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惡篇第八十四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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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4:52

十惡篇第八十四之七

邪見部

述意。

夫創入佛法,要須信心爲?。譬如有人至於寶山,若無信手,空無所獲。故經說:愚癡之人,不識因果,?起邪見,?無三寶四諦,無禍無福,乃至無善無惡,亦無善惡業報,亦無今代後代衆生受生。如是之人,破善惡法,名斷善根,決定當墮阿鼻地獄也。引證。

如大品經云:若人不信?大乗般若經,直墮阿鼻地獄,無量百千萬億歲中受極苦痛,從一地獄至一地獄。若此 盡生於他方大地獄中,他方 盡,復生此方大地獄中。女是展轉徧十方界,他方 盡,復生此間大地獄中。地獄罪畢,生畜生中,亦徧十方界。畜生罪畢,来生人中,無佛法處,貧竆下賤,諸根不具,常癡狂騃,無所别知。雖非愚畜,縱是聰人,?生異執者,亦名邪見。故成實論云:癡有差别。所以者何?非一切癡盡是不善。若癡增上,轉成邪見,則名不善業道。是故從癡增長邪見,則成重罪,必墮阿鼻地獄。直就邪見,自有輕重,輕者可轉,重不可轉。故菩薩地經云:邪見有二種:一者可轉,二者不可轉。誹?因果,言無聖人,名不可轉。非因見因,非果見果,是名可轉。是故惡業名爲邪見,善業者名爲正見。不?四諦,迷聖道者,不知理道從自心生,唯常苦身以求解脫,如犬逐塊,不知尋本,故大莊嚈論云:譬如師子打射時,而彼師子尋逐人来。譬如癡犬,有人打擲,便逐瓦石,不知尋本。言師子者,喻智慧人解求其本而滅煩惱。言癡犬者,即是外道,五?炙身,不識心本。但諸凡愚多迷真道,不知觀察身心無我,但學苦行以爲道者,即同外道?行邪法,謬執乖真,唯成惡法。故智度論云:邪見罪重故,雖持戒等,身口業好,皆隨邪見惡心。如佛自說譬喻:如種苦種,雖復四大所成,皆作苦味。邪見之人,此亦如是,雖持戒精進,皆成惡法,不如不執,少行慧施,無執易化,有執難度,非直自壊,亦損他人。故成實論云:寧止不行,勿行邪道,身壊命終,墮於惡?。又正法念經閻羅王說偈責疏罪人云:

汝邪見愚癡, 癡?所縛人,

今墮此地獄,在於大苦海。

惡見燒福盡, 人中最凡鄙。

汝畏地獄縛, 此是汝舍宅。

若屬邪見者,彼人非黠慧。

一切地獄行, 怨家心所誑。

心是第一怨。 此怨最爲惡。

此怨能縛人。送到閻羅處。

爾時世尊而說偈云。

癡心彌泥魚。 住於愛舍宅。

作業時喜笑。受苦時號哭。

又修行道地經偈云。

其口有愚癡。 人心懐闇冥。

都不能念惡。亦無念善心。 ?瞢常昏昏。 萬事不能爲。

如㬥中炊煑, 無所能成熟。

多習愚癡者,諸根不完具,

生於牛羊中, 然後墮地獄。

月光童子經亦名佛說申日經云:時有長者,名曰申日,取外道六師語,欲請佛僧。令長者中門外鑿作五丈六尺㴱坑,以炭火過半,細鐵爲椽,土薄覆上,設衆飲食,以毒著中,火坑不禁,毒飯足害,以此圖之,何憂不死?如敎作之,外道皆喜。於是申日便詣佛所,慇勤請佛及諸聖衆。是時世尊愍其狂愚,欲濟脫之,黙然受請。申日内喜果如其計。豈知須彌之毒,大千刹火,刀劔鋒刃不能動佛一毛之力,今以火坑毒飯欲毁於佛,譬如蚊蝱欲墜大山,蠅蠓之翅欲障日月,徒自毁壊,不如早悔。爾時長者罪蓋所覆,心不開解。世尊心念:今受長者申日之請,不與常同。廣現威神震動十方百千聖衆,兼諸龍神,空飛地行不可筭計,一時到家爲作利益。佛以神德,即變火坑成七寶池,八味具足,飲飯天甘,食者充悅。六師惶怖,各以逃竄。長者歸伏,稽首于地,嗚呼佛足,長跪自陳:今以覺悟,從佛得度。諸来㑹者皆樂法音,得福獲度不可稱計。

