公。在宋則有先生。而先生之爲諌議，正當熈寕元祐章惇、蔡亰諸黨進退之間。而宋北狩南渡未然之際，乃先生之所建白，毎以辯是非邪正、進君子退小人爲急。其攻擊章蔡諸䟽，至二三十上不止，甚或犯主顔色，雷霆震怒，旁觀縮朒。先生則少停復奏，不爲竦撓。嗚呼，其亦苦且危矣。語曰：知無不言，言無不?。其先生謂乎。使先生之說果行。則章蔡可以不横。元祐可以不蠱。徽欽可以不北。而髙孝可以不南。宋之社稷至今存可也。柰之何鑿柄之不入。而春循梅新髙竇雷化諸蠻烟瘴雨之區。卒爲先生奉母延喘之?也。悲夫。然於先生則何病矣。徒令後之論國是者。惟三致嘆於當時之君臣而巳。且先生之所以䏻?言若此者。盖縁先生乆從司馬公㳺得誠之一言。為?心行巳之要。而求誠之功又始不妄語。?得固非淺鮮者。故䏻誠以事主引是非。争天下大體。死生禍福。視如浮漚。而将與孟子剛大不動心者埓矣。由是觀之。先生誠何如人哉。先生誠何如人哉。今去先生乆矣。而鄕後進小子仰先生如太嶽北斗之不可即。縉紳大夫㳺吾郡者。聞先生風，則思願為之執鞭而有不䏻。孰謂忠義之心果古今殊乎。夫君子愛其人，則思永其傳，希其踪則思踐其實。兹集出，将使後之論先生者，得與龍逢比干諸公同㳺，而鄕後進與縉紳之仰止先生者，各砥礪其廉隅節槩，以無負先生，而時事國運且有頼。斯固㠠山公與郡太守諸君刻布是集之意巳。然㠠山公蜀人也。昔蘇長公稱先生為真鐵漢。至今名為確言。乃公亦炳播是集。殆又為先生之鍾期乎。然余則非其人。胡足為先生序。亦少致嚮慕之?云。集凡三卷。刻之郡署中。

隆慶辛未正月吉日。

賜同進士出身前吏科給事中郡後學石星?劉元城?言集序。

古人所謂不朽者三，而言居其一。言非難?？言為難?？言非難?？言於君尤難噫！若劉元城先生者，其殆䏻人之所尤難者耶？先生魏人也，宋時舉進士，?除諌官，即欲以直諌報主，又慮坐是罹罪，貽母氏憂，乃入白母太夫人，欲辭職終飬，即是可以覘先生之孝。母太夫人述先君子欲為諌官而不獲之故，再四勉慰，強使就職。先生拜謝，教及入諌垣，遇事極言畧無顧避，即是可以知先生之忠。古人謂出䖏可卜事業，先生忠孝根於天性，故其出䖏大致如此。閱?言集中，如論胡宗愈除職不當至二十一䟽。論章惇蔡確強買譏訕。各至十一二䟽。他多?是正言讜論，百折不廻，必斥其人。?其事而后言乃已。於乎！以一介士而與萬乗之君角勝負，校是非於雷霆之下、斧　之前，真乃批龍鱗，觸忌諱，濵九死而不回者。廷臣所謂殿上虎，坡公所謂真□□□。以是與龍逄比干而下如先生者廼僅□□□逄比干不幸而死於諌。先生幸而得不□□□雖竄逐炎荒。遍歷?域。㡬十数年而卒得全軀以歸。然則所學於司馬公之誠。至是益可驗矣。或曰集名?言。取言無不?意也。得無與不妄語者相戾乎。余曰：世之髙談闊論者，孰肯吐肝披膽於君前，而犯顔敢諌之臣，多得之深沉不伐之士。吾是以知?言者。固自不妄語中來也。是集也，廬山張公祖購之四方者累年，一旦於汴中

宗藩西亭氏得之，如獲拱璧然。時尚抄本也。迨隆慶庚午，公以蜀中鉅儒，奉

命節　天雄，下車即訪元城故里，遂録而鋟諸梓，與先生語録、行録並傳於世。旣成，嘱余叙諸簡端。余曰：先生之芳聲偉績，直與天地齊，日月炳，奚俟余叙為者。第余忝與先生同桑梓，而髙山仰止之思不䏻，一日釋諸懐，且張公之誠心直道，大?元城，而一念秉夷好徳之?，又勃勃然有不能巳者。余兩重之，是以敢忘蕪陋而謬為之叙。若廬山公之芳聲　績，與元城同垂不朽者，又自有太史公筆也，余何容贅焉。明隆慶辛未春二月朔，

賜進士出身承徳郎兵部職方司主事前行人司行人魏人右川張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