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與槐謝翰林

與與槐謝翰林

數辱書問。且教誨拳拳如吾兄真能愛我以德者也。感激感激。?諭東城誌文中間附載師友一節。弟方屬稿時。亦知此叚議論。多爲世?不喜。而兄書示。亦以爲?不喜也。果然果然。僕何敢以一人之獨論。而干什百人之公喙哉。但東城兄平生。?尊若人也而爲之師。?親若人也而爲之友。意思懇懇。真是如此。寧使自已蹈世人?不喜，而不忍不爲旣死之友一寫心事。此鄙人之意也。閉門厭事，此是鄙人前身宿病，近来力自懲創，以庶幾乎吾非斯人之徒而誰與之意。但性旣褊狹，又素羸瘠，毎入空山，則不免仍有喜心。毎遇人事迎送繁擾，跛踦從事，則不免仍有厭心耳。雖然，兄真愛我以徳者也，敢不圖?以承教。林君與吉吾兄屢屢示及，僕亦慕其爲人，嘗至松江一訪之，與之有山中同事之約。然此兄尤似厭事過我者，又愧僕之謭劣，不能致此兄也。僕多病之軀，年入四十，已更衰落，不覺塵心灰盡，枯坐素食，兀然一老瞿曇矣。非學力使然葢？不得不然也。宿負書債，亦已乞休。兄向所示諸書，不煩㽞意矣。兄母笑，母笑！兄?示景仁書，將多買僮爲猗頓之業。其戲耶？其誠然耶？古来磊落奇崛之士，多是歇手不下。如范蠡本非俠徒，亦非貨殖，葢自以計然之策不盡用于越，而發之居積盈縮、隂陽予奪之間，以寄其馳騁不羈之氣，與其弛張不窮之能而已。是?謂技癢者耶？趙子其亦然耶？其戲耶？雖然，趙子其必能戲也。雖然，兄謂趙子之疑於俠，而僕謂趙子之非俠也，其爲技癢者也。是吾兩人者亦戲也。嘻如此解者。宇宙間事孰爲戲耶。孰爲非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