又觀佛三昧經云:爾時世尊告父王言:舍衞城中須達長者,有一老母,名毗低羅。謹勤家業。長者勑使,手執庫鑰,出内取與,一切委之。須達請佛及僧,供給所須。時病比丘多所求索,老母慳貪,瞋嫌佛法及與衆僧,而作是言:我長者愚癡迷惑,受沙門術,是諸乞士,多求無猒,何道之有?作是語已,復發惡願:何時當得不聞佛名?不聞僧名?如是惡聲展轉徧舍衞城。末利夫人聞此語巳,而作是言:須達長者如好蓮蕐,人所樂見,云何復有毒虵護之?喚須達婦而語之言:汝家老婦惡口誹?,何不?出?時須達婦跪白夫人:央掘魔等弊惡之人,佛尚能伏,何況老婢?末利聞之歡喜語言:我朙請佛,汝遣婢来。到明食時,長者遣婢持滿瓶金助王供養。末利見来而作是言:此邪見人,佛若化度,我必獲利。佛於爾時從正門入,難陀侍左,阿難侍右,羅?佛後。老婢見佛心驚毛豎言:此惡人隨我後至。即時退走從狗竇出,狗竇即閉,四門皆塞,唯正門開。婢即覆面以扇自障。佛在其前,令扇如鏡無所障礙。迴顧東視,東方有佛,南西北方亦皆如是。舉頭仰看,上方有佛。低頭伏地,地化爲佛。以手覆面,手十指頭皆化爲佛。老婢閉目心眼開,見虚空化佛滿十方界。當時城中有二十五旃陀羅女,復有五十婆羅門女,及諸雜類,并及末利夫人宫中合五百女。不信佛者,見佛如来足步虚空,爲於老婢現無?身,皆破邪見,頭頂禮佛,稱南無佛。稱已尋見化佛如林,即發菩提。老婢邪見仍未生信。由見佛故,除却八十萬億 中生死之罪。得見佛已,疾走歸家,白大家言:我於今日遇大惡對,見於瞿曇在王宫門作諸幻化,身如金山,目逾青蓮,放勝光明。作此語已,入木籠中,以百張皮覆木籠上,白氎纒頭,却臥黒處。佛還祇洹,末利白佛:願化邪女,莫還精舍。佛告末利:此婢罪重,於佛無縁,於羅?羅有大因縁。佛旣還已,遣羅?羅詣須達家度彼老婢,羅?變作轉輪聖王。時千二百五十比丘化爲千子,到須達家,以彼老婢爲玉女寶。爾時,聖王即便以如意珠照曜女面,令女自見如玉女寶,倍大歡喜,而作是言:諸沙門等,髙談大語,自言有道,無一効驗。聖王出世,弘利處多,令我老弊如玉女寶。作是語已,五體投地,禮於聖王。時典藏臣宣王十善,女聞十善,心大歡喜,聖王所說,義無不善。爲王作禮,悔過自責,心既調伏。時羅?羅及諸比丘還復本形,老婢見已,即作是言:佛法清淨,不捨衆生,如我弊惡,猶尚化度。即受五戒,成須陀洹。將詣佛所,爲佛作禮,懺悔前罪,求佛出家,得阿羅漢,於虚空中,作十八變。波斯匿王末利夫人見,白佛言:此婢前世有何罪咎,生爲婢使?復有何福,值佛得道?佛告王曰:過去久遠,有佛出世,名一寶蓋燈王入湼槃後,於像法中,有王名曰雜寶。蕐光子名快見,出家學道,自恃王子,常懐憍慢。和尚爲說甚㴱般若波羅蜜經大空之義。王子聞已,謬解邪說。師滅度後,即作是言:我大和尚,空無智慧,但讚空義,願我後生不樂見也。我阿闍棃智慧辯才,願於生生爲善知識。作是語已,敎諸徒衆皆行邪見。雖持禁戒,由?般若,謬解邪說,命終之後,墮阿鼻獄八千億, 受苦無量。罪畢出獄,爲貧賤人,五百身中聾癡無目,千二百身,恒爲人婢。佛告大王:時和尚者,今我身是。阿闍棃者今羅?羅是。王子比丘老婢是。徒衆弟子今邪見女等發菩提心者是。

