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巖語錄序

靈巖語錄序

光祿大夫太子太保戸部尚書門人張有譽?

世尊四十九年說法，亘十方，窮三際。最後靈山會上，盡大地撮來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迦葉拶上眉毛，傳至達磨西來，喚作单傳?指。百丈向馬駒脚下拾得，撒向黄檗，一口吞不盡。臨濟連?三頓，於無多子法中演出玄要，賔主人境照用，天上天下一時現前，獨尊之㫖始大顯。嗣其法者，或撞著瞎驢，逢人不出；或脫下衲襖，于我太賒。千粒萬粒，從此一粒生。及至大慧，止見波濤湧，不見?龍宮，不知誰爲大地，誰爲一粒，而機用之妙極矣。嗣後悟有偏圓，用有大小。納須彌於芥子，須彌或有剩法；納芥子於須彌，芥子不無㵕漏。天下不睹一粒之大全者，五百餘年於此矣。天童老人向銅棺山頭煥肰等現，拈一粒向拄杖頭上飽盡天下人。三峰大師於中橫花竪擘，幾乎盡大地百雜碎，而無多子法依肰攧撲不破。堪笑?桶不會，未免岐而二之，遂使父子同條，幾成各㸑。我和尚陶鑄五宗，全提一棒，抉天童之髓，向拄杖頭現，向言句中現，向謦咳涕唾處現，向嬉笑怒罵處現，向著衣?飯屙矢放尿處現，而三峰之三玄要、四料簡、四賔主、四照用、三句四喝，只於一句中現。若一句中不全具玄要、賔主、照用、料簡諸三昧，則臨濟一句便有用得到處，有用不到處了也。若一棒不于一切時、一切處、一切事、一切言，頭頭上顯，物物上彰，則臨濟三頓便有時用得著，有時用不著了也。人知和尚傳天童、三峰之道，而不知其說法儀式與接人機用，久㔾換却天下人?睛；人知和尚不泥天童、三峰之法，而不知其棒棒見血，句句斷玄，依舊穿却二老人?孔。所以?日諸方，不論臨濟、曹洞兒孫，得和尚一言一句，無不心悚神會，懽喜矜式，若五葉之合成一華，千流之同歸大海也。如是?捷，如是圓?，如是變化，謂宜座下衲子立地搆去，每見?徒到來，呈喝呈句，百無一喏，終不爲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㔾得入門者，堂奥中事亦聽其時節到來，父母所生口終不爲子說道，則高矣美矣，宜若登天肰。嗟嗟！此乃和尚之深於爲人也。語云：心繇自悟，法假師傳。夫使法果可傳，何故般若云：如來於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三峰亦謂：從來自悟三玄者三人。余則謂：一千七百個老漢，個個皆繇自悟。心不繇自悟者爲知解，法不繇自悟者爲名相。所以古德云：這些好處，與你說不得，說來只是我底。香嚴一擊亡所知，遥禮云：潙山恩踰父母，當時若爲我說破，何處有?日？末世學人，多墮于影響，入於支離。非獨根噐不眞，亦繇師家急於得人鉗錘，未盡妙密之故。肰後知和尚門下，有正悟無速悟，有大法無死法，則皆不輕說破之力也。雖然，這一粒要說說不得，要藏亦藏不得。四威儀內，萬法頭邉，熾肰說無間歇，自是時人不會。自祥符以迄靈巖，十坐道塲，如靈丹九轉，彌遠彌近。??法語現在，若道是一粒，則萬?森肰，盡在裏許；若道是大地，則略露些子，於中拈出一?毫實法得麽？抛向諸人面前，打皷普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