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舟普慈禪師畧傳

海舟普慈禪師畧傳

海舟普慈禪師，蘇之常熟人，姓錢。世宗儒業，出家於破山。?至慧日寺聽講楞嚴，至但有言說，都無實義處，乃曰：言說?日愈多矣。遂歸，日夜閱經，?思實義，面顔日悴。有居士問曰：師顔色有病。師云：佛法不明故爾，非病也。士曰：佛法不明，何不往府中鄧尉山問取萬峯和尚去？師聞欣然，便詣鄧尉見萬峯。峯問曰：沙彌何來？師禮拜，起曰：常熟。峯曰：到此何爲？師舉前話，再拜求示。峯便劈頭兩棒，攔背一踏，以脚兩踢曰：只這是實義。師有省，起曰：好！只！好！大費和尚心力。峯笑而許之，付以偈曰：⿔毛付囑與兒孫，兎⾓拈來要問津。一喝耳聾三日去，箇中消息許誰親？又曰：子當匿跡護持，莫輕爲人師範。師自以爲得，乃結廬於洞庭山塢廿有九年。一日僧至，師問曰：上座何處來？曰：安溪。曰：安溪有人麽？曰：有虛白和尚，說法不?高峯。曰：是誰弟子？曰：寶藏。曰：有甚言句？僧舉室中驗人語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三藏不是法，是甚麽？下語者皆不契。舉畢，?問師曰：?寶藏否？師曰：我與寳?同?萬峯。僧曰：當日有何所見，遂隱於此，就再不?人去？師曰：問：但有言說，都無實義。峯便打，我從此得悟。僧曰：請言得之所以。師曰：但要人知痛痒的是實義、是妙心，言說盡屬皮毛。僧笑曰：若據此見?，生?尚未了，何得云悟？未在，未在。不見道：心不是佛，智不是道耶？師遂有疑曰：彼處衆中有眞大?者麽？僧云：無。師??庵渡湖，往安溪，詣東明。適有人設齋，師至?前，問明曰：?日齋是甚麽滋味？明曰：到口方知，說?遠矣。師曰：如何是到口味？明?打滅燈，曰：識得燈光，何處着落？味?到口。師無語。次日黎明，遣侍者請師，師?至，明問曰：曾見人否？師笑曰：見只見一人，說出恐驚人。明曰：假使親見釋迦，依然是箇俗漢，但說何妨？師曰：萬峯。明曰：爲叙先後耶？爲佛法耶？若叙先後，萬峯㑹下有千人；若論佛法，老闍?佛法未夢見在，何驚之有？若親見萬峯，萬峯??在甚麽處？師面赤罔然。明曰：若如此，不曾見萬峯。師歸客寮三晝夜，寢食俱㤀，偶値香燈繩斷墮地，忽然大悟，詣?前呈悟繇。明曰：老闍?承嗣萬峯去。師曰：白公爲我打?，豈得承嗣萬峯？明乃笑，遂集衆出?，陞座，曰：瞿曇有意向誰傳？迦葉無端開笑顔。到此豈容七佛長？文殊面赤也茫然。?朝好笑東明事，千古令人費唾涎。幸得海公㤀我我，濟宗一脉續綿綿。乃擲下拄杖云：千觔擔子方全付，玄要如?拄杖談。以拂子擊三下，下座。師?入方丈禮謝。明曰：老僧不出月去也。至廿七夜辭衆，廿九日示寂。師仍欲遁歸洞庭，四衆苦畱，乃繼其席。萬峯忌日，師拈香指眞曰：我幾淹殺你甕裏。幸是普慈，若是别人，不可救也。爇此瓣香，堪酬接引。喝一喝云：只笑你護短沒頭師，佛法當人情。展坐具禮拜。又拈香云：此一瓣香供養東明長老，一片赤心鞭策，令余洞達宗源。連喝兩喝云：一言豈盡普慈心，千古兒孫贊?恩。又拈香云：此瓣香供養㫺日師僧指南之力，若不?師，何繇?日？他日到來，拄杖三十?，有分堪?不?之恩。喝一喝云：受恩㴱處便爲家，有乳方知是阿娘。禮拜起，說偈曰：源頭只在喝中存，三要三玄四主賔。五棒當人言下㑹，四料?須句裏明。末後眞機?活句，箇中消息在師承。碎形粉骨酬師德，將此㴱心?佛恩。慟哭歸方丈。臨示寂，說偈曰：九十六年於世，七十四載爲僧。中間多少誵訛，一見東明消殞。以拂子打○云：釋迦至我六十二世，有不可數老和尚。又打○云：多向者裏安身。咄！乃投筆而逝。在景泰元年，全身塔於東明左側，得㳒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