又薩遮尼乹子經云。昔佛在世時。鬱闍延城有?熾王。問薩遮尼乹子言。若有惡人不信三寶。焚燒塔寺經書形像。惡言毁呰。言造作者無有福德。其供養者虚損現在,無益未来。或嫌塔寺及諸形像,妨是處所,破壊除滅,送置餘處;或破沙門房舍、窟宅,或取佛物、法物、僧物、園林、田宅、象馬、車乗、奴婢、六畜、衣服、飲食、一切珍寶;或捉沙門筞役驅使,責其發調,罷令還俗;或時輕心種種戲弄;或時毁呰罵詈誹?;或以杖木自手鞭打,或以種種傷害其身。如是惡人攝在何等衆生分中?答言:大王!攝在惡逆衆生分中。大王應當上品治罪。所以然者,以作根本極重罪故。有五種罪名爲根本。何等爲五?一、破壊塔寺、焚燒經像、取三寶物,自作敎人、見作助喜,是名第一根本重罪。二、?三乗法,毁呰畱難,隱弊覆藏,是名第二根本重罪。三、若有沙門信心出家,剃除鬚髮,身著袈裟,或有持戒,或不持戒,繫閉牢獄,枷鎖打縛,策役驅使,責諸發調,或脫袈裟,逼令還俗,或斷其命,是名第三根本重罪。四、於五逆中,若作一逆,是名第四根本重罪。五、?無一切善惡業報,長夜常行十不善業,不畏後世,自作敎人,堅住不捨,是名第五根本重罪。若犯如是根本重罪,而不自悔,法定燒滅一切善根,?大地獄,受無間苦,永無出期。若國内有如是惡人,毁滅三寶,一切羅漢、諸佛聖人出國而去,諸天悲泣,善神不護,各自相殺,四方賊起,龍王隱伏,水旱不調,風雨失時,五穀不熟,人民饑餓,逓相食啗,白骨滿野,多饒疫病,死亾無?,人民不知,自思是過,反怨諸天及善神祇。又觀佛三昧經云:有七種重罪,一一罪能令衆生墮阿鼻地獄。經八萬四千大。 一不信因果。二毁無十方佛。三斷學般若。四犯四重虚食信施。五用僧祇物。六逼略淨行比丘尼。七六親所行不淨行。

又小五濁經云。五逆罪外。别有五逆罪。第一慢二親而事鬼柛。第二嫉妬國君。第三復生輕薄。第四賤其身命而貴其財。第五去福就罪。

又中阿含經云:佛告比丘:若凡愚人作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命終之後生於惡?泥犂之中,受極苦痛,一向無樂。譬如有人犯盜,付王治其盜罪。王即遣人於晨朝時以一百㦸而以刺之。彼命故存。至於日中,王復?以二百㦸刺,彼命故存。至於晡時,王復?以三百㦸刺,彼人身分皆悉破盡,其命故存。佛告比丘:於意云何?此人被㦸爲苦不耶?比丘答佛:一㦸刺時,猶尚苦痛,況三百㦸?佛即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許,告諸比丘:我手中石比雪山石,何者爲多?比丘答佛:雪山石多,不可爲喻。佛告比丘:三百㦸苦比泥犂苦,如小沙石,泥犂之苦如雪山石,百千萬倍不可爲喻。泥犂中苦,其事云何?若有衆生墮泥犂中,獄卒以斧燒令極?,斫身八楞及以四方,經百千歲,極令苦痛而不命終,要令惡盡。復坐鐵牀,以鐵鉗口,吞?鐵丸,經百千歲。復坐鐵牀,洋銅灌口,經百千歲。復臥鐵地,以?鐵釘釘其身首,經百千歲。復出其舌,使舐鐵地,以釘釘之,如張牛皮,經百千歲。復挽項䈥,縛著車上,經百千歲。復燒鐵地,令在上行,經百千歲。復燒火山,令下,舉足著上,血肉即消,舉足還生。經百千歲,復鑊煑之,經百千歲,極令苦痛而不命終,要令惡盡,乃得出耳。是爲泥犂地獄中苦。地獄罪畢,生於種種畜生之中,常處暗冥,共相啗食,受苦無量,不可具說。畜生罪畢,或生人中,若從畜生,爲人甚難,猶如盲龜遇浮木孔。設生人中,貧竆下賤,爲他役使,形貌醜陋,或根殘缺,或復短命。若作惡業,身死還生,在泥犂中,輪轉無竆,不可具說。佛告比丘:凡夫愚人,作身、口、意三惡行者,獲罪如是。佛告比丘:若智慧人,作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命終生於善處天上,一向受樂。如轉輪王與七寶俱。人間四妙。佛告比丘:於意云何?此爲樂不?比丘答佛:一寶一妙猶爲極樂,何況七寶、四妙居也。佛還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許,告諸比丘:我手中石比雪山石,何者爲多?比丘答佛:雪山石多,不可爲喻。佛告比丘:轉輪王樂比天上樂,如小沙石。天上之樂如雪山石,百千萬倍不可爲喻。天上之樂,其事云何?若生天上,所受六塵無不隨意,受極快樂,不可具說。若從天上来生人間,生帝王家,或生大姓,大富大貴,饒財多寶,名稱遠聞,端正殊妙,衆人所愛。佛告比丘。若智慧人作身口意三善行者。獲福如是。佛告比丘。此是世間有漏之樂。若修善根回向菩提。於生死中所受果報。乃至湼槃終無有盡。

又中阿含經云。爾時斯和提中有王名蜱肆。極大豐樂資財無量。共斯和提梵志居士。北行至尸攝和林,遥見尊者鳩摩羅迦葉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問迦葉曰:我如是見、如是說:無有後世,無衆生生。沙門鳩摩羅迦葉告曰:今此日月,爲是今世,爲後世耶?王曰:雖作是說,然無後世,無衆生生。迦葉種種譬喻方便爲說,固執已見,而不捨之。迦葉復告蜱肆:汝聽我說喻,若有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蜱肆!猶養豬人,彼行路時,見有燆糞甚多無主,便作是念:此糞可以養飽多豬,我寧可取自重而去。即取負去。彼於中道遇天大雨,糞釋流漫,澆汙其身,故負持去,終不棄捨。彼則自受無量之惡,亦爲衆人之所憎惡。當知蜱肆亦復如是。若汝此見欲取怖癡。終不捨者。汝便當受無量之惡。亦爲衆人之所憎惡。猶如養豬人。蜱肆王言。沙門雖作是說。但我此見欲取恚怖癡。終不能捨。

尊者迦葉告曰。蜱肆。復聽我說最後譬喻。若汝知者善。若不知者,我不復說法。蜱肆!猶如大豬爲五百豬王行嶮難道,彼於中道遇見一虎,由見虎已,便作是念,而語虎曰:若欲鬭者,便可共鬬;若不爾者,借我道過。彼虎聞已,便語豬曰:聽汝共鬭,不借汝道。豬復語曰:虎!汝小住,待我披著祖父時鎧還,當共戰。彼虎聞已,而作是念:彼非我敵,況祖父鎧耶?便語豬曰:隨汝所欲。豬即還至本廁處所,宛轉糞中,塗身至眼已,便往虎所語曰:汝欲鬬者,便可共鬬。若不爾者,借我道過。虎見豬已,復作是念:我常不食雜小虫者,以惜牙故,況復當近此臭豬耶?虎念是已,便語豬曰:我借汝道,不與汝鬭。豬得過已,即還向虎,而說頌曰:

虎汝有四足, 我亦有四足;

汝来共我鬭,何意怖而走?

時虎聞已,亦復說頌,而答豬曰:

汝毛豎森森, 諸畜中下極;

豬汝可?去,糞臭不可堪。

時豬自誇,復說頌曰:

摩竭鴦二國, 聞我共汝鬭;

汝来共我戰,何以怖而走?

虎聞此已,復說頌曰:

舉身毛皆汗, 汝豬臭熏我,

汝鬭欲取勝,我今與汝勝。

尊者迦葉告曰:蜱肆!若汝欲取恚怖癡終不捨者,汝便自受無量之惡,亦爲衆人之所憎惡,猶如彼虎與豬勝也。蜱肆王聞,歡喜奉受,求上妙智。正報頌曰:

六賊奸邪僞, 七識亂乖真。

?毁玄正理,?語役貪瞋。

惡業縱横作, 忠言不喜聞。一入無間地, 萬苦競纒身。習報頌曰:

邪見習癡業, 阿鼻受楚,毒  盡人中生,復與邪相續。

邪正旣相違, 自然成諂曲。

此心若不改, 連環未絶獄。感應縁宋沈僧覆宋沙門釋道志宋東海唐文伯宋廣陵周宗、宋瑯瑘王淮之宋沮渠蒙遜宋崔皓周武帝隋趙文昌隋沙門釋慧雲叔唐太史令傅弈唐刑部郎中宋行質唐冀州姜滕生唐姚明解、宋吳興沈僧覆。大明末,本土饑荒,逐食至山陽,晝入村野乞食,夜還寄寓寺舍左右。時山陽諸寺小形銅像甚衆。僧覆與其鄉里?人。積漸竊取。遂囊篋?四悉滿焉。因將還家。共鑄爲錢。事旣發覺。執送出都。入船便云。見人以火燒之。晝夜叫呼。自稱楚毒不可堪忍。未及刑坐而死。舉體皆炘裂。狀如火燒。吳郡朱亨親識僧覆,具見其事。

宋沙門道志者,北多寶僧也。嘗僧令知殿塔,自竊帳蓋等寶飾,所取甚衆。後遂偷像眉間珠相,既而開穿垣壁,若外盜者,故僧衆不能覺也。積旬餘而得病,便見異人以戈矛刺之,時来時去,来輒驚噭,應聲流血。初猶日中一兩如此,其後疾甚,刺者稍?,傷痍徧體,呻呼不能絶聲。同寺僧衆頗疑其有罪,欲爲懺謝。始問,猶諱而不言。將盡二三日,乃具自陳列,泣涕請救曰:吾愚悖不通,謂無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縈刀鑊,已糜之身,唯?哀恕。今無復餘物,唯衣被氈履,或足充一㑹。并頻請願,具爲懺悔。昔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屬嫗人,不可復得。一以質錢在陳照家,今可贖取。道志既死,諸僧合集,贖得相珠,并設齋懺。初,工人復相珠時,展轉迴?,終不安合。衆僧復爲禮拜燒香,乃得著焉,年餘,而同學等於昏夜間聞空中有語,詳聽即道志聲也。自說云:自死以来,備縈痛毒,方累年 未有出期,賴蒙衆僧哀憐救護,贖像相珠,故於苦酷之中,時有間息。感恩网已,故暫来稱謝,言此而已。聞其語時,腥腐臭氣,苦痛難過。言終久久,臭乃稍歇。此事在秦始末年。其寺好事者已具條記。

宋唐文伯。東海贛榆人也。弟好蒱博。家資都盡。村中有寺。經過人或以錢上佛。弟屢竊取。久後病癩。卜者云。祟由盜佛錢。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兒致此。吾當試更虜奪。若復能病可也。前縣令何欣之婦。上織成寶蓋帶四枚。乃盜取之。以爲腰帶。不盈百日。復得惡病。發瘡之始起腰帶處。世時在元嘉年初爾。

宋周宗者。廣陵肥如人也。元嘉七年。隨劉彦之北伐。王師失利。與同邑六人逃竄間行。於彭城北遇一空寺。無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精爲相。因共竊取,出村貿食。其一人羸病,等輩輕之,獨不得分。既各還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繼病癩而死。不得分者,獨獲全免。

宋王淮之,字元曾,瑯琊人也。世以儒専,不信佛法,常謂身神俱滅,寧有三世。元嘉中,爲丹陽令,十年得病氣絶,少時還復暫甦。時建康令賀道力省疾下牀㑹,淮之語力曰:始知釋敎不虚,人死神存,信有徵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論不爾,今何見而異?淮之歛眉答云:神實不盡,佛敎不得不信。語卒而終。

宋沮渠蒙遜時,有沙門曇摩讖者,博達多識,爲蒙遜之所信重。魏氏遣李順拜蒙遜爲涼王,仍求曇摩讖,蒙遜吝而不與。摩讖意欲入魏,屢從蒙遜請行,蒙遜怒殺之。既而左右白日見摩讖以劒擊蒙遜,因疾而死。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丙戌,是北魏太平真君七年。太武皇帝信任崔皓,邪佞諂䛕,崇重㓂謙,號爲天師,殘害釋種。毁破浮圖。廢棄法祀。諸臣僉曰。康僧感瑞。太皇創寺。若也除毁。恐貽後悔。又於後宫内掘地得一金像。皓乃穢之。陰處尤痛。叫聲難忍。太史卜曰。由犯大神故。於是廣祈名山。多賽祠廟。而屏苦尤重。内痛彌甚。有信宫人屢設諫曰。陛下所痛,由犯釋像,請祈佛者,容可止苦。皓曰:佛爲大神耶?試可求之。一請便愈,欣慶易心。乃以車馬迎康僧㑹法師,請求洗懺,從受五戒,深加敬重。方知冦謙陰用邪悞,乃加重罰,以置四郊,埋身出口,令四衢行人皆用口厠,以盡形命。徒黨之流,竝皆斬決。至庚寅年,太武遭疾,方始感悟。兼有曇始白足禪師来相啓發,生愧悔心,即誅崔皓。到壬辰歲,太武帝崩,孫文成立,即起浮圖,毁經七年,還興三寶。至和平三年,昭玄都統沙門釋曇曜,慨前陵廢,欣今再興,故於此?石室寺集諸僧衆,譯經傳流通後賢之徒,使法藏住持,千載不墜。凖此掘地獲像,明知秦周已有佛敎驗矣。

㫺後周承魏運,魏接晉基,餘則偏王,所無依據。而宋、齊、梁、陳之日,自有司存,國亾帝落,遂即從諸筆削,可不然乎?周之先祖宇文覺者,即西魏大丞相黒泰之世子也。泰舉髙陽王爲魏帝,西遷長安,改衣旛爲皂色,號大綂元年。一十八載,改年廢帝,立魏齊王,四年而薨。覺承魏禪,當年被廢,立弟毓爲帝,四年而崩。立弟邕爲帝,太祖第三子也。開闊大度,統御羣小。立十二年,殺叔大冡宰、晉國公護,父子十人,大臣六家。改元建德。至三年内納道士張賔妖佞云。佛法於國不祥。可滅除之。至建德六年。東平齊國。又殄前代?百年来公私寺塔掃地除盡。融刮聖容焚燒經典。諸州佛寺出四十千。盡賜王公。三方釋子減三百萬。還歸編户。帝以爲大周天下無事。不謂禍災,身遂大患。志髙慮遠,改元宣政,五月而崩。太子贇立,殺齊王父子八人,改元大成。二月,立子衍爲太子,禪位與之。改元大象,自號天元皇帝,立四皇后,威儀服飾倍多於古。大象二年五月,天元崩,子衍立。正月一日,改元大定。二月,禪位於隋。周凡五帝二十五年。治於長安。

隋開皇十一年。内大府寺丞趙文昌。身忽㬥死。於?日唯心上暖。家人不敢入殮。後時得語。眷屬怪問。文昌說云。吾死巳有人引至閻羅王所。語昌云。汝一生已来。作何福業。昌答云。家貧無物可營功德。唯專心誦持金剛般若。王聞此語,合掌斂膝,讚言:善哉,善哉!汝能受持般若,功德甚大,不可思議。王語所執之人:好須勘當,莫令䥘將人来。使人少時之間,勘當知䥘,即報王言:此人實䥘,計活更合二十餘年。王聞此語,即語使人:汝引文昌向經藏内,取金剛般若經將来。使人受敎,即引文昌向西行五里,得到藏所,見?十間屋,甚精蕐麗,其中經卷,皆悉徧滿,金軸寶秩,莊飾極好。文昌見己善心彌發,一心合掌,閉目信手抽取一卷,大小似舊誦者。文昌忙怕恐非般若,求使却換。使人不肯,然見及,題云。功德之中。最爲第一。昌即開看。乃是金剛般若。文昌歡喜。將至王所。令一人執卷在西。昌令東立。面向經卷。遣昌誦經。使人勘試。一字不遺。竝皆通利。時王放昌還家。仍約束昌云。汝勤受持此經。勿令廢忘。令一人引昌從南門出。欲至門首。便見周武帝在門東房内,頸著三重鉗鎖,即喚昌云:汝是我本國人,暫来至此,須共汝語。文昌見喚,走至武帝所,便即拜之。帝云:汝識我不?文昌答云:臣昔㝛衞陛下,奉識陛下。武帝云:卿既是我舊臣,汝今還家,爲吾具向隋文皇帝說吾諸罪,竝欲辯了,唯滅佛法罪重,未可得竟。當時以衛元嵩敎我滅佛法,比来?追元嵩未得,以是不了。昌問元嵩何處去?王追不得。武帝答云:吾當時不解元嵩意,錯滅佛法。元嵩是三界外人,非是閻羅王所能管攝,以此追之不得。汝語隋帝,乞吾少物,營修功德,冀望福資,得出地獄。昌受囑辭行。少時出南門外,見一大糞坑,中有一人,頭?片出。昌問引人:此是何物?引人答云:此是秦將白起坑趙卒,寄禁此中,罪猶未了。引人將昌至家得活。昌經三日,所患漸瘳。昌以此事具奏文帝。文帝出勑,徧下國内人出一錢,爲周武帝轉金剛般若經,兼三日持齋,仍勑録此事入於隋史。

隋東川釋慧雲,范陽人,十二出家,遊聽爲務。年至十八,乗驢至於叔家。叔覩其驢快,將䂓害之。適持刀往,見東牆下有黄衣人,揚拳逆叱曰:此道人方爲通法大士,何忍欲害?叔懼告婦。婦曰:君心無剛,眼蕐所致耳。聞已復往。又見西牆下黄衣人云:勿殺道人。若殺,大禍交及。叔怖乃止。明旦,辭往姊家,叔又持刀送之,告雲曰:此路幽險,故送師度難。雲在前行,正在㴱阻。叔在其後,揮刃欲斫。忽見姊夫在?,遂得免害。雲都不知。雲後學問。名德髙遠。至開皇年中。領徒五百来過叔家。叔見闡化,㴱慚昔舋。乃奉絹十疋。夫妻發露。雲始知之。乃爲說法,永斷毒心。常以此事每誡門人曰。吾昔不乗好物,何事累人。自預學徒,聞皆儉素。大有聲譽,不測終年。

唐太史令傅弈,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風。少好博學,善天文歷?,聰辯能劇談。自武德、貞觀許年,常爲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輕僧尼,至以石像爲磚瓦之用。至貞觀十四年秋,㬥病卒。初,奕與同伴傅仁均、薛賾竝爲太史令,賾先負仁均錢五千,未償而仁均死。後賾夢見仁均,言語如平常。賾曰:因先所負錢當付誰?仁均曰:可以付泥犂人。賾問:泥犂人是誰?答曰:太史令傅奕是也。既而寤。是夜少府監馮長命又夢已在一處,多見先亾人。長命問:經文說罪福之報,未知當定有不?答曰:皆悉有之。又問:如傅奕者,生平不信,死受何報?答曰:罪福之有。然傅奕已被配越州,爲泥犂人矣。長命旦入殿見薛?,因說所夢,賾又自說泥犂人之事。二人同夜闇相符會,共嗟歎之:罪福之事,不可不信。賾既見徵,仍送錢付奕,幷爲說夢。後?日間而奕忽䘚。初亾之日,大有惡徵,不可具說。臨在殿庭,親見二官說夢皆同。唐尚書刑部郎中宋行質,博陵人也。性不信佛,有慢?之言。至永?二年五月病?。至六月九日,尚書都官令史王璹㬥死,經二日而甦。自言初死之時,見四人来至其所,云:官府追汝。璹隨行入一大門,見㕔事甚壯,向北爲之。㕔上西間有一人坐,形容肥黑。㕔東間有一僧坐,與官相當,皆面向北,各有牀几案褥。侍童子二百許人,或冠或辮,皆美容貌。階下有吏,文案有一老人,著枷被縛,立東階下。璹至庭,亦已被縛。吏執紙筆問璹,辭曰:貞觀十八年任長安佐史之日,因何改李須達籍?答曰:璹前任長安佐史,貞觀十六年轉選,至十七年蒙授司農寺府史,十八年改籍,非璹罪也。㕔上大官,讀其詞辯,顧謂東階下老囚曰:何因?訴耶?囚曰:須達年實未至,由璹改籍,加須達年大,豈敢?耶?璹云:至十七年改任,告身見在,請追驗之。官司呼領璹者三人,解璹縛,將取告身。告身至,大官自讀之,謂老囚曰:他改任大分明,汝無理。令送老囚出。北門外,昏闇多有城,城上皆有女牆,似是惡處。大官因書案上,謂璹曰:汝無罪,放汝去。璹辭拜,吏引璹至東階,拜辭僧印璹。?曰:好去。吏引璹出,東南行,度三重門,每皆勘視?印,然後聽出。至第四門,門甚壯大,重樓朱粉,三户竝開,狀如宫城門守衞。?又驗印聽出門,東南行?十步,聞有人從喚璹。璹迴顧,見侍郎宋行質面色慘黑,色如濕地,露頭散腰,著故緋袍,頭?短?,如胡人者,立於㕔事階下,有吏主守之。西近城,有一大木牌,髙一丈二尺許,大書牌上曰:此是勘當擬過王人,其字大方尺餘,甚分明。㕔事上有牀坐几案如官府者,而無人坐。行質見璹悲喜,口云:汝何故得来?璹曰:官追勘問改籍,無事放還。行質捉其兩手,謂璹曰:吾被官責問功德簿,吾手中無功德簿,坐此困苦,加之飢渴寒苦,不可言說。君可努力至我家,急語令作功德也。如是慇懃四屬之。璹及辭去,行?十步,又呼璹還。未及言,㕔上有官人来坐,怒璹曰:我方勘責事,汝何人?輒至囚處。使䘚搭其耳,推令去璹。?又至一門,門吏曰:汝被搭耳,耳當聾。吾爲汝却其中物。因以手挑其耳,耳中鳴乃驗。即放出。門外黑如漆。璹不知所在。以手摸西及南,皆是牆壁。唯東無障礙,而闇不可行。立待少時,見向者追璹之。吏從門出来,謂璹曰:君尚能待我甚善,可乞我錢一千。璹不應。内自思曰:吾無罪放来,何爲賄?吏即謂曰:君不得無行,吾向若不早將汝過官,令二日受縛,豈不困耶?璹心然之,因媿謝曰:依命。吏曰:吾不用汝銅錢,欲得白紙錢,期十五日來取。璹許,因問歸路。吏曰:但東行二百步,當見一處牆穿破,見明,可推倒之,即至君家。璹如言行至牆下,良久乃至依倒處出,即至其所居隆政坊南門矣。於是歸家,見人坐泣,入户而甦。至十五日,璹忘與錢。明日復病困絶,見吏來,怒曰:君果無行,期,與我錢,遂不與。今復將汝去。因即驅行,出金灮門,令入坑。璹拜謝百餘拜,遂即放歸。又甦,璹告家人,買紙百張作錢送之。朙日,璹又病困,復見吏曰:君幸能與我錢,而錢不好。璹辭謝,請更作,許之。又甦,至二十日,璹令用六十錢買白紙百張作錢,幷酒食,自於隆政坊西門渠水上燒之。既而身輕體健。遂念誦不廢。臨聞其事。時與刑部侍郎劉燕客大理少卿辛茂將在大理鞫問。請劉召璹至。與辛卿等對問之云爾

冀州故觀城人姜滕生。武德末年忽遇惡疾。遂入蒙山醫療。積年不損。後始還家。身體瘡爛。手足指落。夜眠忽夢見一白石像。可長三尺許。謂之曰。但爲我續手。令爾即差。至旦忽憶於武德初年在黍地裏打雀。於故村佛堂中取維摩經裂破。用繫杖頭嚇雀。有人見者云。道裂經大罪。滕生反更惡罵。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總落。夢中所見,宛然舊像。遂徃佛前,頭面作禮,盡心悔過。雇匠續其像,手造經四十卷。營一精舍。一年之内,病得痊愈。鄉人號爲聖像。其堂及像竝皆見在。

唐姚朙解者,本是普灮寺沙門也。性聰敏,有文藻。工書翰,善丹青。至於鼓琴,亦當時獨絶。每欣俗網,不樂道門。至龍朔元年,舉應詔人赴洛陽。及升第歸俗,頗有餘言,未幾而䘚。後託夢於相知淨土寺僧智整曰:明解㝛無福業,不遵内敎,今受大罪,非常飢乏。儻有故人之情,頗能惠一飡不?智整夢中許諾。及其寤後,乃爲設食,至夜纔眠,即見明解来,愧謝之。至二年秋中又託夢於畫上曰。我以不信佛法,今大受苦痛。努力爲我寫三二卷經。執手慇懃,賦詩言别。敎畫工讀十八徧令記。寤乃憶之。其詩曰。握手不能别。撫膺還自傷。痛矣時陰短。悲哉泉路長。松林驚野吹。荒?落寒霜。言離何以贈,畱心内典章。

其畫工素不識字,忽寤乃倩人録之,將示明解知友故人皆曰:是明解文體不惑。聞見者莫不惻然,京下道俗,傳之非一。法苑珠林卷第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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